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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你一起回去吧。”她笑着道,“虽是不懂,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蓉卿失笑,道:“可不敢让您打下手。”两人说着话,这边桦大奶奶和洵大奶奶,连二奶奶过来了,一行人坐了四两马车去了永平侯府。

蒋氏和戴氏在门口迎客,蓉卿陪着桦大奶奶和洵大奶奶以及连二奶奶去正院里,里面坐了七八位夫人,王夫人,陈夫人以及肖夫人都在,大家互相见了礼免不了寒暄一番,肖夫人携了蓉卿的手道:“上一次去凉国公府你正在忙也没有和你好好说话,瞧着你可比前些日子瘦了些。”

“多谢夫人关心。”蓉卿叹道,“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难免多操了点心。”

肖夫人颔首:“你四嫂常和我提起你,她有些孩子气,向来不如你沉稳,得亏你提点照顾,若不然她还不知慌成什么样呢。”

“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她也很照佛我。”

蓉卿余光看见苏峪自前院过去,她笑着起身和肖夫人告辞:“我找三哥说句话,您稍坐一刻。”

“去吧。”肖夫人颔首,蓉卿又和唐氏几人打了招呼,就出门。

“三哥。”蓉卿跟着苏峪往后头走,苏峪仿佛没听见一样加快了步子,蓉卿失笑喊道,“三哥!”苏峪慢腾腾的停了下来斜眼看她,问道,“干什么?!”

蓉卿走过去,拧眉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话了?”苏峪扬眉打量着蓉卿,也不说话,蓉卿就轻声道,“昨天三嫂和我说丁忧的事,让我劝劝您。”

“别听她说,这些事我心里有数。”苏峪语气抵触,蓉卿点头道,“…我也没应,只是见三嫂那样的态度,我看您还是要多和她沟通才是。”

苏峪不以为然,摆着手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转身要走,蓉卿就拦住他,“你躲着我?”

苏峪脸上一僵,嗤笑一声:“我哪里躲你了,我还有事要办呢。”话落绕开蓉卿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走,蓉卿失笑,轻声道,“谢谢!”

苏峪脚步一个踉跄,步子飞快的拐去了外院。

蓉卿笑着摇头,要回正院,那边就有婆子匆匆跑了进来,蓉卿拉着婆子,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八姑奶奶好。”婆子行了礼,道,“七小姐回来了,这会儿都到外院了,奴婢进来报一声。”

苏容君回来了?蓉卿听着微愣,问道,“是坐的轿子回来的?身边跟着什么人?”若是皇后娘娘让她回来的,自然是有人送她。

“来了七八位公公,还有两位女官。”婆子说完,蓉卿松了一口气,道,“你去告诉二夫人和几位奶奶一声,我去外院看看。”

婆子应是而去。

蓉卿则往外院而去,远远的就看见穿着一身粉白宫装束着高腰的苏容君由内侍和女官拥着走了过来,比在家里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气度举止上却要比以前多出一份雍容来。

“七姐!”蓉卿笑着迎过去,苏容君加快了步子,看着蓉卿眼角微红,“八妹!”打量着蓉卿,哭着笑着握了蓉卿的手,蓉卿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人,轻声道,“你怎么回来了,皇后娘娘同意的?”

“是!”苏容君微微颔首,也压低了声音,“我原还不知道祖母去世的事情,一早上娘娘请我去正德宫中说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出了宫。”“那我就放心了。”蓉卿送了一口气点着头,看的出来皇后娘娘对她确实不错,“伯母和母亲都在正院里,我先陪你去给祖母上香吧。”

苏容君颔首:“前些日子知道得了风寒,怎么好好的就去了。”蓉卿摇着头叹道,“…也是没有想到。”

两个人去了灵堂,苏珉等几个孙子轮流守灵,这会儿守着的是苏岚,几个人见了礼苏容君上了香,蓉卿陪着她又去了正院,大家又是拜年又是问安,等中午吃饭时,苏容君拉着蓉卿去了她们两人以前住的院子里,苏容君叹道:“还是家里头舒服。”话落,看着蓉卿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凉国公府出事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挺好的。”蓉卿笑着,两人进了蓉卿的房里,在玫瑰床上坐了下来,苏容君感叹的道,“那位成大爷也真是有情有义,令人动容。”

蓉卿失笑,也不解释。

玄月和圆月几人一拥进来,又哭又笑的说了半天话,苏容君也是感触颇深,待他们出去,她和蓉卿道:“圆月和玄月年纪都大了,你平日两个府里也帮我留意一下,可有合适的人,把她们放出去吧。”

“嗯。”蓉卿点头道,“我身边几个也不小,我正愁着这件事。”

两人又说了别的事情,苏容君问蓉卿道,“听说大伯要和父亲扶灵回永平?”

“嗯。”蓉卿点头道,“说是过了正月十五就启程。”苏容君眼神一暗,道,“那父亲回去,身边不用带人伺候吧?”她是怕岑姨娘要跟着回去。

“家里不还有柳姨娘在吗。”蓉卿安慰她,“再说,他们是回去守孝也不是游玩,带着姨娘只会让人说三道四。”

苏容君听着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姨娘身体不好,又一向不入父亲的眼,跟着去只有遭罪的份。”话落一顿,说起赵钧逸,“我在宫中见过好几次诚王爷和诚王妃。”

他们常进宫请安,见到也不奇怪,蓉卿点头道:“怎么了?”

“到也没什么,只是两人瞧着许是感情不太好的样子。”苏容君拧了眉头,神色疑惑,“还有一次,我瞧见诚王妃竟还在皇后娘娘跟前落了泪。”

蓉卿忽然就想起来齐宵说赵钧逸不回家睡觉,赖在太子府不回去的事情…可那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她就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别多想。”苏容君按着她的手,忧虑的看着她,蓉卿就笑着摇头道,“我没事,以前大家还算的上是朋友吧,现在更是连朋友也不是,我当然不会多想。”她是王爷,她是齐夫人,自是算不得朋友。

苏容君放了心,端了茶盅吃了一口茶,又转目过来看着蓉卿,欲言又止的样子,蓉卿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八妹妹。”苏容君垂了眼帘,手中的帕子揪成了一团又被她铺平,继而又揪在一起,如此反复数次后她才迟疑的道,“…其实…我当时去宫中…也不当只是为了学医和避开亲事…”

蓉卿微愣,就听苏容君道:“其实我就是想,在别的地方,或许这一辈子我也见不到他,可若在宫里就不一样…”她说着微顿,看向蓉卿,露出淡淡的负疚感来,“我是不是很…很…”

“你别乱想。”蓉卿打断她的话,“感情是无法克制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苏容君听着眼睛一亮,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偶尔能看见他,远远的看一眼就成。”

蓉卿想说什么,苏容君就摆着手:“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她摇着头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还是知道的。再说,我也见过太子妃娘娘了,她为人温和又很大度,无论对谁都很好,这样的女子我比不过,也不愿去比。”

“那就好。”蓉卿笑着道,“听说你拜了太医院副院正为师?”说到医事,苏容君显得兴致勃勃,“是的,我现在已经能诊一些浅易的病症,还开过处方下了药。”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蓉卿也替她高兴,“将来咱们家可就要出个女神医了。”

苏容君抿唇轻笑,外面就听跟着她来的女官轻声道:“苏小姐,时辰不早了。”苏容君握着蓉卿的手,道,“你若有事就托人带信去宫里,娘娘对我很宽厚,你不用担心。”蓉卿点头,苏容君又道,“你也好好的,分家出去过的事,你和齐督都不好开口,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和娘娘说一声,让她给你们做主?”

“不用。”蓉卿摇头道,“家里还有老太君,她不点头,我们若是出去不免伤了她的心,你不用管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成。姨娘在家里有几位嫂嫂呢,不会有事。”

苏容君点头应是,两人往外面走,去了正院和二夫人告辞,送苏容君出了门。

太夫人在府里停了整整七日,第七日苏茂渠扶灵去了法华寺,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家里的人准备扶灵回乡之事,苏峻不放心苏茂渠上路,便送他们回去,年底的时候再回京,大夫人没有跟去,就安排了七八个能干得力的婆子跟着去服侍。

临走前苏茂源不肯,苏珉则是夜里让人将他弄晕了,上了马车一路先去了镇江,苏茂渠则是正月十六上的路,他们一走永平侯府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州那边的消息回来了,齐宵和蓉卿道:“…华氏两兄弟说话模棱两可,含糊不清,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蓉卿听着心里就砰砰跳起来,问道,“难道真的是华家两位爷?”

“并不确定。”齐宵声音微凉,“等去了就知道。”他说着微顿,又道,“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镇江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来,这一次许是要耽误一段时间。”

蓉卿点着头,道:“那股江匪也不知什么来路,你自己担心一些。”一顿又道,“静芝姐那边一有消息你就派人回来告诉我。”

齐宵颔首,眉头紧锁。

蓉卿看他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就在齐宵出发前两日,去永平府报丧的人回了信,蒋氏急匆匆的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去了蓉卿院子里,蓉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苏茂渠和苏茂源在镇江遇到江匪了?

“是六妹妹。”蒋氏皱了眉头道,“去报丧的人在路上碰见了六姑爷,才知道六姑爷从年前就在两岸找六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寻到六妹的下落。”

蓉卿被蒋氏说的糊涂了,不解的道:“您是说,六姐姐从永平府出来了?她一个人没有和孔姐夫一起?”

“可不是。”蒋氏烦躁的喝了一口茶,“若不是回去报丧的人正好碰见了,孔家还不知道瞒的什么时候。”怨愤的道,“六妹妹去年十一月就带着柳姨娘离开了永平,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也不报个信,人也下落不明,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蓉卿皱眉道,“那孔姐夫可说了六姐为什么突然出走?”蒋氏皱了眉头,愤愤不平,“说是两人拌了几句嘴,六妹妹就气的砸了东西,当天晚上人就不见了。”

“那派人通知大伯他们一声,一路上留心一些,若是人在路上走的是水路,说不定还能碰到也未可知。”独自一人来京城,到真的像是苏容玉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四哥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侯爷已经让平洲带着人沿岸去寻了。”蒋氏叹气道,“也不知人在哪里,没出事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不管出事不出事,孔家和苏家都免不了一场官司要打。

且苏容玉不声不响的离开,按理说孔家是占着理的,大可闹起来休了她,可是孔家却没有,还让孔令宇不声不响的四处找,这里头有什么文章?两人真的只是拌嘴吵架这么简单?

蓉卿皱了眉头,又想到了没有音讯的华静芝…

“我还要赶回去。”蒋氏叹气道,“家里乱糟糟的一堆的事。”说着站了起来,蓉卿也不留她,送她出门,道,“您也别着急,说不定六姐姐这会儿已经快要进京了,只要她人平安到家,别的事往后再慢慢说。”

以前孔家要忌惮苏氏,现在更是不用说,孔令宇也好孔夫人也好,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我也知道。”蒋氏叹气道,“可传出去总归不是好听的事,现在咱们是在京城,但凡有一点事都能传的满城风雨,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咱们家可还有位七小姐没有出嫁呢。”

往后就是月姐儿也有影响。

蓉卿也很无奈,叹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蒋氏应是,两人去了齐老太君房里,请了安又稍坐了一刻,就回了永平侯府。

“奶奶。”蕉娘满脸担忧的道,“这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能把您以前的事情牵扯出来…”

蓉卿转头看着她,吩咐道:“明儿一早您把孙全友喊到府里来。”孙全友是灵璧人,以前又在镇江和苏州一带走动过,让他沿岸去打听打听,虽不一定有用,但她若是什么都不做,心里总是不安的。

“好。”蕉娘应是。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坑爹…明天恢复正常。

137 匪首

晚上和唐氏结伴去给齐老太君请安,唐氏问道:“今天瞧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家里有什么事?”她中午看见蒋氏来了。

“还是为了祖母的事。”蓉卿含糊带过去,“大伯和父亲已经上了床,家里的嫂嫂过来和我说一声。”

唐氏哦一声,道:“一路北上到永平府,也要两个多月吧?”还好天气冷!

两个人说着话,身后就听到桦大奶奶喊她们:“还想着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已经出来了。”几个人皆是笑了起来,洵大奶奶看着蓉卿问道,“怎么瞧着脸色有些泛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蓉卿摸摸脸,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她脸色不好看?

“别摸了。”洵大奶奶笑道,“你若是没事,这面颊上红莹莹的和水蜜桃似的,但凡心里有点事,那点红就没了,只剩下白了!”

蓉卿愕然,苦笑着道:“洵嫂嫂这是在取笑我呢。”话题算是带过去了。

几个人就结伴接着往前走,唐氏问洵大奶奶,“一直没有机会问您,别院那边住的如何,守着的下人可还尽心?”

“好是好。”洵大奶奶无奈的笑道,“就是太安静了,住个三五日还成,让我日日住在那边,可不得把我给急死了。”

“你就是个热闹的人。”桦大奶奶笑道,“还学人家附庸风雅,可不得急死你。”

唐氏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洵大奶奶道:“您说的没错,我是没那福气享清净的了。”说着话几个人已经到了齐老太君房里,朱妈妈正拿着美人捶坐在脚蹬上轻轻捶着,齐老太君歪着罗汉床上,戴着眼镜不知道在看什么,见几个人进来就招手喊来蓉卿,“正好你们来了,帮我瞧瞧。”

蓉卿走过去,发现齐老太君正在看库房的册子,她笑着问道:“祖母要找什么?”齐老太君就把册子递给她,道,“我记得我陪嫁里头有个鸡翅木绣春江图的插屏,还是我娘家兄长去苏州带回来的,我这会儿想找出来摆在窗头上,可怎么也看不见。”

“这些事您让丫头们看就成,您上了年纪房间里光线又暗…”话落,翻了几页册子,指着上头道,“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齐老太君放远了看了半天,点头道:“就是这个。”然后递给朱妈妈,“你带着婆子拿出来。”

朱妈妈应是。

齐老太君就看着几个小辈,问道:“怎么今儿一起来了。”桦大奶奶就笑道,“我们一起来,您也只能看得见五弟妹一个人,可怜见的我们这些昨日黄花,可不就是没人疼的了。”

“你这个猴儿。”齐老太君呵呵的笑道,“都快当婆婆的人了,还像个没长大的一样。”栋哥儿眼见着也要开始说人家了。

齐老太君又看着蓉卿,问道:“翰哥儿还没有回来?”蓉卿点头,道,“过两日要出门,许是衙门里的事要准备吧。”

“可是为了江匪的事?”洵大奶奶听着就面露惊恐的样子,“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运河上出现一股神出鬼没的盗匪,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还能行侠仗义,不抢百姓银财,只劫富人之物。”一顿又道,“说的神乎其乎的,我听着就惊出一身汗来。”

“若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又怎么会去做盗匪。”齐老太君嗤笑道,“指不定是那些人自己散出来的谣言,吹嘘标榜自己。”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桦大奶奶点头道:“还是祖母一针见血,有见地。”

蓉卿却是若有所思,如果这些话真的是那股盗匪传出来的,那这些人确实不是简单的角色。

“祖母。”唐氏开口道,“…四爷说等过了七七,就派人将大哥和大嫂的棺木移去祖坟…”齐老太君听着就颔首道,“这些事你们夫妻两个决定就成,法华寺那边再请了人做几场法事就成。”

唐氏,不确定的问道:“司哥儿和荣哥儿要不要去?”齐老太君就皱了皱眉,道,“荣哥儿留下吧,让司哥儿跟去就成。”入土要长子捧土摔灵。

唐氏应是。

“栋哥儿的亲事,你在外头相看的时候,也帮司哥儿留个心,他没了娘和老子,可婚事不能耽误了。”齐老太君说起来眉头微皱,“不求家世,年纪大个一两岁也无妨,老实踏实会过日子就成。”

桦大奶奶道:“您不说我心里也记着呢,到时候我瞧着不错的再请您过目。”齐老太君点了点头。

齐老太君给司哥儿说媳妇,家世相貌不谈,只在人品和年纪上有要求,蓉卿垂目喝茶,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怕再娶个不省心的回来,家里又会挑事闹事。

几个人又坐了一刻,连二奶奶和其它几个妯娌,以及长辈里的妯娌也都过来了,一众人在房里说了一刻的话,蓉卿跟唐氏一起辞了回去,到蓉卿院子时,唐氏道:“闵氏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谢你,四爷心里有事只怕也没有想到这上头去,辛苦你了,五弟妹。”

蓉卿笑笑,忽然想起来有好几日没有看见齐皓了,问道:“四哥他…还好吧?”

“还是那样。”唐氏叹了口气,“不过在庶务上顺手了,人确实比以前开朗一些,可回到家里依旧是捧着书,要看不看想着心事。”一顿无奈的道,“但总比以前好点,愿意和我说话。”

这就是进步啊,一步一步来齐皓总会改变的。

“不着急。”蓉卿笑道,“四哥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您要让他一时半会儿改了,也不是容易的事。”

唐氏理解的点点头:“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齐皓得封了世子,如今虽没有在朝中当差,可光府里的庶务也够他忙活的了,还有她,主持中馈琐事团团转,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有话说,有商有量的,别人家的夫妻也不过如此罢?!

心思转过她又有些羡慕的看向蓉卿,齐宵的体贴疼护她看的见,那样的感情她不敢奢望,却也忍不住艳羡。

两人分开,蓉卿回了房里,青竹和红梅正在房里摆置衣裳,见蓉卿进来,青竹歇了手给蓉卿倒茶,蓉卿问道:“这两日没有看到青青,她都干什么了。”

“她啊。”青竹笑着道,“也不知看到谁房里的帐子好看,说要给奶奶绣顶帐子,就天天埋头在房里做针线。”

青青的绣活是跟着蕉娘学的,针黹上比明兰和青竹四个人都要好,蓉卿听着也不禁笑了起来:“难得她有心了。”青竹把茶奉给她,笑道,“说是要赶在夏天给奶奶挂上呢。”

蓉卿抿唇轻笑,正要说话,外面听到明兰喊了声:“五爷回来了。”蓉卿听到便起身迎了出去,与齐宵迎面撞上,她笑道,“今天回来的挺早。”

“嗯。”齐宵轻声道,“下午在宫中,出来就直接回来了。”

蓉卿服侍齐宵脱了朝服,又换上家常的道袍,洗了手脸两个人坐在桌边说话,青竹和红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蓉卿道:“去镇江的事定了?”

“嗯。”齐宵点头,蓉卿就道,“那我给你收拾衣物,要走水路夜里还是凉的很,带两件夹袄吧。”

齐宵按着她的手:“这些事不着急。”问道,“听说今天五嫂了?”

蓉卿听着情绪就落了下来,嗯了一声,把苏容玉的事情说了一遍:“…和柳姨娘两个人出来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没有。”

齐宵皱眉,问道:“十一月山东境的河面上难寻船只,若她们只是临时起意,她们若想顺当只怕会选择陆路,虽慢但却不用多费周折。若是走的水路…”他眉头拧的更紧。

一句话,点醒了蓉卿。

是啊,苏容玉和柳姨娘若是临时起意想要南下,那码头上寻找载运的船只可就不那么容易,即便是找到了也有迹可寻,如若未走水路,那就只能租了马车一路下来。

如果两种都不是,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苏容玉早有准备,又或者说,有人帮他们安排好了一切。

若是这样,那情况比他们想的就要复杂很多了。

“你别担心。”齐宵说着微顿,“我去找苏珉问问,他做了什么安排,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再派点人去找找。”齐宵明白蓉卿的担心。

蓉卿摇了摇头:“六姐的事有四哥还有孔家的人找着,我还是先寻到静柳姐再说。”就把她想派孙全友去苏州的事说了一遍,“他在百文衣库做过事,应该认识一些人,打听起来或许能事倍功半。”

“那成。”齐宵颔首,“你明天把此人介绍给卫进,让他们认识一番,到时候他去了苏州,有什么事也知道寻人帮忙。”

蓉卿点着头,道:“好。”又道,“那你和我说说华家的事情吧,我明天也好交代孙全友。”

齐宵皱眉想了想道:“华表姐有两位兄长,虽都成了亲,但却没有分家,生意也是摆在一处,华大爷管丝绸茶叶,华二爷则是瓷器药材…二人并非一母同胞…”他大概把华家的人事说了一遍,蓉卿听着暗暗感叹,原以为华家人少也简单些…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华静芝那样的身份,寄住在娘家,确实不容易。

两人又说了一刻,蓉卿去帮齐宵收拾带走的衣物,齐宵见她忙着,就道:“我去看看四哥。”蓉卿嗯了一声,齐宵就转去了隔壁院子,齐皓在书房里习字,见齐宵进来他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笑问道,“不是说明天要去镇江吗,都安排好了。”

“嗯。”齐宵在齐皓对面坐下,问道,“今日在宫中碰见汪公公,说起宫中放缺的事。”他看着齐皓,试探的问道,“我的意思,单竟接手了内务府,十三个司也有缺出,四哥若是有精力,营造司,广储司几处到是合适。”

齐皓神情微顿看着齐宵,想到他这几年事事以自己的为先,他心里愧疚,笑着点头道:“好啊,这件事你帮我拿主意。”一顿问道,“只是内务府都是肥缺,我的身份和身体…圣上那边可能走得通?”

“这你不用担心。”齐宵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齐皓不愿意走出去,“单竟那边我先打个招呼,等我从镇江回来,安排一起吃个饭,圣上那边更是无事,只要你是请做的周全,于圣上而言谁主事并无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别,齐皓心里知道这件事若真要办起来并不容易,京城那么多勋贵挤破脑袋想要进去,他去年还听说欧家的有位公子要进去,差点和单竟起了冲突,这些事他虽不出门但也多少有些耳闻,如今齐宵说起来云淡轻松,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压力罢了。

“好。”他笑着点头,“我也要出去多走动走动才是。”

齐宵看着他开朗了不少,也替他高兴,颔首道:“嗯,让王旁陪你各处走动,散心也好,交友也罢总比在家中要好。”

齐皓点头,沉默了一刻,看着齐宵欲言又止,齐宵看着他暗暗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过了一刻齐皓话锋一转,说起旁的事情来,齐宵也没有多问,顺着他的话聊了几句。

等他回房时,蓉卿已经将衣物都收拾好了,看着他笑道:“原是收了好几包,但一想你出去办事,若是带的东西反而是拖累,就这些东西,你身边再多带点银票,缺了少了再派人去买。”

齐宵看着那一小包东西,想到秦大同王彪几人每每出门时几大包的衣物用品,满意的点着头:“这些够了。”

蓉卿轻笑,两人梳洗后上了床,蓉卿轻声道:“明天就要赶路,你早些睡。”齐宵嗯了一声,却转身过来面对着她,眼眸明亮含着笑意,一双手更是很自然的顺着腰身滑了进去。

蓉卿按着他的手,红着脸咕哝道:“不行。”她现在可是孝期。

齐宵知道,手却不拿出来,流连不已…

蓉卿无奈只得由着他去,可这样她又没了睡意,只得撑着头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过了一刻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齐宵拉她过来,动情的吻着她,蓉卿知道他不会胡来,就顺着他的意,两人胡闹了一阵。

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再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喊道:“蕉娘。”齐宵一走,蕉娘就拿了针线进了门守在床边上看着蓉卿睡觉,她一喊蕉娘就放了针线应了一声,挂了帐子问道,“怎么了?”

“五爷呢,走了?”蕉娘摇着头,道,“还没有,像是去外院了。”

蓉卿松了一口气:“您怎么也不喊我起来。”她咕哝着下床,蕉娘服侍她穿衣服,笑容满面的道,“五爷叮嘱了几次说让你多睡会儿。”

蓉卿嘟了嘴,梳洗了一下,因为在孝期也用不上挑衣服捡珠花,吃了几块点心垫着就去给太夫人请安,坐了一刻齐宵过来了,齐老太君问道:“几时走?要不要在家里吃了午饭。”

“马上就走。”他站在门口,视线落在蓉卿身上,齐老太君看在眼里,颔首道,“卿丫头去送送他吧。”一顿又道,“去和你们父亲打个招呼。”

蓉卿应是,和齐宵从齐老太君院子里出来,两人就朝后院去,站在茅庐前头,银冬从里头迎了出来,朝两人行了礼,齐宵没有说话,蓉卿只好开口道:“国公爷在吗?”

“在,在!”银冬有些激动的要去回禀,齐宵摆摆手道,“不用了,你转告一声就成。”视线穿过院门和正屋的门在里头一转,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低头去看蓉卿,“我们走吧。”

蓉卿只能颔首,和错愕之余又有些失望的银冬道:“五爷要去镇江一些日子,过来和国公爷辞行,时间紧迫就不多停留了,请银管事代回国公爷一声。”

“五奶奶客气了,一定!”银冬躬身应是。

蓉卿跟着齐宵就朝外院走,走了一段齐宵停了下来,轻声道:“我不在家,你若是觉得闷了就回去住几日,我和祖母已经说过了。”

“你自己担心自己,我在家里什么事都好说。”两人说着话到了仪门,卫进牵了马候在一侧,马的前头还站着一个人,蓉卿看着一愣,诧异的道,“诚王爷。”就蹲身福了福。

赵钧逸视线一转就落在她身上,笑着道:“苏蓉卿,好久不见!”

蓉卿愕然,看齐宵问道:“诚王爷也去?”一股江匪,出动了诚王爷和齐督都,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天子脚下出劫匪,自是不能马虎。”齐宵还没说话,赵钧逸就负手踱着步子过来,上上下下一点不避讳的打量蓉卿,“怎么好像瘦了点。”皱眉看齐宵。

齐宵眉头皱的更紧。

蓉卿失笑,赵钧逸似乎又恢复到以前不谙人情世故的孩子样儿,不过这样也挺好,她回道:“那祝王爷和五爷马到成功。”

“那是自然。”赵钧逸一副出门远游的样子,“你就等好消息吧。”

蓉卿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