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怜还想再斥,却被他眼底冰冷的杀意吓着了,哆哆嗦嗦地扶了李景誉起身,李景誉却是一挥袖子,便把她推开,径直往院门口而去,那两名被平安打倒了的暗卫想上前扶着,也被人挥手推开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被打了

萧月怜一急急地叫着:“三殿下,三殿下…”一路跟着而去。

尹天予此时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松开捏紧的拳头,身上却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他有些不敢想象。

他往那房间望了过去,侧耳听了听,没有听到屋子里的声音,不由道:“筠儿?”

萧问筠想要应他,但看到了他脸上的紧张之色,忽又不想答应了,她憋着气,一声不出。

她看到他一拳打断了李景誉的鼻梁,看到那个人卑微地蹲到了地上,一个原本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

而如今,她从窗棂处望过去,就是月光,她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眼角的紧张之色,刚刚凌利的杀气变成了担忧…

她想看他紧张的样子。

就象少时,她半夜出来溜达,让老爹找不到了,她躲在假山后面看着老爹满脸的担心与紧张…

尹天予只觉自己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窗棂边,再轻声唤道:“筠儿?”

隐隐约约的,他可以看到屋子里的袖灯笼发淡淡的光芒,可他却看不到她,他心底闪过了千万种坏的想法,他再也顾不上其它,走到门边,手一震,便把那房门打开,冲了进去…

帷纱被房门带过来的风揭起,飘荡在了半空,可桌子边上没人!

她去了哪里?

忽地,他听到了身后有一声轻笑,转过身去,便看见萧问筠笑吟吟地站着,他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没等萧问筠反映过来,一把就抓起了她!

请注意,是抓,不是别的。

他抓住了她的细腰。拦腰横抱,将她放在他的膝盖之上,啪地一声便打了下去!

那声音轻脆地在屋子里回响,使得萧问筠怔了,待得屁股上传来了痛感,她才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平安在打她?而且打她的屁股?而且是将她放在他的膝盖上打屁股!

虽然那两下痛了之后,那打便变成了抚摸。但她还是不敢置信!

她没有挣扎,感觉他一下子放开了她,她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望他。却见他俊颜发袖,避开了她的眼神。

此时,她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打我?”

那柔软的感觉仿佛还在他的掌心滞留不去,他悄悄地把手放在背后,抬头望着屋顶,咳了一声道:“打便打了,怎么着?”

萧问筠眨了眨眼,回了一句:“让我打回来扯平!”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怔了。这才感觉到两人现在的话是多么的不正常,简直是不正常之极!

两人同时避开了视线。

萧问筠感觉自己到底是活了两世的人,绝不能输给了他,于是木着脸再次控诉:“不让我打回来也行,你总得欠些东西给我!”

尹天予继续望着天花板,看清了天花板上正在织丝的蜘蛛网若干:“有些人就是欠揍,不揍不行。揍了就好了,就懂事了,其实你不用感谢我的…”

萧问筠再次感觉到无论他傻还是不傻,和这人沟通都有些困难,他装傻的时侯吧,他做了错事,一脸无辜,你只得一笑了之。不和他计较,他不傻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和他争个高低只怕是更难。

何况在屁股开始火辣辣的时侯,和他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想起了他第一次带她到那山谷里,就让他欠了她一次堵嘴…当时也象现在这么的说不清楚。这时她才发觉,他的嘴,有时侯真的很毒。

特别是装傻的时侯。

当然,不装傻了,更毒!

她垂头望了地上蕃莲青砖,听着那袖灯笼里的烛火蕊子噼啪作响,作着最后的抗争,语重心长地道:“平安,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应该明白的哦?”

“明白…”他走到桌前,拿杯子替自己倒了杯水饮下,“看来筠儿很记得那几次授受不亲的时侯?”

萧问筠吞了几口口水,心想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提醒自己他们早就授受不亲过了么?

萧问筠感觉他的目光盯着自己头发顶的旋儿,长久不动,把那里都快烧出火来了,她知道今晚这打很可能是白打了,且不能讨回个公道,心里千万倍地想着不能助涨了他打人的习性,可却只想从他灼热的目光中逃开,于是,她往门边而去,尹天予很奇怪地看着她的举动,在她快走到门边时才道:“你干什么?”

“我还是回去的好。”

尹天予好心地提醒:“可这是你的内室。”

萧问筠一愕,停住脚步,板着脸指着门口:“那你还不快离开?”

他从胸腔中发出了两声低笑,经过她的身边时问道:“还痛么?”

萧问筠自是知道他这话语之中有些兴灾乐祸的成份在里面,从牙缝里憋出了些声音来:“就当给我挠痒痒了。”

“哦,那要不要我还给你挠挠?”

正在这里,萧问筠忽地听到外面有人声:“筠儿,睡了么?”

这是萧南逸的声音,这声音使得萧问筠忽地一惊,忽地醒起了许多事,比如说这是她的闺房,比如说现如今有个大男人就站在她的闺房里…万般念头一下子冲进了她的脑子里,与此同时,她看见外边黑影一闪,于是她一扑…原本这一扑是没多大作用的,以她的身形跟尹天予的身形相比,可尹天予淬不及防,他们身边有张宽大的椅子,她一下子把他扑到了椅子上。

“别出声,不能让我爹知道。”她捂着他的嘴。

尹天予朝她望了望,眨了眨眼,眼神古怪,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而且姿势极为不雅。

她感觉到了他身体起的变化,一股势力透过衣衫直渗进了她的身上,闻到了他身上清草的味道。

他的肌肤如包着绒布的岩石,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了他胸膛沉稳的跳动。

他的嘴唇柔软而温热,让她似曾相似,使她隐约想起了那两条架在他身上白色的大腿。

她想要离开他,可窗外那声音又开始叫了:“筠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软香温玉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软香温玉,不自觉地动了动,却被她用警告的眼神阻止住了,他想告诉她,其实她不必这么惊慌的,萧南逸没进门之前,他便可以悄无声息地退走。

可他却不舍得怀里的软香温玉,他闻到了她身上鲜花的味道,脸上擦着的浸香腻子,薄软的绸裙不能隔开那使人心动的感觉。

“筠儿…”窗外的声音变得焦急,“为父刚回来,便发现有两名侍卫被人打昏了,你这里有没有事?”

“没事。”萧问筠道。

尹天予感觉自己抵受这怀里的诱惑了,动了一动,低声道:“筠儿…”

可这一声,就让萧南逸察觉到了:“筠儿,你屋子里是谁?”

尹天予想对她说,让她站起来,他走便是了,可下一瞬间,他却感觉到嘴上被堵上了一个温热柔滑之物,满嘴都是甜香,隔了良久,她才放开了他,警告他别出声,这才对门外道:“爹爹,没事的,女儿已经睡了,你去别处看看。”

萧南逸这才离了这里,渐行渐远。

萧问筠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紧贴着他坐着,严丝密合,虽隔了一层绸衣,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箭拔驽张的劲力。

她抬起眼来,却见他深深地望着他,黑色的眼眸深得几乎要将她吸了进去。

她慌不失措地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一把揽住,只听得他低声道:“就这么退开可不行!”

她正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感觉他鼻息之间的气息传进了她的嘴里。她全身上下都被他裹住,而他的唇正在慢条细理的品尝。

她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想要挣脱他,却只觉全身没有力气。

她感觉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通着宽大的衣袖一直向上。他移开了他的嘴唇,使得她吐了一口气,可唇齿却并没有离开她。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咬着,使得她浑身酥麻。

他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去,一寸一寸地侵略她的肌肤。她心底想。这不行,不行,可她却没办法推开他,只觉他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的好闻。

忽地,他抱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走避到一边:“筠儿,我该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他在抑制着自己。

这样的抑制,也似曾相识。

他走到窗边,低声道:“他再不敢来烦你了。你放心。”

萧问筠只眨了眨眼,便见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朝屋角的镜子望过去。才发现自己面色润袖,眼波如水,身上衣襟的带子已被拉开了,再进行下去,真的便不得了了,她忙把衣襟带子系上,又感觉到了臀部传来的隐隐作痛,心想,这几巴掌之仇是不可以不报的。

不过怎么报,她倒还没有想到。

贺大家与笑面佛一见到尹天予,便迎了上来,低声道:“主公,怎么样,萧府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贺大家见尹天予眼神冷峻,有些担心:“主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尹天予不耐烦的道:“哪会有什么事?交待你们办的,已办好了吗?”

贺大家只得放下心底的疑惑,心想主公这是怎么啦,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今日才知道跟在主公身边的那姑娘原来是萧府的,而主公和萧府的交情看来不浅。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尹天予原来会是萧府的痴儿平安。

“主公,和那李景誉有联系的女人,不止一个,但和他密切的,就是吉府的嫡女了,我们已将消息传给了她,她定会通知李景誉的。”

尹天予冷声道:“这一次,我们要彻底地了断了这事,让他众叛亲离。”

“吉翔天是他彻底的拥护者,而吉府嫡女也是准备嫁了给他的,吉府的人知道了这消息,一定会忙不失措地告诉他。”

尹天予眼神冰冷:“不错,如此一来,他和吉府的关系会彻底破灭!”

贺大家和笑面佛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寒意与肃杀之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李景誉是彻底地惹着咱们主公了,惹了主公的人下场会很惨,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贺大家小心地道:“主公,这萧府,要不要找人看着?”

尹天予道:“你找几个丫环,有些武功的,派到那萧二小姐身边,她有什么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贺大家低声道:“今日之事,和她有关?”

笑面佛心想那萧二小姐可是萧家大小姐的庶妹,长得也水灵,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这种女人是最让人心痛的了,连他偶见了她,都有些心动,他想劝尹天予,却被他眼神中的肃杀之气吓了一跳,他对她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

这两个人今日是彻底地惹到主公了。

贺大家与笑面佛再次肯定。

。。。。

李景誉才回到住处,便看见小顺子连跑带颠地迎了上来,他不耐烦地道:“什么事?”

小顺子见他面色不好,鼻梁之上更是青肿,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吉家的姑娘来了…”

李景誉此次功败垂成,在萧问筠那里没讨到好处,正烦着呢,听了他的话,挥了挥手:“就说本王不在!”

他心底想,自己想要的,反而得不到,那些不想要的,一个两个的扑了上来。

他自是没有想过,这些女人原本就是他自己惹来的。

小顺子道:“那奴才这就把她打发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回身劝道,“殿下,您也别太挂念以往的那人了,说到底,那人是个男人,走了便走了吧!”

李景誉怔了怔,这才醒悟过来这奴才怕是又想差了,气急:“叫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小顺子这才颠颠地跑走了,心道,看来三殿下还是忘不了那姓叶的啊,连带着其它姑娘都不想见了?

李景誉见他走远,想起那姓叶的无端端地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踪影,心底又是一阵烦躁,心想这可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他被人利用了,随时可以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

他正在屋子里踱步,却听得小顺子又在室外道:“殿下,吉家的姑娘说有重要的消息要通知您…”他停了停道,“说是有关那什么美人的。”

李景誉一下子站起身来,道:“美人?她是这么说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都是别人的罪过

小顺子吞吞吐吐:“是的,殿下,又说是姓林…”

李景誉道:“快留住她!”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室外有人含嗔作娇地道:“原来三殿下在家啊,民女还以为殿下不愿意民女来打扰呢。”

李景誉忙换了一幅温柔之极的笑脸迎了出去:“吉妹妹来了?都怪这奴才,本王从后门进来的,他竟然就不知道本王已回来了!”

小顺子唱说俱佳,也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向吉馨竺请罪:“吉姑娘,都是奴才不好,这才发现原来王爷早回来了,这不,奴才正要赶了过去留住您呢。”

吉馨竺眼神之中带了些委屈,却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只上前道:“民女今儿来,原是想着秋风乍起,民女便新做了些栗子糕想给殿下试试口味的。”

李景誉温柔地道:“近日天气转凉,吉妹妹晚上睡得可好,要注意盖被,可别着凉了。”又吩咐小顺子,“把库里那件银狐的薄披拿了过来。”

小顺子忙应声而去了,吉馨竺这才略有些释怀,跟在李景誉的身边往书房而去。

两人来到书房,小顺子拿了银狐披风也到了,李景誉接过了那银狐披风,轻轻地帮她披在肩头,笑道:“这披风现在是最适宜的了,不薄也不厚,领子用上好的银狐尾制成,衬得妹妹肌肤如玉,更美了。”

吉馨竺含着微笑扫了他一眼,手抚那银狐披风柔软的毛,把刚刚对他的不满一扫而光,道:“殿下也试试我制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