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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不理他。

他看着我:“知道为什么在男女关系里,女人总是受伤吗?因为爱情是女人的全部,是男人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人生哲理,你怎么不早说?”我讽刺他。

“你赶紧结婚吧,省得你也累,大家也不消停!”他故做烦恼状。

我站起来冲到他面前,真想打他:“高展旗,我去找你了吗?你意思是说,我是祸水!”

高展旗举起双手,做出停战的架势,托着长腔:“我们是祸水,我们是祸水。”他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恋爱可以谈,只是别太投入,最后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高展旗,你为什么不盼我点儿好,这样儿咒我!”我推他往大门口去。

他一边被我推着走,一边说:“你被人坑苦了,才会知道我的好!”

把他推出去,使劲关上门,他在门外喊:“明天去三亚了!”他有意不再主动告诉我林启正的事,我知道他是好心!

坐在办公桌前,打开邮箱,看见了合同,还有去上海敲钟的日程表及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繁杂,我看了看对着装的要求就一大堆,正装居多,最让我头痛的是,上海完事后,还要在三亚举办答谢宴会,要求穿晚礼服。

我给吴桐发了个邮件:没有晚礼服,也不想花钱买一件一辈子只穿一次的衣服,只有连衣裙,如果不行,我就不去了!

发完邮件看收件箱闪,打开,就看见通知机票的时间和行走路线,再翻开新邮件,吴桐的回复:“连衣裙好!这样你更与众不同!”

我合上电脑,仰靠在椅子上。

我和吴桐乘一架飞机去上海,我一直很少说话,上了飞机就假寐,俗话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听见吴桐跟服务员要毯子,也装做没听见,任他给我盖上。

下了飞机,是银河的总联络官小张来接,他也不接吴桐的的手推车,只把我们引到停车场,开启后备箱,吴桐自己把行李放进去。

我喜欢吴桐简单的工作方式,没有什么客套,假门假式的繁文俗理,前护后拥的阵仗,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没有无谓的浪费,非常现代,有着迷人的节奏感,他的团队也如他一样。

晚上是一个小型的聚会,我才见到了银河的整个班底,董事会成员,经营班子,还有我们三驾马车的另两驾,于占元和审计师。

大家一一见过,精干年轻的团队,聚会后,他们还要开会,于占元我拉着我说:“我们逛去,我老婆也来了!”

居住的酒店就在上海繁华的街区,走在街上,可以用沸腾来形容上海的夜晚,天气已经很热,街上车水马龙,更烘出灼人的热气,三个人赶紧就近扎进一家大商场。

于占元的老婆拉着我在前边走,于占元在后边跟着,我对于占元老婆说:“我当电灯泡了,不然你们二人世界!”

于占元老婆回头看了一眼于占元:“天天在一起,烦都烦死了,我倒是想你了!”说着笑了下:“于占元第一次见了你之后,回家就说,见了个多美多能干的小女人,我就想见你,见了你之后,觉得和你挺投缘的,你不讨厌我吧?”

我先是错愕,然后摇摇头。

她见到一品牌店,拉着我跑过去,兴致高昂地看着,转眼已指了三、四件衣服让服务员拿了试。

于占元也在转着看,看中一件类似晚礼服,但设计保守得多的黑色棉麻质地的裙服对我说:“这件最漂亮!”

确实,也是我喜欢的质地,样子也好。我想起吴桐回复我的邮件:连衣裙好!这样你更与众不同!还是不要与众不同了,我也买一件?

电话响,是唐宁,我的心有点儿慌,出差之前,忙乱中我竟忘了打个电话告诉他。

好好洗洗手

因为银河的股票在当日首次进行交易,在股市开市之前,敲钟是一种行业惯例,也是讨个喜!吴桐敲的钟,我们一行人在他两边一字排开,鼓掌致喜,开盘后,看着银河的股票一路攀升,人们纷纷与吴桐握手,表示祝贺,证券公司的总经理也说着道喜的话:“希望银河集团规范管理,做成优秀的上市公司。”

吴桐点头:“一定照办,以后还请多指示。”说得也如此冠冕堂皇。

一群记者围着,照了很多像,吴桐拉着我们中介机构的几个人让银河公司的人给我们照了一张合照,于占元把我推倒吴桐的身边,因为人多,不好推来推去,只得认命。

敲完钟,银河的高层分三批,乘做不同航空公司的航班飞三亚,我坐在吴桐身边,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分好几拨走?”

于占元一脸的不屑,那意思是说,这问题还用问吗?

吴桐非常诚恳认真地说:“因为那么多人坐一驾飞机,太沉了,怕飞机经受不住。”

于占元和他老婆在前排笑弯了腰。

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这叫分散风险,如果全体高管同坐一驾飞机,飞机出事,银河还做不做?想到这儿,自己也笑骂自己弱智。还是不理吴桐了,飞机还没起飞呢,就闭上眼睛了。

三亚倒不像上海那么热,虽然太阳很大很耀眼,可是太阳一落,就会有海风抚面吹来,轻柔的海浪的声音传来,美妙异常。

答谢宴会就在银河自己的酒店大宴会厅举行,这个宴会厅的设计非常特别,完全的钢结构,中间顶部是玻璃的,而且可以开启,除一面有墙外三面是高高地落地大玻璃窗,天上的星空,窗外的大海椰树,绿草红花在这里都可以尽收眼底。

中午在自助餐厅里我已经坐在位子上开始吃了,吴桐他们一行人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什么,来三亚两天,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走在一群人里的他,穿着深色西装,挺拔俊逸,表情愉悦,显得分外出众。

他们选好食物坐下来,热烈地讨论着什么,他周围的人像是感染了他的情绪,也都是精神百倍,看得我直羡慕他们,所以呀,飞机真的是要分开来坐,这些全是精英吧!

我们做律师的基本上是独自做战,这种团队的协作和默契我们很少体会,高展旗一个人在三亚一定是很闷的,想到他说他已经是和尚,他女朋友是尼姑的话,不觉笑起来,他也是寂寞的吧?

“都准备好了吗?”吴桐坐在我身边。

“我有什么可准备的?”无非就是跟着吃喝。

“好好洗洗手,看看你有没有手气抽到去美国夏威夷十日游的大奖。”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听得心跳,压着心里的高兴劲儿说:“我可不可以带高律师来,这里我认识的人少,会闷!”

“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他说完又想了一下,可能判断晚上终究是分不出身来,拿出电话联络总联络官小张,告诉他高展旗的单位和名子,让小张把他列人贵宾名单,回过头来又问我:“他人在三亚吗?用不用车接?”

我说:“不用麻烦了,谢谢!”

吴桐已站起身笑说:“不用谢,等我有求于你的时候,痛快答应就好!”

我忙着给高展旗打电话,告诉他晚上的节目,让他早点儿到我的房间来找我。

高展旗一听抓奖,电话里就高兴地嚎起来:“美女,你真是太贴心了,我一准到。”

这趟差确实如高展旗说的,是个休闲之旅。下午,我拿了一本书在露天咖啡馆要了杯绿茶,伴着海风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自我感觉如神仙般地惬意。

我穿了在上海买的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无袖,两只宽宽的肩带,上身是贴身剪裁,腰上只有腰带的扣子是浅粉色的,裙子是八片裙长到膝盖下端,穿上一转,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买了这件衣服后,于占元老婆非得让我配了一双浅粉色的三分跟儿的皮鞋,头发绾了个松散的发髻,涂了一点儿唇彩,整个人亮丽了起来。

高展旗看到开门的我,夸张地在门口站了一分钟,然后说:“我不进去了,怕把持不住自己。”

我要踢他,他伸手拦着我:“咱可是淑女了!要温柔!”

我们往宴会厅走,今天最重要的客人不是我们,按商务礼仪,越重要的客人才会正点到,我们理应早到。

我们在签到台签到,拿了可以兑奖的号码,向宴会厅走去。

吴桐他们一班人早已列队等候在门口。

吴桐例行公事地轻握我的手,只握了指尖一下:“谢谢光临!”又招呼高展旗:“你好!谢谢光临!”

我们又一溜握手,终于按着桌子上的名牌找到我们的位子坐下。

桌子是摆了U字形,大概二十桌的样子,桌形的前边是一低低的不大的舞台,一圈白色粉色的百合围着舞台摆了一圈,话筒已摆好,我们的位子是右侧靠后,所以对宴会厅的全场都可以看到,已经有一些人到场,尽是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兴奋得像一群麻雀似的,特意压低的笑声,还是能让我们听到。

于占元和他老婆,还有审计师都是我们一桌的,于占元与高展旗一见面,就相见恨晚的谈个没完,于占元老婆拉着我站起来,上下打量:“邹姐,你要是画个烟薰妆,就更完美了!”

我想,还烟熏妆,我差点儿穿连衣裙来,很庆幸自己买了这套衣服,如果真的穿连衣裙来,确实会像吴桐说的会与众不同。想着就去看吴桐,他穿了黑色西装,黑的衬衫,打了一条深粉色的领带,浓密的头发梳向脑后,胡子刮得很干净,下巴露出青色,眼镜也很配合地换上了非常时尚的款式,看着就是一祸水。

正胡思乱想,大门处有人进来,吴桐往外迎了两步,我看见林启正和江心遥联袂而来。

请你跳舞

两个人非常配合地穿了搭配得当的服装,林启正是深蓝色的西装,紫色领带,江心遥是紫色短款的晚礼服,吴桐与他们握过手之后,把他们介绍给他的同事们,一阵寒暄过后,他们被服务生带向他们的座位,江心遥试图扶林启正的手臂,但林启正似没有察觉的,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们的座位在我们座位的对面,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走道。

我有些憎恨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看着他们,为了避免与他们的目光相遇,我从手包里掏出手机,心不在焉地玩游戏。

高展旗首先发现了我的不安,他停止了和于占元的亲切交谈,安抚似地拍拍我的后背说:“我得过去打个招呼!”原来他早看见他们来了。

答谢晚宴很准时地开始,首先是吴桐致欢迎词,他站在麦克风前,也没拿讲稿,竟是侃侃而谈,首先感谢今天到来的市政府和各政府部门的官员、银行和商界的朋友,还有为银河上市做了巨大努力的同事们,然后出畅谈了银河集团在三亚的发展规划,最后,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

市政府的官员代表市政府为银河的上市和将在三亚的投资表示祝贺和欢迎,并对银河以往对三亚旅游经济的贡献表示赞赏和感谢,以今后一定全力支持银河在三亚的工作做了结束。

高展旗低声对我说:“吴桐还真有一套,这叫集体公关,市政府表了态,下面各局都在座,以后的事就平趟了。”

讲话都很简短,然后就是娱乐节目,主持人竟是那位吴桐第一次和我吃饭,在旋转餐厅遇到的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湖蓝色的晚礼服,画了妆,比那天见到的本人更漂亮。

她说着欢喜的话,调侃着正在上场的魔术师,把晚宴推向轻松愉快的气氛。

宴会也在这样的气氛里开始了。

菜式并不复杂,而且是西式的分餐式的,少了许多谦让与礼节,吃的过程也没有通常的敬酒,大家吃着美食,听着钢琴弹奏,并不是古典曲目,而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各种曲目,听着《爱江山更爱美人》这首曲子,我想起他的歌词:来呀来喝酒,不醉不罢休,东边那个美人,西边黄河流…非常霸道,也非常爷们的胸怀。

很早以前,第一次听这歌,是路过一家音像店,我一下被它的优美气势的音乐旋律和无与伦比的歌词所震慑,站住把它听完,然后就可以哼唱,后来每次听都觉得亲切。过了这么多年,这首歌已经很难再听到了,今天不期然再听到,依然像第一次听到它一样,我仍砰然心动,为那样儿一个男人的情怀。

主持人宣布抽奖,吴桐他们一行人从一个密封罐了纷纷抽出纸条,展开,中奖的号码一个个念过去,纷纷有人上台领奖,台上台下情绪一阵高过一阵,掌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忽然听到高展旗叫,人已经跑了出去,他中了普济岛七日游的二等奖,他跑回来,兴奋的差点儿拥抱我,我闪着身子,躲开他。

他还是凑在我耳边说:“是双人券,咱俩一起去。”

我瞪他。

他只好坐回位子上。

那个夏威夷十日游,被一个矮胖的银行的支行行长抽到,被主持人逼着发表获奖感言,大概也是兴奋:“今天回家不用向老婆交待行踪了!”逗得全场哄堂大笑。

吃饭的杯碗盘碟已经撤下,新上了茶和咖啡,精致的小点心,新鲜的水果。我一度抽紧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比这更难面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比如:林洪叫我去办公室,叫我不要因为爱林启正而害了他,怀疑我是贪图他们家的财产,让我尊严扫地;还有江心遥送我的观音图,当时我、林启正、江心遥恐怕是各怀鬼胎;再有就是邹月死了,我面对的所有人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沦为大家的笑柄的难堪;在香港江心遥端坐在车里,看着我的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我既羞愤又无奈;现在我和他们之间,也不过是认识的人,可是,看到林启正和江心遥这么名正言顺地出双入对,我依然是伤心难过…浮现在我脑海里的为什么全是这些回忆,我和林启正那些甜蜜的爱呢?

“邹姐!”于占元的老婆隔着高展旗伸着脖子叫我,高展旗索性站起来跟她换了个位子。

于占元老婆扎到我的耳边说:“对面那位先生,一直看你,是不是认识你呀!你抬头看看。”

我说:“大概是高律师的客户。”我猜她说得是林启正。

“都有老婆了,还瞟着别的女人,长得倒人模人样儿的,真讨厌。”于占元的老婆说。结婚了女人,大概都是这种心态,讨厌狐狸精似的女人,也瞧不起三心二意的男人。

听见主持人宣布抽奖结束,舞会开始,乐队开始演奏舞曲。

我看主持人到第一桌,很优雅地请吴桐跳第一只舞,吴桐站起来,引她到市政府刚才发言的那位官员的旁边,让她请那位官员,主持人欣然答应并成功地约请了那位官员下场。

有人开了头,那唧唧咋咋像麻雀一样的一群姑娘如蝴蝶般飞向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时,舞场上红绿翻飞。

吴桐终于闲下来,快步走向我,坐在我桌边的空座上,这个座位背对林启正他们那一桌,他挡住了那边人的视线,正好,我可以活动一下我的脖子:“没抓到奖,你不高兴了?”

我说:“是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自己花钱去!”什么事在他这儿都是这么简单,难道我不知道吗要自己花钱?这还用他说。

我正想说话,就听见主持人叫他的名字,原来第一只舞已经结束了,主持人正鼓动全场的人鼓掌欢迎吴桐给大家表演第二只舞,掌声别提多热烈了,我想绝对有恭维的成分在里头,正在心里不屑,吴桐伏进我说:“请你跳舞!”

看我好似没听懂的样子,又说:“这是我要的补偿!”说着,站起来把手伸向我。

我不给你申诉的机会

觉得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我不可能拒绝他。

我站起来,把手放进他的手里,他握住,牵着我走向前去,周围全是掌声。

音乐响起来,是华尔兹,不快不慢的三步,我随着他旋转,本来就不清楚的头脑,现在更是晕得厉害,为了忍住不断袭来的晕玄,我不得不低下头隐忍着,希望这只舞曲快些结束。

吴桐问:“是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

他说:“那你得看着我!”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的眼睛,也许是音乐的作用,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温情,我还是把头转开了一点。

终于跳完一曲,赢得一片掌声。

他依然牵着我,把我送回到座位上,这样的礼貌周到。

下一支舞曲,高展旗和审计师被陪舞的小姑娘们拖走,于占元和他老婆也下了场。

服务生给我换杯饮料,我抬头向他道谢,就看见林启正看着我。

目光复杂难奈,我竟不能马上转开我的视线,他曾经答应要和我一起跳舞。

他看见我看他,竟是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只一瞬,便消失了,然后就低下头,手机在他的手里,他反反复复地开关手机的反盖儿,这个表示他焦虑不安的小动作还没变。

我看了一下他周围,江心遥并不在,又向舞场中看去,一抹紫色在回旋闪耀。

虽然在这样欢乐的宴会上,但他好像没有受这里气氛的影响,显得越发的孤独沉默。

有走到他身边上的冲动,但我紧紧地握住拳头,控制着自己坐在这里。

林启正好像想到什么,快速地抬起头来看我,看到我还在,似乎放心了,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离得很近,却不能相问。

一支舞曲结束,那个发言的市政府的官员急匆匆地走到吴桐身边,说了几句什么,吴桐三步两步跑到麦克风前面说:“市政府的领导刚接到通知,商业街那边起火,他们要去工作,我们先欢送他们。”

那个发言的市政府的官员向大家举手作揖,又与吴桐握手,匆匆离去。

于是大、小政府官员也鱼贯而行。

主持人为了调解气氛,让乐队演奏了一首欢乐的快步舞曲。主持人再也不主动请吴桐跳舞,有一个小姑娘跑到吴桐身边,请他,他说了句什么,小姑娘红着脸跑开。

吴桐走到林启正他们那一桌,跟他们谈着什么,然后拉着林启正站起来,走向我们这一桌,我心里暗暗发慌。

我们这桌人看他们走过来,都站了起来。

吴桐向我们介绍:“这是热带雨林房地产公司的林总。”又对林启正说:“将来你搞上市的时候也请他们。”指着于占元说:“于占元,最著名的券商,这是邹雨,我没见过像她那么能干的律师…”

“邹律师我们认识,她也是我们的律师。”站在林启正身后的江心遥用她不准确的普通话说。

吴桐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疑惑不解表情一闪而过。

全场有一瞬间的冷场,高展旗赶紧说:“我是热带雨林的法律顾问。”

吴桐马上说:“这就更好!”他拍了拍林启正的臂膀,到底是智商高,化解尴尬易如反掌。

林启正铁青着脸,和于占元,审计师交换名片,握手:“希望能和你们合作,吴总不止一次地夸奖你们!雨林呢?”他停顿了一下:“是小公司,还要看发展。”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他们怎么回到他们自己的桌子的,我怎么坐下的,最后这张桌子边怎么就剩下吴桐和我了,我都不大清楚,林启正的新公司叫热带雨林,多怪异,倒是挺环保的,有这么给新公司起名字的吗?我怎么对吴桐解释我和林启正认识?邹雨一直是个坦荡的人呢!现在我简直是无地自容。

舞会还在进行,只不过现在变成了蹦迪了,大家都已上场舞动,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暗淡,射灯闪烁,我看向林启正,他坐在位子上,看着舞动的人群,可目光却没有焦点,启正,你也不能向朋友交待吧?

吴桐叫我:“邹雨,让服务生给我弄杯冰水,我渴了!”

为什么自己不招呼服务生?但我还是站起来,环顾周围,可能是我站起来,牵动了林启正的目光,他又看向我,射灯在他脸上闪烁,脸一会儿白,一会黑,面目模糊,他看我大概也是这样,吴桐拉了拉我的手,我才看见最近的一个服务生,招手让他过来:“给这位先生倒一杯冰水。”机械地吩咐。

吴桐拉我坐下,对我说:“我坐在你身边,你神游太虚也不理我,让我太没面子,全场都看着呢!”

原来,音乐已停,灯光大亮,确实有好多人往我们这边看,我也看到江心遥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吴桐在我的耳边说:“你喜欢什么体育项目?”

我看着他,他笑望着我,我没听懂。

他又说了一遍:“奥运会门票开始卖了!”他不是傻子,我想他一切已经了然。即使这样儿,他的情绪没受丝毫的影响,甚至也不想让我难堪?

“吴桐,谢谢你!”我努力集中精神,不能再装聋作哑。

“我不忍心看你眼泪溢满了眼眶还要睁大了眼睛不让她流出来的样子!”服务生端了冰水,吴桐一口气喝了半杯。

“我…”我要说对不起。

“我不给你申诉的机会。”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说了一句我们行话,但语气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我

其实很困,但被头痛困扰,睡睡醒醒,痛醒了几次,就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健康节目教的治疗头痛的小偏方,按压后颈,坐起来按了大概有十分钟,确实有缓解,才又躺下,这一觉一直睡了很久。

起来以后拉开窗帘,看太阳也觉得晕乎乎的,不想吃饭,我想去游个泳也许就好了,这几天都没有运动。

在里面穿好游泳衣,外面套上体恤短裤,穿了夹脚趾的皮托,把浴袍塞进双肩包,我就出门了。

饭店前一百多米就是沙滩、大海,我没有在饭店前下海,而是往前沿着海滩走了一段,挑了一处有几栋私人别墅的海滩准备下海,看一栋别墅并没人住的样子,我就在它的廊下放下背包,脱去衣物,走向大海。

觉得来游泳的决定是对的,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我,抚慰着我,让我觉得温暖,我的眼泪喷涌而出,与海水汇成一体。

当不再流泪的时候,我向大海深处游去。

游了有多远有多久,我也不知道,直到精疲力尽。闭着眼睛躺在大海里,突然感觉海浪逐渐变大,大海似不平静,我睁开眼睛看看天,天变得很低一片暗沉,像是要掉到海里的样子。暗叫不好,赶紧测算自己距离岸边的距离,心里发虚,不知道自己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能不能安全上岸,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