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将她带来时,人还熟睡着,趴在软枕上睡得像小猪一样,还流了点口水。

据黑骑所言,军师的帐内有了不小变化,多了好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点心。里面另做了个小床,锦被软枕,颜色也是粉粉嫩嫩,正搭小姑娘。

燕归与容云鹤熟识时,原本的幼宁早已没了,他还真没见过军师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燕归没有常人的情感,所以他也不能理解容云鹤待幼宁的这份珍爱。于他来说,一切不过是让这些无聊的日子稍微有趣些的消遣。

细小的呼噜声清晰可闻,被燕归灼灼的目光凝视,床上的小姑娘没任何感觉,还翻了个身吧唧嘴。因睡姿不好,脑袋下的枕头很快又被口水濡湿了一块。

燕归擦了会儿剑,这只小猪还没醒的迹象,他就没了耐心。

剑身入鞘,被放置在桌面,燕归起身看了眼,伸出冰冷的手毫不温柔地戳了戳小猪软软的脸蛋。

没反应,他又捏了几把,不得不说触感是真的好。因这舒适的触感,那小小嫩嫩的脸又迎来一阵蹂|躏。

幼幼不满地呜呜几声,梦里把烦自己的东西一把抓住,然后塞进了嘴里啃。

感觉到手指被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牙啃咬,但没有丝毫痛意,燕归有一会儿都没动作,突然勾唇。

这东西太小太弱了,无论什么地方,都弱得不可思议,燕归甚至不能理解她是怎么长的。

这种小东西真的能在这种残酷的世上生存吗?

自燕归有记忆起,他就没经历过美好,在他的目光中,整个世界自然都是残酷而无趣的,不外乎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

他已经成为了王,所以才有感到无趣的资格。

想到什么,燕归突然一把抓起床上的小东西塞进怀里。他今日穿的是极为宽大的袍子,幼幼身形小,竟真的被他塞进了衣衫里面,团在那儿,只露出个小脑袋。

这小脑袋还在迷蒙中,没怎么发现换了个地儿,正在睁眼和闭眼中挣扎。

几步来到系马处,燕归边下令众将士集结,攻城——

凉城被围了快一个月,此时基本弹尽粮绝,就算不做什么,饿都快饿死了。

守城将士想要借此保住气节,燕归却不想给他们机会。

军营的人也憋了这么久,早就觉得无聊了,此时听到这消息个个神情激昂,摩拳擦掌,期待着大杀四方。

燕归御驾亲征不像别的国君坐镇后方或干脆就只是做做样子,他从来都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位,而他也向来无往不利。

跟了他这么久,只要他的旗帜飘扬在前方,永远都能让后方的将士充满热血。

他御马立在前方,有手臂上的甲胄和刚披上的战袍阻挡,竟无人发现他怀里多了个小东西。

燕归漫不经心垂眸看了眼睡得不大安稳的幼幼,再抬首看向前方终于出城要最后一战的凉城士兵,眼中是嗜血的杀意。

两军相对,一方士气极盛,一方俱是面色蜡黄气色不足,胜负其实很明显。

连喊阵的惯例都略过,燕归直接抬手举剑,银白剑身泛出凛凛寒光,朝天一立,再直直地指向前方,锋利无匹。

身后的所有将士心领神会,齐声震天的一个“杀——”字响起,万马奔腾引起滚滚如雷般的响声,两军开始厮杀。

就算幼幼真是猪转世,也会被这震天的动静惊醒。

她迷茫地睁眼揉了揉,发现自己好像受了拘束,不能随意动弹了。

懵了一瞬,幼幼就被激烈的刀戈枪鸣引去目光,才一偏头,就看见一把□□猛地朝这边刺来。

“呜——”声音还没完全喊出,幼幼一张口,就被急速的寒风灌了满口。

燕归随手将那□□斩断,身处战场中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暇看了眼刚醒来的小姑娘,“醒了。”

幼幼眼睛睁得圆滚滚,是那个会吃人的陛下!

第136章 不正经番外

战场刀剑无情,寒风交加, 迎面而来都是两军将士体内扑洒出的热血。幼幼年纪小, 她也许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残忍无情, 但这手脚乱飞的场面已足够让她紧紧扒在燕归胸口不敢动弹。

但无论怀里的小东西如何可怜, 燕归都毫不在意。

城门大破, 正是他杀得兴起时,激动之下直接伸手欲将怀里的幼幼提出来,提到一半时动作顿住。

他对上了一双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眸,那里面含着点点怯意, 分明不敢接近他,可还是努力对他扬起软乎乎的笑。在这个笑中, 燕归充血的双眼渐渐淡下, 归于平静。

燕归漫不经心地想, 献好强者,也许这就是弱小者的本能。

他原本很厌恶这种懦弱的行为, 可不知怎的,这小东西的举止只让他感到有趣, 生不出一丝反感。

带着浴血后的平和, 燕归领着幼幼御马在凉城内转了一圈。

凉城百姓没有反抗,他们早就想开城门投降, 只是察觉到他们意图时, 守城将士以更快的动作把城内的百姓都关押绑了起来。

在这些人眼中, 气节显然比性命更重要。他们不仅自己不愿投, 也不让百姓以这种方式活。

所以凉城百姓早就对这群原本该是守护自己的将士恨得咬牙切齿, 一得到解放就立马归顺了周兵。

燕归照例没有留情,当场就命人把那些负隅顽抗之人缚上城墙,一声令下,上百人头齐齐坠落,夹杂着寒风碎冰,砰——得落在城墙根。

一时之间,坚冰白雪染上浓烈的红,汨汨鲜血流淌,带着刚出体内的热气,将整个凉城都熏得火热。

这样的情景周朝无论将兵都见怪不怪,也正是这种情景,才能暂时让燕归素来躁动的心冷静下来。

幼幼没有见到那上百人头落地的可怕场景,外面太冷了,她脸蛋耳朵都被冻红,根本不敢再把脸露在外面,后期基本都是泪眼汪汪地像四爪鱼般死死扒在燕归怀里,听到动静也忍住了好奇心没动。

燕归心情尚可,没在意她这些动作,就任身上一个挂着个团子,也不觉得累赘。巡视一圈处理完事后,留下一些兵,就上马奔回了营中。

不出所料,容云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幼幼是被何人带走。毕竟整个军营中,除了燕归这位陛下,真没其他人有这个权力和能力在他的帐中来去自如。

容云鹤与燕归关系不错,甚至可称知己,他们骨子里都淡漠而无情,视权势富贵为掌中玩物。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不可能产生什么矛盾分歧。但如今意外来了,就注定他们不可能还是以前那般志同道合的君臣。

嘭——容云鹤一拳狠狠砸在燕归脸颊,力度毫无保留,而他的拳头几乎在颤抖,“你居然带着她去攻城!”

容云鹤无法想象那幅场景,幼幼她…那么小、那么弱,战场厮杀却根本不会有任何怜惜仁慈,假使她不小心落了单,或坠了马…仅是想到可能的后果,就已经让人睚眦欲裂。

燕归不躲不闪,实打实受了这一拳,颧骨处迅速肿起,嘴角也瞬间见红。

他露出极淡的笑容,轻轻一舔嘴角,尝到了那股血味。

他的手也带着些微颤抖,但与容云鹤不同,燕归是因胸中的兴奋和暴虐之意被激起。他没有想到军师也会有这么一面,这煞气腾腾似乎要当场杀了他的怒火,成功让燕归有了和容云鹤一战的心。

燕归的战从来不是比试,见血都是正常,分出生死更不稀奇。

两头眼中充斥着杀意的猛兽针锋相对,御帐内一触即发,石喜只能在外面面无表情干着急。

他知道,陛下若起了兴致,无人能阻挡。

就在快出手时,两人身边呆呆站了许久的幼幼终于有了动静。她闭着眼往前一栽,就倒在了地面,圆滚滚的身子弄出不小动静。

容云鹤一惊,什么怒气杀气立刻消失,急急跨过一步将人抱起。

手下的小身子滚烫,脸上更是烫得几乎冒出热气。

经历了许久的寒风肆虐,幼幼成功着凉,继而发烧了。

顾不得其他,容云鹤带着人就往军医那儿奔去。燕归一愣,待发的气势渐渐收起,最终一挑眉,不紧不慢跟了过去。

幼幼这场发烧来势汹汹,她年纪小,在这夭折率出奇高的年代尤为危险。

军中能给她用的药很少,幸好军医想起了一个民间的法子,用烈酒给幼幼反复擦身,持续了大半夜,那热度才渐渐降下去。

军医道,如果再多烧那么几个时辰,极有可能把脑子烧坏,也就是烧成小傻子。

容云鹤隐怒更甚,若非燕归把人带走,幼幼怎么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不过现下并非算账的好时机,他只想先守着小姑娘,等她痊愈。

退烧的第三日,幼幼终于真正醒来,不再像之前般迷迷糊糊,喝了粥和药就躺下。

容云鹤喜出望外,望着幼幼瘦了些的婴儿肥心疼,握住她小手,“幼幼,还有哪儿难受?”

“啊、啊,呜…”幼幼张口,却是这么几个不清晰的字,军医忙解释,“烧了那么久,嗓子哑了些正常,先给喂些温水。”

喂过水后,幼幼喉间还是疼,疼得她眼里都蒙了层水雾。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好像不大明白怎么睡了一觉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容云鹤敛下眸间暗色,温柔道:“幼幼病了,所以这里会不舒服。”

他顿了顿,“怪哥哥没有把幼幼照顾好。”

小姑娘摇摇头,还未恢复红润的脸蛋露出酒窝,软乎乎的小手摸上容云鹤脸颊,似在安慰他。

温软的感觉几欲让容云鹤落泪,那句话他并非是哄小姑娘,而是真心认为如此。他早明白陛下的性子,也了解最先接触幼幼的就是陛下,却没能思虑周全,把幼幼护好,让她被陛下带去了战场,受惊受寒,还差点烧坏脑袋。

幼幼歪过头,感受到兄长自责低落的情绪,她努力挪了挪,凑过去“叭”一口亲在容云鹤眼睛。

等兄长望来,她便“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试图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

小姑娘总是如此善解人意,明明该被人抱在怀里千娇万宠,偏偏还有着一颗无比稚嫩的热忱之心。

燕归在旁侧望着兄妹二人互动的情景许久,眼中起了淡淡的涟漪。他没有再做什么,不过这一连数天,都像尊大神般准时来了容云鹤帐中,坐在这儿。

很快,让几人烦恼的大问题来了。

早先幼幼烧得迷糊,药都是灌进去的,虽然费了番功夫,也不算特别麻烦。如今她醒了,这喝药才是个大工程。

幼幼讨厌喝药,非常非常讨厌,一闻着味儿就抵触地哼哼唧唧往容云鹤怀里缩。

软软的小身体在自己怀中躲来窜去,伴随着娇气的“哥哥哥哥”声,容云鹤真狠不下心灌药。

他叹了口气,望着手里凉了大半的药有些无奈,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所以他再次试了把,“幼幼,就喝一半行不行?”

“哥哥坏!”很好,求都不求他了,小姑娘脸蛋因生气都鼓了起来,像只气呼呼的小松鼠。

容云鹤默,无论怎样如今他都不想在妹妹这儿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燕归见状,嗤笑一声,似乎不能理解这一群人为了个小东西喝药苦恼成这样。

军医苦苦思索良久,好在他家中就有小孩,所以还真让他想出了个法子,侧耳对容云鹤一提,令容云鹤微微皱眉,“这可行?”

“应该可行的。”军医一笑,“军师听来可能觉得好笑,但容姑娘不过这么点大,还是个孩子呢。”

“那便试试吧。”事到如今,也只能采用军医的提议。

很快有人从厨房那儿取了羊奶来,但这次羊奶没有装在碗里,而是放在一个有盖的精致小杯中,杯盖开了个小口,可以直接从小口处倒着喝。

“我们不喝药,幼幼不是喜欢喝羊奶吗?”容云鹤微笑递给了幼幼。

幼幼眨眨眼,接过喝了几口,立刻认了出来,“是大黑叔叔煮的羊奶。”

“嗯。”容云鹤摸摸她的小脑袋,“大黑担心幼幼,特地给你煮的,快喝吧。”

小姑娘果然乖乖捧着着杯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倒。

燕归起初还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直到这羊奶持续了三顿。第二日午膳时,小兵再次捧了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来,不过这次杯子里装的并非羊奶,而是药汤。

大概是为了防止幼幼闻出味儿,药还特意放温了才端来,不过自然瞒不过燕归。

燕归觉得自家军师和军医智商都有点捉急,就算看不出来,是羊奶还是药难道还喝不出来吗?小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蠢。

幼幼坐在床上,双手接过小杯,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有点不对,仰眸奇怪道:“哥哥,为什么味道变了呀?”

“没之前好喝吗?”看幼幼小脑袋点了下,容云鹤面不改色地哄骗,“可能是大黑忘记放蜂蜜了,下次哥哥一定提醒他。”

幼幼“喔”一声,一点都没怀疑,继续乖巧捧着杯子,将药全都喝了下去。

燕归:“…”

真能蠢到这个地步。

第137章 不正经番外

如此哄着幼幼喝药哄了五日, 这次发烧也彻底好了。不过自此之后,幼幼对羊奶也不是那么喜爱了, 在病一好后就穿鞋蹬蹬跑去了大黑那儿, “大黑叔叔!”

清亮的童音让大黑惊喜转身,几步迎过去, 十分顺手地把小姑娘抱起架到了肩上。

跟在身后的小兵慢了一步, 想起军师的吩咐,就没出声默默立在了角落。

幼幼晃着小腿,眼巴巴瞧了会儿大黑飞快的料理动作, 眨眼道:“大黑叔叔,以后不用帮幼幼煮羊奶啦。”

大黑偏头看她,显然很是疑惑,他觉得小孩子就是要多喝点这些。

幼幼想了会儿, 甜甜道:“每天挤羊奶太麻烦啦,幼幼不想大黑叔叔累。”

多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闻言,容云鹤跟来的步伐顿在了外面, 唇边含笑。他的幼幼这么聪明, 就是拒绝也要寻个这么可爱的理由。

不过大黑显然不觉得累, 反倒乐在其中。他咧嘴摇了摇头, 意思是不怕麻烦,以后还会继续给她煮。

弄懂之后, 幼幼顿时蔫了下去, 小脑袋没什么精神地垂着。

她觉得这里的羊奶不好喝, 苦苦的。

可怜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完全被兄长给骗了。

容云鹤心疼她,在这日用午膳时张开手掌,上面躺了一小块酥糖。

军营里没什么糖,本来凉城倒有,但被围了那么久,能吃的基本都没了。

幼幼很好满足,这一小块酥糖就让她高兴地“叭叭”亲了兄长好久,才拿起酥糖含在了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小酒窝显露无疑。

容云鹤瞧着好笑,又觉得心疼,如果是在京城,幼幼想要什么都有,怎么会像现在这么可怜。

再三思索,容云鹤已经不打算再随军四处征战,他要带着幼幼回京。

这话一出,容云鹤已经做好了被陛下拒绝的准备,并且打算第一次“逆上”。岂料燕归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预想中的怒意,反而悠悠坐了下去,道:“正好,朕也准备回京。”

容云鹤愕然,以他的了解和两人之前的谋算,这场出征分明还需数月,陛下居然…半途放弃了?

不管他如何想,大军在燕归的一声令下,就极为迅速地做好了回京的准备。

燕归这次出征已一年有半,这些将士家中也有爹娘儿女,早已心生思念。如今期盼得到实现,自然都是心归似箭。

归途中,由于幼幼的存在,容云鹤选择了马车。

然后,燕归也选了马车。

由于出征时带的马车数量极少,又数燕归这辆最为舒适,适合幼幼,容云鹤还是带她坐了上去。

两大一小同在车内,幼幼被兄长抱在怀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对面的燕归,不过介于之前吃人的话和燕归带她去战场那次,并不敢主动开口。

望了会儿,小姑娘耐不住,扒着容云鹤手臂站起来,趴在他耳边悄悄道:“哥哥,陛下真的会吃人吗?”

燕归耳梢微动,神色不变。

容云鹤捏了捏妹妹耳垂,微微笑道:“当然不会。”

“咿?”幼幼奇怪,好像不大相信,“上次幼幼就差点被吃掉了。”

说完她还偷偷看了眼对面,又往兄长这儿缩了缩。

在这种小事上,容云鹤也没必要说谎,但心念一转,他突然想到陛下对幼幼的兴趣不小。

自己暂时无法阻挡陛下的兴趣,但总能让幼幼今后学会躲着他,想到这些,容云鹤故作惊讶,“是吗?”

“嗯嗯!”幼幼急忙点头,拼命想让兄长相信自己,“是军医爷爷和幼幼说的,陛下一看到人哭,就会把那个人吃掉。”

她说完小小声加了句,“这里的人好可怜啊,痛都不敢哭,不然会被吃掉。”

她在军营里看了些受伤的人,在小姑娘的认知里,那些伤口当然是很疼的,如果是她早就忍不住哭出来了,可那些人都是忍着,一点眼泪都没有。

幼幼觉得,肯定是因为这个陛下。

容云鹤顿了会儿,缓缓点头,也放低声音,“幼幼说得有道理,哥哥以前都没注意。”

得到兄长附和,幼幼更担心了,哥哥好像经常和这个陛下在一起,“哥哥,那我们不要和这个陛下待在一起好不好?幼幼不想哥哥被吃掉。”

“嗯,等回家我们就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见他好不好?”

“好。”小姑娘开心了,窝在兄长怀里再没了害怕。

而全程被这兄妹两当做透明人的燕归就,“…”

并非燕归脾气变好了,只是这几句话还没有让他在意或发怒的必要。无论如何容云鹤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燕归再暴虐,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出手。

御驾回銮,京中有喜有忧,更多的还是惧怕。

当初太后的死就极为蹊跷,随后先皇就因哀痛至极也跟着去了。本来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这位无权无势的十三皇子,可令众人震惊又恐慌的是,很快这位的兄弟,皇室中的其他皇子,全都一个接一个,死于各种意外。

他的手段十分粗暴,皇子们及其子嗣都死光了,只剩他一个。只要还想维持周朝正统,就不得不推他上位。

但手段如此残暴又冷酷无情之人,一些老臣坚决抵制其为帝。可惜他们的决心没坚持多久,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这位的血腥镇压下,金銮殿被血冲刷了数遍,燕归的这个皇位还是坐稳了。

有心人将他的暴虐之举传到民间,试图引来百姓反抗。但燕归得了帝位后没多久,就直接跑去亲征,征挞四方了。

燕归的确残忍成性,可他的嗜血都被敌方承受了大半,留给周朝的至多也就是些严酷的名声。

他收服了异族,扩大周朝领土,将那些地方的粮食珍宝全都运往周朝,大大富足了周朝的百姓。

俗语道有奶就是娘,对于造福了自己的陛下,百姓怎么可能还会有意见。

那些被攻占之地的人对燕归的确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啃其肉喝其血,可对周朝的百姓来说,他的那些名声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京城某些人的筹谋落了空,如今听到陛下回京的消息,自然惊得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