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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得汪铮年不耐烦道:“我既不是大夫又不是药,你们小姐若真病得很重,我去了她就能好起来不成?再不然就是她根本没病,不然以她的聪明,又岂会讳疾忌医至此?我还有事,你且速速回去,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抓药的抓药,不然误了你们小姐的病情,这罪过可不是由我来担当的!”

丹霞闻言,却哭得越发伤心了,“我们小姐是真病了,只不过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去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况我们小姐如今在府里主不主客不客的,府里的妈妈们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奴婢如何指使得动她们请大夫抓药去?我们小姐都是为了侯爷,才跟到京城来的,侯爷可不能负了她呀,不然她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君璃听至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汪铮年别说迎娶柳芊芊,怕是早待她大不如前了,不然安定侯府的下人们又怎敢怠慢自家侯爷心坎儿上的人,丹霞这般说虽有夸张装可怜以博汪铮年怜爱的嫌弃,却也不见得就是无的放矢,以致柳芊芊连装病的招数都给用上了,只可惜汪渣男看起来貌似仍是郎心似铁啊!

不得不说,君璃被这个发现爽到了,虽说渣男与小三儿在她心里早已是浮云,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了,但套句现代比较流行的话,那就是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哦呵呵呵!

君璃还待再听听的,不想他们前面的马车忽然驶开了,汪铮年下意识的往这边一瞥,不妨就看见了君璃与容湛,明显怔了一下,才一脸冷淡的移开了目光,然后冷声吩咐一旁的小厮:“送这丫头回去,以后没有我的话,门房不准再随便什么人都放出来!”

小厮忙应了,便上前客气而冷淡的道:“丹霞姑娘,请!”

丹霞满脸的泪水,还待再说,顺着汪铮年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君璃,不由又是愤恨又是不甘,几乎就要忍不住口出恶言。

因今日是端午又要出门,君璃打扮得颇隆重,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金枝莲半袖,下配一袭浅艾绿的月华裙,裙幅多裙褶密,每走一步都好似一汪湖水盈动,头发挽作一个斜斜的堕马髻,戴了琉璃金丝步摇,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与一身浅青色的容湛站在一起,不但颜色搭配相得益彰,彼此的气质也是十分相衬,让看了的人都禁不住要赞一声“天作之合”,一看便知如今的日子过得不坏。

丹霞本以为君璃离了安定侯府,日子只会过不下去,谁知道她却过得比自家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老天可真是太不开眼了,凭什么让姓君的一个下堂妇,日子反过得比她家小姐这个胜利者还要滋润?还是忌惮一旁的容湛,方将即将出口的恶言给强咽了回去,然后被汪铮年的小厮给带走了。

丹霞看得出君璃如今的日子过得不坏,汪铮年又不是眼睛瞎了,自然也看得出来,面上虽一副冷淡的样子,实则心里也多少有几分不痛快,那个女人当初不是为了自己要死要活的吗,怎么才短短几月不到,便已琵琶别抱,还一副与新夫婿琴瑟和鸣的样子?亏他前阵子还在听了几位长辈的话后,有几分后悔当初不该与她和离呢,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

前面的马车一离开,容湛便看到了汪铮年,当即如临大敌,忙忙对君璃道:“热得紧,我们还是快走罢,省得待会儿中了暑,不是闹着玩的。”

君璃本就当汪铮年不相干的人,自然任何时候离开都无所谓,闻得容湛的话,点头道:“嗯,那我们走罢。”说着就着容湛的手上了马车,待容湛也上了马车后,便被簇拥着,很快驶出了汪铮年的视线范围之内,径自往城里驶去。

半道上,容湛一直没有说话,就在君璃忍了半日,到底忍不下去要问他之时,他忽然低声开了口:“你后悔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君璃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失笑,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后悔呢?”

容湛不情不愿的道:“你没听见先前二婶的话吗,文武双全,深得皇上器重,想也知道将来会是何等的前途无量,换做我是你,指不定一早便后悔了!”他这会儿才深深的后悔起自己早年的不学无术来,早知道他当初就该好生念书好生习武的,那样的话,今日就算他与姓汪的仍有差距,至少那差距不会那么大,大得他,自惭形秽!

君璃却只是淡淡道:“再前途无量又如何,那样自私凉薄的一个人,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后悔的。”说着把当初她与汪铮年和离的真相大略说了一下,“方才那个丫鬟,就是那位柳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也听见了,如今柳小姐都病成那样了,他都不肯回去见她,可见这人的心有多硬,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天神下凡,我也不屑一顾,所以,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

在旁人看来,汪铮年不论从哪个角度上看,或许都能甩容湛几条大街,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能带给女人多大的荣耀,而是有没有将女人全部放在心上,愿意为自己的女人做到哪一步,在这方面,容湛虽也做得不够好,但至少她能感受到他的一片心,于她来讲,仅此一点,已经足够!

第一百六十回 烟花

更新时间:2013-12-9 12:02:44 本章字数:6676

二夫人怒气冲冲的回到宁平侯府,果然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直奔照妆堂,要找太夫人说君璃的不是去,不想太夫人正与宁平侯和二老爷三老爷打马吊,兄弟三人都有意让着太夫人逗她开心,太夫人面前素日专门放钱的一个螺钿小匣子堆得满满的,满脸都是笑容,显然兴致极高。爱睍莼璩

二夫人心里虽恼君璃,到底不敢在这时候去败太夫人的兴,只得赔笑上前请了安,先回了自家院子里梳洗更衣,打算等稍后太夫人那边牌局散了之后再去见太夫人。却不防她才离开不久,太夫人便自他处得知了下午之事,待她晚些时候再去求见时,只说累了歇下了,并不见她,她一再央人进去通传,太夫人依然不肯见她,她只得悻悻然离开了照妆堂,回了自家去发脾气不提。

彼时的人重孝道,不论是谁出门回家后,依礼都该去长辈屋里问安,所以先前二夫人第一次去照妆堂见太夫人时,今日其余跟着出门的众人也是一道跟了去的,只除了容浅菡,她一到家便推说身子不舒服,怕是热着了,要先回房躺一躺,央容浅莲帮着禀告太夫人一声。

容浅莲见她脸色是有些不好,只当她是真不舒服,不疑有他,还一再吩咐她的丫鬟多经心,瞧着她主仆一行离开后,方跟着众人进了照妆堂。

却不知道容浅菡一离了她的视线范围以内,便立马变得精神起来,先是说自己要去园子里歇会儿,让人备茶备点心去,将跟着的人打发了大半,随即又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将余下服侍的人再打发得只剩下两个心腹丫鬟后,方绕一条僻静的小径,行至大杨氏院子后边,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经后边的一扇小门溜进了大杨氏院里。

容浅菡熟门熟路的行至大杨氏正房后面的后罩房,先紧着叩了三声门,随即缓缓叩了三声,又再紧着叩了三声后,门便自里面被打开了一道缝,然后容浅菡速度极快的闪了进去。

就见屋子被布置成了一间佛堂,彼时大杨氏正跪在观音像前的蒲团上,闭着眼睛转着佛珠念念有词,一副极是虔诚的样子,弄得本来心里还有几分浮躁的容浅菡见了,心也慢慢平静下来,轻手轻脚跪到了大杨氏的身后去。

大杨氏虽一直未睁开眼睛,却知道是容浅菡来了,手里佛珠不停,只低声问道:“那两个单独留在外面了?”

容浅菡的声音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嗯,都不必我出手,二婶先就与他们起了冲突,领着大家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会儿怕是正在祖母面前告他们的状呢,他们并没有跟回来,据说是约了君家大少爷晚间一块儿吃饭,娘只管放心,今晚上咱们一定能成事!”

大杨氏闻言,总算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还有精光一闪而过:“哦?那个小崽子也跟他们两个一块儿的?那敢情好,索性将他一并解决了得了,也算是为你姨母解除了心腹大患!”

说着,想起那日杨氏来见她时哭着说的话‘如今我们老爷在部里日子不好过,那姓严的将他架空得连底下的郎中都敢给他脸子瞧,他敢怒不敢言,便只能回府拿我和孩子们撒气,今日我来之前,他还再四说,若姐姐再不履行承诺,就别怪他不念旧情,送我回娘家了,说反正他也不缺儿子,嫡的庶的都有,就算已经过继出去了,再过继回来便是。求姐姐不看妹妹,也看在您几个外甥外甥女儿的份上,拉拔我们一把罢!’,情知君伯恭的耐性已被如今的上峰严大人给磨得频临告罄的边缘了,急需银子去活动,她若再不行动,不但杨氏要受罪,亦连她自己也别想独善其身,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今日这个最佳的时机。

却不想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不但让她筹谋的事情顺顺利利的,还给她送了君珏这头肥羊来,莫不是知道她如今正缺银子,所以特意给她送银子来的?等帮着君伯恭解决了君珏,她也不要多的,只要三成,想来应该就能保她的一双儿女一世无忧了!

再说君璃与容湛坐了马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们缓缓的往城里赶,待终于进了城时,已是申末酉初了,君璃便也改了初衷,没有先四处逛逛去,而是吩咐车夫直接将马车驶去了与君珏约好的听雨楼。

一时到得听雨楼,就见君珏早已侯在楼下了,一瞧得印有“宁平侯府”徽样的马车驶过来,便迎上前说道:“姐姐,您不必下车,且让马车直接驶进酒楼的后花园,省得被人冒撞了。”

君珏透过纱帘往外一看,外面的确来来往往都是人,鱼目混杂的,便应道:“你在前面引路罢。”

待车夫在君珏的指引下将马车驶进听雨楼的后花园,行了个礼退下后,君璃方与容湛下了马车,就见这酒楼竟是建在护城河内河畔的,有一半还凸进了护城河里,以木质的围栏围住,显得十分朴拙有趣,再外围还种了一圈柳树,如今正是绿树成荫的时候,随着威风轻轻拂动,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整个人都跟着清爽起来,君璃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幽静的地方,忍不住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君珏,问道:“珏弟,这地方真不错,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君珏笑道:“这是我一个同窗家开的,我前阵子跟着他来过两次,觉得这里地方幽静,菜也不错,所以才起了意请姐姐也来逛逛,姐姐喜欢就好。”顿了顿,又道,“对了,难得我那个同窗今日也在,他人品才学都很不错,素日里对我更是照顾颇多,姐姐待会儿要不要见见他?”

君璃只听得他说那个同窗对他照顾颇多,已一叠声道:“自然是要见的,好歹也要当面答谢一下人家对你的照顾才是。”

君珏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既是如此,待会儿我便让他来姐姐一见可好?”说着,不忘不怀好意的看一旁的容湛一眼,看得容湛心里霎时警铃大作,暗想小舅子忽然介绍自己的同窗与媳妇儿认识做什么,难道还打着让媳妇儿与他和离另嫁的主意不成?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样一个讨债的!

见容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君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得意,然后一马当先,引着二人往楼上自己早已订好的雅间儿走去。

一进门,就有小二过来殷勤的引几人上楼,君璃瞟了一眼大厅那满堂的喧嚣,不由暗赞这听雨楼的生意可真是有够好的,似今日这般阖家团聚的日子尚且这般客似云来,平日里声音有多好,简直可想而知。

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靠河的雅间,君璃眼前便是一亮,这个从外面看起来极不起眼的雅间儿里面却是十分的宽敞,几个高高的烛台映着洁净的墙壁,让屋里墨色的桌椅都似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待小二拿了菜单上来时,君璃就更忍不住大赞老板好巧妙的心思了,只因那菜单竟是以竹子做成的扇面,菜名儿俱罗列在上面,让吃饭这件本来很稀松平常的事,也一下子变得风雅起来。

君珏在一旁在君璃做介绍:“这个白果羊肉和鸡汤氽海蚌是这里的招牌菜,姐姐一定要尝尝。还有这个糟银鱼和盘兔羹也不错,姐姐也可以尝尝。”

他说一句君璃便应一句,姐弟两个一副亲亲热热旁若无人的样子,直把一旁容湛膈应了个半死,咬牙暗想道,他得想个什么借口,一吃完饭便甩开小舅子,带了媳妇儿单独去逛庙会看烟花才是,不然有小舅子在一旁,他别说乐呵了,不被气死就是好的了!

姐弟二人很快点好了菜,那小二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君璃又与君珏说了几句话,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冷落容湛了,忙看向他笑道:“这里真的很不错,你觉得不觉得?”

容湛撇嘴道:“我还以为奶奶早忘记这屋里还有一个我了呢!”话说得酸溜溜的,让君璃好气又好笑,道:“我哪里忘记你了,只不过是一时没顾得上与你说话而已,我方才不还点了你爱吃的砂锅煨鹿筋吗?”

正说着,有人在外面敲门,君璃只当是小二,因与君珏道:“想不到这里上菜速度也挺快的。”

君珏却但笑不语,几步上前亲自拉开了门,迎了一个人进来,却不是小二,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容貌虽及不上容湛,也略不及君珏,但其身上却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进来便抱拳笑向君珏道:“方才未能亲迎慎之兄,还请慎之兄勿怪!”他这一笑,原本不算出色的容貌似是被镀上了一层金似的,霎时变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球,偏又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而是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别山兄言重了,你事忙愚弟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都是自己,不说这些见外话。”君珏忙抱拳还礼,随即又与来人介绍君璃,“这是家姐。姐姐,这便是我方才与你提及的对我照顾颇多的同窗冯迟冯别山兄。”

君璃忙起身屈膝见礼:“冯世兄好。舍弟才还与我说,您素日对他照顾颇多,我先在这里谢过冯世兄了。”

冯迟这才看清了君璃的脸,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惊艳,嘴上已笑道:“君小姐客气了,我与慎之兄既是同窗,私下里志趣又颇相同,彼此照顾也是应当的,当不起君小姐这一声‘谢’…”

话没说完,已被一旁的容湛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什么小姐,内子早已嫁为人妇,这位冯兄称内子为夫人或是奶奶都使得,就是不能称为小姐,舅兄难道事先没与冯兄提及这一点不成?”

“这位想来就是慎之兄曾提及过的容兄了罢?幸会,幸会!”冯迟脸上笑容不变,却避重就轻的不回答容湛的话,只是与他寒暄。

让容湛禁不住又是一阵光火,很不客气的瞪了君珏一眼,被君珏毫不客气的立时便回瞪了回来。

冯迟已在招呼大家落座:“都别站着啊,横竖没有外人在,何必非要弄得这般生分?”

什么叫‘没有外人在’,啊呸,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内人不成?容湛气得几乎要暴走,见君璃难得这么高兴,到底强忍住了,勾唇向冯迟道:“冯兄对待所有初次见面的人都这般热情吗?难怪冯兄家的酒楼客似云来呢!”

冯迟只是笑笑,并不接他的话,又与君珏说了几句,适逢小二端着托盘上菜来了,冯迟便推说还有事先走一步,离开了雅间儿,容湛的脸色方稍稍好看了些。

万幸这次吃饭,君珏没有再像上次那般时时不忘与容湛别苗头,虽然二人之间的气氛仍然有些怪异,但君璃决定选择性无视,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饭。

好容易等到君璃吃完,容湛忙不迭道:“天已经黑下来了,怕是过不了一会儿就要放烟花了,我们不如早早去街上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以便待会儿观看?对了舅兄,你今儿个要不要温书,不如与我们一块儿去?”嘴上说着邀请的话,心里却在不停的祈祷,小舅子千万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啊!

只可惜君珏随即便笑得一脸可恶的道:“好啊,朝廷一年也就端午、中秋与上元三节会阻止放烟花,我今儿个索性不温书了,就与姐姐你们一块儿去瞧一瞧,松散松散。”

容湛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如今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罢?话说回来,小舅子的脸皮也真是有够厚的,他都已近乎明说让他不要跟去,连理由都给他想好了‘要温书’,谁知道他竟还要跟去,难怪小舅子面白无须的,根本就是皮儿太厚胡子长不出来有没有?

君璃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君珏自来刻苦,一年难得有放松的时候,想也不想便应道:“一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的确该松散松散,你便与我们一块儿去罢,等结束后,我们先送了你回去,自己再回去不迟。”

于是夫妻姐弟三人下了楼,君珏先去大厅结账,却被掌柜的告知自家少东家早已说过不收他们一桌的银子,连君珏给的打赏都不要,君珏只得将银子放回荷包里,与君璃容湛一道,离开了听雨楼,弃车不用,直接步行往待会儿要放烟花和举办庙会的几条街道上而去。

方走到举办庙会的朱雀大街,君璃便觉得眼睛不够用了,整条朱雀大街连同旁边的巷道都被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虽然远远及不上现代的白天与黑夜都一样,也足够君璃惊叹了。街道两边都是摆小摊儿的,各色吃的玩的数不胜数,还有表演歌舞和杂耍的,将原本宽阔得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所幸有容湛和君珏一左一右护着,君璃方不至于被人挤着。

三人被人群拥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前,君璃见那些孔明灯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不由有些心动,容湛一直密切注意着她,见她目光停在那些孔明灯上便移不开了,估摸着她是想买,便上前挑了一个橘色的,问小摊的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笑道:“公子,这个五文钱。”

容湛也不还价,随即自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也懒得数,直接便递给了老板,道:“这些铜钱足够买好几个了,我再挑一个可使得?”

老板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笑开了花儿,忙道:“公子请便。”待容湛挑好后,又奉上纸币,笑道:“公子,这天灯写上吉祥话放到天上,寓意是最好不过的,定可保您百岁无忧,万事如意啊!”

容湛自问他那笔字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于是径自将笔递给了君璃,却不知道君璃的字比他的更见不得人,但这样热闹的场景,却让她想到了现代的弟弟,也不知道这一年来,他过得怎么样?可否已习惯了没有她在的日子?便接过笔,背着容湛与君珏,写下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不待二人看过,已让老板将那盏孔明灯点燃,慢慢放上了天空,一边看着其上升,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弟弟能万事顺遂,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子,小两口儿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还剩下一个天灯,容湛自己不好意思写,只得不情不愿的递给了君珏,君珏接过老板奉上的笔,沉思了片刻正要开写,就听得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叫道:“璃姐姐,是你吗?前阵子我还与亦如她们说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不想今日就在这里遇上了,真是太好了!”

君璃因听得来人喊的是她的名字,忙循声望去,就见来人不是别个,竟是她已好长时间不见了的金若蘅,脸上霎时笑开了花儿,上前几步与她打招呼:“金妹妹,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伯母身上也好?”

金若蘅着一袭天水碧的如意纹绸面半袖配烟黄色儒裙,头发简单绾了个纂儿,戴了珍珠钗和攒心珠花,看起来十分的简单大方,一边与君璃见礼,一边笑道:“我一切都好,我娘身子也好。对了,这是我大哥,素日在国子监读书,好容易今日放假,便被我拉着上街逛庙会来了。”

君璃见她旁边的男子与她生得有五六分相似,忙屈膝行了一礼,口称:“见过金世兄。”说着,想起自己出嫁前日金若蘅来给自己添妆时,曾与君珏打过一个照面,当时自己还想着,也不知道这二人有没有缘分,谁曾想之后一忙起来,便将此事给浑忘了,今日倒是正好,大好的机会自动便送上门来了。

因忙又道:“对了,我夫君和弟弟也来了。”忙招呼容湛与君珏上前来给金家兄妹二人见礼。

金若蘅方才并没有看到君珏,只看见了容湛与君璃站在一块儿,只当君璃今日是与夫婿一块儿来的,冷不防见到君珏,记忆一下子倒回了几个月前的那一面,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屈膝细声细气的给容湛和君珏见礼:“见过两位公子。”

容湛早不是以前的他了,旁的女人再美,他眼里如今也只看得见君璃一个,便只与金若蘅还了礼,并不多说一句话;倒是君珏,与金若蘅一样,记忆一下子倒回了几个月前君璃问他对金小姐印象怎么样的话,不知怎么的,脸也红了起来,与金若蘅还礼时,便不敢直视金若蘅,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君璃一直密切注意着二人的反应,见二人都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不由暗自在心里好笑,看来自家弟弟好事将近了。

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为二人搭搭桥牵牵线神马的,忽然就听得一声锣响,随即有人大声喊道:“戌初三刻到了!放焰火啦…”

街上的人顿时犹如煮开了的沸水一般沸腾起来,忍不住都抬起头往天空中看去,忽听一声尖锐的啸声,一点流星状的焰火蹿上了墨染般的夜空,霎时整片天空都变得火树银花,五彩斑斓,璀璨夺目,星月失色。

众人欢声雷动,一边“啧啧”赞叹着,一边看得如痴如醉。

这一轮烟花还未散去,紧接着又是几十声响,新一轮的焰火又冲上了天空,众人看得是目不暇接,惟知拍手欢呼。

君璃虽在现代看过比这更漂亮更绚丽得多的烟火,此刻也禁不住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拍手叫起好来。

只是看着看着,她却忽然之间变得伤心起来,以前她理解不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的真谛,如今总算体会到了,若是弟弟这会儿在身边,若是他们不是隔了一个时空的距离,该有多好?

第一百六一回 混乱

更新时间:2013-12-10 20:40:09 本章字数:3299

满天的火树银花中,君璃正伤心难过得紧,冷不防手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给握住了,她抬头一看,就见握住她之手的不是别个,正是容湛,彼时正拿关切的眼神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立刻大声说道:“你小前半生的开心与不开心我无缘参与,但你大后半辈子的开心与不开心我都决定奉陪到底了,你现在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如说出来,让我也不开心一下?”

彼时四周的民众们仍在此起彼伏的欢呼着,容湛这番近乎于绕口令的话,君璃其实并没听大清楚,还是连蒙带猜才弄明白的,不由啼笑皆非起来,丫到底跟哪学来这样说话腔调的?弄得她忍不住又要怀疑丫也是穿了的,不过啼笑皆非之余,满腔的伤心难过倒是霎时去了个七七八八,也大声叫道:“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倒是你,若是有不开心的,千万要记得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容湛不由满头的汗,媳妇儿,不带这么没良心的啊喂!

不过见君璃复又高兴起来,他又觉得便媳妇儿涮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刚才他见媳妇儿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眼睛却在哭,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如今只是被涮涮就能让媳妇儿高兴起来,说来还是他赚大发了,——于是容湛也高兴起来,一高兴起来,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握着君璃的手,而君璃竟也一直没有甩开他,不由越发高兴起来,若不是怕周围的人笑他傻,几乎就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了。爱睍莼璩

君璃自然也发现了容湛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过她这会儿心情正好,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抬头继续欣赏起漫天的烟花来。

正看得热闹之际,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前面起火了,大家快跑啊…”还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让四周的民众听了,虽不能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依然忍不住骚乱起来,都惊慌失措的往外挤去,君璃三人与金家兄妹都措手不及,一行人很快便被冲散了,亦连本来一直牵着手的君璃与容湛都被冲散了。

急得君璃一边叫着容湛的名字,一边就要去抓他,奈何周围人实在太多,她不但没能抓到容湛的手,反而被人群裹着踉踉跄跄的离他越来越远,很快便看不见他的人了。

而君璃还在被人群裹着身不由己的往前涌,她的心都凉了半截,想到了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可怕的踩踏事故,可无论她怎么挤,都挤不过汹涌的人群,甚至连躲到一旁的路边去都做不到,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得徒劳的喊着容湛还有君珏的名字,一边还要担心他们两个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挤了不知道有多久,君璃依然挤不出人群,头上的首饰甚至连耳坠都被人趁乱给拔走了,鞋子也被踩脱了,仅剩下一层薄薄棉袜的脚踩在大街上,脚底板被硌得生疼,脚背更是被不知道谁的脚踩得几乎要站立不稳,却也只能咬牙硬撑着,打算往前面十余丈外的一个牌坊挤去,只要她能爬上那里,应该就能看到容湛和君珏,应该也能脱险了。

只可惜就连这段短短的距离,她也半天都没能走过去,更糟糕的是,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在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让本就站不大稳的她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很快手上和背上便被人踩了好几脚,痛得她当即流下泪来。

泪眼模糊中,君璃只看得到一条条的腿,穿裙子的,穿裤子的,还有跟她一样,被挤得只剩下袜子的…恍惚听得有兵士在大声喝骂人们:“不要乱动,都站在原地不要乱动!”

然而慌乱的人群根本不听,反而越来越乱,君璃只觉得耳边全是震天的哭喊声,绝望的呼救声,让她冷汗涔涔,整个身心都被绝望填满了。这次危机不同于她以住所遇到的任何危机,这次完全不由她自己,汹涌的人群就像是无情的海啸一般,而她则是在惊天巨浪里那个拼命狰扎的人,无力而绝望,可个人的力量再大又能有多大,如何能与那能吞噬一切的巨浪抗衡?

除了在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不要把她玩儿死,再给她一点运气以外,君璃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法子可想,可她是真还不想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眼看她一世她没能得到的,在这一世已有望得到,不,应该说已经得到,她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完整的人生,她是真的还不想死!

奈何事与愿违,老天不但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反而因她的倒下,累得后面的人也尖叫着被扑倒了,后面的人根本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顾潮水一般的袭来,君璃被这些人压在最底下,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连想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尽量争取一线生机都做不到,只能强忍着胸腔传来的窒息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璃觉得那股要命的窒息感竟慢慢消失了,她整个人都变得很轻松很轻松,她想起自己上一次临死前便是这样的感觉,不由在心里自我解嘲,你妹哟,连死都能死两次,该说她是人品太次,还是人品太好?

胡思乱想中,一直有力的手忽然牢牢抓住了君璃的手臂,抓得君璃生疼生疼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天特么的还要怎么折腾她,死都不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念头闪过,整个人已被从地上拉起来,重重的抱进了一个满是汗味的坚硬的胸膛里,撞得她眼冒金星之余,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触感也未免太真实了些罢,难道她其实还没死?

因忙睁开眼睛,就见不是别个,竟是容湛正单手牢牢的搂着她,另一只手则格在他们之前,在拼命的随着人群往外挤,百忙之中,还不忘哑着嗓子大骂她:“你是怎么搞的,连路都不会走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被踩死了,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

容湛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脸上也不知怎么蹭上了一大块黑斑,被汗水冲成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小沟,实在没有半点美感可言,但君璃却觉得这样的他实在是帅呆了,让她好想重重的吻他!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接吻的好时机,且不说她全身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只说眼下正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四周都是慌乱的人们,他们若不尽快挤出人群,指不定随时都会被人再踩在脚下,所以君璃只能紧紧巴在容湛怀里,任他半抱半拖着她的继续往外挤。

两人挤了好一会儿,君璃见还是挤不出去,忙用手肘撞了撞容湛,然后虚弱的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牌坊,她方才想要逃去的地方。

万幸容湛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不敢逆着众人奔逃的方向走,只能见缝插针地顺着大方向慢慢挪动,好容易挤到牌坊旁,君璃忙用力挣脱容湛的怀抱,示意他跟着她钻进牌坊后面的栏杆里去。她才要弯腰,不防容湛已拦腰将她一抱,略微有些吃力的送进了拦杆中,待她站稳后,他才跟着也翻了进去。

两人总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容湛不由松了一口长气,忽然又想起君璃方才被那么多人压在最底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压坏,忙急声问道:“你怎么样,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唔…”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踮起脚尖,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两片薄唇,让他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儿大馅饼砸中后,便立刻回抱住君璃,热情的回吻起她来,稍后更是反客为主,灵活的将舌头探进君璃的嘴里,将主动权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上。

两人吻得投入而忘我,早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慌乱的人们在兵士的疏通引导之下,已经慢慢变得有序起来,不多一会儿便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方才差点丢了小命的地方。

还是有个兵士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方让吻得难解难分的二人先后回过神来,一回神便看见有个穿着铠甲的兵士正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们两个,君璃当即尴尬得恨不能地上能裂开一道缝好叫她钻进去,心里禁不住腹诽,不就接个吻嘛,有毛好看的,真是少见多怪,——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霎时都变成了囧然。

到底还是容湛脸皮更厚一些,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与那兵士寒暄:“军爷有事?”心里已将对方恨了个半死,丫的坏他好事,小心天打雷劈!

那兵士估计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不过见容湛与君璃虽然衣衫都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却一眼便能看出是好料子,情知二人非富即贵,不是他小小一个大头兵惹得起的,便只是道:“无事,只是想叮嘱二位,这里不安全,二位若要亲热,还是回自己家里去的好!”

第一百六二回 天灾还是人祸

更新时间:2013-12-11 14:23:56 本章字数:6659

“…无事,只是想叮嘱二位,这里不安全,二位若要亲热,还是回自己家里去的好!”那兵士说完这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爱睍莼璩

剩下君璃越发的尴尬,双脚更是软得站立不稳,禁不住靠在了牌坊上,方发现自己浑身不能自已的发抖,根本没有勇气再去回想方才那惊魂的一幕。

容湛见那兵士走了,嬉皮笑脸的回头,说道:“现在没有人打扰了,要不咱们再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话音落下,这才发现君璃整个人已快瘫坐到地上去了,整个人更是轻微的颤抖着,满腔的旖念霎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去,忙忙一把拉了她起来,一边急声问道:“你没什么事罢?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便带你去瞧大夫啊…”一边已动手在检查君璃身上哪里有伤了。

他离得太近,近得君璃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让她想到了自己方才的大胆,不由暗自在心里申吟,自己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主动吻了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呢?依某人那给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的性子看,吻都吻了,离真正的提枪上阵还会远吗?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痛,不,不止第一次,倒霉些的,前面很多次都别想舒坦,那些小说里面第一次便双双共赴仙境神马的,都是欺骗无知少女的有木有?

念头闪过,君璃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这些时,竟没有半点排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其实早已完完全全接纳了容湛?

容湛自然不知道君璃的这些想法,他正焦急的撩开君璃的衣袖在看她的手臂,见原本白玉般的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心疼得直哆嗦,不待君璃反应过来,已再次拦腰将她一抱,心急火燎的要找大夫去。

不想还未及举步,一个身影忽然箭一般冲了过来,拉了君璃的手便问道:“姐姐,你有没有事?”声音微微颤抖,不是别个,正是君珏。

君珏也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发髻被挤歪了,身上的袍子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君璃忙示意容湛将她放下,脚挨到地上后,方发现脚踝钻心的疼痛,不由“咝”了一声,强笑说道:“我没事,只是被人踩了几脚,回去歇息歇息就好了,你不必担心。对了,金世兄和金妹妹呢,他们没有跟你一块儿?”

“本来我与他们一起的,混乱中金世兄不知道怎么走散了,这会儿只有金小姐与我一块儿的。”君珏简短的说着,往旁边一指,就见衣妆凌乱的金若蘅正呆呆的立在一旁,显然方才被吓得不轻,君璃忙扶着容湛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到她前面,关切的问道:“金妹妹,你还好罢?”

金若蘅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当即“哇”的大哭起来:“君姐姐,吓死人了,方才我差点儿就被踩死了,若不是君大哥及时将我自人堆里拖了出来,我只怕这会儿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哭了一阵,又道:“也不知道我大哥这会子怎么样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该缠着大哥非要出来的!”

君璃见她哭得伤心,正打算说几句话来安慰她一下,不妨君珏已先道:“金世兄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金小姐不必担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这两人之间摆明了有戏啊…君璃眼里的八卦之火立刻熊熊烧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浑身都痛了,忙附和君珏的话道:“是啊,咱们两个弱女子都能安然无恙,金世兄一个大男人,想来一定也会没事的,金妹妹只管放心。要不,让我珏弟先送你家去,我和外子则四处找找金世兄,一旦找到,立刻让他也回去,妹妹意下如何?”

金若蘅正要答应君璃的话,想起方才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明显伤了腿,忙道:“不必了,我家的马车和跟车的人就侯在前面不远处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我去找到他们,让他们去找我大哥即可。倒是姐姐伤了腿,还是早些家去找个大夫瞧瞧,好生歇息歇息的好,就不必管我了。”

那怎么成哪,让你一个人找自家的马车和下人去,我还怎么给我那傻弟弟制造机会?君璃暗自腹诽,嘴上却笑道:“我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一个弱女子,这里又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摆明了不安全,我若任由你一个人找你家的马车和下人去,我成什么人了?要不这样,让我珏弟送你过去,好歹等你找到你家的马车和下人后再回来?”

“可是…”金若蘅还待再说,君珏已出声打断了她:“就这么定了,我先送金小姐过去,侯金小姐找到自家的下人后,再回来与姐姐你们回合,只此地不宜久留,姐姐不如折回听雨楼去等我,趁此空隙,可以先喝杯热茶压压惊,再打发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他虽更担心自家姐姐,但也委实做不出让金若蘅一个弱女子单独去找自家下人的事,若她能顺利找到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岂非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君珏说完,又向容湛道:“姐夫,我姐姐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了!”说完不待容湛有所反应,已对金若蘅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渐行渐远。

余下容湛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方木木的问君璃:“我方才好似听见舅兄叫我‘姐夫’了,难道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君璃又好气又好笑:“是啊,你耳朵是出了问题,成了吧…咝…”话没说完,脚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容湛忙扶住了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问道:“是不是疼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