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去了南宫志昊的庇佑,她的人生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伴着的她的只剩下屈辱、嘲笑和虐打,原本可亲的面孔全部变得狰狞,无数次,她差点就在所谓亲人的打骂下死去。

在南宫志昊离开外后,南宫君邪在处院落渡过的一段犹如地狱一般的生活,让懦弱的她选择性地逃避遗忘,可却不知早已生生地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如今全站君邪给承受了。

南宫志昊受刑而死的画面给予君邪带来的毁灭性的悲痛就犹如当日她的娘亲在她的面前被活活逼死的一样,都是那样的生不如死。

背后的温暖,让君邪的心轻颤了下,陡然回过神来,所有属于南宫君邪的悲伤情绪在瞬间全部收敛,轻轻挣开蓝衣男子的怀抱,转过头来,黑曜石般的黑眸清灵邪气,已然恢复成那个邪魅的君邪。

轻呼出一口气,君邪轻佻地扬了扬眉梢,嘴角缓缓地扬起一个魅惑众生的邪笑,趁着蓝衣男子瞬间僵硬住的时刻,素手轻抬起,轻柔地抚上他的衣襟处,然后…五指曲卷,猛然一扯,将措手不及的蓝衣男子给扯到眼前,两张脸贴得很近,银面具几乎都要粘在蓝衣男子的脸上。

“混蛋,你还知道回来,还记得有我这个主人?”魅惑君邪顷刻变悍女,暴怒的骂语从那张略薄的红唇里吐出,像是要将积蓄已久的怨气给爆发出来一般。

“呃…”突而其来的‘袭击’让蓝衣男子傻呆住,愣愣地接受狂风暴雨般的怒骂,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一抽一抽地跳动着,却不是因为此时脸贴着脸,如兰的香气拂过的悸动,而是着着实实被惊吓到的缘故:发怒的主人,好可怕,好恐怖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怒形于色,劈头盖脸的把一个人骂得抬不起头来,可怜的,他竟是那第一人。

“主…主人,息怒,息怒…”伸手握住拽在自己衣襟上的小手,蓝衣男子在君邪红唇再次轻启前急忙开口,冰眸闪闪,丝丝怕怕之色划过,额际因紧张而渗出层薄汗。

那双有些怯怯的冰眸落在眼里,让得君邪有片刻失神,想起以往,心头不免软了下去,拽着对方衣领的手顺势一推,将蓝衣男子推离两步距离,嘴下依旧不肯放软地哼了两声,淡淡道:“哼,主人?不敢当,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收过一位姓修的强者,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

前面还骂他还知道回来,现在就矢口否认不认人了,这样极度前后矛盾的话居然从君邪的嘴里说出来,可见心里的火气着实不小啊!

“不不,没有认错,我是小白,那,那只小白兔…”听着君邪这句淡漠的话,蓝衣男子也就是小白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止不住心里的焦急,急忙开口道,说到最后声音都弱了下来,冷峻的俊脸上尽是别扭之情,这要是让得他的属下看到他此时的样子,铁定集体吓破胆不可,这还是咱冷峻不凡,霸气逼人的圣王大人吗?不会是哪只白兔精假扮的吧?

“小白兔?我左看右看,就没看出阁下哪儿像只兔子?”斜眼将小白从头顶看到脚底,再从脚底看到头顶,君邪神情极度怀疑地噗笑道,似乎还真是在看眼前这人是不是只白兔精。

明知道以君邪的聪明,早在墓陵山的时候就必然已经猜出了他就是当初的小白,可她硬是不承认他,小白一时也得自个干尴尬和着急,想象中重逢的欢喜场面没有出现,本就让他极度郁闷,偏偏君邪还攒着一肚子气等着他,更让他欲器无泪,他真冤啊,看样子还是得老实交待才能逃得过这一劫!

“呼…”重重地呼出了口气,小白无奈地摊了摊手,嘟囔了声:“主人也有小女儿家的脾气,真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耳尖的君邪阴侧侧地勾着嘴角,混蛋,感情她君邪在他心里就不是个女人,还是个披着女儿外表的男人不成?虽然实际上她从未觉得男人跟女人有什么区别,她向来只区分强者和弱者。

“没,没说什么?”眼见君邪又要发飚,小白赶紧猛摇头,讪讪地笑着,然后强制地将君邪压坐在椅了上,自己则跟个乖乖的小学生一般站在她的面前,轻咳了一声,顷刻恢复那个霸气冷峻的圣王大人模样,冷眸紧紧地盯着君邪,正了正脸色,声音极富磁性,带着丝霸气道:“邪,我的主人,你记住,那只陪伴在你身边的小白,他的名字叫做修、御、天。”

“修、御、天!”君邪迎着修御天的冰眸,一字一字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似乎真的要把这三个字给刻入心里一般,或许是被他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所影响吧,君邪真心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给她极具震撼的感受,这种感受,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修御天,他确实拥有着统御天地的气势,便是她,在恍神间也要心折于他的霸气之下。

“对,修御天!”听着从那张略薄的红唇里吐出他的名字,修御天浑身顿时一个激灵,全身每个毛孔都最大限度地舒展开来,就像是极度疲惫的身子浸在温泉之间般无比的舒畅,心脏咚咚咚地强而有力地跳动了三下,每一下都引动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在他的体内燥动着。

悠悠岁月,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他人的嘴里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便连他自己都险些要把自个我名字给忘记了,从来,他都没有觉得这区区三个字的名字有任何意义,不管是敌人还是下属,他都只是‘圣王’而已,因而在说出自己名字之前,他还犹豫了挺久,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自己更喜欢‘小白’,好听又亲切,但此刻听着君邪叫出‘修御天’这三字,突然发现,其实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挺有意义的,天底间,只有她能叫这个名字。

“陵墓空间里那两个穿着一身铠甲的傻逼是你的人吧?”正在修御天好不容易压制下内心的激动时,君邪突然无比跳跃性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呃…”修御天愣了下,转念间便想起她说的人是谁,顿时两滴硕大的冷汗挂在头顶上,讪讪道:“你说的应该是修靖和修十。”傻逼?如果让他们两人听到君邪对他们的评价,铁定要跳起来不可,当然,前提是他们懂得‘傻逼’是什么意思。

“修靖,修十。”

“嗯,修靖是我天一神族的护族将军,修十是我的护卫亲兵,当日他们追踪我的气息进入陵墓空间,在幻境的时候我强行动用神力,受损过重,在临离开之前,命修靖护卫你安全,后来…他们追鬼行和秦子姚,一不小心追得有些远了,等他们提着秦子姚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云城了。”修御天解释道,说到后来,那冷峻的脸庞因不好意思都染上了点点红晕。

护卫她安全?靠,那两个傻逼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居然笨到丢下她去追什么‘秦家之血’,还追得有些远了,那时她都已经不在云城了?凭他们速度,那得追得有多远啊!

如果不是见修御天因自己两个属下的傻逼行为而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她一定非要好好地吐槽一下那两个家伙的智商不可。

“天一神族?你的护卫亲兵?小白,你在这天一神族里地位不低啊?”想起当时的修靖和修十,还有眼前这家伙的牛逼,君邪敢断定,这天一神族绝对非等闲,可是却从未听应绝提起过,难道是在他封印进神剑后才出现的产物?

“咳,不能说不低,该说绝对的高,我是天一神族这一任的圣王,统领整个天一神族。”修御天轻咳一声,因不好意思而微低下的头一时提高了不少,语气却整得一副‘没什么啦,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

这回轮到君邪汗颜了,看着这十足的‘君邪式’表情语气从本应该是一个冷酷冰山的人身上体现了出来,她真不知该给自己颁一个最具影响奖,还是该骂自己一句,害人不浅啊!

深受君邪影响的修御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向君邪解说道:“邪,应当听说过四界六域之说吧,在人间界之上还有天界,天界上面就是凡人所说的神仙居住的地方,其实各类修真者渡过九九之劫后,修得大乘之身的超强者,便会离开人间界,前往那天界,而天一神族原本也是天界之上的神族,只是后来,据说,是天一神族祖先触犯了那所谓天帝所立下的天条,所以全族被驱赶出天界,流荡在四界六域之中,成为被遗弃的神族,在‘神’中是禁忌。”

有问题!君邪挑了挑眉毛,她听得出来,修御天对天一神族被驱赶出天界的原因很是不以为然,而对天帝,似乎也很不屑一顾,倒是在提起天一神族祖先时,满满的敬仰之情都快把她淹死了,她的小白,她很了解,若不是那位祖先真是一个非常值得敬仰崇拜之人,就算是自个的祖宗,他也只会冷漠待之。

不过,她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内情如何,与她并无干系,她只知道,天一神族很牛逼,而她的小白,修御天是天一神族的圣王,一个比她想像中更牛逼的‘神’。

一个如此牛逼的‘神’怎么变成一只兔子呢?还被她给‘捡’到?

王者之巅 第二十三章 火行气运

听着君邪的疑问,修御天再次神情有些别扭地摸了摸鼻子将自己认为是及其丢人的事情说出来。

却原来,有一天修御天在修炼的时候突然走火入魔,发疯般地冲进了深山内的灵兽窝里,然后受了重创、实力大损的堂堂的圣王大人就被无数的灵兽围攻,甚至连肉体都被撕成粉碎,最后还是凭着高深的修为护着元神遁走,后来在元神也险些消散之际,才不得不寄身于一只小白兔之内。

元神寄居于小白兔体内的修御天实力直降到冰点,就连凶悍点的怪兽都能让他魂飞魄散,所以他只能在兽星林的最外围转悠,慢慢地恢复实力,直到后来被君邪给‘捡’到,收为宠物,陵墓空间一役后,他回到了天一神族,开始重塑肉体,恢复实力,整整闭关了五年才终于恢复过来。

“哎,你也挺不容易的。”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修御天的肩膀,君邪一副感慨的语气道,只是那咧开的嘴角却很有向耳后延伸的迹像。

“我知道这很丢脸,你想笑就笑吧!”修御天郁闷地说道,看着君邪这模样,哪不知道她正在忍着笑呢!

闻言,君邪并没有真的大笑出来,只是勾着嘴角微微地笑着,然后轻呼出一口气,张开双臂,猛地将正郁闷着的修御天抱着,轻声说道:“欢迎回来,小白。”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的心始终缺少了一块,今日缺失的一块心总算填上了。君邪微闭着双眼,舒心地笑着,笑得那般的轻松愉悦。

猛然被抱住,淡淡的清香飘进鼻孔,如同三月桃花香,修御天挺拔的身躯陡然僵化住,忽而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但是,熟悉的体香,熟悉的怀抱,又是如此的真实无比,一颗心到了此刻也才终于踏踏实实地回到了原地。

我的主人,邪,你的小白回来了!从今以后,小白要永远留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沧海桑田,真心为证,永无悔!

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修御天刀削般的俊脸上展现一个幸福愉悦的笑容,张开双臂,反将君邪抱入怀中,修长柔弱的身躯完全地嵌合进他的怀抱,这一刻,修御天有种圆满的感动。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说话,千言万语似已不尽在言中,温馨的气氛环绕在两人周身,久久不散。

隔日一大早,君邪这处院落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南宫志明手执令牌传下法令,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君邪回归家族的决议,而家主此时又身在墓陵山腹地,一些还想反对的声音也就无从响起,不过这反对的声音竟也不并大,归根原因,还是君邪虽回归家族,但是却还未明确恢复她嫡系一脉继承人的身份,因而此时的她,说实话,在族内的地位有些尴尬。

不过,这并不防碍君邪的受‘欢迎’程度,尤其是受嫡系子弟的‘欢迎’。

这么多年来,本应该是家族内地位最崇高的嫡系子弟却反被旁系子弟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族内几乎有实权的权位都被旁系给抢占了,而嫡系子弟却只是龟缩在一旁,甚至被‘谪’到各地分支去,最气愤的是,本该是属于他们的资源却被旁系给抢了去,导致一些年轻的小子弟居然会出现修炼资源匮乏的尴尬境地,这是在家族史上首次出现的嫡系之辱啊!

然而没有办法,嫡系多年来的实力一再萎缩,相反旁系却是如日中天,天才子弟辈出,但是君邪,曾经被他们丢度的废材,却让他们看到了再现往日辉煌的希望。

曾经的废材,已经脱胎换骨了,她未及弱冠,实力却能与鬼族八大鬼仙抗衡,甚至将其诛杀,如果这只是传言,那么在墓陵山,她当着家主及四大长老的面挡下了鬼绝绝强的一击,却是不容怀疑的。

小小年纪就拥有着高深莫测的实力修为,又在回归家族之时就为家族立下大功,挽救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浩劫,同时,也侧面证明了她母亲是鬼士及她与鬼族相勾结等实属无稽之谈,既然如此,本无过且又立下大功的她,就有极大的资格恢复被褫夺了的嫡系一脉继承人身份,然后再加把劲,夺得下任家主继承人地位,就能将旁系给打回原型,恢复嫡系子弟往日的风光。

一大早,就被一大群自称是她的什么叔伯兄弟姐妹给踏破门槛的君邪,忍着怒气,非常客气地听着他们大吐苦水,再戴给她一顶硕大的帽子,然后便是一大堆或明或暗怂恿她去夺权夺位的所谓‘悄悄话’,直听得她恨不得一人一巴掌把他们给拍死。

当初南宫君邪受尽欺压,可没少了这些人的身影,今日,他们怎么就有脸摆着亲人的样子来‘关心’她,还真是欺她年少不懂事,还是人善被人欺啊!如此愚蠢不可救的无耻家伙,活该被旁系给压得死死的。

当然,除了嫡系的子弟,旁系和庶系的子弟也来了不少,只不过他们基本是披着‘关心’的皮来探虚实而已,而且对于她身边的修御天更是感兴趣,更甚至还有人要邀他上花楼喝酒玩乐,联络感情。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君邪最后却只能摇头失笑,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传承无数岁月的火行家族却怎么尽出这种只知争权夺势,贪富享乐的货色,虽说因入世的关系而让心灵受到尘世七情六欲的感染,但这种腐蚀却也未免有些太过触目惊心,根本就已经从核心腐败了,这样的家族就犹如已经到达末代的王朝一般,撑不了多久,早晚得倒塌。

“火行家族的气运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弱。”当房间里只剩两人时,修御天忽而皱着眉头不解道。

君邪正当不解时,忽听修御天这话,眼珠轻转,挑了挑眉梢道:“哦,此话怎讲?”小白是天一神族的圣王,必然能看到她所不能看来的东西,虽然她这次是回来复仇的,但是当南宫君邪的记忆完整地呈现在她脑海里,却让她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五行家族承载着人间界的五行气运,犹如顶在天地间的五根挚天柱,他们所代表是人间的正气,吸纳的应当是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但是此次来到火城,我却隐隐感觉到代表火行的气竟夹邪恶的气息,而且气运非常之弱,千多前年,我也曾到过火城,然而当时的火行正气却是非常的纯正和浑厚。”

“有可能是受到魔族的魔气和鬼族鬼气的影响所致吗?”君邪提出所想到的一种可能,不过是千多年的时间,如果真如之前所想是因受到凡尘俗世的影响,那么应当早就在无数的岁月中受到侵蚀了,而不可能突然在这短短的千年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那有可能是因为魔族和鬼族冲上人间界的原因吗?

略微沉吟了下,修御天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我感觉到邪恶的气息存在的时间并不短,而且是长时间的侵蚀,魔族和鬼族上人间界的日子还短,而且你要知道,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何况是历经无数岁月凝聚而成的五行正气,即便是魔族和鬼族合力,也不可能沾染半分千多年前我感受到的火行纯厚正气的半分,就算是天界想要摧毁掉五行任何一家的气运也是办不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从五行自身最根本的本源去侵蚀。”修御天沉着脸有些犹豫道,随后便很快自我否诀道:“不可能,这比从正面去侵蚀五行正气,摧毁五行气运还要难得多,而且五行本源与天界联系密切,如果本源真的遭到破坏的话,天界上那些老家伙绝不会坐视不管,天界一动,我一定会感应得到,可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

“那就奇怪了。”听修御天这么一说,君邪不仅没有解开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加困惑,想起在天炎城遇见的木行的东方杰和水行的北堂一家,脑中一个激灵,喃喃低语道:“除了火行之外,其他四家是否也一样?”

君邪这声低喃让得修御天冷峻的脸色陡然巨变,轻轻倒吸了口气,低沉着声音道:“希望不会那么糟糕,否则人间界灭亡之日不远。”

轻点了下头,君邪忽觉得心里有点沉重,如果事实真的那么糟糕的话,那么可以想像五根顶住人间界的挚天柱倒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然而,纵然只有火行这一家出现了问题,那么五行平衡也将会被打破,世间万物便会陷入混乱之中,届时后果同样不可设想。

修御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轻轻地呼出口气,道:“就我感应到的情况,还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短时间内不会有事,这段时间,我会设法探探火行正气受侵蚀的原因,你就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伤害过你的人,绝不能放他们好过。”最后一句话吐出口中,整个房间瞬间寒气森森,杀气凛然。

君邪微微轻笑着点点头,正在此时,一道脚步声缓缓而来,又有人来访了!

王者之巅 第二十四章 内应是他

听着脚步声,君邪红唇轻轻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轻声道:“来了。”

修御天超强的神识已经将来人完全锁定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是君邪的表现表明了来人身份必有所特殊。

转过眼,门口已经站一道人影,竟然是南宫君炫,白皙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犹如一位书生一般,同样透着笑意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八妹。”歪头冲着君邪一笑,南宫君炫咧开的嘴里,两排洁白的牙齿直闪着白光,整地一个跟好不容易见到亲妹妹的傻愣子一样,完全不是在天炎城时对君邪充满敌意的模样。

又来一个!

看着南宫君炫这般模样,修御天暗自摇头冷笑,看这少年的模样,跟那南宫志月有五六分相似,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论地位,应是嫡系二脉的继承人,如果没有君邪,他就该是嫡系名正言顺的继任者,不过他的修为却只是堪堪进入筑基期中期而已,在这年纪,虽不算弱,但也称不上是绝顶天才,在如今的家族形势下,应当是没有多大的筹码争夺家主之位,所以他也跟那些嫡系子弟一般,是打算来跟君邪说‘悄悄话’的?

君邪微微笑了一下,示意南宫志炫可以进屋了。

南宫志炫轻踏着脚步进到屋里内,转回身,轻轻地掩上房门,与之前那些嫡系子弟的作法一模一样。

看着南宫志炫的动作,本来心里还有点其他想法的修御天彻底失望了,接着一道极强的神识释出,将这座屋子包裹起来,就算是家主南宫劲烈也无法穿透这道神识探听到里面的情况,这是自从第一个嫡系子弟到来后,向君邪提出来的,而君邪也就从善如流地在每一次有嫡系子弟到来时,都会让修御天将这处屋子与外界隔断,毕竟要讲‘悄悄话’嘛!

见修御天已将屋子与外界隔开,本咧着一张嘴笑着的南宫志炫忽而收敛了笑容,却是出乎修御天意料地对着君邪抱怨道:“我亲爱的八妹啊,你可终于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要差点顶不住把你给出卖了!”

“哦,我有什么可让你出卖的?”君邪狡诈地笑了笑,随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便开始冲茶沏茶。

从南宫志炫开口,修御天便知道这次自己竟然看错了,心里虽然讶异,但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随着君邪一般,也是随意地桌子别一边椅子上,如同欣赏精彩表演一般,专心致志地看着君邪完美的泡茶动作。

听到君邪这句事不关已的话,南宫君炫瞬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跳起来,急冲冲嚷道:“什么没可出卖的,哼哼,我可是知道,现在家族内之所以乱成一团,庶系之所以愁云惨雾,是谁的杰作?你的这份归家礼物也未免太恨了点吧!”

“这关我什么事。”无辜地耸耸肩,继承手上的动作道:“南宫家族的人都知道,这是鬼绝来捣乱所带来的,该说是他带来的礼物吧!”

“那鬼绝还不是你引来的,那些据点还不是你引着他去毁的,我说嘛,当初你为什么对火城的外围据点分布那么感兴趣,揪着我探得那么清楚,原本你早就料到只要你的消息传出来,庶系那几只老狐狸必然会被精英子弟布在外围重要据点,所以就把局…布在这里。”

仰着头撇着嘴正反驳的南宫志炫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弱了下去,因为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如果他真要将君邪给出卖了,就得先出卖自己,因为君邪根本不可能知道据点的分布,是自己这位家族核心成员将据点分布透露给她,她才能布得了这个局。

现在整个家族,包括南宫劲善那些个人,虽然因系内精英子弟伤亡惨重而怒火滔天,但却没有一点丁怀疑此事跟君邪有关,所有黑祸全让鬼绝给背了,谁能相信,还未回到家族的君邪就已经布下了这样一个杀局,而所借的刀居然是十大鬼仙之首的鬼绝,如果不是他也算是帮手之一,知道事实的真相,否则就是打死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一个不及二十岁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谋略。

哎,难怪她那么镇定,不怕他出卖她,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佩服佩服。”咽了口唾沫,南宫君炫敬佩地举起大拇指,脸上挂起舒心的笑容,这场赌,他果真是赌对了,想起自己在天炎城知道她的身份而追着跑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早已是敬侯他多时,三言两语就直指要害,让得自己甘心成为她的内应,连自己的父母亲都瞒在鼓里,心里就禁不住又是惊恐又是刺激地狂跳着。

笑着收过南宫君炫的赞美,君邪将沏好的一杯茶推给修御天,自已也执起一杯,轻轻地放于鼻尖下,随意般开口道:“你娘亲发现你了?”

满室茶香萦鼻,顿觉心旷神怡,却见君邪只沏了两杯茶,没有自个的份,南宫君炫双眼眼角吊起,极度地哀怨地瞪着君邪,还未将少爷脾气发出来,猛一听君邪的话,当即吃惊地瞪大双眼,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未等君邪开口,便自个颓然地垮下肩道:“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啊!一猜就猜出了,我娘亲虽还没怀疑我跟你有关系,不过她最近看我看得有些紧,话里话外总是似在试探我?”

以南宫君炫的身份,还有南宫志明夫妇的性格,君邪实不难猜出能让他一进来就火急火燎地抱怨的原因,当即勾着红唇邪邪轻笑道:“我想,你从天炎城回到火城后定然时常形踪不定,举止有违以往吧?”

“这你又知道?”南宫君炫再次被君邪轻飘飘地一句话给吓得一蹦三尺高,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地将君邪探了个遍,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会早就已经到火城了!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吧!”不然怎么这么清楚他的事。

意味莫明地瞥了南宫君炫一眼,君邪扬了扬嘴角轻笑道:“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南宫家族这样的世家培养出来的人,总是把自己太当回事,这个南宫君炫,也不知南宫志明是怎么教的,正气有余,心思却又太过单纯,还总是时不进地露出少爷脾性,明显没有经过多少挫折,若不是还有几分年轻人不甘平凡的血性,她决不会找上这样一个笨蛋来当内应。

“你…”赤果果的鄙视呛得南宫君炫火气上涌,少爷的脾气又要涌出来,被君邪又一句轻飘飘的话立即给打了回去:“身为一个出色的内应,最基本的条件先要忘记自己是一个内应。”

南宫君炫到底也不是个傻子,稍一想便也明白过来,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想想自回到火城以来自己的行为举止,只要是个跟自己亲近点又不是白痴的话,铁定都会怀疑的,何况像他娘亲那样精明的人,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族内大多数高层将注意放在君邪及鬼族魔族的身上,那自己只怕早就被怀疑了。

“哎,我还是太不成熟,险些坏了你的事。”想明白过来,南宫君炫一脸愧疚地低声道,君邪几句话就犹如当头棒喝般,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真真实实地打从心底里敬畏小自己好几岁的八妹,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那学走路的孩童一般,跌跌撞撞学着向前走,而她大步地走在前面,绝不会回过头来扶自己,却给自己开辟了一条新路,有她在,他就有信心能走好这一条路。

不知不觉间,在南宫君炫的心里,君邪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定位,而或许,在将来,他会庆幸自己这一刻心思的彻底转变。

知耻近乎勇!对于能勇敢承认自己不足的人,君邪还是挺满意的,南宫君炫对于她还有用,她可不想有一天会莫明其妙在栽在这个少爷的身上,因此也就费点心给他敲敲警钟。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打消你娘的疑惑,你自己琢磨琢磨。”轻摆了下手,君邪轻抿了口清茶,转入另一个话题道:“把南宫家族这段时间里的发生事跟我仔仔细细说说。”稍顿了下,又道:“嗯,顺便也说说墓陵山。”

“墓陵山?”正准备开口将早已准备好的家族内部的事说出来的南宫君炫听得君邪后面补上的话,差点惊吓得声音都调了,明知道屋外的神识已经被封锁了,还是习惯性地伸头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还敢说墓陵山,你也太胆大了,把鬼绝引去捣毁那些个重要据点也就罢了,竟然还引到墓陵山,那可是咱南宫家老祖宗安息之地,是整个火行的命脉所在啊!”

整个火行的命脉所在?

君邪若有所思地看向修御天,见他对自己微微点了下头,心中也似有所感地微点了下头,随即对南宫君炫无辜地摊了摊手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鬼绝可不是我引去那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墓陵山。”

“你说的是真的?”南宫君炫表示很怀疑,但见君邪一双黑瞳清澈无辜,不似在骗他,便松了口大气道:“呼,还好不是你,我还以为你真的神通广大到连我都不知道的家族最高机密都知道呢!我告诉你,墓陵山是家族的禁地,同时也是家族的圣地,其确切位置在族内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我也是偶尔听父亲提起过,好像提到过什么老祖宗意念,至于腹地深处更是只有家主才能进去,不过经鬼绝这么一闹,我想墓陵山所在位置,只怕也不再是秘密了。”

向君邪解说完他所知道的有关墓陵山的事情,南宫君炫忽而蹙起了眉头,疑惑道:“不是你故意将鬼绝引去墓陵山去的,那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跑过去,而且你也在危及关头及时出现,立下大功?”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滔天的阴谋正在实施一般。

“我引着鬼绝他们摧毁了几处据点之后就隐藏着,原本是想继续引着他们上龙炎山,结果那些家伙突然往另一个方向蹿去,最后反过来,变成我跟在他们后面了。”君邪略微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即顿了一下,双瞳里浮现缕精光,目光微冷地眯了起来,邪魅地勾起抹笑容道:“我借鬼绝这把刀布下了杀局,指不定鬼绝也利用了我来隐人耳目,呵呵,有意思。”

听着君邪的轻笑着声,南宫君炫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暗自纳闷:怎么突然感觉一股阴风刮过?真邪门。

干咳了一声,南宫君炫突然福临心至,自动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家族最近发生的事吧!这当中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族会…”说着,便将族会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南宫君凤?南宫君鸣?”当这两个似来自记忆深处的名字蹦进耳朵里的时候,君邪有一瞬间的征愣,尔后才恍然般道:“原来是他们,呵呵,五年不见了,勇气增长了不少啊!敢在族会上说出真相。”

记忆如新,恍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当年那场让几乎让她毁灭的惨剧发生时,他们就在当场,当年,仅仅只是在小小的南宫山庄内,他们就选择了沉默,只敢偷偷地将她放走,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来杀害她,依旧不敢声张,今日,倒敢在内族族会上说出真相!

君邪微微仰起头,分不清喜怒地轻笑出来,当年的事,她知道,怪不了他们,对于交情泛泛的他们而言,能做到那般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她从未把他们放在心上,但今日,却听到身为庶系的他们在族会上不顾自身地讲出真相,为她鸣不平,说内心不触动那是假的,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说出真相,也不管自己在不在乎南宫家族的人怎样对待这真相,她都承了他们的情了。

至于南宫志洛父子,该讨的债,她绝对会千百倍地还之。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君邪再次开口道:“南宫君凤和南宫君鸣两人,你多多注意下,经过族会的事,南宫劲善不会放过他们,找个时机,暗中带他们来见我。”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们。”轻呼口气,君邪顿了足足有十多秒才接下去道。

王者之巅 第二十五章 家族内乱

近月来,火城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来临前夕,压抑得让人发狂,身为火城之主的南宫世家自被鬼绝突袭之后,就一直处于混乱之中。舒骺豞匫

南宫庶系在突袭之中,损失惨重,大受打击,家族一些重要的位置都空了出来,南宫劲善一直想把空位补全,然嫡系又岂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继续让庶系控制着家族权力,自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外加找机会被嫡系子弟插上那些空位,而旁系也似在这次家族动乱中嗅着的机会,开始有了大肆的动作,但总归来说,真正的夺权之战,旁系还是沾不上边。

家族夺权在这些年,尤其是在君邪被从南宫山庄‘逼死’之后,更是逐渐地从暗地里摆上了明面上,但是一直都有家主南宫劲烈在尽量压着,所以再怎么争,也仅限于本家族内,并未闹到外人面前,然如今,南宫劲烈自进了墓陵山腹地后,就没再出来,少了家主的压制,夺权之战越演越烈,甚至演变到公然地城中大打出手的地步,四大长老根本就压不住,而且在一团乱的现今,也分不出心神来处理,只能盼望着家主尽快出来。

在夺权之中,还有另一个激发族内大乱的原因,就是君邪的回归,庶系想趁家主未出时再次将她赶出家族或是杀之,嫡系则是拼尽全力地要保她,以她为借口对庶系大加打压,旁系则在这事上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支持嫡系,一部分人支持庶系。

自然,这是内在原因,同时还有外在原因。

鬼绝铩羽而归后,鬼族并无收敛,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对人类修真界大肆动刀,甚至将魔刀多次指向南炎国朝堂,尤其是护卫王朝的修武盟,好在,在天剑宗及一些神秘的修真者保护下,鬼族无法得逞,但是南宫家族分散在外的各分支就没那么好运了,承受着鬼族最疯狂的打击,可说在短短时日就被挑得七零八落,而本族竟因内乱而无暇顾及,至于五行的其他四行的在外分支,同样遭到了灭顶之灾的破坏。

鬼族的举动比之以往要肆无忌惮得多,好似已完全不将人类修真界放在眼中,可随意屠戮。

魔族则继续低调行事,高调找五行的麻烦,在人类修真者的眼中,比之嚣张的鬼族更加深不可测,毕竟未知更危险,更让人胆寒。

而鬼族和魔族的动作,已是让得各顾各的五行开始不安了,有意要来次会盟商讨应对之策,可似乎其他四行的内部也不太安稳,因而一直拖着。

火城最大的酒楼厢房内,搅得整个南宫家族纷乱不休的罪魁祸首正临窗而立,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微微摇曳着,覆着面具的脸庞上嘴角邪肆微扬。

身后冥煞以直述的口吻向君邪禀报情况,语气毫不起伏继续道:“鬼族的注意力被主子引到火城后,我和谢凡他们联合天剑宗一起攻进了鬼宗,如主子所料,鬼宗之内留守的大多是鬼宗之人,鬼族人员不多,但基本都是鬼将级别,而且留了阵法…”说到这,冥煞的眼眸掠过缕不屑,在他人看来威力极大的鬼族阵法,在看眼里不过是小儿玩泥巴而已。

君邪自是明白,不说冥煞现今只是修为大减,就是全废了,凭他对鬼族的了解,所谓的阵法也不过尔尔,这也是为何君邪将此次的营救任务全权交于冥煞的原因,而她自己的任务只是当诱饵而已,这个诱饵能当得这么成功也与柳雪他们利用南炎朝堂和修武盟造势有莫大的关系,自然,她这个诱饵针对的不仅仅只是鬼族。

一切自是照着君邪所计划的那般走,虽然在救人过程遇到了点阻碍,不过有冥煞在,任何难题都不是问题,如今莫权与白羽已被成功救了出来,也依着君邪的计划将他们秘密送到天炎城,在那里,君邪给了那十八个少年一个任务,当她再次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她要看到十八个如以前一般可以跟她一起战斗的兄弟。

当然,冥煞出手也绝不留情,号称三大宗之一的鬼宗就这般在冥煞的手中彻底覆灭,或许这也是激怒鬼族的原因之一。

“主子的那头碧猿已经由那…菜鸟带到天炎城守卫着谢凡他们,我也在那布了阵法,断了天剑宗与谢凡他们的联系,鬼族和天剑宗都不可能再找到他们。”冥煞继续说道,这月余来,他可谓是东奔西跑,忙个不停,真正了做了所谓‘小弟’的职责,可怜他堂堂的一代冥王啊!

“嗯,有小碧守着,我也放心。”君邪微点了下头,微微一笑道,说来她也真没想到,在荒岛伴了她五年的石猿的本体居然是只高级圣兽,论兽阶,尚高灵兽一阶,从血蛟的手中夺得白玉水晶枕便是要为它解除了封印,如今有它守护着,纵是鬼族能找到他们,也断轻易伤不得他们。

闻言,冥煞暗自撇了撇嘴,有他布下的阵法,就算没有那头碧猿,那些个小家伙也不会有危险,不过…想起那些小家伙对自己的狠劲,纵是他也不禁心里要抖上一抖,尤其是那几个天生无灵根的家伙,竟然盲目地信任他这个阴险的主子,去做那什么从未听闻过的改经易脉的事,硬生生地将本身的体质根基全部摧毁,那场面,看得他手脚险些都要失控了,而他们居然还生生地给撑了过去。

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有眼前这个变态的家伙,无怪乎她身边尽出变态。

“对了,你之前说风炎不在天炎城内?”君邪突而回过头来,看着冥煞开口问道。

虽然君邪半张脸被面具覆盖,但是冥煞很肯定她此时的眉头是紧皱着的,敛下心里的疑惑点头道:“半月前,我就感应到那个圣炎天尊离开天炎城。”

那个家伙无缘无故离开自个的地盘做什么?现在鬼族肆虐,他在这种时候独自乱跑是想干什么?

君邪动了动嘴唇,想问冥煞是否知道风炎去往何方,转念一想没有问出口,因为不用问她也知道,以冥煞的性子断不会无聊到去追踪风炎的下落,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找自个的亲儿子呢!不过以风炎的能力,想来就算是如鬼绝这般的鬼族高手也伤不了他。

一时厢房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这时,君邪旁边的空气忽而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渐渐浮现。

冥煞目光掠过缕厉光,双臂抬起就要出手,耳边却听得一声带着温暖的笑语道:“小煞,是自己人。”

自己人?冥煞凌厉的目光看向已经显现出全形的男子,双眸危险的眯起:“天一神族的人?”稍一顿,眯的双眸讶然地微睁:“这番修为气度,呵,竟还是天一神族的圣王。”

“鬼族冥部的冥王殿下!”修御天金眸淡淡一扫,刀削般的如玉脸庞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绪。

“呃,看来我不用为你们介绍了。”君邪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干笑了一声,插入两人之间道,这两家伙,哪一个放出去都是让四界六域抖三抖的人物,要是在这里一个看不顺眼,随便出几招,那还不得把火城给毁了。

君邪一开口,正在互视的两人立即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直看得脸皮厚如她都不禁微微缩了缩脖子,极度不自在。

妈的,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自个这位主子,连天一神族的圣王都跟她成了‘自己人’了。

邪,我的主人啊,不过几年而已,你竟已成长至此,连鬼域冥王都收服在麾下,或许还有我所不知的势力吧!

冥煞和修御天表面平静,心里却像是翻起了惊涛,看着君邪的目光更加像是要将她给解剖了一样。

“咳咳,小白,可是有什么事?”君邪终于还是败在了两大神人的目光下,轻咳了几声,朝着修御天开口问道。

修御天眸光这才一转,刚毅的嘴角牵起,也不避讳冥煞,带着丝柔意道:“这些时日我担心火行发生的事会在其他四行也同样发生,便施法窥探五行天运,却发现冥冥中有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在阻止我的窥探,始终无法真正探清,不过,就在昨日,火行气运突然急剧衰弱,趁些机会,也让我稍窥得一二。”说到这里,语气渐显凝重道:“五行天运已混乱难解,只怕其他四行情况不比火行好到哪里去。”

君邪闻言神色一动,并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如黑曜石般的双瞳深邃不见底,缕缕异光闪过,踱着脚步在厢房内走了几步,忽而回过头来问道:“五行有天运,那么天剑宗呢?”

“呃…”修御天稍愣,不明白怎么扯到天剑宗身上来了,心思微转,便道:“天剑宗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古老门派,自有其气运,而且严格来说,天剑宗是人间修真界与天界联系最密的门派,其创派祖师便是以剑仙身份开宗立派。”

五行是支撑人间界的五行擎天柱,天剑宗与天界紧密相连?

君邪以指轻点着自个的下巴,低头凝思着。

就在这时,冥煞却突而开口道:“在鬼井之时,我曾与天剑宗的人交过手,发现他修为虽尚可,但身上并无仙脉传承的气息,或者该说很淡薄,淡薄到几乎感觉不到。”

王者之巅 第二十六章 掌戏之人

就在这时,冥煞却突而开口道:“在鬼井之时,我曾与天剑宗的人交过手,发现他修为虽尚可,但身上并无仙脉传承的气息,或者该说很淡薄,淡薄到几乎感觉不到。舒榒駑襻”

冥煞此话一出口,修御天的眉宇立即拢起,看向君邪,见她眼眸深邃,毫无意外之色,不禁金眸暗沉道:“邪早已发现天剑宗不对劲?”恢复真身后,修御冥这些时日已不再以主人称呼君邪,君邪也觉得听他叫主人怪怪的,于是乎便默认了他对她过于亲密的称呼。

自被天界放逐后,天一神族便在人间界开辟一个特殊的空间,虽与人间界隔离,但也受着人间界的影响,他身为神族圣王竟然从未发现人间修真界出现的异常,五行出事,他没发现,并不奇怪,毕竟神族自被放逐便不再主动理会四界六域的事,但天剑宗因传承仙脉,与他们神族也有小小的联系,仙脉传承中断,他应该会有所察觉才对,而天界又为何全无反应呢?

哪知君邪却摇着头道:“不,我只是猜测而已,如今看来我猜测得没错。”修真界的事情,她知道的真的很少,连小白和小煞都察觉不到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只不过…天剑宗在人间修真界的地位堪比五行,且又与天界有所联系,若五行出事是阴谋的话,那么天剑过未必就能避免。

猜测?修御天金眸微眨,随即便扬唇轻笑了起来,看着君邪的目光尽是惊叹,为她这么快便能想到这一点而惊叹,他竟慢了她一步。

“五行天运乱,天剑仙脉断!邪,看来有一场好戏要上场了。”金眸望进君邪深邃漆黑的双眸,修御天抿抿了薄唇道,五行和五剑宗一同出事,让他嗅到了不安,这股不安不是来源于对五行、天剑宗或是人间界生死存亡的担忧,只要不危害到天一神族,就是整个人间界毁灭都与他无关,这股不安来源于眼前的人儿,若这真是一场浩劫将致,那么她已卷入了。

“嗯!”君邪邪笑着轻点着头,将手中酒杯放在桌子上,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窗边,抬头望着天边悠悠飘过的白云,声音透着幽远道:“这场好戏,我不想参与,当个看客便好,但若已给我安排了角色,那么我便要当这个掌戏之人。”

冥冥之中,她已感觉得到,她为了娘亲而走上的这条路在无形中被引导着正向那个‘阴谋’的漩涡里踏入,五行、天剑宗、鬼族、天一神族,无一不已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目前来看,似乎只差了一个魔族而已。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仿若风吹过便了无痕,但却让在场的两个王者眸光颤动了一下,搅五行天运,断天剑仙脉,能做到这一点的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若这一切真是一场布局已久的阴谋,那么背后那人之可怕,就是他们二人都要为之胆寒,因为那是连天界的天帝都无法做到的事,她要当掌戏之人,便已不止是与天斗那么简单了。

“好,若邪真要上戏,那我便为邪当这个开戏的第一人。”修御天双掌轻击,走至君邪的身后,随她一起眺望着天际,磁性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坚定与战意道,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为她开辟道路,为她打先锋,就算她要翻了这天,覆了这地,他也会为她劈出第一剑,砍出第一刀。

这两家伙疯了吧!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说得跟今儿个要吃什么菜一样简单随便!

冥煞暗自摇头,看着这圣王大人修御天一眼,他貌似还是有点资本与实力大言不惭,接着看向他那天不怕地不惧的主子君邪,她…貌似该说她真是无知而无畏,但若真要打心底说,他似乎只能说一句,不好说,不好说,谁当初又能想得到他一代冥王会给她这个小小的修士当手下呢!来日说不好,今日之大言不惭会成为事实。

心中叹息着,冥煞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随着浮现一抹嗜血的疯狂笑意,虽然他们是疯子,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大言不惭,比那些个整天谈什么天机论什么天意的劳什子天神有意思有血性得得多了,哈哈!好久没有这样战意升腾了,真怀念当初跟那天帝老儿还有魔王那些老家伙生死大战的情景!这万年来过得真憋屈!

‘叩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来,厢房内的升腾的战气一下子便消了。

冥煞有些气闷地轻挥了下,紧闭的房门便打开来,三个人影快速地蹿了进来,尔后‘砰’地一声将又将门给关紧。

君邪转回身来,看着进来的三人,嘴角微微勾起,流转的眸光从左右两人的身上划过——南宫君鸣、南宫君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