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誉听了这话,心底不快,却是笑道:“无论多么的姹紫嫣袖,都没有吉妹妹鬓角的这朵花鲜艳。”

吉馨竺这才笑了笑,问道:“难得殿下今日过来,民女还以为殿下象上几次一样,忙于公务呢?”

李景誉道:“前几日听说妹妹睡不安枕,近日本王新得了一个隐花钿的水晶枕,有宁神安眠的作用…”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随身的包袱打开,取出了那晶莹若灿的枕头,眼底柔情脉脉,“吉妹妹,有了这水晶枕,你定会睡得好些。”

吉馨竺接过那枕头,见那枕头流光溢彩,上面隐隐有桃花花纹,入手温润之极,知是价值不菲之物,垂眸而笑,低声道:“只要殿下将民女放在心底就好,别总记挂着其它的什么花儿朵儿的。”

李景誉心底不喜更甚,脸上的表情却更温和:“其它的花儿朵儿,又怎么比得上吉妹妹呢?”

吉馨竺这才含羞带怯的领了他进亭子里,此时,便有人来报:“老爷回来了。”

吉馨竺见李景誉脸上脸上表情一喜,心底不愉:“殿下来府里,原来是为了见我爹?”

李景誉忙道:“本王的确与左相大人有事相商,但来见吉妹妹,却是…”

吉馨竺见他着急,这才笑了,阻住他的话:“快去吧,我哪会这么小气?”

李景誉脸上带了温柔的笑意,又叮嘱道:“这水晶枕虽好,但到底有些凉,如果天气日渐转凉,妹妹可千万别用了,到时本王让人制一个干花枕过来。”

吉馨竺轻声一笑,脸色袖润:“快去吧。”

李景誉这才告退,直走出了小亭子,脸上的笑意这才消失不见,往后望了望,见她欢天喜地的与丫环们一起观赏那水晶枕,心底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各取所需

因是经常来的,既便无人带着,也能找到地方,李景誉径直来到了书房,见他到来,早有人通报,吉翔天迎了出来,含笑向他行礼:“三殿下,咱们屋里说话。”

李景誉见他只略抱了抱拳,并没有行大礼,心底更为不喜,脸上却不露半点儿颜色出来,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分主次坐下,吉翔天虽贵为左相,但与皇室相比到底低了一个身份,他坐在了下首。

“三殿下,上次听了您的吩咐,我已派人查了莽山村那批人了,只是那林美人…”吉翔天望了他一眼,“殿下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让她逃了出去?李景辰如今虽然嫌疑未清,但皇上已渐渐将些朝廷之事交给了他,眼看他就要上位了,林美人对此事参与极深,如果被镇抚司的人找到‘她”将殿下供了出来,殿下会知道是什么后果了!”

李景誉听了他满口的教训,心底更恼,却是在座位上拱了拱手:“本王要劳烦大人出手相助才好。”

吉翔天叹了口气:“如今咱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老夫不帮你,还能帮谁?”他又望了李景誉一眼,“殿下也应向皇上请求,让皇上给馨儿赐婚才是了。”

李景誉叹道:“左相大人也知道,最近皇宫事多,此时提了出来,怕是有些不合时宜,等找到了那林美人,灭了这个祸害,本王定会向父皇请求的。”

吉翔天道:“如此便好,老夫虽有三个女儿,便馨儿是我最痛爱的,就怕委屈了她,三殿下出身皇宫,日后难免三妻四妾,这些是人之常情,只是三殿下在定亲之前可要检点些好。别让馨儿丢了脸面!”

李景誉心中一警,心想是不是有什么流言传到了他的耳里?听了他的语气,心底的不喜达到了极点,心道如果不是上一次的失败。他又何必去求这个老匹夫?

他垂头道:“大人请放心,本王不会委屈了馨儿的。”

吉翔天放缓了语气:“老夫也知道不应该对殿下的私事品头论脚,但馨儿日后若被赐婚,定是王府的主母,但如果馨儿日后在王府抬不起头来,老夫是一定不会让她嫁进王府的。”

李景誉诚恳地道:“左相大人,本王再怎么荒唐。又岂会落了馨儿的脸面?”

吉翔天徐徐地吐了一口气:“如此甚好,那萧家二姑娘,可是一位庶出之女,王爷如果要收她,老夫并不反对,但王爷要知道分寸!”

李景誉有些无可奈何:“大人怎么就不相信本王呢,本王被她缠得没有法子,又不想坏了她的名声。她虽是庶女,但到底是萧南逸的女儿,萧南逸此人在朝中势力甚隆。我相信左相大人也不想惹恼了他吧?”

吉翔天微闭了眼睛:“这些老夫都知道,前边说了,你想纳她,老夫并不反对,但有一条,馨儿如果嫁过去,生的儿女,一定要是嫡长子嫡长女,这一层,相信王爷可以办得到了?”

李景誉脸上表情更为诚恳:“那是自然。”

吉翔天这才睁开了眼:“如此甚好。老夫就放心了,来来来,咱们来商量一下今晚的行动!”

李景誉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将那姓林的从她们手里抢了出来。”他眼神狠利,“不论死活!”

吉翔天道:“不错,不论死活。如果不然,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书房内灯火渐渐苍黄昏暗,映出窗棂处照着的两个人影,时而接近,时而远离,鬼鬼魑魅魍魉枝映在窗棂之上,和着那两个人影,连月影都冷森起来。

。。。。。。。。。。。

央夫人把面前的镜子啪地一声丢到地上,一叠声地问:“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有风吹过,拂起了地面上的黑纱,丢到地上的镜子清晰地照出她沟横纵错的脸来,衬着她头上的青丝,更显得诡异之极。

她转头望去,见媚儿怯怯地缩在一角,似是对她极为害怕,急步走过去,扯住了媚儿的头发,将脸凑到她的面前:“孤的脸不好看么?”

媚儿抖抖索索地道:“您和以往一样富贵端华…”

央夫人一把拉起她的发髻,狠狠地道:“是么?孤怎么没感觉?”

媚儿不敢挣脱,任由她将自己的脸拉向她,眼角沁出泪来:“夫人…”

央夫人正想一巴掌到了去,却听到身后有人道:“母皇,您别这样,仔细伤了自己的手。”

央夫人这才把媚儿的头发松开了,媚儿捂着头发踉跄退下,央艳茹忙上前扶了央夫人,将她扶到矮榻上斜躺下来,劝道:“母皇,这不是一朝半昔的事,再试多几次,总会成的。”

央夫人一把抓住了她:“为什么他能行,孤就不行?这么多年了,孤一日日的变老,每日都要用那有毒的药物维持青春容貌,孤每日都幻想,都幻想…”她将面容逼近央艳茹,干枯的手指抚上了她娇美的容颜,“能回复以前的样子,孤可以不要皇位,不要权势,为什么老天爷连这点都不愿意给我!”

央艳茹被她抓得生疼生疼,感觉到了她枯瘦的手指将她的手腕钳得极紧,隔近了,将她的脸看得更清,那完全是一个老人的脸了,而她头上的青丝,也不过是用东女国特制的草药染成。

可因为这几日没有细心打理,那新生的头发,便长出了白色的根来,和头上的青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得人眼生疼。

央艳茹强忍了心底的不适劝道:“母皇,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他么,只要他在咱们手里,定会问出个端倪来的。”

央夫人恶狠狠地道:“不错,孤便不信,孤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了,却没有办法得到!”

央艳茹脸色忧郁:“母皇,儿臣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那人被我们困住,为解自身之毒,他不得不配制了那解药,原本咱们是想他配出花妩来的,未曾想他早已研制出了使人回复青春之药,不得已,这才用到了自己身上,他的一举一动,母皇都派人看着,那屋子没有人能进得去,可为什么我们就配不出那药来呢?”

央夫人低声道:“你是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挑拨与算计

“咱们不是有几件草药要在外面购买么?那几样东西贵重无比,我们是托了三殿下来帮我们购买的,虽则母皇在那张单子里加了许多其它的东西以混淆他的视线,但依儿臣所见…”

“他做了手脚?”央夫人眼波阴冷。

“誉王和咱们不是同一条心,母皇你是知道的,所以,咱们才防着他,依儿臣所见,如果他知道了这秘密,怕不得安生!”

“不错!”央夫人恨恨地道,又扬声吩咐在门外侍侯的媚儿,“去,把誉王送来的那几样草药拿过来。”

媚儿在门外应了一声,急急地去了,没隔一会儿,她便端来了一个袖漆盘子,盘子上面放的,便是那几样草药了。

“夫人,这是用剩下的,因用了大部分,只剩下血参,和牛黄,杜仲这三样了。”

央夫人用拿起袖漆盘子内那用剩的血参仔细地察看,越看脸色便越是阴沉,到了最后,沉得几乎滴得下水来,她当地一声,把那半截血参丢到了盘子内:“孤相信他,所以没有怀疑,却想不到他真的连这个都要做手脚!”

央艳茹道:“母皇,您发现了什么?”

央夫人指着那袖漆盘子里的血参:“你看看这血参,孤要他送的中文山产的血参,那里的血参药性最好,而且块茎极大,你再看看这个…”

央艳茹拿起那血参仔细察看,却没有看出什么来,转脸问央夫人:“母皇…?”

央夫人闭了眼道:“你再看看。”

央艳茹神情一动,用指甲去刮那血参的表面,一开始没刮下什么来,但她继续刮。那块茎的表面就索索落下了一层粉来,她道:“原来这血参原本是极小的。却在这外面涂上了一层面粉。以次充好!”

央夫人道:“咱们用的那药,要用闷罐子熬煮,他这面粉定是加上了其它的东西,使它不但形似。而且药香都差不多,连咱们将药切成片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么一来。这药效就差了许多了!”

央艳茹道:“这人好慎密的心思,他用的虽不是上好的血参,但送来的。却的确是血参。但因为差了这么少许,那药效便差了一些了,这种似是而非才是最难把握的。”

央夫人皱野了眉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转眼一瞧,便见着媚儿眼神闪烁,不由皱眉道:“你有什么,还不老实交待?”

媚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奴婢该死,前几日。奴婢领了您的旨意,去吩咐后院的人,回来的时侯,看到誉王在那附近徘徊,奴婢感觉奇怪,就上前相问,他只说是经过那里…如今想来,十分蹊跷…”

央夫人乒地一声啪在了桌上,咬着牙道:“他竟敢如此!”

央艳茹心知她容不得半点的背叛,连当年她的枕边之人都可以下手屠戮,就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于是愁眉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处地方,还是誉王替我们找的,如今咱们深入中原,带的人也不多,如果真被他算计,通报了天朝,使得天朝派了兵来围剿,我们可难以逃脱。”

央夫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咱们人马虽不多,但手段却不少,你去,叫人备上灾灯,他一来,便点上。”她缓缓地笑道,“有了这样东西,咱们一个人可抵百人!”

央艳茹悚然一惊:“母皇,上几次咱们就用了这灾灯使得好几村的人被屠,已引起天朝官府注意了,这一次如果用在誉王身上,儿臣实在是怕…”

央夫人用枯瘦的手拍了拍央艳茹的手背:“菇儿,你放心,除非万不得已,孤不会叫人用它的,这样东西一射出来,那银针多如牛毛,入体既熔,熔既必死,死状如中疫症,孤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如果那誉王真想陷咱们于不义,可怪不得孤了。”

央艳茹忙低声应了,笑道:“母皇,你先别担心,咱们手上不是有那人么?他投鼠忌器,也许不敢撕破了脸皮。”

央夫人道:“孤担心的却不是这样,孤怕的是,他也知道了这桃妩的秘密,试问这世上之人,有哪一位不想青春不老?他既在这药材里面做手脚,怕是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的。”

央艳茹一听,也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央夫人目光阴冷:“所以,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正值此时,门外传来嘈杂吵闹之声,有侍婢在门外惊慌地道:“夫人,有官兵来了…”

“什么?”央夫人一下子站起身来,桌上的瓷杯被袖摆扫到,跌到地上,摔得粉碎,“是什么人?”

那侍婢在门外道:“是镇抚司的人,带头的是一个五品驻防将军,说是捉拿逃犯,不过十来人而已!”

央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吩咐:“派人看守后院,如有人来犯,即用那灾灯对付!”

央艳茹忙扶着央夫人往前堂而去,来到前堂,见那姓木的将军脸色尚还和悦,暗暗舒了一口气,只听他道:“打扰夫人了,本将军听人奏报,有从京师逃出来的逃犯潜藏在此,不得已要来例行搜索一番,请夫人体谅,敢问夫人,你近日里可购买请了什么仆役奴婢没有?那人善于装扮,更擅长的,就是扮成下人,混在名门大阀之中,本将军实在怕他做出什么祸事来,伤害了夫人等…”

央夫人听了这话,放下大半的心,含笑道:“将军请放心,咱们的商队都是我从关外带来的自家人,还要跟着我回去关外呢,是绝不可能在这里买什么奴婢的。”

木将军便笑了笑,拱手道:“如此,便请夫人将仆役奴婢都招集起来,让本将军审察一下,因那人极擅易容之术,尤其擅长扮成它人,趁人不备,痛下杀手,手段毒辣,狠毒之极,古山村的刘老爷一家,就因为其中一位仆役被其假冒,却不查,被那人半夜屠门,一家五口全都遇难…”

央夫人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如果不召集人让他察看,只怕是不能罢休,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道:“好吧,就依将军所言。”

那木将军一伸手,随从便拿出了一本册子递到他的手上,他打开册子,和颜悦色地道:“夫人通关之时,所报人口一共五十人,其中二十人为奴婢,二十五人是仆役杂工,更有厨子,马夫等等,加上夫人和小姐,总共五十人,就请夫人将他们全请了出来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个都跑不掉

央夫人原本想着将后院看守的人留下,随便招集几个人他看了了事,想不到他将她随行人员调查得一清二楚,心底一惊,但瞧了瞧这木将军,脸色和悦,随行不过十来人而已,如果是有所行动的,绝不可能带这么少的人来,这到底是中原的地方,杀一些村民倒没有什么,但如果杀了官府之人,麻烦可就大了。

她只有扬了扬下额,示意央艳茹谨慎行事。

随从她来中原的,可不止这五十人,那些鹰卫却是组成不同的商队,由不同的时间进的关,只有把那鹰卫召了来,临时看护一下后院之人了。

隔不了一会儿,五十名奴婢仆役便全都集中在了院子里,木将军一一察看,还使人用手捏脚扯耳,如此忙了大半日,才检查了一半,央夫人正等得不耐烦,却听到后院传来几声极为急促的鸟鸣。

那木将军等人皆听到了那几声鸟鸣,木将军便笑道:“咦,这仿佛是苍鹰的鸣叫,夫人带了只鹰来?”

央夫人轻轻地磕着椅子:“将军难道是怕那贼人扮成禽鸟的模样,所以连禽鸟都要检查吗?”

木将军笑道:“夫人说笑了,试问一个人,又怎么能扮成禽鸟的样子?”

央夫人嘴角有笑:“那么,便请木将军快一些检查完这剩下的。”

木将军这才继续去使人察看剩下的人,又扯脸捏耳半天,见一无所察这才失望地带着人走了。

央夫人见他们离开,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走,去后院看看。”

“他们这招声东击西之计倒用得极熟,便以为咱们只有这五十人了么?”央艳茹冷声道。

两人被众侍婢凑拥,径直往后院而去,刚来到月洞门,便见着那月洞门上密密麻麻钉着的全是细如牛毛的针,两人脸色更沉,央艳茹将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有身着黑衫的鹰卫从暗处倏忽而来,跪着向她禀报:“殿下,果有人趁隙而来,四处查探,被属下等击退了。”

央夫人道:“他们没有穿官府的服饰?”

“没有,所以属下才敢发射灾灯。”

央夫人缓缓地笑了,那笑容狰狞之极:“用了灾灯便好,无论这些人是谁派出来的,一个都跑不掉。”

央艳茹脸色警然:“母皇如此一来,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处才行!”

央夫人笑道:“这可是他们作奸犯科,擅闯民居,可不是我们!”她缓缓地理了理衣襟“灾灯替他们带来了灾祸,又怎么能怨得了咱们?”

央艳茹与媚儿面面相觑,只得不再相劝,央艳茹便使人仔细收拾了后院,将所有一切都打扫干净了,又让人把井底下的那一位移去了别处这才向央夫人禀报,央夫人又令人重新收集药物,准备重制那药但那药材全是极为贵重的,一时半会儿又岂能配制得了,央夫人虽明白此理,但心中着急,听了下面之人的汇报,又发了老大一通火,更把李景誉恨到了骨子里去,加上怀疑今日之事是李景誉派人偷袭的心中更是不快之极竟吩咐央艳茹,要她派鹰卫绑了李景誉来央艳茹忙反复劝说,这才罢了。

李景誉得到吉翔天快马传来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往吉府,还没到门边,就被门房拦住了,道:“三殿下,我家老爷说了,请您先到后huā园相候。”

李景誉见他礼节虽然周全,可脸色却暗沉,往往下人的脸色,便反映出其主人的心情,这是他知道的,他一边往后花园走,一边暗自惴测发生了什么事,才来到huā园旁,便见吉翔天在后huā园的亭子里负手而立,亭子四周围布满了暗卫,个个脸色沉痛。

李景誉走进亭子,却没见吉翔天转过身来向他行常礼,不由忍着气笑道:“吉大人,今日这么急叫小王前来,是不是那莽山村之事有了结果了?”

吉翔天并不回头,只是望着前边屋脊,道:“殿下来来去去地进入吉府许多次,有没有发觉吉府和其它的府弟,又或是萧府有什么不同?”

李景誉听了他质问的语气,心底不满更深,却是听了他的话,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这吉府和其它的府弟倒真是不同,本王倒是忽视了,其它的府弟怎么能和吉府相比呢,本王听闻,这吉府庭院都是超过百年的。”

吉翔天这才回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却是森寒之极,他指着亭外那棵浓荫密布的参天大树:“就连这棵榕树,都有百龄之久了,陪伴着吉家人百年的时光!”

李景誉敬声道:“所以说,吉家才是百年世族,在本朝无人能比,又岂是那些暴发新贵萧府等能比的?”

吉翔天闭了闭眼:“吉府的家生子,全是几辈子传下来的,直至传到老夫的手里,但老夫却万万想不到,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吉家就将如大树将倾!”

李景誉听出了他语气的沉痛,急问:“吉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