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太医却笑道:“瑶瑶,爷爷已经不给外人看诊了,这回是瞧在你的份上,这诊金,爷爷可是一定要收的。”

华灵素急了,只嗔怪道:“爷爷…”

青瑶却立刻说道:“华爷爷,只要您医好孔姐姐,您要什么青瑶都给您去寻。”

华老太医乐呵呵的笑道:“不用去寻,只着落在瑶瑶你的身上,你啊,第一给爷爷画一幅画儿,省得你爷爷见天儿的拿你的画馋你华爷爷,第二,华爷爷帮你治好了你孔姐姐,瑶瑶你得做一桌子好酒好菜谢你华爷爷吧?”

青瑶立刻说道:“没问题,只要华爷爷您治好孔姐姐,别说是一幅画一桌席面,就是十幅画十桌席面,青瑶也乐意。”

华老太医得意的笑道:“好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瑶瑶,你尽快安排,依我看,就把傅夫人请到这里来,在伏威将军府,行事到底方便一些。”华老太医已经不再给人诊脉了,若然让外人知道他还在给人瞧病,华老太爷可就再没有安生日子过,到华府求医的人,还不得把华府门前的大街堵死了,故而华老太医才有此一说。青瑶立刻应了,自去安排请孔琉玥到伏威将军府做客之事。孔琉玥现在管着整个永定侯府,事情不拘大小,她都得费心过问,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总要商量好了才行。虽然青瑶只要告诉傅城垣她为孔琉玥请动了老华太医,傅城垣会在第一时间把孔琉玥送到伏威将军府,可是青瑶却不愿意这么做,在孔琉玥没有原谅傅城垣之前,青瑶也不会原谅他。

华老太医刚从韩府回到家,连杯茶都没喝完,便听门上回禀,说是庆亲王世子前来拜访。华老太医知道他必是为了青瑶来的,便笑呵呵的说道:“请世子到书房说话。”

赵天朗到了书房,向华老太医抱拳行礼道:“华爷爷,天朗不请自来,打扰您了。”

华老太医呵呵笑道:“世子言重了,快请坐吧。”

赵天朗坐了下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华爷爷,您何时给瑶瑶治病?”

华老太医皱眉道:“瑶瑶如今的功力尚浅,若将所有的的寒毒引出,瑶瑶至少要忍受半个时间的极寒煎熬,可是瑶瑶最多才能撑过三刻钟,若是不能一举成功,非但瑶瑶的寒毒不能得解,只怕,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老夫不敢贸然动手。”

赵天朗的双眉紧紧的拧了起来,沉吟片刻,赵天朗问道:“爷爷,若是不治了,瑶瑶的生命不会有危险吧?”

华老太医一怔,很吃惊的看着赵天朗,沉沉说道:“若是不治,瑶瑶的生命自不会有危险,只是每个月要受几天罪罢了,可有一条,寒毒不除,瑶瑶就没有办法为世子诞育孩儿。”

赵天朗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人族中过继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我不能让瑶瑶去冒生命的危险。”

华老太医听韩老将军说过赵天朗宁可不要孩子也要青瑶平安无事,可是却没有亲眼见到。现在他看到了,华老太医一生阅人无数,自然能看的出赵天朗是发自肺腑的选择了青瑶的平安。他捻着胡子笑了起来,笑得赵天朗很是不解,难道这件事情很好笑么?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缺一个合适的人选,若老夫没有记错,世子是从小习武的,内力应该不俗。”华老太医笑呵呵的问道。

赵天朗忙说道:“是,我自幼习武。”

华老太医抓过赵天朗的手,给他把了一回脉,脸上的笑容便更加夸张的了,只说道:“难得难得,世子还是童子之身。”

华老太医脸老皮厚,说这种话就象在问“吃了没有”那便简单,可是赵天朗却不行,一张玉面涨的通红,尴尬的都要落荒而逃了,大秦贵族素有男子十五岁便开荤的风俗,而赵天朗绝对是个中奇葩,如今都十九岁了,还是童男之身,委实是难得的紧。

华老太医也明白赵天朗的尴尬,便笑着说道:“世子莫要羞恼,解瑶瑶体内的寒毒,还要着落在世子的身上。”

赵天朗惊喜的问道:“真的么,华爷爷您快说,我能做些什么?”

“世子先天元阳未泄,正可助瑶瑶抵抗寒毒,合你二人之力必可助瑶瑶撑过半个时辰,反正你二人已经定了婚,婚期将近,也不必忌讳太多了。”华老太爷笑着解释,他说的不是很清楚,赵天朗莫约能猜到一些,却猜不太真切。

华老太医见赵天朗面带疑惑之色,便干脆的说道:“六月初一午时,世子到伏威将军府来,与瑶瑶同处一室,手足相抵,老夫会以冰针引发瑶瑶体内的寒毒,再以火针锁宫,然后遍刺瑶瑶的奇经八脉七十二入大穴,以消尽寒毒,用时需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之中,瑶瑶需以内力护住心脉,若有一点闪失,瑶瑶的心脉便会被寒毒所伤,回天无力。所以世子要时刻注意,将你的纯阳内力输入瑶瑶体内,让瑶瑶引此内力保护自己的心脉。撑过半个时辰,便可大功告成。”

赵天朗立刻说道:“好,就这么办。”

华老太医笑笑道:“不过如此一来,世子要吃些亏的,你将内力输给瑶瑶,便不能保护自己身体,怕是要病上一场。损耗两三年的功力。”

赵天朗立刻说道:“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解除瑶瑶的病痛,让我少活几年我也愿意。”

华老太医点点头,赵天朗能为青瑶做出如此牺牲,可见他对青瑶的一片真心。华老太医转身去了书架上,拿下一只白玉小瓶递给赵天朗,笑着说道:“这是老夫自炼的丹药,可强生健体,世子每三日服一粒,以内力运化,或许到了六月初一,世子能少受些寒毒的伤害。”

赵天朗立刻抱拳说道:“谢华爷爷。”

华老太医笑笑,对赵天朗说道:“世子,切记要继续保持元阳之体。”

赵天朗大窘,红着脸应下,便飞也似的逃离了华府,这华老爷子,说话真是生猛!他这只小童子鸡可有点儿招架不住。

第一百三十九章(下)

华老太医第二天又去了伏威将军府,一来是要和韩老将军韩老夫人商量给青瑶治病的事情,二来么,他其实很想快些见到孔琉玥,和孔琉玥探讨研究医术。自从华老太医得知韩远关的腿是孔琉玥给治好的之后,对于孔琉玥,他就充满了好奇。老人家的好奇心一上来,可也不是盖的,华老太医心里急着呢。

可是让华老太医很失望,青瑶并没有将孔琉玥请来,华第太医憋了半天,到底没有憋住,只拉长了脸问道:“瑶瑶,你怎么没有请傅夫人来?”

青瑶轻叹一声道:“华爷爷,那有这么容易的,孔姐姐管着一大家子呢,岂是说走就走的,青瑶已经送信给孔姐姐,她过几日才能得闲。”

华老太医嗯了一声,想想青瑶说的也在理,便也就放下来。他只捋着胡子说道:“瑶瑶,昨儿听灵素说你的核玛糕很不错,不去做了请华爷爷尝尝?”

青瑶知道这是华老太医有话对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说,她在场不便,便起身行了礼,退下去准备点心,备齐之后命小丫鬟送到颐年居,她自己则去了开泰居,陪华灵素说话解闷儿。

青瑶刚走出颐年居没多远,便看到二门上的郑嬷嬷迈着小碎步子飞快的走过来。青瑶便停下来问道:“郑嬷嬷,你要做什么去?”

郑嬷嬷见了青瑶,忙上前行礼,飞快的说道:“回大小姐,二姑奶奶派秋荷回来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奴婢正要去回话。”

青瑶轻轻点头道:“知道了,老太爷老夫人正有客人,你先不要过去回话,让秋荷在二门上候着,回头自会有人来传她。小满,你去告诉你菱花姐姐,就说二姑奶奶派人回来请安。”小满应了一声飞快跑开了。

郑嬷嬷忙答应着,羡慕的看着小满的背影,又陪笑着说道:“听奴婢那口子说,大小姐如今画儿画的越发好了,老太爷喜欢的不行呢。大小姐真是神仙一样的人儿!”

郑嬷嬷的丈夫郑义是韩老将军身边的仆人,平日里老实巴交,一说话就脸红,是个老实人,他的老婆郑嬷嬷却是个能说会道想向上爬的,如今管着二门的门禁,也算尽心尽力,这郑嬷嬷的小女儿今年十一岁,小名叫妞儿,才进府当差,郑嬷嬷就想巴结着青瑶,让妞儿能到栖梧居当差,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所以一有和青瑶说话的机会,郑嬷嬷便会卯足了劲儿的巴结青瑶。以至于青瑶现在已经知道,郑嬷嬷有个小女儿名叫妞儿了。

“郑嬷嬷,妞儿的桃花癣可好了?”青瑶笑盈盈的问道。上回郑嬷嬷向她求了些蔷薇硝,说是妞儿犯了桃花癣,青瑶便顺嘴儿问了一声。

郑嬷嬷忙跪下说道:“奴婢正要谢大小姐,妞儿才用了大小姐赏的蔷薇硝一回,桃花癣就好了,这真是大小姐的恩典啊。”

青瑶摇头笑笑,这郑嬷嬷人不错,可就是太爱拍马屁,常让人觉得哭笑不得,那蔷薇硝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哪里有必要这样道谢呢。

“好了就好,你起来吧。”青瑶说罢便转身向开泰居方向走了。郑嬷嬷看着青瑶转了弯,方才去了二门传青瑶的话,让秋荷在二门上等着。

青瑶陪华灵素聊了一会儿天,瞧着华灵素犯困了,便告辞离开,让华灵素好好睡一觉,她刚回到栖梧居,便听小满叽叽呱呱的说道:“桃叶姐姐,二姑奶奶求老太太打发四个嬷嬷去服侍她呢。”

青瑶皱了皱眉头,走进屋子问道:“小满,你刚才说什么?”小满忙将她刚才听说的事情学了一遍。

原来自韩青环有孕之后,便受到刘氏和郭宜静两个人的鄙视和轻贱。刘氏还不敢明着做些什么,可郭宜静却没有顾忌,每次见到韩青环,不是讥讽挖苦,便是大声呵斥。原本府里知道郭诚不能人道的只是那有限的几个人,可是郭宜静这么一吵闹,威国公府的人泰半都知道了韩青环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她又是在那样闹剧般的情况下进了门,因此这日子并不好过。

韩青环年纪小,并不懂如何安胎,而威国公夫人一看到韩青环心里便存着一股发不出的怨怒之气,所以也不会指点于她,只靠着那几个陪嫁嬷嬷,韩青环想想自己身边的嬷嬷,便不由的叹气。这四个跟她到威国公府的陪嫁嬷嬷,没有一个是干脆爽利之人,个个都如面瓜一般,韩青环狠吃了几次暗亏,若非郭信暗中吩咐人护着韩青环腹中的孩子,她指不定落胎几回了。吃过了亏,韩青环才知道害怕,这才有了她派秋荷到伏威将军府请安,向韩老夫人要四个嬷嬷这一档子事。

秋荷只把韩青环形容的凄惨不已,把威国公府之人说的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特别是大小姐郭宜静,在秋荷口,她就是个个母老虎,活夜叉,几乎都要把韩青环给活吃了。秋荷哭眼抹泪的说完了韩青环的处境,韩老夫人却只淡淡说道:“你回去告诉青环,让她安份守己,孝顺公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郭家的骨血,威国公夫人不会置之不理的,等到她临产之前,我自会派人去看顾于她。”

秋荷心里咯噔一下,韩青环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她当然知道韩青环的孩子是谁的种,听着韩老夫人仿佛话中有话,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秋荷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只磕过头退了下去。

秋荷回了威国公府,韩老将军皱眉道:“此等不守妇道之人,还管她做什么?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韩老夫人却摇摇头道:“老太爷,老六的仇岂能不报?”

韩老将军看着韩老夫人,韩老夫人淡淡说道:“青环是个什么性子老太爷也是知道的,郭诚是死了,可是还有个郭信,当日欺凌老六的,是他们兄弟两个。我们保住青环的命,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她得了势,岂有不闹的?当初答应这门婚事,我们不就是想让青环把威国公府闹的鸡犬不宁么?”

韩老将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安排吧。”

韩老夫人沉沉点头,自从她得知当年陈氏下毒加害青瑶,韩青环不仅是知情者,而且还主动参与之时,韩老夫人便再不把韩青环当做自己的孙女。后来韩青环有孕,威国公府又是那样的态度,韩老夫人便推测出韩青环怀的是郭信的孩子,对于韩青环的不知廉耻,韩老夫人深恶痛绝。又有着老六的仇,韩老夫人不利用韩青环把威国公府闹的底朝天,她就难消胸中恶气。

秋荷回到威国公府,向韩青环学了韩老夫人的话,韩青环虽然无奈,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她有些后悔自己在出嫁之后的所作所为,若是那时候她收敛一些,别把娘家人都得罪光了,也不至于在这种特别需要娘家支持的时候求助无门。

韩青环正感慨着,春雨从外头走了进来,对韩青环笑着说道:“少夫人,奴婢刚才听说了一个消息,您听了一准开心。”

韩青环扫了春雨一眼,沉声道:“又听说了什么?”

春节雨笑着说道:“回少夫人,大小姐的婚事又黄了。”

韩青环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威国公府嫡小姐郭宜静的婚事,已经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柄,大秦开国以来,就没有哪一位小姐谈婚论嫁五六回,却硬是嫁不出去,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却还没有婆家。最后逼着没法子,只得走招上门女婿这一条路。大秦男尊女卑,就算是寻常的老百姓人家,也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去做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何况被威国公夫人列为女婿候选人的今科举子们。

今科的举子综合素质都不错,考中功名的,倒有一大半是年青举子。这曾让威国公夫人很是高兴,在她看来,有那么多的人选,怎么也能选一个可心的女婿。最初,威国公夫人把目标放在了三甲之中,今科的状元是个三十多岁的举子,孩子都满地跑了,显然不合适,榜眼和探花两个人却合适的紧,他们二人都是年方弱冠,俱是一表人才,而且还都没有成亲。

威国公夫打算优中选优,择定了今科榜眼许孝成做她的女婿,便让人去为郭宜静说媒。谁知那许孝成一听说是给威国公府的大小姐提亲,吓的立时变了脸色,一颗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凭来做媒的礼部给事中邱大人怎么说,许孝成硬是咬死不答应这门亲事,一个劲儿的说齐大非偶,邱大人都没把入赘之事说出口,便被许孝成给推辞了。后来邱大人才知道,敢情许孝成就是京城人士,有关郭宜静的事情,早就灌满了他的耳朵,邱大人这也才知道,威国公府的郭大小姐,在京城方圆三百里之内,已经“威名远扬”,没人敢娶的。

邱大人做足了功课,确定探花郎钱益才是西北人士,头回来京城,还不知道威国公府嫡小姐的威名,邱大人这才找上了钱益才。这钱探花听说邱大人给自己做媒,自然是很高兴的。笑着听邱大人把郭宜静夸的天仙一般,表现出来很有兴趣的样子。邱大人心中暗道:“这回有戏,若是做好了此事,太后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邱大人满脸带笑的说道:“钱探花也知道郭小姐是威国公府的唯一的嫡小姐,国公爷和夫人爱女心切,这…国公爷的意思是招钱探花为上门女婿。”

“啥…做上门女婿?不行不行,邱大人,下官三代单传,绝不能背祖忘宗做上门女婿,邱大人,休再提起此事。”

于是乎,榜眼探花都拒绝了做威国公府的上门女婿,威国公和威国公夫人气的几乎不曾吐血,威国公夫人递牌子入宫,求太后为郭宜静赐婚,太后听说威国公夫人要为郭宜静招上门女婿,气的不行,如此一来郭宜静可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因此太后坚决不同意,岂料威国公夫人铁了心要给郭宜静招女婿,惹得大后大怒,狠狠斥责了威国公夫人一通,便让她跪安,还收了威国公夫人的牌子,罚她三个月不许进宫。

威国公夫人出宫之后,便决定不论名次,只要是今科考中的士子就行,总算是让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考中一百二十七名的江南士子孙士钊。邱大人好说歹说,孙士钊被富贵所迷,同意入赘威国公府。就在将要谈婚论嫁之时,韩青环怀孕,郭诚被气死,郭宜静的婚事,又这么生生被耽误了,一年之内,郭宜静都不能谈婚论嫁,要为郭诚守孝居丧。大秦以孝治天下,威国公府自然不敢犯这样的大忌讳。

偏在此时,孙士钊被点了梦泽县通判,吏部令他即刻到任,孙士钊只得赶紧上任,这一任就是三年,三年不得回京,他和郭宜静的婚事,就这么黄了。郭宜静得知之后,立时背过气去,现在的她已经到了不挑男人的地步,只要给她一个男人就行,可是就连这点心愿,郭宜静都没有办法达成。这一年之内不能论婚,出孝才能议亲事,等她成亲,只怕都得到十九岁了。在大秦,十九岁才成亲,这一辈子都会被人笑话的。郭宜静注定这一辈子都会是京城人口中的笑柄。

郭宜静被救醒之后,在屋子里大哭不已,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春雨这才有机会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等韩青环和几个丫鬟笑完,便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之声,然后韩青环便听到她的陪嫁嬷嬷尖叫道:“大小姐,您要做什么呀,少夫人有孕,可不敢见剪刀。”

韩青环大惊,慌忙叫道:“快去顶上门。”

不等秋荷春雨把门顶好,郭宜静便狠狠一脚踹开韩青环的房门,攥着剪刀冲了起来,直着眼睛竖着眉毛,凶神恶煞般的叫道:“贱人,拿命来!”说着便抓着剪刀向韩青环冲了过来。韩青环吓的动弹不了,只尖叫道:“快拦住她…”

一个嬷嬷合身扑上前抱住郭宜静,大叫道:“大小姐,您快醒醒啊…”

郭宜静抓着剪刀在这嬷嬷的手背上一划,雪亮的剪刀便在她的手背上划出一道三寸来长的血口子,这嬷嬷“啊”的尖叫一声,便松开了郭宜静,郭宜静将剪刀横着一挥,尖叫道:“谁敢上来,休敢剪刀无眼!”

大家瞧着郭宜静如疯子一般,真都不敢上前阻拦她。郭宜静一步一步逼近缩到床上的韩青环,面目狰狞的叫道:“韩青环,小贱人,去死吧!”

说罢,郭宜静一剪刀扎向韩青环的小腹,韩青环本能的向床角一滚,堪堪避过郭宜静的剪刀,郭宜静一猛子扎在锦被上,将雪青色的被面划出尺来长的口子,她爬上床拨出剪刀,继续向韩青环扎去,韩青环逃无可逃,突然象疯了一般猛踹郭宜静,郭宜静不防,被韩青环踢中手腕,剪刀脱手而出,正扎在了床顶的雕花木板上。

一看郭宜静手中没了剪刀,丫鬟嬷嬷们这才一涌而上,将郭宜静硬生生从床上抱了下来,秋荷春雨等丫鬟忙去查看韩青环的情况。

韩青环这里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威国公夫人的耳中,威国公夫人叫了一声:“冤孽…”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她再不待见韩青环,也得看在韩青环肚子里有郭家唯一血脉的份上,不能让韩青环出事。

“娘,都是这个小贱人,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就没有太平过!”郭宜静一看到威国公夫人,便扎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威国公夫人肝肠寸断,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柔声哄道:“静儿,娘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委屈…”

郭宜静哭了一会儿,忽然指着韩青环叫道:“娘,让这个小贱人给二哥陪葬!”

韩青环此时也镇静了下来,她穿好鞋子下床,与郭宜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免得郭宜静暴起伤人,韩青环将手放到小腹上,看着威国公夫人,沉声说道:“娘,媳妇的肚子里可有郭家唯一的子嗣。”

韩青环不说,威国公夫人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是韩青环和郭信野合而得的,他到底是郭家的子嗣,她不在乎韩青环的死活,可不能不在乎这唯一的孙子。

威国公夫人无奈的说道:“青环,你妹妹心情不好,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郭宜静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只叫道:“娘,您说什么,这个小贱人她…”

“静儿,住口!”威国公夫人怒喝一声,吓得郭宜静一激灵,她瞪着眼睛看着威国公夫人,始终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和娘要维护给她的二哥戴了绿帽子的韩青环,郭宜静到现在都不知道,韩青环肚子里的孩子,经手人正是他的大哥郭信,所以不论她怎么闹,威国公和夫人都不会对韩青环怎么样的,他们还希望韩青环生个男孩子给威国公府延续香火。

第一百四十章

威国公夫人好说歹说,总算让郭宜静安静了下来,韩青环却捂着肚子只哼哼,说肚子疼,威国公夫人吓坏了,也顾不上去安抚郭宜静,立刻命人去请太医。韩青环眼带七分得意三分不屑的看了郭宜静一眼,气得郭宜静又指着韩青环又要大叫,可威国公夫人却沉着脸说道:“静儿,还不快回房去。”

郭宜静刁蛮,却不算很傻,威国公夫人的反常让她心中生疑,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跳入她的脑中,难道这孩子是她大哥的?否则她的娘亲再不会如此的紧张韩青环。想到这一层,郭宜静的脸色变的煞白,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又看到韩青环以一个胜利者的眼神看向自己,郭宜静又气又怒,重重的怒哼一声,甩手走了出去。

不多时太医便来了,给韩青环诊了脉,威国公夫人听他说胎儿尚好,并没有动了胎气,实际上这才刚一个月出头,也没有什么胎气好动的。不过为了万全起见,太医还是给韩青环开了些安胎之药,威国公夫人着人仔细的煎了,让韩青环喝下安胎。

却说郭宜静从韩青环的房间离开之后,便直冲向郭信的院子,郭宜静心里憋着一股气,总要发泄出来才行。

郭宜静冲进郭信房间的时候,郭信刚从衙上回来,换过衣服便要去给威国公夫人请安,正好与郭宜静撞了个对头。郭宜静一看到郭信便大叫道:“大哥,你怎么对得起大嫂?”

郭信双眉一紧,不悦的说道:“静儿,你胡说些什么?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大嫂的?你休要胡闹!”自从郭诚死后,郭信的地位便前所未有的稳固,他再不用怕有人会威胁到他的世子之位,因此说话做事,也渐渐的不象从前那样小心谨慎,对郭宜静,郭信也不用才处处忍让着。这若是在以前,郭信见了郭宜静生气,只会陪着小心哄着她,绝不会用这样生硬的语气对郭宜静说话。

郭宜静一愣,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那个对她从来都是谦让有加的郭信,随着郭诚的死亡,便失踪了。眼前这个人,顶着她大哥的皮囊,却不是从前的脾气。

“大…大哥…”郭宜静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张口结舌的叫了一声。

郭信不耐烦的说道:“静儿,你若没有要紧的事,便去找你大嫂说话,我要去给娘请安了。”说罢,郭信越过郭宜静,便大步走了出去。

郭宜静转身看着郭信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刘氏自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郭宜静,强颜欢笑的说道:“静儿妹妹,你来了,到屋里坐吧。”

郭宜静跟着刘氏走进屋子,诧异的问道:“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衙上受了气?”

刘氏冷笑一下道:“他受气,只有他给别人气受,哪里还会自己受气?”

郭宜静一时吃不透这里头的道道,只说道:“大嫂,你知不知道韩青环那个小贱人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刘氏冷冷道:“我知道,除了你大哥,还能有谁?”

郭宜静瞪大了眼睛惊愕的叫道:“大嫂你知道,你怎么能以允许大哥这样做,这…这是乱了人伦啊!”

刘氏冷冷道:“我不允许又能怎么,他们做都做下了,况且如今我不能生育,若不是允许,只无子一条,就够你大哥休了我。”

郭宜静摇摇头道:“大哥有姨娘,将来大嫂把姨娘生的孩子放在自己的房中不就行了,怕那小贱人做什么?”

刘氏摇了摇头道:“静儿妹妹,你一心为了我,大嫂承你的情,可这就是我的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氏此时想起来,当初是她和郭信设计,让郭诚强暴了韩青环,不想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咽下这口窝囊气。

郭宜静气道:“这怎么行,难道就让他们这样下去?”

刘氏心中暗道:“当然不行,小贱人,孩子生下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可口中却只无奈的说道:“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静儿妹妹,你大哥不因我不能生养而休了我,我又怎么有立场去拘着他。”

郭宜静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摇摇头,站起来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刘氏瞧着郭宜静的背影,冷笑了一下。她知道威国公夫人一心给郭宜静招个上门女婿,她只要装的越可怜,就会越激起郭宜静对韩青环的不满,将来,就越有可能被她用来当枪使,韩青环,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韩青环经过了郭宜静拿着剪刀闯门之事,便越发觉得身边的人不顶用,再次派秋荷回了伏威将军府,求韩老夫人给她几强壮的嬷嬷。

韩老夫人听完秋荷的回禀,便向华府借了一个懂得接生知识的健壮婆子,让她到威国公府去照看韩青环。威国公夫人只道是韩老夫人关心孙女儿,心里还很高兴,只道是与伏威将军府结亲这一步走的再正确不比,却不知道这是韩老夫怕韩青环没几下就斗败了被威国公府玩死,达不到她借韩青环之手把威国府搅的鸡犬不宁永不安生的目的。

那华府的嬷嬷的确有一手,到了威国公府之后,将韩青环的院子看的水泄不透,凭是谁想从饮食加害韩青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韩青环这才放了心,安心的养胎,准备生下孩子之后,母以子贵,把威国公府亏欠她的,一一讨回来。

威国公府里暂时安稳下来,可庆亲王府的后院,却没那么太平。柳侧妃根本就没有把赵天赐的警告放在心上,到底买了两个相貌好,家里兄弟多,一看就是宜男之相的姑娘给赵天赐做姨娘。这两个姑娘都是家里穷的叮当响,实在是养不起了才买身的,柳侧妃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她们,还答应她们,只要给赵天赐生下孩子,生一个孩子就赏她们的娘家一百两银子,生的越多奖励就越多。于是乎,赵天赐的五姨娘六姨娘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走马上任了,两个姑娘憋足了劲儿,准备三年抱俩,给家里的兄弟们挣出娶媳妇的银子。穷苦人家娶媳妇花钱也不多,十几二十两银子就能娶上个不错的媳妇,五姨娘六姨娘算了一下,只要她们每们生两个孩子,家里的兄弟们的娶媳妇钱,就都有着落了。

本着为娘家兄弟挣娶媳妇银子的目的,五姨娘六姨娘对赵天赐别提有多好了,恨不能把赵天赐当皇帝一般的服侍着。这两个姨娘又经过了秦嬷嬷的特训,真是要技术有技术,要容貌有容貌,是个男人见了,都会被她们勾起心头之火。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赵天赐他就不是一个男人,根本不敢让五姨娘六姨娘近他的身。赵天赐想找茬子打发了五姨娘六姨娘,可是她们两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一副任君糟蹋的样子,赵天赐再怎么发火也没有用。因她们是在乡下长大的,特别禁得起折腾,赵天赐打她们,打不几下自己累了,人两个姨娘都还没有怎么觉得疼。她们只当是大户人家的爷就这脾气,也不敢有怨言。

柳姨娘这回是下了死命令,派人看着赵天赐与五姨娘六姨娘圆房。赵天赐被逼的没有办法,不得命令两个姨娘闭眼,然后用手破了两个姨娘的身子,才算应付了柳侧妃的验元帕的要求。

秦桑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当她看到五姨娘六姨娘的元帕之时,不由的震惊了。这怎么样呢,赵天赐连那个东西都没有了,怎么还有本事让两个姨娘落红?

一个月后,五姨娘六姨娘的月信如期而至,柳侧妃便起了疑心,她是算好了日子让五姨娘六姨娘和赵天赐圆房的,怎么可能两个人都走空?将五姨娘六姨娘传来一问,柳侧妃的心立时凉了。

五姨娘六姨娘都得到了秦嬷嬷的特别训练,因此很知道房中之事是怎么行的,赵天赐虽然命令她们两个闭上眼睛,可是手指和那样东西到底不一样,两个姨娘又怕柳侧妃责怪她们没有怀孕,便将什么都说了。

赵天赐还在当差,便被柳侧妃派来的人找了回去。赵天赐一进屋子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屋子里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只有柳侧妃一人冷着脸坐在中间。

赵天赐心中疑惑,走上前问道:“娘,您急急找我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柳侧妃沉声问道:“天赐,你和五姨娘六姨娘圆房了么?”

赵天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掩饰的笑道:“当然圆了房的,娘不是验过了元帕。”

“呸,你还好意思提元帕,我已经问过你两个姨娘,你…你用手破了她们的身子,天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你的生身亲娘,你有什么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天赐心中一阵发颤,他咬牙说道:“娘,儿子早就说过不想再要姨娘,你偏不听,左一个右一个的往欣意院里塞人,你当我那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香的臭的都塞过来?”

柳姨娘大怒,指着赵天赐喝道:“这都是你媳妇调唆你的,天赐,你怎么能这样,被个女人左右了。”

赵天赐原想否认,可是他转念一想,倒不如让秦桑担了这个名声,总好过他的事情露馅儿。想到这里赵天赐立刻说道:“娘,儿子与桑儿情深爱重,再容不下其他人,只有桑儿才能生下儿子的孩子,其他的女人一概没有资格。”

“你…赵天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柳侧妃原是想说是男人那有不偷腥的,你怎么能只守着秦桑一个女人,可是她说的太急,只说了半句,便看到赵天赐双手紧紧攥拳,双眼血红,整个面部都狰狞的扭曲了起来,看上去极其恐怖。

赵天赐冲到柳侧妃的跟前,咬牙恨声道:“你说什么…”

柳侧妃吓坏了,只结结巴巴的叫道:“天…天赐…你…你…”

“你说什么,我不男人,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男人!”赵天赐在柳侧妃的耳旁低声嘶吼,那嘶嘶的声音真如野兽一般,柳侧妃吓的瑟缩着身子,颤颤微微的说道:“天赐,我没说你不是男人!”

这句无力的解释赵天赐根本听不进去,他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是男人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赵天赐猛然伸出手掐住了柳侧妃的脖子,柳侧妃吓傻了,连反抗都忘记了直到赵天赐的双手越收越紧,她才拼命巴着赵天赐的双手,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挣扎之中,柳侧妃一脚踢到赵天赐的小腹。人在绝境中求生,从来都不惜一切的力气,柳侧妃这一脚,可以说灌注了她全身的力气,踢的赵天赐惨叫一声,立刻松了手。

这母子两人向相反的方向跌坐开去,柳侧妃握着脖子,赵天赐则捂着自己的下半身。柳侧妃比赵天赐的反应快一些,她立刻爬到赵天赐的跟前,抱着赵天赐叫道:“天赐,你怎么样,娘踢伤你了,我这就去叫太医。”

赵天赐因为下体传来的疼痛而清醒过来,他冷冷说道:“不必了,我没事。”

柳侧妃哪里肯依,只说道:“天赐,娘刚才踢的不轻,一定得让太医看看。”

赵天赐生气的叫道:“娘你不怕丢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柳侧妃没敢再说什么,只是看到赵天赐疼的流下冷汗,便拿着帕子给他擦汗,从额头擦到下巴,柳侧妃看着赵天赐,惊讶的问道:“天赐,你下巴怎么越擦越黑乎乎的?”

赵天赐心里一抽,他忙推开柳侧妃,没好气的说道:“许是蹭了灰,没什么。”

柳侧妃却摇了摇头,抓住赵天赐的手说道:“天赐,你不对劲,有什么你直管告诉娘,别瞒着我。”

端祥了一会儿,柳侧妃失声惊道:“天赐,你这是…你…”柳侧妃的眼光停留在了赵天赐的下身。看的赵天赐极其狼狈。

“天赐,你说实话,要不然娘只有告诉你父王,让他给你请太医。”柳侧妃急了,忙把庆亲王搬了出来。赵天赐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得压低声音说道:“娘,我…我不行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说他不行,当然不是说他要死了的意思,而是那方面不行了。柳侧妃虽然猜到了几分,可是当她亲耳听到赵天赐印证了她的猜测,她还是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赵天赐却感觉松了一口气,这个秘密让他守的很痛苦,如今总算能有人替他分担一些,赵天赐心里清楚,秦桑不一定靠的住,可柳侧妃却是一定可以相信的。在这庆亲王府之中,若是连柳侧妃他都不相信,就再没有可相信之人。

“天赐,怎么…怎么会这样?”柳侧妃结结巴巴的问道。

赵天赐低低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行了。”

柳侧妃忙说道:“天赐,找大夫治病啊,你还年轻,总是能治好的。”

赵天赐涩声道:“没有用了,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我的病,娘,我已经是废人了,我…我宫中的太监没什么两样。”赵天赐艰难的说出这一番话,大睁着两眼,眼泪从眼中滚了下来。自从知道自己变成废人之后,这是赵天赐头一次可以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柳侧妃平日虽然倒三不着两,可是对他,却是绝对的真心实意,在柳侧妃的面前,赵天赐不用伪装自己。

柳侧妃抱着赵天赐的头,母子两个放声痛哭。哭了一阵子,柳侧妃低声问道:“天赐,你媳妇知道么?”

赵天赐无言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能瞒得过天下人,独独瞒不过他的枕边人。柳侧妃立刻担心的说道:“天赐,那她有没有…”

赵天赐摇摇头道:“她替我瞒着。”

柳侧妃惊讶的说道:“她竟能如此?”赵天赐点了点头。

柳侧妃忙又问道:“天赐,你有什么打算,不能有孩子,岂不是…”

赵天赐低低恨声说道:“娘,你不是说那韩家小姐不能生养么,都一样不能生养,那么我们就偷天换日抱养个孩子,这胜算还在我们手中。”

柳侧妃心中一惊,忙说道:“天赐,这事可不易做的。”

赵天赐点点头道:“娘,我心里清楚,可是如今我们只有这条路了。”

柳侧妃沉思良久,方才点点头道:“好,天赐,这事娘来帮你。”

赵天赐抓着柳侧妃的手,轻轻叫了声:“娘。”柳侧妃的眼圈儿红了,反手抓着赵天赐的手说道:“天赐,你想要世子之位,想要王位,娘都帮你。”

赵天赐重重的点头,一字一字的说道:“娘,儿子虽然不一定有本事让您做王妃,可是儿子一定要让您成为太妃。”

柳侧妃点点头,有句话已经冲到嘴边,可是又被她咽了回去,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上)

且不说柳侧妃母子们谋划些什么,单只说赵天朗。赵天朗自听说他能帮青瑶治病之后,便以极度的狂热投入到了疯狂的练功之中。他每日除了请安吃饭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直练的如痴如醉如狂如魔。那劲头足的让庆亲王妃极为担心。忙命人多多的炖了补品,亲自找到了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