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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跟你说的?”我急于知道细节,原来林启正对付我的方式之一,就是断我生路。

“他说,老于,你介绍来的邹雨真与众不同!”这话传达不出任何信息。

下午,我提着行李下了楼,看见吴桐的车在大堂门口停着,我走过去,看见吴桐坐在里面,司机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我只好上了车:“你也去机场吗?”我跟吴桐打招呼。

“我去天一。”原来我们要坐同一班飞机。

司机帮我们托运了行李,办了票才走,我们进入安检,等候飞机,我觉得跟他坐在一起不自在,就到处溜达,觉得热买了冰激淋,托着走回坐位上,递一个给吴桐,他接在手里并不吃。

我坐在他旁边,一边吃一边说:“吃吧,别生气了!”说完觉得像是哄小孩,自己就笑起来。

吴桐说:“你给了我一种别样的感受。”

我又无话可说,默默地吃着冰淇淋。

吴桐竟然是坐商务舱的,和我坐在一起,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就乎我而坐商务舱的,还是一直就坐商务舱?

邹天的担心

飞机上我闭着眼睛一直听音乐,吴桐则捧着报纸翻过来掉过来的看。出站的时候吴桐问我:“把你送回家?”

我说:“不用,我坐出租车很方便!”说出来以后,觉得是第二次拒绝他,笑着看他:“对不起,又拒绝你了!”

“ 知道就好!”取行李的时候,他推了一辆手推车,把我的行李和他的行李放在一起。

我们到了出站口,行李车就被人接过去,乎乎拉拉的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吴总,吴总…”的叫,然后就是介绍:“这是税务局、这是工商局的,这是武警…”反正都是什么长,吴桐一一地与他们握手,转过一圈后,把站在一边的我拉过来,对那一群人介绍说:“邹雨律师,是你们市的。”

税务局的那位局长赶紧挤上来:“认识认识!是左辉…”他可能也觉得这场面不适宜提这些,于是后半句话吞了进去。只跟我握了握手。

又握了一圈儿手。

一个大概是天一的头头说:“吴总,今天我们在天一…”他的话还没说完,吴桐就抬手打断了他:“今天烦大家来接,已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拜访各位,今天是周末,大家早些休息吧!”

周围的人先是惊讶,继而又都堆出笑脸:“吴总,简单吃个便饭!”

吴桐非常诚恳地说:“我也想和大家聚聚,可是我母亲昨天出差到这,明天要走,我想陪她吃个饭!”

周围的人一片释然,纷纷赞吴桐是孝子,然后吴桐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上车,离去,才转过身对天一的人说:“我说让来个车接一下,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以后别这样儿了。”虽然是批评的话,但说的语气很温和。

天一的人赶紧点头:“那,我也回去了?”

吴桐挥挥手:“明天见!”

我早看见邹天在出站口等我,看见这边的阵势没有过来,现在看就剩下吴桐了,我说:“他们把我行李拉走了。”

吴桐说:“那就一起走吧!”说着就往接他的车走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有人来接我。”

吴桐立刻转过身来,他看见了邹天, 快步走上前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吴桐!”

邹天握着吴桐的手说:“你好!我是邹天。”

吴桐看看我又看看邹天:“你和姐姐很像,我们难得碰上,一起吃顿饭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刚才说要陪他母亲吃饭的。

他说:“我妈哪儿有时间跟我吃饭,一会儿我去看她就是了!”他走上前,把司机打发走了,又回来说:“咱们打车走吧!”

“我的行李还在车上呢!”

“吃完饭再拿好了!”他一切都决定了。

我无奈地看了邹天一眼,三个人只能走向出租车等候站。

吴桐和邹天走在我的后面,两个人一直交谈着,不时听到他们轻微的笑声。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样,他们俩的交谈更趋热烈,从中国到世界的经济形势,又回到中国的股票市场,他问邹天都有什么股票,邹天告诉他,他点点头问:“你根据什么选择他们。”

邹天有点腼腆地说:“搜集了我能看到这个企业的所有资料,他的盈利、现金流、资产负债状况,另外是不是行业龙头…”

“ 只要你不是听别人说的就好!”吴桐赞许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今年你就毕业了,为什么不来银河试试?

邹天看看我说:“我去北京了,姐一个人在这儿,太孤单了。”他跟我一样,也很直接。

吴桐看着我,眼神里竟有一丝羡慕。

吃完饭我买的单,吴桐说:“谢谢你请我吃饭!”

我一个人打车先回家,邹天随吴桐去天一领我的行李,这也是吴桐建议的。

邹天领了行李回来,我已洗完澡躺在床上了,他敲了门进来坐在椅子上,只看着我不说话。

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用?”

邹天说:“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我知道他担心什么。

“吴桐比林启正还厉害,你要离他远一些。”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工作找得怎么样?”我知道我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只想简单地生活。

邹天说:“你不用管我,我会找到工作,大不了自己干!我想做保险代理,十万元注册个公司,可以代理好多保险公司的产品,我要把各公司相近似的产品比较,把适合产品推荐给适当的客户。”

“这个不错,你是半个理财师呢。”我鼓励他。

邹天说:“本钱你先借我,等我掘到第一桶金了会还给你!”

我点点头:“不用还,我当老板好了。”

“没问题。”邹天站起来要出门,都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问:“姐,吴桐的老婆是干什么的?”还是在担心。

“不知道,好像是离婚了!”我也搞不清状况。

我似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最后,我还是接了天一的案子,吴桐请郑主任、高展旗和我吃饭,好像顺便似地把我推掉银河收购天一的案子的事儿说了,郑主任和高展旗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郑主任说:“吴总这么照顾我们,银河的案子没有不接的道理,邹雨可以把别的案子往后推一推,实在不行,高律师也能帮忙。”

吴桐有一丝得意地含笑地看着我,我能读懂他的潜台词:看你还怎么样?

吴桐只检查了过去一段的工作,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就回北京了,我跟法律部的刘部长开始整理天一的法律资料,把要补充的文件拉出清单,天一的管理不是一般的乱,很多重要的资料都缺失,我对刘部长发牢骚:“天一在我们这儿这么火,没想到管理这么混乱!”

刘部长说:“知道吴桐为什么不跟他们吃饭,告诉你你都不相信,天一亏损的一塌糊涂,都是无度吃喝搞的,吴桐是给他们立个规矩,以后别想跟这儿随便签单。”

原来吴桐不接受他们的宴请是这个意思。

天一的这块土地倒了好几道手,其中最后一次是致林转让给天一的,但我们没看到相关的转让合同,据管理合同的天一的人说,当时合同存在具体办事的人的手里,后来几经换人,不知而终。虽然现在的土地使用权证是天一没错,但是关于这块地的帐面价值的纪录依据不充分,吴桐走之前的指示是:“完善所有的手续和档案。”所以天一的人和刘主任都找过或致函致林,询问他们是否还存有当年转让这块土地的合同,致林的人委婉地回答:“我们要找一找。”

后来又催了两三次,始终没有结果,银河一向是有日程的,再过两天吴桐要来检查工作,签订合同,刘部长干着急。这种事儿致林不给你,你一点脾气没有,致林没有义务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提供过去多少年的合同。

按照致林的管理情况,我断定他们一定存有这份合同,我对刘主任说:“你先做别的,我来试试吧!”本来想通过高展旗找欧阳,但觉得不合适,又不是不认识欧阳,我给欧阳部长打电话。

欧阳说:“是邹律师,好久不见!”

我把事情跟欧阳说了一遍,欧阳说:“你过来吧!邹律师的忙肯定是要帮的!”

我立即行动,这种事还不趁热打铁?

又来到了致林,在办公楼的广场前我注意地看了看,并没有林启正的车停在那儿,我怕看到他,但确认了他不在,又有一丝的失落。表面上看什么也没有变,安全检查依旧,只是没有人认识我是谁。我通报了要找欧阳部长,进行了例行的登记,出示身份证,然后被告知欧阳办公室的位置,我上电梯,电梯里人不多,几次和林启正在电梯里的情形如过电影一样在眼前浮现,我似可以闻到他的气息。找到欧阳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有人回答,声音熟悉但不是欧阳部长,又看了看门上的名牌,没有错,我推开了欧阳办公室的门。

林启正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的一边,手里翻阅着文件,他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

他的头发剪短了,是那种短寸头,额头全显露出来,脸色不错,雪白的衬衫熨烫的非常平整,更显年轻帅气。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空也阻挡不了他的魅力。

他也看着我,眼晴里满含笑意。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假借寻找欧阳转开视线:“欧阳部长不在吗?”

“他去档案室了。”

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着,不知进退。

他走过来,拉我进来,又关上办公室的门,安置我在沙发上坐下:“你现在还在为银河做事!”

我点头。

“吴桐很照顾你?”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回答,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收购天一是为了你!”他的语气很肯定,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然,北京、三亚还不够他折腾的,非跑这儿来?追女人都这么大手笔!”

我不知所措,也有些气愤,他什么立场说这些话,职业习惯让我很快冷静下来:“我有这么重要吗?”

换林启正不说话了,他眼睛里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邹雨!”

我不想持续这个问题,转了话题:“你身体恢复得不错!”

他说:“是,在病床上我突然想换个角度解决问题,心里轻松了,身体也就好得很快!”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对他说:“这样最好了!”不由得去看他的手腕儿,但是他的衬衣袖扣紧紧扣住衬衫的袖子,看不到手腕上是否有伤。

欧阳拿着卷宗走进来,看见我说:“邹律师,卷宗我拿来了?”我站起来,跟着他走向办公桌。我展开卷宗,找到我要的文件,坐下来仔细地阅读一遍,确认了是这份文件,对欧阳说:“我复印一份可以吗?”

欧阳说:“我去复印!”拿了卷宗出去。

我想林启正已经走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邹雨,我把致林的股份卖了!”林启正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种放开

我回过头去,看林启正坐在我刚刚坐过的沙发上,面部表情很平静,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问:“你说什么?”

他走过来面对我,身体靠在办公桌上:“我要把致林的股份卖掉!”

致林对林启正多么重要,他为了致林做了多少?我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

“如果我坚持在致林,大概什么也做不了,兄弟几个纠缠,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耗在一起,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林启正看着我的眼睛。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壮士断腕似的果决:“可是,那是你父亲留给的,不管多少!”

“留了百分之五!做个小股东,一切都不参与!”他沉吟片刻:“躺在病床上想,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总是离我那么远?我太贪婪、没有珍惜当前所拥有的,所以,拥有的会远去,而追寻的未来也未必会拥有。”这么深刻的人生道理。

那么他是要珍惜他目前拥有的了。人要经历那么多才能悟出这样的道理吗?如果他父亲的遗嘱是将致林留给他,他又会怎么样呢?人生不能改写,这就是命运吧!事情来了,看你怎样想,得失两个字总是相伴的,林启正现在变得积极,是一种放开。

我的表情一定是复杂的,为林启正终于放开。

林启正不明所以,他抬起手要摸我的脸,我低下头躲开,他的手顺着我的头发滑落。

欧阳拿着复印的资料进来,林启正又踱回沙发,我拿了资料,对欧阳说:“谢谢你,我先走了!”

欧阳说:“邹律师别客气,以后有事就打电话来。”

我点点头又对林启正说:“林总,打扰你和欧阳部长了,对不起!”

林启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已有多久没称呼他林总了,他一定为这个感到惊异,而我对他,还有别的可称呼的吗?

从致林出来,坐在出租车里准备回家,电话响,是唐宁。

他说:“今天有场陪球临时取消了,你如果有空儿,我们一起吃饭?”

我说好!

约好了一小时以后他到中山广场接我,我就去购物,天气渐渐暖和,要添置夏衣。

其实,唐宁也是很忙的,他很少能抽出整块儿的时间,因此我们没什么时间约会,所以见面之后他提议教我打球,是个很聪明的选择。

他带我去了郊外的鱼头火锅店,就是我带林启正吃过的那一家,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这家的招牌,唐宁问我:“来过吗?”

我点头,熟门熟路地走上楼,找了位子坐下来。服务员上了茶,不一会一个穿西装的男子走过来:“唐宁来了!”

唐宁笑说:“你锅里搁什么了,我几天不吃就想?”转头对我说:“这儿的老板!”

我对老板笑着问候:“你好!”

老板却对着唐宁估做认真地说:“我说你怎么那么玩命地教球呢,原来家里的媳妇够漂亮的!”

唐宁也不否认,只推了他一把:“快上菜吧!”

老板溜达着走了。

唐宁对我说:“这也是跟我学球。”

火锅上来了!

唐宁属于话不多的人,是个很好的吃伴儿,吃得多,也吃得香,不由得我也吃了很多,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不时地聊几句,大都是打球时大家出的糗,等唐宁付账的时候,已经撑得坐不住,站起来环顾左右,想上次我和林启正坐的是那个位子,找到那个位子的时候,就看到林启正坐在那里,似是并没有看到我,一个人吸着烟,看着窗外,雪白的衬衫把周围的一切都映得暗淡下去,一只小火锅在他的桌上冒着热气,我似乎可以听到锅开的咕咕声。

老板拿着帐单过来:“唐宁,你成心的吧,早就叫你别给钱的!”说着把两百块钱扔下。

唐宁仗着个子高,动作快,钱也不拿,拉着我就要走。

老板挡在唐宁的身前。

唐宁说:“如果你不收钱,我以后不来了,也不会带朋友来。”

老板看着我说:“你家唐宁太好了,给我介绍了好多客人!”

我不由得又去看林启正,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唐宁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问我:“是熟人吗?”

我犹豫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正碰上林启正转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说:“是个客户,我过去打声招呼!”

我走到林启正的桌子前说:“喜欢这儿的火锅了?”只能说这种不咸不淡的话。

林启正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心虚,不由得低下头,转念一想又觉我为什么要心虚?看了看他面前的桌子,他好像并没吃什么,不想让唐宁等得太久,我说:“你慢用,我先走了!”

林启正把头又转向窗外。

他有多恼怒我都不敢想

夜里,林启正那转向窗外的脸,总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直至醒来,再也睡不着,其实白天已很劳累,费神费力的,以往,我总是睡得不错,这些年如此辛苦的工作而不曾累垮也是得益于我的睡眠,让我可以迅速地恢复体能,继续工作,可今夜我睡得如此不踏实。

我想到林启正说吴桐为了我买了天一的话,我并不觉得完全是这样,吴桐总归是生意人,林启正说这话是在调侃我呢?还有林启正的股权卖给了谁?今后他会怎么办?又想到林启正孤单单地坐在火锅店,坐在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桌子边上,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理我是因为看见我和唐宁在一起吗?

他想摸我的脸,我躲开,他的手带着他特有的体温留在我头发上,天知道我拒绝他是多么困难,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但他的体温犹在我的身上,我尽量的麻痹自己,不去主动感受,而今天,他那么清晰的出现。

翻来复去中天亮了,无论你想什么,也要起床上班。

到了所里,我主动去了高展旗的办公室,高展旗看到我笑嘻嘻地放下手中文件:“想我了吧,我就不看你去,你不是老闲我贫吗?”这还不贫?

高展旗最近是消停了不少,可能也是和年龄有关或者是这次恋爱的对像与以往不一样,对他产生了影响?人总是在变的。

我懒得理他,坐下来,准备跟他开门见山:“林启正把股权卖给谁?”

高展旗无奈地撇嘴:“我不告诉你,是想让你往前看,别老想他的事儿,你看吴桐,比他强百倍,要不是为跟你套近乎,人干吗买天一呀?”说着就走嘴。

高展旗看我不说话,走过来靠在我坐的沙发旁:“我们跟致林的合同也就维持今年一年了,林启重才不会用我们。”不无懊丧:“他们兄弟之间有优先认购权,林启正的股权,被林启重买了。”他拍拍沙发:“走了一单大买卖。”

“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仍然不明白。

“我凭什么告诉你?”高展旗又赖皮起来:“你请我吃顿大餐还行。”

我踢他:“赶紧说,说完就吃去。”

“出来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高展旗满足了,敲了敲我的头:“三亚的项目,致林没投一分钱,都是林启正从香港弄来的资金,即然林洪这样分配财产,林启正就把三亚的项目从致林里分离出去,准备自己自组公司单干,那不就得投钱吗?”

我明白了,林启正不太适合与人合作,尤其是他们兄弟各怀鬼胎。他这一年多在香港,致林一直是林启重主事,公司已脱离了他的掌控,林启重在林洪在的时候还私自挪用资金,更何况现在,所以林启正这个决定也算是明智的吧?

高展旗挥手打断了我的思路:“还有内幕消息,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