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萧问筠的烦恼

萧南逸道:“人不能过来,并不代表着老鼠等就不会过来了,筠儿,咱们还是赶快回府的好。”

萧问筠却想弄清楚那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宫素巧的惨死,她隐隐感觉和李景誉有联系,而离皇城不远处的莽山村的这场役症,说不定也和皇宫有联系?

刘贵妃虽然已被打入了冷宫,李景誉被剥夺了参知政事的权利,但依照前世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死心的。

在前世,对权利的欲望,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

更何况听爹爹讲,他又增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李景乾原来是皇后所生,是嫡子,从身份上来说,李景乾比他更适合继承皇位了他会铤而走险的,就如前世一样,扫除他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那么,离这里不远处的那场疫症,和在皇宫被烧死的素巧有没有关系呢?

无论有没有关系,她都要探着究竟,掐灭一切的可能。

她正思索,却听萧南逸道:“筠儿,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不能冒那个险,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萧问筠在心底转了几个念头,唉呦地叫了一声,脚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抚着头道:“爹爹,女儿才刚醒来,忽感觉有些头昏,这时回去萧府,女儿周车劳顿,头会更昏了,可否让女儿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

萧南逸一见她那样子,心都软了,忙走了过来,一叠声地道:“筠儿,都怪为父不好,全忘了你刚刚醒转了…好吧,好吧,咱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回府。”

冷卉在一旁见萧问筠眼珠子转个不停,心想小小姐又不知打什么鬼主意,要做什么了,瞧把老爷吓得…

她自是垂了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站立一旁什么也不说的。

只听得萧南逸走到院子里吩咐侍卫:“记住了,你们守在这里,要仔细地望着,一只老鼠都不给放了进来还有弓箭手注意了,天上的飞鸟经过,也给老爷我射了下来”

侍卫们哄然一声答应了,萧南逸这才又急急忙忙出门,快马加鞭地往东城门而去。

依照他这个速度,估计去到皇宫,早朝早散了。

萧问筠知道爹爹今日晚上很可能赶不回来了,心想只有今日一晚查清楚发生的事,还有自己迷迷糊糊的时侯把平安认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理智,睿智,高高在上,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平安呢?

她一定得弄清楚了。

今日晚上,要走出这里,可有些麻烦,但有了平安,她想,这个麻烦也就不会成为麻烦了。

“冷卉,去叫平安过来。”她道。

冷卉奇特地望了她一眼,道了声:“是…小姐,叫平安来,可有什么吩咐?”

萧问筠道:“叫你叫就叫,没理那么多有的没有”

冷卉心想,小姐今日有些烦燥啊,一提到平安眉头都皱了起来了,依照小姐以前捉弄平安无数次的经验来看,平安的处境,很让人担忧啊。

她无可奈何,只得往门外走了去。

走到外院,问侍卫们平安在哪里,可谁也不知道,她在庄子里转了半天,才在一个极避静的小院子找到了平安,他正对那小院子中央的大松树发呆呢。

冷卉一叠声地道:“平安,平安,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小姐叫您过去呢。”

冷卉看得清楚,一听到‘小姐’这两个字,平安浑身一哆嗦…这更让冷卉同情了,平安武功虽然高强,可小姐的威力实在太大,瞧把平安吓得。

平安可不知道她心底想些什么,缓缓转过身来,眼底神色有些古怪:“冷卉姐姐,小小姐还说了什么?”

冷卉叹了口气:“平安,你别怕,小姐现在可没时间捉弄你,依我看,小姐有事要你去办。”

她感觉今日的平安有些不同,立于松树边的身影卓然超然,仿佛能掌控一切,可眼前的平安,却还是那个在小小姐面前怯怯然的平安。

从他松了一口气的程度来看,他对小姐的心理阴影有些终于有些消失了。

平安跟着冷卉来到了萧问筠的院子里,走到院子中央,他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那雕花门框,只觉那屋子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如相隔了万丈深渊,而且那深渊还布满了长刺。

冷卉跟着他停住了脚步:“平安,怎么啦,怎么不往前走了。”

平安,不尹天予心想:是啊,在那个世界,他什么虎穴龙潭没有闯过,怎么来到这里,反而有些胆怯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

冷卉不耐烦了:“平安,你这是在学蜗牛走路呢?走快一些,小姐等着呢。”

尹天予这才走快了一些,来到她的窗前,低声道:“小小姐,您叫平安…有事?”

萧问筠听到这熟悉低沉的嗓门,梦中的情景不由在脑子里再次盘旋了出来,那场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她看着窗户外面平安隐隐卓卓的身边,他的侧面半映在窗户纸上,有着石雕般的质感,会是他么,在梦中那么温柔抚摸她的身躯的人会是他?

萧问筠一想到这里,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平安,今儿晚上,咱们出去一趟”她定了定神,直接道。

他还是那么恭敬:“小小姐,咱们要去哪里?”

“莽山村”

“什么?”尹天予吃了一惊,从门人的汇报中,他已知道了莽山村发生的一切,那里来了许多的陌生人,自那群陌生人进驻离开之后,那里便开始发生疫症,他正派人查清真相,不,不能让她冒险。

冷卉望了平安一眼,惊奇地发现,平安的眼珠子也在骨碌碌地转过不停,就好象刚刚小姐转着的模样…平安自是不会有萧问筠那么多心思的,那么,他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到底为了哪桩?

眼睛里进沙了?

“怎么了?”萧问筠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问道。

“小小姐,你这不刚刚回来了么?”尹天予叹了口气道,“为了让您平安地回来,平安不得不和那劫持你的人打了一架,您瞧瞧,平安的手臂被刺了一剑,现在还伤着呢,如果是往日,平安对付这院子里的人不在话下的,可如今,可就有些麻烦了,老爷又派了他手下最厉害的人守着,万一平安的准头不足,让这院子里的人走了一个两个,惹得老爷发怒那就不好了,小小姐,还是等平安的手伤好了,再让平安带您出去?”

萧问筠听他的声音时而轻脆,时而低沉,如风轻轻地拨弄琴弦,越发感觉到他和那一晚的声音是那么的相似,心底阵阵发颤,又听他百般推拖,不由气道:“你以为本小姐没有你便不行了么?”

平安兴高采烈地道:“小小姐,那多谢你体恤,平安就去养伤了。”

萧问筠怔了,心想自己的脸皮因为前世的缘故练得无比的超厚,但再超厚的脸皮也比不了平安的痴傻…本小姐什么时侯,哪有一丝儿意思说是让你去养伤了?

没等她开口训斥,他加快了脚步消失在院门口。

萧问筠怔了半晌,才道:“冷卉,这是怎么回事,他…他他还是平安么?”

冷卉心底很佩服平安难得的反抗,劝道:“平安一向是个直率的,不懂得收藏心思,他既如此说,那么他胳膊上的伤必定没好得全,小小姐,咱们还是听平安的劝…”

萧问筠哪里听得进去,指使冷卉道:“你去跟着平安,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等冷卉走后,萧问筠快速将自己的发髻拆散,重新梳起,又重换了衣裳,然后开始大声惊叫…

冷卉跟在平安的后面,她知道平安武功极高,一开始还怕跟丢了,可平安并不施展轻功,只要院子里悠闲地走着,一会儿摘朵花儿,一会儿蹲下来看会儿蚂蚁,并没有其它动作,冷卉倒还跟得上,她有些责怪小姐,象平安这么老实的人,为什么还要自己跟着他?

但她是一个老实人,萧问筠交待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于是她也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直跟到一棵大柳树边,平安才停下了,她只瞧见他抬头把那棵柳树望着,仿佛那棵柳树上面挂了金银元宝,冷卉感觉自己站在一边的花丛,脚都有些麻了,他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心想,看来平安痴傻病又犯了?

她心底急着萧问筠那边,又盯了一盏茶的功夫,见他依旧如石雕般的没动,便悄悄地退了下来,往回走。

她自是没有发现,平安等她一离开,便向她离开的方向转过头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小小姐到底心里还存有疑心。”

他纵身而起,往墙头飞了过去。

这边冷卉一到院子里,便发现院子里众侍卫来往突忽,张弓拉箭,忙个不停,她奇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侍卫见是她,奇道:“你不是给小姐拿风油了么?小姐屋子里进了只老鼠,正叫我们四周围寻找,你快进去看看,那老鼠可进了屋子…”

冷卉心中一突,心底忽升起了不安之感,忙走进房子里,却见床上有人静静而卧,她心中那股不安之感更为强烈了,上前揭开被子,却看得清楚,那被子里哪里是人,不过是两个枕头而已,她急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再仔细瞧去,却见枕头上留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来后院见我。”

第一百四十二一大帮凶神恶煞

第一百四十二一大帮凶神恶煞

因为萧问筠被劫持之事只有她一人知晓,所以她的近身丫环便只有她被萧南逸派来了这里,也只有她能进得了萧问筠的屋子里,萧问筠是怎么离开的,完全没有人知道?

冷卉急急忙忙地往后院赶,刚来到小角门处,便见到有人从树后闪了出来,穿得和她一模一样,也是丫环打扮,脸上更用涂成了暗黄之色,连皮肤和自己都有几分象,仔细瞧去,却不是萧问筠又是谁?

冷卉吃了一惊,忙上前道:“小姐,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萧问筠漫不经心地道:“不穿成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混了出来?你家小姐现如今被吓昏了,正躺在床榻上,等着你拿了醒脑风油过去给她擦呢”她望了她一眼,从身后拿了根老粗的棒子出来,“冷卉,你是跟我走呢,还是听老爷的?如果听老爷的,为了你日后不受老爷处罚,我只好一棒子打昏你了。”

冷卉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委屈地道:“小姐,你明知故问,有谁喜欢被人用棍子打昏?”

萧问筠见威胁成功,丢了手里的棒子,道:“走,我们就去看看,那莽山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卉又吃了一惊,但她一向顺从惯了,知道自己如果不跟着她,又不知道她闹出什么事来,她想给侍卫们提着醒,哪知她还没来得及,就被萧问筠拉出了角门。

这是别宛,比不得萧府院落重重叠叠,一出角门,外边便是荒山野岭,只有一条小径直深入进去。

冷卉心惊胆颤地跟着萧问筠,见她脸上一丝儿慌张之色都没有,不由暗暗吃惊,为什么小姐仿佛走过这条路?

她可以肯定,老爷的别宛,小姐的确来过几次,可这条小径,小姐是一次都没有走过的她哪里知道,在前世,萧问筠为了私会李景誉,经常找借口搬来别宛居住,每一次见他,走的便是这条小道。

萧问筠走在这条熟悉的小道上,却是满心满肺都是愤怒和忧伤,前世那场梦虽然是场梦,可那梦里的自己却是那样的傻,傻得天怒人怨,对,就是天怒人怨她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人,到了最后,不但赔上了自己的清白,名声,性命,还将整个萧府拖了落水她伤感着往前走,脚步被树藤绊了一下,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还是脸直趴趴地跌下去的,冷卉一下子没拉住,便让她跌了个狗啃泥,她被冷卉拉起来的时侯,满头满脸的都是草,鼻子撞得直发酸,此时,她心中便升起了股无名怒火,心想如果不是平安推三阻四地不愿意来,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冷卉悄悄地望了她几眼,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等平字…”

“别跟我提平安”萧问筠恨恨地道,“我就不相信没有了他不成了”

她抹了把脸,快步往前走,冷卉只得跟上,两人默不作声地往前赶路,倒也一路顺畅,走过了小树林,萧问筠记得在前世,前面有一家野味店,这方圆几里地唯一的一家店,也不知这一世,这店还在不在?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走了几步,面前豁然开朗,见前面果然有一家小店,打着酒幌子,屋顶上还冒了冉冉青烟。

她心想不如在那里歇一歇,饮上杯茶再走?

她正欲往前,却被冷卉拉住了:“小姐,这家店有些不对”

她仔细望去,果然,在店外招待客人的小二并没有象以往一样来往穿梭其间,放在外边的桌凳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而门口的栏杆上,却坐了两个彪形大汉,每个人抱了一把巨形大刀…萧问筠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刀,有些象那斩刀被装上了刀鞘用这种刀一砍下来,象她这种身子骨,定是会被劈成两半的再仔细望过去,那两名彪形大汉面目实在阴森,隔得老远,都可以感觉到那股阴冷。

冷卉哆嗦着嘴唇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她回头一望,却见萧问筠把鞋脱了,光穿了袜子站在草地上,猫着弯就往那通往那店后窗户的小径走了去,她只得跟着,“小姐…”

萧问筠道:“嘘,别出声,这里来了这么群人,那莽山之事定有古怪,我一定得查个清楚听说这些武林人士耳朵灵着呢,你也把鞋脱了,跟着我走”

冷卉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萧问筠的命令她不得不听,只得也把鞋脱了,学了她的样子,把衣衫下摆别进了腰里,猫着腰跟着她。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那店的后窗下,她记得,那里有一个后门,平日里没有人来往,几乎被人遗忘了。

果然,那门还在。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因脚底下只穿了袜子,两人放轻了脚步,走进去的时侯,真如她所料,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家野味店外边的门面虽小,里面可是极大的,是一个极大的大堂,可容纳百人之多,如今,她们便站在这大堂的侧门边,屋里的人讨论得正激烈,居然没有人发现她们。

而萧问筠所站之外,正巧面对着那主席之位坐着的那人侧面。

那石雕般的面颊,秀如远山的眉眼,以及托着腮漫不经心的模样…除了那神态让她感觉陌生之外,其它的一切,她怎么会不熟悉?

这个人,便是平安

他的四周围,坐满了人,凑拥着他而坐,他的椅子,摆得比其它人高了一个台阶,显示出他的身份。

可萧问筠此时一见到他,怒火便腾腾地上涌,哪里还看得到其它的人,忽地一下,她便冲了出去,怒声道:“平安…”

前面说过了,这大堂太大,她站的距离太远,所以她一冲出去,走了好几步,还没有接近他们,反而让他们全都转过了脸来,咣当咣当声起,刀剑拔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此时她才清醒了,一清醒,胆就开始颤了,天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脸上有刀疤的,少了一条胳膊的,瘦的,矮的,高的,无一例外,脸上都有凶相,一屋子的人,有的掐着腰站着,有的把脚盘在椅子之上,但无一例外的,却对坐于上首的那人保持距离,全是她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凶神恶煞。

有几个还拔出的腰间的刀子,那刀子发着幽幽暗光。

看样子她进屋之前,他们正讨论着某样严肃之极的话题,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沉的,阴得可以滴出水来。

被她一打扰,那水便真的要滴下来。

只不过是血水。

她哪里还迈得动脚步,两个腿肚子开始哆嗦,再往平安瞧了去,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之上,用漫不经心地目光扫了过来,眼色有些愕然,被整间屋子的凶神恶煞一衬,箫问筠感觉面前坐着的这位平安脸上也增添了不少的冷酷阴森,她忽然间有些不敢肯定了,这个人,是平安么?

她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往下流。

人一甘起了疑心,便会越发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所以,她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不是平安,举止神态不象,神情不象,连站起身来的姿势都不象。

除了面貌象之外。

被屋子里的灯光一晃,她感觉他的面容也不象了,他站起身来,比平安可高了不少…她慌神了,全没看见平安坐的地方原本就比其它人高。

她脑念急转,既是认错了人,马上溜之大吉为妙要不然会被剁成人肉包子

于是她再哆嗦着嘴唇道:“店家,没在啊,那我们不住店了…”

她一步步往后退了去,拉了冷卉就往门边跑,其实她跑出来,也没跑几步,所以退回去眼看着就到门边了,嗖地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飞镖,咣一声,把那半掩的门钉死了。

萧问筠看着那飞镖颤颤的镖尾,冷汗流进了脖子里,只听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道:“这年头也有大姑娘独自住店的,简直是世风日下啊”

萧问筠麻着胆子往后望,便见着一个矮胖的人咣地一声把那比他的头还大的巨爷放在了桌子上,冷笑着道。

“大姑娘住店有什么出奇的,咱们又不是大家闺秀,不过山野民女。”萧问筠道,“不住店,难道让咱们在外被野兽吃了?”

“咦,这姑娘胆子还挺大的”那矮胖子望了望她,“你这幅样子,黄皮寡瘦的,怕是野兽也不想吃”

萧问筠这才忆起自己的脸被弄得发黄了才出来,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半丝儿美色都没有,胆子不由大了几分:“看来这店已被住满了,哪咱们就另寻地方吧?”

另一高瘦拿剑的人阴阴地笑了笑:“不打紧,人虽多,但腾出两间屋子还是行的,咱们也不忍心让两位大姑娘露宿在外吧?”

萧问筠勉强地笑道:“咱们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却是很讲究,你这店干净么,床上有没有虱子,饭菜好不好,是不是用新鲜的材料制成的?”

那瘦子一连串地答道:“房间么,上好的圆木刚刚砍下来制成的,饭菜么,新鲜的野味刚刚斩的…”

萧问筠心道,你什么意思嘛,为什么把那‘砍’字,和那‘斩’字发音发得那么的重?她感觉腿肚子更哆嗦了,又见坐在上首那位所谓的平安站了一下身子,又缓缓地坐了下去,捧了一壶酒喝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劲儿,是平安一丝儿都没有的。

她只得再次认定,自己是认错人了,这个人是平安的双胞胎兄弟?

便又听那瘦子悠悠地接了下去:“床么,你如果睡得不好,还可以附送你一幅棺材,让你睡得安稳扎实。”

萧问筠听了那‘棺材’两个字,心肝儿都在颤抖,脑子里现出了人肉包子,人肉饺子等等包含人肉两个字的所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