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荞将药递给她,收拾起一桌的书集,淡声道,“师傅说,只要找到神王遗物,就能治好你,我看看这些记载中有没有线索。”

燕祈然喝了药,将碗往桌上一搁,冷声道,“别听他的,这东西也不准去找。”

“我不想你一辈子都这样!”楚荞道。

她无法想像那十天他在石室里是怎么度过的,就如他不知,那十天外面的她,又是怎么样害怕与担忧。燕祈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叹息道,“那东西不仅救不了我,更会让我万劫不复,莫费心去找了。”

楚荞愕然,如醉老头说神王遗物是可以化去他一身魔气的,他为何说救不了他?

漂亮的牛粪

因着那天晚上燕祈然的异状,之后楚荞每天晚上都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沉,生怕再出现同样的状况,自己却不能及时发现。半夜,边上的人翻了个身,她立即反射地坐起,将边上的燕祈然给吓了一跳。

燕祈然皱起眉头瞪她,“你又怎么了?”

“没事。”楚荞知道自己虚惊一场,暗自松了口气。

燕祈然将她拉着躺下,紧紧圈在怀中,免得她又抽风似的一点响动就起来,之后睡觉,他也没有再翻身辶。

楚荞在燕祈然威逼之下,将那些书卷史籍都给清理了出去,也严令她不许再追查神王遗物之事,甚至都不许她再跟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再有来往。

她自然知道,指得商容和白二爷。

几天相处之下,醉老头竟然和伊兰沁儿两人一见如故,沁儿喜欢养稀奇古怪的毒物,还一样一样拿出给醉老头分享,于是醉老头就教她用药和药引山谷里的毒物,两人捉着当宠物养檎。

燕祈然难得早起,一打开门,竟然看到满院子全是引来的毒蜘蛛,毒蛇,毒蝎子,气得当即下令将一院子的东西全让泷一等人杀得一个不留。

沁儿和醉老头欢喜地起来准备喂养宠物,看到一院子的“死尸”,差点没跟燕祈然拼命,所幸在楚荞的阻拦之下,才未酿成血案。

沁儿愤怒之下,连楚荞也被殃及池鱼,不理她了。

楚荞趁着燕祈然午睡的空当,寻到了气鼓鼓地沁儿,将一只秘密藏在袖中的盒子交给她,“呐,你的东西。”

沁儿瞥了她一眼,接过盒大打开一看,自己辛苦养了多年的金蚕和冰蚕都还在,“大宝,小宝,你们没死,太好了。”

楚荞无奈失笑,“知道这是你最心疼的两件宝物,我一见情形不对,就给你收起来了。”

“亏我之前还叫了他姐夫,那个冷血动物。”沁儿愤愤不平道。

“他爱干净,有小蛇进了房里,他哪有不发火的。”楚荞劝道。

沁儿扁扁嘴,咕哝道,“把它们关在盒子里久了,我不过放他们晚上出来转一转…”谁知道会遇到那么残暴不仁的燕祈然,把他们好不容易捉回来的毒宝宝都杀了。

“好了,别气了,回去我差人寻一只彩蛛,补偿给你?”楚荞安抚道。

沁儿从小痴迷养这么多东西,燕祈然一下毁了她这么心爱之物,若非是顾忌着她,她不知下了多少回毒招呼某人了。

“楚姐姐最好了。”沁儿喜笑颜开,一抱她的胳膊往她身边蹭。

“好了,方才不是午膳都没吃,我让玉溪给你做下了,快去吃吧,我找找师傅去。”楚荞起身催促道。

沁儿收起装蚕宝宝的盒子,欢喜地往厨房跑,回头朝她道,“老酒鬼在酒窖里。”

楚荞寻到酒窖,果真如沁儿所言,在酒窖里寻到了人。

醉老头瞥了她一眼,别开头哼道,“你少替他说好话,我不会再认那混帐徒弟,哼!”

楚荞抿唇笑了笑,上前与他相对而坐说道,“我让人给你寻了五坛十里香回来,过几天就送到了。”

醉老头眼睛滴溜一转,还故作不领情,“是不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荞笑道。

“这还差不多。”醉老头难得大方把自己的酒给楚荞倒了一碗分享,道,“你是个好丫头,燕祈然就太不是个东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好吧,他承认,那确实是一堆很漂亮的牛粪。

楚荞笑,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正色问道,“师傅说的神王遗物,当真是能救他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醉老头白了她一眼,继续喝酒。

楚荞皱了皱眉,坦言道,“可他说,神王遗物救不了他。”

“我是他师傅,他的命都是我救的,当然我说得对喽。”醉老头道。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收个徒弟,还处处跟他作对。

“我会继续找的。”楚荞道。

虽然不知燕祈然为何反对,但醉老头所说,应该不假。

醉老头灌了口酒,漫不经心道,“前些日看你天天扎在书堆里,都找了些什么?看神话故事吗?”

“只是一些关于白止神王的零星记载,想从里面找到神王遗物的线索,但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没有任何关于白止神王失踪的讯息,也没有关于神王遗物的记载。”楚荞无奈叹道。

看来,要想知道神王遗物的确切消息,她只能去找白二爷才行,毕竟关于白止神王,没有谁比它更为了解熟悉。

可是如今,白二爷远在苍月,要想找它,燕祈然一定以为她要跑了,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才行。

“那些东西不过道听途说,真真假假,信不得。”醉老头说道。

楚荞闻言眸中掠过一丝笑意,问道,“我听祈然说过你出自神域,你应该知道得比较多吧!”

“我连白止神王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他的遗物藏哪了?”醉老头哈哈笑道。

然而,精明如楚荞,总觉这老酒鬼有什么瞒着她不说。

“你不是说那遗物是神王仙骨?”楚荞转着手上的暖玉扳指,想了想,问道,“不是都说白止神王死了吗?你知不知道他埋在哪里,我们去挖块骨头出来就行了,比那那一块要容易些吧!”

醉老头顿时一口酒没稳住,喷了出来,“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没人敢去挖神王墓,就算你敢挖,挖了也没用。”

“不是你说的要仙骨吗?”楚荞道。

再怎么样,找一座神王墓,也比茫茫天下找一块骨头要容易得多吧!

“那块仙骨是倾注了神王千年仙力的灵气之物,将人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哪是他那堆死人骨头能比的。”醉老头解释道。

“哦。”楚荞点了点头,却又更纳闷儿了,“不是那仙骨是神王救了那个女子的,那女子死了,把那仙骨,再让她重生一回不就行了。”

那样的话,商容也不会把他恨了这么多年,天天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刚说你聪明吧,你又笨得无可救药了。”醉老头翻了翻白眼,哼道,“你当仙骨重生是捏面人儿呢,一捏就一个?”

楚荞越听越起劲儿,不由八卦兮兮地凑近问道,“传说白止神王真身在那女子死后,也消失了,你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醉老头闻言,别开头另开了一坛酒,咕哝道,“谁知道,也许跟着殉情死了什么的,也许又躲那个地方,又准备再捏个人儿出来呢,不过真要喜欢上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片子,口味还真是有点重。”

楚荞闻言也不由一阵狂笑,“大上几千几百岁,这老牛吃嫩草,吃得也太嫩了,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还有还有,以前当年那小丫头片子带回神王殿的时候,才十来岁呢。”醉老头越说越起劲,两人凑在一块八卦起神域曾经最尊贵的神王,那段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醉老头说着说着,渐渐喝醉了,抱着酒坛,望着天窗透进了一缕阳光,打了个酒嗝,“我跟你说个故事。”

“嗯。”楚荞点头。

“很久一前,有一个万民景仰的王,他功勋显赫,不负天下苍生,却独独辜负了一个女子,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醉老头静静地望着天窗,望着窗外那一片极高极远的苍穹,沉入那一段久远不为人知的回忆。

楚荞闻言愣了愣,而后道,“你说的,是白止神王吧!”

世人传颂的白止神王,斩杀除魔,威慑三界,却独独负了一个女子,将其逼得剜心剔骨,自毁而亡。

“男儿在世,自有着自己的责任与信仰,他们的心会装很多东西,权力,地位,财富,亲人,霸业…,但很多女子一生所求,不过一个情字,所以她们很容易就会把一个人,当作一生去守候。”楚荞说着,对那传说中的女子,不由多了几分同情,“他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了不起的王,但爱上他的人,注定痛苦。”

当苍生与爱情难两全,他选择了前者,毁灭了后者。

她带走了他的心

深秋的清晨,白二爷一路从大燕赶到了诸葛无尘所在的雪山,只是看到眼前的人,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出关于楚荞的消息。他还哪是那个儒雅清和,尊贵优雅的左贤王,原本如玉面庞已被寒风吹得皲裂,透着病态的红,握着马鞭的手满是已经开裂的冻疮,望着茫茫的雪山,一边咳嗽着,一边催促着人继续寻找关于幻境的一丝一毫的线索。

白二爷不忍再看下去,纵然落在他的马头上,说道,“不用再找了,她已经出来了。”

诸葛无尘血丝遍布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站在马头上的白二爷,嘶哑着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楚荞她没事,已经从幻境出来了,爷在半个月前,刚见过她,她让爷来通知你。”白二爷定定地望着他,认真说道謇。

诸葛无尘沉默着望了它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干裂起皮的唇勾起一抹轻浅的笑,紧崩的神经一放松,整个人直直从马上摔了下去,倒在冰凉的雪地里。

“王爷!”

“王爷!郾”

诸葛家的长老和左贤王府的护卫们纷纷围了过去,七手八脚将人扶上马,没有了诸葛无尘的命令,他们自然是遵从之前诸葛老候爷传来的令,将人带回苍月京都。

白二爷自然是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面的,只得暗中跟着下了雪山,上了诸葛无尘所在的马车,一路回往阔别已久的左贤王府。

诸葛无尘一回到左贤王府,宫中御医,京都城中的大夫几乎全都被请到了王府,然而任凭这些人施展浑身解术,他却仿似陷入深沉的梦魇,怎么也无法醒转。

诸葛老候爷过来看了看,得知发生的种种,没有丝毫的意外之外,似乎一切早已经了然于心,在诸葛无尘房里坐了一会儿,嘱咐府里的人好生照料,便打道回了诸葛府大宅。

上了马车,孟轲回头望了望左贤王府的大门,出声问道“老候爷知道这样,当初还让属下把宸亲王妃带过去?”

老候爷对左贤王一向寄予厚望,又何以忍心这般伤他。

“若她看到那一切,还能留在无尘身边,老夫无话可说,可是她终究还是让老夫失望。”诸葛老候爷敛目拨着手上的一串檀木佛珠,冷冷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若然那女子真与无尘两情相悦,他自然希望那样聪慧过人的人成为诸葛家未来主母,可若有异心,对诸葛家并非什么好事。

在他开始让她刺杀宸亲王被拒,他便知道,这个女子是不可能真心实意要留在无尘身边,他不过是要无尘看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不过,让属下意外的是,属下那样的点穴之法,从无人能自解,她竟在当时自自己冲开了穴道。”孟轲暗自纳闷道。

“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何必事事都去寻根究底?”诸葛老候爷淡淡说道,敛目靠着马车道,“大燕的暗探传书,宸亲王夫妇二人都已脱险了。”

“脱险?”孟轲大惊。

他在诸葛世家多年,诸葛家几位长老与神域多有牵连,是告诉他们虚迷幻境有进无出,诸葛家方才费了那么多功夫打开了幻境之门,将宸亲王逼入其中,那样遍布妖魔鬼怪的异界,两个凡人竟然能活着回来?

世人都说宸亲王深不可测,竟能破开幻境出来,他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魔?

“他这一次没死在里面,就是咱们诸葛家大难头了。”诸葛老候爷靠着马车,一下一下拨动着佛珠,看不秀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孟轲闻言不由心下一沉,眼底缓缓泛起杀机,沉声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苍月和晁家里应外合,早日将二皇子推上皇位,介时再对付宸亲王府也容易些。”

“再等等看吧!”诸葛老候爷长长叹道。

孟轲一时不明所以,急忙道,“宸亲王经此一劫,铁定不会放过诸葛家,不先下手为强,还要等什么?”

“燕皇这么多年处心积虑要将皇位传给宸亲王,岂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宸亲王暗地里还培植了多少势力都不知道,晃家那帮心浮气躁的,能成大事吗?”诸葛老候爷淡淡分析道。

“属下太过急近了。”孟轲一低头,回道。

诸葛老候爷这么多年能让诸葛家有如此声势,睿智心思,自是不同一般,这么多年,各国之间皇位更替,权力杀伐,诸葛家却始终屹立不倒,这才是真正的常胜之王。

“晁太后说到底只是个女人,后宫里那一套把戏能玩得炉火纯青,但这江山大业,仅凭一个女人这般的小把戏,是成不了大事的,当年是有燕皇站在她一边,如今母子反目,燕皇一心有着自己的谋算,晁家…看来是要到头了。”诸葛老候爷一边说着,一边思量着上京城中的几大家族,各派势力,以寻得能合作一举走出困境的同盟。

晁家急进,经此一事,宸亲王和燕皇要下手的首当其冲就会是二皇子一派,四皇子燕雍却无兵权,七皇子燕礼又太过年轻气盛,要想扳倒宸亲王,阻止燕皇传位于他,这些人都不足以有那样的力量。

突地,诸葛琛拨着佛珠的手一顿时,倏地睁开一双苍老却不失睿智的眼睛,沉声道,“孟轲,回府之后替老夫给大燕的宁王,送件礼去。”

“宁王?”孟轲不由讶异,老候爷是要借宁王之手吗?

“宁王手握重兵,这么多年周/旋在几方势力之间,还能步步高升,其心思之缜密,谋算之高深,自然是远胜于那几个皇子。”诸葛老候爷眼底泛起深沉难测的笑,这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可是,宁王朝中几派势力都不真正靠拢,会答应跟咱们合作吗?”孟轲有些担忧。

“他会答应,也不得不答应。”诸葛琛深深一笑,继续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别人不知道他是假冒的凤宁澜,他还会不知道吗?

只要有这个把柄,他要想保命,就不得不答应与诸葛家同进退,凤家与宸亲王有着杀母之仇本就是势不两立的,而他又是当年无尘(凤宁澜)舍命保住的人,无尘自然会全力以赴帮他,有他们二人强强联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燕祈然吗?

孟轲看着诸葛老候爷舒展的眉目和那别有深意的微笑,知道他已有打算,于是道,“属下今晚就动身。”

左贤王府。

诸葛无尘整整躺了近了一个月才醒转,白二爷一直守在他房里,看到他睁开眼睛,大大地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诸葛无尘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身,“我睡了很久?”

“快一个月了,你说久不久?”白二爷站在桌上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起身,下床,更衣,一句话也不说。

白二爷一见,连忙叫道,“你才刚起来,不能乱跑的。”

外面已经入冬了,他这风寒未愈的身体,再出去吹个风受个寒的,不又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不找死吗?

诸葛无尘没有说话,一抬头就能从窗口看到楚荞之前所住的楼阁,突地喃喃出声,“她…没有回来吧!”

小白没有明说,但他也隐约已经猜出了那个答案。

她那样决绝地跟随燕祈然进入幻境,如今又怎么会再回到这里来?

他拢紧披风,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楼阁走了去,里面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她离开之前的样子,棋盘上未完的残局,看了还未合上的书卷…

他伸手拿起梳妆台上静静放着的琉璃飞凰钗,冰凉的温度刺骨刺心的痛,蓦地一笑,问道,“她从这里带走了什么?”

白二爷沉默了一阵,说道,“什么也没有带走。”

诸葛无尘默然握紧手中的琉璃钗,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带走。

她带走了他的心,却是在与别人长相厮守。

PS:请假不上班的感觉真好,稍后还有一更。

快写虐了,鸡冻…

一晌贪欢

桃源谷。

燕祈然看着渐渐好转的身体,却又在一天夜里旧事重演,不得不再次进入石室,这一进去,便是整整半个月。

楚荞又日整夜整夜地不敢睡,即便沁儿好不容易将她送回房里睡下,但凡听到一点响动,她又守在了石室外。

醉老头有点看不下,第十天的时候就一个人也跟进了石屋去,沁儿实在心疼她那样子,每天悄悄往她喝的水里下蒙汗药,方才让她几个夜里安稳着睡了。

燕祈然从里面出来是半夜,讶异于门外竟是空无一人,不由皱了皱眉辶。

醉老头打着哈欠,“要不是看她天天在这里等得揪心,我才懒得进去管你死活,估计沁丫头给她下了药,这会睡着了。”

“谢谢。”

醉老头的瞌睡都被这破天荒的一句谢谢给惊醒了,要知道这家伙不管他救了他多少,他也没领过情的,这回竟然转性了,给他说谢谢檫。

他扭着头望了望还暗着的天色,嘀嘀咕咕,“哎哟,今天的太阳,是要从西边出了吗?”

燕祈然懒得理会,自己径直朝着楚荞休息的竹屋走去,有着醉老头的相助,这一次出来显然没有之前那样虚弱不堪。

醉老头瞅着他的背影不由笑了笑,他何尝不知,他那一声谢谢不是感谢他救他,还是在感谢他们对于楚荞的照顾心疼。

次日天明,楚荞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还未睁眼,便有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头顶,依稀有男子略显沉重地呼吸,在嗅着她发间的芳香。

“什么时候出来的?”楚荞仰头问道,自己竟睡那么沉,一点都没察觉。

“昨晚。”燕祈然说着,轻轻地从额头,眼睛,脸颊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难得的重聚,两人都贪恋彼此的唇,缠绵不舍分离。

甜蜜的亲吻中,燕祈然悄然将手探进她的衣内,她倏地一震,一手捉住他的手,喘息着拒绝道,“祈然,不行…”

他才从里面出来,本就身体虚弱,哪能此时贪欢。

“给我…乖…”火热的唇吻着她的脖颈,贴在她的耳边低语诱哄道。

楚荞瑟缩着脖子躲避,“别这样…你伤还没好…”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闹得又犯病,根本就是天天在床上劳累折腾她而造成的。

燕祈然却抓着她的手,按着自己已经肿胀的某处,无奈笑道,“我答应,它也不答应啊。”

楚荞顿时一张脸红如火烧,别开头不看她,却也不再拒绝。

他吻上她的唇,熟悉地拉扯下她的衣带,抚摸上滑如凝脂的肌肤,低笑道,“怕我累着,那还是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微凉的手抚上她胸前的饱满,楚荞呼吸不由自主便急促起来。

“喜欢我用力点吗?”燕祈然笑着问,手上力道不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