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神色略有松动,迟疑道:“可是,殿下眼下这样子……怎么行此事呢?”

董晓悦伸长了耳朵,她也非常好奇。

“咳咳,宁参领……”丁先生又开始踢皮球,“你这几日近身伺候殿下,想必略知一二。”

白羽生无可恋地道:“吴将军,殿下虽昏迷不醒,可某些时候……总而言之可以一试。”

吴将军脸色一阵红一阵黑,黑里透红,红里透黑,最终一跺脚:“治罢!死马当活马医了!”

董晓悦一脸茫然:“什么什么?”

吴将军走到她跟前,突然腰间拔出佩刀,一刀劈下来,董晓悦面前的食案应声断成两半。

“你给我好好治,要是治不好殿下,这就是你的下场!”吴将军指着遭殃的食案,恶狠狠地威胁董晓悦。

董晓悦在心里呵呵,吴将军是吧,记住你了。

“宁参领,劳驾你带这位娘子去殿下帐中,诸事同她交待清楚,即早替殿下医治。”

白羽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丁老头坑,认命地对董晓悦道:“你随我来吧。”

燕王的帅帐在兵营深处,董晓悦和宁白羽各怀心事,默默地走着。

走了十来分钟,董晓悦远远望见一顶帐篷中透出暖融融的光来,虽然那帐篷看起来与别的营帐并无二致,可她的心脏却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白羽果然带着她朝那顶帐篷走去。

走到近处,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白羽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你尽心替殿下医治,若是能将他治好,你就是宁某的大恩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无虞。”

董晓悦点点头,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尽力去救梁玄,只是这操作太风骚了。

白羽不再多言,走上前去与守卫打了个招呼,撩开门帷,领着董晓悦进了帐中。

第104章 燕王

董晓悦跟着宁白羽走进燕王殿下的营帐, 只见帐中陈设简朴,除了书案便只有一架屏风和一张床榻,家具都方方正正无纹无饰, 没有一点华贵的迹象, 说是下级军官的营帐恐怕也有人信。

透过床前的素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躺着的人。

守在榻前的侍卫起身向白羽行礼, 白羽冲他点点头:“你先出去罢, 今天我来值夜。”

那侍卫好奇地瞟了眼董晓悦, 立即红着脸垂下眼帘, 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宁白羽打起帐幔, 挂在铜帐钩上,帐角的小铜铃发出清脆响声,床上的燕王殿下却是毫无反应,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把蝶翼般的影子投在他眼下。

董晓悦的呼吸不由一窒。

和先前的梦里比起来,眼前的梁玄消瘦了不少,本就深的眼窝有些凹陷,眼眶和嘴唇呈现不正常的乌紫, 连董晓悦这种对医理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他中毒不浅。

“这就是燕王殿下。”宁白羽的口吻中莫名带了一丝自豪。

董晓悦点点头:“看起来像个好人。”

“......”白羽无法反驳, 可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跟了燕王殿下那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燕王叫做好人。

“他这样多久了?”董晓悦又问道。

“已经七日七夜了。”

董晓悦在心里算了算,倒是刚好能和梦的数量对上。可是她仍旧无法确定这是现实还是另一个梦境。

不过甭管是不是做梦,她这个解药是当定了, 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估计白羽立马能劈了她。

“这里有没有水?”董晓悦既来之则安之,环顾四周道,“我想沐浴。”

在马背上待了大半天,她感觉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马味儿,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宁白羽一心想着解毒,经她提醒才想到这一茬:“我叫人打水来,后头有个空帐篷,是殿下日常沐浴的地方。”军营中诸事从简,男人出征在外没那么讲究,几个月不洗澡是常态,燕王殿下生性好洁,平日与将士们同食同住,唯独在这点上搞了特殊化。

既然这女子要近燕王殿下的身,自然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好。白羽很快就叫人提了洗澡水来,还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从中衣到短单衣和袴褶一应俱全:“军中没有女子,这军服是新的,你将就着穿罢。”

董晓悦去后面的帐篷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把湿漉漉的头发用绢布裹着,这才回了梁玄的帐篷。

宁白羽等得心焦,一见她便道:“事不宜迟,赶紧替殿下解毒罢。”

董晓悦擦着头发,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梁玄,他昏迷了七天七夜,也就是说七八天没洗过澡了,就算绝世美人也睡不下去啊!她不敢当着小迷弟的面嫌弃燕王殿下,心思一转,编出一套瞎话来:“宁参领,你家殿下上回沐浴是什么时候?”

白羽当即拉长了脸。

董晓悦连忙解释:“参领别误会,小女子并非挑三拣四,只是解毒时不能有一丁点的污垢,否则不但解不了毒,说不定还会殃及性命。”

白羽听了这话,心有余悸地道:“原来如此!我们每日替殿下擦身,只是一干莽夫粗手笨脚,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女子心细,你再替殿下仔细擦洗一遍罢。”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羽不由分说地喊帐外的守卫去打水,不一会儿有人端了铜盆来。

白羽熟练地把梁玄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际,解开他素绢中衣上的系带,剥橘子皮似地把衣裳剥除,露出白生生的肉体来。

燕王殿下虽然身中奇毒日渐消瘦,但是肌肉线条仍旧非常修长好看,董晓悦一下子涨红了脸。

“请吧。”白羽催促道。

董晓悦只得从铜盆里捞出绢布挤到半干,开始替梁玄擦身,从耳后到脖颈,再到胸膛。

白羽在一旁抱着胳膊监工,见她只是蜻蜓点水地掖两下,动作透着十足的敷衍,遂不满道:“用力些,须实实地擦干净。”

董晓悦只得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白羽抬抬下巴,示意燕王殿下胸前:“还有那儿未擦到。”

监工一丝不苟,难以蒙混过关,董晓悦只得重新擦过,好在燕王殿下全无知觉,白皙的胸膛都被擦红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不容易擦到腰际,董晓悦额头上已经冒了层细汗,她抬手掖了掖汗,弯下腰把布投进铜盆里浣洗。

等她直起腰一看,白羽已经把梁玄的裤子给扒了,董晓悦冷不丁把燕王殿下看光,面红二尺地避开视线。

白羽一脸公事公办:“接着擦。”

董晓悦忍无可忍:“宁参领能不能回避一下?”

白羽莫名其妙:“都是男子,何须回避?再说平日都是我替殿下擦身的。”

董晓悦词穷,只得道:“你在这儿看着,民女觉得不自在,民女笨手笨脚的,万一手一抖把殿下给擦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宁白羽皱着眉头思忖,他不放心让殿下和这来路不明的山越女子独处。

董晓悦知道他顾虑什么,循循善诱地劝道:“参领放心,民女也想活命,哪里敢对殿下做什么坏事,再说一会儿开始解毒,您总不能在这儿旁观吧?”

白羽一想也是,围观燕王殿下被女子非礼,他一定是嫌命长。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我就在帐外等候,殿下若有任何动静,你即刻来喊我。”

他说着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过头:“那......解一次毒须多久?”

“......”董晓悦对着宁白羽无知懵懂、稚气未脱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哪知道一次多久,又不是她说了算!

宁白羽见她红着脸不说话,有点转过弯来,不好意思地道:“总之三日之内须得收到成效,否则......”

他没把话说完,掀起门帘走出了营帐,不过董晓悦明白他的潜台词,三天应该就是他们几人商量出来的时限,要是三天之后一无所获,她就要被咔嚓了。

燕王中毒的事只有白羽、吴将军、丁先生和少数近卫知道,她一个外人得知这么重大的机密,他们是不可能放她活着离开的,只有把人治好才有一线生机。

董晓悦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给梁玄擦身。

没有旁人在,她就自在了许多,大着胆子往关键部位偷瞄了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小殿下,不过还是忍不住叹为观止,如果这是现实的话,只能说之前的梦非常童叟无欺。

喜欢的男人这么裸.裎于前,是个人都难免心猿意马,董晓悦的小心脏突突地直往嗓子眼蹦,等把他下.半.身擦洗完,脸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梁玄在此期间仍旧是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没有丁点反应。

董晓悦有点发愁,她对梁玄很有好感,如果按照设定睡他几次能解毒,她也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救他一救,只是这种事不能只靠她一厢情愿,对方不配合她能怎么样?

她试着挠了挠梁玄的脖颈、胳肢窝和脚底板,梁玄的睫毛都没颤一下,她又从书案的笔架上取了一支簇新的狼豪,把他敏感地带全都扫了一遍,依然没什么收获。

眼看着已经三更半夜,微凉的夜风从门帘的缝隙里灌入,董晓悦怕梁玄着凉,替他穿上衣裳盖好被子。

忙活了半天她也又困又累,一想反正还有两天两夜时间,便合衣在蜷在榻边睡了。

第二天大清早,董晓悦睡得正酣,被人一巴掌拍在天灵盖上。

董晓悦睁开惺忪睡眼,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模糊的脸,茫然道:“怎么了?我在哪里?”

“快起来!”白羽大声道。

董晓悦的记忆慢慢回潮,她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又为什么在这里,赶紧坐起身,把一个哈欠憋回去:“宁参领,您起得真早!”

白羽昨晚在帐外守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隔着门毡问她话,里面却没人应答,他进门一看,只见这山越女娘衣衫齐整地躺在榻边睡得正香甜,昨晚上显然是没出工。

要不是得留着她给殿下解毒,白羽简直劈了她的心都有了。

董晓悦看他心情不佳,不敢造次,捋了捋睡乱的头发:“昨晚民女使尽了浑身解数,你家殿下岿然不动,民女只得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免得休息不好降低药效,参领别担心,民女今日再接再厉。”

白羽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道:“你记着时限,两天之内若是不能成事,我便是想保你也不能够。”

“是,是,多谢参领。”

“殿下一般都在清晨时分......那个......你留心着,莫要错过了时机。”白羽往帐中看了看,红着脸交代完,飞也似地逃出了帐篷。

董晓悦若有所思地盯着梁玄身上的被子,某一处果然有个可疑的隆起。

第105章 清醒

自从进了燕王殿下的梦里, 董晓悦经历了不少尴尬事,但是这次的挑战实在太超乎想象,以她饱经风霜的脸皮也有点消受不起。

董晓悦做了半天心理建设,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掀开了梁玄身上的被子。

“嚯!”董晓悦忍不住惊叹, 薄绢的中衣根本遮挡不住那凌厉逼人、呼之欲出的气势。

最初的震撼过后,她有点打退堂鼓, 毕竟没什么经验, 如果对方醒着还能一起探讨共同进步, 她一个人挑战这种超纲题, 也太强人所难了!

董小姐彷徨来彷徨去, 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再一看,来之不易的良机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她既失望又暗自松了一口气,索性爬上床在梁玄身边躺下,盖上被子补觉去了。

这一整天燕王殿下风平浪静,白羽来打探了几次消息,得知还是没成事,气得差点把燕王殿下的药碗给砸了。

董晓悦为了将功补过, 主动把照顾燕王殿下起居的重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宁白羽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见这山越女子就有种没来由的信任, 只能归结于眼缘了。

这么太平无事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董晓悦有了经验,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守着, 一见被子底下有异动,立即掀开被子扒开中衣,咬咬牙心一横,赤手空拳就抓了上去。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手刚摸到正主,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手中的触感突然变得又绵又软。

董晓悦有点傻眼,她好不容易豁出去一次,为什么对方不按套路来?

可惜梁玄一无所知,呼吸平缓,睡颜恬静。

董晓悦叹了口气,想把他衣服掩上,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她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毒性,正常人摸一摸都丧命,那肌肤相贴说不定也有效果呢?总之试试看也没什么坏处。

在生死面前脸皮还是可以抛弃一下的,董小姐一不做二不休,把梁玄的中衣给扒了,自己的短衫掀到胸上露出肚皮,小心翼翼地对着燕王殿下圆圆的肚脐眼贴了上去。

这么挺着肚子怪累的,时间一长腰酸背疼还影响睡眠质量,董晓悦困意涌上来,在迷迷糊糊中抛弃了最后一丝矜持,手脚并用,八爪鱼似地缠住了光溜.溜的燕王殿下。

一个回笼觉睡到大中午,宁白羽进来送饭顺便给燕王殿下喂药,就看到这不可描述的一幕,吓得原路退了回去。

董晓悦当了一整天的肚脐贴,可惜似乎收效甚微,梁玄还是直挺挺地躺着。

宁白羽本来还以为这次有戏,一问才知道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只得失望而归。

出去和丁先生、吴将军一商量,送晚饭时顺便给董晓悦带来了最后通牒:“殿下粒米未进已近十日,虽然是习武之人,也难以再支撑下去,若是明日再无所获,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了。”

董晓悦一听这话,激动地撂下汤碗:“有别的办法你不早说?!”

“我说了你未必想听,”宁白羽道,“丁先生说第一种法子是首选,若是实在不能成事,那就试试用你的毒血给殿下浸浴,兴许也能凑效。”

董晓悦默默地端起碗,万恶的封建社会,身为解药真是毫无人权。

“你还是尽力而为吧,”宁白羽一脸不忍,“丁先生说了,这血得趁热放,凉了减损药效,到时候不知得挨几刀。”

“……”

“你知道怎么才能极快地把血放干么?”

“……多谢参领指教,民女不想知道。”

宁白羽见她吓得脸都白了,便见好就收:“总之你加把劲罢。”

董晓悦经他这么一吓,心中忐忑不安,夜里噩梦不断,时不时被吓醒,一直折腾到早晨,天亮了反倒沉沉地睡了过去。

董晓悦醒来一看,帐篷门帷缝隙中漏进一道明亮的阳光,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爬起来赤着脚奔到门口往外一看,果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燕王殿下前两日都是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反应,她这一睡直接把最后的时机给睡过去了。

董晓悦欲哭无泪,就算是在梦里,放干血而死也够恐怖的了,万一这是现实世界,那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她坐在床边丧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董晓悦反而镇定了下来,甚至生出点背水一战的孤勇来。

她咬了咬腮帮子,脱下裤子,解开梁玄的中衣,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梁玄一动不动,董晓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梁玄的脸,他的五官比一般人深邃立体些,哪怕是这种蜜汁角度也无损于美貌。

董晓悦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咽了咽口水,伸出食指,沿着男人的眉骨滑到脸侧,又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颌。

他的脸瘦削了不少,骨骼的轮廓更加分明,却不显得突兀嶙峋。

董晓悦用指腹摩挲着他干燥但仍然十分柔软的嘴唇,犹豫了片刻,俯下身去,先是轻轻在他眼皮上啄了一下,又吻了吻他的脸颊,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覆住他的嘴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她第一次神志清醒的情况下采取主动。

梁玄不能回应她,万事都得靠她自己。

董晓悦在梁玄的唇上轻轻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用了点力,顶开了梁玄的齿关。

燕王殿下虽然昏迷着,但是防御并不森严,轻而易举就被攻陷了。

董晓悦的脑袋已经成了万花筒,一团五光十色变化无穷的乱码,起初还有些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羞耻之心,可很快就沉迷在美色之中忘情起来,动作也越发挥洒自如。

吻了半天,董晓悦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换气,不经意间瞥见他睫毛似乎颤了颤。

董晓悦怀疑自己眼花,捏了捏梁玄的腮帮子:“殿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梁玄毫无反应,不过大约是因为被吻过的缘故,嘴唇湿润并且有了点血色。

董晓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几乎确定是自己眼花了。

“殿下你快醒醒吧,”董晓悦拍了拍梁玄的脸颊,“你再不醒宁白羽他们就要放干我的血了。”

梁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歹我们也结过两次婚了,讲道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董晓悦搓了搓他的耳垂,又摸摸他漂亮的锁骨,“你不醒的话,至少配合我一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绕到身后,摸索到他两腿之间,胡乱地揉着,手感倒是异常的好,可惜于事无补,反倒揉得她自己呼吸急促,心猿意马。

董晓悦揉得手都酸了,一点成效都没有,她恼羞成怒地拍了拍那不省心的家伙:“你到底行不行啊梁玄?”

燕王殿下要是清醒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必定气得七窍生烟,可惜他此时一脸恬淡,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

董晓悦估摸着离白羽来送午饭还有点时间,便想着再垂死挣扎一下。

她下床吹熄了榻边的油灯,营帐没有窗户,四周立即暗了下来。

有了昏暗光线的掩护,这种事也显得不那么尴尬了,董晓悦破釜沉舟,把上衣也脱了,重新跨坐在梁玄身上,抓起梁玄的双手,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前。

梁玄中的毒大约影响了血液循环,他的掌心干燥而冰凉,董晓悦被激得颤栗不已,一阵酥麻顺着尾椎往上直冲头顶。

这简直是种折磨,董晓悦忍不住往后一缩,手一松,男人的手垂落下来。

忙活了半天,董晓悦没把梁玄和他某个地方唤醒,倒是自己累得一身汗,一摸梁玄的腿根都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