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唔了声,在被窝里翻了一圈,手覆上小腹,【我这么能睡,小宝宝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啊?】

系统紧急翻了遍母婴知识,十分严肃道【应该不会,但孕后期的确应该多走动,否则会影响胎儿发育,也容易导致生产困难。】

幼宁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她都还没睡醒呢,听了这话就嗯嗯几声,迷迷糊糊闭眼又睁开。孕后的养猪生活令她现在整日都是懒洋洋的,不徐不缓,做什么也都成了慢吞吞,有时连青嬷嬷都要比她急切几分。

又眯了会儿,幼宁掰着手指数燕归离开的日子,半晌一敲脑袋,【十三哥哥离开几天啦?】

【准确来说,是十一日三个时辰。】

幼宁眨眼,【十三哥哥当初说,半月之内回来。】

【嗯,按正常脚程算,十二个时辰内他应该就会到。】

“那就是快到了。”幼宁欣喜起来,下意识道出了声,外间耳尖宫女立刻低声道,“娘娘,您醒了?”

过了会儿,她才得了声软绵绵没什么气力的答复,“嗯,进来吧。”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掀帘开窗,倒上早温好的清水。

“好大的雨。”幼宁收回视线,慢慢饮水,随口道,“杏儿呢?”

“杏儿姐姐去净手了。”宫女取下莲花挂灯,将灯盖合上,“雨下了有好半刻了,都说稀奇,不过钦天监那儿传话说就是时节往复,没什么特别。”

她转头取了披风,眼尖瞧见窗边躺了星星点点几朵小花儿,约莫是被风雨吹打而来,便笑了笑捻起,“稍近些的花儿都被陛下下令移到别处去了,这花儿也不知从哪吹来,可见风有多大。”

指间的几点紫红很是好看,幼宁往那儿一瞧,不知怎的,默了会儿突然道:“现在有枇杷吗?”

“啊?”宫女愣住,“娘娘想吃枇杷?可是现在枇杷才开花呢,结果得等到来年春夏。”

“噢。”幼宁有点儿失望应声,淡下的眸表明心情并不怎么好。

宫女为难,娘娘现今是宫中最大,石喜总管临走前也代陛下交代了娘娘有什么要求一定要做到,她小心道:“奴婢记得御膳房那儿做了枇杷干,要不奴婢去问问,若有的话给您泡杯茶?”

幼宁本也就是突然想尝尝那酸甜的味道,她不欲为难宫女,颔首让人去了。

慢吞吞汲了鞋走到窗边,乾殿的窗棂并非简单横竖木条,而是由大家雕刻,圆方各异,内线曲折弯绕,自成风景。幼宁很喜欢站在窗边眺望,若想见的人能从窗另一边缓缓出现,等待的感觉得到满足,那是无以言表的安宁。

望了会儿,杏儿推门而入,远远就笑道:“娘娘,十八皇子来了。”

说着,她身后出现一个湿哒哒的泥猴儿,小十八对上幼宁目光蔫蔫垂首,还缩了缩脚知道不能进内殿。

幼宁扑哧一声,连忙让人去备热水衣裳,“怎么了?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娘娘说对了。”杏儿附声,“十八殿下就是才和人打了一架。”

幼宁故意长长“噢”一声,“那看来还打输了。”

还未说完,主仆两都乐得笑起来。

十八立即忿忿抬首,“那人以大欺小,比我整整高了一头!”

幼宁敛笑,轻声道:“你身边侍卫内侍宫女嬷嬷都不少,对方既比你大这么多,怎么不叫人呢?”

十八鼓着腮帮没说话,先气闷地随宫女去屏风后换了衣裳,随意擦了把脸,这才慢慢挪到幼宁身边。

幼宁示意他坐下,笑眯眯掐了把肉呼呼的小脸蛋,“咱们十八殿下居然受了欺负,这怎么行,我这就让人去查查是谁,再教训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不、不用了…”十八有些郁闷,“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打输了而已,而且也不能和、和他计较。”

“更不能和小姑娘计较?”幼宁试探道,瞥见十八瞪大的眼睛,顿时了然。

小十八可不是容易吃亏的性子,他天性就聪慧狡黠,如果不是自小被太上皇混不吝带着跑来跑去,指不定现在就是个小狐狸。能让他吃亏还愿意不算账,并且这般扭扭捏捏的,幼宁觉得定是个小姑娘无疑了。

十八和她对视半晌,终于气馁低头,顺从地埋在幼宁怀中求顺毛求抚摸,嘟囔道:“她明明比我小一岁,居然比我还高。”

这没什么,男孩儿本就长得慢些。幼宁手轻轻抚着,听十八继续诉苦,“父皇现在时不时就要去温夫人那里一趟,我偶尔也会跟去。那位温夫人有个侄女,今日上来就瞧上皇嫂送我的玉,和我打赌说比斗蛐蛐儿,结果使诈赢了我。我气不过和她打了架,才知道是个姑娘家…父皇还训我没有风范,居然和姑娘家计较。”

“嗯。”幼宁平静道,“那玉没了?”

“没…还在呢。”十八莫名觉得向来温柔可爱的皇嫂有点儿危险,发挥了极大的求生欲,“父皇说那是皇嫂你赠的不能转送,就代我另给了一块玉。”

话落,他觉得周遭空气立刻恢复平和,幼宁颔首,还好父皇没真被哄得忘了自己是谁。

“十八见过那个小姑娘几次?”

十八愣了愣,“好像,每次和父皇去都在。”

幼宁想了想,“你对她感官如何?”

十八更迷茫,“也…没什么特殊,不过是个骄纵的小丫头。”

他这难得傻乎乎的模样让幼宁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以后父皇去温夫人那儿,你都别跟去了。”

十八眨眨眼,若是旁人定要问幼宁,可他脑袋里转了一圈,虽然仍不明就里,但他知道听皇嫂的准没错,当即点头,“嗯,不去了。”

幼宁很开心十八这么听话,他五官其实生得精致,虽然因生得肉而少了漂亮,但绝对是个讨喜可爱的小胖子。

如果小宝宝以后也能有十八这么乖就好了,幼宁习惯性想到这儿。可一思及燕归的性子,顿时又陷入苦恼。如果性格随了十三哥哥…那无论男女,都很难办呐。

“十八今晚就留在这儿用膳吧,让御膳房准备你最爱的糖醋鱼和鱼丸。”

十八嗷得一声就在她怀里打滚,末了顶着白里透红的脸蛋卖萌,“那…下这么大的雨,夜里恐怕还会有雷,我害怕,可不可以和皇嫂一起睡?”

“唔…”幼宁没抵挡住十八的狗狗攻势,当即把燕归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又摸了摸小狗头,“好啊,我让人再准备一床被褥。”

终于趁皇兄不在爬上了龙床!小十八心中美滋滋,当即赖在皇嫂温软香甜的怀里就不想出来。

用过最喜爱的几道鱼,小十八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洗得香喷喷,呲溜一声窜上了床。

龙床只有一个字,大。十八在上面滚了几圈,缠着幼宁蹭了许久,才慢慢合上了眼。

十八自幼没有娘亲,幼宁在他心中就如半母,两人相处总有种奇异的温情。青嬷嬷含笑看了许久,才在两人都沉沉睡去时轻轻吹了灯,关门离去。

然而这夜注定不能平静。

睡得迷迷糊糊中,十八感觉一阵闷热,身子也不自觉在拱。若有人能瞧见这情景,就能看清幼宁已经不知不觉自己滚到了最内围,而十八在床沿摇摇欲坠。

隐约中吱嘎一声,门似乎被打开又关上,淡淡的风雨气息飘来。

十八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半睁开眼就瞧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朝自己走来,他连声音都没发出来,那黑影子就走到床边,俯下|身,似乎坐了会儿,然后在自己额头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瞬间被吓醒而抖了抖的十八:“…”

因为十八移动而看清他的燕归:“…”

第121章

夜黑风高,正是灭口的好时机。

感觉到周围温度直降, 十八目露惊恐, 求生欲爆棚下硬是发挥出了一个胖子不应有的灵活, 偏过头扭了下,瞬间骨碌滚下床, 张嘴就嗷嗷大叫,“皇兄不要杀…唔!”

燕归眼疾手快捂住十八的嘴,在十八被吓得愈白的脸色下沉沉瞟了眼榻上, 那儿有个微不可见的小包。

幼宁没被这短暂的声音惊醒, 连眼皮都未动,燕归这才收回视线, 阴测测道:“不许吵醒你皇嫂。”

“…唔唔,嗯!”

十八的脸色由白转红, 因憋气被涨红的, 但他不敢挣扎,生怕一个动弹就让自家皇兄手起刀落。

不是错觉, 他真的感觉到杀气了QAQ。

燕归心情很不好, 他风尘仆仆赶回,快马加鞭缩短了一半时辰, 为的就是早点回来陪幼宁。虽是深夜幼宁正在熟睡, 但只要人在身边他就无比安心, 然而…满腔温情都被这个乱爬床的小混蛋给搅和了。

若在几年前, 十八说不定真要小命不保。

盯着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善, 十八就差把头缩进里衣。泪眼汪汪对视小半刻, 他衣领一紧,人已经被提出了内殿,留下旁观了完整过程的系统笑到差点机能紊乱。

幼宁全然不知,一觉醒来感觉身边空荡荡,还随口问了句,“十八一早就去玩儿了?”

为她穿衣的杏儿顿住,极力压了压嘴角,“没呢…陛下昨夜回宫了,现在和十八殿下一起等娘娘您用早膳。”

话落她就见主子眼神亮起,只怕心都瞬间飞走,便心领神会地加快速度。

幼宁如今的衣衫都已舒适宽松为主,秋日不算凉,时常为几层薄纱衣再外罩一件披帛,鞋靴等一律平底。

松松挽髻,幼宁没细瞧,随意用手点了支银簪插上,便往外走。

十多日的分别,对本就娇气还有孕在身的幼宁来说已足够长。她越走越觉得思念,跨过门槛的那一瞬眸中甚至盈了水汽,似乎在见到燕归时就能马上哭出来。

然后一切都在她看清抬首望向自己的两人时停止。

“…”幼宁往后退了退,试图看看殿名,是否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燕归起身走来,碰到幼宁的一瞬,听得幼宁迟疑道:“…十三哥哥?”

“嗯。”声音依旧是只有面对她才有的柔和,略带一点嘶哑,为连日赶路未饮水所致。

若只是憔悴一点,幼宁不至于认不出人,可…她试探性摸了摸燕归额头和下巴处的两个牙印,不深,但绝对看得清。

她当然不会怀疑他的品行,况且这印记也明显是个孩子留下。

再看到十八脸上花花绿绿的药水和黑了一只的眼睛,真相呼之欲出。

幼宁不大愿意相信那个猜想,挣扎道:“…昨夜有刺客,你们和刺客打了一场?”

有她在场,十八的胆儿贼肥,拍桌而起蹦跶到幼宁身旁,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带得龇牙咧嘴,他抱住幼宁手臂,“才不是什么刺客!皇嫂,你要为我做主,皇兄把我的第一次夺走了!”

幼宁噗得吐出刚入口的早茶,连咳几声,不可置信道:“…什、什么?”

十八确实早慧,可这种事应该不太懂吧…幼宁有些不确定想着,甚至发散了思维,说来,十三哥哥怎么可能夺得走小十八的第一次?

平时十八肯定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可这次着实被修理得惨,不然他也不至于胆大到在燕归脸上留下两个印记。当然,这也是燕归未对他设防所致。

幼宁一脸茫然,准备听十八继续解释。

和她一起落座,十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出昨夜的故事。介于燕归黑沉沉的脸色,幼宁起初还忍着,可是越听越想越觉得好笑极了,她微抿着唇,分明眸中带笑的星光都已经逸出,身体轻颤,硬是不肯出声。

燕归先妥协,担心她忍得腹疼,无奈道:“想笑便笑罢。”

幼宁看着他,严肃一颔首,起身几步到了门外。门外默了会儿,很快内殿两人就听到了某人乐不可支的笑声。

没办法,燕归平日的形象太过高冷,他是冷漠、从容、淡然的陛下,是大周子民心中无所不能的天子,几乎从未有过失态和狼狈的时候。这样的误会撞上燕归,巨大的反差令再不苟言笑的人都忍不住。

幼宁甚至想到,还好十三哥哥只是想亲亲额头,如果当时还要做些别的,岂不是…

这么想很对不起小十八,幼宁脑中还是不可自抑地浮现许多画面,最终化为笑意。

她笑出了眼泪,随手抹了几把,平复了会儿气息才道:“去把我那瓶雪肤膏给十八殿下送去,脸上这么多伤,别留了印子。”

“是。”杏儿想了想,“娘娘…陛下呢?”

陛下脸上可也有两个牙印呢。

“陛下的…”幼宁眼眸转了圈,“陛下的就留着。”

她语气还挺欢快,“这样挺好看的。”

挺好看的?将这些话完整收入耳中的燕归扫向十八,冷冰冰的视线差点让十八没端稳汤碗。

十八撇撇嘴,哼,有皇嫂在,就不信皇兄还敢动手。

皇兄不高兴,他还不开心呢!小十八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轻薄”过,就算此人是自己兄长,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委屈。

皇兄的清白早就不在了不用算,可自己的清白啊…他以后还要娶漂亮小姐姐,每个第一次当然都要留给未来的媳妇,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居然被皇兄夺走了…

十八越发忿忿,把萝卜咬得咔吱咔吱响,似在泄愤,最后被燕归一掌镇压,乖乖地开始小口喝汤。

幼宁觉得他这模样实在是个小可怜,心知自家十三哥哥的冷脸的确不是谁都受得了,便开口让人吃饱了可提前退下。

十八如蒙大赦,反正状告过了,他快速扒了几口糕点,忙不迭回了自己宫殿。

幼宁则不徐不缓用过早膳,再慢悠悠和燕归牵着在园中走了一圈,才跟着他入了寝殿看他带回的礼物。

礼物是块奇石,光滑剔透,据说夜间会发出微弱光芒。燕归道幼宁喜欢什么词,他到时再亲自刻上,夜晚时会有一番奇特风景。

“它居然夜间会发光?”幼宁好奇地拿在手中端详,“既非夜明珠,又非流萤,的确挺好玩儿。”

她喜欢这些稀奇的东西,燕归了解,所以才在见到石头时立刻为她带回。

不过眼下,两人还有另一笔账算。

宫人不知何时被遣退,燕归低低问,“幼幼方才说,我留着这两道,很好看?”

“…”幼宁讪讪放下石头,她居然忘了十三哥哥的耳力有多好,她口中不服软,“的确…还行嘛,很特殊呀,独树一帜,咳…至少其他人都没有呢。”

当然没有,谁没事在脸上顶两个牙印。

燕归气得恨不得把面前的小混蛋也抓来揍一顿,忽而灵光一闪,轻声道:“喜欢这种印记,嗯?”

“挺…喜欢呀。”幼宁不知他意图,还嘴硬,只不知怎的,身体愈发后退。直至无路可退,她被抵在榻边,燕归居高临下将她圈在臂中,微一挑眉,“既然幼幼喜欢,为夫自然不遗余力。”

幼宁尝到了嘴硬的后果,她就像只无力抵抗的小猫儿,任人翻来覆去蹂|躏,虽然动作很小心翼翼,耐不住太过磨人,时辰还长。

最令她羞于启齿的是,十三哥哥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厮磨间一会儿要她叫“夫君”,一会儿又让她唤“哥哥”。

被磨得要哭时,幼宁差点儿连“爹爹”都叫出来了。还好燕归没太过分,总归顾忌到她的身子,没让她忍得太难受。

不过事后…幼宁看着肩颈以下尤其是某个部分的清晰牙印,恨恨嗷呜一声咬上燕归喉结,用小尖牙呜呜轻咬,“哼,十三哥哥学坏了…”

燕归只是半眯着眼轻抚她背部,纵容地任小妻子在身上泄愤,像头餍足的猛兽,随意摆尾。

第122章

第一束晨光吻上脸庞时, 幼宁感觉耳朵痒痒的, 还有些轻微的疼。她眼睫轻颤睁眼,发现燕归靠得极近, 正含笑看她, 与她对视时又咬了口肉肉的小耳垂。

幼宁不自觉抖了抖耳朵, 伸手捂住, 嘟囔着,“不许咬。”

燕归笑意更深,依言远了些,“再睡会儿?”

“不困了。”幼宁摇摇头,探首望了眼窗外, “我睡多少个时辰了?”

“不多, 四个时辰。”

不知怎的, 燕归出去一趟似乎又长了些个子, 最明显的便是里衣不再那么合身, 因他的动作胸前微微敞开, 露出结实胸膛。燕归肌肤从来不属于白皙一类,而是健康的麦色,不修边幅中略带一丝野性。

幼宁正对他,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特别是这人直勾勾的目光,总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

说起来也算得上老夫老妻, 幼宁依旧红了脸, 用手抵住, “别靠这么近…”

“为何?”燕归反倒更近了些,脸几乎要贴上,幼宁都能看清他额头几道细小的伤疤,淡淡的痕迹还未全褪。

她立刻没了羞涩,抬手抚上,抿唇轻声道:“这儿…是怎么回事?”

燕归不甚在意,“祭天时出了点小意外。”

他总是这样,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只要没死对他来说大概都是小意外。幼宁绷起脸,“什么意外?”

“大雨冲下了半边山顶,正好把祭台砸了下来。”燕归也没隐瞒她,只是语气轻描淡写,在幼宁出声前捏捏她脸颊,“人在这儿,还担心什么?”

即便他说得再轻松,幼宁也能想象当时的凶险。如果自己没发现,这人是不是就打算什么都不说?

幼宁有点儿生气,但还是轻软道:“夫妻间难道不应该分享所有事吗?无论此事或大或小,我每日待在宫中,如果十三哥哥什么都不同我说,我连十三哥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还能算是十三哥哥的妻子吗?”

燕归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也是作为妻子应有的权利。

幼宁继续,“照十三哥哥的想法,你觉得是小事所以不用同我提,也许是怕我担忧。好,那今后所有的事我也觉得不用同你说,是不是也行?”

她眨着眼,“长此以往,我们见面是不是就再也无话了?”

燕归语塞,似乎没想到只是一件小事如何就引出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但他十分明白不能和妻子理论的道理,当即沉声应道:“幼幼说得有理。”

他握住幼宁的手,“今后事无巨细为夫一定向你汇报。”

幼宁小小哼了声,轻飘飘睨去一眼,在燕归眼中却是直白的勾|引。他忍了忍,还是把人又搂在怀里亲了半天,直到幼宁快喘不过气哼唧着把他踹开才作罢。

踹了人,幼宁就觉得腿有点儿疼,微皱的眉让一直注意她神色的燕归立刻了然,将人抱回来轻轻按着小腿,“怎么样?”

“好像只是轻轻抽了一下。”幼宁眉头未松,低头看着腹部,那儿已经有了圆滚滚的雏形,“我感觉他不太乖。”

幼宁可是听宁国公夫人说过,当初怀着自己时,宁国公夫人相当轻松,从未孕吐过,后期肤色反倒越来越好,谁见了都夸还在腹中的她是个乖宝贝。

燕归觉得这小东西有点儿折腾幼宁,前阵子吐到没食欲,这阵子开始时不时腿抽筋,小腹还有了淡淡的纹路。幼宁如今敏感得很,当时瞧见还沉闷了许久,燕归一再追问才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变丑了,担心他会不喜欢这样的她。

闻言燕归也只有哭笑不得,但又觉得这样的幼宁可爱得要命。在他心中,这无疑是幼宁非常在乎自己的证明。

“等他出来我帮你教训一顿。”燕归手中动作不停,在幼宁背部垫了个软枕,话语间充满了对腹中宝宝的不喜。

分明在帮她,幼宁反倒不高兴了,“他才多大呀,什么都不懂,十三哥哥当父皇的怎么能和他计较。”

对于自己再一次因未来儿子/女儿被教训,燕归只有一个字,忍。

反正等出来了,他一定把人丢得远远的,绝不能让幼宁接触太多。

幼宁不放心他,“听说宝宝都是有感觉的,十三哥哥不可以总是说这样的话,万一他误会你不喜欢他不高兴了怎么办?”

她想了想,轻柔道:“十三哥哥快说些别的,让他知道你很喜欢他。”

知道幼宁的坚持,燕归顿了顿,贴在幼宁腹间用最“温柔”的语气道:“皇儿,父皇在等你。”

“哎呀”幼宁轻呼一声,燕归立刻抬首,“又疼了?”

“不是。”幼宁轻轻抚了抚,不确定道,“他好像听到了?方才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