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离昕紧张地说,“那子蛊要钻回去了!”

床上的楚玉珩忽然痛苦地挣扎了起来,心口处汩汩地往外冒着乌黑的鲜血。

秦落衣眼孔一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将母蛊放回了瓷瓶里。

秋荀子眼眸一紧:“子蛊在啃噬心脏!离昕,玉珩失血过多,快给他传输内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众人措手不及。秦落衣拿着刀想将快要钻回去的子蛊刺死,却被秋荀子摇头拦住。

子蛊仍在体内,若是子蛊死,中蛊者也会毙命。

眼看子蛊完全要钻回去了,而楚玉珩流血不止,惨白的脸上汗珠滚滚,秦落衣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彻底失败时,只听“噗”的一声,那快要钻进体内的子蛊竟然被强大的内力逼出了体外。血红色丑陋的身子整整有一寸之长,在地面上不停痛苦挣扎地扭动着。

看着那条折磨楚玉珩整整十三年的蛊虫,秦落衣大怒,一脚踩了上去。瞬间,子蛊被踩得血肉模糊,而瓷瓶里的母蛊也奄奄一息地毙了命。

一直给楚玉珩输送内力的离昕同样受到了内力的反嗤,两眼一翻,狼狈地晕了过去。

秋荀子上前给楚玉珩把了把脉,将第二粒药丸塞进了他口里,并为楚玉珩包扎着胸口的刀伤。

做完一切,他见秦落衣瘫软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弯了弯嘴角,道:“子蛊虽除,但玉珩体内仍有余毒残留。只要好好调理几个月,康复不在话下。”

“成功了?”秦落衣颤着声,眼里满是喜意。

秋荀子沉吟许久,轻轻颔首:“能把暴动的子蛊逼出体外,真是个奇迹…”

当时的子蛊明显生气了,已经癫狂地啃噬其心脏,散发着毒素,几乎欲与中蛊者同归于尽。这种情况简直是九死一生,不,应该说是不可能活下来。

但奇迹却发生了,在子蛊欲与楚玉珩同归于尽时,一种强烈的求生意志,在楚玉珩的脑海里激荡!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楚玉珩以一种强悍的精神力把子蛊逼出了体外。

楚玉珩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夜。

为楚玉珩天天上药擦身的秦落衣疲惫地靠在床头,白玉的脸蛋上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脸颊消瘦憔悴的令人心疼。楚玉珩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却是将浅眠不安的秦落衣惊醒了。

从梦中惊醒的秦落衣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清眸,她声音一颤,不敢置信地问:“玉珩?”

楚玉珩见秦落衣目中水光闪烁,声音惴惴不安,心中知道这三日的昏睡让她惶恐极了,不由嘴角一弯,轻柔地说:“落衣,我回来了。”

随着这声“我回来了”落下,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从秦落衣心尖窜上,长睫微微颤动,她哽咽地开口:“竟然这么晚才醒来…”眼睛在这一刻朦胧一片,泪水止不住地滚滚落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楚玉珩抬手勾过秦落衣的颈项,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秦落衣脸颊不断滚落的炙热泪水。见秦落衣怎么哭都止不住,楚玉珩眸色一沉,立刻倾身就吻了上去。

当然,目标不是那色泽鲜艳的水润嘴唇,而是秦落衣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俏脸。

他轻吻秦落衣的面颊,一连串轻柔的轻触,带着丝丝难舍的温存。

“落衣,我回来了,什么时候好好补偿我呢?”

听出了楚玉珩的话外之音,秦落衣脸上如同火烧,红润的色泽衬着白玉的肌肤,多了几分娇艳之色。

但很快,她意识到楚玉珩只是打趣。双臂下滑,温暖的指尖故意在楚玉珩身上画着圈圈,她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温柔呢喃地细语:“今晚,行不行?”

楚玉珩神色一僵,在秦落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苦笑道:“似乎,不太行…”

身子酸疼,根本动弹不得,别说那种体力活了。

好不容易令落衣原谅自己,对自己敞开心怀,但能看不能吃,让楚玉珩十分郁闷。

为了吃掉落衣,他必须要尽快养好伤!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楚玉珩在那筹谋着推倒落衣计划时,秦落衣在那制定着养胖楚玉珩大作战。

秦落衣邪魅一笑:将玉珩养得白白嫩嫩的,才可以开吃啊!你看这细胳膊细腿,太没肉呢,捏起来都不舒服!睡起来膈人!

楚玉珩在角落里悲愤画圈圈:谁刚才还说我脱衣有肉…

秦落衣蹙眉:最近给玉珩加餐鹿茸、虎鞭吧,毕竟是个小处男,而且重伤刚愈,万一第一次秒泄,肿么办…

楚玉珩继续悲愤画圈圈:还没上,就开始质疑夫君的能力。我这个夫君好失败啊…

容子:喂!(#`O′) 国难当头,你们在搞什么!

秦落衣:努力造娃,天天向上!

☆、第108章

虽说养伤的目的不纯,但在秦落衣精心的照顾下,楚玉珩在第六日恢复了些体力,渐渐能下了床。而他的余毒,预计在半个月内能被完全清除。只是这虚弱的身子,最起码要静养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三个月里,要清心寡欲,要四大皆空,对于天天看着美味的秦落衣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楚玉珩来说,特别的艰难…

尤其是引蛊一周后的第一次沐浴!

秦落衣细心地为楚玉珩擦拭着背部,免不了有些肢体碰触。柔弱无骨的手掌磨蹭着他的肌肤,带着一种酥麻的痒,让楚玉珩敏感的身体舒服地微微颤栗起来,而清雅的温香吹拂在他的耳畔,更是让他一阵心猿意马。

尤其是当秦落衣的手指顺着脊梁骨滑下去时,那种如梦似幻的美妙感觉一瞬间就传遍了全身,让楚玉珩本是白皙的肌肤浮现出一种瑰丽的淡粉色。

温暖的浴室里弥漫着热腾腾的蒸汽,楚玉珩舒舒服服地半靠在浴池边,半睁半开着迷离的水眸,满脑子做着乱七八糟的美梦,嘴角傻兮兮地咧着笑。

秦落衣并不知道楚玉珩的歪歪肠子,看着他胸口处已经结疤的伤口,她眼神一片轻柔,手下的动作更是轻柔。柔软的手指轻抚着伤口,半响,她倾下身,对着楚玉珩胸口处的伤疤,轻轻落下一吻。

胸口处传来湿润的触感,做着美梦的楚玉珩猛地一机灵。看着秦落衣俯下身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暧昧,原本就心思不纯良的楚玉珩顿时觉得一阵燥热,整张脸腾地烧了起来,很想将秦落衣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可是,还未行动,自己因为气血逆流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秦落衣一抬头,瞧见楚玉珩满脸是血地晕在池旁,吓得唤来了秋荀子。结果乌龙地发现,楚玉珩原本中蛊时,身体偏寒,刚才一瞬间气血太旺,鼻血汹涌澎湃地流了出来。

至此,沐浴更衣的任务交给了常青和兰清轮流执行。

男人粗糙的手掌怎么能和女子柔软的小手想比,更别提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沐浴擦身,那喜悦和激动之情根本无法比拟。

得知这一悲惨消息的楚玉珩,又华丽丽地气晕了过去。随后,他更是闷闷不乐了三日,被离昕和百里辰狠狠嘲笑了一段时间!

养 伤的日子是楚玉珩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每日他都能享受到爱妻亲手所做的精致饭食。当秦落衣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楚玉珩总是在旁默默地欣赏着。炒菜煮饭明明是 下人干的事,但秦落衣做时特别有魅力,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楚玉珩总觉得秦落衣手中的一盘盘佳肴都特别的美味,一叠叠糕点都极其的精致,明明胃口不大的自 己,每次吃饭都能一扫而空。

而且当他装病弱时,还能享受到爱妻的亲手喂饭!如果忽略掉两个天天蹭饭的混蛋的话,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舒心了~

在楚玉珩优哉游哉养病的时候,离昕对外宣称安王病重。

慕容月已对母蛊下毒手,如果被她发现楚玉珩的身子渐渐转好,只会让她起疑。至于慕容月在安王府里的暗桩,早已被他们盯得一清二楚,而他们暗中的计划也在悄然进行中。

楚玉珩病重垂危,楚瑞帝得知这一消息,象征性地赠了一些补品。慕容月偷偷派人暗中监视,见到的是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脸病怏怏的楚玉珩,而且日日夜夜地咳嗽着。

中秋佳节,这位痴傻安王更是在府中吐血晕厥,未能参加这场中秋之宴。而秦落衣以照顾安王为由,同样没有参加。

不久,京城里开始流传,安王重病垂危,即将撒手人寰。安王妃心善,决定陪痴傻安王走过人生最后的一段路。

慕容兰的死令慕容家对秦云鹤恨之入骨,朝堂上,慕容极对秦云鹤一阵打压。一个高居大将军之位,一个被拜为丞相,两个国之栋梁,旗下学子无数,立即引起过多次冲突。

比起慕容极的咄咄相逼,秦云鹤较为隐忍。他知道此刻楚玉珩正在养病,不易周居劳顿。他不能因一时冲动,引起无妄之灾。待到这位安王康复后,再杀慕容极一个回马枪!

另一方面,楚瑞帝正在进行收复兵权的最后手段,封秦逸封为将军,支出慕容极手中的一大部分军队派去边关打战,将慕容极留在京城,声称给年轻人磨练的机会。

当年,白家被抄,大部分兵权被慕容极暗暗收为囊下,使得他握有南楚国四分之三的兵权。

在明知当年是慕容极污蔑白家,却因其握有兵权,功高震主,楚瑞帝恐其政变,又因楚玉珩中蛊之事,一直没有直接动他。但这些年来,他并非无所作为,他一点点慢慢动摇慕容极庞大的军队,毕竟其中四分之一曾是白家的军队。自己则在这十年打造了一支全新的军队。

慕容极疑心病很重,忽然收去他兵权,只会让他警惕和疑心,不如将兵权交给他的副将秦逸封。将慕容家的军队支去边关后,慕容极在京城只是个纸老虎。就算他手握重兵,短时间内,想要制住他极其容易。

擒贼先擒王,这就是楚瑞帝的目的。

只是,他们不知,慕容极和慕容月的计划比他们想象中更为狠辣,更为迅猛,将他们杀得措手不及。

在秦逸封被指派去边关的第三日,皇上身边的红人陈公公急急来到了安王府。

“离大夫,陛下重病,一直昏迷不醒,请您速速进宫一趟!”

离昕正和秦落衣正研究着毒药,一见陈公公来安王府找他,眉头紧紧地蹙成了一团,边走边问:“陛下怎么会忽然病重?太医,怎么说?”

特地来安王府寻他,可见陛下病得不轻。

陈公公忧心地说:“宫里出了大事,陛下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刚下了早朝就吐血昏迷了过去。事不宜迟,边走边说吧。”

楚玉珩身上的蛊毒虽被渐渐除去,但他的过去给他造成巨大的心伤,他心里一直背负着仇恨的包袱,巨大的心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关于楚玉珩的过去,秦落衣一直有几个问题想询问楚瑞帝,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进宫。要解开楚玉珩的心结,必须要直面面对楚玉珩的过去,要了解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此刻,见离昕收拾着包袱准备进宫,她将研究的毒药收进袖子里,急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她原想让墨竹或兰清跟着一起去,但见墨竹正认真为楚玉珩煎药,兰清正在院中练武养身,似乎每个人都抽不出空来。最终,她考虑到宫里侍卫多,慕容月就算再恨自己,应该不敢在宫里动手脚,于是放心地和离昕一同离开了安王府。

三炷香后,他们来到了皇宫。

“殿 下,大事不妙!”常青严肃地走进屋,惨白着脸道,“宫内传出消息,昨夜宁王在东宫喝了一杯茶后,当场中毒身亡。而燕王经太医抢救,尚存一命。皇上得知此事 后,彻查了东宫,结果不但在东宫里搜出毒药,还发现了皇袍。皇上一怒之下,废去了太子,将其关入宗人府里。”

楚玉珩冷嗤一声。

私藏黄袍是谋逆之罪!楚轩然就算有心做帝王,也没这个胆子在自己寝宫私藏皇袍,更不会蠢到下毒杀人后还把毒药藏在自己的宫中。

宁王中毒身亡,太子被废入狱,当朝仅剩的皇子中除了被罚去守皇陵的三皇子楚玄奕,从小痴傻、体弱多病的九皇子楚玉珩,只有贵人所生的七皇子楚正淳。而这楚正淳正巧是燕王楚凌寒一派的。

如今,想再立太子,唯有皇后之子的楚凌寒能胜任!

“楚凌寒现在如何?”

“燕王一醒来,立即赶去早朝向楚轩然求情,称楚轩然是鬼使神差下才做出错事,希望皇上放其一条生路。”

楚凌寒在东宫同样中毒,众人便不会想到中毒者才是真正的下毒者。此举不但一箭双雕地除去了太子和宁王,还能以弱势者的宽宏之姿博得朝臣和百姓的支持。

慕容家打着一手好算盘,狼子野心彰显无遗,可那人却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竟废去了太子,实在是愚钝!

楚玉珩见常青面色苍白,显然还有要事未说,隐隐的猜测已经浮在胸口,他面色微拧道:“他,立了楚凌寒为太子?”

常青点点头,面色沉重地说:“今早朝堂一直呼吁重立太子,陛下二话不说,就立了燕王。”

虽已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楚玉珩仍是承受不住打击地摇晃了一下身子。他一拳砸向桌子,低吼了一声:“说什么为白家翻案,说什么还母亲清白,这个骗子!最后还是立了那人的儿子为太子!”

见楚玉珩红着眼,神色痛苦,常青忍不住道:“或许皇上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或者特殊的计划。而且,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说。”

常青蹙着眉道:“慕容家暗中囤积兵力。燕王如今已是太子,他们应该高枕无忧才对,为何还要囤积兵力,难道在害怕什么?”

楚玉珩微吸了口气,面色越发复杂:“我得进宫一趟。”

临走之前,楚玉珩担忧起了秦落衣的安危。现在,宫中惊变,他心里隐隐不安,希望秦落衣早日出京,先去他的封地安平,在那等他。

然而房里却空空无人,他的心立即一慌:“落衣呢?”

兰清正在院子里练功,听到楚玉珩焦急的呼唤,连忙出声:“刚才宫里来人,称陛下重病,请离昕进宫医治。王妃不放心,跟着一同进了宫。”

重病?进宫?

想到慕容家在暗中囤积着兵力,楚玉珩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良久,他沉声道:“传我口令,筹集所有人。”

眸色一冷,他眼里皆是冰寒的杀气。

“一旦落衣有危险,就杀进皇宫!”

在秦落衣面前,楚玉珩一直是只柔软的小绵羊,而且还是一只为爱自卑的小绵羊,但他骨子里却是十分的嗜血。触其逆鳞,必死无疑。而秦落衣,即是他唯一的逆鳞。

一路上,秦落衣一直思考着这件事情。楚瑞帝若是知道慕容月狼子野心的话,不应该会认为这件事是太子策划的。难道楚瑞帝有新的计划?

秦落衣满心分析着,一时间未看清,跟丢了陈公公和离昕。

她并不认识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在皇宫里转悠着时,忽然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眼眸一亮,急急朝着离昕走去。然而对方一听她的声音,忽然加速朝前走着。

她一门心思追着眼前白衣男子的背影,却发现越走越偏僻萧条,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犀利的眸光对上了眼前白衣的男子。

他,不是离昕!

意识到自己跟错人后,秦落衣利眸一眯,立刻做出判断,飞快地转身逃离。

然而她刚转身的瞬间,前方的白色身影速度更快。秦落衣只觉得背脊一寒,眼风扫过之处,一道凶狠的银光倏地朝她刺来。

秦落衣急速后退,惊险地闪过了杀招,但手臂上仍是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手臂的剧痛让秦落衣拧紧了眉头,她手捂着伤口,扬眉怒瞪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是你!”她心下一咯噔,一股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你不是去边关了吗?怎么在这里?”

树荫下,阳光忽明忽暗,衬着男子原本丰神俊朗的脸阴森可怖。

秦逸封没想到秦落衣会躲开他的杀招,他故意将秦落衣引到偏僻的地方,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阵法中杀掉秦落衣,为母亲和姐姐报仇。

“秦落衣,受死吧!”他扬起长剑,目标直袭秦落衣的胸口。

一想到母亲的惨死,姐姐的委屈,嗜血因子在秦逸封的体内不停咆哮,恨不得一剑劈死秦落衣。

秦落衣看着迎面而来的狰狞男子,侧身一避。秦逸封多年战场试练,又是副将军,身手自然了得。如今,他瞧见秦落衣极快地侧身,手中剑花一转,朝着秦落衣脖颈划去。

眼看自己即将血溅当场时,秦落衣素手一扬,一包白色药粉从袖口袭出,直击秦逸封近在咫尺的面颊。

“看毒!”

秦逸封动作一顿,连忙闭着气惊慌后退。秦落衣趁机脚步一转,飞速离开。

秦逸封的剑挥了一空,带出一连串的血珠。意识到白粉无毒,他恨恨着地望着秦落衣的背影,提速跟上。

前些日子的重伤还未全部愈合,秦落衣才刚跑了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手臂被刺了一道,鲜血一滴滴地往外涌着。秦落衣忍着痛,目光快速掠过四周,最终,眸光定在了一个假山之后。

她和武功高强的秦逸封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犀利的眸光忽然一闪,在秦逸封顺着血迹追来时,秦落衣忽然从假山侧闪出,左脚下蹲,灵活地朝秦逸封的双脚一踢。

秦逸封细眸一眯,刚要躲避时,秦落衣却虚晃一招,手中握着锋利的簪子朝秦逸封的脖颈刺去。

“这点小把戏就想杀我,太不自量力了!“

修长的手指瞬间夹住了簪子,秦逸封挥出右脚,眨眼间就将偷袭的秦落衣毫不客气地踢飞。

秦落衣被踢中胸口,直接撞到了假山上,阵阵腥腻血气不停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血。

看着不停吐血、爬也爬不起来的秦落衣,秦逸封冷冷一笑。他拿着手中秦落衣刚才偷袭他的簪子,嘴里吐着冰冷讽刺的话语:“秦落衣,你毁我母亲,害我姐姐,甚至破坏我们的家庭,这仇我要好好地跟你算算!”

他说着,俊美的脸上早已扭曲一片,嗜杀的眼神余露无遗,“今日,我要好好地折磨你,然后再一点点把你弄死!”

秦落衣靠着身后的假山,轻笑了起来:“慕容兰夺我母亲未婚夫,秦芷萱抢我未婚夫,母亲和我到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我成了害死他们的真凶?你这厚颜无耻和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倒是和燕王有的一拼啊!”

“住嘴!”

秦落衣非但没住嘴,反而咄咄相逼:“如今,她们落得一死一伤地下场,全是自己罪有应得!这些年来,你助纣为虐,同样会遭到报应!”

“你!”秦逸封大怒,挥起一掌朝秦落衣劈来,然而手还未碰触到秦落衣,自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跌跪在了地上。

浑身如火烧般剧烈地疼痛,内力在体内逆流乱窜,眼耳口鼻忍受不了重压,纷纷往外溢出着鲜血。秦逸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不小,惊慌地怒吼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逸封看到眼前跪倒在地七孔流血的秦逸封,“咯咯咯”阴笑了起来。她轻启朱唇道:“我在簪子上染了剧毒。而你愚蠢地夺了过去,如今,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