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滋…’声响下,纷扬飞舞而下的‘九天银河’无火而自燃,如雪中盛开的火莲,燃烧着热烈的火焰,将这一方天地映得血红一片,雪白焰红交融,皱是奇异美妙。

雪火莲纷扬而下,露出中间那紫衣飘逸的小人儿,衣袂翻飞,青丝缠绕满天火莲,不舍飘落,雪花融化成水流淌于脚下,白红交映下,小脸邪凛俊逸,斜眉轻挑,飞扬洒然。

“不愧是火行家族的内功心法,‘烈焰心诀’名不虚传,不过才第十层而已,便已有化雪为水的威力了。”紫衣袖轻拂,君邪斜睨着从脚下流淌过的雪水,自言自语道,烈焰真气所过之处,这一片山地冬雪尽融,化为浅浅溪流,露出土黄地面。

“不过,这套功法确实奇妙,竟真的只有流淌着南宫血液的人才能修练,南宫君邪还真的南宫家的孩子不假。”微叹了一声,君邪脸上有些古怪神色显现,想起两个月前,她初练这套功法之时,曾有意让莫权试练,结果却是连一句心诀也练不了,而她却进展迅速,短短时日,接连破境进阶,难怪当初南宫君邪无法修练这套功法的时候会被视为‘野种’,却不想,那是因为她底子实在太过弱,即便是这套为南宫家族量身定做的心诀也修练不了。

不过,两个月便有如此进展,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毕竟她从前一点都没有修练过,即便她有‘无极心法’打底,又每日以‘灵虚丹’等各种神丹灵药当饭吃,这般的速度还是令她吃惊不已,难不成,南宫君邪的体质其实是非常非常适合‘烈焰心诀’的修练?若不是她因抽取了神源去抵抗神剑的魔性,损伤了根基,指不定,还真能让她修得个大圆满呢!

一想起根基受损,君邪就有些郁闷了,虽然她的‘无极心法’自根基受损后一直停留在六层阶段,且精神波也一直在中级中段停滞不前,但这也本没什么,她早已有心里准备,让她郁闷的是,自那天之后,应绝就一直在她体内沉睡,害得她有一大堆疑问都找不到人为她解答。

看来,应绝为她抽取神源也必是耗费了不少法力,才至于此!也罢,短期内她那几个爷爷还不会离开山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修练法诀,那绝对跟自我暴露没什么两样。

如此一想,君邪也就不再纠结,身形一动,便向山下飘移而去,若是此时有人在此,必要惊讶于一个小女孩竟有如此高明轻功。

此时距离城变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里,云城以至整个南炎风起云涌。

修武盟正式成立,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王国制度,除正副盟主、四大护法、三军正副统领外,还下设阴阳双院,由正盟主直接统辖,少阴、少阳、太阴、太阳四堂,由左右副盟主各领两堂,其下再分设天乾、地坤、水坎、火离、雷震、山艮、风巽、泽兑八部,各大派掌门人皆在各部领有职位,再由他们统领其门下弟子,掌门之所属,便是其师门所属部属,收服的万余南炎兵加上云城原来的卫兵,统共两万多人,经盟主改编,一万分属八部旗下,另一万则神秘失踪。

一个月前,修武盟整装待毕,不再对外封锁信息,于是全国哔然,暴雨骤至,各地修武者得知朝廷对修武界的清洗,纷纷投入修武盟,再在招兵买马之下已是号称有‘百万大军’,分八路进逼南炎皇都,一路也不攻城掠地,却是宣扬南炎皇帝罪状,依仗修武高手的武力一路高唱凯歌。

天玄大陆自来以武为尊,修武者的地位向来很高,现如今,几近全国的修武者都宣言要皇帝下台,那扑天盖地的气势有多强可想而知,皇帝纵然拥有军队,也阻挡不了,基本上两军要是对上的话,还没开打,南炎将领的首级就已经挂在两军阵前了,这种情况下还如何打呢!何况,全国都在传言修武盟主君无名承继人文始祖轩辕大帝的宝剑及帝诏《通天帝卷》,即大帝传人,乃是天命所归的天子,民心所向。

不过,南炎皇帝总归还是一代帝王,手下也自有一支精锐的高手大军,身边更是有高手侍卫相护,一些气恨皇帝的修武者也多次欲行刺杀,却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修武盟声势虽浩大,却还没能将皇帝给逼下台,甚至传言南炎皇帝请来了一位能通神灵的国师,南炎国风云四起。

可是谁又知道,身为修武盟盟主君无名一直都在闭关修练,除了谋划这场‘反帝复仇’惊变外,其余她根本就是束手不理,而身为左副盟主的青枫真人亦不随军,挂处虚名只当个镇慑天下群豪的招牌,实际上,所有的大权都由杨随和莫权总揽,这场仗真正的执行者是十八名少年,丐帮也由此一跃成为南炎第一大帮,毕竟帮内帮主及长老全都是修武盟的主权者,时人称‘十八丐少’,乞丐无论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是人数最为众多的,丐帮之势又如此之强,加入者不计其数,成为成正的第一大帮,当然,此为后话。

回到庄内,银白裹装的山庄处处披红持彩,火红之色生生在盖住了雪白,比之往年,今年的除夕夜将会更加热闹非凡,却难掩其下的剑拔弩张。

看着一片火红的亭台楼阁,君邪飞掠的脚步一停,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是思过院的方向。

相较于庄内其他地方的喜气洋洋,思过院便显得更加萧条。

此时,思过院中的一间被铁栏围住的房间里,一名仅着中衣的少年盘腿而坐,刚毅清朗的脸上沁出细密汗珠,额顶隐隐有白色蒸气缓缓升起,艳红的光芒罩住全身,整个屋子热浪滚滚。

全身陡然一震,少年霍然睁开眼,脸上涌现出一层喜色,自语道:“八妹的丹药真妙,废功两段,短短半年,不仅恢复如初,现今还突破了第六层,哈,第六层啊!十五岁便突破第六层,三代子弟中,舍我其谁!”

突而又似想到了什么,喜悦之色敛去,改而一脸苦恼:“可,这有什么用了,明天便是家族测评大会,纵我是三代子弟第一人,莫说无法参加,就算被特许参加,也不能在显露真正实力,若是让爹知道我受罚期间还修练功法,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正当少年兀自苦恼的时候,‘喀嚓’铁门被打开,一个紫色的小人影闪了进来,随后铁门便被关上。

无须去看那人是谁,少年已惊喜地叫出来:“八妹,你来看六哥了。”

君邪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边抛过去,边道:“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南宫君阳疑惑地接过,打开瓶子,顿时清新的香气盈满整间屋子,沁人心脾,脸上一喜,清澈明亮的双眸射出灼灼的亮光:“八妹,这瓶是你新练制出来的新药?”

半年前,他八妹来看过他一回,给了他两瓶药外,就没再来看过他,害得他好生伤心,又明白这里并非她所能来的,想不到两个月前她又突然跑来,还给他搬来了一大堆据说是什么固本培元,精进功力的灵丹妙药,让他在短短时日内,突飞猛进,从此,她每次一来,都会给他带来好东西,有一次更离谱,居然给他带来一只‘赤鼠’,说是要给他解闷的,说实话,那小东西也确实可爱,也不知她是从哪来弄来那小东西,更不知道她居然会练药。

也不知是不是同他心灵相通,南宫君阳刚想到这里,袖口里便钻出一个红通通的小毛球,两颗眼珠滴溜溜的可爱极了。

“这瓶是‘赤炎丹’,是专为辅助‘烈焰心诀’的修练而练制的,你现在正卡在第六层的关卡上,难以寸进,‘赤炎丹’能助你尽快突破。”君邪淡淡地说道,好似只给他送一瓶水而已,岂知,这可是她花了大心力研制调配而成,她自己倒不太需要这东西,但南宫君阳却是最需要这类药物的辅助,毕竟他虽资质不错,但在这种关卡上却也极有可能要花费上几年的时间才能破境。

咂了咂舌,南宫君阳突而以极其奇异的目光紧盯着君邪,盯得她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道:“八妹,一直都很想问你,你怎么会懂得练制这些?而且来去自如,又能知道我修为境界,你…”

以他的性子,能憋到现在才问,也真不容易!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她也从没打算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于他。

君邪笑了笑打断南宫君阳的话:“六哥这是在怀疑我?”

“当然不是,六哥怎么会怀疑你,最多,最多我不问了。”南宫君阳一听,可急了,连忙拉着君邪的衣袖道。

南宫君阳实在是太单纯了,这样心性的人实不应该生于五行家族这样的神秘莫测的家族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家族给买了,还在那里嫌家族没把他买个好价钱。

君邪暗自摇了摇头,面色忽而一整,问道:“六哥,八妹听闻三爷爷已代表家族对你发布处罚,要将你禁闭十年?”

说到这里,南宫君阳的面色立即黯淡了下去,拉着君的衣袖的手滑落,怅然自嘲道:“是,禁闭思过院十年,静思已过,十年后,若无家主特诏,终生不得回本家。”

“六哥,十年时间不长亦不短,家族既对你无情,何必留恋。”君邪突而语出惊人,竟是要教唆南宫君阳离开南宫世家,在她想来,评测大会之后,她必是要到那本家走走,而放南宫君阳一人在此,她还真不太放心,何况若真的在这里被关十年,且难以回本家,那还能有什么作为,何不就此离开,就算跟她身边混,至少好过被关在这里。

南宫君阳脸色剧变,骤沉,第一次对君邪摆出这般严酷的面容,清朗的声音也变得极其低沉:“八妹,这种话,六哥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我生是南宫家的人,死是南宫家的鬼,宁全族负我,勿我负族人。”

宁全族负我,勿我负族人!愚固!

君邪实在很想将他的脑袋给敲开,教教他这句话应该是‘宁我负天下人,勿让天下人负我’,人敬我一尺,我还人十丈,对于对自己没半分情分的所谓家人,留恋有何用?

可看他难得对她摆出这般冷峻面容,君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最终只化为轻轻一叹,坚定道:“既然如此,六哥就自己好好保重吧,总有一日,八妹会让六哥回归本家,这里,绝不会是你最终的归宿。”

本想若他有心反抗,至少她可助他参加明日的测评大会,届时若他光芒大盛,得本家长家的赏识,那所谓的处罚也不过是一句话事,在以实力说话的家族里,想必上层绝不会放过这般资质的弟子,可现在看来,愚固的他是不会答应这样做,因为那是会给他老爹带来天来麻烦的。

“八妹…”南宫君阳神色剧震,愣愣地看着以淡然至极的口气说出如此隐含霸气之话的八妹,脑中一道灵光突然就这样闪过:“八妹,明日就是测评大会?你,不会要参加吧!”

“有何不可?”歪头邪邪浅笑,君邪在南宫君阳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测评大会么?

初涉修真 第六章 测评(上)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欢腾喜庆,唯有南宫山庄于喜气中股着股冷肃之气,这段时间以来,庄内演武场时时可见挥汗舞动的身影,吆喝声响时时不绝于耳,谁都想在本家长老的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就算不能被带回本家,能够被指点几招,也是受用不穷。

此次测评大会主要是三代子弟的测评,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家主对这次的测评大会很是重视,不仅派了三位长老过来,还亲下颁下奖励,那可是‘炽炎玉’耶,而且据说这次不止第一名能回本家,‘烈焰心诀’练至五层以上的前三名都能被带回本家接受培养,第一名,在他们看来,非南宫君华莫属,其他人也不用去相争,不过这第二名、第三名就还是有希望的,为此,这场测评大会就带上了点剑拔弩张的气味。

还有一个令全庄上至主人下至奴仆皆不可置信继而捧腹大笑的是,听说族内那个废柴八小姐也要参加测评大会耶!她去参加什么?上去被人揍吗?这废物估计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要知道,历来的测评大会,不是没有死过人的先例,她这一上去,只怕是没命下台了。

于是,不少人正等着看笑话呢!或许也会有人为之摇头叹息吧!

清晨,天刚蒙蒙亮,南宫山庄的演武场就已经架起了一座大型的擂台,浩浩荡荡数百人皆尽围在擂台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南宫山庄只是家族在南方的一处分支,庄内子弟皆是旁系二脉三脉及表系二脉三脉子弟,二代子弟唯有庄主南宫志洛,乃属旁系二脉,四老爷南宫绍山属表系三脉,其余大部分为三代子弟,将近百人,其中将‘烈焰心诀’练至五层的有十数人,而南宫君华听说已经突破了第六层,三代子弟中的第一人。

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君邪也起了个大早,然后一如既往,第一个目标就往厨房而去,要说君邪这段时间除了闭关修练外还做了什么,那就是下厨,她已经彻底地迷上了这项活。

可是,怎么来说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君邪上山可擒虎,下海可杀龙,右手一舞,绝世武功震苍穹,左手一挥,绵绣文章千古传,金针一出,可杀人于无形,可活人白骨,心念一动,千军万马覆手间,唯有这下厨一事,她足足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至今依旧不能煮出一碗白粥,厨房倒是被她烧过无数次,搞得庄内都有传闻说她想放火自焚了。

莫凌夕口味独特,自从吃了君邪所煮的第一顿早餐后,她就不肯再下厨了,非得要吃她女儿亲手煮的才罢休,险些就要扬言,非她邪儿出品的不吃。

没办法,为了让她娘亲一饱‘口福’,也为了她们母女不会饿死,君邪只得使尽浑身懈数,努力钻石厨艺,而且渐渐地也是乐其中,只不过,每次用完餐,母女俩都得轮流抢茅厕就是了。

所以,等君邪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餐,抢完茅厕再赶到演武场的时候,测评大会早就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了。

最先测评的是修为在五层以下的子弟,同普通的擂台比武一样,两个人对打,赢的那个人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而在这过程,本家长老便可对这代子弟的能力资质有了明确的了解,其中亦可发现一些蒙尘的璞玉,这时本家长老会给予几句提点,便可让那人受益匪浅,以期在下次测评大会能有所精进。

因而,测评大会设立的目的,除了检验子弟修练进度外,也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激发子弟的上进心,免得他们于尘世受俗世影响,不求上进。

君邪到达的时候,擂台上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黄蓝相间光芒闪烁,严冬腊月之中竟是热气灼人,由于南宫家族特殊功法的缘故,南宫家的子弟最不怕的就是寒冷,基本一年到头都穿一样的衣裳,现在上台比武,更是皆只着单薄的紫色劲装即可。

“哟,这不是八妹吗?难得啊!你不会也来参加测评吧?”君邪刚一出现,就被围在擂台下的其余子弟看见,一个表系少年怪里怪气笑道,这话明摆着是故意的,现在庄内谁不知道连走步路都会喘三喘的极品废柴南宫君邪要参加今年的测评大会,大家可都是一直在翘首以待呢,要不然在这种时刻,她岂会一来就被人发现。

其他人一听,也露出不怀好意的嘲讽笑脸,他身边另一名少年很是‘好心’地噗笑道:“能在这大冬天里走到这里就不错了,还测评呢!我说八妹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嫡系一脉的,就少给家主在这里丢人现眼。”

“人贵自知,既然八妹有这个‘雄心壮志’,咱们也只能祝她好运。”稍后的另一个少年冷冷地斜眼睨了一眼,阴阳怪气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八姐呢。”人群中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紫红衣裙的美少女冲着君邪甜甜一笑:“八姐的勇气当为我们学习的榜样,明知是送死还急巴巴地把自己往上送,这份勇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哈哈,没错没错,八妹(八姐)之勇,当为我们学习的榜样。”轰然大笑,接连嘲讽笑声附和而起,竟有不少人把注意力从擂台上激烈的打斗转移到君邪的身上。

若是在以前,南宫君邪面对这般场面,早已吓得瘫倒在地,非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不可,不过,若真是以前的南宫君邪,根本就不可能会出席这样的家族大会,即便是在本家的时候,她也从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而现在的君邪,面对众位兄弟姐妹的冷嘲热讽,一派的淡定从容,锐利的目光隐掩,淡淡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嘴角一抹笑意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她今天穿着一袭简洁紫色劲衣,将她瘦小单薄的身子衬得更加弱小,似是随时都会被风给吹走,一头青丝只是以一条紫丝带在脑后随意一束,露出整张小脸,那道红巴掌印就更加清晰了,这样的她,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异样,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今天的南宫君邪不仅敢出现在这里,而且敢于正面直视他们,对他们不怀好意的嘲弄毫无畏惧。

“放肆。”蓦地一道犹千斤重的冷喝声透着无尽威严传来,伴随着而来的是一道冷厉的劲风,擂台边下的一众子弟霎时被掀倒在地,惊恐地看向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之人。

“五爷爷。”顾不得浑身疼痛,一众子弟面色煞白地爬起来跪下垂头唤道,身躯抖个不停,不禁后悔自己一时忘乎所以,南宫世家自来最重嫡庶,南宫君邪现在还顶着个嫡系一脉继承人的身份,地位尊崇,暗地里欺负就可以,大家心照不宣就行,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当着本家长老的面,那可就不一样了。

“哼。”南宫劲逸冷冷地哼了一声,眉眼间皆是掩不住的怒气,转过头,怒气收敛,尽是慈祥之色,激动地展开双臂,揽住君邪的双肩,语气有些哽咽道:“小邪儿,你受苦了,怎样?病好了吗?凌夕怎么真让你出来了,也不给你多添件衣裳,冷了吧?…”

汗,他也未免太激动了吧!哪还有一点修士的样子?君邪头顶三条黑线,愣愣地看着像个老太婆一样的南宫劲逸,直至体内传来暖暖的暖流才回过神来,目光一动,面容上流露出委屈之色,吸了吸鼻子,猛地扑进南宫劲逸的怀里:“五爷爷,邪儿好想你。”

“乖邪儿。”南宫劲逸紧紧地将君邪搂在怀中,一手抚着她的秀发,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暖若骄阳气息裹住她的全身,竟无一丝冷意。

好一幅祖孙情深图啊!这边两人越是融洽情深,那边跪在地上的一众子弟身子抖得越加如秋风扫落叶,观战台上的众人自是也看到这一幕,各怀心思。

“啊…”惨叫声起,台上已经分出胜负了。

南宫劲逸稍放开君邪,拉起她的小手,慈爱道:“走,到观战台去。”

君邪却是不动,目光有些犹豫地扫过跪倒在地的众子弟,南宫劲逸自是看懂她的顾忌,眼中慈爱的目光化为凌凌冷光,横目一扫,声音不大,却冷凝如冰刃地刺进凡在演武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小邪儿莫怕,论家族地位,在家主没敕夺你嫡系子弟身份的时候,你还是嫡系一脉的唯一继承人,任何旁系表系子弟若敢对你不敬,罪同犯上,想来没有人会忘记犯上之罪该受何等处罚?”霎时,众弟子的脸色更加苍白地毫无血色。

说着,轻揽过君邪的腰,半个眨眼间两人已转移到观战台上,这已远远超过绝顶轻功的范围,直把众子弟给吓得以为出现幻觉,同时对于家族长老更加地敬畏,不少人已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下次测评大会,一定要争取回本家,修习更高强的本领,像五爷爷一样厉害。

观战台上正中有三个位置,中间坐着南宫劲善,左边坐着南宫劲冲,右边的位置空着的,应是南宫劲逸的,南宫志洛坐在南宫劲冲的下首,再下边,以南宫君华为首的十有数个少男少女,看其气势,皆是修为在五层以上。

早在南宫劲逸下观战台的时候,南宫劲善便让人再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南宫劲逸的下首,与南宫志洛对面而坐。

南宫君邪虽是废柴,而且又是罪人之女,但依她嫡系的身体,坐这个位置绰绰有余,甚至若她哪怕有那么一丁点能力,就算坐在主位也未必不可。

火行家族早在远古的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几乎与人类历史同步发展,其等级制度之严,比之皇室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当代家主是皇帝的话,那么君邪就是那个皇太孙,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即便在放逐地,那也是天高皇远的‘土皇帝’,南宫志洛这般的地头蛇都得俯首听命,可惜啊,南宫君邪就是有本事把一个‘皇太孙’给混成了人人可踩的地里泥!

不过今日的君邪可不同,一上台,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先是彬彬有礼地朝南宫劲善和南宫劲冲行了个晚辈礼,当然,一阵嘘寒问暖,祖孙情深的场面是少不了的,稍后便落落大方地坐上为她准备的座位上。

南宫劲善和南宫劲冲相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疑惑与复杂,南宫劲逸则对君邪如此表现表示很是欣慰。

君邪像是未发觉一道道各有异光的探视目光,显得专注而有兴趣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斗,她认得出来,其中一人是她穿越到这里第一天的时候见过的,那个表系三脉的南宫景平,另一个同样也是表系的,只是看一眼,君邪就知道,南宫景平占据上风,实际上,他已经连胜三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南宫景平就把对手给打下了台,观战台上的三老同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挺看好南宫景平的,而南宫景平也没让他们失望,接下来的比斗,又是接连获胜。

比起半年多以前,南宫景平无论是在功法心诀或是武技身手上,都有了非常大的提高,距跨过心诀第五层只差一步遥,若是此次测评大会不提前的话,想来,他便可参加后面真正的测评选拔了,看来他这段时间是下了极大的苦功夫,可惜啊可惜!君邪在心里暗想道。

测评大会到了这里,第一阶段的低层测评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基本上所有的三代弟子都已经上去比划过一番,南宫劲善三人对于每场比斗都会发表一次测评结果,从内修到武技都会给予点评。

“八妹,听三位爷爷说,这次的测评大会你会下场参加,现在内修为在五层以下的都已经比试过了,就差你了。”突而,坐在南宫君华下手的一个眉眼间颇带英气的少女斜睨着君邪道,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里,眼里仍毫不掩饰对君邪的轻视与厌恶。

初涉修真 第七章 测评(中)

“八妹,听三位爷爷说,这次的测评大会你会下场参加,现在内修为在五层以下的都已经比试过了,就差你了。”突而,坐在南宫君华下手的一个眉眼间颇带英气的少女斜睨着君邪道,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里,眼里仍毫不掩饰对君邪的轻视与厌恶。

在这里谁不知道,南宫君邪根本就修练不了‘烈焰心诀’,零层也算是五层以下吧,这少女当着三位长老的面,还敢如此明嘲暗讽,胆子还真够大的。

君邪斜眸一睨,那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面容皎好英气,与南宫君华有七八分相似,一袭紫色劲装显得气势不凡,虽然在南宫君邪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但君邪能猜得出,这名少女必然就是南宫君华的胞妹南宫君凤,也是三代子弟首屈一指的人物,是个极品武痴,十二岁的时候不顾南宫志洛的阻止,独自外出历练,寻找破境进阶,基本上已经被人遗忘了,日前才收到消息返家,立时引起庄内的轰动,未及十五岁的她竟已进阶绿段武师,突破‘烈焰心诀’五层,且相信用了不两年,便能突破六层,这还是在没有灵药辅助下有此成就,不像南宫君华,摆明了是在家族长辈的相助下,才能进展神速,当上这三代子弟第一人。

对于她的不善,君邪不恼不怒,轻瞥向坐于她上侧的南宫君华,了然暗笑,面露惶恐之色,却又强装镇定,语调微抖道:“你们不也没下场吗?等你们都比过了,我我再上去。”

“呵,八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修为皆在五层以上,八妹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南宫君凤冷冷讽笑,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一喜一怒皆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君凤,闭嘴。”南宫志洛低声冷喝,眼光瞥向面色已开始变得不善的南宫劲逸,暗恼这个最不听话的女儿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现在这种场合,岂是找南宫君邪晦气的时候。

南宫君凤虽是喜怒形于色,但也不是笨蛋,听到南宫志洛的低喝,斜瞄了上位三位长老一眼,便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看着君邪的目光厌恶之色丝毫不减。

君邪这么说,大家都只当她是找借口拖延时间而已,甚至是在想办法避过这次测评,除了给予鄙视的白眼外,都自动地将她给忽略掉。

三位长老也未曾说些什么,这点小插曲对于擂台上的比斗也毫无影响,此时,五层以下的子弟皆已上台比斗过了,最后的得胜者是南宫景平,还真是大爆冷门,表系在家族的地位低下,处处被嫡系和旁系压一头,难得这次居然能够扬眉吐气,南宫绍山欣喜都显些要失态了,底下的表系子弟更是压制不住喜悦之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身为旁系三脉的主事者,南宫劲善并没有一点不悦,反而很是开心地将南宫景平招到眼前,对他多加赞赏,且细心地点出他功法修练的误区与武技上缺陷,甚至于还赐于他一瓶‘火延丹’及一本‘烈焰心诀’的辅助武技秘笈。

全场哗然,这场低层子弟的测评,说白了就是一场武技演示,就是为了激励这些子弟的上进心而已,并没有设置什么奖励之类的,这算是开了先例了,不过,这算是南宫劲善个人对晚辈的一种激励,因而并不需要上报家主,可是,他的这番举动就有些让人颇费猜疑了。

嫡系旁系表系三系虽没有明着彼此争斗不休,但是泾渭非常分明,暗自自是也有不小的磨擦,尤以表系最受打压,南宫劲善的一视同仁让南宫绍山感动地浠泣哗啦,似是也能见到表系的光明前途。

三代子弟则几乎个个眼红不已,暗恨这么好的事怎么自己就没有把握住机会,若是自己平时不偷懒,能努力点的话,说不定这两种奖励就是自己的了,悔啊!

观战台上坐着南宫君华等十数人也同样眼红,甚至是不愤,他们这十几人,除了前三名能回本家外,其他人却是什么奖励都没有。

对于种种目光,南宫景平却是如若未觉,获得这两样意外的奖励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便恭谨地向南宫劲善拜谢并表示自己会努力,随即在三位长老的满意目光下,一派淡定地退下观战台,转身的瞬间,目光从君邪的脸上掠过,稍稍波动了一下。

君邪并没有错过他的掠向自己的目光,心中微疑:不过七个多月,他的进步速度确实让她心惊,但在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看出他根基扎实,资质上佳,只要肯下苦功夫,未必会输给旁系子弟,只是这一身宠辱不惊的气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毕竟那时他是南宫君华身边的一条走狗,虽然也是一身沉稳,但这改变也未免太大了吧!在他的身上,应该是发生了某些事,而他那晦暗莫明的一眼告诉她,这事还应该与她有关。

“好了,现在,该你们下去练练,让三爷爷看看你们的成就。”南宫劲善慈爱地看向观战台上的南宫君华等人,朗声道。

“是,三爷爷。”南宫君华等人站起来,冲上位抱拳行礼道。

这些人的比斗跟前面的有些一样,因这次要决出前三名,所以会分三组比斗,每一组的得终得胜者再一诀高下,刚好十五人,每组比斗五场。

最先上台的旁系三脉的南宫君容,嫡旁系三代子弟的大哥,对手是旁系三脉的南宫君显,在三代子弟中排行第二。

南宫家族庞大,每代子弟的男女并不排在一起,但嫡系和旁系是排在一起的,唯表系却是另排,就如南宫君容是大哥,南宫君显是二哥,两人却是堂兄弟,南宫景顺是比南宫君容小,比南宫君显大,在表系中排行第四。

南宫君容和南宫君显虽然年长,资质却并非上佳,皆是才突破第五层不久,实力相当,自是好一番苦斗,看得擂台下那些子弟热血沸腾,眼露无比的崇拜与羡慕。

这两人的比斗虽比前面的更为精彩,但在君邪看来,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险些就要打嗑睡了,如果不是南宫劲逸怕她因不懂而看得无聊,一直在她耳边充当解说员,她还真说不定会打嗑睡呢!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有一双放肆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南宫君凤。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分出了胜负,南宫君容略胜一筹,接着下场的第二组是他们的三姐南宫君雨和七弟南宫君安。

两个时辰后,十八人已经全部下场比斗过了,得胜者分别是排行第四的南宫君鸣,排行第五的南宫君凤,和排行第六的南宫君华。

“好,不愧为我南宫世家的好儿孙,小小年纪能有此等修为,家主见之,必然欣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三人,南宫劲善、南宫劲冲和南宫劲逸老来安慰,三人中以南宫君鸣最大,也不过是才及弱冠之年,南宫君华时年十八岁,南宫君凤近十五,皆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种年纪最是可塑造之期。

能得到本家长老如此夸奖,三人皆是喜形于色,毕竟无论他们谁得第一,能回本家那是肯定的了。

接下来,便是这三人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南宫君华的赢面最大,但南宫君凤也不可小觑,南宫君鸣赢面最小,却也并非不能一博。

这时候,正是高(和谐)潮之时,几乎没有人想到还有一个人没有下场,而君邪也乐得坐山观虎斗。

先上台的是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两人实力差不多,站在台上,皆是斗志昂扬,眼中充满着狂傲,当四目相交之时,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演武场内鸦雀无声。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手,但通过观看彼此之前的比斗,皆对对方有所了解,相互抱拳之后,两人立即运转默运‘烈焰心诀’,展开掌法,相互搏斗起来,皆是本家的武技,灼热的气浪压得擂台下的一众子弟一退再退。

君邪细细观察两人的拳法套路,发现虽是同一种拳法,但南宫君凤施展起来更加灵活多变,而不拘泥于套路,从明面上看,南宫君鸣一直占据上风,但君邪知道,南宫君凤的后劲在后面,不过南宫君鸣一拳一脚都很是沉稳,进退攻守不急不躁,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四哥(四弟)加油…”

“五姐(五妹)加油…”

上面打得热血沸腾,下面也是看得热血沸腾,一时倒忘了观战台上位还坐着本家的长老,一个个举着胳膊呐喊,这一刻的他们才有点像是年少轻狂样。

“四哥,接我这招。”一声轻灵的喝声,如同凤鸣九天,南宫君凤身上的气势骤然拔高,双掌齐出,瞬间幻化出无数手掌,铺天盖地地朝着南宫君鸣而去。

“五妹小心了。”君邪君鸣的气势也提升到了顶点,依旧稳若盘石,从万千幻影中寻着真身,双掌凝起火红掌风直拍而去。

‘砰’,两掌相对,迸发出刺目的红光,一道俏丽的身影往后涮飞出去,支持南宫君鸣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支持南宫君凤者哀叹了一声,都看得出来被震飞出去的是南宫君凤。

君邪却是微微一笑,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刻已经到了,胜者是南宫君凤。

果然,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君凤于半道上忽而身形诡异地当空一扭,如同离弦的一箭一般反射回来,右掌伸出,两指齐出,直击南宫君鸣的要穴。

南宫君鸣大惊,既没想到南宫君凤会此等诡异的身法,亦没想到她居然想致他于死地,匆忙挥掌挡住她的攻势,却不想,南宫君凤这一招只是虚招,在他挥掌的同时,身子骤然下沉,自下而上攻过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打得他措手不及,难以再沉着应对。

形势全然颠倒,原本稳占上风的南宫君鸣在南宫君凤的接连进攻下连连败退,最终被她一指点虚点于眉心处,落败了。

“啊…怎么会这样…”

“耶,五姐太棒了…”

擂台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擂台上的两人却不受影响地淡定相对,南宫君凤收回双指,绽开愉悦的笑容:“四哥,承让了。”那笑容明媚得犹如夏日骄阳,那是一种与旗鼓相当的对手酣然大战后的满足笑容。

“哈哈,临阵对敌,机灵多变,随性而发,不拘一格,四哥受教了。”南宫君鸣赞叹地大笑开来,俊朗的脸庞上散发出与南宫君凤同时的笑容,两人之间流淌着惺惺相惜的奇妙感觉。

因南宫君凤是个典型的武痴,除了练功,基本上不太与人交往,同家族里的子弟都不太熟悉,再加上离家几年,更是同兄弟姐妹疏远了,如果不是各自系脉之间的暗争,只怕没人支持她,南宫君鸣也是个寡言的人,两人从前基本没什么交流,不过现在嘛,倒是隐隐有种英雄惜英雄之感了。

君邪心中一动,看着台上那两人,忽而觉得浑身气血都要沸腾起来了,很有一种上去同他们比斗的冲动,按理说,他们还不够资格当她的对手,但是他们这种不计输赢,只对武学的纯粹热爱,却让自来自视甚高的她觉得,他们是她岂今遇到的,唯一有资格当她对手的人。

“五妹,该为兄来请教你的高招了。”君邪这边还没动,随着一声嚣张自傲的喝声,南宫君华已经出现在擂台上,南宫君鸣瞥了她一眼,冲南宫君凤笑了一笑,便潇洒地走下台,那昂扬的姿态却像是他得胜了一般。

南宫君凤笑着目送南宫君鸣下了擂台才转回头,脸上笑意立即敛,看向面色有些铁青的亲哥哥的眼里没有半分情绪,抱拳朗声道:“五哥请。”

对于两人对他的无视,南宫君华憋了一肚子火,冷哼了一声,‘烈焰心诀’六层真气一经运转,身体隐隐有些发红,蓝色的光芒闪烁,相互映辉,如同一只火焰精灵在蓝天之下疯狂地释放着强大的火焰般,令人心惊胆战。

“喝…”大喝一声,南宫君华率先出击,双掌化拳,交错之间大开大阔,如同烈火燎原般滚向南宫君凤,充满着侵略性,毫不留情。

南宫君凤则犹如碧波里的火焰,虽也是炙热而暴烈,但又隐含着女子的一种似水柔情,双掌齐出,迎上南宫君华的攻势,却是不温不火,就像是独自一个人在挥舞一般,丝毫不为那暴戾火影所动。

两人这一交锋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远非之前的任何一场比斗可比,令人目不暇接,在场的绝大多数子弟皆为之动容,全部心神尽数被吸引住,再也无法挪开了,这些可谓是天之骄子的子弟,平时除了彼些之间动动武,比比试,何尝见过这种级别的对诀,对他们来说,这可是难得一见!

论内修,南宫君华远胜南宫君凤,但若论武技和对敌经验,就实是远不能跟在外游历多年的南宫君凤相比了,如此,两人倒也有好一番龙虎斗。

“志洛,你生了一对好儿女。”南宫劲善轻抚着长须,满意而欣慰在看向南宫志洛道。

“君华真气精纯浑厚,君凤身法灵巧,好,好,好。”南宫劲冲双眸精光频射,显然对于台上那两人极度满意,毫不用怀疑,这对兄妹的前途绝对光明。

南宫劲逸虽没说什么,但那表情神态,也与两位兄长差不多。

南宫志洛起身,恭谨回道:“小儿小女能得三位长老赏识,是他们的福份。”面上谦逊,内心却是快要高兴翻了。

斜睨了南宫志洛一声,君邪冷冷勾起抹浅笑:三叔啊三叔,真是不好意思,你这对儿女再斗得你死我活,这第一名也不会落到你家,你就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吧!

目光移回擂台上,比起半年前武盟大会的那一场,南宫君华确实进步得非常快,其中固然是因为长辈的暗中相助,还有个原因就是那次的失败让他收起心思专心修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可惜,他只注意内修,却忽略了外修,虽然外修一向被视为是辅助性功能,但有时还就是以靠武技扭转乾坤。

就如现在,南宫君凤知道单拼内劲,她是怎么都无法取胜的,但是她却可凭武技来弥补不足,因而她的动作愈加快速,且出招更加飘忽不定,也很杂乱,不全是本家的武技,上一招,她用的是武源的八卦掌,下一招,她就能变为怜花宫的拈花手,让人难以捉摸。

南宫君华见自己的修为远在妹妹之上,却始终被压制住,不禁恼羞成怒,也顾不得这只是一场比斗,对方还是自己的亲妹。

“呔…”一道暴戾的巨吼从南宫君华的口中发出,如同晴空霹雳般,震得功力弱些的子弟心中发麻,整个人如同发疯了一般,夹着赤红艳光猛袭向南宫君凤。

南宫君凤不防南宫君华竟真的下此狠手,而她却犹豫着是否也要出狠招,那样两人必须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后果,而就在这犹豫间,一股暴戾的热浪袭来,胸口剧痛,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擂台。

半空中,一道紫影划过,接住了南宫君凤,折身一转,双双降落于擂台之上。

初涉修真 第八章 测评(下)

半空中,一道紫影划过,接住了南宫君凤,折身一转,双双降落于擂台之上。

风息,声止,全场寂静,静得连呼吸也停止了,即便是家主亲临也不会有这样静得毫无一丝声息,便连那空气也仿若凝固了一般。

南宫君凤捂着胸口,顺下胸口那口气,没有去看出手救她的人是谁,目露凶光地射向自己的亲哥哥,难掩目光的悲痛与愤恨,就为了争得这个第一名,他居然狠得下心对自己这个同胞亲妹下手,何其歹毒啊!

然而南宫君华却是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死死地瞪着双眼看着她,不,那目光分明是透过她看向她的身后,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缓慢地转首,瞬间,她的表情骤然凝固僵硬,比之南宫君华更甚。

如玉卑弱的小脸上红色巴掌印狰狞可怖,随意而束的青丝不羁飞扬,幽深如黑曜石的双瞳平淡无波澜,略显苍白的薄唇微抿,裹于淡紫衣裙下的瘦小单薄身子于寒雪中令人心生怜惜,同样,也令人心生不屑与轻视。

就是这个人救了自己!当这些信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传进脑海的时候,南宫君凤只觉晴空一道道惊雷劈下,将自己给劈得里外透焦,魂飞魄散,即便如此,也不愿相信脑中所接收的信息乃为真实。

其他人的感受亦如同南宫君凤,甚至有些人更觉得惊雷滚滚,狂劈不止,连同心跳也要停止了。

“小…小邪儿…”毕竟是见识世面的修士,最先反应过来的当是南宫劲善三人,只见三人恍过神来的瞬间便如被针扎到一般弹跳起来,南宫劲逸更是急跨前一步,无意识地惊叫一声,也不知这一声是何意味?

这一叫,把其他人也全给叫醒了,于是乎,如同油入锅一般全都沸腾起来了。

“南宫君邪?一个废物,一个走步路都有可能断气的废物?这怎么可能?”

“老天啊!我不会是疯了吧!为什么我会看到一个废物飞身上了擂台?”

“疯了疯了,那样快的身法,她,她什么时候有这般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