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脊背跟上我的脚步,“你也会生气?”

不理他!修身者必先修性!

“我还一直以为你跟方醒一样聪明!”

他人恶言只可气到量小之辈,不要急于辩解!

“其实你生起气来才像个女人。”

人与恶狗的区别在于不会乱吠,切记人不可与恶狗同辈!

“你并不比姚叶姿差,我是说模样。”

模样?天下人都能看出来谁长得比较好看,他这么说不只损了我的长相,连带还说我心思也不够用!骤然停下脚步,转脸正视他,“我自己回陆苍!”

他的回答居然是笑声,而且是大笑,这个无耻的男人,枉费这么长时间一直同情他、照顾他、还想帮他,现在不但骗人、损人,居然还嘲笑人!

转过身,想继续往前走,却给他胳膊挡了去路,“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再不许乱走!”

张了半天嘴,却没说出半句话。

“我告诉过你,不要对我太好,不要知道太多的秘密,不要随便跟着男人四处跑,不要动不动就把温柔送给男人。”手臂放下,攥住我的右腕。

让我不要对他太好是刚刚才说的,知道太多的秘密是他自己酒醉后要说得,跟着他四处跑也多半是被迫的,动不动把温柔送给男人?如果刚刚给他拭血算温柔的话,我承认自己做错了,“你不是还有姚姑娘?你应该娶她才是。”说这话是为了提醒他,世上还有个女子正等他,可说出口却又发现此时说这些,好像有点争宠的嫌疑。

“谁说我只会娶一个女人?”露齿一笑。

“”生平第一次从心底想打人,滞了半天还是忍住了,没必要争论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使力想挣开他的手,直到手腕挣出了淤痕,他却依然丝毫不放松。

见我有点拼命的意思,他收起了笑意,“她喜欢的是楚大哥。”

我才懒得理她喜欢谁楚楚策?在京里时,听他府上的丫头们说过,楚策早已成婚,而且夫妻和睦,楚策还曾有过誓言——此生只娶一妻,这誓言还被众人传成了一段佳话,那姚叶姿不是抬头望望他,突然有些可怜姚叶姿。

“放心了?”

摇头,我静下来并非是放心的意思,不过他似乎到也不在乎这些。

“你认为我喜欢你?”我到是很疑惑他怎么会认为我喜欢他的,难道刚刚假装昏倒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而且还是在他刚刚杀过无数人之后?要真是这样,这男人的想法也算是太古怪了。

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喜欢我?”

“”看来他是从来没考虑过我要不要喜欢他这个问题,“你不是说对你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刚刚还在劝我不要对他太好。

捂着伤口坐到地上,从上兵背上的皮袋里抽了根绑带给我,“你害怕?”

“”使劲替他系好绑带,疼得他一声喘息,过后又笑出了声。

我很好奇他今天的举动,真得很好奇。

十八 藏龙卧虎 二

更新时间2008-5-29 19:54:20 字数:3986

赵氏兄弟自然不会放着他在营外不管,先不说他是皇上的亲信,就是念着亳山一战的功绩也不会对他置之不理,可想而知,他身上的伤自然不会没人料理。

赵战西亲自带了两位医官前来茅屋看望,到也省了我四处抓瞎的找草药。

“大哥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先压‘盘桑王’回上泽。”窒了窒,倚在门边看了一眼正坐在床尾的我,眼神很明显带着驱赶的意味。

秦权却抬了抬头,我明白的他的意思,赶紧上前塞了只枕头在他头后,借着这个便利,到是顺利留了下来。

“你想继续留在汉西,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你有本事留下来。”看了看一旁垂首侍立的医官,“行了,我走了。”转身跨出茅屋,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身,“我十日后回去,是去是留,你自己作决定。”眼睛掠过床上的秦权,停在我身上,“整天带着个娘们”哼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看来我该重新看待秦权才是,毕竟他虽无理,却也不至于将女子看得太过低微,起码比这位自视甚高的赵二公子强一些,心下到还有些庆幸。

两位医官并没同他一起回去,想也是自然,秦权身上的伤虽不重,但起码他的身份在这儿,赵家并不想得罪李伯仲,可毕竟又是大岳的州侯,如此清明不分的时刻,哪一方都不好得罪,这是聪明之举,只是这种状态又能维持到几时?

北虏王被俘,羌氏势必气势大减,最快也要等个五六年才可能有所恢复,这最紧要的外侵是解决了,余下的怕就是内斗了吧?且看汉西王要如何处置。

倚在床边的软榻上,守着刚喝过药的秦权,已经入夜,他的精神到是越发好了,瞪着双眼,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哪里不舒服?医官就睡在门外。”指了指门的方向。

他摇头,像是没什么事,“不走了?”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哦,等你伤好了。”

“你错了,不趁现在走,等我伤好了,你可就真走不了了。”仰面望着茅屋顶,双眸在灯光下闪烁出几丝光亮。

“我有些不明白,你不是一直挺讨厌我的?”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讨厌你与留你是两码事。”

这说法我到是第一次听到,“你不是喜欢姚姑娘?”故意拔了发针去挑灯芯,不想看他的眼睛。

“嗯。”他的一个“嗯”字害我差点把灯挑灭,一股淡淡的怒气夹杂着些许失意从心口直升到喉咙处。

“那为什么不娶她?”明明喜欢别人,却又对我说出那番话,突然觉得眼前这男人很无耻。

“她喜欢的不是我,娶了她,只会整天看着她伤心。”

“那你想过没?也许我也有喜欢的人呢?”

“你?”一声嗤笑,却没回答我。

极其厌恶他那声嗤笑,难道长相平凡的女子就不能有喜欢的人?歪头看他,带着几分怒意。

“你真应该带面镜子在身上,时常照一照。”

这话完全激起了我想揍他的欲望,他的意思是说我实在丑到没资格喜欢人吗?

“你就像一卷刻满天书的竹简,里面的文字没几个人看得懂,可一打开,却又可以看穿。”

“”他的意思是指我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可是我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而且别人在想什么,我时常也能猜个七八成,“你是想说我不懂得隐藏情绪?”

点点头,半撑着上身坐起身,“待在我身边,也许你还能活得久一点,在这世上。”

“我的想法刚好与你相反,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也许此刻正在陆苍山顶观星相呢。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伸手过来,攥住我的手腕,扭他不过,这男人像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待在你身边又能做什么?何况我确实也不喜欢你。”这是最关键的,虽然是一男一女没错,可天下男男女女那么多,哪能见了面就成双成对的。

“你待在身边,就少了女人来烦我。”

相当好的借口,本已对他生了几分好感,现在看来不过都只是错觉!“我当是什么原因,既然如此,随便哪个女子都行,怎么偏生是我?”扒开他的手指,手腕上赫然一道苍白的淤痕。

又是笑!除了笑难道就没有其他表情了?

“你对我的话都这么相信?”倚在靠背上,闭眼,或许是绷到了伤口,呼吸有些不顺,“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骗我什么?疑惑着看向他。

“我困了。”理都没理我,伸手将灯草捏灭。

我茫然地坐在床前,望着满屋子的漆黑发呆,本以为已经有些了解这个男人,现在却发现脑子里一团乱?

“二公子”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重重的呼吸声传到耳际,我迟疑着站起身,沉思着他那句“以后不会再骗你了”,不知什么原因,总觉得心里像是突然少了些东西。

“外面都是战死的人”一句淡淡的话将我的手凝固在了木门上,这话代表了什么呢?孤单、忧惧,还是

他的伤好得很快,医官说,若非他自行取箭,还会好的更快,有时候男人的举动比女人更让人想不通,就像他,那天一连串的事,实在让我迷惑不解,他说他在骗我,可又没告诉我骗了我什么,而我则很快忘记了那晚愤怒,也许是因为他那句“以后不会再骗你了”,真让人不齿不是?受了那般的评说,居然还会继续留下来。

更别提在回上泽的路上,赵战西对我如何地不待见,我虽能理解他痛恨我破坏了军纪,可一日三餐的冷嘲热讽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看来世人说三姑六婆爱杂嘴,这话到是说错了,这位堂堂的汉西二公子、征西大将军可是比三姑六婆强多了。

我时常在纳闷怎么会忍气吞声留下来,难道真是走火入了魔道?

直等到入了上泽,开始了那场龙争虎斗后才淡忘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这个问题。

事态起因于李伯仲,我们刚一回到上泽,就得知李伯仲派了谋士来游说汉西王一同举兵攻打东齐,如此一来,汉西便热闹了,有主出兵的,有主不出兵的,众说纷纭。

主出兵的以二公子的舅父——贺瑱为首,他们的言论是:如今汉北李伯仲势力雄厚,不可轻易得罪,可先安抚,使其放下戒心,然后再图大计。

主不出兵的以州丞——翁革为首,他们的言论也相当在理:李伯仲狼子野心,先收东周、后占汉东,如今又想对东齐下手,如若一味忍让,只会将局势越托越险,到时李伯仲万一占了四邻,怕是汉西也要朝不保夕,不如趁此刻联手诸侯,兴兵讨之。

两方相持不下,而赵启汉、赵战西这两位公子却迟迟未表心意,汉西是他们赵家的地盘,自然是他们赵家人说了算,可想而知,众人铁定会来讨要他们的意见。

不巧,我们刚好住在二公子赵战西的府上——我一直奇怪秦权为什么会同意住进来,明明两人就不是很合得来,见了面除了冷嘲热讽就是大小眼,这样过日子也不嫌着累,最可笑的是他府上的女人们,争宠都争到我头上来了,不过到也让我受益不小,这些女人们都出自上泽官家,有关李伯仲的很多消息还是从她们那儿得来的,真不能小瞧了这些女人家,消息真真比男人还灵通。

“大清早的,我当是谁在这儿扯别人的话茬子,原来是三姐姐。”赵战西的第六房妾侍余氏倚着窗户,横眼扫过来,害我一口茶没咽进去,差点呛到,三房郑氏正跟我说她的不是,没想她却出现了。

郑氏轻哼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二爷昨晚不是去妹妹那儿了?怎么这时辰妹妹到有空来这儿闲散了?”不答反问。

轻哼,“还不是姐姐好手段,使个人来说什么‘佯兵假进’,我这个识字不多的弱女子哪敢跟姐姐比这些!我瞧姐姐以后到是可以做二爷的军师了,也省得花钱养那些没用的谋士。”绕墙进门。

我暗自低眼,想笑又不好笑,刚进府时,这些女人本以为我是赵战西的新宠,排着序的来示威,从三排到六,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利诱、威吓用了个全,最后却发现是个误会,这才消停下来,好景不长,几天后又把我当成了吐苦水的槽子,整日地你来我往,到真是热闹。

“妹妹这是想往我身上扣香灰啊,我要是有那本事当二爷的军师,如今怕也没妹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转脸看我,“秦夫人,您别笑话,大姐、二姐去得早,规矩立得不牢,这后进门的又都是些不懂规矩的,见多不怪,您权当是个笑话。”自从听说了我与秦权的关系,到是都改口叫我秦夫人了,直叫得我汗毛直立,却又不好反驳,秦权当着人家的面称我“内子”,我现在反驳,反倒更像个笑话。

我笑笑,没说话,知道多说也是无益。

“三姐姐,您这是明白着在客人面前揭我的短,我到是不守什么规矩了?”这余氏年纪比我还小上一岁,又是将家出身,性子是野了些,这些日子没少听几个女人说她的不是,“我就算再不守规矩,也没三姐姐厉害,出个馊主意,让娘家兄弟来劝二爷装病不出,如今可到好,大胜北虏的功劳双手送了人,姐姐可真是守规矩的‘妇道人家’!竟不知道外虏来侵那可是汉西百姓的大难,我们二爷是威震边关的大将军,怎么能在家里装乌龟缩!”说完似乎也觉得装乌龟那句有些不妥,噤言,哼一声坐到凳子上,一旁丫头赶紧递上了茶水。

“乡野之谋,只现其短,不足与之评!”郑氏转脸不看对面的余氏,竟对着我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她确实有些才学,更有意思的是还懂谋略,只可惜限于这女子身份,又是公子府的妾侍,并不敢妄言,只能借助于娘家兄长之口劝诫自己的丈夫,到是给了兄长不少升职的机会,这其中也可看出赵战西多不喜欢女子参与政事。

“姐姐到是有庭堂之才,可也没见您在二爷面前吭出半句来,只让兄长说有何用?出息的话自己说去!”

我猜想着这争吵怕是又要持续一上午,依照这些日子的经验,只等到这余氏起身甩袖了,那便差不多才能结束。

%%%%%%%%%%%%

为了督促自己好好用功写,决定6月P,起码能促使神经大调一下!!

十九 藏龙卧虎 三

更新时间2008-5-31 18:47:53 字数:4019

三夫人的嫂嫂来府上看望,自是没空再来我这儿闲坐,而六夫人的母亲同时也来看望女儿,自然也没空,一方面为自己的耳朵庆幸,另一方面也明白,怕都是来先给府上欲警的吧?

三夫人的兄长隶属州丞翁革派系,而六夫人的父亲则是贺瑱一派,两派正为是否出兵相持不下,赵启汉那边已形同茶馆,下一个自然是临到了二公子赵战西的头上,女人们虽不能明着参与政事,可也并不是什么用也没有,别小看了这些裙带关系,关键时刻一点也不比庭堂上的冠冕堂皇差。

刚入初冬,寒意渐临,一大早天色就不好,星星点点滴着小雨,过了午却下起了雪,秦权破天荒地到了我屋里,仅着单衣长衫,盘坐在榻子上,摆了他与师兄曾下过的那盘残局兀自发呆,直到赵战西披着斗篷闯进来,我才有点明白,他这是来我这里躲人的。

“你到是清闲!”将斗篷扔给一旁的侍女,三两步跨到棋桌前坐下,“我那儿都乱成一锅粥了。”

“这是赵兄的‘家事’,恕小弟不好插手。”乐滋滋地饮着茶。

“家事?你替大哥出主意的时候,可没当这是我们赵家的家事吧?现在到好,把人都赶到我这里了,到成了家事?”夺下秦权手上的茶碗,“你住我的,吃我的,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

“奇怪!赵兄不是说我在汉西只是个食客,怎么如今到跟我要起说法了。”

“你小子别跟我装孬种,这些日子你暗地里没少在我大哥那边搅和,如今把麻烦全扔到我这边了,你以为还能清闲地在这里喝茶、抱老婆?”

秦权微微叹口气,“不是小弟不想帮你,你也知道,我如今是李伯仲的眼中钉,此刻我若敢在汉西唧唧歪歪,说不准就给他找了个话头来制汉西,何况——汉西诸位官员并不乐见我参与其中,与其弄得自己无处安身,到不如搂着老婆明哲保身。”说完瞅我一眼,我回瞪过去,前些日子还说自己心仪姚姑娘,如今又来逗我,好厚的脸皮。

轻哼一声,“他李伯仲若是敢进汉西一寸,我保证他有来无回!你也别跟我用什么激将,我能让你住进来,就没打算再把你赶出去,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人上阵打仗绝对不输人,可就是不喜欢跟这帮子文人东拉西扯,什么话到他们那里全成了对的,又是谁都不能得罪,你到好,全把他们挤到我这儿来了。”将茶碗放到一边,“行了,你把他们全弄我这儿,自然是想逼我做决定,不要再废话,给我个明白的,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秦权抿嘴淡笑,“赵兄的话既然说到这里,小弟自然不好不说。”将茶碗端回,“自王叔叛乱,李伯仲便再难隐起野心,可惜当时皇上年纪尚小,太后又受外戚之祸牵连,不能参与朝政,借着居北近京的便利,汉北大军驻守京外,名为保护皇族,实则挟持,致使东周遭难,吴家灭门,我汉东最终也成了他跨步中原的踏脚石,如今他麾下兵士以逾百万,猛将无数,谋士上千,士气正盛,收一个小小的东齐根本不在话下,为何千里迢迢来求助汉西?赵兄不觉得奇怪?”将棋盘里的棋子拨乱,“不是小弟我狂言,依他李伯仲现在的实力,汉西怕也抵不住!”

赵战西喘口粗气,貌似有些气闷,却也没说什么。

“我早先也与赵兄一样,根本看不上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可吃过几次亏后慢慢也明白了,这李伯仲每走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如今他低身来求汉西,并非是怕了汉西,最紧要的,他是想先稳住汉西,只要天下诸侯不联众抗李,他李伯仲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地各个击破,丝毫不费力气。”将棋子沿中线拨成两半。

“你的意思是——让汉西先一步联众抗李?”

秦权笑笑,显然就是这意思。

赵战西起身,在屋里来回转着,最后停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细雪发呆,没一会儿转过头来,“我如今出去,怕是跟门外那帮人也说不通”叹口气,“何况父亲那一关也未必好过。”

侍从在门前窒了窒,终是没敢进门,脸色有些急切。

我故意将门拉开了点,好让赵战西看到,那侍从对我颔首,似乎相当地感激。

“什么事?”赵战西怒斥一声。

“二爷,贺大人、翁大人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赵战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低咒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睡着了。”

侍从脸色难堪,不知何去何从,毕竟这两位在汉西都是惹不起的主,其中一位还是二公子的舅爷,自然不会那么好打发,“贺大人说,不管等到什么时辰,一定要见到二爷才走。”

这是赖上了,看来跟秦权一样,是要逼着赵战西做决定。

“好!我就去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赵战西低吼一声,转身欲走。

“赵兄,你现在去怕是无济于事。”秦权劝阻。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我现在不去,他们就能一直住这里。”

“你现在若去了,这两派之争不但不能缓解,反而更会加剧!”

“依你的意思呢?难道放着他们赖在我府上?”

“赖着自然也不行!”将棋子一粒粒放进棋坛,“既然大家都如此急切地想知道结果,到不如一次解决,省得内部不稳,让外人乘虚而入。”

赵战西皱眉,“你是说把这事推给父亲?”

“为今之计,速速解决内部纷乱,一致对外,才是最急需的,以李伯仲的兵力,区区东齐,根本不在话下,倒不如趁早联众抗李,以防他势力再增。”

叹息,“父亲向来保守,我怕一时难以说服他。”回身,继续在屋里踱着,“何况,舅父和翁大人深知父亲性情,如今来到我府上,怎能轻易退下,自然是想联合我们兄弟俩一同说服父亲,只是这么一来,我怕结果没出来,最后反到让汉西先受内伤,你也知道,我与大哥虽是赵家子孙,可大权毕竟还握在父亲手上,他老人家的想法可与我们不同,如今虽大败北虏,可汉西军也急需修整,此时再抽兵对付李伯仲,我怕”

秦权以拳头抵着鼻端,似乎也有些迟疑。

汉西赵家一贯心向大岳,如今虽说是对付李伯仲,可毕竟也算内斗,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搞不好就要在青史上留下贼名,再说汉西若举旗抗李,其余诸侯万一不随,那又怎样?这些都是症结所在,想来就算我是汉西王,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怎么想。

“前些日子,楚兄派人送了封信,信上说若汉西举旗,汉南定不会落下,剩下还有南凉、北梁、东齐、金、魏,皇上那边自是不用说,东齐如今受敌,也不在话下,现今只要说服南凉、北梁、金、魏,就可成事,所以——如今最紧要的是先派人出使这四州,就算只有两家同意,也能对李伯仲形成合围。”秦权站起身,将窗户关上。

“你到说得轻巧,现今有些嘴头的人不是反战,就是他奶奶的胆小如鼠,再有就是些唯恐天下不乱之辈,这次抗击北虏,那些州臣们还差点搅和的我们兄弟反目,再说没有绝对胜算,父亲他老人家怎么会陪我们玩这手!”

“你府上就没一个能人?”

“都是帮只会吃喝的怂蛋!”气闷地坐下身,“从亳山回来后,就打发他们滚蛋了,现在连根毛都找不到。”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赵二公子到算是个奇人,平时看着威风八面,私下却性情直率,与兄长赵启汉一点也不像。

这一笑到是让他注意起了我,“秦二弟,不是做哥哥的说你,整天带个女人在身边算哪门子的癖好,女人可都是养在家里的。”

就知道他张口必然没什么好话,暗暗忍下气闷。

秦权似乎早已忘记我还在屋里,看看我,突然一提气,“对了,你怎么想?”

嗯?还以为他会让我先出去呢,“与二公子一样。”很实在地说出了口,没顾及到赵战西这人极不喜欢女人掺合男人的事。

“一个女人懂什么!”

秦权笑笑,“那可不一定,小弟的女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