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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璃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真当两位莫管事那般不孝呢。嬷嬷还有事吗,若是有事,不如趁便一并回了罢?”

于婆子闻言,忙不迭道:“没有了,没有了,老奴这便退下,不打扰大奶奶处理正事了。”说完手脚并用的自地上爬起来,便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就跟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似的。

直看得锁儿大为解气,悄笑着向君璃道:“小姐好厉害,三言两语便说得那刁奴抱头鼠窜了,看今日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再闹事找麻烦!”

君璃并未接她的话,只是拿眼缓缓看过在场一众管事妈妈,为她们的前倨后恭而勾唇讽笑,一直到众人被她看得就快招架不住,只恨地上不能有道缝好叫她们钻进去后,方淡声开了口:“还有哪位妈妈有事要回的?若是没有,大家便散了罢。”

众管事妈妈如蒙大赦,忙恭声齐齐应道:“回大奶奶,我等没有事情要回了。”

君璃点点头,这才就着锁儿的手站起来,被簇拥着先走出了议事厅。

余下众管事妈妈直至确定她走远后,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缩脖子的缩脖子,吐长气的吐长气,啧啧有声道:“先前还只当大奶奶只是嘴上厉害,到底年纪摆在那里,如今方知道…”、“幸好咱们这几日还算勤慎,否则…”、“以后可得越发小心才是,不然几辈子的老脸就要丢光了!”

君璃不过三言两语便逼得于婆子跪地求饶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宁平侯府的大小角落,让闻讯之人无不瞠目咂舌,心思各异。

“…竟连于婆子那老货都能降伏了,她倒真是个有手段的!”二夫人因与二奶奶并虞妈妈感叹,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躁,原本还想着君氏毕竟年轻,只怕当不了这个家,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丑闹笑话儿,到时候她便好趁机接过管家大权,想来连太夫人也不会再有半个不字儿,谁曾想君氏竟是个有真本事真手段的,再这样下去,管家大权岂不是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头上了?

二奶奶仍是一贯的只听少说乃至不说,虞妈妈无法,只得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接道:“于婆子那老货惯会倚老卖老,素日对着夫人您都不甚恭敬的,如今她吃了亏,夫人该高兴才是啊!”

二夫人冷哼道:“于婆子素日不恭敬的主子又不止我一个,吃过她亏的下人就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君氏却让她吃了个大亏,这会子还不知道多少人正拍手称快,对君氏交口称赞呢,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得虞妈妈也没了话说,只得拿眼看二奶奶,盼望二奶奶能开口劝上二夫人几句。

二奶奶却只当没看见虞妈妈的眼色一眼,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打定主意只要二夫人不问到她头上,她便绝不会开口说一个字,摆明了是自家婆母异想天开的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夫人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随即又冷声道:“许家的也是个没出息的,那样轻易便被拿捏住了,也不想想,她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娘家夫家好些人都做着管事,君氏脚跟都还未站稳,难道真敢拿她怎么样不成?再不济了,不还有我在吗,难道我连一个下人都护不住了?不行,我决不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不然她还真当有了太夫人撑腰,她就可以在这府里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说得二奶奶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眼见自己再不开口是不行了,只得斟酌着轻声道:“母亲,依我说,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很该按兵不动才是,一来今日才出了许家的的事,大嫂未必就不能顺藤摸瓜查到咱们这里;二来除了我们,显然还有旁人正筹谋着要找大嫂的麻烦,我们又何必急着去凑这个热闹呢,何不看着她们斗去,不是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二奶奶那个‘我们’难得取悦了二夫人,最重要的是,她说得的确在理,二夫人倒也多少听进去了几分,虽仍满心的不甘,到底还是暂且打消了继续找君璃麻烦的念头。

二夫人这边能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大杨氏那边自然也能得到,就算她如今被禁了足,连院门都不能踏出一步,其他人也不能进去探望她,她依然有她的消息渠道,不然她主持宁平侯府中馈的这二十年,岂非都白主持了?

当即气了个脸红脖子粗,向地下站着的周百木家的厉声道:“二小姐的奶娘是干什么吃的,我让她做二小姐的奶娘,当她半个主子般抬举,可不只是为了让她照顾二小姐的生活起居,更是为了让她多劝导二小姐的,她就是这样劝导的?是不是看我如今失了势,便将我素日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周百木家的站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平妈妈被送去太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后,周百木家的便显出来了,真正成为了大杨氏心腹中的心腹,只比起精明能干来,她可就差平妈妈差远了,且大杨氏待她也远不如平妈妈亲厚,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连日来对上大杨氏时,都是少说多做,想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只要自己用心办事,总有一日夫人会比平妈妈更倚重她的。

大杨氏想是也知道自己这个陪房的禀性,见她不说话,知道是不能指望她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只得忍气吩咐道:“你待会儿便去告诉二小姐的奶娘,念在此番之事是头一遭的份儿上,我便饶她一次,若再有下次,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还有二小姐那里,你替我问她,我之前是怎么吩咐她的?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前怎么样,如今便仍怎么样,以免惹得太夫人不喜,可她倒好,竟敢自作主张折腾出了今日这般事来,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再传我的话,让她这几日无事都不要出门了,每日把《女诫》给我抄上五遍,好生收收性子,若再有下一次,我绝不可能像此番这般轻饶了她!”

原来撺掇了于婆子去找君璃麻烦的,竟不是大杨氏,而是容浅菡。那日容浅菡从大杨氏的上房回到照妆堂自己的院子后,是越想当日之事便越气,只恨不能立时将容湛和君璃大卸八块儿,为自己的娘亲出气。

但她到底还没忘记大杨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的叮嘱,细想了好几日,方叫她想出了让于婆子去找君璃麻烦之计来,想着于婆子向来都是浑人一个,做主子的便是与之对嘴两句都是笑话,到时候看君璃要怎么应付。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君璃竟这般轻松便将事情应付了过去,她眼见事情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了,这才着了忙,悄悄儿向周百木家的递了话,让她来讨大杨氏的主意,这才有了大杨氏方才那篇话。

大杨氏说一句,周百木家的便应一句,待大杨氏说完,忙又逐一学了一遍,方小心翼翼道:“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奴婢这便去见二小姐。”

大杨氏正处于气头上,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只是摆手让周百木家的退下,却在其走出几步后,猛地想到,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表面看似温柔谦让,实则最是个好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自己若不一次把话说透了,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再犯糊涂去找君璃那个小贱人的麻烦,惹得太夫人真个不喜她了?

因忙唤住周百木家的:“回来!你把我方才的话说了以后,再告诉二小姐,咱们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一动不如一静,还能给太夫人和侯爷以一个深明大义,真心悔过的形象,否则真惹得太夫人和侯爷不喜了,咱们才真是没有翻身之日了。至于君璃那个贱人,我自有法子对付她,只一次便足以让她永无翻身之日,且让她安心等着瞧便是,以后断不可再自作主张,记住了吗?”

这也是她连日来会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不然那些个管事妈妈们,哪个不是她手上使出来的,她若真安了心要找小贱人的麻烦,小贱人的日子又岂能过得像现下这般消停?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好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然后抓住时机,一击即中!

周百木家的忙又学了一遍,待大杨氏确认无误后,方屈膝行了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第一百五一回

更新时间:2013-11-30 15:06:38 本章字数:5547

说起于婆子的跋扈,那可是在阖府下人中间出了名的,皆因其服侍过老太夫人,且其两个儿子都是外院的管事,手上颇有权利,所以向来都是在府里横着走的,等闲没人敢惹,在场的管事妈妈里,便有好几个吃过她的亏。爱睍莼璩所以自她闯进议事厅之时起,众人便都存了看好戏的心思,等着看君璃这位新上任的当家奶奶要如何应付这个阖府出了名的泼皮破落户,那几个吃过她亏的,就更是巴不得她与君璃闹得越大越好,反正不管最后是谁胜谁败,于她们来讲都是好事。

却没想到,于婆子在对上君璃时根本不堪一击,三下两下便被君璃说得哑口无言,没了招架之力不说,最妙的还是君璃的处罚方法,一没打,二没罚,只是提出要将其送去家庙为老老侯爷和老太夫人吃斋念佛,祈求福祉而已,却比真打了人骂了人还要狠,你不是口口声声老太夫人在时如何如何吗,如今让你去为两位老人家祈福,可不正合了你的心意,让你的一片忠心有了用武之地?

当下众管事妈妈才因许婆子一事而生出的那几分对君璃的敬畏,就瞬间又放大了几倍,暗自后悔自己方才竟会觉得这位大奶奶也不过如此,可真是瞎了眼睛,能将主持府里中馈二十年,深得侯爷爱重的大夫人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扳倒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后悔之余,又禁不住庆幸,幸好她们只是在心里存了那些个不好诉诸于口的心思,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不然这会子倒霉的,没准儿就是她们自己了!

于婆子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方才口口声声念着老太夫人的人的确是她自己,在场的众人都是听见了的,她总不能当众反驳君璃的话,说自己不惦记老老侯爷和老太夫人罢?

可一想到去到家庙以后,便只能日日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来她吃香喝辣惯了,真让她去吃素,如何受得了?这也还罢了,家庙那是什么地方,寄着历代主子们因这样那样原因来不及送回原籍安葬的灵柩,最是要求安静的所在,真去了那里,谁会闲得没事跟她磨牙唠嗑三姑六婆,岂不是闷也要闷死她了?

念头闪过,于婆子已是汗湿了衣襟,这才深深后悔起自己不该听了旁人几句挑唆,便来给大奶奶找不自在来,大奶奶方才说得对,她是服侍过老太夫人不假,可她依然只是宁平侯府的下人,是下人就该守下人的本分,不能主子给她三分颜色,她便顺着竿子往上爬,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在心里权衡了再四后,于婆子到底还是没撑住向君璃跪下了,红着一张老脸声若蚊蚋的道:“大奶奶,都怪老奴今日多灌了几杯黄汤,这才一时糊涂,冒犯了大奶奶,还求大奶奶饶过这一次,老奴以后再不敢了!”

君璃早看出了于婆子只是个嘴上厉害,实则心里没有半点成算的浑人兼怂货,是以这会子倒也不奇怪她会向自己认错求饶,但她既已求饶了,君璃也不打算再追究,实则也是没办法追究,毕竟于婆子的年龄资历都摆在那里,她是既不好罚,也下不去手罚,因只能一摆手,道:“嬷嬷还请起来罢,您也说了,您是服侍过老太夫人的老人儿,既是老人儿,就该为后面的人们起到表率作用,今日这样的事,还望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

说来大杨氏今日还真是煞费苦心,想出了这一招暗箭伤人,搬出了于婆子来对付她,她若被于婆子拿捏住了,不必说以后她都只能是一个笑话儿,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人会服她;反之,她若将于婆子给罚得狠了,自然有的是人跳出来声张正义,或是跟于婆子先前一样,要哭着闹着去祠堂哭老老侯爷和老太夫人去,大杨氏白花银子养这些人这么多年,可不只是为了她的贤名,她相信大杨氏也深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

君璃几乎就要忍不住后悔那日对大杨氏的处罚实在太轻了,若是她与容湛的心再狠一些,直接将大杨氏给发配去了家庙里,或是索性让其被休回了娘家,今日她不就不能兴风作浪了?再就是对大杨氏使过的那些旧人们,她是不是也太宽和了,所以才会酿得今日大杨氏即便被禁了足,依然可以整出这么多幺蛾子的结局来?

不过大杨氏此举,说来其实还真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正愁去回太夫人要将府里那些没有领到差使的家生子们放出去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呢,今日于婆子便送上了门来,这算不算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送枕头呢?大杨氏若是知道自己费心巴力想出来的妙计不但没有整到她,反帮了她一个大忙,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过去?

于婆子这会儿已被君璃揉搓得没了任何脾气,自是君璃说什么便是什么,忙不迭应道:“大奶奶放心,这样的事情以后定然不会再发生了,不然大奶奶便是打死了老奴,老奴也绝无半句怨言。”

君璃微微一笑,“我打死嬷嬷做什么,嬷嬷不也说了,是今日多吃了几杯酒,一时犯了糊涂吗,以后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再就是嬷嬷要提前支月钱的事,府里以前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不知道,不过到了我这里,却是没有这样规矩的,这样罢,我送嬷嬷几两银子使,如此便既可以不坏了规矩,又能解了嬷嬷的燃眉之急,未知嬷嬷意下如何?”

顿了顿,又状似无意的问一旁的竹香:“我记得于嬷嬷的两个儿子都在外院做管事,外院的管事月钱是多少?照理于嬷嬷家不至于揭不开锅才对啊,莫不是两位于管事不孝不成?你这便去传了两位于管事的娘子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们,竟敢如此忤逆不孝,莫不是以为这是他们家的家事,府里的主子们便不能过问了吗?”

于婆子先还窃喜于自己这趟没白跑,大奶奶竟还愿意送自己几两银子使,大***嫁妆有多丰厚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她所谓的‘几两’银子,又怎么可能真只有几两?不想随即便听君璃说起她两个儿子不孝来,那几分窃喜霎时变做了惶恐,忙忙腆着脸赔笑道:“大奶奶,方才那‘揭不开锅’的话,都是老奴浑说的,实则并没有这回事,还请大奶奶饶过老奴这一次。”心里已将那撺掇她之人骂了千百遍,又暗自庆幸自己认错认得快,不然岂非就要连累自己的儿孙们了?

君璃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真当两位莫管事那般不孝呢。嬷嬷还有事吗,若是有事,不如趁便一并回了罢?”

于婆子闻言,忙不迭道:“没有了,没有了,老奴这便退下,不打扰大奶奶处理正事了。”说完手脚并用的自地上爬起来,便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就跟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似的。

直看得锁儿大为解气,悄笑着向君璃道:“小姐好厉害,三言两语便说得那刁奴抱头鼠窜了,看今日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再闹事找麻烦!”

君璃并未接她的话,只是拿眼缓缓看过在场一众管事妈妈,为她们的前倨后恭而勾唇讽笑,一直到众人被她看得就快招架不住,只恨地上不能有道缝好叫她们钻进去后,方淡声开了口:“还有哪位妈妈有事要回的?若是没有,大家便散了罢。”

众管事妈妈如蒙大赦,忙恭声齐齐应道:“回大奶奶,我等没有事情要回了。”

君璃点点头,这才就着锁儿的手站起来,被簇拥着先走出了议事厅。

余下众管事妈妈直至确定她走远后,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缩脖子的缩脖子,吐长气的吐长气,啧啧有声道:“先前还只当大奶奶只是嘴上厉害,到底年纪摆在那里,如今方知道…”、“幸好咱们这几日还算勤慎,否则…”、“以后可得越发小心才是,不然几辈子的老脸就要丢光了!”

君璃不过三言两语便逼得于婆子跪地求饶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宁平侯府的大小角落,让闻讯之人无不瞠目咂舌,心思各异。

“…竟连于婆子那老货都能降伏了,她倒真是个有手段的!”二夫人因与二奶奶并虞妈妈感叹,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躁,原本还想着君氏毕竟年轻,只怕当不了这个家,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丑闹笑话儿,到时候她便好趁机接过管家大权,想来连太夫人也不会再有半个不字儿,谁曾想君氏竟是个有真本事真手段的,再这样下去,管家大权岂不是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头上了?

二奶奶仍是一贯的只听少说乃至不说,虞妈妈无法,只得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接道:“于婆子那老货惯会倚老卖老,素日对着夫人您都不甚恭敬的,如今她吃了亏,夫人该高兴才是啊!”

二夫人冷哼道:“于婆子素日不恭敬的主子又不止我一个,吃过她亏的下人就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君氏却让她吃了个大亏,这会子还不知道多少人正拍手称快,对君氏交口称赞呢,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得虞妈妈也没了话说,只得拿眼看二奶奶,盼望二奶奶能开口劝上二夫人几句。

二奶奶却只当没看见虞妈妈的眼色一眼,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打定主意只要二夫人不问到她头上,她便绝不会开口说一个字,摆明了是自家婆母异想天开的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夫人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随即又冷声道:“许家的也是个没出息的,那样轻易便被拿捏住了,也不想想,她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娘家夫家好些人都做着管事,君氏脚跟都还未站稳,难道真敢拿她怎么样不成?再不济了,不还有我在吗,难道我连一个下人都护不住了?不行,我决不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不然她还真当有了太夫人撑腰,她就可以在这府里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说得二奶奶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眼见自己再不开口是不行了,只得斟酌着轻声道:“母亲,依我说,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很该按兵不动才是,一来今日才出了许家的的事,大嫂未必就不能顺藤摸瓜查到咱们这里;二来除了我们,显然还有旁人正筹谋着要找大嫂的麻烦,我们又何必急着去凑这个热闹呢,何不看着她们斗去,不是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二奶奶那个‘我们’难得取悦了二夫人,最重要的是,她说得的确在理,二夫人倒也多少听进去了几分,虽仍满心的不甘,到底还是暂且打消了继续找君璃麻烦的念头。

二夫人这边能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大杨氏那边自然也能得到,就算她如今被禁了足,连院门都不能踏出一步,其他人也不能进去探望她,她依然有她的消息渠道,不然她主持宁平侯府中馈的这二十年,岂非都白主持了?

当即气了个脸红脖子粗,向地下站着的周百木家的厉声道:“二小姐的奶娘是干什么吃的,我让她做二小姐的奶娘,当她半个主子般抬举,可不只是为了让她照顾二小姐的生活起居,更是为了让她多劝导二小姐的,她就是这样劝导的?是不是看我如今失了势,便将我素日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周百木家的站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平妈妈被送去太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后,周百木家的便显出来了,真正成为了大杨氏心腹中的心腹,只比起精明能干来,她可就差平妈妈差远了,且大杨氏待她也远不如平妈妈亲厚,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连日来对上大杨氏时,都是少说多做,想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只要自己用心办事,总有一日夫人会比平妈妈更倚重她的。

大杨氏想是也知道自己这个陪房的禀性,见她不说话,知道是不能指望她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只得忍气吩咐道:“你待会儿便去告诉二小姐的奶娘,念在此番之事是头一遭的份儿上,我便饶她一次,若再有下次,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还有二小姐那里,你替我问她,我之前是怎么吩咐她的?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前怎么样,如今便仍怎么样,以免惹得太夫人不喜,可她倒好,竟敢自作主张折腾出了今日这般事来,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再传我的话,让她这几日无事都不要出门了,每日把《女诫》给我抄上五遍,好生收收性子,若再有下一次,我绝不可能像此番这般轻饶了她!”

原来撺掇了于婆子去找君璃麻烦的,竟不是大杨氏,而是容浅菡。那日容浅菡从大杨氏的上房回到照妆堂自己的院子后,是越想当日之事便越气,只恨不能立时将容湛和君璃大卸八块儿,为自己的娘亲出气。

但她到底还没忘记大杨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的叮嘱,细想了好几日,方叫她想出了让于婆子去找君璃麻烦之计来,想着于婆子向来都是浑人一个,做主子的便是与之对嘴两句都是笑话,到时候看君璃要怎么应付。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君璃竟这般轻松便将事情应付了过去,她眼见事情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了,这才着了忙,悄悄儿向周百木家的递了话,让她来讨大杨氏的主意,这才有了大杨氏方才那篇话。

大杨氏说一句,周百木家的便应一句,待大杨氏说完,忙又逐一学了一遍,方小心翼翼道:“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奴婢这便去见二小姐。”

大杨氏正处于气头上,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只是摆手让周百木家的退下,却在其走出几步后,猛地想到,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表面看似温柔谦让,实则最是个好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自己若不一次把话说透了,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再犯糊涂去找君璃那个小贱人的麻烦,惹得太夫人真个不喜她了?

因忙唤住周百木家的:“回来!你把我方才的话说了以后,再告诉二小姐,咱们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一动不如一静,还能给太夫人和侯爷以一个深明大义,真心悔过的形象,否则真惹得太夫人和侯爷不喜了,咱们才真是没有翻身之日了。至于君璃那个贱人,我自有法子对付她,只一次便足以让她永无翻身之日,且让她安心等着瞧便是,以后断不可再自作主张,记住了吗?”

这也是她连日来会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不然那些个管事妈妈们,哪个不是她手上使出来的,她若真安了心要找小贱人的麻烦,小贱人的日子又岂能过得像现下这般消停?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好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然后抓住时机,一击即中!

周百木家的忙又学了一遍,待大杨氏确认无误后,方屈膝行了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第一百五二回 事定

更新时间:2013-12-1 13:54:55 本章字数:6743

“…我当然不会那样看你,只是也不想让别人那样看你。爱睍莼璩”容湛听得君璃的话,想也不想便回道,话已出口,才猛地反应过来君璃方才那话的意思,竟是在说他如今也是她在意的人了,满腔的烦恼霎时都被狂喜所取代了,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的问君璃道:“奶奶方才说,只要你在意的人不那么看你就够了,问我会不会那样看你,这是不是意味着,奶奶如今也已将我放在了心上,我也是奶奶在意的人之一了?”

君璃见他双眼亮晶晶的,一副又期待听到她答案又怕听到她答案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由双颊一烫,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又一想,自己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且说得那般自然,自己竟未意识到,可见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这会儿再来说不是啊什么的,也未免太矫情了一些,不符合自己一贯的作风,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啊,你如今的确算得上我在意的人之一了,所以,你要继续努力,让自己变成我最在意的人之一才是,记住了吗?”

容湛一张俊脸霎时笑成了一朵花儿,拼命点头道:“我会继续努力的,奶奶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将自己变成奶奶最在意的人之一,哦不对,将自己变成奶奶最在意的人,去掉最后的‘之一’两个字的!”

说完,顿了顿,又搓起手来,半晌方馋着脸凑到君璃面前,一脸委屈的道:“既然我如今已是奶奶在意的人之一了,奶奶是不是可以让我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多少先尝点甜头了?不然我都快没动力坚持到成为奶奶最在意的人那一日了,这夜夜都睡在一间屋子里却什么都不能做,我都快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哎哟…”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一掌给拍飞,怒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夜夜睡在一间屋子里,就仍滚回你的小书房睡去!”本来听了他前面那番话,她还挺感动挺有成就感的,觉得连这样的渣男都能被自己改造成深情帝,自己也太有本事了,谁知道丫立马就给她来了后面那一串不三不四的话,果然丫就是属核桃的,得日日被捶着才行!

容湛不屈不挠的很快又凑到了君璃面前,扁着嘴巴越发委屈的道:“人家哪有不愿意夜夜跟奶奶睡在一间屋子里了,人家只是、只是、只是太想与奶奶更亲近一些了,难道奶奶没听说过一句话‘情之所至’吗,我如今日日夜夜都想着奶奶,自然想要与奶奶更亲近一些,难道这也有错吗?”

除了男人的本能以外,容湛之所以还想与君璃亲近,却是因总觉得没有真实感,总觉得君璃这么好的女人,连自己当初与她水火不容成那样,如今也发现了她的好,若是给别的男人以这样的机会,岂非比自己还要快发现她的好了?关键自己又一事无成,如今更是爹不疼娘不爱,除了她这个老婆和母亲留下的嫁妆,便什么都没有了,她这么好的女人,凭什么天长地久的跟着自己?自然还是先将生米煮成了熟饭,最好再生一窝孩子缠住她,让她根本无暇去认识别的男人更稳妥一些。

君璃被容湛说得红了脸,半晌方没好气的挤出一句:“你受伤的地方不疼了?”当初被打得那么重,就算丫是被打惯了的,恢复力惊人,这也才短短两个月不到,丫是伤疤还没好就已忘了痛了?

容湛受伤的地方当然还很疼,不过比起能一亲芳泽的诱惑,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因忙一挺胸脯,理直气壮的道:“正是因为伤口还痛,所以才想要奶奶给点甜头,抚慰一下受伤的身心啊!”

你妹哦,就没见过吃豆腐还能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君璃只觉两颊烫得都快烧起来了,撇了撇嘴,小声嗔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甜头嘛?”

容湛一听有戏,反倒有些扭捏起来,哼哼唧唧道:“奶奶这样问,叫我怎么说嘛,真要我说,自然是能将洞房花烛夜没有做的事补做了才好…”见君璃变了脸色,忙又道:“不过我现在还有伤在身,自然是没法的,不若奶奶只让我亲亲就好?”

君璃闻言,暗自思忖道,只是让亲一下,问题倒是不大,可她总觉得,亲吻是恋人之间最最亲密的事,甚至比那个还要亲密,必须要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发生才好,如今她虽对容湛有了几分好感,也答应给他机会了,到底还没到这个地步…要不,只让他亲一下额头?

“好奶奶,到底行不行嘛?”耳边传来容湛的催促声,君璃却仍觉得至少暂时自己还接受不了与他嘴对嘴的亲吻,只得道:“行是行,不过暂时还不能是嘴,我还没做好准备,只能是这里…”说着一指额头。

容湛的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啊,只能是这里啊?”

话音刚落,君璃已红着脸凶巴巴的道:“怎么,你嫌弃啊,那连这里都别来了。”

“别别别,这里就这里,只要奶奶高兴,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容湛本着“没鱼虾也行”的精神,忙不迭摆手道,心里则想着,既然额头都让自己亲了,那离亲小嘴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般一想,他又高兴起来,就见君璃已闭上了眼睛,嘴上虽凶巴巴的说着:“说好了只一下啊,你别得寸进尺!”却连耳根子并脖子都红透了,显然这会儿心里十分紧张,——话说就连君璃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在现代时她又不是没跟人亲吻过,且不说拍戏时时有吻戏甚至激情戏了,就连与初恋男友第一次亲吻时,也没见紧张成这个样,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连带得容湛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乱得不像话的心跳,才也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在君璃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霎时一股满足感便溢满了他的整个身心,忽然就明白了之前戏文上那些所谓的“两情相悦,身心交融”竟不是凭空唱出来的,而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不然他怎么才只亲吻了君璃的额头一下,便能满足成这样,竟比以前与旁的女人真正成了事还要满足十倍百倍?

相较于容湛的满足,君璃倒是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只是觉得不讨厌容湛的吻,也不讨厌他身上的气息…看来以后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应该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

这一夜,各有心思的两人比往常都要安静,待各自躺到床上榻上后,也不像往常那般,要东拉西扯半天才睡觉,只是二人虽没说话,却不约而同的辗转反侧至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起来,君璃便有几分萎靡不振,在对上容湛时,也不免有几分尴尬,倒是容湛,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看得君璃实在很想扁他,凭什么都辗转反侧至大半夜才睡着,自己就像只熊猫,丫却这么好的精神?因禁不住在容湛讨好的递一枚簪子给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在容湛眼里,却只觉她这一眼既娇且媚,让他只觉心都要化了,忙凑上前讨好道:“奶奶,昨儿个我经过园子里时,见牡丹园那边好些牡丹都开了,才我瞧着今儿个天气倒好,不如我们待会儿去院子里赏花儿去?”

这货无事献殷勤,又想干嘛呢?君璃正要答话,就听得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回爷、奶奶,太夫人屋里的如燕姐姐求见。”当下也顾不得与容湛抬杠了,忙向外道:“快请进来!”随即与容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了然,看来太夫人这么一大早的使人过来请他们,必是对昨日之事有了决定。

果然如燕进来行过礼后,禀道:“回大爷、大奶奶,太夫人请二位即刻过去照妆堂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顿了顿,又道,“太夫人不但请了大爷大奶奶过去,连侯爷和二老爷三老爷并众位夫人、爷和奶奶们也一并请去了。”

君璃一听,便知道太夫人十有八九是接纳了她昨日的进言,不然不会这般郑重其事的将府里所有主子都请到,不由心下一喜,忙笑向如燕道:“劳烦如燕姐姐去旁边稍坐,待大爷与我换件衣裳便随姐姐过去。”又命香巧,“好生请了如燕姐姐去奉茶。”

如燕忙称“不敢”,谢了君璃,与香巧自去了外间吃茶。

这里君璃方与容湛道:“看来祖母是愿意站到咱们这一边了。”

容湛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祖母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算最终依然免不了被埋怨,至少事情办成了,总比事情没办成还要受埋怨的好!”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各自换好了衣妆,又草草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便随如燕一道,去了照妆堂太夫人的正房。

就见该到的都已到了,亦连素日一般不参与这种事情的容浅莲与容浅菡也到了,只宁平侯还没到,想是也歇在外院,离照妆堂最远的缘故。

容湛与君璃因上前给太夫人见礼,随即又与二老爷三老爷夫妇见礼并收了其他弟妹们的礼。

二夫人便先掩嘴笑向君璃道:“听说大奶奶新近打算将府里那些没领到差使的家生子儿都放出去?要我说,咱们家这几年下人的数量的确是多了一些,也不知道先前大嫂管家时是没想到此事呢,还是想到了,却因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未能付诸于行动呢,要不怎么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有锐气一些?”

话音刚落,君璃还未开口,上首太夫人已先沉声问二夫人道:“你又是听了谁胡说八道,便来我这里大放厥词的?”

二夫人心情正好,便也不觉得太夫人的当众质问有多难堪了,只是故做委屈的道:“媳妇哪有大放厥词,阖府上下都知道,都在议论的事,难道媳妇偏说不得不成?”

说得太夫人脸色越发的难看,睨了身侧侍立的如柳如莺几个一眼,冷声道:“看来我的话是耳旁风,早已不管用了!”

如柳如莺几个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忙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垂下了头去,想着太夫人向来待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宽和,且罚不惩众,她们应当能平安无事罢?

适逢小丫鬟进来回:“侯爷来了!”

在座的除了太夫人以外,忙都站了起来,便见宁平侯大步走了进来,先给太夫人行了礼,方问道:“不知母亲这会子传召,有何要事?”

太夫人因见宁平侯满脸的萎靡不振,一副纵情声色过度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沉,道:“幸得今儿个是休沐日,不然你这个样子若是让同僚们瞧见了,还不定会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呢,果然这屋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就是不行!”

宁平侯被说得有些讪讪的,道:“正是想着今日休沐,所以才有些个不修边幅的,倒是让母亲瞧笑话儿了。不知母亲今日将大家伙儿都召齐了,有何吩咐?”

太夫人想起满屋子都是小辈,倒是的确不好再说宁平侯的不是,只得顺势说道:“今日将大家伙儿都召齐,的确是有要一件要事想听听大家伙儿的意见。”便把昨日容湛与君璃回的事说的话,删删减减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仔细想了一夜,觉得湛儿与他媳妇这个进言大有可取之处,咱们家这几年下人的数量的确增添得太快,表面看似那些人每月不必发放月钱,只需要放一定数量的米粮衣裳即可,但认真一算,这笔数目一年下来竟也有几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我的意思,便是不妨真放一些人出去,一来可以给他们一个自谋更好前程的机会,二来也可以为公中省下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未知大家伙儿意下如何?”

想了想,又把那些得脸管事们在外面做的勾当也一并说了,恨声道:“对这种既要打着咱们宁平侯府名号挖府里墙角,又对侯府不忠不义的奴才们,我是定然不会姑息的,我只给他们两条路走,要么,便是一家子都给我什么也不带的滚出去,要么,便是将在外面打着侯府名义置的私产都全部充到公中,然后全家人都进府来当差。侯爷,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

宁平侯见问,思忖了片刻正要开口,一旁容浅菡已先道:“大嫂,本来这事儿我一个女孩儿家不该过问的,可大嫂这样做,也未免太寒底下人的心了,以后谁还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传了出去,咱们家的体面名声还要是不要了?还是大嫂其实是想趁此机会铲除异己,全部换上自己的人,所以才会煞费苦心想出了这个法子,说是为侯府着想,其实全是出于一片私心?其实大嫂大可不必如此,如今祖母和父亲还在呢,有什么事自然有两位老人家做主,大嫂便是真等不及要做主了,好歹也等到将来…”

‘将来’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但未竟之意却谁都猜得出来,宁平侯不由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起来,难道那个孽子与君氏这般做,竟真是等不及要将整个侯府都控制在他们之手,好架空了他这个一家之主不成?当日自己说便是潜儿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定然不会将世子之位传给那个孽子不过只是气话罢了,但保不齐他已当了真也未可知,所以现在便已开始未雨绸缪了?

这般一想,宁平侯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看向太夫人道:“兹事体大,依儿子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方好,不如容后再议。”

不待太夫人发话,又道:“君氏到底年轻,阅历少了一些,实在不堪主持府里中馈,倒是顾氏出身大家,性子沉稳,且先前跟着夫人学过如何管家,不如就让顾氏来管家的好,君氏只在一旁学着管管也就是了。”

顾氏见太夫人摆明了已站到容湛和君璃一边,实在不想与太夫人做对,如今太夫人已因大杨氏的事而不待见他们一房了,若现下再逆了她的意,她岂非要越发不待见他们了?忙忙起身便要推辞。

不想容湛已先站了起来,看向宁平侯道:“君氏管家这一阵子以来,虽不至于上下交口称赞,至少也没出过什么篓子,以她这个年纪来说,已是极不容易了,如今父亲就因二妹妹一句话,便要否定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和辛苦,请恕儿子不能口服心服。至于儿子与君氏昨日向祖母进言之事,更是悉数为了这个家好,并无半分私心,还请父亲明察!”

容湛本以为才出了大杨氏贪墨他银子和东西之事,宁平侯多少都会对他有几分愧疚,也多少会对容潜容浅菡兄妹有些迁怒的,谁曾想还是跟以前一样,容浅菡说他一句不是,宁平侯便立马不问青红皂白的发落他,他一半是生气,一半则是担心若君璃的进言真不能成行了,她将面临巨大的麻烦,所以才会等不及太夫人发话,已先自己开了口。

听在宁平侯耳朵里,却只当他这是真舍不得放权,真别有用心,不由越发的恼怒,当下看向他冷冷说道:“你还不是世子,我也还没死呢,这个家且还轮不到你做主!”

一句话,说得本就满心愤怒的容湛越发的愤怒,忍不住将自己那个只与君璃说过的打算喊了出来:“父亲都已亲口对我说过便是我逼死了三弟,也必不会立我做世子了,我又怎么可能还会去肖想那虽然本该属于我,但父亲却从没打算给我东西?不怕告诉父亲,什么世子之位,什么家产祖产,我根本不稀罕,您爱给谁就给谁去!但此番我和君氏的进言,却并无半点私心,您若是实在不信,这便做主将我分出去单过也就是了,也省得以后再碍您的眼,行动便被您冠上一个‘别有居心’的罪名!”

听容湛毫不掩饰的将自己曾说过的气话当众说了出来,又提出大不了将他分府出去单过便是,宁平侯不由有些下不来台,他就算再偏心,也知道断没有世子之位未定,便将嫡长子分出去单过的道理,到时候言官御史们的折子还不得活埋了他?更何况他心里对容湛也不是半丝愧疚都没有的,一时间竟被说得语塞起来。

一旁容浅菡见他父子两个不过三言两语间,便又吵了起来,暗自心喜不已,因忙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道:“父亲,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方才那番话,不过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知道大哥竟当了真,还请父亲息怒,大哥恕罪,女儿不是…”

“你给我闭嘴!”话没说完,已被太夫人冷冷喝断,“这些事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该过问的?竟还学会搬弄口舌是非了!来人,送二小姐和大小姐回各自的院子去!”

待容浅菡与容浅莲被送走后,太夫人方看向宁平侯冷声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湛儿和他媳妇的,我反正觉得此番他们的进言是为了这个家好。且不说咱们不过京城一个中等人家,便是朝廷,不也没隔几年便有一批人要告老,好为新人挪位子吗?府里如今的情势你作为一家之主,难道还不清楚,摆明了养的闲人太多,管事们心太大,再这样下去,只怕再过几年连空架子都撑不起来了!我可做不来只管自己清闲高乐,不管后代子孙们死活的事,此事说来只是内宅之事,我今日叫你来,也不过只是支会你一声而已,至于具体怎么处理,我心里早有主意,自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多管了!”

又问其余诸人:“你们可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眼见宁平侯都吃了她的排头,便是有意见也不敢说了,更何况此事与他们并无多大的厉害关系,当下忙都应道:“单凭母亲(祖母),我们并无异议!”

此事便算是就此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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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神马时候,才能开船呢?O(∩_∩)O~

第一百五三回 归于平静

更新时间:2013-12-2 13:54:13 本章字数:6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