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回道:“这几日闷得慌,想着园子里的梅花该是开了,便让欢喜替我去摘了几支回来。”

说话间,夏瑾瑜已经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摆放着精致的一荤两素外加一碗热汤,夏瑾瑜很是喜欢,忙道:“嬷嬷的手艺就是好,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汪嬷嬷如今掌管了夏瑾瑜的吃食,每日实行少食多餐制,食材丰盛倒也不至于让三娘子吃得过多。

汪嬷嬷道:“三娘子喜欢就好。老婆子旁的不行,就这手艺当年可是连夫人都夸的。”

汪嬷嬷说完后,又瞪了欢喜一眼,欢喜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饭毕,夏瑾瑜说有些犯困,便进屋休息去了。

汪嬷嬷看着欢喜道:“这梅花想是你自个儿偷偷出去摘的。现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如今咱们大夫人,三娘子在这府里头走得多艰难,你这丫头片子还到处乱跑,惹了别人的眼,这府里头又有话说了。”

欢喜耷拉着脑袋,道:“嬷嬷说的是,是我不注意。今日我只是凑巧路过那里,又见梅花开得好,就想折几支回来。嬷嬷,我还碰见了太夫人身边的丫鬟,我槐花表姐在那儿当差,她刚才偷偷告诉我说老夫人有意让三娘子早些搬到庄子上去住,还说让我早做打算。嬷嬷,您说三娘子会不会有危险?”

汪婆子想了一会儿,看着欢喜道:“难为你小小年纪还能替三娘子着想,看来夫人让你到三娘子这里伺候却是没挑错人。欢喜,如今三娘子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若是有一日三娘子去了庄子上,你可愿意跟着去?你跟嬷嬷说实话,若是你不愿意,嬷嬷就去回禀夫人,想来夫人也不会责怪你的。”

欢喜道:“嬷嬷说的哪里话,我自不是那等人,三娘子脾性好,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宁愿求了夫人跟着去庄子上伺候三娘子也不愿意留在府里。我那酒鬼老爹嬷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被他利用了。”

欢喜是家生子,她老娘以前是管采买的,可是后来手脚不干净,便被打发到洗衣房去了。她老爹更是混账,不过一个小管事儿,平日里又爱喝酒,偏心眼儿嫩是大,恨不得把几个女儿都送到主子床上去。

严嬷嬷道:“罢了,这事儿总归得你自己选择。”

“那嬷嬷您呢?”

“我啊,我老婆子这辈子没什么牵挂,夫人让我照顾三娘子,我自是要跟着去。好了,横竖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自己屋里去吧。”

严嬷嬷等欢喜走后,叹了一口气儿,抬脚又匆匆往唐氏院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被我用完了,后面俺就要裸奔了啊。。。。。。不过放心,大纲在呢。这篇文我不知道大家看着怎么样,反正我自己写得挺欢乐滴,希望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直到全文完结。我们一起加油吧!JJ为毛你又抽啊,-_-|||

正文 9第8章

进入腊月里,天气虽然寒冷,但对于放假在家的世家子弟来讲,确是可以痛快玩儿一场的最佳时机。

夏庭辉和夏庭浩两兄弟平日里在国子监人缘不错,是以回家的这段时间真正在家呆的时间并没有多少,都呼朋唤友的今天这家明天那家的玩儿乐去了。

这日轮到魏家小郎做东,便请了平日往来密切、脾性相投的公子哥儿几位到京城有名的荟萃居玩乐。

夏庭辉两兄弟到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已经到了。夏庭辉一边解下披风,一边道:“没成想你们来得这般快,我们却是来晚了,失敬失敬。”

作为主人的魏八郎招呼两人坐下,道:“不晚不晚,这不时间刚刚好。”

薛家的老五道:“我就说嘛,你兄弟二人一来,季礼大哥定会好好表现一番,你们瞧瞧我可是说对了。“

众人不由哄堂大笑,其中一人笑道:“薛五,谁让你家没妹子,让你没机会做舅子去。”

这几位公子哥儿中只魏季礼最大,今年已经及冠,年纪最小的薛家五郎刚满十六岁,平日里仗着自个儿年纪小,没少拿着这些哥哥们说些玩笑话。

薛五郎大名薛鹏,虽是吏部侍郎之子,然其姐如今正得圣宠,又刚诞下皇子,风头正劲。好在薛五郎虽然不着调了一点儿,倒也不坏,不过就是嘴贱,平日里拿着他们这帮人打趣,大家伙儿也不过是呵呵笑过便罢。

夏庭辉道:“我兄弟二人待会儿自罚三杯,权当给诸位赔礼。”

魏季礼来回扫视众人,微微一笑,道:“今儿是魏某人做东,诸位可得给我个薄面。“

薛五郎脸上挂着坏笑,道:“季礼大哥就是偏心,这可是他哥俩儿自认的,可不是我们逼的。不过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们不闹就是。”

夏庭辉和夏庭浩两兄弟笑着对望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两人坐定后,夏庭浩道:“薛五,我哥儿俩既然说要自罚,定不食言。”

薛五笑嘻嘻地道:“好,夏二哥这么爽快,待会儿咱哥儿俩来比比。诸位哥哥们做个见证,待会儿我二人谁要是输了,等年后上了学,谁就得给对方完成夫子的功课。”

薛五郎这话一出,大家伙儿不由都乐儿了。夏庭浩是哭笑不得,他二人年纪相仿,是以授课的师傅都是一样的。

夏庭辉道:“薛五,这种混话也就你能说。我弟弟哪里比得过你这酒鬼去,你这不是专门整我弟弟去。横竖他也喝不过你去,我们认输就是,我府上腊梅开得正好,过两日请大家去聚聚。”

薛五想了一阵,便道:“罢了罢了,我就吃点儿亏便是,只是夏大哥,小弟知你书画乃传承了夏尚书的衣钵,不若夏大哥给小弟画一副画儿可好?”

夏庭辉无奈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大家会儿在丝竹声中喝酒的喝酒,作诗的作诗。只薛五硬是跟夏二郎杠上了,可怜夏庭浩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哪里比得过这只酒鬼,待喝了三五杯后便赶紧摇头示意醉了。

季礼与夏庭辉坐一块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魏季礼看了看众人,便轻声道:“庭辉,三娘最近可还好?”

夏庭辉道:“三娘子前段时间得了风寒,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人都瘦了一圈儿。”

魏季礼叹了口气儿,颇为责备道:“你怎不早些与我说。”

夏庭辉道:“哥哥放心好了,我瞧着妹妹这段时间好了很多,这是这丫头现在是越发懒了,天气又冷,都不爱出院子。”

魏季礼笑了笑,想起那从小到大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小人儿就要成为他的妻,魏季礼一双凤目不由透出几丝温柔来。魏季礼道:“去你家里,我想偷偷见见她。”

夏庭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魏季礼,打趣道:“这事儿我可不敢,若是让我娘知道了,非得揍我一顿不可。你虽说是三娘未婚夫,到底如今也还是外男,我可不敢做这事儿,不过还有几个月,这都等不得了?”

魏季礼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了,只是好久没见过她,实是有些想念。魏季礼道:“倒也不是,只是很久没见,想看看她好不好。”

夏庭辉眼珠子一转,道:“那日我虽然不能让她来见你,不过我到时候领你去个地方,你偷偷看一眼便是。”

魏季礼笑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将那张俊颜衬得越发的好看,薛五扭过头来,一下子被魏季礼的笑容给晃得不停地眨眼儿,嘴里道:“妖孽啊妖孽,还让不让我等活了。”

薛五一边说着一边提了酒壶去找他们。

这日最后几人喝得高了,又是作诗又是高歌的,还踢翻了不少家什儿。第二日,夏庭辉依着记忆将这番情状画了下来,待到众人到了夏府做客,看后都不由捧腹大笑。

却说夏府里,大夫人唐氏自从知道老太太想早些把三娘子送走后,又是气又是没能奈何。

三娘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院子,夏府其他几位小辈儿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家里的大人都说三娘子得了病,要静养,不让打扰。

二房的五娘子规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眼见快过年了,嬷嬷便松了对五娘子的教导。

五娘子别看年纪才是十四岁,比起十五岁的四娘子并未矮多少。五娘子自然知道四娘子到时候也要跟着自己嫁到魏家去,是以五娘子这心里对这位庶出的姐姐再也亲近不起来。

四娘子自己姨娘去得早,便是孙氏养着。虽说是庶女,孙氏倒也没怎么苛待她,不过是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四娘子的院子很小,身边只有一个大丫头一个嬷嬷和两个小丫头,她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四娘子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小院子,微微蹙着眉头。

大丫鬟白芍端了中饭进来,见三娘子坐在窗前,赶紧道:“四娘子,吃饭了,今日婢子去厨房,厨房的妈妈很快就弄好了,今儿的菜还有肉有鱼,四娘子,以后这些奴仆婆子再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

四娘子皱了眉头,那漂亮的眉眼儿并未有一丝的快意,她挥了挥手让白芍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安静地吃饭。

四娘子将碗筷捏得紧紧的,看着自前日里自己那嫡母过来看过她后,明显好起来的饮食,四娘子心里只有冷笑。

她曾今以为自己日后能够嫁个小官儿过平淡日子就很好了,没有大富大贵,有个喜爱她的夫君,生三两个孩子,这一辈子便足够了。

可是…那晚她那嫡母生生将她的希望撕碎。妾,原来连做穷□的希望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以后,她的孩子也只能跟她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她不知道为何原本该三姐的婚事儿,落到了五妹妹头上。只是她那嫡母花那么大的价钱送她那么昂贵的头面儿,她的心越发凉了。嫡母的话还在耳边响起:“…你妹妹年纪还小,你过去后,要帮着你妹妹些。你们都是夏家的女儿,你生的好,魏八郎定欢喜你,这几年你就先帮着你妹妹,等你妹妹以后生了嫡子,你妹妹念着你的情分,自会对你好的。这件事情,现在府里人还不知道,母亲先来告知你让你有个准备,你可别告诉旁人去。”

瞧瞧,说得是多么的好听,她虽说不聪明,可也不是笨蛋,说到底她那假仁假义的嫡母不过是把她当做固宠的工具罢了。她自始至终不过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只为了给五娘子铺路,那她呢,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

四娘子努力忍住眼里的泪光,无声的扒着碗里的米饭。

芍药见四娘子吃好了,便进来收拾,见四娘子眼圈儿有些红,道:“四娘子这是怎么了?”

四娘子摇了摇头,道:“没事儿,那鱼肉太辣了,吃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芍药道:“都是婢子不是,刚去厨房却忘了告知厨娘四娘子不喜辣的。”

四娘子道:“我没事儿,不是你的错。以往厨娘是怎么待我们的,我清楚。所以芍药,你不要自责。”

芍药这才笑了:“以后四娘子终于不会那些人轻践了,婢子这就去跟厨房的人说说,我们四娘子是不吃辣的,让他们下次注意着。”

四娘子也不想拦着她,道:“那你去吧,不要太得意,母亲给予我的她随时也能够收回去。”

芍药道:“四娘子放心,婢子知道怎么说说的。刚才是婢子糊涂了。”

“嗯,那你下去吧,我想看看书。”

等芍药走后,四娘子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儿,她想了一阵,拿出没做完的针线来,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才绣好了一个荷包,便让自己的小丫头进来,四娘子嘱咐道:“你现在拿着这个,偷偷去三姐的院子,记得别让人看见了。你把它交到三姐身边现在的大丫头手上,就说我挂念三姐的病,绣了个荷包希望三姐早些好。”

小头人虽然年纪小,可机灵着呢,忙道:“四娘子放心,婢子定办得妥妥的。”

还别说也算是这小丫头运气好,还没走到三娘子的院子呢,便迎面碰见了三娘子身边的大丫鬟欢喜。

小丫头眼见四下没人,赶紧上前几步,小声道:“欢喜姐姐…”

欢喜见一个眼生的丫头叫她,狐疑的看了她几眼,道:“我是,你是哪个院儿的?”

小丫头赶紧将攥在手心里的荷包拿出来,“我是四娘子院子里的,我们四娘子挂念着三娘子的病,就绣了个荷包给三娘子,希望三娘子早些康复。还好路上就碰见了欢喜姐姐 ,婢子也算是交了差,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欢喜姐姐。”

欢喜待说些什么,只见那小丫头飞快的抓过她的手,将那荷包硬是塞到她手心里,立马就跑了,还跑得飞快,欢喜看着手里的做工精致的荷包,神色严肃,看着远去的身影…四娘子这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没检查是否有错别字,没存稿真是苦逼,裸奔党的人就是悲催啊,偏偏现在码字速度变慢了好多,坑爹啊。又抽了啊,-_-|||

正文 10第9章

欢喜拿着荷包进了院子,去了卧室没见着三娘子人,便又往书房去,果然见三娘子正站在案头前仔细看着一副书画儿。

欢喜道:“三娘子,婢子今儿在路上碰见一个小丫头,她自称是四娘子院子的,说四娘子挂念着三娘子的病,绣了个荷包。”

夏瑾瑜听完后,道:“你确信她是四娘子屋里的。”

欢喜道:“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婢子也不是很清楚。想来应该是四娘子,四娘子姨娘去得早,虽说二夫人养着,到底只是个庶女,并不受宠。只拿不准她这是何意?”

夏瑾瑜放下画册,手指半握,轻轻敲击着桌面儿,在原主的记忆中,对二房这位妹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二婶出门也不会带着她去,平日里见着她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想来确实是个不受宠的,只她与四娘子并无甚交情,她这番举动又是为何?

夏瑾瑜又道:“那小丫头见着你时边上可还有什么人?”

欢喜想了想,道:“边上就是假山,还真没见着其他人,那小丫头细声细气儿地叫婢子的名儿,把这东西丢给婢子,一下子就跑了个没影儿,看起来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夏瑾瑜道:“这么说来应该是偷偷过来的,四娘子不受宠,平日里也不张扬,此番举动倒像是她的做派。你把那荷包给我瞧瞧。”

欢喜便将手里的荷包给她,夏瑾瑜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见是一个粉色的荷包,上面绣了一幅扑蝶图,夏瑾瑜笑了笑,倒是不成想四娘子针线功夫这般好,这么小块儿布料,也亏得她还能绣这么复杂的情境图出来。

这个荷包外表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只四娘子既然偷偷命人送来,还真让人不得不去想其中的深意来。夏瑾瑜皱了皱眉头,一个扑蝶图的荷包,真的仅仅只是份小礼物?

夏瑾瑜还真不信,她又敲了敲桌子,继而重新拿起荷包仔细看,又用手仔细抚摸这纹路,果然让她摸到没绣花的地方能够摸到一些凸起,夏瑾瑜想了想,边让欢喜拿了剪刀过来。

剪刀割开,倒出里面填充的棉花,夏瑾瑜将荷包整个翻转过来,只见那小小的地方,竟然用青色的细线密密麻麻的绣了针眼儿大小的字儿。

夏瑾瑜一下子眼前一亮,道:“这四娘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是个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也不知我那二婶儿是否看走了眼去。”

夏瑾瑜看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儿,看着欢喜道:“想不到四娘子小小年纪,这边聪明,看来二婶子这次别弄巧成拙。”

欢喜早就按捺不住,忙道:“四娘子在上头说的是啥?”

夏瑾瑜道:“四娘子将魏家将要娶二房五娘子的事情说了出来,估计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巴巴来告知我。又说家里让她做五娘子的陪滕,找我拿主意。”

欢喜呀了一声,道:“这四娘子,这件事情如今府里并未声张,她是如何知道的?”

夏瑾瑜笑道:“这倒是很好猜,四娘子既然是五娘子的陪滕,以我那二婶护犊的心态来讲,少不得去四娘子那里敲打了一番。毕竟五娘子还未及笄,我那二婶既不想看见四娘子先于五娘子生下庶长子,又怕其他女人勾了魏八郎去,四娘子生得好,二婶估计是想让四娘子固宠,也不知她许了何好处没有。只是二婶却不想四娘子是否就愿意做这颗棋子。”

欢喜道:“那四娘子巴巴来告诉您又是什么考虑?”

夏瑾瑜摇了摇头道:“她现在疑惑的怕是为何明明该我的亲事儿,现在却轮到了五娘子头上。她此举想来是想来打探我这‘病’是否是真的‘病’了,若是我没病,又岂能容忍妹妹替姐出嫁的耻辱,若是我一气之下告诉母亲,以母亲的性格少不得要大闹一场,到时候大房和二房到是有好戏看了。如我们大房没什么反应,想来我真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这也就能理解为何这门婚事儿如今落到了二房去,偏偏府上还都遮掩着。横竖不管是哪种反应,与她都没有害处 。”

欢喜皱眉道:“这四娘子,没成想心计如此深。只若是三娘子没发现这荷包内里的乾坤又当如何?”

夏瑾瑜道:“我若没发现,既然四娘子挂念我的病,顾念着姐妹之情,以我这人往日的做派,虽然与她不亲,也定会让你回一份礼去。到时候她还可以将这消息亲自告知你,想来这效果恐怕会更震撼。只可惜我如今可没以往那么笨了,她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欢喜又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瑾瑜道:“就当做没这回事儿,我现在可没功夫管二房的事情。”

欢喜皱了皱眉头,道:“我们这边没反应,那四娘子那边不会派人来打探?”

夏瑾瑜笑道:“你还真是高看她了,她虽是聪明,到底不过是庶出,又不受宠,难不成还敢来质问我这长房嫡女?就算是她想打探虚实,以她如今的实力,估计手上也没人可用。所以,自撂开了当做不知。若她真派小丫头来偷偷问你,你就说我们三娘子身子还没好,四娘子的荷包我很喜欢,只是身子还没好利索,不便前去亲自谢谢她。话你就这么说,至于她爱怎么想,就不是你我考虑的范围了。”

欢喜捂着嘴笑道:“三娘子这招以静制动就是好使,且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夏瑾瑜摇了摇头,道:“这四娘子,胆大心细,五娘子看来远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这两姐妹共侍一夫还不知怎么折腾呢。”

欢喜想着四娘子和五娘子的夫君就是魏八郎,又见自家三娘子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不由赶紧低下头,心里暗道也不知三娘子是怎么想的。

夏瑾瑜说完,又想到这两人以后的夫君曾经是她的未婚夫来着,夏瑾瑜长叹一声,道:“可惜了…”

在夏瑾瑜的记忆里,她的未婚夫魏昶,字季礼,家里排行老八,人称魏八郎。坦白讲,魏昶长得非常不错,对她也很好,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没有肚子里这块肉,原主和他应该是能很好的走下去吧。

可终究世事无常,只能叹一声无缘。

欢喜自是不知道三娘子的一番心理活动,她道:“三娘子若没旁的事儿,婢子就先下去了。”

夏瑾瑜挥挥手,道:“去吧,我这儿不用人伺候。”

却说四娘子那儿,等那小丫头回来,她赶忙道:“怎么样,可见着我三姐了?”

小丫头摇摇头,道:“婢子还在路上便瞧见了欢喜姐姐,忙把四娘子交代的事儿办了。故而并未见着三娘子。”

四娘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她有些闷闷地道:“都没进三姐的院子,又如何能够见着她。也罢,你能见着三姐身边的大丫鬟也是好的,没被人瞧见吧?”

“四娘子放心,这事儿除了欢喜姐姐定没旁人知晓。”

四娘子微微放了心,道:“这就好,你这出去跑一趟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暖和暖和身子。”

小丫头大喜,拜别四娘子赶忙就往下人房里跑。

四娘子默默抬脚往自己床上走去,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帐顶发呆…

却说夏庭辉两兄弟喝得有些醉,好在;两人酒品不错,家去后让人伺候着洗了个澡就匆匆爬上床一觉睡到天亮。

唐氏这一晚上是揪着心,第二天早上早早就去了两个儿子的院子看望。夏庭辉和夏庭浩两兄弟虽说住两个院子,不过兄弟二人早些年就着人把中间隔着的墙给拆了,两边有了道,倒像是一个院子。

夏庭辉和夏庭浩见母亲早早过来看他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两人跟唐氏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又说过两日要请一帮友人过来玩耍,让母亲早日安排。

唐氏瞪了两个儿子一眼,道:“眼瞧着要过年了,府里本就乱糟糟的,你两兄弟是生怕老娘闲着,没事儿竟给我找事儿。算了,你二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为娘自会安排妥当。刚巧那院子里那片腊梅开得好,让人把那边的屋子稍做修整,到时候随你们这帮公子哥儿玩儿,只一点,你那些朋友到底是外男,你妹妹们如今都大了,可别给我惹出事儿来。”

夏庭辉道:“娘亲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儿呢,定不会做出啥荒唐事儿来。“

夏庭浩在一旁帮腔道:“对,对,母亲,您放心,到时候这院子暂且关闭,不让人随便进来便是。妹妹们都是大姑娘了,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小丫头还会到处乱跑不成。”

唐氏笑道:“好好,既你二人都给娘保证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二人也赶紧收拾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娘先去瞧瞧你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霸王我也太厉害了吧,我虽说好久没写文,至于退步到让大家留言的激情都没有了迈?我这悲催的小心肝儿啊,表这么霸王我可好?

正文 11第10章 (捉虫)

夏庭辉兄弟二人将要请平日玩儿的好的世家公子前来玩耍的事情自早上禀告了长辈,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功夫不到就传了整个府去。

张氏虽是不喜大儿媳妇,然对自己长房两个孙子是欢喜得不得了,兼之夏庭辉两兄弟平日里读书又刻苦,在孙子辈中目前是最得张氏宠爱的。

夏庭辉兄弟二人给祖母请了安,又说了会儿话才离开。张氏欣慰得很,自己的心腹婆子道:“这老大媳妇儿,我虽不喜欢她,她到底还是给我我夏家生了两个好儿子。老大如今看来怕是也就这样了,好在生了两个好儿子,以后也算是有依靠。”

张氏的心腹婆子李妈妈道:“可不是,两位小郎君到底是国子监出来的,这通身的气派哪是旁人能及的。”

张氏道:“这两个孩子确实好,以后大房也有指望了。他们平日玩儿得好的同窗既然要来,这事儿定要办得妥妥的,来的都是世家子弟,让伺候的人惊醒点儿,别那日毛毛躁躁的冲撞了贵人。”

李妈妈道:“老夫人说的是,婢子定会管束好下边的人。”

“嗯,这也就罢了。府里的姑娘们那日都约束好,那日就不许去那院子里。谁要是私自偷偷去瞧,坏了我府上的名声,我定不轻饶了去。”

李妈妈道:“婢子这就吩咐下去。几位小娘子都是懂事儿明理的人儿,想来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氏冷笑一声,“都是待嫁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她们的心思。这府里头如今出了三娘子的事儿就够头疼了,还再出个三娘子的来,那我夏府这百年名声怕是真要毁于一旦了。”

张氏又道:“想来魏家那小郎君也会来,着人仔细看着,别让他去寻三娘子去。如今这事儿既然还没明面儿挑开来,定要给我遮的严严实实。让二媳妇那边也消停些,别还没成事儿就尾巴都翘上天了去。”

张氏年纪大了,怕冷得厉害,虽说屋子里烧了炭火,然坐在椅子上还是觉得冷,便让李妈妈扶着她进了最里头的屋子。

却说成日不理会自己妻儿老小的夏裴胜这日刚从外头回来,见府里忙碌开了,有些诧异,一路进了宠妾白氏的院子,白氏早就在门口等着,见自家夫君来的,赶忙迎了上去,道:“妾身刚着人沏了一壶热茶,夫人快些喝一杯暖暖身子。”

这白氏年纪不过二十二,生得是芙蓉面庞,杨柳腰。她本是夏裴胜一上峰家养的歌姬,几年前夏裴胜去上峰家里贺寿,多喝了几杯,言语中轻薄了那歌姬白氏几句,夏裴胜他那上峰便笑言说把这歌姬赏给他,夏裴胜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待家去时就携了这名歌姬一道。

这白氏自进了夏裴胜的后院,硬是牢牢把控住了夏裴胜这风流种,进来不过小半年,便抬了姨娘,如今已经五年时间,夏裴胜一年到头绝大部分都是歇在她这里。在夏裴胜这后院里,除了大家夫人唐氏只剩这嫡妻的壳子,这白氏倒是隐隐有与其争锋的意思。白氏育有一女,如今三岁,几年时间过去,白氏这肚子硬是再没动静,到让白氏好生着急,这没得个儿子傍身,白氏是如何都不安心的。平日里求神拜佛不少,就指望着能再得一胎生个男娃儿。

夏裴胜携了爱妾的手,边走边问道:“今儿府上倒是不知有何喜事儿,我瞧着下人们个个儿都勤快得紧。”

进了内室, 白氏一边伺候着夏裴胜脱了官服,换上家居常服,才笑道:“妾听说大郎和二郎的同窗要来赏梅,想必是因着这事儿。”

夏裴胜捋了捋胡须,道:“原来是辉儿和浩儿,这是大事儿,确是应该多做准备。”

白氏口里道:“可不是,如今小辈儿里面,就数夫君膝下的大郎二郎出挑,府里谁不羡慕了去。”白氏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白嫩的双手给夏裴胜端了热茶来,又自发的走到夏裴胜身后,莹莹素手轻轻按压这夏裴胜的双肩。

夏裴胜很是享受,道:“那是,我夏某人虽说官职不高,我这两个儿子却是走到哪里都给老子我长脸的。还是我儿厉害,他们如今虽是在国子监念书,那国子监里水深着呢,我儿能跟那些大人物的儿子孙子相处得好,以后与他俩人也是个助力。”

白氏笑了笑,道:“妾身捏得可好?若是轻了重了,夫君尽管说。”

夏裴胜道:“如此就好。我夏裴胜今生有你这朵解语花,这辈子也不算白过了。”

白氏娇笑一声,道:“夫君说的哪里话。且不说夫人出生高贵,就是夫君另外几房姬妾那也比妾身高了去,夫君可是有诸多的解语花呢。”

夏裴胜笑着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只白嫩的小手,一下子把她从后面拽到前头,将其抱在怀中,笑道:“我这些年还不都紧着你这儿了,个小没良心的,我可不就只你这一朵解语花儿。”

夏裴胜说着就低下头要去寻她的嘴儿,被白氏咯咯笑着躲开了,白氏一边推着他,一边道:“夫君这是做啥,大白天的就欺负我,被旁的人看见还不又给妾身扣上狐狸精儿的罪名。再说了,这大白天的,做这些,真真是羞死人。”

夏裴胜见她不胜娇羞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身为男人的自尊心那是大大的填满了。夏裴胜紧紧抱着她,道:“好好好,不欺负你便是。晚上再收拾你。”

直说的白氏那白嫩的脸越发红了,一下子扑倒夏裴胜怀里躲了起来,一时间夏裴胜是又是亲亲又是乖乖的说了大通话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