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槿,你这次真是命大。”想到她才被王爷带回来时的样子,安玮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被打成那样还能活下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实她一时还没想过来,木紫槿挨的鞭子并不是很多,关键是之前她就因为中毒而浑身是伤,再挨上几鞭,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木紫槿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安玮笑笑,倒了杯茶过来,扶她起来喝。

“谢谢。”喝过茶之后,喉咙里舒润多了。木紫槿的精神也好了些,“是温公子救了我?”

现在才想起来当时在牢里的情景,半昏半醒时,似乎听到狱卒说温公子去了天牢,至于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安玮神情淡然,“大殿下会卖温公子面子吗?”

木紫槿眼神一变,“你是说…”

“是王爷救了你。”估呆序亡。

“不会吧?”木紫槿接受不能,“他怎么可能管我的死活!”

虽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不过淮王跟宣德帝、大殿下之间一直就有梁子,他不可能为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跟他们父子对抗的。

安玮才要回话,忽地起身退到一边。

门一响,元苍擎走了进来。

“王爷。”

“你先出去,这里有本王。”元苍擎挥了挥手,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属下告退。”

元苍擎忽地伸手,摸了摸木紫槿的额头,再反手回去,摸摸自己的。

“我只是有一点发烧,问题不大,王爷医术这么高明,我没事的。”木紫槿笑了笑,不过因为脸上伤的太厉害,所以并看不出什么表情。

元苍擎皱眉,“我已告诉你那面里有毒,你为何还要吃下去?”弄成这样,很好玩吗?

“将计就计而已,反正也死不了人,”木紫槿不在乎地挑挑眉,“而且我看过了,这毒服下之后,看起来吓人,但我能解。”只要达到不用进宫的目的,她再把脸恢复原样就慢。

元苍擎沉默,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的,对自己要不要这么狠?

“话说回来,王爷,你为什么要救我?还有,你怎么不在我面前自称‘本王’了?咱们有那么熟吗?”木紫槿想要坐起来,但试了两次,动不了,只好作罢。

元苍擎挑眉,“我们很快就熟的不能再熟。”

木紫槿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问号,“能说的再清楚点儿吗?”

元苍擎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不觉得她这脸有多恶心人一样,不答反问,“包括不解释你跟温陌玉之间的事,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其实从来都不想入宫,是吗?”

木紫槿坦然点头,“对。后宫深似海,我实在不想蹚那浑水。”上一世的惨痛经历告诉她,皇宫,尤其是后宫,是多么可怕的所在!

尽管现在的她会武功,也比那时的她要聪明冷静,但为什么还要入宫,去重复上一世的悲剧呢?

可她如果硬是抗旨不遵,不去训秀苑的话,皇室迁怒,别人的命她可以不在乎,母亲的命她却不能不顾。

而此时正巧大姐二姐要设计害她,于是乎她在明知道那碗云吞中有毒,还是照样吃了点,为的就是毁容之后不必再入宫。

至于她跟温公子苟且的传言,想必是和萱公主故意让人传出去,为的就是破坏她的声誉,虽然这让她始料未及,不过不用入宫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也算不错。

“你倒敢承认。”对这样的人,元苍擎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

木紫槿颇有几分得意,“没办法,不这样我就得公然抗旨,后果太严重。那个,王爷,你不会到皇上面前揭穿我的吧?”

元苍擎挑眉,“不会。”

“多谢王爷!”木紫槿高兴莫名,“我终于不用入宫了,哈哈哈…”

“但是皇兄将你给了我。”

笑声戛然而止,木紫槿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接受不能,“你说…什么?”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皇兄刚刚下了圣旨,将你赐予我为妃,是正妃,十天后成亲。”元苍擎一字一字解释清楚,他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些磁性,一口地道的京城官话,非常好听。

木紫槿脑子里犹如驶过一架飞机,轰隆隆作响,半晌无法思考,“这怎么可能呢,错了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没错,这是真的。”元苍擎口齿清晰地提醒她。

“…怎么可能!”木紫槿哑着嗓子叫,“我都已经这样了——”

等等。

明白了,皇上是故意的。

“王爷,这…”她尴尬莫名,瞬间觉得欠了他好几辈子的情分一样,“真是抱歉,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不能害了你,我去跟皇上说,请他收回成命!”

你妹的,她故意这么折腾,只为不进宫而已,如今目的倒是达到,但没想到宣德老儿自己不要的,就塞给淮王,他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特么的宣德老儿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皇命如山,谁都不能违抗,否则你我都得死。”元苍擎并不阻止她,凉凉提醒。

“啊?”木紫槿垮下脸来,“你、你愿意娶我?”还以为他会暴跳如雷,至少不能这样平静啊,她会以为他在想法子杀她灭口的。

“我说了圣命难违。”元苍擎看着自己修长直立的手指,似乎对它们很满意。

木紫槿喉咙动了动,想像着这手指掐在她脖子上的感觉,干笑道,“这…也不是没有推掉这门亲事的可能吧?王爷,你再好好想想。”

“我没办法。”干脆地的拒绝掉,元苍擎挑了挑眉,“你想。”

我——

“啊!”木紫槿忽地想起一件事,眼里露出悲愤之色来,“王爷,我、我必须出去一趟——啊!”

身体才一起来,就浑身叫器着疼,那一瞬间撕裂样的痛苦彻底击溃了她,于是脸朝下,往床下摔去。

胸前一紧,已被勒住,元苍擎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眼里露出怒色,“你不要命了?”

“但是我——”

“什么事,说,我去!”元苍擎不怎么温柔地将她按回床上去,居然、居然可疑的红了脸!

刚才…碰到她那里了。

好软。

“我…”木紫槿剧烈地喘息着,好一会儿出不了声,“就是我要找…”——

元苍擎负手站在路边,目光穿过层层枯枝,看向山坡下正忙碌着的侍卫,面上一片冷然。

不多时,姜霆上前禀报,“王爷,没有什么发现。”

元苍擎微一颔首,“才刚刚过去半天,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再仔细看看。”

“是,王爷。”

姜霆再飞身下去,来回找了好几趟,复又回来,“回王爷,地上隐有些血迹,其余地方并未有发现,只有一些凌乱的车轮印。”

元苍擎凝目看向苍凉远方,照这样看起来,那沈睿渊应该还没有死,要么是醒来后自己包扎了伤口后离开,要么是为人所救,亦或者是死了,但尸体很快被人发现,接着被抬走。

“姜霆,去衙门查一查,有没有关于沈睿渊其人的案子。”

“是,王爷。”姜霆颇有些不满,“木紫槿就要成王妃了,王爷还要替她寻心上人?”想想就替王爷不甘,主子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能娶木紫槿那样的女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第59章 木府的荣耀

元苍擎眼神一冷,“嗯?”

“属下该死!”

元苍擎面色稍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吧,此事不可张扬。”

不管怎样,总要给木紫槿一个交代,否则她必不会心安。

“是,王爷。”姜霆亦不再多问,其实不用主子嘱咐,他也不会对外人透露半个字的,他的主子就只有王爷一人而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木府嫡女木紫槿性情温婉,举止端庄,特赐婚淮王,钦此!”

木鲲鹏及木府所有人全都愣了,跪在地上,直瞪瞪看着地面。回不过神来。

内侍不满地道,“木家主,接旨谢恩啦!”

“…啊,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鲲鹏赶紧叩头,万分恭敬地接过圣旨,滑溜的黄绫在握,他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是他出现了幻听!

“恭喜啊。木家主。”内侍笑的很邪劲儿,不怀好意那种。

木鲲鹏冷汗都要流下来,“这…公公能否告之一二,圣上此举的用意是…”估呆序号。

“大胆,谁敢妄自揣测圣意!”内侍向着皇宫的方向一拱手,“皇上既然下了圣旨,木家就准备将紫槿姑娘与淮王大婚之事,何须多问!”

“是是,多谢公公提醒。”木鲲鹏不敢再问,“请入内用茶。”

“不必了。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内侍一甩拂尘,趾高气昂地离去。

许氏等人跟着起身,抢着去看圣旨,“是不是真的啊,老爷,紫槿都成那样了,居然还能赐婚淮王?”

“住手住手,这是圣旨!”木鲲鹏气不打一处来,一帮无知的娘们儿,见东西就上手抢,弄坏了圣旨可是死罪,谁担当得起。

众人不甘心地收手,木红竹恨恨道,“三妹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样了还能让皇上赐婚,她八辈子都烧高香了!”

“可不是吗,”木青槐也是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我就奇怪了,淮王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呢,难道她不知道三妹是什么样的人吗?”

京城传言铺天盖地,淮王没理由不知道啊,他那么骄傲冷酷的人,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可能娶三妹的。【看本书请到】

木鲲鹏瞥了她一眼,“这是圣旨,懂吗,谁敢抗旨,那是杀头的罪!就算是淮王也一样。不管怎么样,紫槿都这样了还能赐婚给淮王,这是木府的荣耀,确实得好好操办操办!”

许氏假意笑道,“老爷,你放心吧,既然是紫槿的婚事,我当然会好好张罗着的,一定让淮王满意。”

亏她敢夸这个口,也不想想她明里暗里贪下了木府多少钱财,就知道给自己女儿留着呢。

“好。”木鲲鹏点头,“这是咱们府上头一桩喜事,是要好好操办操办。”虽然紫槿现在名声不好,但能赐婚给淮王,也到底是木府的荣光,说明皇上还是很看重木家的,当然得大肆操办了。

虽说当时木紫槿是从训秀苑被带走的,而且还被说成是行刺大殿下的刺客,但既然皇上圣旨已下,自然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只说是一场误会,她遭刑求之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京城百姓显然更津津乐道于她的骤然飞上枝头,对这件事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漪澜院里,木紫槿正倚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王爷的医术果然不输于秦公子,用了几次他的药之后,她身上的伤就大见好转,伤口不再有血渗出,只要不做太剧烈的动作,正常的饮食起居还是不受影响的,看来最多十天半月,她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来你很享受现在的状况,宁姑娘是白担心你了。”安玮来到近前站定,眉眼带笑。

“难道你希望看到我半死不活?”木紫槿睁开眼睛坐起身,板着脸道,“还说是好姐妹,就盼着我死是吧,那你别来看我啊。”

安玮抿了抿唇,心中颇为不安,她隐瞒了自己真实身份,若有朝一日,木紫槿知道被接近的真相,还不定有多恨她呢。

自小在暗殿接受各种训练,出身暗卫的她按理说应该抛却一切私情,忠心为王爷才对,可不知道为何,在木紫槿身边时间虽然不长,却让她的心肠越来越软,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见她低了头不做声,木紫槿只当她为自己刚才的话而生气,便不高兴地道,“开个玩笑而已,你那般认真做什么!平常也不见你这般小心眼儿,一来就给我脸色看,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给我心里添堵的?”

“得啦,”安玮收起心绪,大大咧咧一笑,“我才没功夫跟你计较,我刚才是在想,你这次闹的这么大,皇上却为你赐婚,你打算怎么面对淮王。”

木紫槿斜着眼看她,“还能怎么面对?圣旨已下,王爷都不敢抗旨,我能怎么样?要不你帮我想个办法?”

“恕我没这本事,”安玮挑眉,“我是觉得你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指不定有多失落呢。”

木紫槿“嘁”了一声,“有失意才有得意,你放心,日后我若得意了,一定拉着你。”

安玮夸张地扬眉,“那你可早点得意,我怕我没那么长的命,等不来。”

“胡说八道!”木紫槿在她胳膊上捏捏,“就你这身子骨,活个七、八十年没有问题,安玮,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得意吧?”

“那谁知道!”安玮一脸无所谓,“等你得意了再说。”

木紫槿笑笑,清冷的眸子忽然看定了她。

“怎么了?”安玮心一跳,“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我了?”

“这话说的对,”木紫槿眼神锐利而睿智,“安玮,我可不是你想象得那般笨,我看得出来,你光华内敛,深藏不露,却甘愿做个待选秀女,留在训秀宫,是为了什么?”

安玮神情一震,万未料到木紫槿原来早发现她身份不同寻常,却隐忍到这般时候才说,好深沉的心机,一念及此,她脸容一冷,目中竟泛起杀机。

陡然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窒,木紫槿却是不动声色,淡然一笑,“想杀我?这么说,你的确是——”

谁料她话未说完,方才还静静站着的安玮突地就动了,速度快到木紫槿只觉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她的出手。

这一瞬间,木紫槿突地想起一句话来: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个安玮,绝对是高手。

安玮眨眼之间已逼至近前,手中更是寒光一闪,“叮”一声响,是兵刃交击的声音。

速度虽快,但木紫槿毕竟也算得上是安玮的同道中人,已清楚地看到,安玮手中反握着一尺余长的短剑,方才被她一剑隔开的暗器就钉在对面大树上,阳光映照下,泛着乌青的光,显然是有毒的。

安玮面容冷利肃杀,沉声道,“出来!”

木紫槿撑着就要起来,“是谁?”

“你别动,”安玮头也不回地一摆手,阻止她的动作,“我自己可以。”

没有人应声,只听“哧哧”破空之声不断响起,又有十几枚暗器激射而来,都被安玮一一化解。

木紫槿一指某个方向,“在那儿!”

安玮已经确定来人的位置,飞身而上,晃动的树叶间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之后是“碰”一声闷响,一个黑衣蒙面人已摔在当地,握剑的手抖个不停,显然方才与安玮交手一招,他吃了亏。

“我若问你是谁,又是受何人指使,你一定不会说,是吗?”安玮飞身落下,冷冷发问。

蒙面人果然不答,一个腾跃而起,手中剑一扬,出手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安玮清叱一声,“找死!”她的动作更快、更狠、更利,衣襟飘飞,猎猎做响,蛮有气势的。

蒙面人显然知道自己绝不是安玮的对手,且战且退,甩手又是一把暗器飞出,将安玮逼退一步,飞身逃去。

安玮护住木紫槿,打落全部暗器,也不追去,剑交左手,右手一扬,一点寒光流星般飞去,蒙面人身在空中,躲避不及,寒光直入他体内,他身体晃了一晃,随即消失在院墙外。

“你就跑好了,”安玮气定神闲地收手,“跑得越快,毒性发作也越快,神仙难救。”

木紫槿静静看着她,神色如常,仿佛方才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人,不是她一般。

安玮回头,想了想,随即坦然了起来,“我知道你会气我瞒你,我不会解释。暗卫的职责是忠心护主——”

原来是暗卫,怪不得身手惊人。“你听命于淮王,是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木紫槿笑笑,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我没有名字,师从卫统领,暗卫编号卫十一”

暗卫皆为武功高强之辈,由专人负责训练,入选暗卫者皆直属三大统领:荆、龙、卫管辖,不论年龄大小,都只按序号排列,师从哪一位统领,便随谁姓,这是规矩。

木紫槿盯着她看一会,点头,“卫十一,你瞒得我好!”

虽然早就发觉安玮此人不简单,却从没想到她居然是此等身份!

、第60章 淮王什么心思

要知道暗卫向来都是不出世的高手,往往被用在最紧要处,如同刀刃上的钢一样。他们一般都武功超绝,擅长各种暗杀技巧。对敌从不讲什么道义,一切以完成任务为根本。

说白了,暗卫们都不是寻常人,而是主子们用来达到目的的利剑而已。

安玮颇有几分无奈,就知道她一旦知道真相,就会怪她,“我是奉王爷之命行事,抱歉。”

木紫槿瞥她一眼,“王爷让你留在训秀苑,监视我?”

既然被猜到,安玮也不再刻意隐瞒,“确切地说,是看顾于你,毕竟你只是一介弱女子,也不会翻起什么风浪,用不着监视那么紧要。”接着又摇头道。“只不过我跟王爷一开始都看走了眼,原来你并不是个软柿子。”

木紫槿诡异一笑,“那当然,我的本事有多大,没人知道。”

“紫槿,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别装着没心没肺,”安玮颇有几分无奈,“想活命,就机灵点儿。”

“有你在。我怕什么,”木紫槿还是一副满不在乎样,也不知是真不气安玮对她的隐瞒,还是觉得自己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

安玮一愕,随即无奈地叹口气,“我该说你少根筋,还是大智若愚?”这样下去可不妙,她一定会被木紫槿带进沟里,把自暗殿训练出来的冷静、冷酷、出手无情全都消磨了去不可。

“随你。”木紫槿大度地摆摆手,大有“此事好商量”的意思,“不过今儿这事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真的碍了很多人的眼,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喀’,让人削了脑袋。”

所以,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就只能靠自己,这是非她不想惹也惹了,再想要抽身,已是不可能。既然不愿被人踩在脚下。那就做人上人,把别人踩在脚下。

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找元玉琅报仇,把他欠她的一切,全都讨回来,必须的!

“总之你万事小心,今天这刺客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没能得手,怕是不会罢休。”安玮忽地转个话题。“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能看出她会武功,这是遇见行家了,可木紫槿为何一开口就说是淮王的人,她自问从来没有露出个丝毫破绽。

木紫槿耸耸肩膀,“是你百密一疏,那日淮王救我回府,你曾在他面前自称‘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