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是王爷嫌弃咱们人多,怕咱们把他的府库给吃空了,所以才想着下毒来害咱们!”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又道。

“就是!我看也是这样!”

“太狠心了,竟然在粥里下毒!”其它人也是纷纷附和。

静依一看,心知这是有人在暗中使坏了,定是有人暗中在粥中下了毒,试图激起民愤!她看向元熙,见元熙也是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在粥中下毒了。

元熙朗声道:“众位莫急!眼下还是先救人重要。还请大家让一让。扶这几位到那边歇息。”

众人闪出一条路来,有几个难民出来帮忙将人抬到了那简易棚中。

府医挨个儿地诊了脉,一脸愁容道:“启禀王爷、王妃,二几人的症状相同,应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是这粥中,我刚才明明试过了,并没有毒呀。”静依说着,便对身边的海棠道:“快去到粥棚那里,试试所有的粥,还有米粮内是否有被人下毒的迹象?”

“是!”海棠和柳杏儿急匆匆地赶到了粥棚,挨个的将所有的器皿、米粮以及大锅内的粥都逐一试过。最终,二人相视一眼摇摇头,看来,这粥棚这边并没有问题。

二人急忙挤进了人群,“回王爷、王妃,粥棚那边并没有问题。”

静依转身在一名难民的身前蹲下,将手探到了这名难民的腕上,开始为其诊脉。片刻后,静依抬眼看向了元熙,见其脸上一脸焦急,而眸子中却是并无半分的忧虑之色。不由心中暗怒!好你个元熙,竟然连我都骗!

静依收回手,走至元熙身边,轻道:“他们的脉象,并不像是中毒。为何府医却非要说他们是中毒了呢?”

元熙一挑眉,“有此事?”说完,便做出一脸不知情的表情!但是一对上静依那清亮的眸子,顿时所有的伪装便都瓦解了!“依依,你果然是神医的徒弟!名不虚传哪!”

“哼!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别急,再看看。”

只听“砰”地一声!是瓷碗碎裂的声音!“哼!这粥中显然就是被人下了毒!不过就是吃几碗白粥,想不到,竟是这样狠心,给咱们直接下毒,想要取了咱们的性命!”

“就是!这粥喝不得了!”说完,便又是一声瓷碗碎裂地声音。

人群中,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事情发生的也太过突然了些,让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你们还端着这粥做什么?难道真想死不成?”又是那名清瘦的汉子。

静依看着,与元熙对视一眼。心知这人便是那挑头闹事之人了!

随着那清瘦汉子和几名难民的挑唆,人们纷纷扔了手中的瓷碗。一时间,这华阳山脚下,倒是瓷器碎裂地声音此起彼伏了!

慧清大师此时出声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息怒,此事定有蹊跷!王爷与王妃向来是爱民如子,岂会作出这等事?还请大家稍候,容王爷查个清楚。”

“还有什么好查的?这几人都是喝了几口粥就相继成这幅样子了!不是粥里有毒,还能是怎么回事?”那清瘦汉子道。

“就是!想不到这平王装着一幅好心的样子,却是在粥里下毒!这是一点儿活路也不给咱们了呀!”

“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对不对?”那清瘦汉子再度挑头道。

“对!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凭什么他们吃着山珍海味,咱们却是在这里忍饥挨饿?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咱们冲到城里去,吃好吃的去!”

“对,吃好的去!咱们也去吃大鱼大肉!”

说完,便见这百姓们有了想要往封城内冲去的迹象!

“大家且慢!”慧清大师再度开口道:“众位施主,事情尚未查清楚,还请大家稍安毌躁,免得中了他人的奸计!反而是冤枉了平王府。”

“什么冤枉?难道这里面躺着的人是假的不成?你这老和尚,定然是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老和尚定然也是想着要咱们都死在这儿!别听这老秃驴的!咱们先把这粥棚砸了,然后冲进城去,吃好的!”

“对!砸了这粥棚!砸了这害人的粥棚!”

静依有些害怕地往元熙的方向靠了靠,“这些人的情绪太过冲动了!只怕是要失控了。”

“别怕,跟在我身边。”

“可是,咱们就由着他们将粥棚砸了不成?”

“不会的!岳正阳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那些难民眼看着就要冲到了粥棚!

“怎么回事?”随着一声怒喝,人们看到岳正阳带了大批的官兵赶来。

“平王府的粥里有毒!”

“就是!要死人了!”

“你们也太狠心了!我们都可怜成这样儿了,还不肯放我们一条活路!”

那清瘦男子眼珠子一转道:“大家看到了没有!这平王见毒不死我们,要派官兵来镇压咱们了!咱们是一点儿活路也没了!事已至此,咱们倒不如跟他们拼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大家跟他们拼了!”

话落,便见这人群中已是有不少人开始响应这清瘦男子的号召了,有些看似壮一些的汉子,竟是直直地对着岳正阳身边的官兵而去!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十五章 封城之谜

听着几声叫喊声,眼看那几名壮汉就要对官兵对手了!岳正阳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来人,拿下!”

说完,便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名身着难民衣服的人,将那清瘦汉子,还有几名难民全都绑了!

“你们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是杀人灭口!”那清瘦汉子不甘心道。

岳正阳看着众难民似乎是有些要被挑唆起来了,大声道:“闭嘴!”随着他的这声怒喝,这场面又是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元熙轻拉了静依的小手,示意她无事。

静依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此事,只怕是元熙等人早已设好的计了。

“刘四儿!怎么?不在封城里头混了?跑到这外面来装难民了?”岳正阳坏笑道。

那清瘦汉子一惊,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可是从平秋县逃荒过来的。”

“平秋县?好呀!你到是说两名平秋县的方言给本相听听?”

那刘四儿一愣,眼珠子乱转,却也是想不出法子来,这平秋县的方言,他虽是学了几句,可是一说就不是那当地的味儿,指定是要露馅儿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把你封城里的房子、妻女全部都给你找来呀?”

刘四儿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吓得跪在地上,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小的也是奉了别人的命,在他的碗里下了毒呀!大人饶命呀!”

“什么?这毒是他下的?”

“这人也太坏了!咱们好不容易有口粥喝了,他却是在里面下毒!”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死他!”说着,这些难民们便向这刘四儿靠了过来。有的人直接从地上抓起刚刚摔的碗的碎片向那刘四儿扔去!

难民们的情绪这回是真被煽动起来了,只不过不是要对付元熙和静依,而要对付这刘四儿了!

刘四儿慌了神儿,生怕自己真被这帮难民给打死了,求饶道:“大人饶命!饶命呀!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呀!求大人饶命呀!”

“奉命行事?说,奉了谁的命?”

那刘四儿有些犹豫不决,似是不敢说。

“怎么?不说?那好吧,那就交由这些难民们发落,如何?”岳正阳说完,就要下令让阻拦难民的官兵撤退。

那刘四儿见此,慌道:“大人别!别呀!小的说,小的说!小的是奉了。”说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眼,倒地不起了。

元熙和岳正阳向人群中看去,见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向西奔去,“追!”岳正阳一声令下。见大批的官兵向那青衣男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岳正阳又转头对百姓们道:“乡亲们放心,这几位乡亲并未中毒,只是昨日本官收到消息,说是有人欲在此捣乱,所以严加戒备,见这刘四儿在药房里买了砒霜,所以便命人暗中跟着他,得知他来此后,已是暗中将他手中的砒霜换了过来。刚才那几位百姓只所以会晕倒,只是因为那药物所致,现在已无大碍了!”

果然,难民们向那木棚中看去,那几名晕倒的难民,竟是又全都醒了过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岳正阳走到那几名难民面前,拱手道:“本官因为一心想着要找出这幕后之人,所以让几位受苦了!”

那几位清醒过来的难民胆怯道:“这,我们没事了?”

府医再次上前为几人诊了脉道:“众位放心!你们的确没事了。刚才我等也是为了配合大人,故意说你们几位中毒的。几位若是不信,不妨试着动动手脚!看老夫说的是否是实话?”

那几人试着活动了一下,果然无事了!是又惊又喜!“多谢大人,多谢大夫!”

岳正阳与元熙相视一笑,那府医也是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没事了,大家都快去吃粥吧!”

众人才从刚才的中毒事件中回过神来,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人们一看地上被他们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都是心疼不已,这可都是粮食呀!

其中一名妇人哭道:“这个天杀的!竟然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若不是大人英明提前发现了这阴谋,咱们只怕就会酿成大祸呀!”

刚才还群情激动的人们,也都是悔恨不已!竟然是有几名汉子跪在了地上,“王爷,王妃,是我等太过蠢笨,险些上了那贼人的当!还请王爷王妃责罚!”

说完,便跪下了一大片难民,“请王爷王妃责罚!”

“草民等瞎了眼,才会识人不清,险些给王爷和王妃惹下麻烦,都是草民等的不是!还请王爷您大人大量,宽恕草民吧!”

“是呀!草民们也是被那恶人利用了。还请王爷宽恕吧!”

静依看到跪了一地的百姓,正色道:“大家都起来吧。今日之事,幸亏是岳大人早有察觉,才不致酿成大祸!若非是岳大人及时赶来,你们只怕就真的是要被人利用了!经过今日一事,还请大家要明白地记住,王爷与本王妃是不会舍弃你们的!你们也是封城的子民,以后切莫要再被人盅惑,要擦亮自己的双眼,不要只看事情的表象!大家可都明白了?”

“谢王妃教诲!草民等记下了!”

“好了!都起来吧。还好那粥棚没有被你们给掀了,还有热粥可以吃。大家快过去排队吧。”

百姓们这才相继起了身,其中一人叫道:“咱们先把这地上的污渍清理干净!别再给王爷他们添麻烦了。”

“对对!咱们先把这里清理干净,再去吃粥。”

说完,百姓们便开始清理起地上的碎片还有一些污迹了。

元熙笑道:“经此一事,只怕那些人再不敢轻易地煽动百姓了!”

“不错!就算是他们再来捣乱,这百姓们经此一事,也是多少长了心眼儿的,岂会再被人轻易利用,当了枪使?”

慧清大师也是笑道:“原来竟是岳大人的计谋,倒是让老纳空担心了。”

岳正阳一歪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可都是王爷的意思。”

“好了,莫要争功了!不知那青袍男子,可能追的上?”静依有些担忧道。

慧清大师叹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使出这样的计策,真是人心不古呀!”

“刚才多谢大师为我们说话了。”静依低头道。

“王妃客气了,都是为了百姓。刚才倒是险些让王爷王妃受委屈了。”

静依和元熙相视一笑,没有出声。

岳正阳命人将其余的几人全部带走,转头对元熙拱手道:“王爷,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告诉欧阳夜,这几个人可得给本王看好了,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臣一定转告欧阳夜。”

元熙和静依看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心下稍安,向慧清大师辞行,乘了马车回王府了。

“元熙,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静依坐在那兔毛的垫子上问道。

元熙轻挑了挑眉,抬手将静依抱在了怀里,笑道:“如何?你夫君很聪明吧?”

“聪明!只是你如此地气定神闲,想必也定是知道他们幕后的主子是谁了吧?”

“依依果然聪慧!至于他们的主子,不急!这刘四儿死了,咱们等于是没了人证,暂时还是动不了他的。不过,我总是要想个法子,提早地除了这一祸害,咱们才能专心的治理封城。”

“你说的不错,否则,总是在事情进行到关键处,就有人跳出来捣乱,咱们也是应付不过来的。到时候,咱们只怕会是前功尽弃!”

“依依,你说这宋浩的短处在哪里?”

“宋浩?你是说背后指使他们的是宋浩?”

元熙点点头,“他的背后是晋王!”说到这里,元熙苦笑了一下,“相不到,我费尽心思想带着你离开京城那是非之地,还是躲不过那些人的阴谋诡计!”

静依摇摇头,“你生在皇家,躲?永远都不是最有效的办法!”

“依依,又让你担心了。”

“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你担心自是再正常不过的!元熙,你既已知道了他的背后是晋王,就没有采取些措施?”

元熙坏坏一笑,“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现在正是掐断了他与晋王的所有联系!我要让晋王变成聋子、瞎子!”

静依听了,眼波流转,光华顿现!

“元熙,既是让他变成聋子、瞎子,何不再给他们一根拐杖,也好帮他们一把?”

元熙眼前一亮,“依依的意思是?”

静依轻笑道:“你的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极为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的吧?”

元熙笑着点点头,“自然!我的暗阁里,什么人没有?依依,这次幸亏你提醒了我,不然,岂不是白白的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你呀!定是自己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哪里是我提醒了你?你分明就是一只狡猾至极的狐狸!谁能算计得了你?”

“狐狸?哈哈,我是公狐狸,你就是母狐狸了?”

“讨厌!你还有心情说笑?”

“怎么?不是你夸我聪明,说我是狐狸的吗?”元熙眨着那双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静依。

静依无奈,白了他一眼,这样也叫夸?他是耳背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好了。不闹了!晋王为何会突然插手起封城的事来了?再说了这封城如此贫困,又不能为他的大业提供银两,他为何会如此在乎这封城会完全地受你掌控?”

元熙收了笑,“是呀!这封城并非是富庶之地,也不知为何明王和晋王竟是都看上了这个地方?”

“问鼎大位,除了需要大笔的银钱,再就是大军了!可是这封城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万兵马,而且还都是一些上不得战场的弱兵弱将!真不明白,这封城到底有什么好?”

“弱兵弱将?这宋浩和白石,按理说可是哪个都不弱呀!”元熙喃喃道。

静依也是一脸的思索,这封城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宝贝?可是封城除了风沙多,还有什么呢?竟是使得这明王和晋王二人都派了亲信过来?仅仅只是因为这是贯通南北的要道?

静依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是忙碌不止的。付无双隔三差五地便送来一些旧衣物,王府这边的下人们还在缝制着一些棉被。再加上,慈善堂那边的一些琐事,偶尔还要过问外面的一些庶务。接下来的半个月,静依可以说是过得最为忙碌的一个人了!

转眼已是到了十一月底了。在古代,一旦进入腊月,便意味着就快要过年了。

元熙进入寝室,见静依竟是斜倚在榻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一本医书。元熙心疼地摇了摇头,将她手中的书拿出,轻轻地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静依被他抱起后,便睁了睁眼睛,迷迷糊糊道:“你回来了?”

“嗯。以后不要等我,困了就自己先睡。”

静依勉强又抬了抬眼皮,口齿不清道:“知道了,好困!睡吧。”

元熙替她除了外衫,自己才脱了长袍,再看向床上,静依脸朝里侧躺着,似是睡的挺香的。

元熙正要躺下,耳朵一动,手一伸,再度拿起了长袍披上,走至外间,“什么事?”

“回主子,刚刚属下得到消息,院儿里的那四位似乎是吵起来了。”司画回道。

“知道了。吵就吵吧,这么晚了,还来禀报王妃做什么?不用理会她们!”

“是!”司画这才退了出去。

元熙却是了无睡意了,他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依依也是累的不轻。索性这些难民们已是安置地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元熙瞧里间看了一眼,虽是隔了帘子,可他却仍是像可以看到时面熟睡着的静依一般,那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般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茫!依依,他的依依!真的是为自己解决了不小的麻烦呢!自己该如何谢她呢?金银珠宝?这些,似乎她都是瞧不上眼呢!元熙的眸子里带着柔柔地笑意,也许,自己明天可以休息一天,陪陪自己的小妻子吧!自己自从来了封城似乎还没有休息过呢,休息一日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嗯,就这么办吧!

元熙打定了主意,便再度进了里间,脱了外袍,躺在了静依的身侧。

一夜好眠!再睁开眼睛时,天已是微亮了,元熙转头看了一眼,还窝在自己怀里的静依,睡的正香!元熙面上轻笑,真好!能每日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真是幸福呢!

幸福?这个词猛然跃入了元熙的脑海,元熙自己也是一愣!幸福呢?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与这个词无缘了,想不到,上天竟是如此眷顾他,将静依赐给了他!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比静依陪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呢?还有什么比静依要陪他走一辈子,更让他觉得幸福的呢?

元熙看着熟睡中的静依,有她在自己身边,自己总是格外的安心!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有着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他对她如此痴狂!他喜欢她!从七年前第一眼在林子里见到她时,他的心里就莫名地她产生了好感!那个明明有些胆怯,却是很善心地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口的小女孩儿,真是越想越可爱呢。

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她自己的字,告诉她自己叫元熙呢?要知道自己有多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为什么偏偏要告诉这个小丫头呢?现在想想,元熙自己也仍是说不清楚,也许冥冥之中,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是认定了她吧!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元熙收回了心神,看向刚刚睁开眼睛的静依,“醒了?”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微抬了一下头,又再度躺了回去,左手搭在了元熙的腰上,小脑袋在元熙的胸前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好困,不想起床!”

元熙失笑,道:“不想起床就不起,接着睡!”

静依却是长叹了一声道:“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了!明明还很困,可是一旦醒了就睡不着了,好讨厌的感觉!”

元熙用大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先起床,用完早膳,我陪你四处走走。”

静依一听,眼睛一亮,半支起了上身问道:“真的?你不骗我?你今天不用忙了吗?”

“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一起处理也无妨。”

“好哇!我先想想,我们今天怎么安排比较合适。”说完,静依便再度躺回到元熙的怀里,小声嘀咕着。

元熙看到这样的静依,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只觉得心田里整个都被涨得满满地,好似是要溢出来一般!两人自成婚后也是两个多月了,静依由最初的羞涩、不习惯,也是渐渐地转为了对他的依赖,和不自觉地亲近了。就像是现在,她窝在他的怀里,不再觉得不自在,而是如同理所应当一般,已经把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当成了一种习惯。这让元熙感到很雀跃!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吃肉,可是看到静依如此地喜欢与他亲近,心底里也是高兴的。

“元熙,我今天答应了那帮小孩子,要去慈善堂的。你会陪我去吗?”

“好!我今天一天都归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好,好长时间没有与你一起聊天儿了呢?多久了呢?”静依伸出手指数了数,歪了头道:“好像也没多久,才五六天吧,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像是有一个月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呢?”

元熙笑道:“好了!别想了。快起床吧。不如,今天我服侍你更衣可好?”

静依一听,脸一红,闷声道:“不要!”

“呵呵!依依又害羞了!我们是夫妻,你应该习惯才好!这样吧,待会儿我为你挽发,可好?”

静依点了点头,“不要太繁琐的,我要简单方便的!我想出去玩!”

“好,都依你!”

元熙去了偏房,海棠等人进来服侍静依起身。

“王妃,昨儿晚上,听说那边儿院子里的四位小姐可是吵得厉害呢!那边儿的管事来禀告了司画,可是王爷说您睡下了,没让人理会!”

“哦?她们四人吵?”

“回王妃的话,正是!”

“可知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

“听说是因为争一支金步摇!”

“不过一支金步摇,何至于如此大吵大闹?想必是起了旁的心思了吧?”

海棠听了一愣,“您的意思是说,她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能见上王爷一面,好出了那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