可他不需要这样,他只需要朋友,需要在这世界能说得上话的人。

就象她一样,能够哭笑打闹,能肆无忌惮。

他一把扯下了床头的链子,冰凉的链子却不能稍微地缓解他身体的燥热。

他看到那被棉被包裹的身躯半打开之处,那男子青色的发髻裹巾,他明白他们的心思了,自他拒收了女人之后,他们便想着他喜欢的是男人了这是他们简单的道理,他不由在心底苦笑。

他哪里看起来是喜欢男人的?

他不由在心底怒吼,可他一激动,那股热力便更为厉害,使得他好象浑身着了火,想要撕扯一切,砸乱一切。

萧问筠听到了床头铁链子哗哗的声响,惊得五内俱炽,她感觉到了那床剧烈的摇动,自是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了,不,平安不会这样,平安连和人接触都是防备着的,那一晚,她要胁平安,要他带她去皇宫书阁,他都会用篓子装着她,将她和他隔开。

平安虽然痴傻,却是一个最懂得分寸的人。

她终于明白,这个人,虽然声音象极了平安,可到底不是平安。

她等着,等着那一刻的到来,等着自己再受前世那样的羞辱,可那床剧烈摇晃了之后,却又平静了下来,她听到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如困笼之中的野兽,却没有再往床边行走半步。

她心底舒了一口气,如果是平安,他不会那样待她的,那么,他是平安么?

萧问筠纠结起来,身体虽不能动弹,却感觉有股暖流在全身游走,竟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天,平安冷不防地带着她往那遍开紫色花朵的山谷,他替自己踱气,那清凉柔软的嘴唇仿佛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心底竟升起了一种想法,如果这个人真是平安…

她感觉到了那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她的床边,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地在她身上扫过,带着烈火融岩一般的热力,似乎那目光接触之处,她的皮肤便有隐隐的热流熨过。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地抚在了棉被之上,虽是隔着薄薄的棉被,也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燃烧的热量。

她又惊又怕,既期望是平安,又怕是平安,全忘了自己现如今身着男装。

可此时,她却感觉那棉被一下子全盖在了她的身上,将整个头脸都盖着了。

至此,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管他是不是平安,这个人是个知礼的人。

可那棉被盖下来,却使她全身更为燥热了,而与此同时,她的手脚竟有了能移动的迹象,可那种活动,象万蚁钻心一般的难熬。

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动静,咬紧了牙关熬着,她这才发现,原来不能动的时侯才是最好的。

她哪里知道,她吃下的这碗羹汤,药效奇特,有两个阶段的功效,首先,能使人四肢不能动弹,任人摆布,等到了一定的时辰,手脚就会动了,而且会如藤缠树一般地动…正如那些人考虑的,没有人喜欢一动不能动的布娃娃的。

她正憋尽了力气的强忍,一动都不敢动,正忍得幸苦,却听到窗棂一响,有人从窗户处爬了进来…

“金屑郎…”

那一声轻唤,娇媚入骨,如柔到了极点的初春之风,吹得人直想把身上的衣服除下,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萧问筠听到了床边站着的这男人低低的粗喘,从牙缝里发出声来:“你是谁?”

“我来陪你啊…”那女声拖长了嗓门呢哝,萧问筠虽是浑身如火烧,可却耳目极为灵敏,听到她的脚步声如猫儿一般在地板滑过,她的裙衫沙沙,却也能想象出她的样子,必是娇媚得滴得出水来。

“你…出去。”他咬着牙道。

“何苦呢?”她轻轻一笑,薄薄的长纱挥起,轻轻地拂过他的面颊,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扫过,顺势坐进了他的怀里,她看得出来,他正抑尽了全力抵挡药效。

“金屑郎,没想到你长得这么的英俊,比奴家遇上的所有的男子都英俊,奴家会让你当我的金屑郎的。”她轻轻地舔着他的耳垂,身上腻而甜的花香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魅惑之力。

听到这里,萧问筠实在忍不住了,缓缓地将棉被扒开了一条缝往外边望过去,却只见那女子身着粉色的轻纱,内里只穿了件小小的背心,露出大半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之下,肌肤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萧问筠再往上望,便瞧清楚了那男子的背影,她几乎叫出了声来,他一定是平安,这世上声音象的人会有,但背影一模一样的,却几乎没有她忽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平安就好了。

看到那女人把手放到了平安的肩头上,整个人趴在了平安的身上,那两团圆滚滚之物贴着平安的后背来回磨擦,她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升上来了。

死平安,坏平安,乱平安

她在心底咒骂着,这女人好看么?身材好么?你不躲开她这一愤怒,身上便如烈焰一般地腾腾着了大火…正恼怒着,却见那女人忽地从平安的后背上飞了起来,直直地往她这床上飞了去。

她感觉到了床的震动,那女人就落到了她的身边,斜躺了下来,支着额轻声浅笑:“金屑郎,你可真能忍,那药的药效可是最足的,连我们东女国最强壮的男人都忍不了,没曾想他们给你吃的是从东女国传过来的回春丹,你的属下可真爱护你,这种东西可价值千金才一小颗呢,吃了能提升内力,也能享尽人生极乐之事,金屑郎,奴家就不相信,你喜欢男人…”

萧问筠感觉到她的手在包住自己的棉被上拍了两拍,吓得心脏都几乎停摆。

“这个男人,是你的属下送给你享用的吧?自进了这家店后,奴家就感觉他们古古怪怪的…”她轻声一笑,将身上的轻纱微微地揭开,那雪白的肌肤刺进了萧问筠的眼,连她都感觉有些目眩神移。

她的手指似是不经意般轻轻划过雪白高耸的胸部,可那男人却微闭着双眼,连眼角都没往这边扫一下。

她有些生气,从床上站起,款款向那男人走了去,从这个角度,她将他清俊的脸看得更为清楚,他的额角滴下了汗珠,从他如远山一般清秀的眉梢滚下如石雕般的面颊,他是她在中原看到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个,她想,她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只要他试过了和她在一起的滋味,便再也不能离开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可她可以做得很好。

她瞧清了他脸上的暗红,那是药性催发的情欲,就是铁石一般的男人,也会在那药效之下崩溃。

刚刚坐在他身上时,她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热力,感觉到他的勃发欲张,象一匹雄狮,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让她着迷,衬着那英俊如神衹的面容,更让她坚定了得到他的期望。

为了今晚,她已经在这贺公馆呆得太长的时间了,她的衣衫,是用可以**的药水浸过的,普通的男人只要离她不远,都会被她蛊惑。

可这个男人,却丝豪没动。

还用内力将她震开了。

她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暗暗咬牙,缓缓地将肩头上的薄纱揭落,现如今,她身上便仅有一件可遮挡住上半身的小背心了。

萧问筠一闭眼,再睁开眼时,便见着地板上滑下了那浅粉色的薄纱,她再往上望,便见着面前一片雪白,衬着那细细的红色背心裙带,带给人的震撼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第一百三十八章 活色生香

她看清了那女人光滑的裸背,混圆优美的臀部,细得如柳杆一般的腰…这是从后面看,从前面…她可以确定,更加不得了。

她看见这女人又坐上了平安的双膝,她分开的两条双腿衬着平安的后背,使得她都感觉心底那股热流流得更快了。

她在平安的身上磨擦着,手探进了平安的衣襟之内,整个人扭动得如一条蛇。

因她坐在平安的身上,萧问筠从这个方位便正好看清了她的正面,她前面两团雪白挣脱了胸兜的束缚,在平安的肩头来回晃动。

那嫩红的两点时不时地擦过平安的头顶。

萧问筠只觉体内暗火乱窜,但此时怒火地压抑住了刚刚的难以忍受的那股邪火…平安,你为什么不再次将她推开你终于还是被她诱惑了么?

她没脱身服你就能忍上个一星半点的,脱了衣服,你便什么都不能忍了么?

你个死平安,脱了衣服,你就当看着一条剥了皮的猪不就行了萧问筠满腔的怒火把自己身上的燥热倒是浇熄了不少。

她哪里知道,平安正在叫苦连天。

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之后,便拼却了全身的功力想要压抑住那药性,哪知那药是大补的,有瞬间提升功力的作用,他这么一压抑,反而如把锅盖子盖在烧得滚开的开水之上,使得体内内力更要喷涌而出,他好不容易把这个女人弹开了一次了,一动内力,便觉身上更是热力滚滚,有控制不住理智的迹象。

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拼命地想着小小姐,仿佛看见了她脸上的鄙夷,从李景誉在萧问筠这里遇到的待遇他就知道,小小姐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不喜欢男人花心,这和他在他那个世界的理念是相同的…可想着想着,小小姐便开始笑如春花,而且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了…而且有全露的迹象。

不,在那个世界,我是少将,有绝佳的控制力,我就不相信到了这里,连这小小的药效都控制不了…他告诉自己…可他越控制,效果越糟,他感觉到面前的女人的脸变成了萧问筠的脸了,只是那身材,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她没那么丰满…

只有这一点,让他稍微能保持一点点理智,但他知道,这理智也保持不了多久了。

他不能动弹,一动弹便会理智崩溃,所以那女人在他身上扭动的时侯,他拼却了全力忽视外端的感观,只有这样,才能稍微保持理智。

忽地,他听到了萧问筠的声音,咬牙切齿,怒不可抑:“平安,你给我起来”

怎么回来,是他已控制不了药效,终于产生了幻觉,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了小小姐?

可他看清了在自己膝上坐着的女子脸上愕然的神色,他全身劲力一冲,便把那女子再一次震了出去。

再睁开眼时,便见着身穿男装的小小姐怒气冲冲地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平安,本小姐不看着你,你就学坏乱来了”

他有些慌乱,脑子里更恍惚了,自己竟然把一个男人看成了小小姐了?

既使他已经变强,成了江湖上的王者,但下意识的,他却享受那叫她小小姐的时光,仿佛被她拥有。

他想再次震开这个男人,却有些舍不得,因为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的生动,生动得和萧问筠一模一样。

萧问筠怒火中烧,这种怒火把她身上的不适遮盖了…在她看见那女人欲将嘴唇凑往平安的嘴唇之时,她再也忍不住,揭了被子就往他们冲了去。

还没等她走到平安的面前,那女人已被他震飞,但冲到胸腔的怒火依旧没有熄灭,就仿佛小的时侯,明明知道自己作错了事,但也要父母哄着才能罢休,于是,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

自己也不知道在斥责些什么。

可说了半天,他却没有反映,她抬起头来,只见他脸色暗色,眼睛幽幽暗暗,深得几乎要将人吸了进去,此时,她感觉到了手掌接触之处,他的皮肤滚烫,薄衫之下的肌肤微微虬张,象她读过的话本子里面的描述,象一头待势欲发的猎豹。

这样的平安她从来没有见过…以前,她也从来没离过他那么近,近得让她感觉到了他嘴鼻之间灼热的呼吸。

她缩回了手,想要退开,却被他双手搭在了肩上,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如鸣奏着的宫商乐弦:“你是小小姐?”

她只觉得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使她的皮肤接触之处战栗不已,那种战栗转瞬便传遍了全身。

她顺着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答道:“我是。”

“不,你不可能是…”他笑了,离得近了,萧问筠才发现,他的嘴角有隐隐的酒窝,那一笑,如装满了纯净的美酒。

他的语气朦胧,眼睛却如夜空之中最闪亮的星星,衬着他如大理石雕刻的面颊,纯净得如深谷里的幽泉。

他的嘴唇散着淡淡的光泽,在灯光照射下如温润的玉石,使得萧问筠有一种想要贴上去的感觉。

“如果是小小姐,我还欠她一次渡气呢…”他恍恍惚惚地笑着,语气飘忽,如有春风拂过,温柔得几乎滴得水来,萧问筠看见他慢慢地弯下了腰,嘴唇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她却不想避开,只觉身体那股灼热更甚,仿佛使她要燃烧了起来。

她的面颊感觉到他脸上绒毛的触碰,如有万千个小刷子刷过,痒痒的,那痒直入心底,她睁大了眼望着他,却被他用手轻抚下了眼皮:“闭上眼。”

为什么要闭上眼,他要干什么?

她心底明白他要干什么,她应该将他推开的,可她却没有动,只听得他语气宠溺,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小小姐啊…”

他的嘴唇终于贴上了她的唇,那样的柔软温暖,他用舌头坚定地抵开了她的牙,小心地探入,和她的舌头纠缠…她有些迷迷忽忽地,不明白这个渡气为什么这么漫长,她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几乎要将两人烤熟。

忽地,他的手放上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使她的腰紧紧地贴着他健壮的身躯,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如怒张的弓。

可他的唇齿却是那么的温柔,似在慢慢地品尝着甜点,逗弄着她的,慢条思理的,更使得她如置身如熔浆之中。

她有些混乱,感觉到他在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前世的所有忽地冲入她的脑中,让她挣扎起来,不,她不能再犯前世的错,不能再被人以爱的名义欺骗。

可她的心里却有另一种声音,可他是平安啊,无论什么时侯都保护你的平安,在前世为你丧了命的平安。

不,他不是平安,平安的心思是单一的,他的笑容是纯净的,他没有面前这个人那么多的心思,没有他那么多的谋略,不会有人叫他主公,不会让那么多人颤颤惊惊。

也不会有人为了讨好他而送他女人男人。

更不会有女人千方百计地勾引于他。

萧问筠脑中忽地现出了刚刚那个女人纤细的柳腰,浑圆的大腿,以及她在他身上的扭动与纠缠,那个时侯,他没有推开她…平安不会这样的让人接近的,平安不喜欢别人的接近,更何况是陌生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是平安?

他不过是披了一层平安的外皮。

模模糊糊之中,万般的思绪瞬间涌进了她的脑里,使她挣扎得更为剧烈起来。

可他却将她揽得更紧,焦灼得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他的嘴唇吸着她的舌头,似乎想将她吸入腹内。

她情急之下,一下子咬了下去,他身体一震,这才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眼里俱是迷惑:“小小姐?”

萧问筠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手臂,有风吹进,她感觉遍体生凉,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半敞,连里边的中衣都被他解开了。

她羞恼之极,手忙脚乱地系上带子,掩上了衣襟,见他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过来,忙道:“你到底是谁”

他看清了她眼底的防备与警戒,如兜头倒下了一杯冷水,使他略清醒了一些,心底愧意生起,心想在这个世界,女人的名节大过一切,幸好自己及时住手,如果不然,岂不是害了她?

他忙道:“我是平安啊,小小姐…”

“不,你不是平安,平安不会象你这样”萧问筠道,“你到底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却绊到了椅凳脚,打了一个趔趄平安,不尹天予再向前一步,想要扶住了,却被她一掌打开。

“小小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不该骗着你…”他心底一阵刺痛。

“你不是痴傻的,是么?”萧问筠道,“从什么时侯,你这样的明白事理?”

尹天予看清了她眼底陡然生起的如刺一般的防备,不由一阵心酸,如果他告诉她,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是不是会彻底的远离他?

不,他不要这样,她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温暖。

他记得,她的变化,也是从她十三岁得了伤寒时开始的,如果说是那个时侯,她会不会放缓对他的戒心?

“小小姐,您还记得您十三岁那场大病么?自那以后,平安看事看物,便清醒明白了许多。”他小心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几乎有些虔诚,果然,她眼底戒意稍减,却增添了许多的迷惑,去年?便是自己重生的那一年?难道说这场异变不单单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老天爷的恩泽?

让自己重生一次,还让平安来帮助自己?

萧问筠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可她一放松警戒,便觉心底的那股灼热又开始了…

尹天予见她不象刚才如刺猬一般的神色,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见她转瞬间脸色潮红,目光迷离,想起刚刚揽着她的时侯,她身体的异样,不由一惊,便明白她也被人下了药了,不由暗暗叫苦,又见她双唇红得如宝石一般,双颊生润,刚刚略压下去的情欲便一下子又升了起来,这下子更如烈火熊熊,有压制不住的势头。

萧问筠对他一放松警意,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他,脑子里浮现出他刚刚对她紧紧的拥抱,心底竟是迫切希望他再次拥紧,她向他走了去:“原来你早就明事理了,还装着傻傻的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