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去寻找能配的上武少夫人的奇珍。”

街上就变的更喧哗了,武少夫人已经进了家门大家看不到了,只能问适才有幸看到的人们,有幸看到的人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一个个兴奋激动不已迫不及待的诉说,街头巷尾呼朋唤友酒楼茶肆到处都是说话声。

项南已经回到客栈,光州府没有被破城,内里保存完好,这座客栈内里深深可以隔绝街上的喧闹,让客人睡个好觉,但此时街上的喧嚣都冲了进来。

“外边什么事?”项南一面换衣裳一面问。

项家的随从在身边伺候,闻言便派人出去问,刚派人出去,陈二先从外边跑进来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武少夫人回来了。”他撇嘴说。

项家的随从路上急着赶路没有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听路人闲谈,很不解:“武少夫人回来怎么了?她不是一直在光州府吗?回来有什么稀奇?”

“大家见到她都很激动啊,真是的,街上到处都是人。”陈二说,拍了拍被挤皱巴巴的衣衫,“而且这一次好像是看到武少夫人的真容了。”

说道真容这件事项家的随从知道,忙道:“说是受伤还是有病什么的毁了容貌不能露真容,整天遮着脸躲在车马里不见人。”

陈二道:“现在看来是好了。”

伤?病?遮面?项南停下解衣衫的手,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不是什么伤病好了。”去街上打听消息的项家随从也回来了,眉飞色舞,“武少夫人原本就没有伤也没有病,因为她是神仙,不能被人看到样子,否则就要飞回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这种话他们当然不信。

“其实是富贵人家的养容法。”另一个随从年长,见多识广,“有些富贵人家的女子以白净晶莹为美,不见日光不被风吹,就能得仙人之姿。”

这个最合理,以前夏日里出行的女子们也很多都带着幂篱,遮挡日光和热风,免得伤了容颜。

这次据说是武少夫人出去太久了,家里婆母有些身子不好,少夫人心急顾不得梳头簪花遮面披袍一路疾驰归来,真是纯孝。

项南笑了笑,这个武少夫人或者身边的人都是厉害的很,一点事都不放过拿来颂扬贤名。

然后随从们就开始讲述武少夫人的样子了,都是从街上听来的,蛾眉皓齿、曲眉丰颊、朱唇皓齿、杏脸桃腮、玉质天成、丰姿妍丽等等,总之真仙人之姿。

民众们已经不管武少夫人什么样子了,只把最华丽的辞藻堆砌,听这些根本想象不出武少夫人真正的相貌,但项南听着眼前却浮现了湖边的一瞥惊鸿,如果世上能有人承受这些华丽的辞藻的话,只有她了吧。

项南心里又一惊,想到了当时那些护卫们的称呼,少夫人。

“武少夫人既然回府了,我们再去递帖子吧。”他打断了随从和陈二等人的议论。

陈二和随从都怔了下:“不是已经递过了?”

“听到武少夫人回来了不去递名帖请见,显得没有诚意。”项南道,“总不能等她来请我吧?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样就太失礼了。”

陈二便拿着名帖又去府衙了,递上帖子看到官吏惊讶的神情,他忍不住红了脸,纵然是乡下没见识不知礼数的小兵也回过神来,这分明是缠着逼着人家见,这才是失礼吧?!

富贵人家的公子果然心眼都坏的很!

官吏接到帖子虽然觉得此人失礼,但又因为此人指名道姓要见武少夫人,必然有些来历身份,武少夫人虽然名声远扬,但都是在百姓和商人中远扬,他们想见少夫人在街上等着就是,不会想到来官府,而来官府的则都是冲着官府来的,并不知道官府其实也在武少夫人手中。

来官府递帖子要见少夫人,必然是看出点什么。

他不敢怠慢拿去给知府,知府是可以随意能见到少夫人的,但看到这帖子,知府却让先放一放。

“少夫人那边有点事。”知府担忧的说道,“我听着金桔在哭呢。”

厅中的官吏们都点头:“今日少夫人没有遮面骑马进城的。”

他们当时有人正站在府衙外,一眼看到了惊讶的手里的文书都掉了,想到少夫人的相貌.....

“少夫人没有伤病啊,为什么要遮面避人。”官吏们聚集在一起也忍不住低声议论。

知府捻须笑了笑,一副早就看透的了然:“少夫人如此仙人之姿,怎能随意展露世人面前?”

这种相貌只能远离世人,否则坏人看了有歹意,好人看到了也生贪心。

众官们了然点头,不过旋即又不安,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让少夫人这样匆匆回来了顾不得掩藏容颜。

金桔是在哭,但不是悲痛,而是欢喜。

“小姐。”她拉着李明楼的胳膊,衣袖已经被卷起来,露出光洁白藕般的手臂,“你的伤都好了。”

她还记得当时见到的那一幕,小姐的胳膊上一片片溃烂,后来小姐自己沐浴,她虽然难过想说自己不怕,但更在意小姐不想让人看到,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任凭小姐自己洗漱,没想到小姐已经好了。

她又抬起头看李明楼的脸,光洁白净剔透,想起李明楼第一次回李家,她躲在一群丫头仆妇后看,坐在车里的小女孩就是这样,像仙人一样。

根本就没有她噩梦里的溃烂。

李明楼也在端详自己,手臂,肩头,干脆解开衣衫,看肩头脖颈胸前,细腰长腿赤裸的双脚,无一不完好无暇。

她知道自己已经好了,好了很久了,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好到什么程度。

不遮头脸,日光照耀下从城外走回家来,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半点溃烂,连一丝疼痛都没有。

她可以青天白日堂堂而行了。

门外传开脚步声。

“小姐,外边都安排好了。”元吉的声音说道,“项南住的地方查清了,已经围住了,什么时候动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杀还是杀不得

项南的出现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小姐放心,身边用的人都替换好了。”元吉进来说道,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看着李明楼。

李明楼坐在椅子上,安静又遥远的看着他,眉眼晶莹,如仙如画,就像以前一样。

大都督在的时候,李明楼有时会来书房玩,或者写字画画,或者喝茶吃点心,她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像落在人间的仙人。

元吉的眼有些酸涩,虽然李明楼说过她好了,但到底有多好,直到今日才看到。

“这次是我的疏忽。”他低头道。

项南无声无息的到了光州府,还站到了小姐的身前,明明方二回来已经说过,项南在滑州,义成军皆穿白袍奉项南为首,白袍军还驰援沂州,在李明楼离开后协助周献清缴叛军,沂州滑州已经连为一体,沂州的商人已经来到光州府,项南当然可以从滑州来到光州府,他们却没有做好防范。

“他以富家公子的身份不带兵马独行。”李明楼道,“不怪你们防不住。”

总不能给沿途所有的兵马都画项南的画像让大家严查戒备此人。

这样做早晚传到白袍军那里,项南心思精明,反而会让他猜到什么。

“幸好这次来的是项南。”李明楼道,“他没有见过我,见过的也只有你们寥寥几人,如果是项云,只怕走到颍陈就猜到我是谁了。”

剑南道的兵马众多,对于一直在剑南道的项云来说,谁又能保证他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当看到是项南时,她当机立断扯下衣袍遮面,以真面貌展示,果然项南不认得她,没有当场被叫破,同时也印证了她许久以来的猜测,有了雀儿这个身份,她果然能正常的生活了。

前提是她是雀儿,所以绝对不能被喊出真实的身份。

“项南在客栈,身边有一位亲兵,五位项家随从。”元吉道,“城池已经戒严,客栈也围住了。”

准备以及杀项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次次都是不合时机.....李明楼默然一刻:“也就是说项家以及白袍军都知道项南的行踪。”

方二从外边急匆匆进来:“适才已经快马查问了,宣武道有数百人的白袍军,他们没有掩藏身份,说是护送项南归乡。”

“项南本就是宣武道的兵,他在宣武道能够畅通无阻。”李明楼道。

中五带着的人马占据的宣武道只是一部分,项南比中五还熟悉宣武道。。

“白袍兵在寻找当时与项南同去范阳死难同袍的家属。”方二说道,“大家都以为项南也在其中,没想到他来到了光州府。”

所以尽管项南掩藏行迹来到光州府,并不是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兵马知道,项家也会知道,如果项南死在光州府必然要引起麻烦。

“我们可以半路动手。”元吉提议。

项南要去太原府,路上经过的地方很多,如今乱世叛军山贼横行,各路卫军也心思不定,要活着很难,死却是极其常见的。

“项南能从范阳军中逃出来,又一路成白袍军,让义成军以他为首,功夫不一般。”李明楼说道,前世虽然没有白袍军,项南也多有战功。

今生他入了险境,不仅没有死,反而杀出一条更勇武之路。

方二想着泗水一战时见到的场面,这个年轻人的确勇武。

“还不至于我们杀不了他。”他说道。

“我不是说杀不了他,只是不想其他人受无妄之灾。”李明楼轻叹,“我要杀的是项南,与我有仇的是他,不是白袍军,那些白袍军杀叛军护百姓,更曾在泗水之战中相助,我怎么能让他们死在我们的手上。”

白袍军因为项南而成军,他遇险难白袍军必然舍身忘死相护,半路上劫杀难免一场大战。

项南已经不仅仅是项家的小公子了。

更何况项南死在淮南道光州府境内,必然引发淮南道宣武道以及滑州沂州等地震动,这些地方还不算平稳,叛军虎视眈眈,她不能为了项南一个人让这么多地方涉险。

“小姐慈悲。”元吉说道。

李明楼道:“我也不是心软慈悲,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活着,尤其是不该死的人。”

元吉和方二不解对视一眼,这还是慈悲啊。

这是为了她自己,称不上慈悲。

那一世很多兵马百姓在混战中死去,老天命定不可更改,那这一世他们也应该死,如果让他们活下来,这么多死人活着,多她一个也无所谓了吧。

“那项南怎么办?”元吉问,“就这样放过他?”

“他来这里干什么?”李明楼问,“是怀疑我的身份了吗?怎么会知道我在湖边?”

这个问题元吉和方二答不上来,而此时知府偷听这边哭声没有了,小心翼翼的过来解答了疑惑。

“这是一个自称太原府项氏项南的人给少夫人的帖子。”他捏着三四张,“少夫人不在的时候,每天都来投一张询问,适才听到少夫人回来了,又让随从来了,里面还写了什么。”

他捏了捏最后这张名帖,里面夹着一张薄信,他虽然好奇但不敢拆开看。

每日来投奔武少夫人的男人多得很,他可不会因为这次这个少年人长的非常好看,就胡思乱想这少年有什么不轨私心。

知府说完又看着李明楼出神,武少夫人露出真容穿街而过他没有亲眼看到,此时看到了觉得那些描述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那些描述根本不及武少夫人一成。

所以那少年人是看到少夫人的美貌才这么急切的来自荐?

知府神游天外,元吉拿过帖子,将夹在其内的信也拆了看,确认了没有毒,再递给李明楼。

虽然隔了一世,但其实只隔了一年,打开信纸,熟悉的字体扑面。

泗水一战,振武军解困白袍军,项南当面拜谢少夫人救命之恩。

李明楼笑了笑,为武少夫人来的吗?

“是白袍军的统领。”她请知府坐下,如此这般讲了,“其实不敢当什么救命之恩,当时也是多亏了白袍军才让我们顺利过了泗水,虽然最终没有救下昭王,但因为有他们相助,我们损伤少了很多,倒应该是我们谢他。”

知府恍然哦哦明白了,所以这个人是那时候就看到了武少夫人的面容,惊为天人,千里追来.....

“知府大人?”李明楼道。

知府回过神肃容:“少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就请大人招待他吧。”李明楼道,“这不是我救了他,是振武军,大人出面表达我们的谢意就足够了。”

知府站起来道:“少夫人放心,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

不就是好吃好喝好说的打发这个轻薄子嘛,知府身轻如燕的出去了。

李明楼不知道知府想的什么,也不在意,更在意的是项南是真把她当做武少夫人还是猜测到什么,当时在泗水,夜色混战,方二又及时用旗罩住二人,项南是不是还是看到了....

项南心里有没有猜测她是李明楼,其实也好印证,李明楼低头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脸,身体如果没有溃烂就说明她没有被揭穿身份。

不过她面容项南不认得,声音却是认得的。

“我们要不去窦县避一避?”元吉问。

李明楼摇头:“动,不如不动。”

“小姐放心,先前不知道让他来到光州府,如今我们知道了,绝不会让他接近这里。”方二道。

李明楼点点头:“事情太突然了,你们去安排好,把人员替换周全。”

元吉方二应声是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对视一眼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兜兜转转又遇到这个项南了,他又主动跑来要见大小姐。

虽然他不知道要见的人是大小姐。

他不知道她是李明楼,他还是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命运让他来揭穿自己的吗?就知道老天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李明楼看着桌上的名帖,越看越恼火,将名帖还有信扔进火盆里。

纸张化为烟雾消失,李明楼挥挥手还是觉得气闷,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一个盒子。

那是武鸦儿送来的礼物,被金桔认真的摆放在案头。

李明楼拿出一块熏香点燃,粗糙清冽的香气冲出来,带着几分凶猛在屋子里飘摇,撞散了呛人的烟雾。

这礼物还是有点用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用的礼物

光州府的礼物也终于送到了武鸦儿的案前,相比于前几次这次时间要长的多。

来送礼物的也不是熟人姜名,而是四个随从。

大家现在也算是熟人了,也不用太客气,主事的人有更大的用处,就不要随意浪费了,尤其是只家信来往的时候。

要东西的时候再让姜名来。

“路上现在不好走。”他们说道,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安康山占据了京城,又以京城为界遍布了贼军,把东西两边隔断,能走的地方不多了。”

武鸦儿看了眼舆图,现在他用的舆图与先前不同,精美严整悬挂在厅堂里几乎占据了一面墙。

这是是官员们从京城携带来的,专供皇帝用的,新帝第一时间将它赐给了武鸦儿。

这间大厅也很华丽,冬日炭火足够,随时都有热茶热饭,吃完了茶饭还有热水洗手擦脸。

四个随从进来就喝到了香香的热茶。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歇息。”武鸦儿道。

门外便有几个侍从进来引路,还有四个侍女捧着新衣拎着食盒,准备伺候他们洗漱更衣吃饭,这些侍从侍女都是皇帝赐下的。

“我们不歇息,少夫人说都督这里缺人手,看我们能做什么就让安排我们做什么。”为首的随从道,憨厚一笑,“少夫人说不让我们吃闲饭。”

如果是以前胡阿七就要冷嘲热讽你们人生地不熟能做什么还是安心歇着吧,现在么,姜名十人人生地不熟助他们渡河,协同杀敌,他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

武鸦儿也不在意:“你们先去看看养伤的同伴,然后就去前锋营吧,你们对路途熟悉,带着他们探探四周。”

随从们高高兴兴的应声,在侍从和侍女的拥簇下退下去了。

胡阿七摸着鼻头嘀咕:“真用他们,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呢。”

前锋营可是重地,掌握着最新的战况以及势力范围。

武鸦儿道:“不分敌友,可用就用。”

他看向包袱,里面堆着冬衣鞋子,里衣精良,外裳结实,有一件通体黑亮的斗篷还很熟悉。

武鸦儿摸了摸内里,这边有将官正看信顺着念出来:“.....你送来的毛皮当里衬可以做两件斗篷,你和母亲一人一件,相隔千里也能相系一身.....”

老胡展开每一次随信都会有的画轴,端坐在椅子上的妇人果然穿着一件大红斗篷含笑怡然。

“还挺会取巧。”他嘀咕一声,又撇嘴,这么好的毛皮竟然只用来做里衬。

武鸦儿将斗篷放在一旁,其他的衣物鞋帽收起来,包袱里还剩下一个小盒子。

“.....哦,这是。”负责看信的将官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信,“少夫人说都将升任节度使,拿笔的时候多了,所以送个小摆件用。”

小摆件?厅内的人都围上来看,这位武少夫人可是很有钱的,大家还记得当初王力第一次回来带着的那些礼物,金的树玉的石,每次来也都是送金银送名贵的药.....

这次会是什么宝贝?

武鸦儿伸手拿过小盒子打开,围观的诸人眼瞪圆。

“蛤蟆!”老胡喊道。

这次不是稀奇古怪不认得的东西,盒子里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碧绿通透端坐的蟾蜍。

有人伸手摸了摸,柔润光滑。

武鸦儿笑了道:“这叫水注。”

水注是什么玩意?诸人不解,武鸦儿一手拿过桌上的茶水,一手拿起玉蟾蜍,端详一刻从蟾蜍背后打开盖子,将茶水倒进去,然后微微倾倒,蟾蜍口中便流下细水落在桌上的砚台中。

“研墨时用来注水的,叫水注。”武鸦儿道。

诸人瞪眼看着武鸦儿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武鸦儿再说一遍:“注水啊。”

老胡拿起桌上摆着的一个碗:“注水,跟这个碗一样?”

这个碗里盛着水就是用来研墨的,武鸦儿点头道声是啊。

“别的用处呢?”老胡瞪眼问,手指头戳在蟾蜍的大嘴上。

武鸦儿笑:“水注就是注水用的。”

诸人顿时响起乱声。

“什么啊。”

“就是个碗啊。”

“这什么用都没有啊。”

“有金子吗?翻翻看上面有没有镶金银。”

几人翻来倒去的看了一通,通体滑不溜丢别无他物,蟾蜍鼓着大肚子,咧着大嘴笑他们。

武鸦儿只是笑也不说话,老胡看够了将蟾蜍扔回盒子里。

“武少夫人没诚意了啊。”他说道,“怎么送这么没用的东西?”

武鸦儿道:“她的诚意本不在给我送礼物。”

只要不伤害他的母亲就是最大的诚意,这也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交易。

胡阿七撇嘴招呼大家:“散了散了。”

诸人说说笑笑都下去了,嘈杂的厅堂安静下来,武鸦儿将扔在一旁的信拿起来看了眼,武少夫人的家信又跟以前一样了,写的长了就是满篇废话,他的嘴角抿了抿,放下家信,又看着盒子里抱腹蹲坐的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