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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荷花这才把月娥说的话回给罗氏,罗氏听了,问荷花:“你三奶奶真这么说?”荷花急忙跪下:“奶奶也知道,我不是惯于搬嘴弄舌的,只是今天三奶奶这样说,我这做丫鬟的都听不得了,大奶奶纵软弱,总是三奶奶的嫂子,朝廷的命妇,别说咱们家有这个钱,调理水新娘,就是平常人家,对产妇还不是竭尽所能的供给,我这才受不过,学给奶奶听,想不到奶奶就生气了,全是我不好。”罗氏想了一想,叹了口气,对荷花说:“你起来吧,地上凉。”荷花又磕了头,这才站起。

罗氏又呆呆地思量了一会,从鼻子里哼出来:“你三奶奶,心气高,出身好,又仗着老奶奶疼她,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也罢了。以前是我们这房没儿子,压了一头,也就算了,现在新娘一举得男,她见老奶奶对我们这房多放了心思,气不忿,私下嘀咕我也不当回事,今日当着你面这样说,这不是扫我的脸吗?”

荷花忙上前端了杯茶给罗氏,又替她捶着:“奶奶,三奶奶年轻,一时口快,有说漏的,也不足奇,只是官官的满月酒,要是她不肯大办,那怎么说?”

罗氏顺了顺气,说道:“她不给大办,那我们自己拿出银子来吧,不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情,这个东道我还出得起。”荷花知她生气,也只是捶着,不敢再接话。

月娥虽这样说,却知道大房这个儿子,是老奶奶盼了好几年的,到那日,也是请足了亲眷,办得风风光光,罗氏自从那日荷花说过,对月娥也存了分怨气,日后见了月娥也只是面上情,比不得以前一味忍让,只是这家里没什么事,却也安静。究竟以后如何,还待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古代,做人妾真的很惨的,所以俺一直觉得奇怪,为啥很多穿越的喜欢穿越成小妾?

图热闹全家进城 见寡妇月娥生?/a>

且说孩子的满月酒过了,罗氏也收到鹏程派人送来的的信件礼物,信里说给孩子起名叫思贤,小名就叫了贤哥,随信又给孩子带了一幅金锁。信中还再三拜托罗氏看夫妻情面上,多多看顾银姐。

罗氏看完信,问过来人,鹏程在扬州一切都好,喜儿很是和顺,对下人也好,这才让来人下去休息,自己打点带给鹏程的东西。完了,又把鹏程从扬州送来的土仪派人给各房都送了去,自己亲自带着到老奶奶那里。

到了老奶奶屋里,乐儿正坐在门槛上,看见她过来,忙上前行礼:“大奶奶来了,老奶奶正歇中觉,奶奶请在这边坐。”说着就把她让到了屋檐下的小凳子上,罗氏悄悄等候在那里,也没人出声。

过了会,却见月娥带着红儿也过来了,看见罗氏在这里,月娥满脸是笑的对罗氏说:“姆姆也在这里,扬州来的土仪我收到了,还多谢姆姆费心。”罗氏坐着没动,笑道:“难得婶婶不嫌弃,也不值什么,只是物离乡贵。”两人正在说话,只听老奶奶在里面说:“谁在外面说话,难道不知道我正在歇中觉?”

吓得罗氏急忙闭嘴,月娥却掀了门帘,径自进去,嘴里还笑道:“婆婆,这大热的天,略睡一睡就起来了,何必非要睡足,夏天夜短,白天睡足,晚上又失了宿头,早上不起,岂不惹人笑话。”罗氏站在外面,听见里面说话响,暗自恨自己嘴笨,讨不了公婆的欢心。

这时红儿也出来对罗氏说:“大奶奶,老奶奶请您进去。”罗氏进到屋里,见老奶奶坐在上面,月娥站在旁边,正说笑,忙上前见过了老奶奶,从荷花手里拿过土仪,笑道:“婆婆,这是大爷从扬州带回来的,说是孝敬二老的。”

老奶奶示意月娥接过,就月娥手里瞧了瞧,吩咐乐儿收起来,淡淡地道:“大爷在扬州,虽说是做官,却始终不在我身边,虽说把喜儿给了他,也不知道照顾的可还妥当?”月娥笑道:“婆婆疼惜儿子的心,自是有的,只是婆婆也要这样想,喜儿是婆婆调教出来的人,哪有不妥当的?”老奶奶满意地拍了拍月娥的手:“我的儿,难为你句句说的都是我肚里的话。”

罗氏见又给月娥抢了先,讪讪地说:“三婶婶说的在理,大爷的信里面也提了,喜姑娘是极妥当的。”老奶奶点头:“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婆媳三人正在闲话,丫鬟进来报说:“员外和二爷从庄上回来了。”

月娥和罗氏忙扶着老奶奶到了外面,杜员外和洛程是一个多月前就去的庄上收租,因为连天雨水,今天才赶了回来,到外面堂上的时候,薇珠也已经出来,在那里和洛程说些什么,见老奶奶她们出来,薇珠又慌着见礼,趁便谢过罗氏送去的礼物。

大家忙乱一阵,老奶奶见员外和洛程都乏了,吩咐各自归房。洛程回到房里,换下衣服,见薇珠正在那里收拾他带去的行李,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大房的侄子满月,我没回来,大嫂没说什么吧?”

薇珠边整理边说:“能说什么?这满月本来就和你们男子没多少关系,再说,公公也没有回来,大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自然没说什么。”洛程正打算说点什么,知道父亲回来的宁哥已经冲了进来,高兴地扑到父亲怀里,洛程止住谈话,转而问起宁哥的学业,听得宁哥说长道短,洛程十分高兴,大大地表扬了他一番,薇珠在旁边看他们父子尽享天伦,高兴地抿着嘴笑。

过了几天,中元又要到了,月娥早就听说中元南京分外热闹,早请准了老奶奶,要趁这个时候,去南京逛逛,顺便去看看万程,老奶奶自从今年以来,万事顺心,也想出门去走走,罗氏也说,现在有了儿子,想趁这个时候,去南京散散,这样一来,本以为只有月娥一个人去,结果连老奶奶,罗氏带着银姐,再加上伺候的丫鬟,家人,去的也有十多个,薇珠就留在家里看家。

老奶奶嘱咐了薇珠几句,自己就和杜员外带着三个媳妇,两个孙子,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南京去了。虽说杜家庄离南京不远,家里的都是少出门的,这一路上只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说又发现什么了好景致,罗氏,月娥虽然都在教他们坐好,却还是怀着将要见到好景致的好奇心。

所幸路上却也平顺,早上出门,到中午打过尖,过了晌午就到了南京城,万程早接到消息,派人在城门口等候,来人见过老奶奶他们,在前头带路,弯弯转转,到了万程的布庄门口。

万程这店,却租的是两进的河房,前头一溜三间门面,楼上是伙计们住的。隔了个院子,就是万程的住所,所幸很是宽敞,有几间空屋,平时是收拾起来给来往的客商歇脚的,这时正好安排下全家人住。

万程迎着车头,扶下了杜员外和老奶奶,把他们安排妥当。别人都歇着去了,只有月娥初次来此,又是老板娘,免不得带着红儿,奶娘抱着安哥,到店里巡视一番。

万程陪在一旁,笑道:“娘子,也要知道为夫的苦处,这在店里,比不得家里,虽说京城繁华,为夫每天却忙的脚打后跟,这次娘子来了,为夫也可以偷个空,歇一歇。”月娥听的他这样说,瞅他一眼:“油嘴滑舌。”

说话时节,已经来到了店里,那些伙计见老板陪着个年轻媳妇过来,媳妇的穿着,气派,都猜到一定就是老板娘了,有那机灵的已经去搬凳子,下帘子去了。月娥在店里转了一圈,坐到帘子后面,伙计奉上香茶,红儿在旁边打着扇,隔著帘子,月娥看伙计们各司其职,店里生意十分热闹,不禁笑眯了眼。

坐了一会,今天起的早,月娥不觉有些困倦,正打算起身回去,突然进来一个年轻的媳妇,只见她二十岁上下,穿的是月白色的袄,系了条黑色的裙子,头上没甚首饰,只戴了个孝髻,鬓上插了支银簪。头梳的光,脸上虽无脂粉,却白生生的面皮,双眉弯弯,长得极标致。看她打扮,月娥就知道这人是个寡妇。

看见她进来,本来准备和月娥一起进去的万程略停了停,月娥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这女子往万程这边看,脸上带有一丝怒意,见月娥看她,女子忙把头转向一边,问起伙计那些布匹的价格。

月娥见这样情景,不由又勾起过年时候,自己的那点疑虑了,只是碍于众人都在,也不好问,扶着红儿回去了。

万程安排妥当,自又出来前面做生意,月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起床在房里四处寻摸,却也没发现什么,难道是自己疑心了?月娥不由得想。往窗外看了眼,见有个小厮正在扫院子,皱了眉,吩咐红儿把那小厮唤进来。

小厮进了屋,给月娥行了礼,月娥拿着杯茶,在手里轻晃,却没问什么,小厮沉不住气,开口说:“奶奶要是没什么事,小的还是出去了。”月娥这才像醒过来样,把茶一放,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看这房子,挨着秦淮河,晚间,你三爷有没有拿着银钱,去那各家楼里逛逛?”

小厮打了个激灵,欠身答道:“奶奶说什么话,店里生意这样忙,二爷每天忙生意就忙的不得了,那还有时候去那些楼里逛逛。”月娥微笑:“若只是这样,也罢了,只怕有人来店里勾人。”

小厮恭敬答道:“奶奶说笑了,店里来往的,大都是男客,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女客,也是来了就走得,那还有什么勾人的事。”月娥摆摆手:“去吧。”小厮又施一礼,退了出去。

小厮出了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暗想,原来三奶奶这样的凶,难怪三爷千万叮嘱了,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小厮虽这样说,月娥心里的石头还是放不下,她找来一个婆子,吩咐她去打听那女子的来历。不过顿饭功夫,婆子就回来了,原来那女子姓严,就住在左近,上一年刚丧了丈夫,平日靠针指度日,因她长得俊俏,常有那游手好闲的在门口说些荤话,万程看不过,就去说过几次,别的也没什么。

月娥听完,反复问婆子,知道严寡妇一等太阳落了,就关了家门,要到第二日太阳又出才又开门,平日也没见什么人来往,邻居都赞她年纪轻轻,却持心极正。月娥虽放下疑虑,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单等晚间再来盘问万程。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望了一点,明朝时候的南京也是被称为京城的,我前面的文里面,角色说话时,也说南京是不对的,等以后结文了再修改了。

男女之间的事啊,就是这样的,猜来猜去,说实话,觉得有点烦了,抱头闪人。

酒席上建言过继 看柴火发现秘?/a>

却说月娥一心只等晚间,万程回房,好好盘问,谁知王家的丝行就在附近,听说杜员外他们都到了南京,晚饭前王家奶奶就亲自上门拜访,说亲戚们都久不来往,这既然都已经来到南京了,怎能不上她家去坐坐,老奶奶却不过盛情,带着罗氏,月娥,银姐,都到王家丝行里去了。

这王家的丝行,却是自己买的房子,虽然也是河房,住的地方却确实修饰了一下,比起万程的绸布庄,实在精致了许多。见她们来了,忙把靠着河边的木板拆了,挂上纱帘,酒就摆在纱帘里面,人隔着纱帘去看河。这秦淮河两岸景致,花红柳绿,河上小船来往不止,也有那大胆的女儿,开了纱帘,穿了那薄纱的衣服,簪了茉莉花,手里拿了扇子,靠在帘边,一来纳凉,二来看人。

月娥看了一会,回头对王奶奶笑道:“舅奶奶,这京里的习俗,怎么没出阁的女儿,都在那开了窗看人,和我们乡下地方,全然不同。”王奶奶这时正吩咐丫鬟烫了热酒,摆上那刚上市的螃蟹。听得月娥这样说,转头笑说:“三奶奶不知道,那边,都是行户人家,养得个女儿,全家都指望靠着这女儿吃穿,京里的正经人家,可不是这样的。”

王奶奶这话听在各人耳里,别人犹可,月娥却恨不得立马回转绸布庄,问万程每日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女儿,心里可有什么想法。见王奶奶说完了,在忙着布菜,笑道:“舅爷倒罢了,有舅奶奶陪着,只怕也不会动什么花花肠子,只是我家三爷,孤身一人在外,这花花世界,保不住他在外面做些什么。”

王奶奶听见,正在忙碌的手停了一停,随即笑道:“三奶奶这是怎么了,螃蟹没吃,倒吃了一肚子的醋。”说着起身走到月娥身边,手搭着她的背:“三奶奶,你且放心,三爷就在我们左近,平时走动也是极勤的,从没听说他去哪个楼里喝花酒什么的。”

老奶奶这时听了半晌,放下筷子,招呼月娥坐上前来:“好孩子,我的儿子,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素来老实,什么事情都要秉过父母才行,断乎不会去那些地方的。”月娥轻摇团扇,低头道:“婆婆说得是,只是媳妇也不是吃醋,怕三爷去那花街柳巷,费些银钱倒是小事,只怕自己的身子亏了,才是大事。”

老奶奶哈哈大笑,抚慰月娥道:“这没什么,回头我再把你的这番话告诉老三就是了,快别想了,这上好的螃蟹,凉了就不好吃。”月娥也只得放下心事,陪着老奶奶赏玩景色。

酒过三巡,王奶奶站起身来重新布一布菜,又给老奶奶斟一杯酒,笑道:“有件事情,论理,也不该说,只是不说出来,回头当家的又该怪我。”老奶奶奇怪了,她放下筷子:“咱们是至亲,舅奶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奶奶笑道:“亲家奶奶,你也知道,我家只有那一个妹子,只是没福,嫁到杜家没过周年就去了,身上还带着个没出世的孩子。”说着落下泪来。月娥年轻,听说那是自己没嫁过来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有老奶奶和罗氏,想起王氏为人也是极平和的,如今去了也那么多年,也不由落泪了。

王奶奶见老奶奶和罗氏也都落泪,擦擦眼泪,笑道:“也是我不该,引起亲家奶奶的伤心事,该罚,该罚。”说着自饮一杯。老奶奶她们也各自收泪,王奶奶又说:“前年我公爹去世,临走之时,只是放心不下,说妹妹无所出就没了,等以后,也不知道清明时节有没有人上坟。”见老奶奶脸色沉了下来,王奶奶又一笑:“知道亲家奶奶家不会疏忽的,只是亲家奶奶想想,这没个孩子的,总是比那有孩子的来的孤,是不是?”

老奶奶伸手去拿酒杯,也不喝,只是问道:“舅奶奶的意思是?”王奶奶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笑道:“亲家奶奶见的多了,不说想必也明白,我公爹去世的时候,姑爷那边还没续弦,膝下也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不好张口,现在,姑爷也续了弦,听得新奶奶十分通情达理。话也就说在前头,日后,新奶奶有了儿子,想过继一个到妹妹名下,不知亲家奶奶的意思。”

老奶奶虽料到王奶奶会说什么,却没想到这样直白,只是皱了眉,也不说话,席上一时沉默下来,场面十分尴尬。月娥看了看众人,起身笑道:“我年轻,说句不知进退的话,这样大事,也该和二嫂商量,她那边答应了,婆婆这边自然也是准的。先和婆婆说了,纵使她答应了,二嫂不答应,也是不成。”

王奶奶笑道:“三奶奶这话,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自来,当家的是婆婆,这老人不先答应了,找小辈人,纵答应了,可还是碍着一层。”老奶奶只当没听到,自顾自往盘子里面捡菜。王奶奶忙上前帮忙布菜,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

罗氏见状,起身说:“舅奶奶,那些事情都等以后再说,现在二奶奶连身孕都没有,谈这些不太早了?”王奶奶愣了一下,笑道:“也是,我太急了些,只是婆婆在公爹去世后,总是念叨,我做媳妇的,连这点忙也帮不上,实在是。”忍不住又要落泪。

月娥执壶给各人都满上酒,笑道:“舅奶奶也是孝心一片,刚才大嫂也说了,现在提这个,实在太早,想必亲家奶奶也不会怪你。”王奶奶忙收泪:“三奶奶说的很是,是我鲁莽,来来,喝酒,全当罚我。”说完仰脖喝干,其他各人也干了,只是席上气氛远没有刚才融洽,又坐了会,也就各自告辞。

月娥回到房内,见万程已经睡熟,自己用了几杯酒,难免身子困倦,悄悄地收拾了就上床睡下。万程却没睡熟,见她上床,翻身过来把她抱住,就在枕边做了一点点事,枕上又说些甜言蜜语,月娥满心疑虑,此时全都抛到东海去了。事必,两人困倦,一觉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万程早已起身去做生意了。

月娥忙理理衣裳,扬声道:“谁在外面?”红儿已经笑嘻嘻地端着洗脸水进来,见她下床,忙把水放下,伺候她穿衣梳洗。红儿边帮月娥梳头,边嘻嘻地笑,月娥白她一眼:“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只是笑,也不说话。”

红儿在她耳边附耳说:“三奶奶,三爷对您恩爱如初,好生让人羡慕。”月娥脸红一红,嗔道:“你这丫头,我不打你,你还在这乱说,你看,今天都没叫我起来,等会去见老奶奶,又迟了。”红儿笑着说:“瞧奶奶这话说的,今天三爷一早起来,说您昨日困倦,今日多睡睡,横竖不在家里,这才没叫。”

月娥听得万程这样贴心,又想起昨日光景,羞红一张脸,收拾了会齐老奶奶她们,大家就在南京城里面逛。

此后几日,玄武湖的风光,鸡鸣寺的钟声,秦淮河的烟雨,月娥她们都看了个饱,那来往的客商,知道万程家人来了,有家眷的,又备下酒席请请。和鹏程有来往的官员,也来登门拜访鹏程父母,让家眷会一会鹏程的夫人,连日来,逛风景,各处应酬,只忙得大家不得空闲,月娥自然也忘了那严寡妇的事。

这日,客商,官员都应酬的差不多,小孩子爱的玩意也装了一箱,女眷们也各自做了几身新衣裳,买了些礼物,打算带回去。

月娥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红儿进来,面色有些紧张,看了看月娥,欲言又止,月娥皱眉:“这丫头,今天怎么了,有话就快说。”红儿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奶奶,知道隔壁住的是谁?”月娥停下手,抬头看她:“这又不是在咱家,谁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红儿坐下来,贴耳说:“奶奶,隔壁住的是严寡妇。”月娥一愣,随即继续收拾:“住隔壁也没什么,不是说她整天不出门?”

红儿急了,拉起月娥:“奶奶,你随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月娥起身,红儿在前面引路,原来转过他们住的屋子,边上有个小小巷道,却是放柴火的。

红儿引着月娥来到这里,月娥奇怪,这放柴火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红儿见月娥还不明白,爬上柴火上,招手说:“奶奶快过来。”月娥过去,那堆柴火也不甚高,轻易就爬了上去,原来柴火是紧挨着墙放的,在柴火上轻轻一跨,就上到墙头,那边院子的墙上,靠墙却是一把梯子。月娥见状,刹时全明白了,只气得手脚冰凉。

红儿忙把她扶回屋里,月娥定一定神,脑中转过无数主意。接过红儿递上的茶水喝了两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红儿说:“奶奶,这不是从那过的时候,见柴上掉了几朵茉莉花,我觉得奇,这才上去看看,没想到却是这等情形。”

月娥点头,冷笑道:“没想到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红儿,你办的很好,只是这事别说出去。”红儿点头,月娥心下暗自思量。此事究竟月娥有何打算,只待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嗯,关于秦淮河的景致,参考的是儒林外史,那上面没说那些穿薄纱,出来看人的姑娘是什么人,我这里大胆揣测,把她们归为妓女了,如有冒犯,打人别打头。那个越墙的构思,参考的是绿野仙踪里面那个周虾米人和人偷情的段子,不过是把煤改成柴,茅房改成了巷道。

至于没孩子的人,过继一个到自己名下的,这种情况也有,只是不多,这里是为了突出王家对女儿的思念了。

下章会很狗血,华丽的抓奸戏啊,俺正在想,要怎么抓奸最狗血。嗯,有人说这个题目有标题党的嫌疑,改个什么名字呢?地主家后院的恩怨,这样成吗?

月娥设酒问丈夫,万程逾墙搂寡

且说这月娥,自从看了那巷道,知道了那堆柴火就是两人偷情的暗道,心里的那股气,都不知道冲谁去发,满心思量,这次一定要治住万程,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才显出自己的手段。思量定了,叫过红儿来仔细商议,两人嘀咕一阵,红儿点头,出门去找了个婆子过来。

月娥这次问的更细,原来严寡妇搬过来不到一年,夫家姓刘,却还有个大伯子,好的是吃酒赌钱,这样酒鬼,老婆死了自然也没人嫁,严寡妇丧夫后,看酒鬼实在闹得太不像话,着实被缠不过,再加上大伯和寡婶住着,也不像话,这才搬到这边。搬来之后,酒鬼也来闹过,万程看不过眼,说过那烂酒鬼几次,烂酒鬼对万程也有些惧怕,这才再没上门,严寡妇这才得了清净。

月娥备细打听在肚里,已经有了主意,递给红儿几两银子,命她找人去和那酒鬼说话,不过顿饭功夫,红儿回来,告诉月娥一切都已办妥。月娥褒奖了她几句,吩咐在房里摆一桌酒席,她和万程共饮。

晚间万程进房,见房内红烛高烧,月娥穿了几件颜色衣服,坐在满是酒菜的桌边。万程顿了顿,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娘子这样摆设,为夫还以为,又回到洞房之时。”

月娥起身,把万程外褂脱掉,按着他在桌边坐下,执壶先满上一杯酒,递到万程嘴边:“夫君一直辛苦,为妻都来这么几天了,忙于应酬,也没好好和夫君说说话。这杯酒,就当为妻给夫君陪不是了。”万程就着月娥的手喝了这杯,拿下她手里的杯子,见月娥粉面低垂,耳边的红宝耳环摇荡在腮畔,想起自己在外做生意,亏得月娥在家里料理家务,伺候公婆,这才让自己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万程不由有些愧疚,张了张嘴,欲待老实交代,鼻中突闻见一股清香,煞是熟悉,原来月娥也学了这京中女子,在鬓上簪了几朵茉莉。万程又想起严寡妇的万种风情来,想来若不是月娥管束太严,自己连妾都不敢纳,严寡妇满心要嫁自己,自己却不敢答应,只敢偷偷摸摸来往,这样一想,心肠又冷了下来。

只是执壶给月娥筛了杯酒,笑道:“为夫为糊口奔忙,冷落了娘子,这杯酒,也当是为夫给娘子陪不是。”月娥接过酒,也喝干,两夫妻在烛下各自说些场面话,见酒已喝干,万程还没有吐露心事,月娥有些发急,欲待要张口问,只会打草惊蛇,若不问,心里那口气却咽不下。

万程又去提壶,见酒已干,自己也带了几分酒意,嘻嘻笑道:“娘子,我们也睡了罢。”说完一口吹灭蜡烛,只一抱,就把月娥抱上了床,解衣行事。月娥少不得放下心事打起精神陪奉一二。

正是欢娱嫌夜短,转眼之间,东方早已发白,万程醒来,又搂着月娥说两句蜜话,收拾起来,往前面铺子去了。月娥少不得自行起身,红儿端着洗脸水进来,见她已经起身,忙去铺床叠被,月娥也不梳洗,只呆呆坐着,红儿见状,安慰她道:“奶奶,您也不必如此,只等这次,爷得了教训,以后自然不会再多想了。”

月娥只是怔怔得说:“我和他四年夫妻,我虽然娇惯了些,却也没什么可亏待他的,今日如此,我实在寒心。”红儿又劝慰了她一阵,月娥这才梳洗停当,带上东西,侍奉着老奶奶一起回家。

车刚到家门口,老奶奶还没下车,就见一个郎中从里面出来,老奶奶忙命乐儿叫住他,问是谁生病了不?郎中来到老奶奶车前,拱了拱手,笑道:“恭喜老奶奶,府上并没有人不适,只是贵府的二奶奶有喜了,刚才二爷唤我去,给二奶奶开了几剂安胎药。”

老奶奶这一喜,非同小可,谢过了郎中,忙忙地下车,扶着丫鬟就到薇珠房里,薇珠听的管家来报,正打算迎出去,迎面碰上老奶奶,薇珠忙要行礼,老奶奶一把扶住她:“孩子,你身上有孕,还是起来。”

薇珠没想到老奶奶已经知道,害羞地低下了头,老奶奶拉着她,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说话时候,已经进到房里,老奶奶坐下,丫鬟端来了茶,薇珠接过,亲自奉上,老奶奶喝了一口,一把把她拉了坐下:“媳妇,你现在有身子了,这些小事,就让她们做去。”说着看看四周,见房里只有一个丫鬟,皱眉道:“你这房里,丫鬟少了些。”

转头吩咐月娥:“你去挑个好丫鬟来,给你二嫂使,要缺什么东西,也只管叫人和你三婶要。”这时洛程知道老奶奶回来,从前头下来,老奶奶又特意把洛程叫进来,嘱咐他不许惹薇珠生气,洛程连连称是。月娥在旁看见老奶奶忙的兴头,心里又勾起万程在外面,那像薇珠,好歹夫妻常伴,又想起万程不说实话,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立时回到南京,把严寡妇打个稀烂。

却碍于要在婆婆面前承欢,忙笑着上前,恭喜了薇珠,老奶奶叮嘱停当,这才各自归房。

此后几天,月娥心急如焚,一霎时,又怕万程窥破,又一转念,怕那酒鬼喝多了酒,拿了银子,不去帮她。所幸焦虑也不过几天。

这日,吃过了早饭,月娥正在打点帐目,只听外面喧哗,月娥示意红儿出去看看,红儿出去后,又回来了,垂手道:“奶奶,刚才是绸布庄的人来报,说三爷和严寡妇通奸,被严寡妇的夫家大伯抓住了,现在来人正在和员外他们讨主意呢。”

月娥缓缓坐回座位,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心里不知道是苦是涩,见红儿还站着,起来说:“走,我们也去前堂,看究竟是什么样子。”

月娥快到前堂,把头发抓一抓,红儿正觉奇怪,只听月娥已经哭出了声:“我的天,怎么出这样事情,我不活了。”就见月娥跌跌撞撞,进了前堂,红儿了然,忙跟着进去,口里只是说:“奶奶快别如此。”

月娥进到堂内,只冲到老奶奶怀里,痛苦失声:“婆婆,媳妇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三爷居然在外面,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情,媳妇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说着又是大哭。老奶奶本被这消息气得已经说不出话,见月娥又是这样样子,也哭了,把她搂入怀中安慰道:“媳妇,快别如此,全是我这当娘的教子无方。”

杜员外见她们婆媳只是哭个不住,连连跺脚:“孽障,孽障。”这时洛程,罗氏,薇珠他们得到消息,也赶到堂前。罗氏忙带着银姐,赶上去安慰老奶奶和月娥,薇珠见杜员外只知道叹气,洛程素来又是没主意的,忙上前把杜员外扶到椅上坐下,端来一杯茶给杜员外,细声道:“公公,现在可不是责怪三叔的时候,还是该拿个主意,让洛程去京里,和那严寡妇的大伯子好好说叨,给他几两银子,让他别声张出去,也别经官,全了我们家的面子。”

月娥听的不能经官,她本意是要闹大些,让万程好得到教训,今见薇珠提出要封了严寡妇大伯的嘴,急得不得,忙收一收泪,说道:“姆姆所说,自是正理,只是从昨夜到今晨,已经那么多时辰过去,怕早已报了地方,这不经官只怕来不及。”老奶奶见说,也忙站起,说道:“即如此,老二,你就和老三媳妇同去京里,多费些银子也就罢了,务必要把这事办的妥当。”洛程忙应是,收拾了几件东西,车马早已套好,洛程骑马,月娥带着红儿乘车,上了南京。

路上,月娥把那报信的人叫来,细细盘问,这伙计见事发,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回答了。原来这严寡妇自搬到这边来,见万程生的俊俏,几次有那游手好闲的来她门上,都是万程出面,把这些人说跑,不由一点芳心,由已逝的丈夫身上,全移到万程那里。

万程那边,虽做生意忙,却是年少慕色时节,只碍着家里娇妻泼辣,不敢公然纳妾。见这新搬来的寡妇,生的比自己老婆还要俊俏三分,更兼平时所见,温柔可人,早就动了一点心思,只是没有人做牵头,找不到进去的方。

事有凑巧,这两家却是紧邻挨着,拆了一堵墙,就成一个院子,这日,万程见月色如水,动了一点春兴,却睡不着,披衣起来,在院子里随意走走,走到墙边,却听见那头也传来叹气之声,万程猜定是那严寡妇也睡不着,起来看月。

隔墙问道:“嫂子,可是闺中寂寞?”严寡妇见今夜月色正好,想起自己身世,正在对月悲叹,却见墙那头传来声音,反唬了一跳,听出是万程声音,半天才娇羞地答:“此时夜深,杜爷不睡,还在做什么?”万程出声后,听见墙那边久久没有声音,还以为自己唐突佳人,此时听到严寡妇出声,宛若天籁,忙又答了几句,两人一问一答,都春情荡漾。可巧那墙边正靠了个梯子,万程忙把梯子靠到墙边,攀了上去。

那严寡妇见万程从墙那边过来,喜得也把梯子搭到墙边,接下万程。两人在月下抱作一团,也来不及叙话,就进了房中,成就好事。两人在枕边千盟万誓,说不尽的恩爱,万程却怕有人窥破,天没明就爬了起来。

次日,万程怕人发现,反命人把梯子收了起来,只在墙边堆了一堆柴火,每晚就爬柴火过去,到严寡妇房里,两人尽情欢乐,交往日久,严寡妇满心要嫁万程,万程碍于家里娇妻,只不送口,却也打首饰,做衣服,费了一两百金。两人如此来往,也有八九个月,本以为瞒的上下不知,谁知今日,万程依旧过来,正欲起身穿衣,却被严寡妇的酒鬼大伯带着几个光棍打了进去,一索子捆了起来,丢到了柴房。

伙计起身,才知道主家被抓,这才急忙来报信。伙计说完,月娥只气得两眼含泪,却不好在伙计面前说什么,只催着车夫快些赶路,速到南京。要知月娥如何对待万程,还待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忏悔,本来是想直接写月娥抓奸的,结果就成了设计他们的了。至于伙计为啥知道的这样详细,嗯,就当上帝视角了一把,继续忏悔。其实码这段的时候,我一直在感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郎中一词,我记得是江南称呼大夫用的,但是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就记不大清楚了,脸红中,这里就让它提前上场了。

有点色的番外

却说这严寡妇,虽是寡妇,却刚双十年华,怎熬得过闺中寂寞,自从守寡之后,做过了七七,悲戚劲一过,自然原来丈夫的恩爱也就淡了,心里也想着往前走一步。只是苦于大伯子是个酒鬼,每日喝多了酒,就来说些不坏好意的话。幸得严寡妇手里还有些钱财,只托着不好和大伯子同住的名义,找了间房,远远地搬了出去。

找的间壁,却是间绸布庄,那日初搬过来,就见一人,头戴东坡巾,穿了玄色绸直辍,背着手,在那店里忙碌着做生意,背影说不出的潇洒。

严寡妇见那背影和自己丈夫有些厮像,不由多看两眼,只见那人回过头来,两眼盯住严寡妇身上扫了几眼,严寡妇见这名男子生的比自己丈夫更为俊俏,再加上手里有钱,收拾的更为干净,不由红霞飞满脸,忙低下头来。

原来这名男子,就是绸布庄的东家,姓杜,名叫万程,严寡妇听的这人如此年轻,却又这样能干,心里暗自倾慕,只恨自己命薄,不知他家娘子是几世修到,才配得这样一个男子。

万程见间壁搬来的寡妇,生的俏丽无比,一双嫩手,煞是雪白,听得说话,如黄莺出谷,他本来就风流,只是碍于家中娇妻厉害,怕有人去告,这才辜负了秦淮河的烟雨。见寡妇时时出来,在这街上买东买西,闲时,万程也挨上去,蹭个光,说两句淡话,两人之间眉目传情,早已心里彼此许下。

只是万程绸布庄里,却也有十来个伙计,虽说自己独自个住在后院,院里却没有后门,出出进进,都要走前面进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好动手。

可巧那日,万程见的墙边有梯,遂越墙而去,严寡妇见万程果然聪慧,越墙而来,如天上掉下珍宝相似,上前见个礼,却不知说什么好。

人说美人最美,是在灯下,月下,帘下,那日月光真明,严寡妇又穿的是素色衣裳,更是添了三分姿色。万程唱个大诺,起身一看,这寡妇比那平日里更显姿容出色,也顾不得说什么话,上前一把抱住,只说得句:“嫂子,你想死我了。”

寡妇见他急色,把手里的绢子往他脸上一打,也没说话,只是转身往房里去了,万程跟着进房,见寡妇坐在灯下。忙把门掩了,上前手搭着寡妇的肩,抬起寡妇下巴,先做个嘴。寡妇羞得脸一红,往后一躲,那双秋水眼,却看着万程。

万程这才款款坐下,开口说:“只求嫂子可怜兄弟,解了兄弟的渴。”说话时候,一只手只往寡妇身上乱摸。寡妇被他摸得心动意乱,只微喘着气:“可怜我守寡,门前是最清白的,今日一旦失身于你,不知日后你可还记得我。”

万程此时早把寡妇抱个满怀,嘴里却说:“我万程若负了嫂子,日后只罚我变个秦淮河里的大王八。”口里边说,边替寡妇解衣,这寡妇虽是守寡,却极爱干净的,内里衣服,都熨帖的干干净净。此时早已手软脚瘫,任凭万程轻薄。

万程解到里衣,却嘻嘻笑了起来,原来寡妇贴身穿了件大红绣鸳鸯的抹胸,红的底色,绿的荷叶,一对交颈鸳鸯,在配上寡妇一抹雪脯,煞是诱人,寡妇见万程只是赏玩那件抹胸。越发害羞,上前夺下,万程丢了那抹胸,把寡妇只一压,就压在了床上。

寡妇虽然倾慕万程日久,也不是处子,只是第一次偷情,难免害羞,只把头埋在枕头里,身子却露在外面,万程知她害羞,忙自己也解了衣服,只是上下摩挲寡妇,寡妇一身皮子,极为细腻,万程的唇手,只是不停动作。

寡妇也已动情,放过身来,手搂着万程脖子,眼里像淌出水来,万程知道她已动情,忙提了寡妇的金莲,分开双腿,就径自进去。

万程上上下下,只来了几百下,那寡妇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口里只道:“死了算了。”身子只往上送,万程又来几下,方才泻了,看那寡妇,早已瘫软在床上,紧闭双眼,身下一片狼藉。

万程拿起床边的帕子,随意擦了几下,重又抱住寡妇,小声地说:“这次,你可知道滋味了。”寡妇睁开双眼,整个人滚到万程怀里,娇声说:“我的爷,这正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要没了你,奴怎么知道这事还有这样滋味。”

两人只在枕上说些情话,兴动时,不免又叙旧情。直到雄鸡三唱,万程才起身,沿原路往这边来,寡妇披衣起来送他,两人在墙边又抱住,情浓的浑拆不开,直到万程再三再四的说,晚间再过来,寡妇才放开手,放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害羞的声明,这个是被某个同学逼迫的,说要看全部的,俺为了洗刷俺不会写H的说法,随便码的,纯洁的同学要绕道。三天后锁这个,因为俺实在害羞,俺写的太S鸟。正文正在码,请稍等。

巧言语红儿解围 放万程月娥发?/a>

话说这月娥心急如焚,只巴不得插上双翅,一刹飞到南京,幸好车轻马快,过了午时,也就看见南京城了,车子一径到了绸布庄前,月娥掀起窗的帘子,打眼一看,只见绸布庄门板紧闭,周围聚了些闲人,在那说东道西,指指划划。月娥心知这些都是看热闹的,心中又闷又堵,把帘子重重放下,靠在车厢里面生闷气。

这时,车已经停了,红儿先下车,扶下月娥,问道:“奶奶是先歇一歇,还是去看三爷。”洛程这时也下了马,上前说:“弟妹还是先歇着,等我去看了三弟,回来再说。”

月娥闭闭眼,摇手道:“二伯,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洛程知道自己历来嘴笨,听见说月娥也同去,正是八之不得,两人正打算进门,伙计上前打了个拱:“二爷,三奶奶,三爷在隔壁寡妇家,不在里面。”月娥和洛程也顾不得再问详细的,转身往隔壁走,隔壁的门是虚掩的,小厮轻轻一推,就开了。

月娥进去,只见几个光棍正坐在院子里喝酒划拳,鸡骨头,鱼刺,什么都扔了一地,有个中年男子,蹲在柴房面前,柴房里不时传出女子的哭声,那中年男子,左手拿个鸡腿,右手拿着酒壶,喝两口,,啃口鸡肉,就踢柴房的门一脚,口里还骂骂咧咧:“哭什么哭,我老王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你男人死了,就该把你卖的远远的,还能换两个酒钱。”

月娥看见这群人,微微皱眉,红儿已经附耳对她说:“奶奶,那个骂的人就是严寡妇的大伯。”月娥虽然对万程很是着恼,却没料到严寡妇的大伯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时候,心里又转而对万程的怜惜起来,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到现在,受了多少罪。一忽又想起,如果不是万程自己不检点,也不会闹出这样事来,想到这,本已软下的心肠,又重变硬。

此时小厮已经走到王家大伯面前,深深一揖:“这位想必就是王大爷,我家主人请你借一步说话。”那王老大一抬头,乜斜一双醉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过去个球,有想说话的,就自己滚过来。”

月娥见这人说话如此粗俗,更是皱眉,洛程见状,上前对王老大说:“舍弟年轻,不知检点,做下错事,还望看在杜家也是有名称的上面,不要经官,也好全了我家的脸面。”王老大见洛程说话斯文,穿着气派,想必也是个能主事的,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听得洛程说全了杜家的脸面,想起杜家还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又蹲了下去。又往嘴里倒了几口酒,发现壶空了,鸡肉也啃完了,把壶和只剩下骨头的鸡腿一扔,晃晃悠悠地走向那群光棍那里,嘴里还嚷着:“酒呢,快把酒菜都给上来。”

洛程碰了个钉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为人温和,在家也是个闲人,最多就是一年两次陪父亲去收租,最多就是那种不交租的人,也有管家之类出面,还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无赖,这下僵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

月娥见洛程僵在那,知道他定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又不便出面,在红儿耳边耳语几句,红儿会意,径自走上前,对那群光棍福了一福,那群光棍见来了个漂亮丫鬟,眼里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眼光。

红儿自小也是在市井中长大,无赖见的多,虽十岁就进了刘家,伺候月娥,又随她嫁到杜家,这点阵势,还是招架得住,只见她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大爷请了,从昨夜到现在,想必各位大爷也辛苦了。“说着又是一福。

那些光棍见没唬住这个小丫鬟,互相看看,一个稍老成的理一理衣服,站出来拱拱手,对红儿说:“姑娘,这件事情,说来却是你家主人的不是,我们都是来帮忙的,也不过混点酒菜罢了,若要商议,还是要去找王老大。”说着嘴往王老大那边一努。

红儿笑道:“这位大叔说得,真是道理,只是我一个做丫鬟的,怎么能越过主人,去和人商议呢?只是我家奶奶看列位这么辛苦,吩咐我给列位送些酒菜。”说着示意那小厮,小厮会意,飞奔着出去,不到一时,领着个二汉回来,二汉手里抱了坛酒,小厮手里拿了几个纸包。

二汉把酒放下,红儿连忙拿壶过来,打了满满一壶酒,又接过纸包,一一解开,放在桌上,不过就是些鸭子,白切鸡之类的常见菜。红儿一边给光棍们满上酒,一边满脸是笑的说:“事情出的急,我家奶奶也没备什么好菜,只是些熟切店里买的,这酒还好,是上好的女儿红。要菜不够,我家奶奶已经吩咐了酒楼,列位要什么,只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