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着头,南宫劲善叹息道:“志洛,你终究不是修士,目光还跳脱不出俗尘,所谓的天下人,不过是那些愚昧的凡夫俗子,但是对于修真界来说,他们岂会相信,我火行家族全族出动,最终还会让神剑落出一个孩童手中?可悲的是,这个苦果我们必须啃下,否则火行家族不禁会在五行家族中成为笑柄,且在修真界的地位更是难以保全。”

“是志洛思虑不周。”南宫志洛恭敬回道,不禁暗自猜测南宫劲善怎会突然跟他说这些,他还不是修士,按理说修真界的事他还不够格知道得太清楚,难道只是因为君无名的事他有参与?

看着恭敬的南宫志洛,南宫劲善眼中快速地闪过缕缕了然和精光,语气转软道:“今天三叔破例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君无名的事不好处理,但若是却必须处理好,否则或许她会成为家族的一个大劫难,在这种时候,家族内部是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动荡。”一顿,眼底荡出丝丝笑意,却是让人毛骨悚然,接下去道:“所以任何对家族有威胁的人、事、物,都必要扼杀于摇蓝之中。”

眉宇紧拢,南宫志洛惊疑不定的抬起头,刚毅沉稳的脸上各色光芒闪烁,最善于隐藏情绪的他破功了,会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么?

可惜,南宫劲善眉目如常,窥探不出他半点心思,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没有心思去思考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事,华儿气海虽是被破,也非就此便毁。”

“求三叔叔救救那孩子。”闻言,南宫志洛激动得跪倒在地,期盼道,他虽向儿子保证会治好他,但其实并无把握,若是身为修士的三叔肯出手,那可就大有希望。

“呵呵,要救华儿,何须我出手,志洛便可。”南宫劲善虚伸出一只手,颇带高深莫测道,目光一转,微笑道:“说到这,志洛身为一庄之主,失察了。”

身子被一股刚强的力量扶起,南宫君洛简直就是一头雾水,精明的他竟完全听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莫明感到一股冷意从背脊直往上窜。

初涉修真 第十一章 沉睡

秦子浩自陵墓空间回来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君邪将他安置于原来的汪府现在的君府内,受着各方面最严密的保护,甚至还专门留下了现今已是修武盟重要主权者的白羽来当他的侍侯‘丫环’。

侍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舒松完筋骨,白羽如往常一般随意在房间的软榻上坐下,拿过方才刚送过来的军情报仔细阅读,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神色极为专注。

忽而,英挺的眉梢轻动,已然长开的清秀脸上露出戒备之色,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那垂下的衣袖微微露出点点银光。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确切地是说被撞开了,与此同时,空中划过几点星光,空气中凭白笼罩着肃杀之气,夹着白羽失控的惊叫声,那几点星光在射到撞门进来的人面门时被轻轻一拂的衣袖地扫开,‘咚咚咚’插在墙面上,入墙三分,赫然是三根银针。

“啊…”随着银针而去的是大惊失色的白羽,手脚无措地看着眼前差点被自己误伤的人,愧疚道:“头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该死的,她居然连头儿的脚步声都没听出来,要是伤到头儿,她万死也难辞其罪,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她啊,谁让一向神出鬼莫的头儿这回如此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她一时听不出来很正常,所以出手也很正常,毕竟这间房间所在的院落可是被严格监控着,明里暗里的守卫多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住着皇帝呢!更牛的还有那只特神奇的笨蛋菜鸟亲自守护,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闯’进来的人,她岂能不得以最狠辣的手法以待之。

“小羽羽的功力又见长了,出手又快又狠,值得表扬。”君邪当然不会生气,还非常高兴地伸手拍着白羽的肩膀赞扬道。

早在前往陵墓空间之前,她便已根据十八人的各自特点,分别教授了他们不同的武技,有精纯的内功心法打底,再加上量身定造,这群十几岁的少年在短短时日内已成了世间少有的修武高手,然他们并没有志得意满,相反自从陵墓空间出来后,这些孩子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除了办正事,每天就在那不要命地修练,那种强度啊,都快赶上她初来这个世间时急欲重煅体质的那段时期了,几日不见,白羽的飞针又精进至另一个高度了,如果她真能射中她,她会更欣慰的。

君邪所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这十八个孩子正是被她刺激到了,才会这般进步神速,谁叫陵墓空间里所发生的事给莫权和杨随的刺激太过大乎呢!而回来后,杨随那一头的猪脸加上莫权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不断道歉侍侯让其余人很快就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于是,这刺激就大发了:连自己的都保护不了,他们谈何资格站在头儿的身边。

“头儿。”被称赞了,白羽很腼腆地红着脸低下去嗔叫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平时那沉稳寡言的样子。

要换平时,君邪最喜欢的就是逗这几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不过此时却有更重大的事,所以她只是对白羽微微一笑便身子一飘,飘到了床边,坐在床沿,执起秦子浩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把脉,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眉宇一如既往的皱起来。

秦子浩的状况不说是云城里的名医,就是精通各种医术的她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这样的状况,在她前世来说应是叫做‘植物人’,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能醒,最主要的是靠他个人的意志,其实她一直有一种错觉,他一直的昏迷的原因不因外伤也不因内伤,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愿醒来,可是原因呢?

因为秦家的遭难?可是他是在陵墓空间的时候就昏迷不醒,不可能会知道秦家出事,因那个秦子姚的挑衅刺激?也不可能,秦子浩要是这么脆弱的话,恐怕早就不知道去哪投胎了,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的娇弱不堪,甚至可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迄今为止所认识的人中最为坚强,心机也是最为深沉的人。

白羽是十八人中最为细心,心思最为慎密的人,所以她将她留下来总镇云城,最重要的是负责照顾秦子浩,没有让她失望,秦子浩虽一直昏迷,但身体机能一直都保护着很好的状态,沉睡的面容并不像‘植物人’那般削瘦苍白,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不过,白羽毕竟只能做一些医护的工作,在这种没有医疗仪器的情况下,长时间的昏迷还是让他体内的器官开始出现衰竭。

“子浩,快醒过来吧,你的父亲还等着你去救呢!”将秦子浩的手放入被子里,君邪轻柔地拂过他俊俏的脸庞,轻轻地说道,不无意外的,回应她的还是那薄弱的呼吸声。

子浩,对不起,时至今日,我都没能找到你秦家人的下落。

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那块二级‘炽炎石’,瞬间把整个房间都给照得一片通红,如同火烧了一般,将‘炽炎石’放在秦子浩的枕边,同时双眼微闭,调出精神波,清晰地感应到随着‘炽炎石’,秦子浩周身的气息渐渐变强,不再那般的若有似无,而且无形灵气翻涌,如同海水一般将他包裹在内。

睁开眼,君邪的脸上浮起欣喜之色,幸好,炽炎石的功用虽只有南宫家族的子弟能使用,但它聚积灵气的效用对非南宫子弟的人还是可用的,这下,她可以放下心了,有了这块‘炽炎石’,她就不用担心秦子浩内部器官逐渐衰竭的问题了,而且依它凝魂聚魄的效用,应该也能助他早起清醒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君邪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直让立在一旁的白羽看呆了眼,此时的君邪并没有装扮成君无名的模样,急急赶过来的她依旧一袭淡紫衣裙,脸上狰狞的红巴掌印暴露于空气中,但在白羽看来,那个红印更为她家头儿增添了几分魅惑,随随便便一个笑容,就能勾得人神魂颠倒,即便同身为女儿身的自己也被吸引了。

这算不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白羽定了定神,在君邪站起来走到她刚刚坐过的桌案后时便快步走上去,把刚得到的情报递上去,道:“头儿,小随情报,各路军队进展顺利,唯有小权所统领的主力队在瀚渭城遭到阻击,守城主将不太对劲,我军遭到不少了损失。”

“哦?”君邪一边听着,一边翻看手中的情报,脸上欢欣的笑容不变,半点也不为主力军遭挫而不悦或是气恼。

原本她组建‘修武盟’也不是真正为了那个劳什子皇位,只不过是某个帝王不该野心太大,倒霉地来踩中了她的地雷而已,她要是不让他死得很难看,她就不叫君邪,敢拿她当靶子,在她身上使阴谋,害她差点魂归西天,害得小白失去踪影,害得子浩昏迷至今,哼,纵是帝王也得有万劫不复的认知。

而且她也可借着这件事来麻痹她那三个自大的爷爷和修真界那群高高在上的修士,免得她还未真正踏足修真界也成了众矢之的,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还是明白得很,当然,也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可借此让莫权他们来个实战锻炼,君大上将最不喜欢纸上练兵,唯有实战经验才能让一个人更快成长,更快潜发出自身潜力,这可是一石三鸟的大好事呢!

白羽虽心思慎密,但君邪的心思她从来就没有猜懂过,这时也看不明白她这个灿烂的笑容是否有隐含什么深意的意思,也就不再多猜,继续道:“瀚渭城以前守将叫胡宝阳,我盟举义旗之时,便被调走,派了现在这个守将过来,白羽无能,至今,连这个守将的名字都调查不到。”

“如此神秘么?”放下情报,以指轻点着嘴唇,君邪笑容不变地下了个让白羽想不透的命令:“无须给小权传达任何命令,只须让他自行便宜行事即可,你再加派手中的探子,给我挖出这个神秘守将的祖宗十八代出来,情报即时送去给小权。”

就这样?头儿,你好歹也是修武盟主,真想就这样甩手不管了,小权所领大军这回可是遇到大难题,他可正等着你告诉他该怎么做呢?您老倒好,不仅让他自己解决,听这意思,这是把以后的战事都推给莫权来主持?

白羽本就大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很快又恢复正常,点头应道:“是。”心里开始为远方的莫权默哀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嘿嘿,不知道当小权听到这句话时,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唔,估计得仰头长嚎吧!

接着,白羽又向君邪禀报她手下的特工情报组织已经组建完毕,只待撒出去,便可在诺大的南炎国建立一个无孔不入的超级情报网,而这些情报网的人员正是那凭空消失了的一万大军,白羽便是这个情报网的总哨。

用一万大军通过多月的特训来建立一个情报网,这种事也只有君邪能做得出来。

两人顾着‘聊天’,均没有发现,被红光笼罩在其中的秦子浩呼吸的频率出现了变化。

初涉修真 第十二章 抱抱

寒风陡峭,新年的喜庆之息未散,家家户户门前依然披红挂彩,为天地增添了些许暖意。

君邪双手负于后,堂堂正正地从山庄大门口而入,一路行来,奴仆下人惊讶之余无一不恭敬行礼,一口一个‘八小姐’叫得那个叫谄媚啊!无人敢稍有一丝不敬,或是对她的容貌露出丝毫的厌恶,现在谁不知道,极品废柴八小姐实际是个绝世武学奇才,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自学成才,更残忍地将原三代子弟第一人的君华少庄主给废了。

这些卑颜曲膝的人啊!当初,在他们欺辱看不起南宫君邪的时候,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跪倒在她面前的一天吧!今天,当他们低下头的时候,恐怕也想不起他们曾经是怎样欺压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小女孩吧。

嘴角邪勾,君邪昂着头,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如同月下漫步一般悠闲地踩着还来不及铲去的积雪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原本冷冷清清的院落四周自她在测评大会上一举成名后就多了些人影晃动,显得多了些人气。

在接近院子的时候,脚步一停,懒懒站着,颇带趣味地斜睨着斜靠在院门前的某个人,相较于评测大会神采飞扬,目空一切,此时的她倨傲依旧,英气的眉宇却难掩缕缕愁苦及一丝不明的复杂之色。

“你终于回来。”与此同时,倚墙而站的南宫君凤也看见了君邪,面色一喜,张开双手快步地迎了上来。

呃!如此热情的南宫君凤让好整以闲的君邪错锷地后退一步,她不怕对方气势汹汹,提着大刀冲过来,就怕对方热情奔放,展开怀抱迎上来,这种美人恩可是不好消受的。

身子灵巧一转,在南宫君凤张开双臂想来个大熊抱时转开去,哪知这个南宫君凤只是面色微僵,身子轻转,又再次抱了上去,君邪嘴角一撇,原本就矮上对方半个头的身子微低,再次避开。

想抱她,哼,她还不够格。

只是让君邪没有料到的是,南宫君凤居然是个固执的疯子,在她接连躲过不下五次后,右脚重重一跺,娇嗔一声:“哼,我就不信抱不到你。”说着,整个人如同万年胶一般紧紧地贴着君邪不放。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身怀绝世武技,君邪躲得甚为勉强,脚下步法虽凌乱无章却也灵巧,而南宫君凤则真是十足十的疯子,为了抱上一抱,居然脚走迷踪步,手出缠蛇手,身如凌云燕,真是花样百出,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也让君邪见识到,这个南宫君凤果然是个极品武痴,看她武技之杂便可知她修习了不下百门的武功,且都能深得精髓之色,当日测评大会,若不是南宫君华依仗深厚修为加之狠下杀手,怕最后跟她打对手的就会是这个难缠的面宫君凤了。

靠,这小妞子还真是疯得不轻!

君邪有些怒了,若不是看在她在测评大会上不顾她老爹的黑脸站出来维护她,她一定一指点上去,让她试试当废人的滋味,居然敢仗武欺人。

“五姐,你到底想怎样?”如泥湫一般溜开,君邪压住怒气,很是无奈地开口道,幸好这里没有人,不然让人看见她被个色女追着非礼,这让她堂堂的修武盟主的面子往哪搁啊!

“想你乖乖站着让我抱抱。”南宫君凤说得理所当然,嘴角一抿,好似她会无理取闹都是君邪的错一般,足下微转,身子再次飘过去,双臂大大展开,身形却微左斜,预备着此招不中,能立即紧贴上去。

没曾想,这一抱还真给她抱住了,害得她预备得好好的姿势毫无用武之地,岂不如哽咽在喉,委屈地撇撇嘴:“你还真听话啊!”

听这语气,是不爽她听话了还是怎么着!君邪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说我牺牲自己站着不动让你抱,你不谢主隆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她太听话,你喜欢玩老鹰抓小鸡,爷还没这个闲功夫陪你玩呢!

“放开。”君邪的声音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然而被熊抱在怀里,使得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不放。”南宫君凤双手一用力,将君邪给抱得更紧,唯恐她跑了一般,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换上痞痞的笑容:“八妹软软的,抱起来真舒服。”

本就不爽的君邪这回直接黑脸了,嘴角浮现一个阴侧侧的弧度,并没有用力挣脱,而是双臂抬起,如揽住对方的腰,右脚从对方的两脚间向后跨去,猛然一用力,双手拦腰前推,右脚后勾。

‘砰’地一声巨响,雪花飞扬而起,咱南宫五小姐华丽丽地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摔得头冒金星,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几十斤重力便压下,压得她直哇哇大叫:“哇,痛痛…”大冬天的,冷汗瞬间自脸颊滑落,不是她承受能力差,而是好死不死的,这一压正好压在她的痛穴上了。

天真地眨巴着眼,君邪趴在南宫君凤的身上,无邪笑着道:“五姐的身子软呼呼,暖绵绵的,垫着真舒服。”说着,贴在南宫君凤身上的手还按了按。

“哇,咝…痛痛,别…别再按了…”君邪按一下,南宫君凤就惨叫一声,终于忍不住出声求饶了,眼角晶莹闪烁,欲滴未滴,她很肯定这丫头绝对是故意,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垫着真舒服?当她是床垫啊!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哦!”君邪从善如流,按着南宫君凤中平穴的手不再按来按去,只不过用了二分力按着不动,不再往下按,也不在移开,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放着’,一幅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

“咝…八妹,好八妹,你放手行吗?”南宫君凤哭丧着脸哀求着,眼角两滴晶莹终于经不住地心的吸引滑落,她错了,她不该起‘色心’,就不会受到这种酷刑了。

“放手?五姐此话,小妹不明,小妹又没抓着你,何来放手之说?”微歪着头,君邪依旧压在南宫君凤的身上,一脸疑惑道。

什么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就是了!南宫君凤很想把身上的人给踹飞,可惜现在是痛得是手脚发软,别说把人踹飞了,就是想推她一下都做不到,呜呜呜…想不到她南宫君凤居然也有被人压在身下任人宰割的一天,她的一世英明啊!

“咝…我错了,八妹,我错了,你…你快起来吧!”小女子能屈能伸,她就忍了这一回,不就求个饶认个错嘛,又不会少块肉。

玩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君邪微低下头掩去嘴角邪恶的笑容,抬起的瞬间,一脸如梦乍醒般歉疚道:“抱歉,抱歉,五姐压着太舒服了,一时给忘了,抱歉抱歉。”边说着抱歉,边撑着南宫君凤的身子爬起来,爬得甚至是笨拙缓慢。

“嗷嗷…”一连串的惨叫声更为高昂,等到君邪‘艰难’地爬起来,南宫君凤基本上痛得快昏过去了,泪流满面地躺在地上喘息了,好半响才爬得起来,冲着君邪,兰花指一指:“你…”

“我?我怎么啦?”双手一摊,君邪迷茫的脸上带着疑惑道,还未等南宫君凤控诉出声,又惊叫了一声:“嘎,五姐,你怎么哭了?”说着,脚步一跨,就要上前去安慰安慰。

南宫君凤哪还敢让她再靠近,双脚一蹦,立即跳开去,还连忙摆手道:“你,你别过来,我没哭,就是沙子进眼睛了。”刚一说完,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天啊!这么白痴的话真的是她南宫君凤说出来的?谁挖个坑来把她给埋了吧。

“噗…呵呵…”君邪是很想忍住笑的,不过她向来不会勉强自己,于是很光明正大地笑出声来,笑得某人脸如红霞,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不知五姐所来何事?”她可不会认为她是专程跑来抱她,南宫君凤是武痴,可不是花痴,就算是花痴也不会来痴她这个还未发育完全的丑女孩吧。

这么一问,南宫君凤才猛然想起自己一大早在这里等了半天,冻了半天的原因,脸上的红霞迅速退去,双手在脸上一抹,光洁的脸庞竟找不到一丝泪痕,英气的眉目轻扬,傲然的气势便散发出来,声音带着暗哑低沉道:“我来找你,是为了尽一个女儿,一个妹妹的职责。”

果然是为了南宫君华而来!虽是大概已料到她的来意,但此时听她这么说,君邪还是有些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但是…”南宫君凤将君邪的蹙眉误以为害怕她是来找她算帐,话虽是这样说,但接着却语气一变,目光紧紧地盯着君邪,接下去道:“但是作为一个女儿,看着父母双亲痛苦难过,看着兄长成为废人,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不然我心难安,我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五哥咎由自取,在测评大会上,我只求实事,无意相帮谁,但在父母亲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暗害兄长的帮凶,是个忤逆的不孝女,我…不想母亲再把我当仇人一般对待,所以,对不起,八妹,请原谅我的自私…”

话音未落,脚下轻划,扬起地上的积雪,满天雪花中,南宫君凤的身影化为一道紫光射向近在咫尺的君邪,热浪翻滚,却奇异地将雪花凝固于空中,杀气弥漫,将这一方天地在瞬间笼罩上一层极其压抑的气息,就如这雪白世界地这一刻陷入了无边黑暗之中,让人恐慌而窒息。

初涉修真 第十三章 狠揍

话音未落,脚下轻划,扬起地上的积雪,满天雪花中,南宫君凤的身影化为一道紫光射向近在咫尺的君邪,热浪翻滚,却奇异地将雪花凝固于空中,杀气弥漫,将这一方天地在瞬间笼罩上一层极其压抑的气息,就如这雪白世界地这一刻陷入了无边黑暗之中,让人恐慌而窒息。

嘴角轻撇,君邪足下轻踏,脚尖轻点地,向后滑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轻浅浅的雪痕,心下着实郁闷极了:这个南宫君凤的思维比她还要难以捉摸,在测评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她出头,被自己的父母亲和哥哥记恨,现在为了求得父母亲的原谅又跑来对她下狠手,她就不怕这样不仅不能取得她父母的原谅,还把她这个要回本家前途无可限量的妹妹也给得罪彻底,两头不得好!

南宫君凤不依不饶,足下重重一踏,再次逼进,双手伦圆,周身飘扬的雪花竟燃烧了起来,于身前燃起一圈火圈,随着她双臂的比划,火圈‘燃烧’得更旺,就像是一轮巨大的风火轮一般,罩向君邪。

即使已经在身前筑起护体真气,滚热的气浪还是一波接一波地滚过来,灼痛了肌肤,君邪身子一飘,拉开了些距离,只守不攻。

君邪的退让并没有让南宫君凤停止攻击反正加快了攻势,出手也越来越猛,几乎是将其所学全部施展开来,比之在测评大会上更加凶狠,尤其是那人眼花瞭乱的武技,那是一套接一套,虽是伤不了君邪,却也缠得她有些心烦。

“五姐,适可而止。”沉声低叫了一声,君邪飘立在三丈开外,目光黑沉地射出锐利的冷光,眼底翻涌着杀意,南宫君凤虽然为她出过头,性子也挺合她口味,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允许她的无理取闹,而且还是为了她那个混帐哥哥和那该死的母亲。

君邪隐而不发的杀气让南宫君凤心里一怵,一股冷意自背脊冒起,自她习武以来,走遍天下,见惯各色武学宗师,杀人狂魔,这还是第二个让她在瞬间就体会到‘怕’字,第一个是她的父亲,而这两种‘怕’却又有所不同。

南宫君邪,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现在的你绝非是真正的你!掩在这张怯弱的丑脸下的你究竟是怎样的?

南宫君凤心下凛然,目光转而深沉,手脚功夫却毫不停歇,大喝:“看招。”再次逼近。

事实证明,这世上谁都可以惹,唯独不能惹到君邪。

君邪生气,后果很严重。

片刻后…

‘砰砰砰…’偏辟的院落前,火红光芒之中,人影晃动,时不时爆起巨响,听声音极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每次声响,大地就随着晃动了一下,可见场面有多暴力。

“嗷…”记不得被摔了多少次,南宫君凤可怜兮兮地赖在角落边惨叫,不敢,也爬不起来,一张英气俏丽的脸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每惨叫一声就会拉动脸上的伤,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极度后悔今日走这一遭。

‘咯咯咯’掰着手指,君邪阴着一张脸一步步地走近,眼里燃烧着暴力的火焰,摆明她揍人揍得很爽,那双手很痒,而南宫君凤就是那可怜的沙包。

悔,悔啊!南宫君凤捂着断掉的手骨恐惧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八妹,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懊恼得想撞墙,天啊地啊!南宫君邪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她游遍天下学了几年的武技被她一下子学了个尽,而且还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她给揍得连她爹娘都认不出来,这不是存心打击人吗?

“八,八妹,咝…五姐那是,逗着你玩的,你你…啊,你别过来…”悔归悔,懊恼归懊恼,当前最重要的是怎样渡过危机,看八妹那样子,毫不怀疑,她绝对会把她抽筋剥皮的,女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赶紧求饶来得实在。

南宫君凤几乎是带着哭腔在求饶,只差没跪地求饶,她倒是想跪啊!问题是她全身骨头估计断了好根,动不了啊!

君邪依旧阴着张暴戾的脸,似没听到南宫君凤的求饶,一步一踏逼近,在地面的积雪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的脚印。

忍着剧痛,艰难地移动着身子,南宫君凤喉咙上下滚动着,真得很想哭出声,若不是怕丢面子,她一定哭给她看,丫丫的,自家姐妹,下手这么狠。

不知是否听到南宫君凤心底的腹诽,在离她尚有一步的距离时,君邪停了下来,转眼间,脸上的狠戾之色消失无踪,便连眼底的暗沉也化为淡淡粼波,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蹲下身,像个好色子弟般轻佻地挑起南宫君凤肿了一圈的下巴,微一用力,不无意外地响起一声绵长的倒吸气声,某人的眼眶蓄满泪水,眼角两颗晶莹欲滴未滴,完全就是那被调戏的弱女子的标准模样,如果不是那张猪脸,还真是我见犹怜哪!

噗!如此模样的南宫君凤,真让君邪忍不住在心底狂笑了一把,面上也随着柔和了不少,倒不像是登徒子,反而像是情人间在调情了。

“呀!五姐,真不好意思,小妹一时把握不住力道,把你给毁容了,这都是意外意外。”君邪将南宫君凤的猪脸左右端详了半响,才一幅刚反应过来的样子,突然呀叫了一声,非常忏悔而诚恳地说道,面上那乖巧中带着丝丝怯弱的表情真是无懈可击啊!

南宫君凤一阵恍忽,一种错怪好人的罪过浮上心头,多想伸手抚着八妹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五姐知道八妹修习武技时日尚短,怪不得你,不过就是毁个容,断几根骨头而已,八妹不用放在心上。’,所谓意随心动,这一动刺骨的痛楚便狠狠地扯动着她的神经,也让她猛然清醒过来,同时心底莫明蹿进一股寒意,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可说是丑陋无比却又乖巧无比的脸。

清楚地将南宫君凤眼底的复杂看在眼里,君邪又将脸压低了几分,灼热的气息喷在脸让南宫君凤惊醒过来,目光不变,也没有移动,只是微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八妹,五姐这可还没嫁人呢!现在被你‘意外’揍得毁了容,你说,你是不是得负责啊?”她偷偷去探望六哥的时候,可是发现她这个八妹手上有很多绝世妙药,要是能趁机要来几瓶,那可就…嘿嘿。

呃!君邪实实在在地愣住了,眨巴着眼睛,想着她家五姐这句话的意思,然后…

“嗷…痛…”背后再次重重地跟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南宫君凤痛得险些就要昏过来去了,忍过那一波痛楚,凶恶地瞪向突然把她推开,蹦跳开去,此时一副被色狼非礼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的八妹,这丫头真那么狠想谋杀她不成,她那句话有那么恐怖吗?瞧瞧,这都把三代子弟第一人给吓成什么样子了。

君邪确实是被吓到了,而且被吓得不轻,因为南宫君凤这句话对于曾湮没在狗血偶像剧中的她极具杀伤力。

负责!什么叫负责!十部狗血剧里就有九部,在这种情景下所说的‘负责’的另一个层面意思就是要‘以身相许’,也就是变相的告白。

死了死了,这南宫君凤未免也太前卫太潮流了吧!什么不好学,居然学人家当什么‘雷丝边’,你当就当呗,天底下的美女成千上万,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

“五,五姐,我,我是你妹妹,我,我才十三岁,我,我是女,我,我也不是美女…”双手紧紧环胸,君邪思考良久,决定快刀斩乱麻,但她虽是调戏过美男,却是第一次面对告白,对方还是个女的,饶是她再聪明绝顶,也慌乱地语无论次,双眼乱瞟,就是不看南宫君凤。

这拒爱也是项技术活,不是智商高就能解决的。

什么跟什么啊!南宫君凤却是一头雾水地,很怀疑某人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当然知道她是她妹妹,知道她的年岁,知道她是男是女,咳,也知道她算不得是美女,可惜她现在浑身每一根骨头,每块皮肉都痛得恨不得就此昏过去,哪有那个力气再开口。

不就是想让她给几瓶灵药当补偿嘛,至于吗?若是她知道被狗血剧给荼毒的某人此刻在想着什么,估计就算是痛死也非得跳起来发飙不可。

吱吱唔唔地说了一大堆自个的缺点,君邪自已说得都觉得自个活在这世上是在浪费粮食了,可看她五姐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着实让她第一次后悔揍人。

“总之,我是不会负责的,就这样。”深吸了一口气,君邪‘狠心’下了总结,衣袖一甩,像个无情郎一样,转身就走,还未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南宫君凤,道:“自古孝义难两全,这世间的事,想要寻得两全,难!”语调很是平稳,听不出说出这话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直至君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一脸傻呆的南宫君凤才回过神来,眼底的苦涩味越重,喃喃低语:“再难,也总要试试!总能有两全之法。”

初涉修真 第十四章 失踪(二更)

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

冬去春来,花儿未开放,河流未完全解冻,风儿还带着寒意,但是,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就要来。

这世间最不可追者是时间,消逝得最快的也是时间,转眼间,一个月的时光已匆匆而过。

明日,便是回归本家之日,在这一个月的时光里,异军突起的君邪受到全庄上下最高度的重视,以往门前冷落车马稀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即便她再三申令她要闭关修练,也挡不住那群兄弟姐妹的热情,今日来找她指点武功,明日来邀她外出游玩饮酒作乐,搅得她不得安宁,若不是不想节外生枝,她一定来一个打一个,而这其中,她最想打的就是她所谓的四哥,南宫君鸣,一个同南宫君凤一样武痴的家伙,只要一有空闲,就窝在她院落里不肯离开,非得让她揍几下才肯罢休。

自古就听说,凡是跟天才两个字沾上边的,多少都有些怪癖,如今看来,此乃至理名言,瞧瞧,这火行家族的屈指可数的三代天才少年子弟,一个是‘雷丝边’,一个是被虐待狂,就没一个是正常的,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这个第一名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全庄上下来来往往中,便连汪芝芳也顾忌着本家长老的面前来‘关心关心’,唯有三个人没有出现过。

这第一个嘛,自然就是被她废了,只能躺在床上哀嚎的南宫君华。

第二个嘛,就是没事跑来被她揍成猪头的南宫君凤,据说那天被她揍过之后,足足在自己的房间里窝了一个月,最惨的是她还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被谁打的,只能以练功受伤为名躲着不见人,可悲的是,听闻女儿受伤,她的父母完全无动于衷,指不定还有私下笑她活该呢!

而这第三个嘛,却是南宫景顺,在所有人都急着讨好她的时候,南宫景顺这个表系后起之秀在测评大会后就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只一心埋首于闭关修练,研究南宫志善给他的秘笈,从一些八卦中可了解到,似乎自南宫君阳出事后,他就变得很是奇怪,十天半个月不开口说一句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除了吃饭睡觉,他的人生似乎就只剩下练功。

当然,南灾景顺变得再奇怪也不关君邪的事,她还巴不得全部人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呢!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时间用来修练。

本家!绝对是一个难以想像的龙潭虎穴,唯有竭尽全力积累足够资本,她才能应对任何人任何事而不至于落败,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这一天,天气乍暖,君邪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坐修练‘无极心法’第六层,如同无数次一般试图破关进阶,可惜,根基的受损,即便服用再多的灵丹妙药,效果都不大,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毫无进步,‘烈焰心诀’也似到了瓶颈,难以冲破。

汗水如泉瀑布般滑落,染湿了两鬓,君邪忽而眉梢轻动,深呼出一口气,双手伦圆回收,置于丹田处,双眸腾然睁开,掠过精光,轻抹着额头的汗水,下床,开门,一道七彩光芒射来,关门,回身,肩膀上赫然多了一点小鸟。

“主人,不好了,小秦不见了。”未等君邪开口,菜鸟已经迫不及待地先开口了,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滴溜溜的小眼里满是慌乱。

被这个突来的消息给炸得脑袋空白,君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手揪过菜鸟,不可置信地大吼:“什么?再说一遍。”

“主…主人,不好了,小秦不见了。”菜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还真一字不改地重说一遍,连语调都没变。

“咝…”随着一口倒吸凉气响起,‘吱呀’门开,‘砰’门关,人已经不见了。

君府主院,秦子浩居住的房间里,一向淡定自若的白羽紧绷着脸来回踱着步。

脚步声响起,白羽脚步猛然一停,急急走到房门口,一名将领打扮的将士和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快步走来,到房门台阶前停下,两人单膝跪地,将领先禀报道:“白统领,末将已带兵搜遍城内,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禀总哨,属下无能,未曾探到任何消息,一切正常。”黑衣劲装男子低下头禀报,不敢看向眼前黑沉着脸的少女。

“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异常,那你们告诉我,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难不成还能自己飞走了不成,啊!”白羽一听,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铁青,厉声质问,火气之大把这两个七尺男子汉给吓得趴倒在地,不敢出一点声响,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发起火来可比暴戾的人还要来得恐怖。

该死的该死的,秦子浩昏迷的几个月,好不容易在几天前有了渐醒的迹象,头儿心头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些,明天头儿就要离开云城了,该死的居然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

莫怪白羽会发如此大火,君邪将秦子浩交给她照顾,可如今她却将人给照顾没了,在守卫重重的君府里把人给弄丢了,还丢得这么诡异,明卫暗卫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侵入的迹象,所有在云城的哨子全部出动,也没寻一点蛛丝蚂迹,一个大活人,难道就样凭空消失了吗?

满腔火气无处发泄,这两个倒霉蛋撞了上来,自然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她也知道找不到人怪不得他们,可这火气憋在心口难受啊!吼了一通后,火气不降反升,更凭添了烦燥感,摆了摆手:“去,给我继续找,继续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回来。”

将领和黑衣劲装男子赶紧领命退下,原本的守卫也全被派出去找人了,空荡荡的院落里只剩下白羽在房门前就又踱起步来,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女孩一般边踱走边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跟头儿交待?秦子浩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照顾了你这么久,还等着你醒来报答我呢?你就这么失踪了,算什么意思?…”

君邪乘着菜鸟刚一降落便看到了像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的白羽,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身子一跃便来到房门前,低沉着声道:“小羽,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入耳,团团转的白羽惊跳起来,转头一见是君邪,嘴一瘪,愧疚地跪倒在君邪的面前,哽咽着声道:“头儿,对不起,白羽没有照顾好子浩。”

“起来。”未等白羽的双膝着地,君邪手一伸便将她扶起来,急切道:“说清楚,怎么回事?子浩怎么会不见了。”

“今早,我照着往常一般前来,推门进去,才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头儿留下的‘炽炎石’也不见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入的痕迹,四周守卫也无人发现有人进来过,就,就好像子浩是凭空自己消失的…”白羽吸了一口气,边随着君邪进入房间边说道,君邪的出现,让她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头脑也更加清晰了。

房间里,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她们盼了几个月,就盼着一直躺在床上的人什么时候能从床上起来,现在,那床上真的没人了,却不是醒来,而是失踪了!

坐在床沿,君邪伸手抚向透着凉意的床褥,只觉得那股凉意顺着指尖一直蹿进血液,直达心底,将心腔里的那颗心给冻僵了,冷,真的很冷!

人会突然不见了,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他自己醒了,离开了,二是有人把他带走了。

第一种可能绝对可排除掉,莫说子浩绝不会自行离开,就算他想离开,以他昏迷了几个月的身子,别说离开这个房间,就是独自起床估计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间房间的防卫是她亲自安排的,不管是明里的守卫还是暗地里的暗卫也皆是由她亲手挑选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子浩拖着个重病初愈的身子绝不可能避得过守卫的耳目。

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可能了,然,同样的,在这样严密的守卫下,莫说是普通的高手,就是武宗武尊级别的高手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进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还要将一个昏迷着的人带走,何况还有菜鸟在,没有人能避开菜鸟接近这里。

那么,若真是被人带走,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一种人了,修士!只有拥有神力的修士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还是修为非常高深的修士。

“火行家族?”霍然站起来,君邪本就阴沉的脸浮起阴戾之色,映着那红色胎记,狰狞犹如恶鬼,暴烈的杀气充斥着整个房间,隐隐火焰自周身燃起,似要燃尽世间罪恶。

站在一边的白羽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君邪,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双腿发软,险些就要跪下来了,一颗心扑咚扑咚地猛跳,一种毁灭的窒息感勒得她着实难受。

头儿不怒则已,一怒,那便是天崩地裂,如此怒焰,只怕不只是天崩地裂了,无论带走子浩的人是谁,若敢伤他半分,阿鼻地狱便将会是他们的归宿。

白羽有些心惊地想着,只望子浩能平安无事,否则,她真的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

让她意外的是,君邪高炽的怒火很快就消下去,深邃幽暗的双眸晦暗不明。

“小羽,召回何将军,让他不用再找人了,所有人回归岗位,城门的封锁也解除。”面色恢复正常的君邪转身对白羽道,灵动的眼珠深暗至极。

“不找人了?”白羽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变得未免太快了吧!刚不还怒火冲天吗?怎么一下子就连人都不用找了?这可不像是头儿,以子皓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把云城翻个底朝天都算客气的了。

“嗯,他们是找不到人的,平白只会引起恐慌而已。”点了点头,君邪为白羽解惑道,略一思索,又道:“但是城中暗哨还是要继续暗中探查。”

“是。”略一想,白羽立即便明白过来,点头领命下去传令。

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君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也空荡荡的无着落,先是小白,现在是秦子浩,而她却连他们是因何失踪都不知道,是生亦或是死?

君邪,你真没用,你枉称邪君,离开了高科技,你还真是一个废物!废物!

仰头,一抹极不适合她的苦笑浮现在那张小脸上,君邪似乎陷入了迷障之中,右手臂重重一挥,狠狠地打在墙面上,‘砰’,随着墙上一个大洞的出现,一滴两滴的鲜血滴落,渐渐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的血迹。

“主人。”听到声响从外面飞进来的菜鸟停驻在君邪的肩膀上,用它柔软的头颅拱着郡邪的脸颊,无声的安抚,其实它真的好自责的,也很气愤,奶奶的,居然敢在本菜鸟的守卫下把人带走,将它这只鸟王视为无物,哼哼,最好不要让它知道那人是谁,否则它不把他啄个稀巴烂,它就不叫鸟王。

君邪不是弱者,难得的自怨也只是一时而已,很快她就重整精神,收起所有的思绪,往房外走去,由菜鸟带着飞出君府,徘徊在云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