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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银姐的丫鬟已把银姐的铺盖拿来,就在床头铺好,此后银姐夜里就在床头睡,随时听老奶奶呼唤。

第一夜时,倒也安静,老奶奶只是咳嗽了两回,喝了一次茶,就再没别的呼唤了。银姐自是殷勤服侍,暗想,老奶奶也不难服侍。到了白天,鹏程过来,找个机会,悄地问银姐,知道也不甚辛苦,心里欣慰,更是叮嘱她服侍好老奶奶。

谁知老奶奶一夜比一夜事多,白天罗氏过来时节,她只是推身子弱,闭目养精神,银姐见罗氏过来,也不好去睡,要还她规矩,未免要陪着她说些笑话解闷,本以为罗氏来探望老奶奶,也会带贤哥过来,谁知老奶奶说怕过给贤哥病气,并不让罗氏带贤哥来,银姐每日,只能隔着窗子,听见贤哥的笑声哭声,只能暗自忍泣。

到了夜间,一过三更,银姐刚朦胧睡去,就听老奶奶在床上咳嗽不止,银姐少不得披衣爬起,给老奶奶捶背接痰,这边定了,刚躺回铺上,不过略合一合眼,老奶奶又在唤茶,银姐欲不起身,却又怕丫鬟看见,不好看,忙忙披衣,起来给老奶奶漱口,倒杯茶喝了,自己又把杯子洗了,这才打着呵欠,钻进被子,人困极了,是极好睡的,不过一刻,银姐就梦周公去了。

老奶奶静躺在床,听的银姐鼻中呼吸,渐渐平稳,知她已经睡稳,又咳嗽起来,这阵咳嗽,可比不得初时,咳的又急又重,银姐睡沉的人,哪还醒的转来。在外间睡的乐儿,听见老奶奶咳嗽,半天不见银姐起来,忙进到里间,见银姐在铺上只是睡着不动,拿着灯过来,见老奶奶咳的面都涨红,放下灯,忙把老奶奶扶起,给她捶背,嘴里难免埋怨道:“水新娘即不能起来伺候,当初又何必又要来服侍,老奶奶咳成这样,只是睡着不动。”

老奶奶咳嗽定了,摆手笑道:“她也累了,就睡一睡,也不妨事。”乐儿不服,她们主仆两人一问一答,银姐这才醒转,睁眼见灯亮着,乐儿坐在老奶奶床前,忙爬起来,满脸通红地说:“我睡迷了,还亏得乐儿姐姐进来。”乐儿身子一转,只是不理她。银姐讪讪,忙帮着她把老奶奶重新扶好躺下,这夜剩下时候,却不敢睡着,耳朵听着床上动静,喜得这夜老奶奶只是小解一次。

到了白天,乐儿看银姐脸色难免不好,银姐也不敢解释,罗氏见状,欲待要问,却被老奶奶止住,银姐见老奶奶如此通情,反而羞惭。如此数夜下来,花枝样的美人渐渐腮往里陷,眼眶凹限,脸色发白,走路打飘,夜里却还要照样服侍老奶奶。

老奶奶见了,心里暗乐,嘴里只是说些银姐辛苦,自己怎么还不见好的这些话。又过几日, 老奶奶见她受的磨折也够了,这日白天,派人把她叫去。银姐此时难得偷空,正在打盹,见老奶奶叫,忙忙地到了房内,见房内只有罗氏和乐儿随侍在旁,银姐上前见了礼。老奶奶看看她,笑道:“亏得新娘服侍,我的身子渐好。”银姐忙道:“只要老奶奶不嫌我粗手笨脚,不中用就好。”老奶奶点头,道:“新娘心里别怨我就好。”银姐急忙跪下:“贱妾心知,自己前段时间作为,实在不对,还亏得老奶奶,奶奶大量,全不计较,贱妾以后定当竭力服侍大奶奶,不敢再有二话。”说着哭泣不止,老奶奶忙示意罗氏,罗氏上前把她扶起:“妹妹快请起来,你代我服侍婆婆,很是辛苦。”老奶奶看见这幕,笑道:“我做婆婆的,只要看到你们和气,就没甚话了。”

银姐听的这话,忙又跪下给罗氏磕头,口称:“奴全仗的大奶奶收留,奴再有二话,就实实不是人了。”罗氏忙把她拉起,又抚慰几句。婆媳们正说的热闹,鹏程进来,罗氏又忙站起。鹏程自行坐下,问了老奶奶几句,听得老奶奶大安了,又笑对老奶奶道:“还有件喜事,还要和娘商量。”

老奶奶奇道:“什么喜事?”鹏程对着罗氏笑道:“我在京里时节,和吏部一个员外郎,交情甚好,他家有个小儿子,今年十五了,十月他也升了南京礼部侍郎,全家都到了南京,这次写书给我,说知道我家婵娟,今年十二了,说也差人打听过,年貌都是相当的,所以,想求我家婵娟给他家小儿子。”

老奶奶听的是这样好事,笑道:“这是大喜事,只是不知道孩子怎样?”鹏程笑道:“孩子我也见过,很是聪明,是个监生,配我家婵娟,是有余了。”老奶奶听了,极高兴,笑道:“没想到我家婵儿,就有人家来求了。”罗氏听的这样好人家,也笑了:“爷既觉得好,就由爷做主,我是不中用的,只是备嫁妆了。”

鹏程也乐了,过了一会,却道:“这亲家,却说要先定亲,只是娘不在家,只有弟媳妇,还不知怎么弄呢?”老奶奶笑道:“这又甚,收拾回家。”鹏程欠身道:“儿子还想着,娘也不轻易出门,这也快过年了,等过完年再回去。”老奶奶道:“年节本是团圆,你公务在身,不得回家也罢了,娘和你媳妇,怎能有不回家的道理。”鹏程忙道:“娘说得极是,只是。”眼睛看向银姐,银姐忙忙上前说:“老奶奶和大奶奶既要回家,奴自当服侍老奶奶回去。”老奶奶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大爷这,也乏人服侍,还是你在这里。”鹏程这才松了口气,道:“娘果然处置的极好。”

择定日子,老奶奶他们就收拾回家,这扬州的士绅奶奶们,忙都来送行,老奶奶略略应酬了,银姐此时,见了几个平日也来往过的奶奶,自己也觉羞惭,只是跟着罗氏,克尽妾礼。

到了那日,老奶奶带着罗氏,坐船回家,罗氏少不得又训导银姐几句,罗秀才此时依旧管了书信往来,也托罗氏给自己娘子寄封书,带些礼物。老奶奶她们回时的礼物,却比来时沉重许多。若知回家还有甚话,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后面部分,昨天写的的确有些不到位,其实,老奶奶再怎样,银姐也算是她的儿媳,所以,她不会故意要去磨死银姐啥的,这是我昨天没想到的地方,而且,她的目的,是要各守本分,还有,喜儿现在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鸟,所以,那些想让她出来的同学们,你们还是再等等吧

杜婵娟含羞定亲 李薇珠喜得龙?/a> 且说扬州到南京,全是下江,只一日,就到了南京,靠了码头,换乘… 3553 4474 2008-08-10 21:00:52 29

且说扬州到南京,全是下江,只一日,就到了南京,靠了码头,换乘小船,到了杜家庄外,一上岸,月娥就带着几个家人,在那等候。见老奶奶上岸,月娥忙上前搀扶,嘴里还不停地说:“婆婆路上辛苦。”老奶奶拍拍她的手:“也称不上什么辛苦,只是你在家里,你二嫂又有喜,辛苦你了。”罗氏只在一旁跟随。

这杜家庄靠河而建,走不了一里地就是杜家大门,因此也没用车轿,说话时候,也就到了,进了大门,到了正堂,薇珠带着孩子们,还有喜儿,在那里等候。见了老奶奶,薇珠忙带着大家行礼,老奶奶忙把她扶住,笑道:“你有身子,就不必行礼了。”罗氏此时也拉住喜儿,大家依序坐下,各自互道了辛苦,老奶奶困倦,就散了。

晚间洛程回来,去给老奶奶道了辛苦,才回房,却见薇珠不在房里,打眼一看,见厢房内灯火通明,心知定是罗氏回来,薇珠收拾东西,送两个孩子和喜儿回去。信步往厢房走,却听里面有人说话,不由驻一驻足,听她们说些什么。

却是素娟在对薇珠说:“只是侄女没福,只能在婶婶身边待这么几个月,婶婶为人,宽厚周到,侄女在这里,真是比”却听素娟被薇珠止住:“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自己的娘,事情那么多,偶有疏忽,也是常事,做女儿的,自当念着养育之恩才是,只想着那些下人说的离间之语,这不是糊涂吗?”这番话不软不硬,却句句贴心,洛程听到,暗自赞叹,却不好进去,转脚往自己房里走,这时婵娟带着喜儿和丫鬟过来,见到洛程,婵娟忙上前见礼。

薇珠听见他们在外面说话,知道洛程回来,从屋里出来道:“爷回来了。”素娟也出来见礼,洛程忙笑道:“这刚回来,两位侄女可是要搬回去了?”婵娟上前笑道:“婶婶有喜,侄女们本应该帮着照顾,还来打扰了那么几个月,真是不该。”

又略略说了几句,洛程归房,薇珠又和婵娟姐妹说了几句,安慰了素娟,也就自回房。薇珠回房,见洛程呆坐着,上前笑问:“想什么?”洛程忙起身把她扶了坐下:“你身子渐重,还是要小心。”薇珠一笑,道:“没那么金贵,还有三个月。”

洛程自顾坐下,笑道:“今日见婵娟,果然又比原先出挑。”薇珠拿起梳子,打算卸妆,听他这样说,转头白他一眼:“你今天都说些什么,只是不像。”洛程搓搓手,答道:“娘说,要给婵娟定亲了。”薇珠也不看他:“这是好事,你操心什么?”洛程站起来走了几步,期期艾艾地开口说:“论理,也不该我来操心,只是这婵娟定了亲,素娟也就快了,素娟历来都比她姐姐脸软,这要嫁个好人家也罢,万一。”

薇珠起身,走到他身边,叹气道:“素娟这孩子,只是胆小些,却也还着人疼,我知你和她有同病相怜之故,只是婚姻大事,自有大伯他们做主,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平时多看顾些,也就尽心了。”洛程点头。

到了次日,薇珠带着婵娟姐妹,送到罗氏院里,罗氏虽知薇珠为人平和,却也怕她只是面上情,夜里细细问过婵娟,知她对婵娟姐妹甚好,心里感激薇珠,到了天明,带了扬州买的土仪,重去致谢,薇珠稍稍应酬,自此,罗氏对薇珠就更是引为知己。

人家里有事,时光是最易过的,过完年,转眼就到正月十八,鹏程和那张侍郎已然说定,就定在此日下聘,当日一早,全家都早早起身,厅堂早已打扫干净,匾额处披红挂绿,婵娟和罗氏在房,婵娟听的自己终身已被父亲定下,心里又喜又愁,她自识字已来,也看过些闲书,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哪样人,一时又怕自己嫁的,是那书上的浮浪子弟,或像自己父亲一样,母亲虽尊贵,却独守空房,暗地里也曾见母亲背人垂泪,左思右想,心里活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此时只听外面鼓乐喧天,丫鬟进来报道:“大奶奶,媒人带着新官人来了,二爷让我来报一声。”罗氏心里焦躁,只是不好表现出来,此时门外哈哈大笑:“婵儿,我也来恭喜你。”罗氏知道是老奶奶来了,忙带着众人迎出去,老奶奶今日喜气盈面,笑着对婵娟说:“婵儿,我派丫鬟去看过了,姑爷长得很清俊,足以配你。”婵娟听得面红耳赤,一扭身子:“祖母这样说,孙女不依。”老奶奶指着婵娟对众人笑道:“瞧瞧,还不好意思了。”

婵娟更羞,说话时,已经到了屋内,荷花端上茶,罗氏奉给老奶奶,老奶奶喝了茶,对婵娟说:“孩子,这一定了亲,就是大人了,可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婵娟靠着老奶奶,撒娇地道:“祖母,孙女知道了,还要说多少遍?”老奶奶拍拍她的手,故意板着脸说:“你啊,被我宠坏了,等到了人家,碰个厉害的婆婆,我看你怎么办?”

婵娟环住老奶奶的肩膀,笑道:“祖母,您就算嫌弃孙女,也不能要孙女得个厉害婆婆,要得,也要得祖母这样的婆婆,才好。”老奶奶开怀大笑,拍着她的手对罗氏说:“大奶奶,若不是女大当嫁,我做祖母的还舍不得她嫁出去。”

罗氏见婵娟在老奶奶面前百般承欢,忙笑着说:“婆婆疼爱孙女,也是常情。”正打算再说点什么,丫鬟又来报:“二奶奶来了。”说话时,帘子已经打开,小清扶着肚子已高高隆起的薇珠进来。罗氏忙上前帮忙扶住,嘴里道:“婶婶身子既重,这点小事,又何需亲身过来。”

老奶奶忙命人给薇珠看座,薇珠坐定,笑道:“侄女这样大事,做婶婶的怎么不前来道贺。”说着吩咐小清上前,把她手上的小匣打开,里面却是一对素金手镯,薇珠拿出那对手镯,笑道:“这还是我出生时候,那时我祖母还在世,赏我娘的,说是给我留作嫁妆,我家后来虽败落,没饭吃时候,我娘也没把它当了,今日既是婵娟的好日子,做婶婶的就把它拿来,给侄女添妆。”说着把镯子复又放进匣内,交给罗氏。

罗氏推辞了几句,也就收下了。老奶奶此时笑道:“二奶奶来的正好,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薇珠笑道:“婆婆还有甚事,吩咐媳妇就是。”老奶奶用手一指婵娟,道:“就是这孩子,她既定了亲,我寻思着,也该找个人教导教导,亲家既然是积年的官家,和我们这种人家,规矩大不一样。家里只有二奶奶出身旧家,等二奶奶免身,就要二奶奶帮忙教导下这孩子,不知二奶奶可嫌麻烦。”

薇珠听的老奶奶这话,思量了一会,如若不答应,就是驳了老奶奶的面子,如若答应,罗氏和月娥脸上都不好看。正在左右为难时,罗氏笑道:“二奶奶为人和气大方,这是族内都知道的,婵娟得她教导,是最好不过。”

婵娟伶俐,忙上前给薇珠跪下,口称:“侄女有劳婶婶了。”薇珠却不过,忙把她拉起来,众人又说笑一阵,红儿进来,垂手道:“三奶奶命我过来回老奶奶,说亲家奶奶和请的亲眷都到了,正在那花厅坐着,二奶奶请老奶奶和大奶奶还有婵姐出去。”老奶奶忙起身,带着众人出去,薇珠因身上不便,自回房了。

酒席上,张奶奶拉着婵娟的手,夸了又夸,直称自己儿子配不上她,老奶奶又客套几句,婵娟见婆婆为人和善,先放下一半的心。这日,杜员外和洛程在前面,陪媒人和张家儿子,名唤钟覃的,钟覃虽年纪小,却极知礼仪,酒也不敢多饮,杜员外和洛程对他赞不绝口。

洛程回来,说给薇珠听,薇珠又悄悄告诉婵娟,婵娟另一半心,方完全放下。两人都年纪尚小,故此定亲后,各自在家中,读书的读书,做针线的做针线。

光景迅速,不日,薇珠就要临盆,稳婆见她肚子老大,悄悄和老奶奶说,怕怀的是双生子,老奶奶也是经过的人,也有这个念头,只是手上还捏着一把虚汗,这洛程的前两位娘子,就是这样去的,万一,故命月娥准备的十分周全,请了四个稳婆在那随时候着,又增了两个丫鬟在她房里,奶妈之类,自不必说,把李奶奶也请了来陪伴薇珠。

月娥见老奶奶对薇珠这胎,如此看重,心里有些气恼,却还是依言而行。到了那日,洛程守在薇珠身边,只是不肯出去,急得产婆没法,劝道:“二爷,你男子家还是回避的好。”薇珠见洛程这般模样,忍住痛地说道:“爷,快出去,在这里,算什么回事。”声音断断续续,洛程见她额上满是汗珠,用袖子去揩,嘴里却道:“你忍着点,马上就生了。”稳婆见不是事,忙去报了老奶奶,老奶奶又气又想笑,忙自己亲身走来,让他出去,洛程见母亲走来,只得放了手,一步一回地出去。

众人在檐下等候,洛程听的房内传出声音,恨不得又进去看看,被老奶奶命两个婆子,左右按住,他这才安静,李奶奶见这样,叹道:“二爷不必太焦心,女人家生孩子都这样的。”洛程只是不答话。

此时只听房内传出孩子的啼哭,须臾,稳婆抱着个小襁褓出来,见了老奶奶,正欲开口,已被洛程抓住肩膀:“薇珠怎么样,她好不好?”稳婆见一向和气的洛程这个样子,呆住了,未及回答,洛程放开她的肩膀,自言自语道:“薇珠一定不行了。”接着就往房里冲:“薇珠。”老奶奶自己把襁褓接过,看看是男是女,点一点头,抱给在旁等不及的李奶奶,这时洛程早被屋里的婆子们拦住,口里道:“二奶奶肚里还有一个,二爷别着急。”

只听咚的一声,洛程倒了下去,原来洛程听薇珠肚子里还有一个,一急,竟晕了过去,这时屋内又传来婴儿啼哭,稳婆抱着个襁褓出来,大声地说:“给老奶奶,李家奶奶,二爷道喜,二奶奶得了龙凤胎。”稳婆报完喜,见众人没反应,打眼一看,原来此时众人都忙着去扶倒在地上的洛程。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嗯,关于定亲的描写,很多文里都有,我就省略了具体步骤,而是放在家里人身上。薇珠生产这段,好吧,我承认很狗血,但是我很喜欢,恶趣味啊恶趣味

满月酒洛程挥拳 嫁红儿月娥称?/a> 且说这洛程,一听稳婆说,薇珠肚子里还有一个,居然晕倒在地,等… 3685 4404 2008-08-10 21:02:32 30

且说这洛程,一听稳婆说,薇珠肚子里还有一个,居然晕倒在地,等稳婆抱了孩子出来,见这景象,张大嘴,不知说什么好。老奶奶是又气又笑,抱过孩子,吩咐稳婆们下去领赏,又命人把洛程扶入房中,自己和李奶奶到房里看薇珠。

等洛程在房里幽幽醒来,已是半夜时分,他举目一看,一点孤灯亮在房内,还有个丫鬟俯在桌上打瞌睡外,四周一片安静,他挣扎起身。响动惊动丫鬟,丫鬟忙起身道:“二爷醒了。”说着就要上前扶他,洛程推开她的手,着急地说:“你二奶奶怎样了?”丫鬟笑道:“还没恭喜二爷呢,二奶奶得了对龙凤胎,母子平安。”洛程听得母子平安这句,才放下心来,下床就要出去。

丫鬟忙把他按回床上,道:“二爷,这三更半夜的,二奶奶刚生产,您还是明一早再去。”洛程不听,还是要出去。这时,外间的丫鬟听见,忙进来,跟着劝他,洛程见她们这么坚持,再一细想,这时的确也很晚,才又回到床上。先前那丫鬟又从桌上端起碗药,用匙搅了搅,送到洛程唇边:“二爷,这是太医开的定心的药,老奶奶吩咐,等你醒了,就伺候你喝下。”洛程接过,一口喝干,丫鬟伺候他躺下,这才退出。

洛程这一夜,只是翻来覆去,哪能睡着。巴巴挨到天明,忙忙起来,也不等丫鬟进来,自己用梳子略梳梳头,径自出去,外间那两丫鬟,还呼呼在睡,听到脚步,忙揉眼睛起来,洛程已开门出去了。

到了房外,门还紧闭着,洛程欲上前敲门,又怕惊了薇珠,只得在院内等候,丫鬟此时已经出来,见洛程站在院里,笑道:“二爷怎么不进去?”洛程尴尬一笑:“你二奶奶这不还没起吗?”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李奶奶从薇珠房里出来,原来是薇珠听见,忙摇醒在旁陪她的母亲,李奶奶笑话她两句,也心疼女婿,忙开门出来。

洛程见了岳母,忙上前见礼,李奶奶见自己这个憨厚女婿,也不好笑他,笑道:“恭喜姑爷,快进去吧。”洛程只说得句同喜同喜,就一溜烟进了屋。李奶奶摇头笑笑,也不好去进去打扰小两口,自去梳洗。

杜家老二得了对龙凤胎,自然是喜事,再加上二奶奶居然平平安安过了月子,这更是个大好消息,不知不觉间,杜老二克妻的传言,自然也就没人去说,反有人说,这是杜二爷感动了上苍,才把薇珠送到他身边。这些乡里传言,自然也没人去理会。

薇珠得了这对儿女,老奶奶欢喜自是不必说,全家上下,都是喜气洋洋,除了奶妈等,老奶奶又命再增两个丫鬟,这样一来,薇珠房里的丫鬟奶妈,比月娥房里还多,月娥虽有气恼,却也不得不依,自她那日做出那样事体,被老奶奶看破,心里只是悬着,怕老奶奶哪天不高兴,不再命她掌家,故此对老奶奶交代的事,都做得色色周到,不敢像先前,还敢和老奶奶撒个娇,争个不公这些。

俗话说,锦上添花的事情是常有的,薇珠生下一对儿女,未过几天,喜儿原来孕已满足,生下个男孩来。老奶奶见接连添丁,更是心内畅快,恰好薇珠满月那天,就是喜儿生下孩子的三朝,老奶奶称此乃双喜临门,吩咐广请亲友,在家大办。

薇珠坐月子,罗氏要顾贤哥和喜儿,自然不能帮忙,只忙得月娥顾得了这头,又顾不上那头,所幸人手不比当年,多了不少,吩咐一声,底下人接连去办,虽说事出紧急,到了满月那日,却也齐备了。亲友自不必说,戏班子,杂耍的都请了来。

也是恰巧,去年间壁住的一家,儿子在苏州做生意,在那里娶妻生子,已经十多年,寡母去年没了,想着以为也不会回来,就把房子做价卖给杜家,杜员外也想着,家里人口渐多,屋子渐觉狭窄,就买了来,把墙拆了,和花园连通起来,就把那几间屋子,改成花厅,又在里面盖起几间屋子,当作书房,把家馆挪到那里去,杜家此时不同往日,收拾的极是次第。

上次婵娟定亲,就在这花厅请了张奶奶,只有几桌。此次二房的孩子满月,把花厅塞的满满当当,前面又搭了台子看戏,单招待堂客,请来的人中,也有张奶奶,月娥想着,张奶奶是个官夫人,族里贫富不均,用屏风把最好看戏的地方拦住,里面单摆一席,老奶奶,张奶奶坐了,陪客除了李奶奶和罗氏,还有陈娘子,却作怪,月娥素来看不上这穷儒的娘子,怎么这时又把她请了来。原来月娥想着,陪客太少,自然不好,族里也只有陈娘子有见识,其他的见了官夫人,连话都说不出的,陈娘子平时和薇珠要好,就把她也请去陪张奶奶。

这日杜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男客就在堂下做席,也有帮小戏子,杜员外被人恭维,不消细说。洛程却是想到,从今以后,自己身上克妻的罪名就不在,更是高兴,别人一来劝酒,就喝,喝到半酣时节,却听有人在那大声的说:“好个屁,难道这二奶奶只生这一胎不成,女人生孩子,都要鬼门关上过一遭,我就不信,她下次还能躲的过。”这番扫兴的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场面一时尴尬下来,原来是一醉汉,喝的大醉,却不去好好挺尸,听得别人说薇珠有福气,他不服,就说出这番话来。

这时旁边早有人上去拉他,要他止住不说,醉汉酒已上头,再加上平时洛程也是个宽厚的,把人甩开,只是胡说。

洛程一腔高兴,全被这人几句话说的丢到东洋大海去了,走到醉汉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胡说什么呢?”醉汉见洛程过来,也不害怕,嘴里还在嚷:“本来就是,你这个克妻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又被你克死了。”洛程酒全化作怒气,一拳打了过去,醉汉头一偏,洛程没打到,还差点扑地。醉汉大笑:“你还是个男人吗?连老婆生孩子都害怕的晕过去。”洛程站稳身子,怒道:“今天就让你看看爷的厉害。”

趁醉汉大笑的时候,扑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襟,一使力,后面却是桌子,醉汉无路可退,恰好倒在了桌子上,洛程的拳头像雨点样的落到醉汉头上,身上,嘴里还在骂。

众人见打起来了,纷纷上来拉架,洛程只是不松手,杜员外正和王大郎说话,见这边骚动,还以为洛程会上去止住,还是坐着不动,继续叙话,做梦也没想到,竟是洛程在打架,还是有个小厮,见众人拉不开,上来报信,杜员外这才知道,忙上前看。

却见洛程红了眼,一只手抓住醉汉的衣襟,另一手握成拳,只是往醉汉身上招呼。醉汉此时,早没有刚才的半点豪气,嘴里只是在求饶:“二爷,绕了小的,小的喝多了酒,全在胡说。”杜员外见儿子全不像平时,虽然纳罕,还是上前喝道:“还不给我住手。”

洛程听得是自己父亲声音,这才放手,手一放,醉汉宛若那空了的麻袋,瘫了下去,周围有他相熟的人,忙把他扶起,送回家去。杜员外有好笑有好气,当着众人,还是骂了洛程几句,说他不该喝多了酒,在外头胡闹,吩咐小厮们送他回房,这里重又坐下喝酒。

王大郎见洛程对现在娘子,情深义重,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却又不好说出。

且说小厮送洛程回房,薇珠见洛程如此狼狈,问过小厮,才知缘由,嘴上虽埋怨,心里的甜却是藏不住的。自此之后,下人们都知道了,好脾气的二爷为了二奶奶也会打架,心里羡慕,却是各人会意罢了。

过了几日,扬州的信也到了,鹏程知道自己又得一个儿子,心里高兴,难以用言语描绘,信上给喜儿的孩子起名叫思齐,小名就叫了齐哥。罗氏收了信,想起银姐在扬州,无人约束,虽自己哥哥的信上也说,银姐对他一口一个舅爷,还是不甚放心,暗自思量,等喜儿身子健旺,就把她也送了去,免得银姐一人做大。

老奶奶见今年事事更是顺心,心里只暗暗想,别又想去年,到年底弄出事情。这日,老奶奶正在房内,扬州带回的金姐在一边做针线,老奶奶当时只是无心,谁知这金姐,针线做的极好,自己的一应衣物,都是这孩子做的,也很疼她,闲来时,只是唤乐儿在旁伺候,金姐在旁做针线。

却见丫鬟进来说:“三奶奶来了。”话音未落,月娥带着红儿走了进来,红儿今日却穿了新做的颜色衣裳,耳上还戴了对红榴石耳环,满面羞色。老奶奶看见这架势,心里还在纳闷,难道是月娥转了性,要把这红儿给万程收了?

月娥上前,先给老奶奶见礼,笑道:“婆婆,这里还有桩喜事。”老奶奶示意她说,月娥笑着一指红儿:“就是这丫头,跟了我十年了,我本打算把她给万程收了,却怕委屈了她,去年也想找户好人家把她嫁了,只是没有合适的对头,却好今年万程平时来往的客商中,有个姓尹的安徽人,去年新丧了娘子,想找个合适的,可巧也见过这丫头,想求回去做二房。”

说到这,月娥略停停,老奶奶转向红儿,却见红儿满面飞红,全没有平时的爽快劲。月娥又笑道:“万程回来和我一说,我就想,给别人家做二房,那不是辱没了她,就想了个法子。”老奶奶心里也猜到大半,只是示意乐儿给张椅子给月娥坐。

月娥坐下,笑道:“可巧这丫头,虽说是陪着我嫁过来的,当年的身契却是活契,访的她家里还有个哥哥,就和万程商量,把身契还了给她哥哥,和那尹爷说了,我家红儿,做他正室也是配的,不去做什么二房。谁知尹爷也是这个意思,只说先前怕求人家丫鬟,有些不好看,现在即已还了身契,那就是张家的姑娘,不是杜家的丫鬟,自然要娶为正妻了。”

月娥说着,一推红儿,笑道:“怎么着丫头,就有这么大福,尹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却也小康,她终身也有靠了。”说着月娥笑道:“因这样,就来回婆婆一声。”红儿会意,上前给老奶奶跪下,老奶奶忙把她拉起,笑道:“这是喜事,月娥,这样处置很好。”乐儿她们也来给红儿道喜,等回了房,各房的丫鬟婆子都来给她道喜,罗氏她们虽纳罕月娥这般处置,还是遣人各自送了礼物。过了几天,红儿的哥嫂前来接她,她自回家待嫁不提。还有甚话,且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俺承认,这章很狗血很罗嗦,蹲地,人家不过就是想YY个好男人罢了。奥运了,俺的码字速度啊,惨不忍睹,泪奔下。

表兄弟酒后密谋 俏薇珠数言道?/a> 且说洛程在满月酒打的那个男子,名叫杜二,是洛程的族兄,自己父母… 3147 4195 2008-08-11 20:48:12 31

且说洛程在满月酒打的那个男子,名叫杜二,是洛程的族兄,自己父母早亡,合了群光棍,东混一顿,西撞一家。逢上人家有什么喜事,就去混顿酒喝,杜家在这周围大富,喜事又多,自然常去呱噪。吃多了酒,好好挺尸倒也罢了,偏他酒吃多了,最爱说胡话,杜员外和洛程都是宽厚之人,也不去管他,这更纵了他的性,说话更是无顾忌,谁知那日却被洛程打了一顿,虽口里求饶,回家将息身子,心里暗恨,一定要敲他一笔,却是平时那些和他吃喝玩乐

听了他这话,说杜家势头真盛,此时还是少去惹的好。他听了,虽是气闷,却也知自己孤鸟难鸣,只得压下。

这日,他正在屋里思量,却听外面有人说:“二哥在家吗?我来望你。”他也没起身,只应了声,这样人家,自然也没什么门,来人径自推门进来。来人进来,他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表弟,以前一起混的,名叫林大,只见这小子,穿了绸袍,脸色比以前丰泽许多。

杜二这下奇了,他站起身,绕着林大看了圈,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小子,去哪混的这么好,比起表兄我,是好多了。”林大呵呵一笑,拉着他坐下,把手里提的东西送上:“听说二哥前几天挂了彩,小弟今日才得空来忘,还望二哥莫怪罪。”杜二已经自己打开,拿出酒来,往自己嘴巴里面倒,见林大说话斯文,停下手来问道:“你这皮痒的,和我说什么酸话,自己弟兄,自然要放开些。”

林大还是一笑,把其它东西打开,就是些酱肚子这类的熟菜,也没个碗盘,弟兄俩就着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开始饮。 两人边喝边聊,林大叹一声,道:“没想到几日不见二哥,二哥居然被杜家的人欺负,真是。”不说还罢,一说杜二的火气就上来了,他喝下一口酒,怒道:“可笑那杜老二,论起来,还是我的族弟,居然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林大忙假意抚慰几句,笑道:“二哥莫气坏身子,如今你们族里,只有他家最盛,你只要忍耐就好。”这杜二酒意上来,站起身来说道:“怎么弟弟也是这般说,咱虽然穷,也要分个尊卑。”说着就开门欲出去,林大忙把他拖回来,道:“哥哥,这样莽撞,只怕还没进去,就被家门口的杜家仆人打回来了。”

杜二被林大按着坐下,口里只道:“老子怕个球,不就一命抵一命。”林大左劝右劝,又在他耳边附耳说了什么,杜二连连称好,两人又继续喝酒。

这日,是红儿的喜日子,老奶奶和月娥都去做客,杜员外带着洛程去看新买的几亩田地。薇珠在自己房里,正看着双胞胎睡觉。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见了薇珠,急道:“奶奶不好了,有群人闯进来,说要和二爷打人命官司。”薇珠唬了跳,站起问道:“什么事,你快说说。”丫鬟喘口气说:“上次被二爷打的那个爷,今天被人抬着,闯到正堂,说是被二爷打成内伤,吐血了几日,要揪二爷去打官司,奶奶快去瞧瞧。”薇珠微一思量,这事定有蹊跷,都过了个把月,再说,第二日就命人去送钱送药,来人回来报说,只是些皮外伤,怎么又变成内伤了。

也顾不上许多,家里此时却只有她在,罗氏又是个怕事的,薇珠忙带着丫鬟到了正堂,见家里的管家正在那作揖打拱,一群光棍围着他,在那嚷嚷:“那有做兄弟地打作兄的道理。”杜二躺在一副门板上,连声哎呦叫个不住。

管家见薇珠出来,忙排开众人,上前行礼,杜二见管事的出来了,叫的更是大声。光棍们见出来的是个年轻媳妇,互看了眼,自认得计,薇珠也不看众人,直接走到上座坐下,那些光棍见了,都围上去,七嘴八舌,只是要为杜二讨个公道。薇珠也不理他们,接过丫鬟手中的茶,喝干,等光棍们都说了告一段落,薇珠才开口道:“列位的意思是,我家二爷当日打了这位二伯,现在二伯命在旦夕了?”

光棍们见薇珠开口不是求饶,而是淡然几句,交换个眼色,林大排开众人,笑道:“二奶奶,也不是我们兄弟来撞木钟,只是我这表兄,姑爹姑妈都去了,他受了欺负,舅舅家的不来帮忙,岂不被人说林家没人了?”光棍们一听,纷纷起哄:“就是这样。”

薇珠见林大说话口齿伶俐,知道他是个领头的,笑道:“原来这位爷是二伯家的表亲,论起来,也是亲戚,且请坐下。”说着又看眼管家,对他说:“你且去把这些陪着二伯来的,都请下去招待。”林大没料到薇珠来这手,急得站起来说:“这不大好。”薇珠笑道:“既然来了,何不招待?”光棍们本不欲去,却被家人们你拽我拉,都拽了出去。

杜二躺在门板上,见光棍们被拉走了,急得欲起身喊,刚起了一半,却想起自己现在要装病人,忙躺下继续哎呦起来。薇珠只当没看到,笑了一笑,丫鬟送上茶,薇珠让一让林大,笑问道:“听这位的意思,现在想怎么办呢?”林大见光棍们被拉出去,觉得自己低估了薇珠,暗捏了把汗,却见薇珠问出句傻话,心里暗自想,只怕薇珠也是那怕事的。

站起来走两步,笑道:“奶奶既这样问,我这表兄的伤势只怕也是终生的事情,小可也不敢多要,只要贵府在西南角的三十亩田地,为我表兄终生养老之资就可。否则”林大停一停,沉下脸来:“就算告到金銮殿,也要打这场官司。”杜二听林大这样说,故意咳嗽两声,吐出几口红来。丫鬟见了,被惊得退后一步。薇珠听的这样话,又见杜二这样,笑道:“三十亩田地,换来个不经官,也算便宜。”林大听的此话,以为得计,面浮得意之色,薇珠话锋一转,笑道:“只是,要看二伯今日能拿去不?”

林大皱眉,笑道:“此话怎讲?”管家进了正堂,对薇珠说:“二奶奶,太医来了。”常在庄上走动的太医上来,给薇珠见礼,林大没料到薇珠来这手,他们挑今日来,就是打听好了,老奶奶他们都不在家,只剩下罗氏和薇珠两人,罗氏的软弱是出了名的,薇珠嫁过来小两年,听到的都是她待人平和的话,本以为这一诈,就算不得银子,也要给杜家闹个灰头土脸,没想到薇珠全不似传说中那样,林大不由踌躇起来。

此时薇珠笑对太医道:“麻烦先生去帮我家二伯看看,说是内伤,刚才还吐了两口红,不知伤哪了?”太医到蹲下身子,用手拿起那红的,闻一闻,自言自语说:“奇怪,没血腥味啊。”又对杜二说:“爷还是伸出手来,让我把把。”杜二此时,也不得不伸出手来,太医把了把,皱眉说:“脉息平稳,不像有伤的。”薇珠听了,笑道:“先生再摸摸二伯身上,看他可有哪里疼?”太医点头,按住杜二的肚子问:“可有疼处?”杜二被薇珠这样做,搞得心烦气躁,掀开被子,起身说:“好你个二奶奶,我记住了。”说着就冲了出去。

林大忙起身去追,叫道:“二哥等我。”管家追上去欲说两句,被薇珠叫住:“回来,穷寇莫追。”太医站起来,皱眉道:“那位爷也不是有病之人,怎么叫我来诊脉呢?”薇珠笑道:“辛苦先生了。”吩咐管家带他下去拿诊金。这里,薇珠见林大杜二这两个带头的已经走了,吩咐家人把那伙光棍赶出去,又唤过个机灵的小厮,让他去打听林大是什么人。

这乡下地方,打听人是极方便的,不过两顿饭功夫,小厮回来说,这林大是隔壁林家庄的,原也是游手好闲的,这两年却不知道怎的,和林家的管事,打得火热,林家的儿子,在外面做官比鹏程时间还早,林老爹却不像杜员外为人平和,惯是喜欢摆排场的,自鹏程中了进士,林老爹看杜家就越发不顺眼,恰上个月,和杜家争买几亩田地,又被那田主说,杜家为人宽厚,还是卖给杜家。只气得林老爹气恼包住身子,只要寻个不足,恰好知道林大和杜二的关系,这才生了这场是非。

薇珠听了,奖赏了小厮几句。到了晚间,各人回来,薇珠禀告了老奶奶和杜员外今天的事,笑道:“媳妇鲁莽,擅自这样行事,还望公婆不要怪罪。”老奶奶早在回来的时候,管家就禀告过了,还深赞二奶奶为人极有主见,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现在见薇珠请罪,忙把她拉起来,笑道:“你这样处置很好。”又闲话几句,薇珠回房。

进房却见洛程呆坐在灯下,薇珠上前笑道:“你想什么呢?”洛程起身,对她作揖道:“为夫在外惹出的祸事,还要娘子平息,真是羞煞为夫。”薇珠坐到梳妆台前,径自卸妆,笑道:“你我本是夫妻,上次你为我出头,这次我平息祸事,有甚好羞得。”洛程讪笑几句,两人睡下不提,欲知后事,还待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感觉林大和杜二是不是太笨了些,某只脸红中,还有,舅家的人为受了欺负的表亲出头,这是很正常的,感觉这段写的还是不大满意啊,果然奥运关注多了,智商就不够了,脸红中。

杜家庄姑嫂叙话 扬州城双妾和?/a> 且说老奶奶见薇珠处事,井井有条,待下人也很宽厚,心里早已取中她… 3640 4199 2008-08-12 20:53:25 32

且说老奶奶见薇珠处事,井井有条,待下人也很宽厚,心里早已取中她,要让她掌家,只是月娥自从上次训诫了,行事小心许多,也抓不到她的错处,老奶奶这才搁下,只是对薇珠,更是比平时亲热,还时不时命人给李家送柴送米,外人看在眼里,都道这二奶奶一胎生男女各一,还洗了二爷身上的克妻罪名,难怪老奶奶疼她,只有月娥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服,却也不好说的什么。

转眼就到了七月,喜儿产下孩子也两月有余,罗氏满心打算,把她重送去扬州,杀杀银姐的锐气,主意打定,这日就带着喜儿前去回老奶奶。

却说老奶奶嫌暑热难当,恰好去年买的间壁房子一角,却有几杆修竹,也有一些花木,当初那户人盖房子时,还圈进了一条小溪,老奶奶见这景致不错,也还凉快,命人在那溪边搭了两间房屋,陈设了些桌椅,到了夏天,就在那里消暑,晚间才回上房。

罗氏带着喜儿到了那里,见金姐在竹下做针线,凉风吹来,顿时让人觉得舒爽许多。金姐见了罗氏,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上前来道:“见过大奶奶,老奶奶正在那里歇晌,奶奶还是在这歇一歇。”罗氏摆手,悄地走到窗前,往里一张,只见老奶奶睡在竹榻上,乐儿在给她捶腿。

金姐此时端了杯茶在罗氏身后,罗氏接过,坐到椅上笑问道:“金姐也不去歇歇,还在这手部停?”金姐拿起针线,笑道:“也睡不安稳,还不如做点活计。”罗氏伸手接过一看,原来是件小孩衣服,上面绣的荷花栩栩如生,罗氏赞道:“姑娘好针法,难怪老奶奶赞不绝口。”金姐一脸羞涩,这时老奶奶的声音传来:“是大奶奶在外面吗?进来吧。”

罗氏忙带着喜儿进去,见老奶奶已经坐起,半靠在榻上,乐儿正伺候她洗脸,罗氏忙卷起袖子,接手伺候,喜儿也忙上前捧起妆盒,伺候老奶奶梳妆,都收拾停当。

老奶奶看向罗氏:“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罗氏上前,谦恭地笑道:“婆婆,媳妇想着,大爷那里,只有水新娘一人伺候,只怕也伺候不来,就想把喜儿也送去,分分水新娘的劳累。”老奶奶接过乐儿送上的李子,放进嘴里,吐出核来,罗氏忙上前用纸接过核,放到桌上。

老奶奶这才开口,笑对罗氏说:“大奶奶既有这份心,我怎么能拦着,只是要找个妥当人送去。”喜儿听得老奶奶这样说,忙上前跪下说:“奴被老奶奶抬举,才有今日,只要在家服侍老奶奶,大奶奶,就够了。”老奶奶忙把她拉起来:“快别这样,为你大奶奶分忧是好事,你伺候好了大爷,也就是孝敬我了。”又说几句闲话,老奶奶想了想,又对罗氏说:“既把喜儿送去,我的主意,干脆,让她把齐哥也带了去,给大爷看看自己儿子是不必说的,也好让他公事之余,享享天伦。”

罗氏近前笑道:“婆婆想的,果然比媳妇周到,媳妇这就带喜儿下去,收拾东西。”老奶奶点头让她们下去。

到了晚间,众人都知道喜儿要去扬州,陈娘子正在和薇珠闲话,听得话,笑道:“大嫂平时处事,极周全,这怎么把羊往那虎口里送?”薇珠一笑:“婶子平时是个聪明人,今天怎么糊涂了,若喜儿母子真出了什么差错,头一个逃不了的就是水新娘,那水新娘如果真糊涂到这份上,也没甚好可惜的。”陈娘子一笑:“你真是个聪明人,我只想到大家妻妾争宠,无所不至,却没想到还有这层。”

薇珠笑笑,两人又说些别的闲话,薇珠忽想起一事,问陈娘子:“婶子,去年正是乡试之期,怎么不见五先生去,就算短了盘缠,说一声,也不是甚大事。”陈娘子停下手中的针线,笑道:“去年刚就的馆,你叔叔说,若丢了他们,自己去了,不是甚好事,我也想着,他身子一向不好,还是在家多调理调理再去,再说”陈娘子停一停,又道:“纵考中了,联科及第,当了官,难免不纳妾取宠,到时,反不如这一家团圆,过的舒心。”

薇珠叹道:“没想到婶子如此知理,功名大事,全当浮云。”陈娘子笑笑:“这也只是我的私心,哪个男子,不想着青云直上,封妻荫子,当着他,我还不是要宽慰他,让他争气,那能误了他的前程。”薇珠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宽慰她:“婶子也别这样,叔叔也是个老实人,决不会去做那些负心之事。”

陈娘子一笑:“他若真做了官,这一心只会读死书的,怎么去趋逢官长,到那时,只怕。”说到这,陈娘子轻轻摇头:“罢罢罢,我操这么多心作甚。”薇珠笑道:“婶子这就有些杞人之忧了,有婶子这样的贤内助,哪还会出那些差错?”陈娘子一笑,转去说些别的。

且说这罗氏要着人把喜儿送去,恰好两淮盐转运使高升为户部尚书,这个肥缺,却被月娥的哥哥谋到,刘爷怕夜长梦多,急急收拾行李,单身赴任,刘奶奶吕氏在京里打叠行礼,随后才奉着公婆往这边来,这个消息下来,月娥高兴自不必说,连罗氏也高兴,她知道这吕氏为人,甚是周到,不似月娥,有时看不起人,这必要过南京,到时托他们把喜儿母子带去,岂不两便,打了这个主意,罗氏见了月娥,总是一味把笑放在脸上,极是亲热,月娥也正要拉拢她,两人分外莫逆,再加上薇珠教导婵娟有方,一时这三个媳妇之间,亲亲热热,各房再不见争吵,侍奉公婆更为周到,老奶奶见到这,极其舒心。

转眼月娥父母已经到了,老奶奶少不得命人下帖,请亲家到家一叙,刘老爹此时,却比不上当初在南京时节,甫一到南京,就有那官员和富商,你争我抢,要请老爹去赴宴,万程既是老爹女婿,也少不得把店子命人看了,自己陪着岳父应酬。月娥也到了南京,和自己母亲,嫂子一会,来了那女客,也要跟着应酬,忙个不歇。

只是杜家总是亲家,和别的人家自然不同,刘老爹还是抽出空,特意选了一天,带着老妻,媳妇,孙儿,全家到杜家赴宴。到了那日,杜员外带着老奶奶,早早就在正堂等,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家人喘吁吁的来报:“员外,亲家公的车马到了庄口。”杜员外夫妇忙出门去迎,刚出了一箭之地,就远远看见刘老爹一行,杜员外忙忙上前,拱手道:“亲家公多年不见,越发有福。”洛程忙跪下见礼,刘老爹忙搀起,老奶奶和刘老奶奶也见了礼,吕氏也要给老奶奶磕头,一时互相行礼,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到杜家。

到了杜家正堂,重新坐下,杜员外和刘老爹攀谈起来,洛程,万程在旁陪着,刘老奶奶和老奶奶还有罗氏,吕氏,月娥,就到后院老奶奶消暑之处,那屋内早摆好瓜果,谦让一回,宾主坐下,薇珠听说,少不得也来见过亲家奶奶,刘老奶奶见了薇珠,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夸薇珠标致,笑着对老奶奶说:“亲家,还是你有福气,这样鲜花一样的媳妇,把我家月娥都比下去了。”当着月娥母亲的面,老奶奶少不得谦逊几句,笑道:“我还亏得月娥帮我持家,否则,累都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刘老奶奶笑道:“只要亲家不嫌我家女儿粗笨就好。”两人谈的尽兴,月娥就陪着吕氏到各处略走一走。

一时到了月娥房内,月娥让伺候的人都出去,把鞋一脱,瘫到贵妃椅上,喘气说:“这几天到处应酬,笑的我人都快晕了。”吕氏和她,姑嫂相得,把她拖起,自己也靠到椅上,笑道:“这嫁人都那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毛躁,也亏得妹夫忍的下去。”

月娥靠在吕氏身上,叹道:“嫂子,话不是这样说。”吕氏听的她话里不对,推她一下,笑道:“我见妹夫,对你甚好,难道是夜里有那不周到的?”月娥大窘,捶她道:“嫂子,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两人玩笑一阵,吕氏正色道:“我见你房里那个红儿不在,一问,居然嫁出去了,当初让她陪你嫁进来,就是看她聪明,想让她给你做个臂膀,难道是你吃醋?我说妹妹,这自己的丫头,比不了那外头娶的,以你的手段,我不信收不服她。”

月娥见吕氏说了那么一串,虽正中自己心病,却还是强装笑脸:“嫂子,不是这样说,我自是知道,自己的丫头收了房,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我想着,红儿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当年也是父母走投无路卖给我们家,这不正好遇上个合适的对头,娶了她去做填房,对她不好吗?何必非要为了我这里有个臂膀,误了她的终身。”吕氏笑道:“没想到妹妹几年不见,变得如此明理,嫂子我倒退了一箭之步。”

两人说说笑笑,盖因虽见了几日,白日应酬,晚间月娥还要陪母亲,难得谈谈,今日逮着空,自然谈的忘了时候,一时丫鬟来报,酒席齐了,两人才往摆酒处来。

路上,吕氏笑道:“妹妹,没想到你那姆姆全不嫉妒,当初你哥哥作媒,让你大伯娶那水新娘时,我还以为回来会闹一场,没想到,今日还添了个刘新娘让我们带去。”月娥笑道:“她就算要闹,也要有这个能力,就凭她。”吕氏看她一眼,嗔怪地说:“妹妹。”月娥忙止住,两人到了酒席上,刘家全家在杜家流连一天,到了傍晚,才坐车回了南京。

过了两日,罗氏亲自带着喜儿,把她和齐哥交代给吕氏,又送上一份礼物,刘家全家择定日子,在另一只船安置了喜儿,扬帆去了扬州。

到了扬州,鹏程早就派人在码头等着喜儿,来人见过吕氏,又送上一份礼物,这才让喜儿抱着齐哥坐轿,回到知府衙门。却说这银姐听的喜儿要来,心里打翻醋坛,面上还一个劲的赞大奶奶想的周到,命人收拾好了一间好屋子,铺陈齐整,鹏程见了,连声赞她果然贤惠了许多。

喜儿接进衙门,银姐是一口一个妹妹,要她多担待自己去年的失礼,别说让她做针线生活,连句重话都不去说,鹏程见了齐哥,自己儿子能朝夕在膝下,自是喜欢的不行,又见两个爱妾相处和睦,写信回南京,大大夸赞银姐一番,并谢过罗氏在家侍奉公婆,养育儿女之辛苦。若知还有何事,请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是越来越罗嗦了,就那么一点承前启后的事情,写了那么多。盐转运使,天下第一肥缺啊,作者的上帝思维又一次得到满足。

信流言两家争夫 巧言语各定良?/a> 岁月瞬逝,转眼三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三年,赶上风调雨顺,田里的… 3300 4234 2008-08-13 21:16:59 33

岁月瞬逝,转眼三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三年,赶上风调雨顺,田里的租子又多收了两担,老三的生意也腾腾地上来,在南京置了宅子,收拾地甚是次第。几遍说要杜员外夫妇进城去享享清福,老夫妻都推了,只是苦了月娥,既要掌家,又要不时进城料理,老奶奶见这样,就命薇珠分了她大半的事情,又把已经十五的金姐给了月娥,让她给万程收在房中,也好减减月娥的辛苦。月娥虽满心不愿,只是婆婆之命,不得不从,还是谢过老奶奶,收拾间屋子,让金姐住下,家里都称金姐为金姑娘不提。

鹏程去年就已任满,舍不得扬州这个肥缺,在吏部使了银子,又留了一任,看看婵娟也已十六,本打算把她婚事办了,谁知道正德爷这年二月驾崩,禁民间嫁娶三个月,这一耽搁,张家也任满,全家进京去了,鹏程干脆和张家商量了,等到自己两年后任满,携女进京毕姻,张家答应,婵娟日常闲了,也帮着月娥和薇珠理理家事,学学持家。

老奶奶见媳妇们能干不说,连孙女也能持家,甚是满意,自己更是诸事不管,平时逗弄那几个小孙子孙女,薇珠的一对双胞胎已经三岁,生得粉妆玉琢,人见人爱,月娥的温玉满了四岁和月娥后来生的两岁的芹哥,都是老奶奶的心尖。贤哥很是聪明,罗氏全力培养,刚过了四岁,就把他送进家馆开蒙,老奶奶虽说了几句,孩子太小,还是再等等,却也不好多插话。

这日,薇珠偷得空闲,正在那里做针线,只见小清急匆匆进来,连礼也不行,喊道:“二奶奶快去看看,出事了。”薇珠放下针线,埋怨道:“小清,和你说过多少次,怎么还这么毛躁?”小清和她时间长了,知道薇珠脾气,一把把她拉起来:“二奶奶快去看看,再晚了,舅爷就要被人塞个舅奶奶了。”

薇珠不解,急急跟着小清到了门口,只见登哥被围在中间,有两伙家人正在那里争嚷,还有自己家的家人在那里解释些什么,登哥面都涨红了,看他样子,急得不行。

薇珠咳嗽一声:“这都是做些什么,有甚话,好好的说,在门口吵嚷,算是什么事情?”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几方,见出来个主事的,都停了口,登哥见他姐姐出来,上前道:“姐姐,你来的最好,快来说说,弟弟我实在是说不出来。”薇珠见他满头是汗,用绢子替他擦擦汗,让他站在自己身后,眼一扫那群人,说道:“列位有什么事,还请说出来。”

两伙领头的见了,双双抢上前来说:“奶奶在上,是这样事情。”却又同时开口,这下,又不行了,都瞪对方一眼,怒道:“我先说。”杜家家人见了,都笑出来。薇珠也憋不住笑,指了指那名年纪稍大些的:“你先说。”

那名被点到名的得意的看了另一人一眼,上前行个礼:“奶奶在上,这位小爷,原是我家小姐的姑爷,谁知今日却被他家的人拦住,说这是他家姑爷,小可这才气不愤,带着人和他们讲理,这一路吵嚷,就到了这里。”那年轻些的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叫嚷:“明是我家的姑爷,怎么成你家的了,不要脸。”老者带来的人听的这样说,又叫嚷起来,薇珠见又要吵起来,说道:“你们都给我住口,我家弟弟,从没听过定亲,这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两个弟妹?”

听得薇珠这话,那带头的两人忙又上前见礼,口称奶奶,年纪老些的道:“小的是林家庄的,这位小爷,明明在我庄门口,捡了我家小姐的荷包,就是我家的姑爷,虽说要回家禀告母亲,只是即已答应,就不该又应别人。”说着横年轻些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