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上一章:第 62 章
  • 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下一章:第 64 章

君璃已进了净房的门,只听得最后一句话,便回道:“你既然饿了,便自己先吃罢。”然后进了敬房。

等君璃梳洗完出来,却见容湛竟还没吃饭,而是单手托腮,正静坐在桌前等他,皱着眉头一副深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正想什么,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发现了她的存在,因冲她招手道:“奶奶快过来吃罢,再等会儿菜就该凉了。”

“不是让你自己先吃,不必等我的吗?”君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异样是因何而来。

果然容湛就没有听出来,只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等一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君璃忽然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一个人等你吃饭,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一句‘等一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远胜过世上所有最好听最美好的甜言蜜语。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按下满心的悸动,上前坐到了容湛面前,笑道:“吃罢。”

容湛点点头,已举起了筷子,却是先给君璃夹了一筷子菜,才风卷残云般吃起自己的来。

君璃见他才眨眼间,已是一碗饭下肚,不由有些瞠目结舌:“你上午做什么了,至于饿成这副模样?”说着,才猛地想起貌似他这阵子饭量的确增加了不少,以前每顿也就一碗饭,如今却至少得三四碗,总不能丫都二十大几了,还要再发育一回罢?

容湛含糊不清的说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去外院找护院头领练习了一下扎马步拉弓什么的,权当强身健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君璃想着他二十大几的人,身上又没个差使,家里的庶务也不需要他去管,成日里也的确没什么事,便道:“能强身健体也是好事,只记得别太累了。”便略过此事不提了。

下午,又有几家送了节礼来,其中就有君府,且来送礼的还不是下人,而是杨氏亲自来的。

君璃实在不想见杨氏,没的白糟心,想了想,便使了人去回容浅菡,让容浅菡这个做外甥女儿的出面接待自己的姨妈去,反正容浅菡如今协理管家,接见来送节礼的人,也算是她分内之事。

很快使去的人便来回话,说是容浅菡已领着人去垂花门外迎杨氏去了,君璃便也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去,只晚间回了迎晖院后,秀巧趁容湛不在屋里时,进来禀道:“下午君家姨夫人来送节礼先去给太夫人请安时,顺道向太夫人提了要见大夫人一面,说是亲家老太太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好,想与大夫人说一声,问大夫人可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东西带给亲家老太太的。事关孝道,太夫人也不好回绝,便允了姨夫人去见大夫人,一直在大夫人院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方离开,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说那么久。”

君璃闻言,撇了撇嘴,暗想道,大杨氏与杨氏钻在一起还能说什么,左不过说她如何如何可恶,她们又该如何报复她罢了,便摆手向秀巧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罢,府里有异样时再来报。”

秀巧忙应了,转身正要退下,却被君璃唤住了,附耳道:“你这几日与侯爷近身服侍的人多走动走动,待熟悉起来后,便如此这般…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你也别心急,最重要的是要做得不留痕迹。”

“大奶奶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秀巧忙应了,又屈膝行了一礼,方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君璃一直忙着端午节礼的事,容浅莲与容浅菡也跟在一旁打下手,好在容浅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太夫人下了面子,老实了许多,君璃总算顺利的将一应琐事都井井有条的安排了下去,只等端午当日合家团聚用过午宴后,下午出门看龙舟赛了。

端午当日,百官沐休,宁平侯府一大早便在各门首簪了艾蒿菖蒲,各房的主子用旧年簪的艾蒿熬的水洗过澡后,便各自妆扮了,齐齐聚到了太夫人屋里,只除了还在禁足,对外则称病的大杨氏。

太夫人今日穿了绣有五蝠花纹的刻丝褙子,戴了全套的翡翠头面,看起来气色十分的好,对一众小辈也都是慈和得紧,不论谁进来,都亲手赏一个同样绣有五蝠花纹的荷包,笑道:“都戴在身上玩罢,能驱灾辟邪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捧场系在了腰间,看得太夫人十分的喜悦,因问侍立在容湛身后的君璃:“前儿便说好了今日吃你的东道,怎么样,可都已准备好了?若是待会儿不够吃,便是人肉真是酸的,我也定要拿了你下酒的!”

君璃忙凑趣笑道:“祖母只管放心,孙媳就是防着到时候饭菜不够吃了,您要拿孙媳下酒,所以一应菜肴都备得多多的,为这,孙媳连大爷的私房银子都一并搜罗了来,才在来的路上,大爷还一直抱怨孙媳呢!”

说得太夫人越发的喜悦,指着容湛道:“你媳妇儿也是一片孝心,你待会儿下去后可不能再抱怨她了,不然我头一个不依啊。”

容湛忙赔笑道:“祖母说笑了,孙儿抱怨媳妇儿原是为她都把孝心尽光了,轮到孙儿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既然祖母给她撑腰,那孙儿便不再抱怨她了便是。”

一旁容浅菡忽然用压低了,却刚好够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哼,巧言令色!”

太夫人当即沉下脸来,道:“老莱子还知道彩衣娱亲呢,怎么你大哥大嫂不过略对我尽了尽孝心,便成了巧言令色了?你若看不惯,便回你自个儿屋里去!”

说得容浅菡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的道:“孙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大哥大嫂有些个不够庄重,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岂非要笑话儿咱们家没有规矩?”一边说,一边泪眼汪汪的去看宁平侯。

宁平侯自来最疼容浅菡这个女儿,见她一哭,心疼得了不得,因向太夫人道:“菡儿也是一片好心,只她历来心直口快,所以话说得有些不中听罢了,还请母亲别生她的气了。”又说容湛与君璃,“太夫人虽喜欢你们,你们也别乱了规矩才是,竟拿太夫人打趣起来,传了出去,岂非徒惹人笑话儿?”

话音刚落,太夫人已冷笑道:“说得湛儿与他媳妇就跟那不知眉高眼低的人似的,谁家家常无人时,娘儿们间不是这样说说笑笑的,横竖礼体大略不错也就罢了,没的倒叫他们从神儿似的做什么?况这里都是自家人,如何就能惹人笑话儿了?”

说得宁平侯讪讪的不好再多说,一旁正忙着小声劝慰容浅菡的容潜与顾氏也是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适逢丫鬟先斟了雄黄酒拿了热粽子来,二老爷与三老爷忙抢着上前敬让太夫人,小辈们忙也有样学样,屋子里很快热闹成一片,方将方才的尴尬遮掩了过去。

午宴便摆在了照妆堂的花厅里,男丁开了三桌,女眷开了三桌,毕竟是大节下,谁也不好摆出一张冷脸来,是以整顿饭吃下来,倒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君璃置办的宴席也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让人跳不出半点不足来。太夫人一半是真为她的能干而高兴,一半则是为了给她做脸,又当众赏了她一支蝶恋花式样的累丝金簪,簪子下面垂的金刚石足有莲子米大小,让君璃只在心里直呐喊发了发了,这样大的钻石,若是放到现代,少说也得上百万哪!

一时宴毕,太夫人与顾氏便按之前说好的,留在了家中没有去看龙舟赛,宁平侯兄弟三个一年里难得有机会承欢太夫人膝下,便也留在了家中陪太夫人看戏抹牌,便由容湛兄弟几个,骑马护送着一众女眷的马车,出了宁平侯府,前呼后拥的往城外历年龙舟赛的赛场驶去。

第一百五八回 龙舟赛

更新时间:2013-12-7 14:23:46 本章字数:6669

京城做为本朝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虽不至于像后世天朝的帝都那般寸土寸金,却也腾不出一片足够大的场地来专为一年仅此一次的龙舟赛,所以每年龙舟赛的赛场,都是设在城外护城河中游那片最宽阔的河域上的,如此倒也方便观赛的民众们观赛。爱睍莼璩

是以宁平侯府的马车才驶上街道不久,便遇上了许多别家的马车,行至城门时,马车的数量就更多了,排成两列长长的队伍,轮到宁平侯府的马车通行时,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好在因天气渐热,侯府的马车早已换上了透气的纱帘,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闷,反而可以正大光明的透过纱窗看外面的景色。自出了侯府的大门起,君璃的目光便一直投注在外,虽然隔着纱帘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行人和车马,但却可以很清楚分明的听到市井中各种嘈杂的声音,让君璃感受了一路京城作为本朝第一大城的繁荣之景。

待出了城后,官道渐渐宽阔起来,马车的行进速度也快了许多,不过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已抵达了龙舟赛的赛场。

彼时阳光正好,洒在宽广的河面上,就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金光,粼粼耀眼,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些许水腥味的湿气,说不上是好闻,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君璃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暗想果然还是自由的空气呼吸起来最舒心啊,然后方就着先跳下车的晴雪和锁儿的手,下了马车,去到前面与早已下了车的二夫人三夫人等人会合,——因二夫人与三夫人坐了一辆车,二奶奶带着两个孩子坐了一辆车,容浅莲与容浅菡坐了一辆车,君璃便落了单,不过这倒是正中了她下怀,不管凭是与谁同坐一辆车,她一路上都别想那么自在。

宁平侯府的女眷们会合后,被便以容湛为首的男丁们护送着,去了一旁侯府事先使管事来搭好的凉棚里。虽说只是临时搭建的凉棚,却也布置得十分舒适,除了降温的冰盆以外,竟然还有两个大冰釜,正往外吐着凉气,其实这里是护城河边,再热也时不时的有一阵凉风,根本不到需要用冰釜来降温的地步,所以这些冰釜是用来冰镇水果和茶水的。

若是以前,君璃不当家的人,有享受就只管享受便是,才不会去想就搭建布置这个前后只用得上一个时辰的凉棚会花销几多银子,如今却不一样了,在她眼里,那些冰都已不是冰,而是白花花的银子了,真是心痛得都快滴血了有木有,虽然花的并不是她的银子。

可就是这样,二夫人依然不满意,一边对着丫鬟捧上来的一碟枇杷和李子挑挑拣拣,一边抱怨道:“如今不是吃荔枝的季节吗,怎么也不说备些荔枝来吃?”

直把一旁的君璃气了个半死,暗自冷笑道,如今荔枝才刚上市,十两银子一斤还有价无市,丫倒也真敢开口,真那么想吃荔枝,怎么不掏自己的私房银子吃去?心之所想,君璃正欲打算说两句来话刺二夫人一下。

不想容湛已先皮笑肉不笑的大声开了口:“二婶婶既嫌公中准备的水果不中吃,想是打算将体己银子出来请大家伙儿吃荔枝了?既然二婶婶这般大方,小侄就先代弟弟妹妹们谢过二婶婶了!”说完,还真冲二夫人一鞠到底,一副对二夫人感激不尽的样子。

直将二夫人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在心里将容湛恨了个半死,可当着满屋子小辈和丫头婆子的面,又不好否定容湛的话,只得咬牙命贴身丫鬟将了银子出来,使了小厮快马进城去买荔枝。

有了二夫人做“榜样”,其余不管是没想过要找君璃茬儿的人诸如二奶奶容浅莲等人,还是想过要找君璃茬儿的容浅菡,接下来都安静了许多,不管是真是假,众人的注意力看起来都放到了凉棚百十丈开完的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来。

那是龙舟赛的起点,也是终点,上面装饰了红绸和灯笼,以及座椅案台,想来是供评委们落座的。龙舟赛的赛程每年都一样,每支参赛的队伍都将绕赛道来回行进一圈,最先到达终点的,自然就是冠军了,当然,每年这个万众瞩目的位子,都是朝廷的,各大参赛的世家豪门们争夺的,其实是第二的位子。

大家一边看热闹,一边与旁边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会儿话,便听得有阵阵鞭炮和擂鼓的声音传来,容湛容瀚几个大点的爷儿们还好,五爷六爷七爷并二***两个儿子却是坐不住了,忙都满脸兴奋的站了起来,七嘴八舌道:“龙舟赛是要开始了吗?”、“怎么还没有参赛队伍入场呢?”、“去年是英国府的参赛队伍得了第二,也不知道今日会是哪家?”

一副明明是外行,却偏要充内行的样子,只看得容湛与容瀚容潜几个大的都是好笑不已,容湛因说道:“这才擂头遍鼓呢,得擂过三遍后,朝廷指派来主持赛事的大人们才会出场,接下来才是参赛队伍们入场,少说也得再等半个时辰,比赛才会真正开始,一个个儿的急什么!”

说得几个小的霎时都泄了气,嘟哝着:“还要等这么久啊!”自去一边玩去了。

二夫人三夫人闻得比赛还得这么久才开始,也没了兴致,两人坐到一旁,喝着茶吃着水果,长篇大套的说起闲话来。

容湛见各人有各人的事,便凑到君璃身边,悄笑说道:“待会儿等龙舟赛完了以后,咱们索性不回府了,就在外面吃了饭,然后看烟花逛庙会去,奶奶说好不好?”到时候人挤人肩挨肩的,他想要摸摸小手吃吃嫩豆腐什么的,难道还会是梦吗?

君璃闻言,先是意动,随即却泄了气,小声道:“这么多人跟着呢,且如今我是管家的,少不得要怎么出来的怎么回去,做到有始有终才好,不然到时候一顶‘贪玩’的帽子扣下来,我这些日子劳神费力的岂不都前功尽弃了?”话说当家奶奶神马的,真心不是人当的,也不知道王熙凤为毛那么热衷于这项事业。

容湛一想,君璃作为统筹安排今日出行之事的人,也的确不好半道便撂下大家只管高乐自己的去,不由也沮丧起来,半晌方道:“那便只能先将大家伙儿都送回府后,咱们再另行出来了。”说着,想起反正晚上才是重点,直接在外面待到晚上还是回去了晚上再出来也没多大的差别了,禁不住又高兴起来。

只可惜他还没高兴太久,就有婆子进来禀道:“君府大舅爷来了,说是闻得二夫人三夫人也在,特来请安!”

容湛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可小舅子上门,还是打着给长辈们请安的旗号来的,他难道还能拒之门外不成,且不说于理不合,君璃那关他先就过不了,说不得只能咬牙强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来,道:“哦,舅兄来了?我出去迎迎。”后面一句话是对君璃说的,说着已站起来,大步往凉棚外走去。

君璃闻得君珏来了,就是真的欢喜了,忙命一旁服侍的晴雪:“快沏珏弟最爱吃的君山银针来,再就是草莓果,也洗一些来,珏弟向来爱吃这个。”

晴雪满脸是笑的应了,自去安排去了。

少时,便见容湛引着一身湖蓝色绣海水云纹长袍的君珏进来了,一进来便先上前去给二夫人三夫人见礼。

二夫人虽记恨容湛方才当众要她强之事,到底是大家出身,该有的风度教养还是有的,待君珏虽有些冷淡,却也不失客气,三夫人就更不必说了,二人各赏了君珏一块玉佩做见面礼。

随即君珏又由容湛引着见过了容瀚与容潜兄弟几个,互相寒暄了一阵,方被引到君璃面前,君珏脸上的笑也在见到君璃后,终于抵达了眼底,亲亲热热的叫了君璃一声:“姐姐!”

君璃的笑也是直达眼里,忙接过晴雪奉上的温热的君山银针奉上,道:“瞧你头上都出汗了,且快坐下擦擦汗,再吃杯茶,凉快凉快后咱们再说话不迟。”待君珏接过茶杯后,便自然而然的拿了帕子在手,给君珏擦起汗来。

君珏享受着姐姐的宠爱,还不忘趁君璃不注意时,挑衅的看一眼旁边满心郁卒的容湛,直看得容湛濒临暴走的边缘后,才收回目光,向君璃道:“姐姐别忙了,我不热。对了姐姐,我方才来时,在听雨楼订了个雅座儿,打算晚间与姐姐吃个团圆饭,不知道姐姐是否得闲?”

别说君璃如今只是管家,并不是没有自由,便是她如今真没了自由,听得弟弟要与自己吃团圆饭,那也是没有机会都要制造机会上的,所以闻得君珏此言,她毫不犹豫便应道:“自然得闲,待会儿看完龙舟赛后,咱们便四处逛逛,等晚间吃过饭后,再去逛庙会看烟花。”至于前功尽弃神马的,自然比不上与弟弟吃团圆饭重要,二夫人等人爱咋咋地去,丫们又不是三岁小儿,难道还找不到回家去的路不成?

这话说得濒临暴走边缘的容湛又有了挠墙的冲动,媳妇儿,你就算再偏心也不待这样的罢,跟我在外面吃饭逛庙会看烟花就怕旁人说贪玩儿,跟小舅子一起就不怕,你还说我父亲的心偏到了脚后跟去,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好伐?

适逢二夫人三夫人娘家的子侄们辈闻得姑母来了,结伴过来请安,又有其他宁平侯府的亲朋好友或是使了子侄过来,或是使了得脸的管事妈妈过来问安,容湛作为今日出来的男丁之首,好歹也要上前去与来人们寒暄一番,方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继续怄下去。

君珏虽是君璃的亲弟弟,但因凉棚里还有容浅莲与容浅菡两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在,到底也不好多待,是以只与君璃闲话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宁平侯府的凉棚,容湛远远对着小舅子的背影甩了几把眼刀后,心里方好受了些,凑到君璃面前酸溜溜的道:“我方才提议不必回府,直接在外面吃了饭好逛庙会看烟花奶奶就说怕人说嘴,如今舅兄这样说,奶奶难道就不怕人说嘴了?”

容湛满以为自己这样说,君璃多少会安慰他几句,谁知道君璃却一脸理所当然的道:“那怎么能一样,那可是我亲弟弟,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是旁人能比的吗?”

气得容湛差点儿没有吐血晕倒,一副“感觉以后再也不会爱了的”表情,看得君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因忍笑放柔了声音道:“我与你天天都能见面,天天都能一桌吃饭,可我与珏弟已经好几个月没在一起吃过饭了,如今好容易有机会,我自然不舍得轻易错过。你也别酸了,大不了回去后我给你做个荷包,这总成了罢?”

容湛闻言,先是一喜,随即挑眉讨价还价:“你以后都只能给我做荷包,不能给舅兄做才成。”

好嘛,两个幼稚的二货互相较劲,最后受苦受累的却是她,她怎么感觉自己跟养了两个儿子似的?君璃暗自腹诽,嘴上道:“只给你做,不给他做,这下总该满意了罢?”

容湛这才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暗想小舅子有什么好得瑟的,以后媳妇儿只会给他一个人做荷包了!

两人又耍了几回合花枪,龙舟赛还没有开始,却有婆子进来回来:“寇太太闻得夫人和奶奶小姐们来了,说要进来请个安。”

寇太太?君璃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君琳的婆婆来了,暗想不知道君琳有没有跟着一块儿来,若是她来了,她若不惹自己也就罢了,面子情儿自己还是会做的,可她若是不长眼非要惹自己,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念头闪过,就见寇太太已被婆子引着进来了,一进来便满脸堆笑的屈膝给二夫人三夫人见礼:“两位夫人一向身上好?”倒是并不见君琳,想想也是,君琳对寇家这门亲事有多不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寸步不离的服侍寇太太左右?

寇太太穿着金缎绣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褙子配象牙白细绸裙子,头戴嵌祖母绿宝石大金凤钗,菊花折枝金簪,烧蓝镶金八宝花钿,耳上、颈上全是沉甸甸的各色首饰,手腕上还戴了三对金银玉镯,指上几个明晃晃的戒指,整个儿人活似一个移动珠宝架,不知道人看了,还只当她把自家所有的首饰都带了出来呢,也就难怪君琳瞧不上自己这个婆婆了,实是寇太太太上不得台面!

因寇太太自来都是惟大杨氏马首是瞻,素日去了宁平侯府,也多是去见大杨氏,所以二夫人与三夫人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寇太太想是也知道这一点,只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又转向了一旁的容湛与君璃,笑道:“这便是大奶奶罢?与大爷郎才女貌的,可真真是一对璧人!”

饶君璃再厌恶君琳,被过继出去的毕竟不是她,在旁人看来,君琳便永远是她妹妹,所以她心下虽不耐烦,倒也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寇太太,遂淡笑道:“寇伯母说笑了,我三妹妹与妹夫才真正是一对璧人呢。对了,我三妹妹这向可还好罢?她怎么没有随您一块儿来?”

听君璃提起君琳,寇太太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许多,片刻方道:“她这几日身子微有不适,所以我便让她在家里歇着了。”心里已将君琳骂了个臭死,自家这哪是娶媳妇,根本就是娶了一尊菩萨回家,再漂亮嫁妆再丰厚又顶什么用?连自己男人的心都拢不住,弄得她儿子比先前没娶亲时还要荒唐了数倍,她但凡肯稍稍放下身段,她儿子一向好性儿,又岂会一直硬扛着不肯进她的屋子,指不定她这会儿都快抱上孙子了亦未可知!

况她还能漂亮得过眼前这一位,嫁妆也还能丰厚过眼前这一位?就更不必说人家那一身的手段了,连全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宁平侯府的大爷都能被拢得服服帖帖,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去外面鬼混,自家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一个儿媳妇!

君璃早猜到寇太太会以君琳身子不适来解释她今日为何会没来了,故作惊讶道:“三妹妹身子不适?这是多早晚的事,我怎么都没听人说起呢?晴雪,待会儿回府后,记得备几样药材与三妹妹送去!”

“是,奶奶。”晴雪忙屈膝应了,心里爽到无以复加,知道三姑奶奶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寇太太不防君璃竟要使人送药材去与君琳,到时候自家的家丑岂非就要外扬了?因忙笑道:“琳儿她只是昨儿个夜里走了困,有些个精神不济罢了,并无大碍,就不劳大奶奶特意使人送药了。对了,大夫人的病可好些了?这都将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没有起色?也真是难为了大奶奶,年纪轻轻的,便那般能干,将侯府的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要是换成旁人,早不知道累成什么样了呢!”

——这才是寇太太今日过来请安的主要目的,她如今这般忍着君琳,不过是因君琳娘家得力,嫡亲姨妈又是自家丈夫上峰的夫人罢了,可如今不一样了,君琳的父亲年前并未能升任尚书,听说如今在礼部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且前阵子宁平侯夫人又病了,还“病”得那般的蹊跷,根本不让任何人去探病,寇太太再上不得台面,也做了寇家的当家主母这么多年,又岂能不明白大宅门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八成是宁平侯夫人坏了事,被关了起来,只不过这样的事传出去太丢脸,所以才对外称病罢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便不必再供着君琳,可以想怎么调教她就怎么调教她了,不然她多早晚才能享到儿媳妇的福,又多早晚才能抱上孙子?

见寇太太摆明了一副打探消息的样子,君璃倒真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的,但众目睽睽之下,到底不好拆自家的台,只得打哈哈道:“我不过是勉力硬撑着罢了,幸好还有太夫人她老人家和各位长辈从旁指点,不然我也早乱了章法。索性母亲的病近日已有起色了,想来不久便可以大愈了,到时候我也可以轻松轻松了。”

倒是二夫人,君璃话音才落,她已禁不住自鼻间溢出了一声一波三折的“哼”,不屑之意极为明显,让本来还拿不准君璃态度的寇太太心里霎时有了底,侯夫人再怎么也是长嫂,如今二夫人却当着一众小辈的面儿便是这个态度,显然侯夫人是真的坏了事,她以后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了,寇太太便也不欲再在宁平侯府的凉棚里多待,再次与二夫人等人见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寇太太前脚刚走,高台那边便传来了第三遍擂鼓声,紧接着,有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被簇拥着上了高台,一旁容湛在一旁小声与君璃解释:“当中那个是皇上的胞弟贤亲王,贤亲王左边是皇三子,右边是皇五子,再左边是户部的人,再右边应该是工部的人…”

君璃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听过就算。

人群里随即传来一阵欢呼声,就见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英俊五官英挺的高大男子,领着一队着红色半袖短打的男子走上了高台,宁平侯府的凉棚瞬间沸腾了,几个小的都凑到了最前面,兴奋的嚷嚷道:“那不是英国公府的队员们吗?瞧着就是比别家的更强壮一些,难怪能力克其他几支队伍。”

紧接着,又有其他几支队伍走上了高台,最后才是代表朝廷的参赛队伍。

君璃不经意往高台上看了一眼,不想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她的“前夫”汪铮年。

第一百五九回 前夫

更新时间:2013-12-8 14:06:23 本章字数:6584

汪铮年去年才打了大胜仗回来,安定侯府如今圣眷有多隆,君璃想也想得到,所以在高台上看到汪铮年,她只是怔了一下,也就移开了视线,并不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爱睍莼璩

可她不觉得安定侯府跻身只有京城顶级豪门世家才有资格参加的龙舟赛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二夫人等人却显然不这么想,尤其是二夫人,这么难得可以挤兑君璃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当即便笑着大声与旁边的三夫人说道:“三弟妹,那位领着安定侯府参赛队员出场的,可是安定侯?啧啧,长得可真是好,最难得的是,还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立下了那样不世之功,深得皇上器重,听说安定侯还没成亲呢,也不知道明日哪家的夫人有这个福气,能得这般好男儿为婿?真是可惜了…”

一边说着‘可惜’,一边还不忘拿眼有意无意的扫过君璃和容湛,那个可惜,也不知是在可惜君璃竟舍弃那样好的夫婿不好,反跟了容湛这样的浪荡子,还是可惜汪铮年这样的乘龙快婿,竟然不是她的?

容湛被二夫人大有深意的目光看得十分窝火,很想狠狠驳斥二夫人几句的,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不好开这个口,人二夫人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他和君璃,他要怎么驳回自己的长辈?且二夫人说的也是事实,汪铮年的确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君璃嫁给他的确是可惜了,若是让君璃一早知道自己与汪铮年和离后,竟会被逼着嫁给他,当初怕是一定不会和离的罢?便是现下,看着汪铮年那般风光,君璃心里难道就一点后悔都没有吗?

容湛只觉心里异样的难受,方才小舅子的挑衅比起现在汪铮年带给他的刺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才真是一刺未平,又添一刺呢!

君璃并不知道容湛这会儿的想法,她虽觉得二夫人可恶,也跟容湛一样,想着人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他们,她倒还真不好说还嘴的,于是便只当是苍蝇嗡嗡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更多却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二夫人方才那句‘听说安定侯还没成亲’上了,难道汪铮年至今还没将柳芊芊那个小三儿给扶正吗?

照理不该才是啊,柳小三儿可是汪铮年的真爱,那样我见犹怜的一个人儿,汪铮年竟舍得就这样一直没名没分的让她待在安定侯府的后院不成,传了出去,算怎么一回事?莫不是当初她使人去汪府传的那些话起到了作用?没准儿还真是,毕竟汪铮年一看就是那等大男子主义极重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搞小动作?

凉棚外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号角声,打算了君璃的沉思,她忙抬头一看,就见五六七几个小的半边身子都快探出自家的凉棚去了,嘴里兴奋的嚷着:“等了这么久,总算要开始了!”

旁边的凉棚也跟着沸腾了,虽然看不清人,却听得见如容五几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粗嘎的声音:“我赌今年英国公府定会再力克别家…”之类话,就更不必说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凉棚遮挡,却仍不减兴致的激动的观赛民众们了。

不多一会儿,有不少俊俏的丫鬟每人手中捧着一个笸箩进了各家的凉棚,宁平侯府的也不例外,却是奉命来找各位太太奶奶小姐们要彩头的,算是历年龙舟赛的又一个看点,最重要的是,有些人家的小姐若是看上了哪支参赛队伍家的公子,便厚厚的打赏对方,对方知道后,若也有意,这门亲事便十有八九能成功了,所以每年的龙舟赛除了看比赛以外,其实也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

宁平侯府如今除了容浅莲,并没有正当婚龄的小姐,且容浅莲还是早已定了亲的,所以宁平侯府诸人对彩头一事都没什么兴趣,不过象征性的给了些银子也就罢了。

等讨彩头的一众丫鬟都回到高台上后,擂鼓之声又响了起来,却不若先前几次那般激昂,而是缓慢均匀,就像是在蓄力一般,然后,就见八艘狭长的龙舟一字铺开在了宽阔的河面上,每一艘龙舟上都坐了两排人,每一舟后还有一人身前架有一鼓,鼓声就是从这上头发出来的,——饶君璃见惯了现代各项更高端更激动人心的赛事,这会儿也不免被周遭众人及外面民众们的热情所感染,多少也有几分激动起来。

然后,就见高台上的一人自侍卫手里接过一根包裹着红绸的棍子,双上奉到了贤亲王面前,贤亲王右手接过,先在手里随意掂了掂,然后走到高台前面挂的一面铜锣前,抬起手在上面猛地一敲,响亮的锣鼓声便带着回音轰然一响,似是有了实质一般的一圈圈荡漾开来,整个河面都能清楚分明的听到,方才还激动不已的人们霎时都安静了下来,与方才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乎就在同时,河面上的八艘龙舟都飞速动了起来,各条龙舟上的鼓点也从缓慢变为了急切,合着鼓声龙舟箭一般的射了出去,争流而上,震天的欢呼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君璃一开始还觉得不过尔尔的,见满凉棚的人都一脸的激动,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越划越远的龙舟,不由也跟着激动起来,忙也将头探出凉棚去看,就见那八艘龙舟正你追我赶着,遥遥领先的却是竖着朝廷旗帜的龙舟,在其身后,还有三艘龙舟在你追我赶着,形式十分胶着。

不多一会儿,方才已渐行渐远的鼓声又都有远及近的在人耳边响起,却是龙舟们又返了回来,领先的还是朝廷的龙舟,之后你追我赶的,也仍是先前那三艘,想来今日比赛真正的前三甲,应该就会在那三艘龙舟当中产生了。

果然很快比赛的结果便出来了,朝廷毫无疑问夺得了第一,夺得第二的仍是去年夺得第二的英国公府,这两者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夺得第三名的,竟是安定侯府的龙舟队,一时间安定侯府的人是出尽了风头。

只比赛的结果既已出来了,看热闹的人们便没有了再留下的兴致,当下便已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了,君璃记挂着晚间要与君珏吃团圆饭的事,便趁此机会与二夫人三夫人笑道:“不知二位婶婶接下来可还有什么安排?侄媳方才与娘家弟弟约好了,晚间要在外面用膳,所以这会儿便不打算回府,说不得只能有劳二位婶婶带众位弟弟妹妹们回府了,还请二位婶婶疼侄媳一疼。”

三夫人并没有其他安排,想了想正要点头答应君璃,不想二夫人已先笑道:“难得出门一趟,就这么回去了,岂不可惜?说来今年一年,咱们都还没置过新衣裳打过新首饰呢,整好今儿个大奶奶这个当家奶奶在,不若就带了我们大家去宝芝斋和多宝阁买点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什么的,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是你这个当家***脸面不是?”

君璃没想到当着一屋子小辈和丫头婆子的面,二夫人竟也好意思问她要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这得多厚的脸皮啊,竟开得了这样的口,不由暗自冷笑不已,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笑道:“二婶婶想要什么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回府后只管召了管这一行当的采办去吩咐便是,如何敢劳动您顶着这样毒的日头,亲自去挑选呢?若是热坏了,岂非都是侄媳的罪过?”

话音刚落,二夫人已道:“府里的采办能懂什么,如何及得上我们大家亲自挑选的合心意,莫不是大奶奶舍不得银子?若是放在先前,我也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如今公中的账上又不是没银子,大奶奶何必还要这般斤斤计较,既是公中的银子,便该人人都有份儿才是,三弟妹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三夫人脸皮到底没有二夫人这般厚,做不到当着一众小辈和下人面儿向侄媳妇讨要东西的事来,但二夫人的话却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伤,公中的银子本来就该人人有份儿,她们难得出门一趟,去挑点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难道不是应当的,真回府去叫了采办来吩咐,那便得自己出银子,傻子才那样做呢!

便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二夫人的话。

君璃见二夫人给脸不要脸,便也懒得再与之和颜悦色,直接沉下脸来淡声道:“公中的银子的确人人有份儿不假,可如今既还没分家,就该按照一定的规矩章程来,二婶婶若实在想买东西,大可回去禀告于祖母,若祖母她老人家同意,我绝无二话,如今二婶婶要我不经过祖母的同意,便带了大家伙儿去买东西,请恕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你凭什么不答应?”二夫人被说得冷笑连连,“敢情那银子是你一个人的不成?你别忘了,太夫人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在呢,宁平侯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容浅菡唯恐天下不乱,忙在一旁帮腔:“是啊大嫂,公中的银子本就人人有份儿,难道就兴大嫂拿了公中的银子去做人情,给阖府的下人们多发月钱,就不兴我们这些做主子的添几样小东西不成?难道在大嫂心目中,我们这些骨肉至亲竟连下人们都比不上了?”

君璃真恨不能一掌拍飞了容浅菡,冷笑一声,正要刺她几句,不想容湛已先笑道:“大节下的,大家这样吵吵嚷嚷的,岂非扫兴?二婶婶不就想要买点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吗,算我的总成了罢,我做侄儿的,难道还连这点小钱儿都孝顺不起不成?倒是二叔,不是每月都有俸禄吗,怎么会连二婶的胭脂水粉钱都给不起了?”又假意斥责君璃,“你也是,当人人都有你那么丰厚的嫁妆我那么多的私房呢,可不只能巴巴儿的指着公中那点银子过日子?”

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直把二夫人气了个倒仰,她哪是缺银子使,她根本只是想为难君璃罢了,谁知道容湛竟会说出这般光棍的一番话来?弄得她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二夫人一走,余下满脸通红的容瀚与二奶奶也不好再多待,忙忙领着一双儿子撵了上去,后面众人见状,也只得跟了上去。

很快偌大的凉棚便只剩下了君璃与容湛两个。

容湛因问君璃:“我们是这会儿回去,还是晚间再回去?若是晚间再回去,只怕二婶在祖母面前不会有好话…”

君璃想也不想道:“自然是晚间再回去,有二爷三爷几个大男人在,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他们还不知道护着女眷们先回府不成?至于二婶要在祖母面前下话,那也随她的便,她是什么样的人,祖母心里难道还能没数不成?”二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她一点也不在乎,大不了不管这个家便是,反正就算她累死累活,除了太夫人和容湛,别人也不会对她说一个“好”字,她又何必再费力不讨好?

容湛与君璃想的差不多,至多不管家便是,反正他如今私房颇丰,也委屈不了君璃和自己,遂点头道:“既是如此,今晚上我们便好好儿的乐一乐,不尽兴绝不回去!”

两人于是吩咐了婆子们好生将凉棚拆了,并将东西都妥善的运回府里去后,方被簇拥着出了凉棚,去到停在不远处专供停马车的地方上车。

因今日来观赛的人家实在太多,马车自然也多,等君璃与容湛走到他们的马车前时,已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君璃就着容湛的手正要上车,冷不防就听得一个略显熟悉的男声隔着一辆马车自旁边传来:“…生病了就请大夫去,请我回去做什么,难道我还会看病不成?”

“可是侯爷,我们小姐真的病得很重,口口声声喊着您的名字,您若是不回去,便是再好的大夫去了,我们小姐也好不起来啊!”随即是一个明显带着哭腔的女声。

君璃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男声好像是汪铮年的,至于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声的主人,则是属于她另一位“老熟人”——柳小三儿那个“情同姐妹”的丫鬟丹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