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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五先生中了举,杜家的馆就空了出来,五先生见杜家帮衬甚多,举荐了自己一个同窗,姓赖的来做馆,赖先生手上还有几个蒙童,仓促不能到馆,说定明年二月来就馆,宁哥,安哥和贤哥少了先生的管束,就各自依母亲去了。

宁哥这年已经开笔,虽没有先生管教,还是自己学着做几篇文章,林爷自女婿中举,面上光辉,和李奶奶商量了,既是独子,就搬到林家去住,正好离杜家也近,李奶奶每日应酬李家原来那些亲戚,也不甚其烦,亲家既主动提出,此时登哥已经中举,也不算依附亲家,推辞一番,就答应了。择日搬到林家,林爷正好买下左近一个小院,此时恰好安置李家三口,林奶奶又拨一房家人,两个丫鬟,给李奶奶听用。宁哥离舅舅既近,他小小孩子,时常拿了自己做的文章,去请教舅舅,薇珠见母亲搬到附近,也时时去看,老奶奶也经常遣人去邀李奶奶来家闲话,月娥本打算从中挑拨几句,只是碍于老奶奶十分看重李奶奶,也不好说得什么,见了面,对李奶奶也着实尊敬。

渐渐秋风已过,朔风又起,老奶奶自上次晕眩过,自己也时常注意,却再也没出过晕眩之状,久了,也就心中不当回事。这日,杜员外起身之后,老奶奶本打算照常起来,只是觉得困的慌,这么多年,天天早起,老奶奶今日却想偷懒,翻身又沉沉睡去。

却说老奶奶这一睡,待得又醒来时,耳边只有嘤嘤哭声,老奶奶感到奇怪,睁眼一看,床边围满了人,媳妇们,还有万程也从南京赶来,围在床前,老奶奶本打算挥挥手,让她们安静下来,都别哭了,只是半天手都抬不起来,老奶奶大惊,张口欲言,舌头却不像自己的,只是呜呜咽咽,说不成句。

万程见老奶奶睁眼,心里酸楚,忙抢上前去跪下,握住老奶奶的手说:“娘,已经请了太医,太医说您是操心过度,需要静养。”月娥也端碗药上来,用勺搅了几搅,慢慢喂到老奶奶口中,说:“婆婆,您先安心静养,家里的事,都各有安置。”老奶奶抬头看向薇珠,薇珠擦擦泪,上前道:“婆婆,您放心,太医说了,这过不了多久就好了。”说到这,薇珠又想起今晨太医说的话,一股酸楚涌上来,只是不敢哭出来,还是要笑着安慰老奶奶。

老奶奶心里清楚,只是说不出话,喝下月娥喂的药,又重闭眼躺下,众人见老奶奶重又躺下,万程不放心,拿手去试试鼻息,见老奶奶睡着,对月娥点头,方才退出,薇珠吩咐乐儿和其它几个丫鬟,照顾好老奶奶,自己自去理事,刚走出几步,只听后面传来叫声:“姆姆留步。”薇珠转身,原来是月娥叫她,欲知何事,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啊,俺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起了,话说,今天刘翔退赛,俺心情很沉重啊,他也是人,不能太苛求啊。

夫妻俩商议心事 众下人借此择?/a> 改错字,看过的别进来了 3181 3876 2008-08-20 10:31:43 39

且说薇珠听得月娥叫她,停步等待,月娥满脸忧愁,叹道:“没想到婆婆竟然中风,婆婆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这次。”说着就流下泪来。薇珠本因老奶奶突然中风,自己身上的担子一下重了许多,有些忧心,又见月娥这样说,本应安慰几句,却实在无意安慰,皱眉道:“婆婆自有天佑,婶婶也不必太过忧心,只是我平时要料理家务,侍疾的话,要多劳婶婶了。”说着薇珠就行个万福。

月娥被薇珠这番话,惊得愣了一下,见薇珠行礼,忙自己也行礼道:“姆姆这样客气,实是羞死了我,服侍婆婆,本是我们媳妇的本分,姆姆平时理家,甚是辛苦,做妯娌的,不在这件事上帮姆姆分分担子,还有什么情呢?”薇珠一笑,又道声有劳,就走了。

月娥气得脸色发白,只是不好发作,带着辰儿又回上房。老奶奶这一中风,忙坏了家里上下,罗氏月娥带着女孩们日夜侍疾不说,薇珠料理家务之余,也不时到上房,得知消息的亲戚们,也纷纷来探望,媳妇们除了侍疾,也要应酬,人人都忙得不得了。

这日月娥见老奶奶服了药,睡的稳了些,吩咐丫鬟们好生看紧些,自己悄地回房,略盹一盹。刚合上眼不一会,万程就进来了,见她在床上闭眼,自己也挨到她身边躺下,手扶上她双肩,月娥伸手把他的手拉回去,愠怒道:“这个时候,你还来歪缠。”万程坐起身子,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这个,只是,我们也该想想别的。”月娥听万程这样说,翻身坐起,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打算?”

万程往后一仰,靠在床头,头枕在手上,皱眉道:“我这几天瞧娘的病,只怕好不了了,爹也憔悴了许多,这些年来,我们家全靠了娘在,才没有散,娘要是有个万一,这个家谁来当呢?”月娥听的万程这样说,往他身边靠靠,叹道:“可不是,这些年来,虽说这家我也掌过,二嫂也掌过,当家的却是婆婆,婆婆要去了,还不知道谁来当这个家。”

万程盯着她看了会,试探道:“你说,要分家如何?”月娥听的这话,正中下怀,只是不好表露出来,假意道:“你说这话,这不打嘴吗?就算婆婆去了,现还有公公呢,再说现在二嫂掌家,她可不会想着分家。”万程哼了一声,道:“就别说二哥那家了,二哥一不做官,二不经商,日常不过跟着爹收下租子,料理下杂事,连衙门都没去过,二房当家,那不就变成我在铺子里白忙活了。”

月娥见万程微怒,轻笑一声,手扶在万程肩头,道:“三爷,你也别这么性急,别的不说,二嫂处事是极公正的,婆婆赏识她,也是实的。”万程本平躺着,侧身看向月娥,道:“你今天怎么尽说些胳膊肘往外拐的话,二嫂处事公正,哼,她要公正,也不会给宁哥早早定亲,表面看来,是为他好,实际上,张家出来的,也不是甚好相与的,继母始终不是亲娘。”

月娥穿鞋下床,笑道:“你和二爷,可是亲兄弟,就让着些,也不妨事。”她不提还罢,一提万程更是暴躁,他挥挥手,道:“弟兄三个,谁像他,读书不成,经商不能,虽说世代耕读,他只怕连什么时候该插禾都不知道,整天坐食倒也罢了,还连丧两妻,光三份聘礼,就花了不少银子,生的一窝子女,难道我们在外辛苦,就是替他养老婆孩子?”

月娥笑道:“万程,那照你说,该怎么办。”万程也穿鞋下床,走到她身边,悄声道:“养父母,是我们子女应该的,养侄子女,若兄弟不在,帮一把,也是应当,只是现在二哥夫妻俱全,娘现在又病在床上,等爹也去了,难道还要我们合力替他养子女不成?”这话正中月娥下怀,她让万程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万程赞道:“好,娘子,你我夫妻同心,这次,定能顺心。”

不提两人在那商议,只说老奶奶,虽有众人的精心服侍,老奶奶的病,却不见好,本来中风就难医治,老奶奶现在整个瘫在床上,屎尿都要有人服侍,连手都动不了,说出的话也不成话,只是呜咽而已,太医流水样的来,只是摇头,挨日子而已。家里下人,也各个有了心思,眼看着老奶奶的病不见好,这薇珠本来就是老奶奶赏识,才得以掌家,论娘家,论受宠,都远不比上月娥,这下,有那爱拍马的,自然都去奉承月娥,薇珠那里,只是各人去应卯而已。

薇珠自从老奶奶病下,每日找医抓药外,料理家务,应酬来探病的亲戚,忙的不得一点空,好在李奶奶见她辛苦,把孩子们都接了去,宁哥也好去向舅舅请教文章,薇珠担子又分了一些。慢慢的,这有了些心思的人就有些使不动了。

这日,小清见薇珠又是一天忙不得吃东西,忙去厨房,要给薇珠要碗粥喝,到了厨房,见几个厨下的,坐在那里谈笑,小清上前打个招呼,笑道:“各位婶子好,二奶奶还没吃饭,我来劳烦各位,不知哪位婶婶,能给二奶奶煮碗粥喝。”

那些厨下的,若是平时,早忙着去了,今日却无人动弹,小清初时还以为她们没听到,又笑着说了一遍,这时才有个婆子站起来开口道:“姐姐先请回去,这都已经封火了,再生起火来,也太动阵仗了,二奶奶持家,总以勤俭为要,想来,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破例。”小清被这番话说的,连理由都找不出,环视厨房一圈,指着一个小火炉道:“那里不是有个小炉子,就在那煮,也不麻烦。”婆子嗤的笑了出来:“姐姐,你不知道,那是专门为老奶奶煎药安排的火,可不能做别的用。”

小清的脸红了又白,另一个婆子见她这样,站起来拍她一下,笑道:“姐姐,我劝你啊,还是回去房里,自己用炉子熬点粥吧,别讨好你家奶奶,还要牵扯到我们。”说完,婆子们都哄笑起来,小清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一跺脚,就走了出去。

路上只是忍不住泪,现在老奶奶危急,没想到那些没眼色的,就给她没脸,只是不好去和薇珠说,忙忙擦了眼泪,就回房了。薇珠此时正在灯下,料理帐目,见她掀帘子进来,瞟她一眼,又继续去看账本,问她:“你方才去哪了,有哪吃的吗?我饿得心烧的慌。”小清忙上前给她倒了杯茶,又收拾出一碟子点心,道:“奶奶,您先垫垫,我去生个火,给您炖点粥。”薇珠拿了块梅花糕放在嘴里,笑道:“何必这么麻烦,找厨房去。”

小清听的薇珠这样说,方才收的委屈又涌上来,只是不好出口,忙笑道:“奶奶,厨房现在也封火了,炖个粥,又不是什么难事,还是我来。”说着拿出炉子,在外面生火熬粥。薇珠见她眼圈有些红,猜定是厨下的,给她难看,只是现在老奶奶的病要紧,再说,为自己的丫鬟出头,别人看在眼里,会怎么说,只是咽下去,等得老奶奶病再好些,放手整顿。

却说小清在那煽火熬粥,远远地,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响,这时候已经夜静,听得是辰儿和个婆子在说话,只听见婆子在那说:“三奶奶既有不适,熬个鸡汤,又不是什么难事,还要姐姐跑一趟。”辰儿笑道:“婶子可别这么说,你们一天伺候三顿饭不说,还要熬老奶奶的药,麻烦你们熬个鸡汤,也是私事。”婆子又说几句,脚步声远了,小清听得这番说话,气得差点胀破肚皮,只是不好发火。恰好粥已熬好,忙端下小锅,端进屋去。

小清摆好筷子,把粥倒到碗内,却没甚下粥的菜,小清一脸不足之意:“奶奶,您就先喝口白粥,我去厨下要点小菜。”薇珠止住她:“不必了,喝这个就好,就小菜总不是味。”说着喝了几口,笑道:“小清,你手艺不错,等哪日闲了,好好做几道菜出来。”小清笑笑,薇珠喝完粥,又去上房看老奶奶的病势。

到了上房,却是罗氏带着婵娟,桂花在那,老奶奶躺在床上,闭着眼。薇珠进去,在床边的乐儿忙站起来,薇珠见罗氏眼一闭一合,对罗氏道:“姆姆最近劳累了,既我来了,姆姆就先回去歇歇。”罗氏睁眼见是她,道:“不必了,有乐儿她们,我也辛劳不到哪里。”婵娟给薇珠见过礼,薇珠上前看了看老奶奶,见她睡的还好,这才坐下。

罗氏叹道:“婆婆身子,素来康健,没想到。”说着用帕子拭了拭泪,薇珠也叹一口气,道:“姆姆也别太过焦心,吉人自有天相。”罗氏点头,薇珠见只有婵娟在面前,问道:“怎么不见素姐?”婵娟插话:“二婶,素姐带着贤哥先去睡了。”薇珠伸手把她拉了坐下,道:“婵姐也辛苦。”接着转向罗氏道:“姆姆,婵娟孝心可嘉。”罗氏笑道:“这是婶婶你教导的好。”

两人正说些闲话,月娥也赶了过来,各自见礼坐下,又说些闲话,三个媳妇,面色一样,却是各怀心事。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人性啊人性啊,危急时候就看出来鸟。

老奶奶驾鹤西归 杜鹏程回家奔?/a> 上回书说到,老奶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众下人开始各怀心思,薇珠… 3310 3804 2008-08-21 10:29:53 40

上回书说到,老奶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众下人开始各怀心思,薇珠虽有察觉,只是碍于没有抓到实证,二来也没空闲,只是提点了几个管事的,让他们看管手下,不要太过放肆,管事们连声应是,回头去约束手下不提。

薇珠见下人们安分了些,自然对老奶奶的病更为上心,鹏程此时在扬州已经收到家信,知道自己母亲病重,越发着急,除了孝心外,他更怕丁忧,忙重金请几个老太医,遣人从扬州送了过来,顺便把喜儿和齐哥也同船送了回来,说是让喜儿替他多尽尽孝心,齐哥离家四年,也该回家看看。

喜儿和齐哥到的那天,都已经是十月底了,薇珠派人把他们接回家来,也顾不上给太医洗尘,略坐一坐,洛程兄弟就把太医们请进上房,给老奶奶诊脉。

这里喜儿带着齐哥,回到罗氏院内,罗氏命桂花把喜儿和齐哥的行李都收拾出去。喜儿逊罗氏上座,然后带着齐哥给罗氏行礼,罗氏把她拉起来,见她面色比去扬州前丰润许多,穿着也很出挑,齐哥又一口一个娘的叫,叫的罗氏心花都开,把齐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罗氏见齐哥如此乖巧,拉着喜儿的手赞了几句,又命贤哥来见过姨娘,小兄弟们也互相见见,两个孩子,一见面就非常亲热,手拉手的说话。

罗氏和喜儿又闲话了几句,喜儿换过衣服,就带着喜儿去看老奶奶,到了上房,太医们刚轮流诊过脉,现在聚到正堂去商量方子去了,房内只有月娥带着几个丫鬟在,见罗氏进来,月娥忙上前见礼,喜儿也上前见过三奶奶,月娥这才领着她们到了床前。

喜儿服侍老奶奶十多年,现在见四年没见的老奶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喜儿虽碍于礼仪,不敢哭出来,眼泪却滚落下来。罗氏见她哀戚,也不好说的什么,只是拉了她一下,喜儿忙用帕子擦一擦眼泪,月娥和罗氏分别坐下,喜儿站在罗氏背后伺候,见她们妯娌两在那里一递一语地说老奶奶的病情,喜儿忍不住,跪到她们两人面前,罗氏忙把她拉起来:“喜儿,快些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喜儿只是跪着不起,哭道:“奶奶,您也知道,奴本来就是老奶奶的丫鬟,伺候她十多年了,虽然被老奶奶给了大爷,又被奶奶抬举,奴还是只当自己是老奶奶的丫鬟一般,今老奶奶病重在床,奴愿日夜侍疾床前,求奶奶成全。”说着就磕下头去。

罗氏没料到喜儿会这样说,愣了愣,月娥用帕子擦一擦泪,起身来要搀喜儿,拉着她的手对罗氏说:“姆姆,这丫头既然有如此孝心,何不成全了她?”罗氏连日侍疾,本已十分辛苦,现在听得喜儿愿意代劳,那有不愿意的,站起来拉着喜儿的另一只手:“这样孝心,我那有不成全的理。”三人正说的热闹,薇珠进来,又分别见过礼,听得喜儿要代罗氏侍疾,也夸奖几句,喜儿就带着被褥,搬到老奶奶床头,日夜伺候不提。

虽有扬州来的名医们施尽方法,喜儿等人精心服侍,各种名贵药品,像不要钱一样的熬了服下,连长白山的山参都灌下了两根,老奶奶的情形,还是越来越坏,薇珠见这样,命人把宁哥他们都接回来,又找出早已备好的寿材,装裹,杜员外自老奶奶生病,已经搬出上房,住在外面书房,虽日夜焦心,自己却患了咳喘之疾,洛程兄弟,日夜伺候他,也不敢把老奶奶的病情告诉他,他心里焦急,只是不好说出,自己服药保养。

那日,喜儿见老奶奶服了药,自己觉得连日辛苦,吩咐丫鬟看紧老奶奶,坐在旁边略打个盹,乐儿突然上前打她一下,喜儿睁眼,见老奶奶睁大双眼,手指动了几下,喜儿忙站起身,扶住老奶奶,问道:“老奶奶,要做什么?”老奶奶用手示意,要坐起来,喜儿见状,忙吩咐丫鬟们去禀告罗氏她们,自己把老奶奶小心地扶起了。

罗氏她们收到禀告,忙都赶来,见老奶奶已被喜儿扶了起来,靠坐在乐儿身上,喜儿正拿着小勺,一勺勺在老奶奶喂水,老奶奶看着,精神要好了些。

罗氏她们走到床头,还没说什么,太医也来了,众人让开,太医上前切一切脉,摇头叹息。薇珠已经料到,老奶奶不过是回光返照,心里酸楚,低头叫来丫鬟,命她把孩子们都叫来。老奶奶靠在乐儿身上,定一定神,知道自己大限将到,诸般心事都浮上心头,勉力睁一睁眼,对着薇珠微点一点头,薇珠忙上前,跪在老奶奶面前,拉住她已经没力气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泪珠如滚瓜样的落。

这时孩子们都已到来,见薇珠跪着,婵娟自出生到十岁,都在老奶奶身边长大,见这情形,比别人更痛,忙也跪下,见姐姐跪了,大些的跟着跪,小些的由奶妈抱着也跪了下来,呼啦啦,屋内的人都跪了下来。老奶奶见这样,嘴里呜咽,只是舌头僵了,也讲不出什么成句的。薇珠心里更是痛苦难当,哭出声来。罗氏,月娥也纷纷哭泣,大的,小的孩子们也跟着哭,一时哭的好不热闹。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声音,仔细听去,却是杜员外,原来他见上房哭声震天,忙命洛程,万程两兄弟搀着,来到上房,这时他从外面跌跌撞撞进来,大家见他进来,让开一条道,杜员外哭的老泪纵横,也顾不得在媳妇,孙子,下人面前丢脸,只是扑到老奶奶床头,一屁股坐了下来,拉住老奶奶的手不放,哭的甚是难过。

老奶奶见他这样,睁眼看一看他,点点头,杜员外和她四十多年夫妻,见自己这个一向响快的娘子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大痛,一时骂洛程他们不该瞒他,一时又哭自己跟着老奶奶走了算了,众人又难过,又觉得好笑,只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老奶奶见这个场面,又点点头,嘴角转出笑意,头一垂,众人正哭得兴,此时见这样,都愣一愣,万程上前探探鼻息,摇摇头。众人重又伏地大哭,乐儿起身,罗氏擦擦泪,带着薇珠她们把老奶奶身子放平。乐儿这时惊叫:“员外,员外。”原来杜员外悲伤过度,自己本也有疾,竟晕了过去,洛程和万程又忙上前去帮他掐人中,杜员外这才幽幽醒来,薇珠忙叫了两个小厮来,用藤椅把他抬了出去,送到书房躺好,太医住在家里,就便请来,又诊一诊脉,知道杜员外没甚大碍,薇珠这才放心,忙去料理老奶奶丧事。

到了上房,老奶奶已被擦洗好,穿了寿衣,薇珠上前,对着老奶奶尸首又哭了一哭,这才命人把老奶奶抬到正堂,准备入殓。管事的又上来请示,薇珠吩咐遣人去亲戚家报丧,罗氏也忙着命人给鹏程报丧,这里各人各司其职,料理丧事不提。

鹏程收到丧报,虽舍不得这个肥缺,孝乃大伦,忙报了丁母忧,因是急事,也等不得上司的回话,把印委了同知署了,吩咐银姐收拾行李,这里要回家奔丧。银姐接的吩咐,想到自己这五年,在扬州自由自在,回家要去还罗氏规矩,满心不乐,只是不敢表露出来,又想到回家能见到儿子,还是带着丫鬟们收拾行李,自己也换了孝服。

合城的士绅知道本府丧了母亲,都来送讣礼,表哀戚,鹏程临走之时,又捞了一小笔,倒也冲淡了母亲去世的一些悲伤,罗秀才听得亲家奶奶丧了,也收拾行李,要附妹夫的船,一起回家,一来奔丧,二来也回回家乡,罗秀才在鹏程幕里五年,他虽然迂腐些,落得的好处却也不少,总共也捞了千两银子,除陆续寄回家里的几百两银子,置地盖房子外,囊中也还剩得两三百两,算算这笔钱,回家买几十亩地,也足够过活。扬州虽繁华,却不是家乡。

鹏程这里收拾停当,转运使刘爷听得鹏程报了母忧,自己正好也卸任,既是亲戚,顺路恰好一来吊丧,二来也去见见妹子,这下,两家浩浩荡荡,都往南京去了。

鹏程到家当日,恰好头七,鹏程下了船,家人们穿着孝服来接了,鹏程见家人都一身白,一步一哭,来到家门,见家门挂了白灯笼,糊了门神,哭的更为伤心,到了正堂,罗氏她们正守在灵前,罗氏正打算起来见礼,鹏程见了灵位棺木,早已滚到棺木前面,用头去触棺木,捶心顿足地大哭,只哭得呕出几口血来。

唬得洛程忙带着万程跪下,哭道:“大哥一路辛劳,母亲泉下有知,见大哥这般哀戚,魂灵也不安的,还望大哥节哀。”鹏程见兄弟们这样说,方慢慢止泪。小厮忙上前把鹏程扶到椅上坐下,侄子们又上前见过大伯。鹏程环视屋内,问道:“父亲?”万程收一收泪,答道:“父亲在书房里。”鹏程又去见过父亲,杜员外此时哀伤过度,只是躺在床上,下不得床,鹏程见父亲这样,上前跪下,呜呜哭泣,杜员外叫他起来,摩一摩他的头:“儿啊,今后杜家要靠你了。”鹏程放声大哭,屋内服侍的人跟着哭。一时有人来报,有官员来吊丧了,鹏程这才收泪,出去正堂

附近的现任的,致仕的官员,听的鹏程丧了母亲,都纷纷上门吊孝,鹏程只是在母亲灵前,尽孝子的举动,官员们见鹏程行动坐卧不离灵前,哭的双眼尽赤,都赞他果有孝心,一时,鹏程是个大孝子的名声,传遍四乡。欲知后事,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晋江抽,没更上,今天两更。

父亲临危方训子 误服人参随妻?/a> 回头来说杜员外,他本有咳喘之疾,老奶奶这一去,他哀伤过度,就獭? 3296 3671 2008-08-21 21:15:20 41

回头来说杜员外,他本有咳喘之疾,老奶奶这一去,他哀伤过度,就躺在床上,忙得丫鬟小厮们乱做一团,所幸,家里虽在忙着老奶奶的丧事,对他的病还是不敢怠慢,时时有人来诊脉抓药,眼看快要好了。

老奶奶择定停灵三七二十一天出殡,等到出殡前一日,杜员外也挣扎起来,去灵堂送送老奶奶,到了灵堂,杜员外看见灵位,众人都守在那里哭泣,也顾不得,丢了拐杖,捶着灵桌就哭了起来。

鹏程忙带着兄弟们跪下,鹏程哭道:“父亲大病未愈,儿子们不能守在父亲床前,已是该死,今又不能为父亲分忧,儿子们实在不孝。”杜员外哭了一会,心头也畅快些,见三个儿子跪在旁边,都是双眼尽赤,撑着灵桌要站起来,鹏程忙上前搀扶,杜员外坐在椅上,又叫过薇珠问了丧事的安排,知道都安排的妥当,杜员外素来也知道薇珠能事,坐了会,也就起身回去,鹏程忙把他搀起,交给小厮扶回去了。

这里鹏程对薇珠说:“二弟妹果然能干。”薇珠一弓身,答道:“大伯谬赞了。”万程也道:“娘过世前,三个媳妇,最疼的就是二嫂,说二嫂能干,现在看来,娘的眼光果然不差。”薇珠连日忙碌,一时也不想来回复万程,只是一笑,恰好这时有人来报,林家派人吊丧来了,薇珠忙出去见客,万程又回到灵前,心里只是思量不提。

却说杜员外被小厮们扶了出去,走到半路,才想起拐杖没拿,吩咐小厮转回去拿,自己坐在路边等候,暖阳一照,杜员外迷迷糊糊打起瞌睡。这时从那边走来个婆子,见这里晒太阳正好,一屁股坐到杜员外身边,杜员外闻见她身上一股酒味,眉一皱,正打算开口训人。

这婆子乜斜着一双醉眼,打量了一番杜员外,咧着嘴笑出来:“我说,你是哪一房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定是新来的。”杜员外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看了下自己,穿的是布衣,病了这许多时,人也憔悴许多,想来婆子不认得他,也是有的,就闭了眼,不理那婆子。

婆子见杜员外不理她,把头一扭,嘴里嘀咕着:“还不理我?等到以后分了家,看把你分到二爷那边,哭的你。”杜员外听的分家,宛若一个霹雳当空打到,他睁开眼,拉住那婆子的胳膊,问道:“谁说的要分家?”婆子见杜员外理她,得意一笑,道:“谁不知道老奶奶去世,二爷什么产业都没有,大爷和三爷,不提分家要做什么,谁见过赚来银子不给自家儿女,要给兄弟养侄子的理?”

杜员外被婆子的胡话说的头壳一阵发晕,他闭闭眼,试探问道:“这不员外还在呢,难道他们兄弟就不管员外不成。”婆子一拍大腿,凑近杜员外这边说:“咳,你知道什么,这员外病在床上,谁知道还有几天活头,再说这大爷现当官,难道还有不听当官的儿子的,反去听那啥都不会的二爷的话?”婆子正说的兴浓,这时远远传来同伴的喊声:“我说柳家的,叫你去拿个米,怎么这时候还在那坐着不动?”婆子见同伴叫,起身走了。

杜员外被她这番话,气得两眼发蓝,这时小厮拿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跑来,边扶起杜员外边说:“员外,小的刚才过去,人手不足,又去报了个信,这才耽误了这些时间。”杜员外此时头晕目眩,不知道是病成这样还是气成这样的,他推一推小厮,吼道:“去,给我把你大爷叫来。”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小厮惊叫:“员外,员外。”杜员外咳嗽定了,又要小厮去找鹏程过来,小厮急得一头汗,恰好有丫鬟路过,小厮叫道:“姐姐,帮我去叫叫大爷过来员外这边。”丫鬟见杜员外脸色灰白,也吓了大跳,忙飞一般去了。

鹏程正在老奶奶灵前烧纸,听的父亲叫,忙擦擦泪去了。还没走到书房,就见小厮飞奔出来,险些撞到鹏程,小厮见了鹏程,忙站住了,鹏程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不成规矩?”小厮边擦汗边说:“爷,员外刚才回来,竟吐出几口鲜血,小的正准备去回二奶奶,请太医去。”鹏程皱眉,挥手让他去了,自己进了书房。

杜员外这时躺在床上,面色灰白,一个小厮正在给他盖被子,鹏程上前,恭敬地站在杜员外床前,问道:“父亲叫儿子来,有什么事吩咐?”杜员外睁眼看他,要坐起来,鹏程忙上前把他扶起,杜员外拿起床边的拐杖,就往鹏程身上打去,鹏程冷不丁吃了一杖,自他过了十岁,还没被父亲这样对待,吃惊不小,也不敢躲避,忙示意小厮上前来扶住杜员外,自己跪下,垂首道:“儿子要有什么错,还望父亲责罚,只是父亲大病未愈,还望父亲莫气坏身子。”说话时候,泪已经滚了下来。

杜员外打了儿子一杖,已是用尽力气,又见鹏程跪在下面,这个儿子,本就是他最心爱的,又是四十多做了官的,只是躺了下去,气得眼泪直流,只是说不出话。鹏程见父亲这样,忙又道:“父亲还好生保养,切莫生气。”这时洛程和万程听得又请太医,也忙赶过来,一进屋见鹏程跪在那里,兄弟俩虽感到奇怪,也忙上前跪下。

这时太医已经来到,见兄弟三人都跪在那里,虽感到奇怪,还是拱一拱手,道声得罪,就坐到床前,开始切脉,鹏程此时不知发生什么,只是紧张的盯着太医看,见太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鹏程兄弟们的汗,都满头满脸,只是没人敢去擦。

太医诊完脉,站起身,想找个人来说说,见兄弟三还跪着,一时愣在那里,鹏程看看杜员外,杜员外此时心如死灰,哼了一声,示意他起来。鹏程忙站起,和太医来到外面,太医躬身道:“大爷,员外这病,十分棘手,只怕。”鹏程看向太医,吐出两字:“难道?”太医笑道:“学生勉强开一方子,吃下去若见效,就好,若不见效,贵府。”鹏程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太医又拱拱手,小厮领着去开方子去了。鹏程转身,见万程也出来,兄弟俩走向屋,万程试探着问:“大哥,父亲他?”鹏程此时,不由涌起对父亲的忧思,只说得句:“只怕。”就泣不成声,手扶住院内的太湖石,万程也红了眼圈,忙在鹏程耳边说:“大哥,这事,还是该尽力好。”鹏程点头,又定一定,兄弟俩进屋。

太医开了方,抓来药,鹏程伺候杜员外服下,只是全无效果,鹏程此时,别的心思也暂时放下,只是在床前伺候杜员外。

次日,就是老奶奶出殡,全家上下人等,都穿了孝服,鹏程身为长子,少不得捧盘驾灵,先完了母亲的事,再去忙父亲的病情,沿路都有熟识的人的祭礼,一路抛洒纸钱,赶时间把老奶奶葬在祖坟里,鹏程这才吩咐守坟的好好看守,带着家人回去。

离家还有几步,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跑出来,迎面撞见鹏程,小厮跪下报道:“大爷,快回去看看员外,员外他。”小厮喘吁吁的,也说不清楚了,鹏程也顾不得后话,忙快步进家,一路也不管守家的仆人,匆匆到了书房。

先前回家的罗氏等人,已经守在杜员外床前,几个小的,已经哭出声来,罗氏她们也拿帕子拭泪,鹏程分开众人,见父亲面如金纸,眼睛紧闭,眼看就不行了,鹏程心猛地一痛,跪在父亲床头,泣声道:“父亲,不孝儿在此,父亲睁眼看看。”杜员外迷糊之间,听得儿子的声音,勉力睁眼,见三个儿子都在面前,招手示意鹏程上前,鹏程把头放在杜员外耳边,杜员外断断续续地说:“老大,你要看顾好自己的两个兄弟。”鹏程心更痛,只是点头,杜员外点点头,从枕边摸出一个布包,递到鹏程手里,鹏程接过,用手一摸,像是地契之类,知道父亲的用意,忙道:“儿子一定要看顾好自己兄弟。”

杜员外又指指洛程,洛程忙上前,杜员外用手摩一摩他的头,用手指一指万程,手一垂,追随上路不久的老奶奶而去。

众人见杜员外去了,都放声大哭,鹏程哭了几声,想起手里这包东西,忙打开看看,确是家里的房契,地契之类,月娥见杜员外把这包东西给了鹏程,心里那个急啊,只是不敢表露出来,忙用眼神示意万程,万程会意,上前对鹏程说:“大哥,这包东西,却是我杜家的千古基业,大哥这里哀伤倒也罢了,只是要收好这些。”鹏程听的万程这样说,忙擦擦泪,叫过罗氏,和罗氏嘀咕了几句。罗氏点头,夫妻俩回到院内,把这包东西收藏好了才回转书房。

这时杜员外已经被洛程带着小厮们擦洗,装裹好,见鹏程进来,兄弟俩也不及叙话,吩咐小厮们把杜员外抬到灵堂,恰好灵堂还没收拾完,只是换换灵牌,又把寿材找出,刚办了一会丧事,这些都是轻松的,众家人又各司其职,忙了起来。

鹏程见事情定了,想起一事,问杜员外身边的小厮:“上午还见员外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小厮垂手道:“员外听得山参大补,恰好还剩得半支,就熬了服下,谁知服下不久,就不行了。”鹏程听的连连跺脚叹气,挥手让小厮下去了。众亲戚又接的报丧,虽感到造化弄人,还是各自又来吊丧。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完毕,咔咔。话说,人参是补实不补虚的,所以杜员外死的有些冤枉,囧个。

巧妇难做无米炊 赖舅来要嫁时?/a> 改了下钱的问题,对钱不感兴趣的,可以不点进来看 3637 3631 2008-08-23 09:45:06 42

却说杜员外,停灵七天,到第八天头上,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哭哭啼啼,把棺木送到祖坟,在老奶奶坟旁另起一墓,把杜员外葬进去。鹏程见一月内父母连丧,只哭得嗓子嘶哑,短短数日,形销骨立,还是旁边两个小厮扶着,才完了自己的摔盆驾灵之责。到了坟上,洛程见鹏程已站立不稳,劝他回去,鹏程也觉得实在撑不住,就在小厮的搀扶下回去了。洛程看着众人把坟上的土盖好,石碑立好,自己又哭了一场,烧了纸钱,摆了祭品,这才带着人收拾了从坟上回来。

洛程到了家,先去鹏程屋内,见鹏程躺在床上,银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碗药,正在一勺勺喂鹏程,喜儿手里拿着手巾,站在地上伺候。

洛程上前,见过了鹏程,银姐也起身,立在一旁。洛程坐到鹏程床头,见哥哥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全不是平日里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大痛,说道:“哥哥还需好生保养身子,现父母都已去世,杜家大事,还需哥哥把握。”说到后面,已带了哭音。

鹏程还没说话,银姐在旁边道:“二爷不必担心,大爷只是劳累了些,休息几日就好。”洛程听银姐插话,皱一皱眉,见鹏程不语,也不好说什么,兄弟俩又说几句,洛程告辞出来。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万程过来,万程见了洛程,忙走上前两步见礼,万程道:“二哥是来看大哥的?”洛程叹道:“现在父母都不在,我们杜家,也就剩我们三兄弟,自当多尽尽心。”万程又拱一拱手,径自进鹏程院内。

洛程回到自己院内,见薇珠在料理帐目,自己坐下,小清端上茶来,洛程接过,对薇珠道:“你忙了这几时,也不去歇歇,只是算个不停。”薇珠一边打算盘一边说:“歇歇,这还有的忙呢,只怕。”洛程把外裳脱了,躺到床上说:“还有什么事?两位老人的大事已经了了,大哥也在家,管家你是极熟的,难道还有什么更忙的?”薇珠见他这样,摇头道:“罢罢,知道你是个不管事的,这样也好,省了多少烦心的事。”说着不去管他,一心只算自己的。

薇珠盘算完,心里也有了底,方收了帐本,收拾睡觉,这时洛程早已睡沉,薇珠知道他这段时候也累了,没惊动他,自己悄地躺下。

次日起来,洛程梳洗罢,就坐在房里,也不出去,薇珠奇怪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洛程叹道:“往日,都是跟着父亲去应酬,今日,想到父亲已经不在,锥心样痛。”说着又流泪,薇珠正欲安慰他几句。

就见管家进来,先给洛程和薇珠见了礼,才对薇珠道:“二奶奶,小的来问奶奶,日后这银钱入手,都该找谁?”这话把薇珠问到了,平素都是老奶奶掌着银钱,自从老奶奶倒下,存着的银子都拿来治病买药,又连办两场丧事,现在薇珠手上,只剩了几十两散碎银子,她微一思索,问道:“帐房现在还有多少银子?”管家拱手:“还有百十两,只够一个月的用度。”薇珠又问:“素日银子是怎么经手?”管家皱眉答道:“平日银钱,都是老奶奶收了,小的每季去支四百两,按月开销,若不足,去回了老奶奶,再行添补。老奶奶病倒头一个月,三爷绸布庄上,送来的利息,帐房暂时收了,来开销请医买药的钱,上个月三爷回家侍疾,说绸布庄没人看着,生意不好,就没把利息送来了。” 薇珠皱眉,心知这是万程的托词,苦笑一声,又问道:“那地里的租子呢?”管家糊涂了,还是依旧答道:“二奶奶,这办了两桩丧事,零零总总,再加上各家送来的礼,和那点租子刚好够,这下一茬的租子,还要等明年呢。”薇珠叹气,抬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管家又施一礼,转身出去。

薇珠思量了一会,饶是她富有才智,也想不出这无米的粥该怎么做?正在徘徊之时,小清进来,垂手道:“二奶奶,两位舅老爷来了,在正堂,大爷请您出去。”薇珠皱眉,这刚完了丧事,老奶奶的兄弟来做甚,更何况,哪有她出去见的道理,只是既叫了,她也只得出去。

到了正堂,见老奶奶的两个兄弟,大舅二舅,坐在上方,脸上都气呼呼的,鹏程穿了孝服,手旁放着拐杖,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薇珠虽摸不到头脑,还是上前先见过两位舅舅,大舅看她一眼,就背过身去,二舅好歹点个头,既是尊长,薇珠也不敢抱怨,起身问道:“不知两位舅舅要外甥媳妇出来,有什么话要训导的,如外甥媳妇有哪里没做到的,舅舅直说就是了切莫憋在心里,气坏身子。”

听她这样说,大舅这才转过身来,指着鹏程对薇珠说:“还是二外甥媳妇说话知理,你来评评这个理,我家姐姐刚过世,尸骨未寒,这个做了官的外甥就不认我们两个做舅的了。”二舅也急忙点头符合。

薇珠被大舅这番话弄得左右为难,自己却是弟媳妇,总没有去说大伯的理,忙又道:“二位舅舅莫生气,有话慢慢说。”大舅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我陈家的女儿去了,来收回嫁妆田地,有甚不能的?偏你这牛性的大伯,说要和兄弟们商量,这有甚好商量的,收回嫁妆,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看哪个敢来放屁。”

薇珠这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她却不好插手,按理,嫁出的姑娘死了,娘家来收回嫁妆田地,也是有的,只是老奶奶年过六旬,还有三个儿子,以前乡里遇到这样事情,都没来收回嫁妆的,再则,她又是儿子媳妇,更没有管这事的道理,鹏程却独把她叫出来,薇珠狐疑,不由看向鹏程,见他闭目沉思,薇珠又一沉吟,对大舅道:“二位舅舅,这个事情,却不是我这个女流之辈能定的,我一个女人,平时只是管些内务,这样事情,还是和大伯商量为好。”话音未落,大舅已经跳到薇珠跟前,对她道:“这附近谁不知道,杜家现当家的是二外甥媳妇,这事不找你,还找谁?”

薇珠见这架势,唬了一下,强镇定道:“二位舅舅,虽说我奉了婆婆的命,暂时管一管,只是银钱往来,有帐房管着,地租收来,也入了库房,外甥媳妇虽说管家,只是管些小事,大些的事情,还要回过婆婆,才敢定夺,现如今公婆俱亡,上有大伯,外甥媳妇怎敢越过去?”听她说的有理,大舅上前一把抓住鹏程,道:“我可不管你是朝廷命官,只要你还认我这个舅舅,就别废话,把嫁妆田地,都速还我陈家。”

鹏程抛出薇珠,本打算她言语上有了漏洞,自己再出面,没想到她轻轻几句,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见大舅发怒,忙跪下道:“舅舅快别如此,论理,外甥也该把这些奉上,只是我一人答应了,怕二弟三弟不服。”大舅见鹏程服软,松了手道:“有甚不服的,天上雷公,地上舅公,难道还有不听舅舅的吗,快把你两个兄弟找来。我在这等着。”说着提提袖子,又到上手坐下。

鹏程起身,唤小厮过来,去把洛程,万程兄弟俩叫来,薇珠又命丫鬟端来点心,茶水,亲自端上道:“二位舅舅在这忙碌半晌,想必饿了,先用点点心垫垫,我让厨房收拾酒菜去。”大舅伸手抓了块点心,表示满意,薇珠忙道辞出来。

此时洛程,万程都已到了,见过两位舅舅,听得要把嫁妆田地还给陈家,万程罢了,洛程口里却说出一句:“王家娘子去的时候,也不见岳父和舅兄来要什么嫁妆田地。”薇珠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得这句,心下暗叫不妙,大舅已经跳起来,道:“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陈家来讨嫁妆田地,就是没脸了不成?”

薇珠忙上前,拉了拉洛程,又把大舅扶了坐下道:“舅舅,您是知道的,洛程他心眼实,不会说话,您做长辈的,还和他计较这个不成,您且放心,婆婆的嫁妆田地,定会还给陈家,杜家不会落了一分。”大舅见薇珠话里,暗中刺着他,却不好反驳,哼了两声,依旧坐下。

这时,有个丫鬟匆匆跑来,也顾不得行礼,叫到:“爷爷奶奶快去看,舅奶奶要进老奶奶屋里抢东西了。”众人都大惊,薇珠看向大舅,见他脸有讪讪之色,嘴里却还要训诫丫鬟几句:“胡说,舅奶奶只是要去拿老奶奶的嫁妆,那是去抢东西。”说完又对大舅说:“下人们无知,常会发大惊小怪之意,舅舅莫怪。”大舅见薇珠给台阶,也没出声。

这个丫鬟,却也还机灵,忙垂手道:“二奶奶说的是,小的见没拦住舅奶奶,就大惊小怪了下,舅姥爷莫怪。”薇珠道:“二位舅舅既有大伯他们陪着,外甥媳妇就去陪陪舅奶奶,也尽尽礼。”说着就带着丫鬟走了。

到了上房门口,见吵成一团,门口的正是月娥带着辰儿,乐儿在那站着,罗氏带着银姐站在一旁,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大舅奶奶身子肥胖,带着个婆子,正在那卷袖子,嚷道:“谁家外甥媳妇,见了舅母,不满面笑容,我就去看看姐姐的卧房,都不许我进了,姐姐的尸骨还没寒呢?”二舅奶奶身子瘦小些,也在那帮腔,月娥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回。薇珠摇头叹气,免不得还是走上前去,开口道:“二位舅母,今日来到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有什么事,还请二位舅母坐下谈谈,这大吼小叫的,下人见了,成什么规矩。”

大舅母放下拳头,斜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外甥媳妇,你来的正好,这三外甥媳妇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这哪有小辈人拦长辈的理?”薇珠上前扶住大舅母,道:“二位舅母,方才外甥媳妇来迟,全是因为大伯定了,要把婆婆的嫁妆田地还了陈家,舅母们若这时进去,万一人多混乱,婆婆的嫁妆遗失了那么一两件,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大舅母听她说的有理,自己也实在心急了些,讪笑道:“还是二外甥媳妇说的有理,我也是想着姐姐,想去她房里看看。”说着就沾沾眼角。薇珠道:“婆婆丧事,两位舅母出力不少,外甥媳妇在这先谢过。”月娥和罗氏,见薇珠几句话解开,也忙上前行礼,陪不是。剑拔弩张顿时变得和乐融融。欲知后情,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越来越狗血了,不过有些不要脸的,的确会来借机要回嫁妆,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的,只是很少,这里为了增加矛盾冲突,就加进来了。

妹妹哭诉兄知羞 皆知无钱议分?/a> 且说上回,老奶奶丧事刚罢,陈家就来索要老奶奶嫁时的嫁妆,众人恕? 3539 3647 2008-08-23 20:57:59 43

且说上回,老奶奶丧事刚罢,陈家就来索要老奶奶嫁时的嫁妆,众人虽纳闷,鹏程兄弟,还是点头同意,把老奶奶的嫁妆田地还给陈家。薇珠妯娌们,也去劝解舅母们。众人闲话几句,薇珠道:“现在我们妯娌既都在这,舅母可把当年婆婆出嫁之时,嫁妆单子拿了来,外甥媳妇们,可要拿着单子,把婆婆当年的嫁妆一样样还给陈家。”最后四个字,薇珠可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

大舅母脸微红了红,二舅母已经说了:“单子带来了,就在大嫂那里。”大舅母瞪二舅母一眼,对薇珠道:“说来都是亲戚,这样怎么好意思,只是这也是有过例的,我们也不算突兀。”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薇珠接过,看了看,对大舅母说:“舅母这话,好没道理,我们既已答应了,哪有赖的道理。”说着把纸递给罗氏,道:“劳烦姆姆带着两位舅母进去,把婆婆的嫁妆点给两位舅母。”罗氏愣了愣,还是带着银姐和舅母们进去了。薇珠扫过月娥,见月娥张口欲说什么,月娥抬头,见薇珠看她,忙闭了嘴。薇珠见她那样,更是烦恼,只是当着众人,不好表露,心里知道,今天这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此时却无法追究,只是在外面等候。

不过一会,罗氏带着两个舅母出来了,大舅母手里抱着首饰匣子,脸上笑成一朵菊花,二舅母抱着个包袱,手上还带了四个金镯子。

薇珠见她们出来,迎上去道:“舅母们可点清楚了,婆婆的嫁妆没有拉下吧?”大舅母道:“瞧你说的,这些细软拿了就行了,那些粗笨的梳妆台,马桶之类,也没收回去的理啊。”薇珠听的好笑,只是略答了句,妯娌们簇拥着两位舅母,往前面来。

众人说着,又到了正堂,这时大舅二舅已经酒足饭饱,鹏程已经把当年老奶奶陪嫁过来的一百亩田地地契拿出,交还给了大舅,大舅拿着地契,喷着酒气,拍着鹏程的肩膀说:“贤甥,这就对了,你没了父母,有什么不孝敬舅舅的道理呢?”鹏程心里有火,只是不好发作,唯唯而已。

二舅见薇珠她们回来,起身窜到二舅母身边,急问道:“拿到了?”二舅母压低嗓子说:“拿到了。”这时管家跑进来报:“祝奶奶来了。”大舅正夹块鸡肉,听得祝奶奶来了,手一抖,鸡肉掉到汤里,溅出的热汤满脸都是,大舅也顾不上擦,大着舌头问:“三三…妹妹怎么来了?”他话音没落,堂外已经传来一高亢女声:“怎么,这杜家,两位哥哥来的,我这妹妹就来不得了?”

随着声音,一五十来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的孝,头上也戴了孝髻,板着脸,带了两个丫鬟,大舅的屁股,都离了一半椅子,想起这是他妹妹,又坐了下来。鹏程忙带着众人见过姨妈。祝奶奶见带头的鹏程瘦了许多,眼圈一红,把鹏程搂到怀里,哭道:“难为我儿了。”鹏程见姨妈这样,也哭道:“儿子们还望姨妈多疼。”祝奶奶听得这话,放开鹏程,把眼泪擦擦,对大舅道:“你给我起来。”

祝奶奶出嫁之时,也在陈家当了几年的家,没有不服的,嫁了出去,一直都是当家奶奶,大舅他们平时,虽是做哥哥的,还是让着她三分,此时多喝了两杯酒,不由胆子大了三分,看祝奶奶一眼,道:“哪有做兄的让着做妹妹的理?”不说还罢,一说祝奶奶的火就上来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桌子道:“好,要闹,大家就索性撕破脸闹。”说着用手抓住桌子一掀,就把桌子掀翻,大舅没料到她会来这手,急忙跳起躲避,还是被汤汤水水溅了一身。

众人看见大舅这个狼狈相,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薇珠忙叫小厮上前,给大舅收拾。鹏程忙上前道:“姨妈消气。”祝奶奶摆摆手,喝住小厮:“不用去给他收拾,他既做了没脸的事,就给他这身出去。”大舅有些羞惭,还是直着脖子嚷道:“你一个做妹妹的,管我们的事做甚?”

祝奶奶气得笑出来:“好,从今天起,我就不做陈家的女儿了。”说着示意丫鬟,丫鬟跑到门口,往外招手,进来四个家人,捧着东西进来,祝奶奶示意他们把东西放下,四人放下东西就出去了。祝奶奶上前对大舅说:“大哥,二哥,妹妹现在把当初陈家的嫁妆还给陈家,省得我百年之后,两位兄长,又要上门索要,丢了我的脸。”说着,祝奶奶声音哽咽。

鹏程见祝奶奶这样,上前跪下道:“姨妈快别如此,今日这事,却不是舅舅们的错,全是儿子们,该在完了丧事之时,就该把东西奉给舅舅,全是儿子们不孝。”祝奶奶见他这样,也哭道:“姐姐有你这样的儿子,死了也闭眼,这事全是你舅舅的错。”说着转头对着大舅说:“你打量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你还供养着他,手里没钱了,居然摆起舅舅的架子,来算计姐姐的嫁妆,就不知道,这样一闹,陈家还有什么脸面?”大舅母见祝奶奶骂出底细,悄悄地打算溜出去,早被祝奶奶看见,喝道:“我今日也无礼一回,你也给我站住。”

大舅母见祝奶奶当着众小辈给她没脸,脸红红白白,亏得她皮厚,讪笑道:“三姐这样说,全没道理,哪有个小姑子,喝做嫂子的理?”祝奶奶冷笑:“哦,你还知道理,要真知道理,也没个来讨嫁妆的?”大舅母眼睛一转,嘴一撇道:“上年林家女儿死了,林家还不是去讨回嫁妆,我们,只是学人家罢了。”

祝奶奶用手划着自己的脸道:“这话说的,好不害羞,那林家女儿,嫁过去没有两年,也没儿子,夫家还要另娶,林家这才把嫁妆讨了回来,姐姐这里,嫁过来四十多年,儿子生了三个,连孙女都要出嫁了,陈家来讨嫁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大舅母低头,二舅母乖巧,忙把包袱放到桌上,对祝奶奶说:“三姐别生气了,这些东西,我们还回来就是。”说着又把四个金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拉着二舅就走了。薇珠忙上前,去送一送,口里还道:“舅舅舅母慢走,这里有事,就不送了。”二舅哪还好意思答,只是垂头就走。

祝奶奶看向大舅,深深叹气,大舅这时脸已经涨的通红,只是还仗着自己是哥哥,坐着不动,大舅母的眼睛在大舅和祝奶奶之间看来看去,只是不说话,长辈不说话,小辈自然也不敢开口,一下僵住。祝奶奶叹气道:“大哥,二哥如何,你也看到了,想当年,兄弟姐妹总共五个,现在,大姐去世,三弟早亡,只剩的我们三人,做舅舅的,本应该爱护外甥们才是,哪有和外甥争产的道理?”鹏程听了,忙带着兄弟们跪下,祝奶奶指着鹏程他们,对大舅道:“大哥,见了这些外甥,你也不该这样,你疼儿子,难道我那死去的姐姐。”说到这,祝奶奶又哭了出来。

鹏程兄弟听得提起母亲,都呜咽出声,大舅见祝奶奶话都说到这份上,起身跺脚道:“罢罢,我那儿子,异日,就给他去填河塞海去吧。”说着从袖里,扯出那一百亩的地契,丢到桌上,又劈手夺下大舅母手里的首饰匣子,也放到桌上,也不辞一声,就拉着骨突着嘴的大舅母走了。

祝奶奶见目的达到,招呼自己带来的丫鬟,道:“你回去告诉帐房,给两位舅爷家,各送二十两银子。”丫鬟领命去了。鹏程起身,扶住祝奶奶道:“儿子多谢姨妈。”祝奶奶拍拍他的手:“儿,别怪你舅舅,他也是穷的没法,可怜他没养什么好儿子。”鹏程道:“表弟虽荒唐,但我做哥哥的,哪能看着不管。”说着对薇珠道:“二弟妹现掌家,等会告诉帐房,也给两位舅舅家送点银子去。”说着转对祝奶奶道:“姨妈不用焦心,等侄子服满,起复,就把表弟带去任上,离乡远了,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薇珠听得鹏程提起给两位舅舅家送银子,此时帐房无钱,咬了咬下唇,对鹏程道:“大哥有命,做弟妇的不敢不从,只是姨妈也是至亲,我不敢再瞒,现在帐房里的银子,只够一个月的用度,弟妇正想和大哥商量,这家该怎么当?”

祝奶奶一口茶,差点噎在了喉里,鹏程是从没想过,家里的银子从哪来这个问题,此时也愣住了,万程和月娥交换一个眼神,其他人懵懵懂懂,都没说话。祝奶奶见是杜家家事,她虽为长辈,也不欲管,起身笑道:“今日出来的早,我乏了,贤侄,你们自己商量吧。”她的丫鬟上前搀扶,那四个家人也前来收拾东西,祝奶奶止住鹏程他们送的脚步,自己带着家人走了。

这里鹏程见祝奶奶走了,脸色一沉,坐回上位,薇珠既把底揭开,吩咐丫鬟们来把正堂收拾出来。鹏程思量了一会,开口道:“既然这样,三房人都在,就来商量一下,日后是分家呢,还是不分。”

月娥巴不得分家,只是万程在,她不好说话,低了头,只是喝茶。洛程是事事听薇珠的,薇珠没开口,他也不说话,罗氏历来是可有可不有的,自然也不说话,坐了满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鹏程等了一会,见众人都没开口,咳嗽一声,叹道:“既没人说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说吧。”

众人都支起耳朵,等着鹏程说什么,鹏程道:“我本想遵着父亲的话,三兄弟同心协力,现在看来,各有各的心思,我做兄的,也不好勉强,只好违了父亲的意思,把家分了吧。”月娥和万程听的这话,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薇珠面色平静,看不出她想什么,鹏程见无人反对,起身道:“既这样,明日请了族里的长辈来,主持分家。”眼扫到桌上的东西,指指说:“那既是母亲的嫁妆,你们妯娌就把它分了吧,也算娘留给你们的念想。”说着鹏程就打算出去,此时只听万程起身道:“哥哥且慢。”欲知后话,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哭,为啥这么狗血,为啥我这么爱洒狗血,难道俺就是俺一直鄙视的那类作者吗?

这里,称呼为三姐,是含有尊重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是姐姐

三兄弟共找银子 算家财各自思?/a> 且说鹏程听得万程说话,转头看他,月娥也不知道万程是什么意思,摇? 3337 3709 2008-08-24 21:48:10 44

且说鹏程听得万程说话,转头看他,月娥也不知道万程是什么意思,也抬头看他。万程道:“刚才二嫂也说了,家里现银子只有百十两,做弟弟的,有一事不明,想我杜家,虽称不上大富,父母都是勤俭持家的,历年积蓄应该不少,怎么帐房就没银子了?”薇珠听的万程这话,句句刺到她,起身道:“三叔叔这话说的,现可以传帐房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实情,再则,每季都是帐房去和婆婆支用度,再来各房发放,婆婆倒下的突然,连话都说不了,银子放在哪里,谁又知道?”

鹏程听的他们两个说的话,都有理,思量了一会,对薇珠道:“弟妹说的是实情,不过三弟思量的,也不差,想我父母,一生积蓄,应有不少,想来,是藏在房内。”万程上前一步道:“大哥既这样说,父母的房内,除了几个丫鬟婆子守着,还没去看过,何不趁著现在大家都在,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