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大殿下来了!”辛映蓝得意地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替皇后娘娘先看看我们练的如何了。”

“是吗?那不就是说大殿下是娘娘派来的耳目?”

“嘘,小点声,不想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元玉琅背负双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训秀苑闲逛,秀女们对这位大殿下大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故而总忍不住偷偷看他两眼,他则处之泰然。

安玮看似不经意,偶尔瞄过元玉琅时,眼中却暗藏锐利。她看得出来,元玉琅此来肯定另有目的,因他的目光一直在搜寻什么人,且始终没有释然,如果她没猜错,他应该是在找木紫槿。想必也是听多了京城中的传言,所以来一探究竟吧。

宁馨儿并不因元玉琅的到来而有什么异样,与苏灵璧等人一起到荷花池边去。

如今已近九月,荷花早已开过了,水面上只余残荷,徒增几许萧条之意。

“参见大殿下!”一行人没料到元玉琅也在荷花池边,赶紧行礼。

其实如果元玉琅不是奉皇后之命前来,他骤然出现在训秀苑,是非常不合规矩的。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元玉琅挥了挥手,目光极快地掠过苏灵璧脸上,似乎与她交换一个眼神,神情却未变。

“多谢大殿下。”

众人起身,一起过去。

谁料就在几人身形相错的刹那,却听宁馨儿惊呼一声,往荷花池中跌落!

众人还没回过神,就听一声大喝,“馨儿!”跟着眼前人影一闪,一阵风刮过,然后是“扑通”一声响,有人应声落水。

“啊!”宁馨儿小脸惨白,惊魂未定,还没寻思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大殿下落水了!”侍卫弘义惊呼一声,立刻“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救人。主子不会水,要是不赶紧救,非出大事不可。

苏灵璧也才醒过神,高呼道,“来人!快来人!救大殿下!”

各处的侍卫皆被惊动,纷纷跑过来,争先恐后跳下水救人。这可是在大殿下面前立功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馨儿,你没事吧?”木紫槿松一口气,还好她来的及时,不然宁馨儿早成一缕芳魂了。

“我没、没事,可是大殿下…”宁馨儿倒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会才回过神,自是感激她及时相救,可为了救她,紫槿却把大殿下给撞进了水里,这下罪过大了。

木紫槿暗暗冷笑,“无妨,我是一心救人,是无心之失,顶多受些责罚,不要紧的。”

宁馨儿想想也是,到时候她自会为其做证,说出一切,赶紧看向湖中,已经有很多侍卫跳下去救人,大殿下的头也露出水来,眼睛是半闭着的,这天也不算太冷,不会冻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快,快救大殿下上来!”

侍卫们七手八脚,总算是把元玉琅给拖上岸来,有人高呼着去请大夫,场面有些乱。

“把刺客…给本宫拿下!”元玉琅因为喝多了水,双眼直翻白,都快昏过去了,还不忘一指木紫槿,大喝一声。

侍卫们立刻轰然响应,手持长枪利剑,把木紫槿围在中间。

除了安玮和宁馨儿,秀女们全都退开,一副幸灾乐祸样。

“大殿下,这是误会!”宁馨儿一听“刺客”两字,顿时慌了神,急切解释,“她、她不是刺客,她也是今年的待选秀女木紫槿!”

单纯如她,还以为是木紫槿打扮成这样,元玉琅不知其身份,所以误会了呢。

元玉琅急促地喘息两声,愤怒地道,“本宫说她是刺客,她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谋杀本宫,本宫定要审问分明!把她拿下!”

“是!”

木紫槿一把将宁馨儿推开,“馨儿,你不用管,退下。”好个元玉琅,这是恨她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就诬她是刺客,也太牵强了!

“紫槿!”

苏灵璧赶紧扶住宁馨儿,“馨儿,你别冲动,否则只会让情形更糟——大殿下,紫槿姑娘并非刺客,请大殿下明察!”

“本宫定会审个分明!”元玉琅冷笑,“木紫槿,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让本宫用些手段,嗯?”

木紫槿一惊,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就算她凭着自己的身手,能够打出这里,可魏王朝之大,她能逃到哪里去?更要命的是,母亲还在木府,若是元玉琅抓不到她,迁怒于母亲,那可怎么办?

“大殿下,民女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才不小心将大殿下碰下水,绝非刺客,大殿下明察。”好吧,她承认刚刚其实不用非把元玉琅撞下去不可,只不过恨他的心狠手辣,所以故意害他吃些苦头,却没想逞一时之气,却把自己送进两难境地,真是太冲动。

元玉琅冷笑,就知道她不敢与自己硬碰硬,“你是否刺客,本宫审过之后,自会分明,不过你若是抵抗,就别怪本宫将你就地格杀!”

“大殿下不可!”宁馨儿急白了脸,“紫槿并非刺客,大殿下万不可滥杀无辜啊!”

元玉琅怒道,“大胆!宁馨儿,你只是臣下之女,也敢教训本宫?”

宁馨儿一惊,“臣女不敢,可是——”

木紫槿将宁馨儿拉回来,思量再三,到底还是放弃抵抗,“民女不是刺客,只是无心之失,对大殿下多有冲撞,愿受大殿下责罚。”

众目睽睽之下,元玉琅只是丢了脸,想要个台阶下而已,自己就随他回去好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并非刺客,他也绝不敢悄没声息地就杀了她。

元玉琅冷笑一声,“拿下!”

侍卫立刻上前,将木紫槿五花大绑,拽着就走。

宁馨儿再急,也不敢跟元玉琅动硬,偏偏温陌玉又不在,没他准许,她亦不能随意离开训秀苑,回去向父亲求助,这可怎么办?

、第55章 他追来了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凉爽怡人,颇为舒服,不过满眼的枯黄总不免给人萧瑟之感。

木紫槿被绑的结实。斜倚着车壁,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摇来晃去,眼神冷然。

“几日不见,你竟成了这般模样,木紫槿,你的绝色容貌这就成为过去了吗?”元玉琅眼神嘲讽,更说不出的失望。

原本想着此等绝色给了父皇也是浪费,不如找个机会他先偿了心愿,却不料如今的木紫槿跟鬼一样,太恶心人了。

木紫槿面无表情,“非民女所愿。”

元玉琅冷笑,“不必跟本宫装糊涂!本宫现在才发现,你很不简单,说,是谁指使你来坏本王的事?”

原本想制造个意外,让宁馨儿死于非命。免得她进宫跟母后争宠。至于苏灵璧,因现在还不是动苏默然的时候,所以暂时先留她一命,假装与之合作,待寻个机会,再一并除去。

可谁料木紫槿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把宁馨儿给救了不说,自己差点赔上一条命,简直可恨。这一下打草惊蛇,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就难了,他如何不气。

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却很无辜,“民女不知道大殿下在说什么,更不知道大殿下抓走民女是为了什么,民女只是为救人,就算对大殿下有所不敬,也是情非得已,大殿下难道就因为这个。而要治民女的罪吗?”

“好,很好!”元玉琅厌恶地向外坐了坐,“跟本宫装糊涂是吗?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木紫槿不免有些慌乱,这一下落在元玉琅手上,怕是凶多吉少。她若想逃,这些人倒未必抓得住她。可她不能不顾母亲的安危。这要怎么办。

却不料就在此时,远处有隐隐的呼声传来,“不要走…紫槿,等我…”

这是?木紫槿忽地脸色一变:沈睿渊?这个傻瓜,他怎么追来了?不行,不能让他受自己牵连,她身子一动,就要跳下车。

“不准动!”元玉琅手中短刀忽然抵在她下巴处,“想逃是不是?”

“我——”

“是什么人?”元玉琅向外看一眼,神情暧昧,“是你的相好?”

这女子果然不守贞洁,人尽可夫,在训秀苑与温陌玉行苟且之事被撞破,早已声誉扫地,成为京城笑柄,现在居然还有男人追上来,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木紫槿冷冷道,“是他一厢情愿而已,我是要入宫当皇妃的,谁要理他。”

“当皇妃?”元玉琅哈哈大笑,“木紫槿,你是白痴吗?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样子,还能进得了宫?”

“为什么不能?”木紫槿一副急了眼的样子,“我这容貌还是可以恢复的,怎么就不能进宫了?”

“你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是残花败柳,父皇怎么可能封你为妃!”元玉琅轻蔑地冷笑,吩咐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来,沈睿渊急促喘息着跑过来,拼命往前冲,却被侍卫死死拉住,半步也前进不得,他原本清秀的脸容此时已扭曲,嘶声大叫,“紫槿,紫槿!别怕,我来救你!”

急匆匆追到训秀苑,却被侍卫拦下,他想尽办法溜进去,才知道紫槿被当成刺客,让大殿下给抓走了,他怎能不急。

木紫槿骂道,“白痴!你有几斤几两重,还想救我?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少在这儿碍眼!”

沈睿渊一呆,急急地道,“紫槿,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子,你心里的苦和无奈只有我知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一定要带你走!”

“带我走?”木紫槿怪笑一声,“凭什么?你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带我走了,皇上要问罪木府,你担当得起吗?”

“我——”

“滚,少在这儿不自量力,丢人现眼!”木紫槿狠狠骂,不着痕迹地向他使眼色:白痴,走啊,凭你能救得了我吗?你不知道大殿下心性有多狠吗,干嘛来送死!

可沈睿渊哪肯如此轻易就放弃,瞪着眼睛看她一会,突地歇斯底里般大叫起来,“紫槿,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说罢不顾一切往前挣,跟疯了一样。

木紫槿这个气,话都说不出来。

元玉琅不耐烦起来,“给本宫教训他!”

“是,大殿下!”

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一脚,踢在沈睿渊膝弯处,他痛叫一声,身子便软倒,不等他起身,几名侍卫已围拢过去,拿未出鞘的剑噼里啪啦打下去,下手真是不留情。

沈睿渊只是一介书生,虽也会几招功夫,但怎是这帮侍卫的对手,不几下后便忍不住地痛叫,蜷着身子在地下翻滚,却是怎么都躲不开侍卫的殴打,剧痛之下,他死命昂起头,眼睛透过人群缝隙看向木紫槿,“紫槿…”

木紫槿却面无表情,一副无动于衷样。

元玉琅对他的生死是全不在意的,他更感兴趣的是木紫槿的反应,“木紫槿,你真忍心看他被活活打死?”

木紫槿掐紧了掌心,“是他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有趣,有趣!”元玉琅狂妄大笑,故意道,“本来本宫还想着,如果你替他求情,本宫就放过他,不过,既然你根本不在乎,那就让他死在你面前,如何?”

“你——”

木紫槿苍白了脸,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折磨自己,咬牙道,“大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你如此草苢人命,不怕王法吗?”

“哈哈哈!”元玉琅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本宫是皇子,王法是父皇定的,本宫说他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说父皇会不会问罪于本宫?”

“你——”木紫槿气的浑身颤抖,已经忍不住要出手。

谁料此时沈睿渊趁着侍卫一个闪神的功夫,竟是成功摆脱了他们,没命一样往这边跑来。

然他毕竟已被打到伤重,没跑两步,就被随后而来的一名侍卫追上,猛挥起手中钢刀,连鞘狠狠打在他后脑。

“不要!”

眼看着沈睿渊猛地僵了僵身体之后,慢慢软倒于地,自他后脑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地面,木紫槿到底变了脸色,起身就要往下跳。

然她才半起了身子,元玉琅已死死抓住她左肩,冷笑一声,“不准去。”

木紫槿惨然变了脸色,霍然回头看他,“元玉琅!”

“大胆!你敢直呼本宫名讳!”元玉琅勃然大怒,如果不是顾忌到她脸上太过恶心,他早一巴掌甩过去了。估叨吗划。

“你、你这恶魔,你会遭报应的!”木紫槿喘息着骂,拼命挣扎,怎奈捆绑着她的牛皮筋是特制的,一时还真挣不开。

“好啊,那本宫就等着报应临头!不过,”元玉琅得意冷笑,“在这之前,本宫要先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木紫槿几乎要咬断牙,真是后悔不该一时犹豫,结果被拿住,弄到现在想要反抗都不能!

沈睿渊伏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几次想要撑起身子,却都是只到半途就颓然倒地,他脑后的血越流越多,身上的力气也随之慢慢流光,脸上也呈现出一种死灰色来,“紫槿…紫槿…”

尽管已没了多少力气,眼前也是渐渐模糊,然他还是不愿就此放弃,死死咬紧了唇,艰难地一点一点向前挪动着身体,真是让人心酸。

“沈睿渊,你走,走啊!”几次都挣脱不了元玉琅的手,木紫槿再也顾不上强装的冷漠,嘶声大叫,“你这样只是自寻死路,你知不知道,快点走,走啊!”

元玉琅掐紧了她,“不装了吗?木紫槿,本宫就是要让你知道,比狠,你狠不过本宫!”

人可以无情,但怎能如此残忍,竟不把人命看在眼里!木紫槿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浑身泛起一阵颤抖,厉声道,“元玉琅,你要我死而已,何必牵连无辜!”

“本宫就是要你不痛快,怎么样?本宫就要你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元玉琅气极反笑,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尤其是女人敢这样对他不敬,不给她个教训怎么成。

木紫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你想怎样?”

元玉琅忽地跳下车过去,未等众人回神,他已狠狠一脚将沈睿渊给踢了出去。

“不!”呆了一呆之后,眼看着沈睿渊口吐鲜血,浑身抽搐,木紫槿嘶声惨叫,“元玉琅,你敢杀他,你敢杀他!”

“你看本宫敢不敢!”元玉琅诡异地冷笑,忽然飞起一脚,生生把沈睿渊踢下了斜坡!

“沈——”生平第一次,木紫槿深深体会到,当一个人恨到极致时,根本就说不出话,更不用说破口大骂了!胸中疼痛的像是要裂开,她痛苦地拧眉,一口血狂喷在蒙面巾,几欲昏厥。

沈睿渊的身体消失于深坡下,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周遭静的出奇。

“哈、哈哈、哈哈哈——”木紫槿疯狂而笑,蒙面巾上、衣襟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那眼神让人后脊背直发冷。“好,死的好,死的好!”

、第56章 谁来救她

元玉琅心里不禁也有点发毛,过去就是一脚,把她踹倒在车里,“你笑什么。【看本书请到】笑什么!”

“…哈哈哈…”木紫槿还在笑,又喷出一口血来,“元玉琅,你够狠。哈哈!”

“你找死!”元玉琅惊怒莫名,又是一脚踢过去,“你敢再笑!”

木紫槿身心皆受重创,如何受的住,身体痉挛一会,已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死活的贱货!”元玉琅骂骂咧咧,从侍卫手中夺过缰绳,翻身骑上,“回宫!”

“是,大殿下!”众侍卫哪敢多说,赶紧催动马儿,继续前行。

斜坡下,沈睿渊像是被丢弃的破娃娃。满头满脸的血,毫无生气。

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过来。赶车人喝止马儿,跳了下去。尽豆引技。

车中传出虚弱之极的声音,“何事?”

“回公子,一名男子受伤昏迷。”

“哦?可还救得?”

“他伤在头部,流了很多血,身体也有多处骨折,怕是凶多吉少。”

“带上吧,能救则救。”

“是!”

少顷。马车再次启动,缓缓远去。

训秀苑内,温陌玉才一进门,宁馨儿就匆匆进来,“温公子,大事不好了!”

温陌玉一惊,“怎么了?”

“紫槿她、她被大殿下带走了!”

“什么?”温陌玉先是一愣,继而一惊。“大殿下?”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如何不知道大殿下心肠狠戾,杀人不眨眼,木紫槿这次犯到他手里,岂能善了?

宁馨儿急促地喘息一声,满脸愧疚,“紫槿是为了维护我,才冲撞了大殿下,我是担心她会被大殿下伤害,可我出不得训秀苑,这可怎么办?”

温陌玉定定神,安抚道,“你莫急,我即刻进宫,看看是何情况。”

“好。”宁馨儿感激莫名,“那就有劳温公子了。”

“无妨。”温陌玉顾不上其他,接着又匆匆出去。

安玮从屋角转出来,眼神锐利。她原本想跟了去,但她“暗卫”的身份无人得知,在人前她只是个小小的待选秀女,岂可任意行事。

有温陌玉前往周旋一二,应该能拖延一下时间,她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报王爷,由他定夺——

木紫槿是被刺鼻的霉味给刺激的醒来的,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身上无一处不痛,尤其胸口更是闷痛的无法忍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缓过一口气,她吃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身在阴暗潮湿之地,看样子应该是牢房之类的所在。

此时她仍旧穿着待选秀女的服饰,只是被撕裂了些,头发也有些乱,蒙面巾上血腥味儿令她几乎要吐出来,才醒过来,又要晕过去了。

元玉琅稍做休息,立刻来到地牢,迫不及待要看到木紫槿跪在他脚下求饶的狼狈样子。当然更重要的,是一定要问清楚,她究竟还知道什么,绝对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大事。

“大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守门的两名赶紧着跪下行礼,极尽谄媚。

“都起来,”元玉琅漫不经心地挥手,“本皇子要亲自审问犯人,你们都下去吧。”

“是,大殿下!”两名狱卒不敢有违,纷纷退了下去,只留元玉琅和他的近身侍卫赵汝。

元玉琅缓步上前,木紫槿的样子看起来虽狼狈,眼神却冰冷而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赵汝,开门。”

“是,王爷。”赵汝打开牢门,让到一边,“大殿下请。”

元玉琅头一低进去站定,冷笑一声,“怎么,亲眼看到心上人惨死,你一滴眼泪都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