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经过了一次的情伤,她自是知道紫璃轩对她抱着怎样的感情。可是她对他除了感激之外,根本掺不进任何的情爱。再说,人在经过了一次的绝望心伤之后,谁又愿意再次傻傻的再往里跳一次?至少她不会。

她的心?现在的她还有心吗?

前世,她一直当作家人与最知心的好友背叛了她,这一世呢?她自以为最爱的男人,同样是在利用她!即使当初是在没有前世的记忆之下,可是背叛就是背叛。

前世今生,亲情、友情、爱情同时都背叛了她,她这个被上天所遗弃的人,还应该有心吗?

“是啊,你的东西你有权利送人,可是为什么要送给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王爷,与那个伤你至深的人是一样的身份,你知不知道!”紫璃轩赤红着双眼,猛地攥住落羽瘦弱的双肩,狠狠的摇晃。他要摇醒她,让她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和她所痛恨的那个男人的身份是一样的。

“够了,紫璃轩本少不想再看到你,你立刻给本少滚!”旧时的伤疤被轻易的揭开,落羽脸上的寒意愈发的浓重。那个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耻辱,她最痛恨的记忆,被这个男人就这么的挑起,怒意渐渐滋生,未免说出更加难以挽回的话,落羽冷酷的下了逐客令。

虽然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深深的伤害到了落羽,可是紫璃轩却并不后悔。伤口这么掩着的话,永远也不会真正的好起来,只有残忍的揭了它,然后再洒上上好的药,才能真正的从里到外的好起来!如是任由落羽自己的话,她的心众将永远都没有办法敞开。

“你让我走?你不想再看到我?落羽你何其残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可是你竟然如此的伤我!”紫璃轩痛苦的放开她,脚步踉跄的向后倒退数步,眼中的伤痛怎么也掩不住,苦笑的摇着头:“你的心难道就真的这么硬?还是说你还对那个人心存希望?否则你如何忍心这样对我!”

手中拿着冰凉的翠玉笛,北辰文昕静静的听着紫璃轩失控的咆哮声中,他敏感的听到了一个词,‘王爷’?还是个伤了落羽至深的人?眼底掠过深思,看来落羽曾经感情受过一次不小的伤害!只是到底是哪国的王爷,竟然可以让清冷淡漠如此的落羽愿意倾心,甚至遭受伤害之后,依旧还是忘不了!

再次深深的看了那两人一眼,知道现在暂时他是插不上话了,遂脚尖一点,白影一闪,消失在了落府。现在他还有比这里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落羽,更关乎他的未来…

眼角瞥到北辰文昕忽然离去的身影,落羽眼底浮现一丝懊恼。刚刚紫璃轩的话定是引起了他的怀疑,现在恐怕是要去查了。她并不担心他会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毕竟她要借他的手‘报答’南国,即使他现在不知道,以后她还是会说。可是,北辰文昕自小在后宫中受到那么多的伤害,疑心病定是非常的重,若是让他产生了误会的话,那她以后的事情定然不好办。

“紫璃轩,你现在就给本少滚出落府,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咋本少的面前!否则,那就别怪本少不客气!”冷冷的看着他,落羽怒火越发的盛了。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他继续留在这里?若是那时拒绝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哈哈…落羽,算是我紫璃轩看错了人,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你根本就没有心!”仰头狂笑着的紫璃轩,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入鬓角!三年的守护,三年的期盼,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算什么?

“既然知道本少根本就没有心,你就该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那都是无用!”落羽望着紫璃轩被她伤成这样,其实心中也是很愧疚。毕竟当初是他将她从那里救了出来,也是他陪在她的身边,为她找寻那些稀世药物,为她治伤。可是,她终究给不了他所想要的,那样的话,还不如就此断的干净的好。

冷冷的看了她好一会,紫璃轩嘴角忽然扬起邪魅的笑,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如此,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三年来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落羽,你是不是应该全部还给我?”既然已经伤害了他,那他也要寻回属于他的报酬,让她永远也忘不了他!

“你想要什么?”知道是自己伤了他,但是她却最讨厌的就是受制于人,而现在紫璃轩就是犯了她的大忌。漠然的望着那张明明很痛苦,却硬要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情,落羽淡淡的问道。

“落羽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都抱有不同的情感,可是却从来不曾得到过,这是我最大的遗憾!”紫璃轩垂着眼轻声笑道,掩下眸中的苦涩挣扎。

闻言,落羽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冷了下来,眯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要独拥你一夜!就当时给我三年来无偿付出的回报,如何?那样的话,紫璃轩自当从此在你落羽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紫璃轩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中充满忐忑。他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就将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落羽的性格是决不允许别人来挑衅的,更何况是这样的要求。

“好!”令紫璃轩感到诧异的是,落羽竟然没有一丝由于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解的注视着落羽平静的有些反常的面容,紫璃轩一时间摸不清她的想法,敛敛眉,最终留下一句话,紫璃轩旋身而去:

“好,落羽你记住,紫璃轩会在今年北辰的第一场冬雪降临之时,来拿回属于我的报酬!”

面色平静的有些吓人的落羽,站在一个人也没有的小道上,眼底的怒火早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有些空洞的表情。

紫璃轩的要求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或许是莫大的侮辱,可是对于她来说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在二十一世纪那种一夜情遍地的时代,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她又怎会向这里的女人那样呢?况且,这是她欠紫璃轩的,所以合该是她去还!

只是,这甘愿偿还的背后,却难掩她的复杂心境…

紫璃轩,这是落羽欠你的,落羽心甘情愿的偿还!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南国使团早已入了北辰的境内,还差两天就将进入北辰的京都——北都!

“王爷,天色已晚,是否今晚暂且在附近的客栈投宿一晚?”浩浩荡荡的标志着南国旗帜的使团中,一个华贵的马车显得尤为扎眼。

“唔!已经晚了吗?哎…真是累死本王了!李将军赶快去安排一下,本王得好好休息一下!”马车中传来一个有些模糊懒散的声音,从自称的话语中,轻易就能猜出这个人就是南国这次的出使代表——南傲闲!

“是,属下遵命!”李将军立刻领命,骑着马就率先去前面去了。

马车中!

一个身着暗红蟒服,一副懒散样子的俊美男子,正斜着眼望着坐在他对面,穿着一身侍女服装的美艳女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本王已经将你带到了北辰国了,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好好的南国皇贵妃不做,非要来这北辰干嘛?”

南傲竹的圣旨刚下,这个南国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最为高贵的皇贵妃就忽然私自召见了他。他是南国臭名远昭的贤王,她则是后宫中嚣张跋扈的皇贵妃,他不解,他与她又有什么话要说?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竟然整个南国的人都被她骗了。这个已经让后宫之人厌恶到了极点的皇贵妃,竟然是个如此真性情的女子。见他,不过是要她带她离开南国罢了!

“与你无关!”撇撇嘴,东之璃根本就懒得理会他。北辰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在这里,她还会不会怪罪她?

“哈,你诈死逃出南国,而本王可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将你带出来了?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南傲闲不满的瞪着他,眼中却含着丝异样。这样的特别的女子,南傲竹竟然没有发现,就这样放走了,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了会如何?

“你我各取所需,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帮我到北辰!应该说,你我之间除了这次交易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东之璃瞪了他他一眼,心中腹诽,这个南傲闲果然比南傲竹还要难对付,这个问题一路上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次了,依旧还是这么执着。

“哦?是吗?那你能告诉本王,你这幅画上面的两个女子是谁吗?”突然资深侧抽出一卷画,手一扬,那幅一臂之长的画就在这个宽敞的马车中展开!

画中立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说起来南傲闲他还认识,就是他那短命的二嫂。有时候他还在想,那样一个玲珑般的倾城佳人,怎么就会看看上南傲云那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最后的下场,其实一早他就猜到了。

只是另一个穿着奇怪衣裤的短发女子,却是见也没有见过。

那与一旁倾国倾城的罗羽一比较,那原本显得清丽的容颜,没有被比下去,反而更显英气。那如云的墨发被齐齐的束在后脑,不苟言笑的容颜上,满是威严之色。

“你…什么时候将画偷去的?”她明明记得又将花扔在那燃烧着的翎羽宫中,现在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南傲闲的手里?

南傲闲含笑着并不作答,只是眼中的威胁之意却愈发的明显。东之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小心的将画铺在马车中,怀念加上愧疚的抚着画中那个清丽英气的女子。

“其中一个你不是认识吗?至于这个…等我真正的找到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动作轻柔的将画卷起来,口气淡淡。既然这副画在经过这场浩劫之后,依旧完好的回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她定会好好的保存它。

闻言,南傲闲那双懒洋洋的双眸中一瞬间划过一道精光,最后又归于平淡!

见东之璃如此宝贝那幅画,他甚至开始怀疑罗羽的死了!既然东之璃都会诈死欺骗所有的人,那么他那个倒霉的二嫂呢?他忽然有些期待,这个按照南傲竹与南傲云所设定的棋局,似乎渐渐开始有趣起了呢…

十月十五,三国使节已与头一天陆续到达驿馆。

今日,星帝北晨星在宫中大摆宫宴,宴请三国来使!

三日未见的北辰文昕也在今早忽然出现在落羽的面前!

伸手挥推正在为她整理身上繁琐的朝服的桃夭,冷冷的望着眼前这个早就那一连串的罪魁祸首。

“看阿羽的样子,似乎是在怪本王!”北辰文昕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一身深紫色绣着三爪巨蟒的朝服,为他更添加了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天人之气。

“辰王殿下,上次之事本少可以不怪罪于你,但是本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毕竟,本少的选择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轻轻的撇开眼,落羽的言语中含着浅浅的威胁。当初既然选择了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并不打算轻易就放弃,毕竟培养一个得心应手的棋子,还是比较费时费力。

北辰文昕嘴角的浅笑微微有些僵硬,目光如炬的看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而后再次轻笑的摇头道:“阿羽尽可放心,本王并不是那种饥不择食之人,相比较阿羽这种纯男人,本王更喜女子!”但是若是你同为女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自上次一别,从紫璃轩失控之下无意中吐露出的话语中,他有种大胆的猜测,眼前这个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会不会根本就是个红妆呢?不过,现在绝对不能操之过急,若是将她逼急了的话,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还有很多的选择,并不一定要是他。那样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辰王今日这种时候来找落羽,有事?”听他这么说,落羽语气略微有些和缓,习惯性的抚了抚腕间的红缎,问道。

“没什么,只是刚好要进宫赴宴,遂来寻阿羽一同前往!”意外的瞥见她的小动作的北辰文昕,挑了挑眉,不免有些疑惑的问道:“本王忽然发现,阿羽自从双腿站起来之后,你双腕间的金丝都被原本绑发的红缎给掩了去,这是因为什么?”

闻言,落羽眼中的神采渐渐的黯淡下来,一股血色的雾气渐渐弥漫双眼,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清明淡漠:“没什么,只是能站着的时候,不愿与人诊治,遂以红缎覆盖!”

“哦?原来是这样!”北辰文昕将刚刚她的变化皆是尽收眼底,知道她现在不愿意说出来,也就不打算逼她。

转过身,向外走去的时候,忽然转头道:“阿羽,本王有没有说过,你身上有股不似男子的香味?”说完就率先出去了,独留下僵着脸的落羽,脑中一片凌乱。

香味?嘴角嘴角直抽的抬起袖口闻了闻,没有啊?不仅困惑的摇了摇头,算了,也许是因为有时候进了梅林,染上了一丝梅香。这样想着,落羽再次恢复从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踏出房门。

北辰文昕与落羽本来无论放谁在这里,都是一个绝对的发光体,更何况两个人同时出现。

本来今天各个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家属前来参加这次的盛宴,一些待字闺中的女子,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来。两人的出现,宫门口前,立刻出现了让那些之前还娇柔做作的千金小姐们疯狂起来:

“呀,是辰王殿下和落羽大人,他们一起来了!”

“辰王殿下在对我笑哎,唔,好英俊的男人,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什么啊,明明是落羽大人比较好,啊…刚刚我的落羽大人看我了看我了…”

“辰王殿下…要是我能嫁给他们其中一个的话,让我明天去死,我都愿意!”

“就你?省省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岂能配得上辰王殿下与落羽大人!哼!”

“你说什么…”

…。

混乱,真的是混乱的场面!那些千金小姐的家人,皆是一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再看那两个罪魁祸首,始终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

一边是疯狂尖叫的千金小姐,一边是两个如仙人一般的人物。两厢一对比,真是云泥之别啊!

一些官员看不下去了,上前去将自家女儿拉到边上,进行思想教育。场面也终于恢复了一些秩序,但是前提是,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眼睛能够同时转过去的话!

桃夭脸上的表情已经呈现僵硬的状态,刚刚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个就像眼冒绿光的饿狼一般,恨不得冲上来将公子和辰王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看公子与辰王都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也就垂下眼,不再说什么了!

“阿羽的风姿果然引人着迷!”淡笑着的北辰文昕,对他身边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落羽道。

“与辰王相比,本少倒是甘拜下风!”冷冷的回了一句,落羽抿唇不再言语。她心知北辰文昕这是在试探她,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了,那她现在无论说什么,对她都是有害无利。

“辰王殿下,落羽大人,皇上让奴才接落羽大人尽快入宫,说是有事情相商!”就在这时,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许安忽然领着顶软轿出现在宫门口,对着他们哈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落羽与北辰文昕暗暗的相视一眼,落羽的一双星眸如寒潭一般的幽深,而北辰文昕嘴角虽然仍旧挂着浅笑,但是隐隐的已经透着一股寒气。

此时的落羽心里很清楚,北晨星现在这个时刻忽然召见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眼见落羽没有要带她一起的意思,桃夭的脸色不仅一变,有些不安的唤道。

“桃夭先与辰王殿下一起,待会自然能见到本少!”轻轻的挥挥手,落羽头也没回的进了软轿。既然北晨星已经行动了,她这个作为最主要的角色,要是不到场的话,这场戏又怎么能唱得起来?

“起较——”

北辰文昕嘴角的笑意在那顶华贵的轿子离开之后,倏的消失无踪。

“福全你带着桃夭先去延和宫,本王稍后便到!”丢下这句话,北辰文昕又再次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宫门。在进宫门的瞬间,北辰文昕就施展轻功,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御书房的方向疾驰而去。

“皇上,落羽大人带到!”许安弓着身子进了御书房中,独独留下落羽一人站在门外。

“哦?已经来了?”北晨星今天的神情有点激动的过分,即使强自克制,但是依旧还是很明显:“太子、森王,你们确定说的句句属实?这幅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北晨星的一番话结束,这才发现,原来御书房中不止北晨星一人,还有北辰文杰以及北辰文森皆在此。

“父皇,儿臣怎么敢欺骗您呢?当然是真的,你也不瞧瞧这幅画中的女子,根本就是和落羽长得一模一样!”北辰文杰肯定的说道,只是眼神有些闪烁,显示了他的不安。怕他还是不相信,又对一旁的北辰文森使了使眼色。

“父皇,这画中的女子定是落羽没错,虽然气质上有些不同,但是那眼角的朱砂痣,儿臣想,即使再如何的相像,那也不可能这么巧吧!”其实北辰文森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北辰文杰今天一早就满脸神秘的将一幅画打开给他看。那画中的女子真的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有史以来最美的人,虽然与落羽很是相像,但是他却有种感觉,这个女子似乎根本不是她。

“好,哈哈,好!”北晨星得到肯定的答案,大笑着收起手中得画,扬声道:“宣落羽进来!”

“落羽大人,皇上有请!”许安再次出来请道。

落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的跨了进去。

“臣,落羽参见皇上!”垂着眼帘进去,眼角不出意外的瞥到了那两个熟悉的人影。眼底掠过一丝寒光,嘴上却恭敬的行礼道:“不知皇上这时召见微臣,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倒是没有,只是对落羽大人有些好奇而已!”还没等皇上开口,北辰文杰就率先不怀好意的咬牙说道。这个家伙与那贱种屡次给他难堪,让他这个太子丢尽颜面。哼,即使不是她干的,也是她在背后出的主意。辰王府的后院中,那片梅林那么诡异,每次让人去探查,都是有去无回,派去暗杀落羽的人,也都一个也没回来,而她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一想到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却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北辰文杰的心里就越发的怨恨。看着父皇一天一天的加重对北辰文昕的倚重,他的不祥之感越来越重,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太子之位在摇摇欲坠了。

“落爱卿,朕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要向你求证!”北晨星眼中火光暗藏,已近中年的脸上,因为长期纵欲过度,虽然依旧很英俊,可是却早已经失了那份魅力。

“皇上请说!”落羽垂眉应道。

北晨星示意许安将他手上的画像递了过去。

落羽接过画卷,双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将手中的画卷慢慢的打开。

绝色倾城的一代佳人慢慢的自手中呈现。

落羽饶是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却依旧感到震惊。这个画中的女子,除却神韵之外,竟然与她女子装扮之时,是一模一样。就连眼角的那粒朱砂痣…等等,这粒朱砂痣…呵,原来如此!

“皇上让微臣看这副画,不知是何意?”轻轻的重新卷起画卷,落羽的神情中没有那种被揭穿了的惧怕,反而一脸的迷惑不解:“臣不明白,这副画中的女子,除了落羽有幸长得与她想象,但是皇上能告诉臣,这幅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吗?臣甚是好奇!”

“落羽你少装蒜,这个画中的女子明明就是你,你还想抵赖不成?”北辰文杰猛地喝到,言语中透着一丝得意。无论落羽承不承认,只要接受了验身的话,那这种耻辱就够她受得了:“你可敢验身?”

“呵、太子殿下这是在说什么?为何臣一句也听不懂?”落羽微微的歪着头,眼中疑惑之色愈发的浓重:“臣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站在这里,太子殿下为何老是说臣是女人?”

“落大人既然说太子是诬陷你,那你对这幅画有做如何的解释?”北辰文森并不笨,刚刚的一切他是看明白了,这幅画定是太子做的手脚,而看落羽那铸锭的神情,恐怕暂时是对付不了她了。所以就故意说出这番让人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话来,至少在之后,他依旧可以置身事外。

北晨星也是目光深沉的看着落羽,他想要看看落羽到底是如何解释这幅画的。

“皇上,您不会是因为这幅画而特意召见臣的吧?难道皇上宁愿相信一幅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画,也不相信臣吗?”落羽声音沉痛,脸色煞白的说道:“这幅画明明已经上了年代,画纸泛黄,很显然比臣的年纪都要大,难道臣都看起来就这么老?”

“这幅画中的女子虽然与臣想象,可是却又明显的不同。她的发髻一看就能看出来,她已经嫁为人妇。臣一个堂堂六尺男儿,难道还要去拌这个小女人?还请皇上明察!”落羽说着打开手中得那幅画,竖起来让他们看个清楚。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冷笑,微微颤动的眼睫,让人心生不忍。

北晨星看了许久,脸色愈来愈黑,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已经明显失措的太子,冷酷的问道:“太子,你说说,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儿臣不知啊!这幅画中的女子确实是落羽啊!父皇你看、你看她眼角有朱砂,这幅画中的女子眼角也有,这、这如何能作假?父皇!”北辰文杰猛地扑到画前,颤着声音犹自做着最后的挣扎。

看到这里,北辰文森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北辰文杰似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局中,自己却悠然不知!自以为抓到了一个可以扳倒对手的有利证据,却不想竟然是一个精心为他所设的局。

这个少年,北辰文森惊惧的看向那个满脸委屈的少年,嘴唇微动。她,终究室留不得,若是不除去她的话,他的未来恐怕必将被北辰文昕所压制。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原本垂着眼帘的少年,忽然抬眼望向他。

那一眼,犹如千年寒潭!

那一眼,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森寒!

不过,也只是一眼,然后少年便又转过脸,声音淡淡:“太子殿下所说的朱砂就是这个吗?可是一幅已经上了年代的画,为何这点朱砂却是如此的鲜艳?”

“或者,若是皇上不信的话,臣愿意现在就脱衣验身,以证臣的真身!”落羽最后这句话成功的将整个局面反转过来。

落羽的这番话是有目的的,若是她这么说的话,北晨星就绝对不会验她的身,即使心存怀疑,那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但是若是她不这么说的话,北晨星绝对会说,到时候,事情恐怕就不简单了。

“落爱卿说的是哪里话?朕岂能不信你,这皆是太子一人所为,爱卿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果然,北辰星即使是满脸的怀疑,却只能干笑着挥手安抚:“落爱卿与森王先行退下吧,朕有事要好好的问问太子!”

“是,臣(儿臣)告退!”

“落大人的手段,令本王佩服!”一出御书房,北辰文森就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个表情实在是阴森的有些吓人。不过也难怪,刚刚的事情,他清楚的看到,若不是他自己留了个心眼,现在恐怕连他也被算计了进去!

“森王殿下在说什么?落羽不明白!”落羽顿下脚步,似笑非笑的侧身问道。

“阿羽,怎么到现在还没去延和宫?本王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正当北辰文森冷森的看着落羽之时,北辰文昕那如沐春风的声音倏的在两人的背后传来。

北辰文昕怎么会在这里?北辰文森阴着脸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个假笑:“哟,六弟怎么会来这里了?怎么,落大人这么大的人了,六弟以为还有人会将她吃了不成?”

“呵,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六弟是见阿羽的侍女急着找她,看在她又不熟悉宫中的环境,这才自告奋勇的来了!”北辰文昕笑得一片温雅,一点也不在意他奇差的语气。

“哼,但愿吧!”冷哼一声,北辰文森拂袖而去。

“房顶上扒了那么久,如何?”北辰文森刚走,落羽冷笑的说道。这个男人,她之前还没有察觉到,要不是在太子要她脱衣验身之时,那突如其来,而又飞快消失的杀气,她又怎能察觉?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就连御书房也敢探!

“呵,本王还不是担心阿羽?不过还好阿羽没事!”若是当时阿羽真的被逼着脱衣验身的话,他绝对会杀了那些人。即使那些人是他的父兄,可是那又如何?

两人就这么难得和谐的一直来到了延和宫。

“公子你没事吧?”一到那里,桃夭就满脸担心的上下查看着她。

“没事!”轻轻的摇了摇头。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两个身着明黄龙凤黄袍的中年男女,在众人的跪伏中等上最高位。

落羽的座位被安排在北辰文昕的身边,也在左边的第二位。以她的的官职,竟然坐在这里,不得不引人猜测。

皇后自坐下之后,一双凤眼就满含阴毒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都是这个祸害,她的杰儿才会被皇上责罚,就连这样的盛世都不能参加,若不是她,杰儿怎会如此鲁莽行事?

“阿羽,可瞧见皇后看你的眼神?”身边北辰文昕端着一个金杯,掩唇道。那眼神,他是一坐下就察觉到了,看起来,这个皇后是要为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报仇了!

“看到了!那又如何?”落羽连头也懒得抬,转着手中的杯子,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南傲闲今晚作为南国使节,定然会到场,只是刚刚虽然瞒过了北晨星,但是,若是南傲闲现在一个说漏嘴的话,那结果可就…

正想着,宫外一个高昂的声音陡然响起:

“南国贤王觐见——”

第三十七章

“南国贤王觐见——”

话落,就见一位身着暗红色蟒袍的年轻男子,迈着散漫的步伐,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北辰众人见此,皆是叹息的直摇头。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若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王的话,又不知要引多少女子疯狂。就像他们的辰王殿下,以及枢密使落羽一般。想到这里,大部分官员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左边首两位的少年。这一看又是一阵纠结,女子美一点的话,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比女子还要好看?

落羽垂眸喝茶的手顿了顿,她敏感的感觉到周围投注在她身上奇怪的眼神,只是那些视线中没有任何的不善,也就不甚在意。再次将杯子端至嘴边,浅浅的饮了一口,却眉尖微挑的放了下去。

“这茶不合阿羽的口味?”注意力一直在这里的北辰文昕,细心的注意到她眉宇间的变化,轻声问道。他知道落羽只喜欢喝雨前龙井,这里的茶水虽说也是雨前龙井,可是对于她这种喜茶,却又对茶要求奇高的人来说,这只能称之为劣茶。

原本他也不知道,可是后来从桃夭那里打听到,原来她所喝的雨前龙井,皆是以早晨太阳升起前的朝露为茶,再兑上凌绝峰上的千年寒冰所融化的寒水,这才有了她所喜爱的雨前龙井。

只是那是个比较耗时耗力的制法,皇宫中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有这种喝法,否则的话,又岂会有人愿意错过?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落羽垂下了头。耳鬓间自红玉冠上垂下的红绳,在她垂头的瞬间滑至脸颊。红白相衬,甚为好看,一时间,北辰文昕竟有些移不开双眼。

“咳咳咳…”看着这两个人置身事外的样子,落羽旁边的一人忽然小声的咳嗽了几声:“使者觐见,辰王殿下与落大人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

落羽微微侧过头,就见一个样貌平凡,但是眸光纯净的男子。

皇宫官场竟还有这样一个人物?落羽一时间有些好奇,也同时记住了他的样貌。

“北辰皇帝陛下,本王代表南国向陛下问安!”懒洋洋无力的声音,再加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南傲闲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问安?贤王殿下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南国攻打我北辰,就是一句问安就能解决的吗?”一个大臣倏的从案几前站了起来,很是义愤填膺的怒斥。

落羽深深的看了眼率先站起来的人一眼,竟然是丞相韩琦!呵,这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注意?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强出头之人,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她不相信他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在看北晨星一副淡然的样子,落羽的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看来这个韩琦与北晨星定是做了什么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