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回我真的糊涂了。

“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就容不下母后和王叔辅佐朝政,他地唯我独尊观念之强,独占欲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我不禁讶然失笑:“母后是我地娘亲,又不是我的男人,与独占欲何干?”

“他地独占欲之扭曲变态,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就只有自求多福了,不是本王危言耸听,那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我还有点被他吓到了,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诚信度大打折扣,因为他说的是:“公主不如考虑一下本王如何?如果太后跟本王联手,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好嘛,我想“策反”他向皇上投诚,他倒想“策反”我,把我和太后----当然还有天下---一起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第八十七章 秘闻惊我心

就在这天下午,雨停了。

琰亲王狂喜地冲到我房里嚷:“怎么样,本王说的话灵吧?”这一瞬间,他脸上焕发的光彩,竟让他看起来像个捡到了宝物的孩子。

我忙站起来笑道:“灵,难怪王爷不喜欢神棍的,因为您自己就是神棍,所以生怕别人抢了饭碗。”

他哈哈大笑:“伶牙俐齿的丫头!难得天晴,本王也心情大好,今日就带你到城里逛逛。”

我朝窗外望去,哪里天晴了?不过雨势暂时收住了而已,一丝阳光都没见啊。而且下了那么久的雨,街上不是水就是泥泞,有什么好逛的,这人纯粹乐糊涂了。

我好心地提醒他,“难得雨停了,王爷不赶紧回前线吗?那位宋大人可催了好几天了,王爷再不去,小心他掀你的桌子。”

话音才落,就见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从窗前一晃而过。

我摇着头直乐:“原来不只王爷是神棍,王爷身边的人也灵得很,是不是跟王爷在一起久了,沾染了王爷的仙气?”我原想说“枕边人”来着,到底没好意思

“你…前两天还说自己是人质,一转眼就忘记人质身份了?尽打趣本王。”

我朝窗外努了努嘴:“王爷还是赶紧出去吧,我被水淹死的话,那是天灾,没办法;要是被醋淹死,可就是人祸了。”

也许是因了这句话。隐在窗下地身影终于走了出来。琰亲王打点起笑脸迎上去说;“浩然。公主正念着你呢。你就来了。”

宋浩然大人显然对我很不感冒。正眼都没瞧我一下。冷冷地把一封信函塞到琰亲王手里说:“前线急信。”

我有点纳闷地问:“那么大地雨。前方地信是怎么传来地呀。”

瓢泼大雨。漫天雨雾。马看得清路吗?

宋大人总算肯搭理我了。不过说出地话却硬邦邦地:“再大地雨。该做地事还是要做。不是谁都有公主这样地好命。”

“浩然!”琰亲王语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人对我不敬就算了,居然敢当场教训自家主子:“下官说错了吗?再大地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不是谁都有那样的好命,一生下来就坐拥江山的。”

我简直呆掉了,原来宋方的狂妄更在琰亲王之上,这样的人。也幸亏没在朝廷为官,不然脑袋早晚不保。鞭策自家主子不要懈怠,要勇于进取是没错,可后来那句“坐拥江山”什么的。就很成问题了。这等于是在当众告诫琰亲王:你不是生来就是皇帝的,所以你要努力,要抓紧时间谋朝篡位。

“浩然,你先回去吧。”琰亲王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对自己惯坏了的的嚣张手下很无奈。他藐视我是个失去自由地人质不打紧,可是在琰亲王还未正式举起反旗之前,怎么也该遮掩一点吧。

说实话,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让我对宋方的印象大打折扣,亏皇上还对他赞不绝口,好像他是什么高人隐士一样。

宋方阴着一张俊脸走了。琰亲王呐呐地解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明白,他只是吃醋而已。”

“呃…”

“王爷一直不立正妃,是为了他吗?”

琰亲王看起来有些狼狈,目光闪烁,言辞期期艾艾,我叹口气道:“这几天我什么都看明白了,王爷也根本没打算瞒我不是吗?我并非养在深闺地小女孩,我嫁过人的,前夫也有这样的朋友。只是他们都娶亲了。妻是妻,娈童是娈童。互相又不冲突。其实,如果王爷真的为了他而不娶,我倒钦佩,对至情至性,勇于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地人,我从来都是尊重的。”

我这样说,其实是在回复他昨晚的疑似求婚。明明有心上人,而且还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原配”,恩情匪浅,谁都无法取代。竟然还想把我拖进火坑,跟他当挂名夫妻,以此来换取太后的归附,未免太不厚道。

“公主,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免得你对我有误会。”琰亲王本来站在门口看着宋方离去的方向,我还以为他要追过去,谁知听了我地话,他立刻返身进房,还把下人撵了出去,把房门都关上了。

我只是有点错愕,并无慌张,既然他癖好如此,对女人是不具攻击性的,故而我神色如常地说:“王爷请讲。”

他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本王一直不立正妃,绝非如公主所说的理由,其实,如果不是生长环境使然,本王应该跟其他正常男人一样,只喜欢女人,或更喜欢女人。”

“生长环境?王爷的生长环境很不正常吗?”

他点了点头:“是的,公主肯定也知道,本朝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有大把的超龄单身汉,个个功成名就,身价不凡,可就是不肯娶亲,顶多养几个侍妾。”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不只一次跟我感叹过呢,尤其是王爷,定远候,还有渤阳候,你们三个超级金龟婿,一年年杵在那里,让多少女孩子蹉跎了青春,憔悴了容颜,实在没指望了才嫁掉。”说到这里我的眼睛猛地睁大,因为我悟出了他的语意:“怎么,他们也跟王爷一样地喜好?”

他很坦白地告诉我:“少年营出来地人,都有这癖好。公主想想那情景就知道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可是整天挤在男人堆里,眼里根本看不到女人,晃来晃去尽是男人地身体。这样的日子不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而是很多年,从十几岁一直到将近三十岁。”他的声音中有回忆,有感概,还有令人动容地沧桑与酸楚:“一个男人一生最好的年华,是跟男人一起度过的,基本上。所有少年营子弟都染上了这癖好,即使本来在家乡有过女人的,也不能免俗,因为没有女人,只有男人,你根本没得选择。”

我鼻子发酸,眼眶湿热。少年营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很悲壮的名字,几万少年郎,十几年追随先帝南征北战下来,只剩下不到百人。原来我还以为这些活下来的都是难得的幸运儿。少年营地光荣和功绩统统属于他们,却不曾想到,他们命是保住了,却也留下了这么难堪的后遗症。

沉默良久。我才接着他的话说:“这大概就跟寺庙的环境一样,那些话本小说中,都说和尚之间怎么怎么。我以前不懂,还当是写书人故意埋汰和尚,人家可是出家人。六根清净,怎么会如此龌龊。”

他答:“不是埋汰,寺庙中本就如此,尤其是师傅跟徒弟,基本上,徒弟就是师傅的娈童。”既然他坦然承认自己好的是男风。我就想起了一个“历史遗留问题:“王爷,有一个疑惑放在我心里很久了,打从第一天见到王爷就想问的,只是事关人命,不大好开口,所以一直拖着。”

他眼里精光一闪,我想他已经猜到我要问啥了,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哈哈:“这么严重的问题啊,那本王要严阵以待了。”

“落叶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越是不在乎地打哈哈。我越有把他问到眼翻白的欲望。

“公主。这事早有定论了。”

“我想听真话。”

“结案地陈词早就上报太后了,公主肯定看过了吧。一切就如那上面写的一样。”

我暂时不点破他,只是一步步问:“结案陈词上说,是落叶嫉妒她姐姐得宠,姐妹俩发生争执,最后才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是的。”

“王爷如果真地很宠爱落花,宠爱到了连她妹妹落叶都嫉妒的地步,为什么才新婚三天,王爷就把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呢?甚至王爷出走西京,也不曾知会她;甚至王爷给太后送礼,也不曾顺带给她捎一份,这些王爷要如何解释?”

“道理很简单,我本来的确很喜欢她,新婚三天都在她房里过的。只是我没想到,扶桑女人的嫉妒心这么强,居然引起了姐妹相残。就算是她妹妹先动手,一个做姐姐地,居然能为了争男人杀掉自己的亲妹妹,我觉得很可怕,也很鄙薄这种人,所以再也不想理她了。”

“王爷,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前面你说,长年的军营生涯让你这个少年营的统领染上了爱男人的癖好,甚至不肯娶妻生子。现在你又说,你很宠爱一个你被迫迎娶的女人。”

“我是爱男人,但不是只爱男人啊,我早说过了,我不娶妻是因为别地原因。”

“那好吧,我很好奇,王爷是怎么宠幸落花的?为什么王爷宠幸了她三天,她迄今还是处女?”

我以为这个秘密一揭发出来,琰亲王会马上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谁知道,真正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的是我,因为,他气急败坏地说:“公主明知故问!既然我喜欢的是那种方式,她自然还是处女。”

我楞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先是疑惑,继而思索,然后恍然大悟。最后,我掀开帘子冲进内室,扒在床上死死地捂住嘴巴,胃里翻江倒海。

直到确定他走后,我才抱着痰盂大吐特吐起来。

这是什么世道啊,皇上弟弟有暴君潜质,而这位可能取代他的琰亲王,更是变态得可以。我不敢想象他这样的人当了皇帝会怎样,皇帝的喜好是可以影响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战国时楚王爱细腰,举国皆为细腰狂,可怜地楚国女人只好拼命节食,有地竟至饿死。若琰亲王一统江山,女人还有活路吗?明明是女人,却要被男人当男人用。

妈妈咪呀,让洪水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情愿随西京一起沦亡,也不要看到那一天。

第八十八章 谈判何其难

琰亲王本来说好了第二天早上就回前线的,可惜,雨只停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开始下了起来,一开始是小雨,然后很快就转成了大雨。

这天的晚膳我没有出去吃,也谢绝了她们送到房里的提议,是真的没有胃口。

作为东道主,琰亲王还真是周到得没话说,给了我这个人质贵宾级的待遇。几次三番派人相请之后,他自己亲自来了,先让下人们回避出去,然后面带忧郁地问我:“公主不愿再跟本王同桌共食了吗?”

“怎么会,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吃了太多点心,根本不饿。”

“别瞒我了,中午那会儿,其实我并没有走,就站在门外的。我亲耳听见公主在里面呕吐,当时我心里也很难受,特别厌弃自己。”

“为什么?”我大惊,他对自己特殊喜好的来龙去脉分析得那样清楚,当时的神态也颇自在,我还以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呢。

他低叹着说:“我娘死得早是她的福气,要是她活着看见我这样,还不得活活气死。”

这话我深以为然,如果他的娘还在,肯定早就吵着要抱孙子了,决不会允许他单身到现在。其他几个著名单身汉,如祁云海等人,好像也都是孤儿出身,家里没长辈,也就没有成亲压力,不然何以至此。

我问道:“既然王爷并非心安理得,为什么不尝试改变?您自己也说,那是特殊环境下养成了非正常癖好,您早已回归正常环境多年,为什么一直不改呢。”

他苦着脸说:“一个人早年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再说,两个男人长期在一起。也会有很深的感情,不是其中一个说改就可以改的。”

“我曾问您是不是因为宋大人的缘故才不娶的,您还不承认。”

他却依旧摇头:“真不是因为他地缘故。其实。他一直劝我娶妻生子地。因为我必须有后代。不然将来死了,没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地父母。”

我马上追问:“那您为什么一直不立妃?就连被迫迎娶地落花。也等于被您抛弃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相信吗?新婚第一夜。是浩然把我推进新房地。他说我三十六岁了。真地需要一个孩子了,要不然。纵打下天大地基业。没人继承也没多大意义。”

我不得不再次提到那件恶心的事:“可是你跟落花…那个样子…她一辈子也怀不上啊。”

“其实我是有意的。”

“什么?”

“有意让她怀不上孩子。我会那样对她。是因为她是扶桑女人,还身带诅咒,最关键地是,她那么矮,万一生个孩子跟她一样就完了,我的孩子,将来可是要…”

承袭大统?看来他已经当自己是未来的皇帝了,所以皇子的血统要好。就不知道这雨继续下下去他的皇帝梦会不会清醒一点。

不过这样倒帮我解决了问题:“如果王爷娶妻地目的只为了要一个后代的话,我想我可以立刻进入黑名单了。”

“为什么这样说?”

我诧异道:“王爷难道没听说过我进宫之前的经历?崔总管他们去接我的那一天,正是我前夫纳妾的日子。原因是。我不能生养。”

他的表情比我更惊讶:“真没听说过,只知道你嫁过人。”

看来是母后把我保护得太好了,生怕别人知道她女儿不育,我却自己招认出来,真是糟蹋了母后的一番苦心啊。

不过,与其被不明真相的人纠缠。还不如索性让他们死了心,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所以我很快就释然地一笑道:“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啊。”

没想到他马上说:“这又不妨碍什么,公主如果愿意,我照样可以立你为妃,再找个出身清白地女人生个孩子,然后交给公主抚养,就像你母后当年抚养皇上一样。”

我差点倒地不起,语带讥讽地说:“王爷地大恩大德,叫我如何承当得起。”

“音音。我是一片好

“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今天上午您还说,因为太后从皇上的亲娘手里夺走了他。害他亲娘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所以皇上怀恨在心,一旦太后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想办法铲除掉。同样的悲剧,您希望在我身上再上演一次?”

琰亲王无言以对,脸色开始阴沉下去。

为了不把关系搞得太僵,我转开话题问:“王爷明天还回前线吗?”

“可能必须回了。那边雨没这么大,有的地方甚至没下,所以匈奴人不仅没遭水灾,反而解决了用水问题。这次的降雨,对他们其实是有利地,他们会抓住这个时机大举进攻,你的皇上弟弟那儿,现在只怕危险了。”

他的语气中虽然没有明显的幸灾乐祸之意,听在我的耳朵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我知道他是在答复我之前对他的“策反”:我这里虽然有水灾隐患,皇上那边可是遭到更强大的攻势,他连国土都快保不住了,还不如我呢。

我顺着他的话头问:“如果居庸关、雁门关、马岭关,榆林塞相继被攻破,幽燕沦陷,京城失守,皇上退居金陵,王爷认为匈奴人接下来会攻打谁?是冒死横渡长江,还是回过头来跟王爷抢夺地盘?”

“这个…”他语塞了。

“答案是什么,王爷心知肚明。匈奴人又不傻,会放弃容易到手的肥肉,专拣啃不动地硬骨头啃。王爷别忘了。匈奴人是游牧民族,他们地长项是骑马,不是游水,他们是地道的旱鸭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水军吧。”

琰亲王苦笑着说:“公主地惯用手法就是打击本王的信

“我只是在分析事实,如果王爷认为这样就打击了王爷的信心,那说明,现实本来就是残酷的。”

又低头忖度了一会儿,他居然问:“那公主认为本王现在应该如何做呢?”

我答道:“要换回颓势,只有一个办法,大家先放下一切私人恩怨,联手共击匈奴,待把侵略者赶回漠北,再关起门来算帐不迟。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就算要分饼,也要这块大饼还在吧,若两个人争啊争啊,被匈奴趁虚而入,一把夺了去,大家都没得争的了。”

“如果皇上肯答应我,赶跑匈奴后,我们划江而治,我就出手帮他。”

“划哪条江?”

“当然是长江。”

“王爷,您太贪心了,皇上不跟您联手,照样可以保有南方的土地。跟您合作,等于白白做成您得到了北方这片疆土。一点赚头都没有的生意,谁会做呢。”

“反正本王就这个条件,他答不答应随他。”

我没好气地说:“王爷只管抱着这个条件不松口好了,再过几天,要是您还这么,我就服了。”

说罢掉头就走,跟太狂妄太贪婪的人谈判是痛苦的。

他在我后头喊着说:“再过几天又怎样?公主就笃定西京一定会遭水灾?就算如此,也好过被匈奴大兵压境吧,真正焦头乱额的不是本王,是皇上!公主,我跟你打赌,再过几天,你还是会来求本王的。不过到那时候,就不只这一个条件了,每过一天,加十条!”

我没有搭腔,也没有回头,由着他在后面说个没完没了。

他的话越多,说明他心里越慌,这个时候,谁最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走过回廊拐角,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手当路而立,“宋大人?”

他转过身来:“公主,下官有些话想单独跟公主谈谈。”

见两个小太监后退,他厉声喝止道:“谁敢去通知王爷,就别怪我心狠。”

我忙道:“你们都跟我一起回房去,别没事找事。”

说实话,宋方这人太阴森了,我还真有点害怕,有一群下人陪着还可以壮壮胆。----分隔线

第八十九章 蒙蒙雨雾里

“你们都下去吧。”

刚走到小客厅,还未分宾主坐下,宋方就主人般地背对房门一甩长袖,太监宫女们四散退去,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宫女呆呆地杵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

我只好出声招呼她:“你进来把茶放下再走。”

揭开纯净剔透的羊脂白玉茶盖,里面是香气扑鼻的八宝茶,我凑到唇边啜了一口,就听见宋方冷冷地说:“他可真疼你呀,这套羊脂玉茶具是他收藏了许久的珍品,一直没舍得用,想不到你一来他就献宝似地拿出来了,还口口声声告诉我说你是什么人质,真是笑死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只是他的人质,你比谁都清楚,他爱的是你。”

茶具美得冒泡,茶也别具风味,就是跟一个醋意熏天的男人“争宠”很别扭。

“以前或许如此,现在肯定不是了。”说完这句,他气唬唬地坐了下来。

我不禁失笑:“宋大人不会是要告诉我,王爷爱的是我吧?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最起码的一点,我是女人!而他只爱男人。”

没想到他笑得比我更大声:“谁告诉你他只爱男人的?他自己说的?哈。”

“难道不是吗?”本来对这一点确信无疑的,他这样一笑又把我笑糊涂了。他袖子一甩,“你爱信就信吧,女人就是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很帅,袖子也甩得很帅,就是甩得太多了,让我有点腻歪。就像他的白衣,第一次见到惊为天人,第二次还是多看了两眼,第三次就纳闷他怎么老不换衣服,第四次恨不得勒令他回去换。

人一腻歪起来。就顾不得礼貌了。我不客气地打断他地话说:“不知大人找我有何见教?若只为争风吃醋地话。就不必了。除了绑匪和人质。王爷跟我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绑匪?如果绑匪都这么温柔体贴。下官情愿日日被绑。”

我彻底不耐烦了。谁有闲心跟一个阴阳怪气地男人斗嘴皮子啊。“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本公主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