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遐跟我多少年,于归之期我没能亲为送她出阁,又不能给她添妆皇上觉着我心里好受?”

“只怕是待你出嫁的。”龙瑄炎冷笑道:“何蔺少不得把她当做你,才会娶了她。我看啊,这个心结只怕就是要结下去了。”

“我说是皇上就许了我去?”乐晖盈坐在一边的锦墩上梳头发:

“难道皇上真有这么大度,准许我离了皇宫?”

“我活着一天你就想也别想。”龙瑄炙起身过来拽过她的手,强自把她揽进怀里:“非要离了我你就好了?我就这么不让你安心留下?”

“一嘴的酒气。”乐晖盈推着他:“把人都熏坏了,去偏殿找别人去。““就是要把你熏坏,熏得醉醺醺的最好。看你还往哪儿跑,还能生出要跟人走的心来!”龙瑄炙把她搂在怀里:“你说,还要不要离了我?!”

“就是要走。”乐晖盈想要挣脱出来:“皇上不是要亲征么,还怕没有什么那些波斯啊鞑靼啊送来多少国色天香的公圭美人来,陪着皇上写字念诗充裕内宫。我么,早就跟别人有了白头之约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两相成全,岂不是两全其美四角俱全。”

“除了我,不许跟别人有白头之约。你也不会跟别人有白头之约。”皇帝颇为自信地抱着她:“想想,你六岁那年就注定是我的女人了。还能有别人带了你去?你跟我说你和别人有白头之约岂不是自欺欺人!你自己说,究竟是在打什么生意。是不是要气死了我就好了!”

“是你先不管不顾我们心思的,什么都是你身边那些女人好。我们家做了什么,非得把我们家赶尽杀绝?”乐晖盈甩开他的手:“我自然是要给自己打个正经主意,也免得将来没有片瓦遮身。

“什么叫做没有片瓦遮身!”龙瑄炙反手抓住她:“我告诉你句话,你知道为何都向着你?不止是你让他们心服口服,还有就是你是龙濬焱的娘。.要想将来能过太平日子,能不把你哄好?不向着你向着别人,日后还有好日子过?”

乐晖盈低头抿着嘴笑:“是不是说我比您管用?”

“嗯!是比我管用,我是说话越来越不算数。凭是谁都能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尤其是你们这群人以你为首的。”龙瑄炙低头看着她:

“你要生了,明知道我不放心每日都去坤仪宫外面转悠。又是常常做噩梦,就是在外面也是一颗心全都挂在你身上。让人把这边的动静一日三报告诉我知道,你说还要我怎样?”

乐晖盈停了停:“皇上伤了人的心,以为只是问问或是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给人看。告诉世人皇上最是在乎我就够了?人心不可复,伤得那么深真以为只要是安慰几句就能回来了。真是这样,心还要来做什么。就是好了,皇土还会要么?”

“你没有伤我?!”皇帝环紧了她:“我很怕看你那种眼神,尤其是你怀着瑶瑶他们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何蔺每次看你都说你不好甚至会是时时刻刻出事的时候我只怕你出事。那种患得患失我从未体会过,后拉你又趁着事情发落徐沁她们。是,初时我不忍。只是我对她跟对你是不一样的,如你说他们不过是个猫儿狗儿欢喜时摸两下,.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卡。只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发落他们的时候自己伤了自己可怎么好?我不想为只老鼠伤了玉瓶.,不想你有丝毫闪失。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那时候真没想过还会有了瑶瑶他们,只是想着万不得已还有龙濬焱在身边。”

乐晖盈低头不语,这个男人几时变得会说话起来。每一句话都让人无可反驳,似乎还是成了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你在将要临盆的时候跟我来了一个遁形,居然翻遍九城上下就是找不到你。我知道你不会在那时候离开京城,不过我也知道那时候你是安然无事的。有好多人僚保着你。龙瑄蕤责无旁贷地守护在你身边。

还有你的两个哥哥每日跟在朕身后四处找寻你的下落,他们可是坏极了。看着我忧心忡忡还是无动于衷,哪有这样目无君上的?他们就能做到!你说,你是不是还有理了!”低头嗅着她的幽香:“好几次话到嘴边我都是咽了回去,你不想见我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见我的。我只有在这时候才真的知道我不能再让自己失去你,你是我的女人。从我十六岁那年在你家见到你开始注定了,可是我要去哪里找你?乐辉懿就在我身边,哪怕是跟着我出去也绝不轻透出一个字。我每每问他,他都巧妙地躲过去。后来是到了两人那里,看见他手腕上的那只玉坠子,我就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是没去找的。这儿必然是不会错的。到了那里你失忆了。是不是苍天弄人?”

“是啊,还是在想我。德妃怀孕,还有个波斯公主来到您身边这就是你想我!”乐晖盈撇嘴:“我在冷宫出事,您身边的女人是谁?临幸她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如果真的心里有我就不会做这样伤人心的事。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如人,叫皇上这样对我。都说是外戚专权,我父亲和哥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还是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扪心自问,我对皇上可谓一片痴心,只是皇上对我就不是这样了。处处刁难,哪有我这样窝囊的皇后。皇上还要说自己窝囊,只是不知道皇上的窝囊和我比起来,谁更显得窝囊。皇上看看,您身边的哪一个女人不敢欺负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婕妤都敢要掌我妁嘴,我真是活着没趣。不离了您还能做什么?”

“你不许再说离了我的话,离了我你要做什么?真要去找何蔺还是去找那个鞑靼的云戎?”龙瑄炙捏紧她的双肩:“你是我的皇后,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记得大婚时候的事儿,后来让钦天监占卜吉凶。说是历尽坎坷却是一世不可分离。我们走了好久才刭今夭,我们有四个孩子以后还会有更多,所以不会再分开。”

“皇上如是说,我就姑且听着。至于应不应验谁知道未来如何,皇上身边还有如许多的女人。没有了一个徐沁还有张婕妤李婕妤,谁知道日后还会有谁。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皇上厌弃我也是可以的。”乐晖盈淡淡一笑:“是不是,我没说错吧!”

第四章涅盘凤凰36下

龙瑄炙抓住她的手:“是没错.只是你老了我岂不是更老?”“很多女人只要能够攀到高枝。不在乎那根高枝是不是腐朽将老。”乐晖盈和他睡倒在枕上:“何况您正在壮年。岂不是正得人心。’’

“你究竟想说什么,别给我藏着掖着。”扭过头望着枕边人:

“我要听你一句真话。”

乐晖盈眼瞧差不多了,幽幽叹了口气:“若是此次御驽亲大获全胜,周边小国就会畏惧皇上君威。自然也就会假意奉承皇上,猛灌迷汤用酒色蛊惑人心君心。到时候志得意满.被人一举全歼.倒真是皇上所建的大功劳了。”

“你不要我去?”龙瑄炙环住她的肩:“又不是不回来。”

“回不回来我管不了,去不去我是能管的。皇上不总是疑心外戚揽权,就不怕此一去正好中了我们这些人的心思?”乐晖盈不荐痕迹地理怨道:“再说我也知道,皇上不过是想远远躲了我去。要不也不会多少人劝多少人说都没用了。”

“谁说的?”皇帝起身望着她:“有些事。从前是我一意孤行所以委层了你们家。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我去是为了谁.不过是为了祖宗基业。也是为了将来给龙濬焱一个稳固的基业。”

“朝中自有统兵之人,亲临沙场不妥.。”乐晖盈自己偎依到他身上:“要是皇上一定要去.就把我带了去。我不放心。”

“你去?你不放心什么?”好久以来都没有见过她主动亲近自己了.龙瑄炙很有些意外。一把抱住她:“哪有后妃亲临沙场的事情。”

“也没有皇上亲征的事情,又不是马上天子。再说要是叵测小人军前献媚。我也能摈却至千里之外。”乐晖盈很在意地说道:“焱儿还小,很多事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胜任的。即便是安王带着也比不了皇上圣虑亲裁来得好,一旦有些许不到之处便会酿成大事。”

“还有乐辉懿在。”蹭着她的脸颊,不想晚上再和她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不过看样子她对这件事很是在意,还是要跟她说清楚的好。

“他不行。”乐晖盈很干脆在她说道:“我要的是皇上在身边,日夜不离.。不许再说要离开我的话.皇上方才和我这么说。如今我把这话还给皇上:该我命短等我死了皇上想怎么都行。如今便不行。”

“我向往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有主意的人.还能管住我想做什么!”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伸过去解开她寝衣的系带:‘‘这事你总是管不了的。”

一个没注意.衣服都被他脱了开去。乐晖盈盯着他:“皇上…”“好了.什么时辰了还在叨叨。你说的我会想.这时候去想这些是不是煞风景?”

“就会糊弄我。”乐晖盈嘟囔了一句,已经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了。

乐辉懿拿着新到的奏本到了御书房外,正月十五的上元佳节宫里四处还是过年的样子。极漂亮的花灯挂得满处都是.居然连御书房外都挂着一对精致的莲花灯。

龙瑄炙接过奏本.这是边关的军情急奏.。不过数日时间,虽说是四周属园没有中原的风俗。但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也不利于出兵打仗。

怎么会在短短数日之内就有这样一番大变化?莫不是真的不惜一战?

“局势的变化远不是事先所预料的那样简单.看来不是我们不惜一战而是他们不惜一战了。”乐辉懿坐在皇帝示意他坐下的椅子上:

“皇上先前说的还在斟酌亲征之事,只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龙瑄炙看着手里的奏本,脸色深沉凝重双眉紧皱显见是在思索乐辉懿的话和奏本上所奏的边疆战事变幻。“朕也做如此想.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是真要去打这一仗就必须把所有事情计划周详.你是怎么看的?”

“这是臣拟定的章程.皇上先过目、如有不妥.臣再做斟酌。

乐辉懿拿出自己写好的东西交到皇帝手里:‘“皇上自然是圣虑周全,不敢妄议。”

皇帝看后:“你所想的恰恰也是朕在考虑的事情,皇朝兴兵又是一件大事。自然是要好好商议一遍才可行,而且鞑靼和波斯又是不同。”

“鞑靼宿敌也.波斯却是居心叵剥。我朝与鞑靼接壤.即便是战后也要派人去治理鞑靼,故而不易满目疮痍。波斯太远。鞭长莫及。

就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乐辉懿谏奏道:“皇上领乓亲征.谁人坐镇京师谁为前部行还要计议请楚。”

“朕心里巳有了人选。这个倒不用计较了。”皇帝摆摆手:“上年在你家,太傅所说的白玉扳指你们可已置办妥当?”

“回禀皇上.早有三个外人莫真假的白玉扳指以供皇上选用。

只是那枚真物究竟在哪儿.要是找不到真的只怕还会有后患。”乐辉懿自然是参与了上次的君臣不辨身份的陈奏,老爷子算得上是老谋深算,早就料到会有一场仗要打,也就跟皇帝屡次密谈商议好陈兵出征的大事。这件事就是自己都不得耳闻.也就难以精透皇帝的心思。据说皇后是不答应皇帝出兵的,安王也不看好皇帝出兵。如果知道是早就料定的事情。.只怕皇后又要背地埋怨父亲了。

乌雅带着孩子到中宫来觐见皇后.乐晖盈正在教两个龙濬焱和龙妤珗两个写大字。虽说已经想好要给他选好师傅教授功课,只是考虑到孩子年纪尚幼担心还不能安心念书。只好乐晖盈亲自来给两个孩子启蒙。

龙妤珗到底大一些.先前又是跟在乐晖盈身迫所以还不甚麻烦。

龙濬焱便是跳荡不羁得多.写不了两个字就要动动,或是吃东西或是喝水甚至小解。怎么也不肯安安稳稳坐下来写字念书。

“娘,手累了。”刚写了几个字.龙濬焱就嚷嚷起来:“好酸。”

乐晖盈年幼时写字是受到父亲夸赞的,钟王小楷而是女儿家应有的笔墨字迹。甚至颜体却是后来知道龙瑄炙一手极漂亮的颜体字。生怕他会耻笑了去。生生改掉自己的笔法,拗看去写魏碑。手腕子为此练字了无欺次,疼得不能吃东西梳头。知道龙碹炙诗书娴熟。也就硬生生通着自己去读书。后来又怕人说白己不习女红,少却女儿家本分之事。又让家中素习苏州织绣的绣娘教授自己很多东西,被人听说了说是自己一心要做正位中宫的皇后。所以才事事拔尖出头,后来父亲一句话说给自己听:莫以君子度小人之腹。或许父亲就因为阅历丰富刭自己无法预知的份上,所以也就给了子女们言传身教别人多少年都学不来的东西。

“写了几个字?”乐晖盈拿过描红字帖:“焱儿,就是不肯老实坐着。”龙濬焱撇嘴,扭头看着乌雅进来,后面跟着的乳母手里还抱着不满百目的皇三子。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万福。”乌雅伏地行礼。

“起来说话。

”乐晖盈点头:“孩子抱来给我瞧瞧。”乳母答应着把孩子抱到乐晖盈怀里:“皇后请看。”

乐晖盈接过孩子,孩子生得红扑扑的脸。嘴巴不住啜动着,乌溜溜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着。龙濬焱和龙妤珗两个人围到乐晖盈身边:

“母后,他好小哦。”

乐晖盈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叫什么。”

“皇上说叫龙濬煜。”德妃在旁边笑道:“跟着两个哥哥后面叫的。”

“龙溶煜。”乐晖盈笑笑:“你们俩看看,弟弟像谁?”

龙妤诜看看孩子又看看德妃:“不像德妃娘娘,像父皇多些。

说着又看向龙濬焱:“焱儿,你说呢?”

龙濬焱小脸一撇:“我没见过别人啊,反正不像我。’’说着,很不高兴地靠在母亲手边:“娘,熠儿呢?”

乐晖盈笑笑:“都是弟弟,就记着熠儿。这一个不也是。,’

“不是娘生的。”龙濬焱拿过描红字帖:“儿子写字去了。”

乐晖盈笑起来,只看着儿子还没走远又不好多说。良久,龙濬焱钻进了小书房方才对着乌雅笑道:“以后要是他不肯读书,就让你把孩子抱来。你也别见忙,焱儿是被我宠坏了。总是这样子扭扭捏捏的,说话娇纵得很。”

乌雅笑起来:“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小性子是知道的。”好诜一脸娇笑坐在乐晖盈身边:“母后,只怕熠儿会和小弟弟玩得很好。”

“龙濬熠比龙濬焱还古怪,我倒是看你和瑶瑶能玩到一处。”乐晖盈把手里的孩子交给乳母:“孩子还小,你好生照料着。有什么缺的,就来和我说。人太多,我顾不过来。”

“一直都是皇后在照应着,都不知道怎么谢娘娘。”乌雅坐在一旁的锦墩上:“珗珗的模样倒是越来越像娘娘了。”

“我是母后的女儿。”妤珗被乐晖盈带着去给生母上坟以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生母。或许真的是该做乐晖盈的女儿了。

乌雅自然是知道乐晖盈为何姝让周围人心都向着她,但是真正要下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譬如终身软禁在永寿宫的贵妃母女就不要再想会有出头之日,不仅仅只是软禁。连年过节之时,别人都是高高兴兴地接受赏赐或是晋封份位。而贵妃在这种时候不公得不到赏赐,还会有皇后派来的人在这一日用后宫租制叱责她所犯下的罪责。膝下的两个女儿也没有公主的礼遇,除了敝体之衣和粗茶淡饭之外再无丝毫赏赐。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乐晖盈摸着妤珗的辫子。脸看向乌雅:

“昭容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她住在万春宫,一起住的是张婕妤。”乌雅想了想:“平日多少是有些闲话在说,只是这宫里不说闲话怎么过日子呢?”

“她说什么我管不了,最近叫人看着点。”乐晖盈没有说破:

“不要出乱子,皇上,心烦得很。”

“臣妄知道。”乌雅点头:“娘艰,有件事想耍奏知娘娘知道。”

“说吧。”乐晖盈看向妤珗:“珗珗,去看瑶瑶和熠儿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带过来跟小弟弟一起玩儿。

“是。”妤珗一蹦一跳往后面去了。

乳娘也抱着龙溶煜下去,寝宫里只剩下乐珲盈和乌雅两个人。两个贴身的宫女站在门外创下守着不让人过来。

“臣妾听宸妃说昭客一些时候以来都在和人偷偷传递信息。”乌雅压低了声音:“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没有声张,不能诬陷了人去。”

乐晖盈点头,却不置可否。“说下去。’’

“臣妄想着要是能够有了确凿的证据,就能治罪。,’乌雅知道皇后询问昭容的意思,自己很有些担心。嫔妃中要是出了私通敌国的时候,那就是跟当初徐家一样的罪过。千刀万剐都是躲不过的,只怕又是一个徐沁了。

“嗯,先放着。”乐晖盈反倒是出奇的平静:“你叫人看着就是,至少翻不过天去。毕竟是波斯国的人,如今两国敌对要是从内宫把消息透露出去我和你谁都脱不了干系。”

“是,臣妾知道。”乌雅赶紧点头:“娘娘放心,臣妾自去安排。”

乐晖盈想了想:“你把她换个地方住住,最好是住刭容易交通外人的地方。万春宫太远想要找人多麻烦,别让人跑腿了。皇上的消息总要有人传出去的,另找人去安排哪比得上波斯自己的公主来得便宜。

再说事无巨细总不至于有什么遗漏。”

乌雅心思饶是没有乐晖盈转得快也明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皇帝必然是跟皇后商量好了的。看来樱筠已经是在走一条不路了,没有人能够挽回得了。

先前传说皇帝想要卸驾亲征的事情莫非是真的,皇后不是答应皇帝出征的?怎么会在这时候又帮着去料理这件事了,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料理的虽然是内宫事。却是在帮皇帝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除了她没人能做得到?。

第四章涅盘凤凰37

乐晖盈靠坐在贵妃榻上,慢慢翻着手里的书。瑶瑶一蹦一跳跑过来:“娘!”还没口叫完就扑到母亲身上:“抱瑶瑶。”

“嗯,弟弟呢?”把女儿抱到怀里:“怎么没去和姐姐哥哥一起玩儿?”

瑶瑶伏在她肩上:“熠儿跟哥哥姐姐玩儿去了,我睡晌觉起来没瞧见人就到娘身边来了。”小丫头说话很是清楚:“娘,我们到父皇那儿去好不好?”

“他在御书房跟外官们议事,只怕没空抱你玩儿。”乐晖盈抱着她起身:“娘是不能到前朝去的,有违祖制。,’

瑶瑶伸伸舌头:“又是祖制,哪有这么多祖制啊!’’说着就从母亲怀里扭下来:“娘不去,我自己去。”话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乐晖盈无奈摇头,虽说龙濬焱娇纵但是比起妹妹还是稍逊一筹。

皇帝宠爱女儿是个人都知道,尤其是这一个。几乎是到了普天之下独此一人的地步,每次只要她一撒娇龙碹炙再大的脾气都能消弭于无形。

两个儿子加上妤珗都很依赖自己,甚至是喜欢黏着自己。独独是她,只要是皇帝闲下来可以跟着他一天都不是不吵不闹的。父女两个坐在一起,一个翻书批折予一个就玩她自己的东西。上次赵玉看到觉得异常新鲜,还特地跑来给自己报信。

皇帝背着手在御书房外的游廊上慢慢踱步,心中念念不忘方才看到的那份奏本。不时回想兵部所交奏的奏本里说的出兵事宜。

“父皇!”瑶瑶欢叫着跑过采,伸出手:“抱瑶瑶。”

“你一个人跑来的?乳娘呢?”龙瑄炙躬身抱起女儿:“你娘知道你来这儿?”

“娘说父皇忙着呢,没空抱我。又说她不能来外朝有违祖制,瑶瑶就自己来了。”把小脸住父亲身上蹭:“父皇,是不是很忙啊?”

“已经忙完了。”皇帝隶亲女儿的小鼻子:“你哥哥他们呢?”

“都去玩去了,没人搭理我。”瑶瑶双手环在皇帝的脖项上:

“父皇,为什么娘郁不能来这儿,瑶瑶就能来?’’

“等你大几岁就不能来了,还小就没什幺忌讳。”抱着女儿走在游廊上,两个宣召进来的朝臣远远站着看见平素一张冷脸的皇帝居然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说笑,都有些匪夷所思起采。

“万岁爷,郁等着呢。”赵希看见外臣进采,上前奏道。

“进来。”龙瑄炙还是抱着女儿进了御书房,倒让赵希也开了眼界。平日龙濬焱偶尔来了,皇帝不许龙濬焱在御书房玩就是担心龙濬焱坐不住会闹腾。可是小公主显然不是坐不住的,所以皇帝才会抱着她进了御书房理事。

“臣等恭请皇上圣安。”吏部和户部的两个尚书相继进了御书房,皇帝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怀里居然还抱着刚才看见的那个小公主。

“平身吧。”龙瑄炙看着怀里的女儿:“朕的小公主.龙瑶大臣们自来知道皇帝的公主都是按着妤字在排名,哪知道怀中这一个不是。龙瑶一,听都很少听到这群的名字。

小姑娘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看了两个朝臣一眼,依旧拿起皇帝书案上的小玩意儿玩个不住。小嘴微微撅着,似乎有什么事让她特别感兴趣。“不用管她,有什么事直按说。”皇帝似乎并不忌讳女儿在旁边。

“皇上命臣将所有督抚的履历理好,微臣已经办妥。”支部尚书将名册递上去:“微臣一再小心查证,所有督抚中似乎没有皇上中所说的那样的一人。”

“等朕看了再说。”龙瑄炙接过赵希递上来的奏本,翻开看了看便扔到一边:“户部关于兵部饷银的折子,朕看过了。拨银子拨的不少,兵装置备也是不少。这次朕倒是要看看,花了这么多钱究竟给朕置备了什么样的军队。“户部尚书暗自吸了口气,皇帝越是这样淡淡的话气就越发要小心。

只怕皇帝会从细枝末节上看出什么不合心意的事情,那时候要是发起脾气来别管是谁也救不了自己。想到这里就不敢接话,只是垂首站在一边。龙瑄炙也不细问,拿起户部递上采的折子看了一遍。

脸色已经有些不好起来,哼了一声已经带着冷笑在里面:“怎么,朕每年拨下的银子你就给朕置了这么些东西?”

“皇上息怒,臣有下情回奏。“户部尚书扑通一下跪在皇帝面前:“兵部每年不止是要在户部支银就是皇上内府也有专项银子下拨,所以置办军饷的事情不单单是有臣和兵部共同担待。请皇上到校场检阅之后再做处置。”

“到了这时候你就是跟朕来回这番话,看来是早有准备。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朕会拿这话来问你了?”龙碹炙重重柏了下桌予,两个大臣的脸都白了。一边的赵希一脸冷开站着动也不敢动,反观坐在皇帝怀里的龙瑶一只是抬头看了发火的父亲,继而拿起另外一只连环印章自己玩着。

跪在地上的两尚书看这情形都惊愕小已,这个小公主倒真是凤子龙孙,要不换做是谁都不能这样泰山甚至说是无动于衷。龙瑶一兴致盎然地玩着连环印章,一个不小心滚落到了地上。“父皇,东西掉了。”说完,就从父亲怀里滑下去拾滚落到书案下面的连环玉印。

“瑶瑶,不往书桌下面钻。”皇帝躬下身看着女儿:“让人来拾.仔细碰刭你了。”

龙瑶一一下钻出来,嘻嘻一笑:“父皇,抱抱。”手里还拿着拾到的连环玉印:“这个和我们宫里的一样呢。”

“什么一样?”皇帝拖起女儿,转脸看着两个大臣:“重新下去写折子,不许再有纰漏。兵饷的事儿朕还要斟酌。下去。”

“微臣告退。”拼着在皇帝面挨一顿说的两个人磕了头,对视一眼从御书房出来。赵希预备下去叫另外两个人进来,户部尚书拉住赵希:“希公公,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赵希扭头看看里面:“今儿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小公主在万岁爷跟前呢!”

“对了,这个小公主是哪位娘娘所出。怎么名字都不像是诸位公主的排名。”

“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跟皇太子同出一母。”赵希笑道:“只要是小公主在皇上面前,多大的事儿郁能宛转。’’

“皇上面前还有公主能够这样独得恩宠?’’两人不约而同地生出这样的疑问。

“娘娘万安。”乐晖盈只是带着一个羽音在御花园散步,本来叨个孩予都要跟了出来。结果正要出门的时候,乐辉懿让人送来的新奇玩意很快吸引了四个小家伙的注意,也就扔下她一个人出来。

刚走了没几步,柳心也从另一头缓缓过来:“臣妾参见皇后。”

“你也有空?”乐晖盈笑笑:“不用多礼,一起走走。”

“娘娘气色好多了。”柳心笑吟吟地请了个万安:“好些时候都没去给娘娘请安,娘娘别见怪。”

“只顾着说我气色好,病了好些时候你自己可好了?”乐晖盈跟她并肩走着:“都叫你好好在宫里歇着,你就是不听非要出来。病了也是自己吃亏。”

柳心不好意思地一笑:“让娘娘操心,倒是臣妾的不是了。”因为都只是带着两个贴身的宫女,所以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忌讳。

乐晖盈捋了捋鬃边的头发:“德妃自打有了孩子就要多多忙自己的事情,原本叫她跟你一起管着宫里的事儿。我精神短,又有四个孩子天天围在身边所以这些事就都扔给了你们。你一病,我再来问这些事倒真是有些吃不消了。看来,你的病多半也是累出来的。”

“娘娘体恤臣妾,很多事都是娘娘替臣妾担待着呢。”柳心满是感激地一笑:“有些事,臣妾不知怎么回娘娘,只是很为难。,,“我知道,人多事多自然是难免。”乐晖盈点头:“有件事我告诉你,你自己心里要有个盘算。入宫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说着看了枷心平坦的小腹一眼。

柳心脸都红了:“娘娘,这…”

“其实我和你说这话,你多半是觉着我假惺惺。平日多半都被人说成是醋坛子,骄横跋扈把持后宫不许妃嫔进御是不是?”乐晖盈满不在乎地一笑:“我没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只是这话虽然过了些倒也是实情。”

“娘娘说这话,臣要是听惯了要是别人听见还不知怎么来想臣妾和娘娘呢?”柳心笑起采:“娘娘,不知是臣娄不吃醋还是您好吃醋?”

“听听你的嘴,这还是我骄横?”乐晖盈笑起采:“不管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记着我的话。既然是一宫主位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儿女,这是你下半生的依靠,如果以为皇上的恩眷会是一辈予就错了,即使是我我都不敢给自己有这个保证。这话,我初入宫的时候皇太后和我说过。你入宫好几年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柳心红着脸看看后面,顿了一下:“这…”

乐晖盈满是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自己身子不好?”

“皇上每次临幸妃嫔都有赐药。”柳心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来。

乐晖盈愣住了:“这件事多久了?怎么都没听人跟我说过!”

“皇上吩咐不许人告诉娘娘。”柳心迟疑着:“娘娘,听说皇上御驾亲征在即。还是不要让皇上心烦吧。

乐晖盈摆摆手:“我心里有数。”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德妃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把她安置在自己宫里,置于肘腋之下倒是妥当了。怎么叫她自己闹出事呢?有你压制着,她是会有所忌惮的。”

“忌惮虽有,还是露出了马脚。”柳心压低了声音:“娘娘放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你说了皇上出征在即。不想宫里出事。”乐晖盈安稳的神色浑不似在商议什么家国大事:“既然有荆轲聂政的胆色,就知道皇宫里有何的规制。这荆轲聂政是怎样的结局是不要人再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