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良心的。”萧凤歌摇摇头,脸上尽是宠溺,柔和了所有光影。

今个儿夜里,月满,初夏的风轻拂,暖了这夜,椒兰殿中的烛火格外柔和,纸窗之上,女子微仰着下巴,身侧,男子侧脸如画。

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絮叨的声音,清凌凌的,男子只是偶尔应着,倒也祥和。

“你都不知道,当时萧闵脸都绿了。”说到这里,容浅念眸子一转,继续道,“哼哼,和老娘斗,我非要他吐出几口血不可。”

他眸光浅浅,只是看着她,未语,沏了一杯茶,是她最爱的毛尖。

她喝着茶,挨着他坐着,继续碎碎念:“下午,萧闵便差人送来一张欠条,他倒还算个守信的。”

容浅念说得眉飞色舞,眸子比那烛光还要亮上几分。

这个女子,如何这般挠人心肺,萧殁压下心头那忽然滋生的情愫,迎上她的眼:“十一,你若喜欢银子,多少我都给你,以后莫要去那种地方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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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古筝那厮是雌雄是?下一章,奸情继续,外加百花诞开始,也就是离小九与萧十奸情曝光又进了一步了,分身证明神马的,还会远吗?赐婚神马的还会远吗?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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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争奇斗艳齐聚百花

“十一,你若喜欢银子,多少我都给你,以后莫要去那种地方了好不好?”

嗓音痴缠,温柔得好似要醉人。

容浅念晕乎了一会儿,才记得问:“为什么?”

“不喜。”淡淡的两个字。

容浅念一愣,又问:“不喜欢我坑人?”

萧殁沉默,火光下,额间朱砂隐隐绯色妖娆。半响,他轻启唇,声音竟有些别扭:“那种风月场所,不适合女子。”

他素来惜字如金,便是表情也极是浅淡,只是这一刻,烛光下,他一双清泠的凉眸,缠绕了那般沉沉浮浮的波澜,似乎要将人沉溺其中。

她怔了许久,眸子一转,笑开了:“嗯,你说得有理。”顿了顿,痴缠着萧殁的眸子,笑语嫣然,“有夫之妇确实该守本分,相夫教子才是王道。”这妖孽,脸皮厚度,再一次刷新了。

他眉间昙花一瞬绯红,淡淡光华潋滟,美得惊心动魄,浅笑后,他转眸,耳根微红,烛光映得他眉眼温柔,久久,未言。

妈呀,这模样太勾人了,容浅念心头一痒,鬼使神差地离了椅子,凑到他眼前,轻唤他:“逸遥。”

“嗯。”他转过眼,眸光泼墨,隐约有淡淡的蓝,美极。

容浅念又近了一分,气息相缠,声音难得添了一分媚态:“我都说到这个份了,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循循善诱,攻其不备,这是容妖孽的惯用手段。

萧殁笑意浅浅,微白的唇染了一分妖艳的绯色:“你说便好。”

这是唯妻是从?还是无关紧要?

容浅念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不好使了,垮着脸:“你都不问我是哪家姑娘,也没问我年方几何,还有家中父老高堂、良田身家、可有婚配,你一句都没问。”越说越郁闷,越说越哀婉。

这语气,俨然一个闺中怨妇啊。

看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一物降一物,容妖孽这是被降住了,眼睛局促地转着,搅着手指。

这般模样,落在他眼里,温柔得一塌糊涂,他笑,不再是清浅,伸手,拢着她低头时散下的发,轻言:“百花诞那天,你莫要许了别人,我定下了你。”指尖穿梭,落在她脸颊,“百花诞过后,我去你家下聘可好?”

灯下,他的眼很亮,容颜俊美,那样虔诚。

这一刻,她想,世间如何有一个这般美丽的他,这般叫她心都软成一团,没了思维,甚至奉上灵魂。

容浅念笑了,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问他:“你有很多银子吗?”

世间女子均爱不朽,爱容颜,爱痴怨,爱情仇,她偏爱银子。

他突然庆幸,他有她所爱的。只是,他好像越发贪心了。

还是点头,萧殁轻应:“嗯,我有。”笑意微敛,眉,轻蹙。

容浅念想,她家男人真傲娇,不过,她突然发现,她尤其好这一口,便笑了:“你没有也没关系。”她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额间的昙花,“我有很多,养得起你,现在鸭子煮熟了,聘礼我也要了,你——”凑过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笑意绵绵,“跑不掉了。”

骤然,他眉开,嘴角笑意轻染。

这个女子,总是这般让他心沉浮,不能自已。

今夜,月色真好,眸光似月,很温柔,她很欢喜,从未这么欢喜过,即便打家劫舍,即便坑蒙拐骗,她也没这般满足过,她抱着他,像只餍足的猫儿,蹭来蹭去,嘴角笑得极其肆意。

岁月多好,只是偏生有人不识趣,扰了某人美男在怀的好事。

“主子,打更了。”门口青衣的声音传来。

容浅念从萧殁肩上抬起头,嘴角一抿,很不爽:“真不识趣!”

门外,青衣冷不丁打了个颤。

萧殁轻轻拂着她的发,声音比这夜还温柔缱绻:“夜深了。”

继续盯着自家男人看:“还早。”看看窗外,很淡定,“这才三更天。”

三更天?还早?门外青衣在风中凌乱,感叹,十一姑娘果然彪悍。侧耳,再听,不知自家主子……

那边,是主子的声音:“过来。”

容浅念很乖,走过去,近一步,又一步,再一步……好吧,她得寸进尺了,直接贴上去了。

“冷不冷?”

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温柔,让人想犯罪。

容浅念低头,蹭几下,又蹭几下,牙关打个颤:“冷。”

额上冒出一颗小汗珠,这人,睁眼说瞎话。好吧,她哪哪都皮厚,尤其是脸皮最厚。

厚脸皮的某人此刻正厚脸皮地想着:会不会抱着?会不会抱着抱着就躺着?会不会躺着躺着就睡着?会不会睡着睡着就……

容浅念破天荒,脸红了。瞧瞧,满脑中全是黄色颜料!

他只是笑,迎着容浅念闪闪躲躲的眸子,伸手,将她衣襟拢了拢,并未其他动作。

容浅念一脑袋黄色的泡泡的破了,郁闷极了:“你都不抱我。”那怎么躺着,怎么睡,怎么干坏事?真真郁结极了。

萧殁轻笑出声,眸光融了几许少见的欢畅,美得多了些现实感。

容浅念一下子受蛊了,鬼使神差,一把就搂上了萧殁的脖子,笑眯眯地蹭来蹭去:“那我抱你好了。”

他任她抱着,像着猫儿一般来回动着。

只是才抱了一会儿,有人不老实了。

“十一。”声音微微暗哑,极是好听。

“嗯?”

有几分无奈,很温柔,萧殁又喊她:“十一。”

容浅念觉得她快醉了,晕晕乎乎,随口应着:“嗯?”

萧殁脸色微微染了淡红:“手。”声音越发暗哑,呼吸重了些。

这对话,怎生让人听出了几分猫腻。

门口,青衣贴着门,竖起了耳朵。

片刻,女子沉闷又幽怨地开口:“我就摸几下。”

忽然,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是青衣脑门磕上了柱子,揉揉脑袋感叹:这姑娘手下真快。

随即,屋里传来女子调笑打趣的语调:“青衣啊,听墙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青衣一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去院子外守着。”

这是主子的声音,冷冰冰的,带了与生俱来的强势。

“别闹了。”

这还是主子的声音,没有丁点上一句的冷然,温柔得不想话。

向来没脾气的青衣都有了怨言:区别对待的太明显了。隔着窗纸,又看了好几眼,默默地转身,心里想着,这两人可要悠着点。

远远地,屋子里对话传来:“我再摸几下。”

“手别动。”

“不,再往里一点。”

“十一,听话。”

“你别动,我也不动。”

“乖,手别放那里。”

青衣摇摇头,红着脸,跑得飞快,甚至用上了轻功。

不知道那只作恶的手,到底摸到了那里。自然没人知道,老实的青衣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

屋子里,灯光依旧,容浅念的手依旧,朝里探啊探,忽然,萧殁抓住了她的小手:“乖,别闹了。”

这话真像哄元帅大人,容浅念心里又麻又痒,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放在萧殁腿上的手:“你的腿还能不能站起来?筋脉都没有萎缩,也许还能治好呢?那个上容,据说是天下第一医,他一定有办法的,我可以去找他。”她抬头,铮铮盯着他,“逸遥,我会想办法让你站起来的。”

他摇摇头,轻叹:“瘸了一双腿,在这宫里能省去很多麻烦。”

顿时所有亮光融在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那就是有得治了?”

他只是笑着,没有作答,唇角,是抹淡淡弧度,很凉,甚至苍凉。

容浅念只觉得心头一根线扯了好几下,有点疼,仰起头,她覆住他的手:“那你和我私奔吧,这个皇宫不待也罢。”语气执拗得像个孩子。

她想,这是她的男人,要藏起来,要独占了才好。

她想,若是他点头,就算是浪迹天涯她也是愿意的。

她想了很多,很久,只是久久沉默,他没有点头。

她想,原来,这个男子,藏得很深,她仰起头,望见他眸子深邃,问:“逸遥,这个天下。”片刻的沉凝,语气从未如此认真,“你想要吗?”

他沉默了。

便是这一个沉默的须臾,容浅念破然一笑:“这座宫殿,你若不愿出来,我便进来,这个天下你若想要,我便给你。”她手一收,抱得紧了,“那么你呢?你要什么?”

其实她多想他答一句,我想要你……

若不是的话,她就回答,我给你。

这辈子,甚至上辈子,她都是个小气的人,两世光景,她只大方了这一次,只对他。

灯下,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急不缓,不论答案,就静静地等。

俄顷,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耳边,他嗓音灼灼:“我要这天下,我要风清于我鼓掌间,盛衰存亡皆在我一念之间。”

不是那一句,我要你。只是,他说我要这天下的时候,怀里紧紧抱着的是她,不是别的任何人,是她容浅念。

这是个生来便应站在最高处的男子,世人百态,或许仰望,或许痴迷,或许顺从,她不一样,她只心疼。

容浅念盈盈笑着,偎在他怀里:“那我将这天下偷来抢来送你可好?”

这时刻,她脑中晃过一瞬光景,满世界的红绸,站在高台的女子红衣邪肆,怀里男子颠倒众生,台下,是众人,是天下,硝烟过后,女子嗓音张扬,对着万人:这个男人是我容浅念的,这个天下是我男人的。

这场景,想想都美!

此刻过后,容浅念有一个伟大目标:她要让她的男人主宰这个世界,而她,主宰这个男人。

想着想着,容浅念笑容更欢了。

萧殁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傻瓜,这天下我会去争。”拂着她的脸,指尖,缓缓落在她唇边,“而你,守着我便好。”

一言,地未老,天未荒,而她,恍如一世,眸间,他的模样,醉了她,眩晕间,她念了一句:“我完了。”

说完,低头,含住了他的唇,凉凉的。

他微微淡蓝的眸子缓缓合上,睫毛打在她眼睑,唇齿,与她缱绻,与她毫无技巧地嘶磨。窗纸下,月光在她怀里,而她,在他怀中。

这夜,在唇上破晓。

缠绵的微喘渐进融在夜里,暖了几许,缓缓,又落下,他掀开染墨的眸子,声音微哑:“怎么了?”

脸颊绯红,她眼里是他的模样,醉了一般地好看,嘴里念道:“上容。”

她痴愣了,这个名字,在无意间溜出。

骤然,泼墨的眸子一凝,褪下温柔,他冷着一张脸,俯身便咬着她唇上。

容浅念倒抽一口气,疼得皱了小脸。

萧殁终究是舍不得,轻轻地舔着咬过的地方,唇,落在她嘴角:“十一,莫要想着别人,我不喜欢。”

声音沉闷,带了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微微孩子气的执拗,有些郁结,嗯,还有些酸。

哦,容浅念大悟,笑了:“我喜欢。”

谁说女人吃醋才可爱,有我家男人可爱吗?容浅念这么一比较,心花怒放了。

“你喜欢上容?”俯身,又咬了一口,“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高挑,那个百转千回,蛊惑勾人。

容浅念脑袋一懵,想也不曾想:“我就喜欢你。”想了想,继续解释,“我刚才只是突然觉得他和你很像。”

“哪里像?”

萧殁离得她很近,热热气息都喷在她脖颈,痒痒的,想去挠,又舍不得动,表情十分呆愣,回答:“眼睛。”末了,加上一点,“还有气息。”

萧殁沉默了,若有所思,眼底,青影沉沉。

容浅念屏住呼吸,半天没声音,鼻尖是萧殁的气息,有点酸,还有点烫人。

嗯,男人貌似生气了。

容浅念乖顺极了,伸手去抱他,仰头很笃定地说:“就算他的眼睛像你,气息像你,我都只喜欢你。”抬手,伸出三个手指,“我发誓。”

萧殁凝着眼看她,她心肝一颤,连忙加了一个手指。

骤然,萧殁轻笑出声,擒着她的手,柔和的嗓音很好听:“我信你。”

容浅念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抱着萧殁,蹭了有蹭。

久久,耳边,他的气息很轻,声音是别样的温柔,他说:“这世间,我从未信过谁,但是你说,我便信。”

莫名其妙,她觉得眼睛有点酸,凑过去,亲萧殁的脸,然后是眼,落在了唇上。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容浅念心底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响着:即便是骗尽天下,也舍不得骗你。

转眼,几日已过,迎来了京都盛世百花诞。

百花盛宴,宫门外,香车美人,果然是个争奇斗艳的日子。

“阿嚏!”容浅念揉揉鼻子,看着美女啧啧摇头,这得抹多厚的脂粉啊。

百无聊赖,容浅念踢着脚下的石子,左耳边,文氏淳淳提点:“年华,娘亲与你说的可都记下了。”

容浅念掏掏耳朵,戳戳元帅的肚子:女人就是啰嗦,这都说了一路了。

“娘亲放心,我知道分寸。”容年华今日一袭广袖曳地纺裙,淡淡的紫色,长发半挽,妆容华贵。

文氏满意地点头,转而望向容锦绣:“锦绣,娘亲等会要和你爹爹殿前朝拜,不能同你一起过去,你跟着你姐姐,不要惹出了什么幺蛾子。往日里我惯着你,进了这道宫门,你最好收敛着性子,你爹爹贵为一朝丞相,做什么之前都要掂量着自己的身份。”

容锦绣俏脸一沉,撇着嘴埋怨:“娘亲就会训我,我听得都起茧子了。”

“胡闹,也不想想你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

说起那日王府盛宴,容锦绣立马烧起了一把心头火,死死瞪向容浅念:“那哪能怪我,还不是她。”

靠,躺着都能中枪。

容浅念翻翻白眼,怀里元帅也翻翻白眼,抬首重重一叹:“诶!”咧嘴,嘻笑,“千错万错都是小九的错。”

那狐狸一样灵动的眸子波光潋滟,笑得那般春风得意,哪有半点认错的自觉。

“你还有脸了?!”

容锦绣气得小脸一抖,脂粉乱颤,容浅念觉得鼻子更痒了,连连后退。

文氏厉眸一睃,沉声轻斥:“好了,这宫门之外,莫要被人看了笑话。”回头看容浅念,端的是雍容大度,“以往之事我暂且不论,你不要忘了,你究竟还是姓容,这一荣俱荣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懂,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斟酌,若是你姐姐入了东宫,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家姐妹。”

这叫什么?打一巴掌在给个甜枣?

老婆娘,老娘打人巴掌的时候你还不会啃甜枣呢。

容浅念抱着元帅,端着样子,洗耳恭听了一番:“这话好生耳熟。”低眸作深思状,恍然大悟,“哦,昨夜里,二娘也说过呢。”

这叫什么?祸水东引。

唯恐天下不乱,这厮最喜。渔翁得利,这厮最善。

果然,文氏脸色剧变,眼刀子飞向宫门西侧:“好你个林晚华。”

隔着半近不近,林氏置若罔闻,她身侧容繁华一袭素白的衣裙,墨发散落于肩,毫无妆点,竟是那般美得遗世。

容浅念看看自己,郁闷了,都是白衣,怎么偏生人家穿出了仙风道骨,自己却穿出了一股江湖味。

“繁华,你多年不曾出府,正好趁着这百花诞好好表现。”

女子声音淡雅,无痕:“可是要我去争良娣之位?”

“繁华,娘知道,若是你想要,东宫必有你的一席。”

容繁华抬首,黑眸映下的宫门暗淡,她笑得飘忽,久久,轻语:“可是,娘,那个位子我不想要。”

下一瞬,女子眸中风华盛开。

这个女子,野心很大。

十月怀胎的女儿,林氏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惶恐:“繁华,你、你在说什么?”

她笑,只是看着一城金碧辉煌,抬步,步入殿门,她说:“五年了,这场选妃盛宴,他会来吧。”

林氏面色惨白。

容浅念挠挠头,他?谁啊?容浅念自言自语,苦恼:“良娣之位她不要,那她要什么?”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管他要什么,不是要我家男人就行了。”

元帅抖抖白毛,表示苟同,窝在容浅念怀里懒洋洋地打哈欠,蹭了又蹭。

容浅念揪着元帅的耳朵,提在手里:“元帅啊,莫辜负了这百花盛开,我们采花去。”

元帅哼唧不断,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要揪小爷的耳朵,伤自尊!伤自尊!

抗议失败,容浅念一路提着元帅的耳朵,穿过宫廷玉宇,姹紫嫣红下,映入眸间的宫殿唤作百花殿。

这便是年年百花争艳之地,京都有一言,一入百花殿,终身富贵门。

容浅念睃了一眼,只觉得金光灿灿,心头痒痒,低着头跟着容家另外三位小姐一起入了殿门。

方一进去,耳根子就不清净了。

“容家傻子也来了。”

操!姐姐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傻,你全家都傻!容浅念压下心头的躁动,面不改色地进去,一袭半旧的白裙,长发高挽,没有半分女子婉约,倒见一身的邪气。

“她怎么来了?”

抬头,女子淡淡绯裙,生得娇滴滴。不是文家的静初郡主又是哪个?

嗯,一笔账,记下了。容浅念慢条斯理地落座。

耳边,另一女子附和声起:“是啊,居然还有脸来。”

容浅念再抬眼,女子青衫妖娆,长发卫绾,鹅蛋脸,大眼睛,倒是个美女,嗯,两笔账,记下了。

没办法,谁叫容浅念记仇。

“瞧瞧她那一身行头,当这皇宫是集市?”

容浅念瞧过去,靠,您这一身行头,不重吗?

“这百花诞什么时候这般随意了,不论个什么人都来了。”惜朝今日倒是一改往日英气,淡绿色的宫装,额点珠花,长发挽了个流月髻,只是一双单眼,仍旧带了凌厉。

容浅念细细审视了一番:嗯,鞭子是手里的,彪悍是骨子里的,放得下鞭子放不下彪悍是惜朝。

容浅念掏掏耳朵,懒懒上前,眨眨眼,笑得无害极了:“诸位姐姐们,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几个女子现下一个一个面面相觑,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女子,皆是心肝莫名颤抖。

“我怎么来了?”她骤然俯身,单手撑着案桌,丹凤眼一挑,带了几分邪气地看文静初,“要不,等会儿我帮静初郡主问问皇上,那圣旨怎么回事,我怎么来了呢?”

文静初小脸一白,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