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城微微点点头,抱琴算是j□j出来了,多余的话,根本不需要她吩咐。

有这么个丫鬟在身边,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谢倾城抛开二皇子,细想该怎么讨好安宁王太妃…亲自下厨做饭食?也只有饭食才能让太妃婆婆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了,怀着感激,诚意做的饭菜,一定格外的好吃。

她忽略了自己不佳的厨艺,她不过是寻常家庭出身的女儿,精致到极致的饭菜她并不知道怎么做,她只会做家常菜!

以前安宁王和太妃吃起来觉得稀奇,但吃多了,效果可就没有第一好了。

至于炸鸡之类的,只能用于哄小孩子。

书房中,曾柔看着逸远读书,没读上一会,逸远屁股下像长了钉子,左摇右摆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外面…曾柔比原主好在一点,不会将五岁的孩子逼得太紧。

曾柔对怎么将二皇子的皇位折腾没了挺有兴趣的。

这辈子她没什么机会做主政天下的女人,她顶天在这个时空带上一年。

逸远既然做不成皇子,他富贵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背完几首唐诗,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想玩耍的话,就用心背。”

“哦。”

逸远高兴起来,唐诗他会背不少呢,背几首足以应付母亲,小嘴一张,背诵了几首诗词,曾柔点头道:“你可出去了。”

“母亲。”

“嗯?”

曾柔翻看了一页书卷,“你还有事儿?”

“你看的书好看么?”逸远好奇的瞄了一眼,“你都看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朝的律法,有什么可看的?枯燥乏味,没有任何的乐趣。

曾柔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什么意思?”

曾柔笑而不语,指了指一旁的书,“你自己找答案去。”

“谢婶婶说给我做游乐场的…”逸远嘴上能挂上油瓶,悻悻的翻着书看,鱼?鱼…“您在给我做一次浇汁鱼吃吧。”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出自那本书?”

“…”

逸远加快了翻书的节奏,母亲越来越过分!谢婶婶从没没有这么恶劣过,嘟囔道:“谢婶婶劝过父亲…要劳逸结合呢,还劝父亲,别逼我太紧,童年要幸福,无忧才好。难怪父亲不喜欢您…”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

“娘,谢婶婶真的不像您。”

“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

“…”

逸远被曾柔随便说出的古句打败了,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是,曾柔只是随口就说出了复杂的句子,一边悠然的看律法,一边应对他的话,母亲长得没有谢婶婶好看,也没谢婶婶妩媚,她一直是淡淡的,笑容也好,神色也罢,一直是很淡…逸远却能看出她的骄傲来。

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得便是母亲这样的女子吧。

母亲没有谢倾城娇艳多姿,然她静静绽放光彩时,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逸远想着亲近母亲,又想到母亲仗毙有孕的丫头…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人睁大的眼睛,母亲太狠毒了,父亲不喜母亲…

“主子,安宁王府邸传来消息。”

“嗯?”

曾柔放下了书卷,饶有兴致的望着来回话的奴婢小桃,逸远不知怎么,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床榻上跳下来,没等他迈开小短腿向外跑,被曾柔一把拽住,“你不是关心谢倾城么?不留下听听?”

“你继续说。”

“是,主子。”

“放开我,放开我。”

逸远挣扎着,他被曾柔死死的安坐在一旁,被曾柔的目光盯着,逸远不敢乱动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母亲怎么多了一分皇爷爷的气势?

他不是最为得宠的皇孙,见到皇帝的机会少得可怜,但每一次见皇帝,逸远都只觉得畏惧,远远的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的,今日的母亲很像皇爷爷。

“奴婢…奴婢听说您送给安宁王妃的奴婢都被仗毙了,说是她们挑拨,闹事。”

逸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谎!谢婶婶那么善良,那么柔和,她怎么会下令仗毙奴婢?”

“不是一个奴婢。”曾柔眸色明亮了几分,谢倾城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变得阴狠起来了呢,“一共十九人,对吧。”

“是。”

小桃垂下脑袋,能伺候二皇子妃的近身奴婢大多是府里管事婆子家的女儿,侄女之类的,消息传回来后,府里很多婆子,妈妈都痛哭失声,心疼自己的闺女。

奴婢是二皇子妃送走的,她们的命折在安宁王妃手中,她们的家人不知道该抱怨谁?

“谢婶婶不会…不会仗毙奴婢的。”

逸远为谢倾城辩解,“她不会。”

“她会!”

曾柔按住了逸远的肩膀,“只要有人威胁到她的名声,她的地位,她就会下狠手,同我曾经仗毙的婢女一样。”

“婢女也威胁到您?”

“她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但谁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父亲的?逸远,你要明白,你为你父亲的嫡子,庶子并非不可以有,但当时你只有三岁!”

原主的想法很简单,逸远三岁时,她不想弄出个庶子!

而且那名奴婢确实同一个小厮不清不楚的,也许她是坏了二皇子的骨血,但名声不好,曾柔怎么会让这样的女子生出孩子来?

谢倾城今日也是为了自保仗毙奴婢,可她比原主干净利索的狠辣更让人恶心,一边装得善良辜,一边下手比谁都狠!、

做出一副都是别人逼她的样子,谁逼她了?她如果不收买示好那群奴婢,曾柔的身边也不会都是她的人。

解决眼前局面的办法不是没有,可她选择了最直接,最简单,也是最能还击曾柔的办法。

不出几日,如果曾柔没有应对策略的话,京城的人只会认为这群奴婢其实是为曾柔死的,谢倾城只是帮着曾柔善后…不得已仗毙了她们.

她干得出来!

曾柔摸了摸耳边的珍珠耳环,“这消息府里上下都传遍了吧。”

“是。”

“她们的父母怎么说?养大的姑娘就这么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哭昏厥了好几个。”

“小桃,你说她们的父母是更恨我?还是更痛恨谢倾城?当时我只不过是想成全她们想伺候仙女谢倾城的心思,万万没想到会将她们推进火坑。”

“…”

“不过才半个月,是不是她们在安宁王府看到了不该看的?要不以谢倾城的‘善良’‘柔和’也不至于要了她们的性命,本来我是打算再过个几天,将她们领回来的…”

“对了其中有几张卖身契,签得是活契吧。”

谢倾城对此时的处理方法,并没有超过曾柔的预料,将皇朝律法推到一旁,曾柔淡淡的说道:“准备笔墨。”

“是。”

坐在书桌旁,曾柔一手拢着袖口,毛笔沾满了墨汁,在铺陈开的宣纸上,一气呵成的写字,她不大喜欢簪花小楷,更擅长隶书,也为有隶书能体现曾柔的性情。

有些发傻的逸凑到母亲身边,宣纸上的字既干净又漂亮,他看都出母亲的笔力很足,这手字…不比名家差。

皇爷爷也是最喜欢隶书的。

让逸远丧气的是,上面的字他不认识的居多,咬着嘴唇,“您写得是什么?”

“状纸,十几人命,总不能一点浪花都不溅不起来。”

“衙门不会受理的,谢婶婶…是安宁王妃。”

“逸远,你不明白,皇朝律法上可没说主子仗毙‘无辜’的奴婢无罪,而且其中有几个奴婢可不是签得死契。”

曾柔勾起了嘴角,谢倾城太大意了,也许她以为在古代做主子的可以随意仗毙奴婢,但是…“即便签了死契,契约上的主子是我,她没到户部衙门过户,凭什么仗毙还在我名下的奴婢?”

只要有人拿着曾柔写的这张状纸去衙门,即便不能让谢倾城入罪,曾柔也有十足的信心剥下谢倾城一层皮。

几世轮回,曾柔自身培养出的金手指并没随着轮回而消失,相反她写古代状纸时,笔头子更狠,有理有据,引经据典,让衙门不敢不结她的状纸。

曾柔写完后,撂下毛笔,等到字迹干涸,摸了摸逸远的脑袋,“她忘了,十年前后宫中有一位宠极一时的如妃,她仗着帝宠,仗毙了几个无辜的宫女,后来…皇帝撤去了她的封号,把她打入冷宫。”

至于如妃是不是中了谁的陷阱,曾柔不得而知,但这件事,原主的母亲曾经对原主尊尊教导过,不是不能仗毙奴婢,但要让人挑不出毛病,并且最好一次不要仗毙奴婢太多,想要奴婢的性命也不是只有仗毙一条路。

原主对这件事的记忆很深,因此曾柔才会设下了全套给谢倾城钻!

“把状纸给哭得最凶的婆子,我会帮她们讨回给公道。”

谢倾城太狠了,曾柔没想到她真会将十九个人都仗毙了。

“准备马车,我即可进宫。”

曾柔正理了一下衣服,事已至此,曾柔绝不能让谢倾城泼自己一身脏水,调动舆论,谢倾城差得远了!

二皇子的书房,二皇子小心的将显影液涂在喊着花香的书信上,“相思相望不想亲,天为谁春?倾城…爷…”

接到这封书信,二皇子感慨颇深,他记得曾柔的话,同样忘不了美好的灵魂伴侣,他选择相信谢倾城。正准备帮谢倾城善后时,二皇子听说了曾柔进宫去的消息,他不顾上谢倾城,追进皇宫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古代卷

二皇子想不通,曾柔怎么敢在此时进宫。

已婚的女子不都是应该以夫为天,以子为命吗?

曾柔有夫,有子,她怎么敢掀开盖子?二皇子被皇上责怪,失了圣心,她的儿子不也没了前程?

即便曾柔不为二皇子考虑,还能无视儿子逸远?

她的心肠倒是挺狠的!

虽然曾柔曾经说过会进宫,可二皇子把她这句话当作耳边风,因此并没限制曾柔的自由,此时纵马狂奔的二皇子心里止不住的后悔,二皇子最近几日在书房忙碌着,不进入后宅享乐美人,并非是因为惦记谢倾城。

最近皇帝有心封诸子为王,册封皇子的下一步便是册封太子。

谁为王?谁为太子,已经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候了,此时二皇子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

万一父皇晓得他內惟不修,惦记着安宁王妃,二皇子还做太子?

因此,他快马加鞭的赶去皇宫,奢望曾柔能理智一点,莫要将天捅出个窟窿。

曾柔坐在马车里,小桃在一旁侍奉,她见二皇子妃淡定,冷静的面容,焦躁的心逐渐镇定下来,给曾柔递上温茶时,轻声问道:“您让她们状告安宁王妃,安宁王岂会眼看着?太后娘娘很心疼安宁王的。”

“我晓得。”

曾柔缓慢的宽茶,杯中的茶水里映出她唇边的笑容,“太后娘娘很疼早逝的小儿子!如果太后娘娘不在意安宁王,我也不会在此时进宫。”

太后越是在意小儿子唯一的儿子安宁王,皇上那边越是吃味儿。

当今皇上一直很遵从太后娘娘,几次说没有太后娘娘的回护,他坐不稳皇位,以前权臣当道时,他们母子尚且能同心协力,权臣已除,皇帝是个掌控**很强的帝王,他怎能容忍太后娘娘干涉朝政?

皇位,可以让多少母子反目成仇?

太后娘娘并不想就此安度晚年,她想着试试做最尊贵的女人,可惜她的大儿子皇帝不乐意头上顶一个太后娘娘,只想将他荣养起来。

安宁王的父亲怎么去的?

有人说是染了疾病去的,也有人说是死于太后和皇帝的较量,当然后一种说法,只是小道消息,并未得到任何人的证实。

自打安宁王父亲过世后,皇帝和太后曾经很紧张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缓解,太后娘娘彻底退居慈宁宫后,他们的母子关系变得越发的和睦。

安宁王的父亲过世的时候,如今的安宁王已有了十二岁,皇族皇子一向早熟,想来他已经记住了很多的事情…安宁王怎会不知谢倾城同而二皇子之间有点私情?

安宁王很少在朝政上发言,他只是做一名混吃等死的皇族子弟,且对妻子安宁王妃极为痴情,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对皇位有想法的人。

他对钟爱的妻子精神出轨无动于衷…曾柔能不怀疑他的用心么?能不怀疑此事有猫腻么?

可从谢倾城费劲心思嫁给安宁王来看,身为这个层面后世人的穿越女,谢倾城怎么都不会主动嫁给一个渣滓或是结局凄惨的傢伙。

是不是可以推测,安宁王在历史上留下了粉墨重彩的一笔?

是不是可以认为安宁王除了给了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外,还曾经权势滔天?富贵以及?

要不然谢倾城怎么会看上安宁王?

曾柔宽茶的动作顿了顿,眉头慢慢的促紧,谢倾城同二皇子结为精神伴侣,证明二皇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皇帝,二皇子不算是一个昏君,从谢倾城对二皇子的敬意上看,二皇子为帝王时应该做了不少的益国益民的事情,那么安宁王在那段历史里到底扮演着什么养的角色?

今生曾柔看到的安宁王可不像是一个能青史留名,富贵一生的王爷!

安宁王妃…在那段历史中又是谁?又做过什么?

谢倾城——是那段历史中的安宁王妃么?

曾柔越想越觉得谢倾城像是抢了别人路走的穿越女,虽然穿越女凭着后世的优势抢土著道走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然曾柔虽不上鄙视同土著抢路走的穿越女,但她瞧不上抢了别人路走,却把好人带歪,把路越走越走越窄的谢倾城!

也许在那段历史中,安宁王确实钟爱着他的王妃,为了自己的王妃改变,那位王妃用她的柔情,智慧,专情,生死与共感化了安宁王,所以他们才能成为一对后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抢了别人的幸福的谢倾城就能像历史上的安宁王妃?

别逗了,穿越女和土著的性情永远不会一样的。她们做同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效果,安宁王也许就吃土著王妃那一套,谢倾城做得再好,也迷不住安宁王!

安宁王可能会真正的爱上土著王妃,但不一定娶了谢倾城,就会爱上她!

男女之间的爱情谁能说的清?

曾柔自认为自己很有魅力,也很有能力,但在现代同阿逸结婚时,有人赞同祝福,亦有人私下问阿逸,曾柔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不顾一切?

曾柔可不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她只想着迷住一人足以!

同理,安宁王的喜好的也许就是土著的内敛心情,而看不上谢倾城。

不是因为她是穿越女,谢倾城就会得到所有土著高富帅的钟爱!

“主子,皇宫到了。”

“嗯。”

曾柔扶着小桃的手下了马车,这一路上,她的思维很是发散,从安宁王的城府,想到了那段历史,总结了爱情…曾柔瞥见小桃很担心,轻笑道:“安宁王即便城府很深,他也是没管过内宅的男人,不是说他不够聪明,而是后宅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天下!”

“安宁王低估了我,高看了谢倾城!”

仗毙婢女一般状况下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人找茬,大多数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不上大事。

可万一有人追究,利用此事…状况就不同了。

安宁王绝对想不到会有曾柔横空出世!

也想不到曾柔不仅设下了全套,还能在皇帝面前搅风搅雨…

曾柔正理了一下衣袖,淡淡的低笑:“低估轻视对手的话,一般会得个惨痛的教训,不知今日过后,安宁王还能不能翻过身来!呵呵。”

如果曾柔不曾穿越的话,也就没今日的事情了,原主…在谢倾城的光芒和影响下已经变得麻木,信心丧失,患得患失的原主不敢做出曾柔这样的举措来。

一个人成长道路上,若是有个谢倾城这样的闺蜜,还真是悲剧啊。

交友要慎重啊!

曾柔并没去见婆婆贵妃。她直接恳求陛见。

要找就要找最大的boss!

贵妃如今只有二皇子一个儿子,自然对二皇子如珠如宝的宠着,贵妃的前程还指望着二皇子呢,她寻常时对曾柔态度一般,此时她只会让曾柔忍下来了,为将来的地位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