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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昏睡,让顕国陷入如此境地的。

郁采珍听到外边的声音,赶忙站起身,走了出来。

她出门时,正好见到侍卫又想拦风翎萱,而风翎萱这会儿已经暴怒。

“走给本宫让开。”她怒喝一声,向前逼近了一步。

两个侍卫虽被迫后退一步,但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

郁采珍快走几步,来到几人近前,忙见礼,“见过皇后娘娘。”

“原来还有人知道本宫是皇后啊!”风翎萱自嘲一笑。

郁采珍不禁尴尬,当即对两名侍卫道:“放行。”

怎知,两个侍卫闻言,却并不买账。

“郁姑娘,皇上有令,除了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会向皇上交代,放行吧!”郁采珍的语气坚决。

两个侍卫一番迟疑,互看一眼,才向两旁撤去,放了行。

毕竟,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钦定的人。他们自是不敢太妄加阻拦。说白了,就算是郁采珍不出来,这两位也真的不敢把风翎萱推出去。

“呵呵!”风翎萱自嘲而笑,“想不到本宫想进皇上的寝宫,还要郁姐姐求情。”

郁采珍不禁尴尬,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是逾越了。当时,她只想着为风翎萱解围,并未多想。但如今看来,在这宫里边行走,真的不能随心所欲。

错都已经错了,显然这是个不能解释的错误,她只能沉默着与风翎萱走进寝宫,在床前停下脚步。

“她真的没有醒来?”风翎萱视线锋利地落在凌无双的脸上,似要从她平静的睡颜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郁采珍被她问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风翎萱闻言,别有深意一笑,“她倒是会躲清静,这会儿都已经因为她天下大乱了。她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郁采珍微叹,解释道:“她是真的还在昏睡。”

风翎萱转头看向郁采珍,打量她片刻,才问道:“有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对于郁采珍的话,她只是半信半疑。但是,凌无双这会儿是醒着,还是真的昏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解决顕国的燃眉之急。

郁采珍迟疑一下,回道:“皇上不希望…”

“别拿皇上来压本宫。”风翎萱一声怒此,见惊得郁采珍身子一颤,忽然软了声,“郁姐姐,你就不想帮帮皇上吗?”

“民女也想。”郁采珍又是一声叹,看向风翎萱,“可是,皇上有皇上的打算。民女实在不敢妄自做主。”

这话,虽是敷衍风翎萱的。但却也不完全是假话。郁采珍确实也怕她救醒了凌无双,只会更加给皇甫睿渊添乱。

让皇甫睿渊杀了凌无双,给天下一个交代,皇甫睿渊必然做不到。若是凌无双自己能醒来,这一切便是天命。可若是她施针救醒凌无双,他真怕自己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皇上的打算,就是护凌无双到底。”风翎萱不禁冷笑,“以前尚且还有些理智,如今却是连天下都不想要了。”

“小师叔不会的。”郁采珍语气肯定的道。

皇甫睿渊登基以来,到底是不是个好皇帝,有目共睹。顕国的子民却如此的不信任他。只因一个根本无法查证的消息,便质疑他是不是明君,这不免让人心寒。她都心寒了,况且是皇甫睿渊了。为这天下,他做得真不够多吗?

“本宫以前也以为他不会。”风翎萱的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本宫曾认定,皇上有一天必定会雄霸天下,一统天下。可是,如今这个女人,就要磨没他雄霸天下的雄心了。”她说着抬手,直指凌无双。眼中恨意浓烈。

郁采珍微微拧眉,神色复杂。她不禁觉得,风翎萱对皇甫睿渊的爱有些可怕。她在认定皇甫睿渊会一统天下时,将南峣国又置于何处?

在她直指凌无双的时候,郁采珍甚至觉得,她是想杀了凌无双的。

只是,风翎萱又比谁都冷静,就像是素月的事情。她会做得不留痕迹,任何人都别想怀疑到她的身上。

素月出事时,皇甫睿渊审问过在场的侍卫。听侍卫形容,素月显然没有了内力。只是,他们却都检验不出为何素月没了内力。而风翎萱恰恰在她的面前恢复了素月的内力。就是皇甫睿渊再怀疑风翎萱也找不到指责她的证据。

更甚是,入宫以来,风翎萱就没有留下半点把柄给人抓。这也是她的高明之处。只是,这样的风翎萱却让人不得不防,不得不心悸。

郁采珍甚至有种预感,风翎萱一定会对凌无双出手。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不语。

半晌等不到她的回答,风翎萱出声威胁道:“郁姐姐若是不肯出手,本宫只能请御医过来了。”

“皇后娘娘这又是何苦呢?若是请御医过来,必然会惊动皇上。”郁采珍莫可奈何地劝道。觉得这次风翎萱是犯了糊涂。一会儿把皇甫睿渊引来,动了怒,伤心的还是风翎萱。

风翎萱闻言,轻轻一挑唇角,反问道:“郁姐姐不知道皇上今日出宫了吗?”

郁采珍的神色一滞,不禁在心里笑自己蠢笨。风翎萱那么精明的人,又何须她担心?

“是民女多虑了。”

“郁姐姐。”风翎萱握住郁采珍的手,“帮帮本宫,你该知道,本宫是一心为了皇上啊!”

郁采珍为难的回视着她,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她的私心里,也希望凌无双醒来。事情既然是因她而起,或许她醒来,便能解决了。

之前虽有念头,却未动,也是怕惹出什么祸事来。这会儿,风翎萱这般一求她,也好似给了她理由。

风翎萱见她已经开始摇摆,又道:“若是郁姐姐为难,那本宫便找御医过来。郁姐姐可以回避,假装不知。”

郁采珍有些无奈,这是假装不知就能行的事情吗?想蒙蔽皇甫睿渊的双眼,是件很难的事情。

她都想得到的事情,风翎萱会想不到?只怕是早就想好,不让她脱离干系了。

“我帮你。”郁采珍咬咬牙,还是应了。在心里,到底还是偏袒些皇甫睿渊的。是以,纵使她担心凌无双醒来的忧患,却还是不忍心让皇甫睿渊独自面对。

“郁姐姐,多谢。本宫一定会记得你今天的恩德。”风翎萱感激地道。

她面上表现得惊喜,心里却并不意外。她很清楚,郁采珍虽清高,但到底还是爱皇甫睿渊的,她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才能违背原本答应皇甫睿渊的事情。那她就给她这个理由。自然就不怕她不答应了。

“皇后娘娘不必谢民女,民女也有自己的私心。”郁采珍自嘲而笑,自己又岂会看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话落,她走到床边坐下。摘下腰间的针包,取出银针,用随身带的小瓶药酒消了毒,才对着凌无双的头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扎下。

她再次强迫凌无双醒来,会是怎样的光景?想起她昏睡前,痛苦挣扎的样子,她不禁歉疚。

“对不起,无双公主。”她在心里轻念了一句,终于还是对着凌无双的穴道扎了下去。

只是,郁采珍不曾想法,她这一决定,改变了后来的很多事情。这会儿,她只希望着凌无双的醒来,可以为皇甫睿渊如今的危难带来些转机。

随着她轻轻地转动手里的银针,便见凌无双的眉心越皱越紧。

风翎萱看着凌无双的反应,揪紧的心不禁生出一阵阵的恨意来。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毁了她的男人。

“呃…”睡梦中的凌无双,不禁发出一声嘤咛,有了苏醒的迹象。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很美的景色,还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奔跑在晴朗的天空下…

然后,他说:“无双,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她被这好听的誓言给迷惑了,她努力的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听不到她的回答,男人不禁有些忧伤地问:“无双,你不爱我吗?”

凌无双听出他的忧伤,一下子也急了。刚张了张唇瓣,声音还未发出,她的头忽然一阵剧烈的疼,被从这美梦中,拉了出去。

她蓦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急切的四处寻找着。再也没有了梦中的景象,她不禁失望。游离的视线划过郁采珍,落在风翎萱的脸上。

“无双公主,你终于醒了。”风翎萱说话间,略微抬了下下巴。这是她对情敌的示威。

凌无双静静地看着她,她认得她,顕国的皇后。这样的认知,让凌无双不禁一愣。她为何会认得顕国的皇后?

她扶着床,想要坐起,却因睡了一个月之久,一时间有些动作不便。

郁采珍见状,赶忙弯身去扶她,让她靠在床柱上。

“郁姐姐,本宫想与无双公主单独谈谈。”风翎萱的视线还盯着凌无双,却是对郁采珍道。

“嗯。”郁采珍应下,刚一转身,却惊得僵住了脚步。只见,皇甫睿渊一身便装站在门口,显然是刚刚回宫,还没有来得及换下便服。

“要不要朕也回避?”皇甫睿渊含怒的声音刹时响起。

风翎萱和凌无双皆是一惊,双双看向站在门口的皇甫睿渊。而皇甫睿渊的视线却越过风翎萱,定定地落在凌无双的脸上。仿佛,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对望着…

069

两两对望,旁若无人。

这便是风翎萱这会儿的感受,我咬紧牙关,恨得想阻断两人的视线。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决不可如此,丢了皇后的身份,又让皇甫睿渊怨恨她。

她略微**唇角,虽脸色难看,却还是淡淡地笑着道:“皇上与无双公主聊聊吧!臣妾改日再来看望公主。”

郁采珍本来提着一口气,见风翎萱如此淡定,才松了口。她刚刚见她脸色那么难看,想起她之前的怒意,真怕她会当面指责皇甫睿渊是个昏君。转念,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风翎萱是什么人?她就算是再痛,再难受,也断然不会让自己在皇甫睿渊面前失态。明知道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她又怎么做?

“嗯。”皇甫睿渊轻应,对风翎萱的语气显然好了许多。

郁采珍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不会再追究风翎萱,因为她的知进退。

出门前,郁采珍担忧的看了眼皇甫睿渊。又不安的转头看向凌无双。

凌无双这会儿的平静,让郁采珍不禁忧心忡忡。她又想起了那封信,可是,如今这种情形,她显然不能说。

收回视线,她再次看向皇甫睿渊。皇甫睿渊注意到她的迟疑,不禁一皱眉,问:“有事?”

郁采珍微迟疑,摇了摇头,“没有。我先出去了。”

话落,她才收回视线,向外走去。

风翎萱注意到郁采珍的异样,出了寝宫,当即问:“郁姐姐这是怎么了?”

郁采珍闻声,侧头看向风翎萱,却半晌未语。

她很想质问风翎萱,是不是她换了凌无双的信。可若不是她做的,她这样贸然开口,不是将这个秘密泄露给风翎萱了?届时,她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一番思量,她摇了摇头,“没事。”

“看来郁姐姐始终把本宫当外人。”风翎萱故作叹息。

郁采珍淡定地回视着她,说道:“民女只是担忧皇上和公主的将来。”

“你认为他们有将来了?”风翎萱冷冷一笑。

郁采珍因她狰狞的笑意而心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本宫心狠,是吗?”风翎萱不甚在意地问,不待她回答,便又道:“不是本宫心狠,是世人容不得他们在一起。”

郁采珍的心里不禁酸涩,风翎萱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世人是容不下他们的。世人会将这动乱归咎给凌无双。

“就算他们可以不在意世人的唾骂,但是凌无双会跟皇上在一起吗?”风翎萱很想嘲笑皇甫睿渊的痴情错付,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那个男人,不管她怎么掏出心的对他,他就是不稀罕。偏偏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一个不愿与他在一起的女人身上。为何他就是不愿转头看看?

“无双公主是爱皇上的。”郁采珍轻声道。她知道爱不能说明一切,但是,那日后,她比谁都清楚,凌无双爱得也很苦。

“那又能如何?”风翎萱反问,“她是爱皇上,但是她不能爱,也不许自己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若非有苦衷,又岂会愿意放下一生挚爱。

“郁姐姐,本宫只知道,本宫爱皇上,可以事事为皇上,但是凌无双不能。”风翎萱的眼神执拗,怨恨闪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岔路口,郁采珍一欠身。

“民女想回去休息,就不与皇后娘娘同行了。”

风翎萱应了声“嗯”,与郁采珍向两个方向走去。

同样是爱着皇甫睿渊的两个女人,却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郁采珍一身青色布衣,人也像这布衣一样,孑然一身。纵使她的爱不比风翎萱少,她却选择了珍藏在心底,让这份爱永远都那样的纯净。

风翎萱一身华丽的大红宫装,艳丽的妆容,已经遮去了她原本的模样。她爱皇甫睿渊,爱得整个世界里只容得下他。她总是忍不住与凌无双对比,她不甘,为什么有些人不付出,便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她不信自己会输,她不信。因为,她才是最爱他,愿意陪着他一直到老的人。

寝宫内,皇甫睿渊与凌无双对视良久,才缓缓抬步,走到床边坐下。

“无双…”他有些木讷的开口,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说词。他期待着,也害怕她的反应。他从来没有试过,像此刻这般的忐忑。

凌无双静静地望着他,泪光闪动,咬紧下唇,似要忍下泪水,泪珠却还是滚出了眼眶。

“怎么就哭了呢?”皇甫睿渊慌忙去拭她的眼泪,慌乱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的帝王威严。

凌无双抬起手,握住他为她拭去泪水的手,按在自己布满泪水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睿渊…”

皇甫睿渊犹如被雷击中,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

“别哭了,伤身。”他温声哄着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还在流血的心。他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若是她喝下忘情水后,真的忘记了他,他就会开心了吗?

这样不是也好,若是她忘记了拓跋飏,他们便可以重新开始了。

他越是哄,她的眼泪掉得越是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哭这眼泪怕是要成河,淹了朕的寝宫了。”他半开玩笑的哄道。

“那不哭就是了。”凌无双放下他的手,故作不满地别过脸。

“无双。”皇甫睿渊扳过她的脸,“在朕身边,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凌无双的双眼再次迷蒙,冰凉的泪水滚出眼眶,滴在心头,竟是灼得她的心生疼。

“哭吧!”皇甫睿渊的双眼也跟着迷蒙,抬起胳膊,圈她入怀。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过脸颊,哭得极为安静。她忽然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她梦中的人是谁…

皇甫睿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迷蒙的水雾凝结成泪珠,滚出眼眶。

她终究还是不爱他…

他缓缓弯起唇角,迷蒙的泪水后,渐渐地渗透出了希翼。

没关系,纵使她不爱他,他可以加倍来爱她。

“皇上,前线军情急报。”门外忽然响起内侍禀报的声音。

两人的身子皆是一僵,皇甫睿渊松开圈禁凌无双的手臂,她退出他的怀抱。

“皇上去吧!”她低着头,神色低落。

“无双…”皇甫睿渊神色为难地看着她,“朕明白你的心思…”

如今边疆的战况越演越烈,不是他不肯放过凌灏离,而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迎战。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战必然要打。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与鲜于大王和鲜于英珠已经达成了协议,竟然还是临时出了变故。现在三面夹击,又有人刻意在民间散播谣言,若是他不能扭转战事,必定会失了民心。

“皇上不明白。”凌无双苦笑,他是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思。

皇甫睿渊打量着她,竟是觉得,这一刻他真的是看不明白她。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再恨,再怨,到底还是懂她的。

可是,这一刻,好似有什么力量阻隔开了他们。纵使他很努力,仍是看不懂她沉静的外边下,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你歇息一会儿,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好似害怕碰碎了她。

“好。”凌无双微颔首,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时,皇甫睿渊试图要望进她的眼中。可是,在她清澈的眸子,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无尽的陌生。

皇甫睿走出渊寝宫的那一刻,竟是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纵使她不爱他,但如今她愿意与他如此和平的相处,他也该高兴的。

可是,他不但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什么压在了他的心头。

“皇上,前线军情告急。”内侍压低声音禀报。

“嗯。”皇甫睿渊只是淡定地应了声,并无太大的反应。甚至没有一丝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