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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程听万程这样说,皱眉不语,薇珠垂首,也不说话,月娥心里着急,只是不好说出来,过了半晌,鹏程叹气道:“罢罢,既然分家的话已经出口,当着大家的面,去父母房里找一找,也好平平各人的疑心。”月娥这时也站起来,道:“若父母房里找不出来,那这银子还到哪里去寻?”鹏程本已有些恼怒,听她这样说,沉下脸,对月娥说:“若父母房里找不出来,那我房里,全家其它房里,都通搜一搜,省得三婶疑心。”月娥忙低头。

万程见鹏程发火,上前打圆场道:“大哥,房下说的,虽是妇人之见,也还是有道理,这居家过日子,怎么也少不了钱啊。”鹏程回头看他,带头走出去,万程拉了拉月娥的袖子,也跟着出去,罗氏收起桌上的东西,对薇珠她们道:“大爷说让我们分了,现在忙,等忙完了,再分了如何?”薇珠点头,月娥道:“姆姆想的周到,就先姆姆收着。”罗氏带着这些出了门,招手叫过桂花,命她把东西收回院内,妯娌们也没带人,就到了上房。

一时到了上房,乐儿正坐在门口做针线,看见众人过来,急忙起身上前行礼。鹏程摆摆手,问道:“房里可还有别人?”乐儿恭敬答道:“里面还有两个婶婶在外屋,老奶奶卧房没人在里面。”鹏程点头,道:“把那两个婆子都叫出来,你守在外面,不许别人进来。”乐儿感到奇怪,还是进去把那两个婆子叫了出来,鹏程带着众人进去。

外屋还是昔日老奶奶在时的摆设,鹏程环视一圈,开口道:“弟妹们要找,就先从这里开始吧。”月娥没说话,万程道:“哥哥说笑了,母亲就算收银子,也不会收到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还是进去里面吧。”

鹏程掀起帘子,这里除今天罗氏带着两个舅母进来过,自从老奶奶亡故,还没人进来过,一个月来,梳妆台上已经落了一层灰,鹏程手扫过梳妆台,想起父母去世未满一月,兄弟就不能同心同德,心里难过,只是不好说出来,擦擦眼眶,对罗氏说:“你常伺候母亲,这里也是你常进来的地方,你就带着妯娌们,四处找一遍。”罗氏应了声,带着薇珠月娥在这屋子里四处搜了起来。

薇珠满心觉得好笑,只是不便表露,随意找了几处,月娥找的甚是认真,衣橱,梳妆台的各个抽屉都拉出来看了,除在老奶奶床头找出两封银子,就没别的东西。这下别说月娥失望,连鹏程都觉得奇怪,他虽不满老三家两口子,但还是站起身说:“床底下找了没有?”月娥道:“已经找过了。”罗氏在旁说:“三婶婶找的甚为仔细,连恭桶里面都找过了。”月娥脸一红,只是不说话。

鹏程皱眉,“这屋子也就这样大,究竟银子在哪里?总部能埋到地下去了?”万程接口道:“要真这样,难道还要家里的院子,都翻一遍不成?”鹏程皱眉,问薇珠道:“二婶,你素日见帐房来支银子的时候,是怎么拿的?”薇珠正看着罗氏和月娥还在那里东翻翻,西摸摸,见问到自己,愣了下才答道:“每次帐房来支银子,婆婆都是让我们在外间等候,自己进里屋拿银子出来,我虽也见过帐房来支那么两次银子,却一次也没见过婆婆是从哪里拿出的银子。”鹏程又转向月娥,月娥正仔细听着薇珠的话,见鹏程看她 ,忙道:“我和姆姆也是一样的,没见过婆婆从哪里拿银子出来。”

鹏程听她们这样说,皱眉道:“既如此,这银子自然是在这屋内,没在外面,别说别的,娘除了家里的银子,私房也有不少,不可能点滴不存。”罗氏道:“但现在都四处找过,没找到银子。”鹏程走到床前,也没脱鞋,上了床铺,这床是靠墙放的,自老奶奶嫁进来,就没动过位置,鹏程用手敲了敲墙壁,听的敲出来的声音,跳下床示意洛程他们来帮把手,洛程还站着,万程已经上去了,薇珠推下洛程,洛程这才上去帮忙。

三兄弟合力把床挪开,露出墙来,却原来不是土墙,是层木板,万程不由面露喜色,忙想起这还是在丧中,忙收起喜色,月娥紧紧咬住下唇,心里又喜又怕,鹏程面色如常,四处敲了敲木板,试着在中间推了下,木板往里凹下,原来这是层复壁,鹏程伸手往里面掏,掏出的都是成锭的银子。

鹏程收回手,对众人道:“家里的银子都在这里,我的意思,先把这些都封起来,等明日请了长辈来,把这些银子都点了,然后搭配着,把银子分了,你们意下如何?”月娥正欲张口,忙住了口,万程上前道:“哥哥说的,自然很有道理,只是兄弟们,还是要心里有个数才成,我的意思,先把这些银子都取出来,点一点,看看是多少,等有个底,明天长辈们来了,也有数。”

鹏程看向洛程:“二弟以为如何?”洛程人老实,对鹏程拱拱手:“大哥,我没有兄弟们机灵,三弟说要点点,就点点。”鹏程见他答应了,招呼万程上前,一个取,一个接,因都是五十两一锭的,不多时,里面的银子都被取了出来,摆的满地。

月娥见了那么多银子,心里又欢喜又愁,欢喜的是,杜家的家底果然不差,都花费这么多,还有那么多的银子,愁的是,为甚自己没先行一步,避开众人的眼,把这些银子都拿回自家?又想到,自己背着妯娌们,把人调开,悄地摸了老奶奶的私房回去,还幸得自己留心,没拿老奶奶的陪嫁来的首饰,否则舅母们来时,就露馅了。

月娥在这里思量的空当,鹏程兄弟们,已经把拿出来的银子都清点清楚,也验过了真假,恰恰一百二十锭,整整六千两,鹏程兄弟又把银子重新放回复壁,把床移回原位,都布置妥了,鹏程才道:“把看着屋子的人,都只放到隔壁,娘这间屋,用锁锁了,不许人进出,等明日长辈们来了,再回清楚了,当着长辈们打开,把银子取出来分了。”

众人都点头,鹏程这才带着大伙出去,薇珠叫过乐儿,吩咐她去找把锁来,把老奶奶的屋锁好了,又吩咐她再去找两个婆子来,夜里只在隔壁房间里睡。不许离开这里,任有什么人来,也不许让他进去,只有大家同来,才能进去,婆子连连点头。

罗氏见薇珠处置事情,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乐儿道:“老奶奶的私房,怎么没见到,这屋里,除了今日,可有别人进去过?”乐儿摇头:“大奶奶,家里都在忙着办丧事,这里少有人来,只是那天,三奶奶来过,说要找什么东西我跟她进去过。”

月娥听的乐儿这样讲,脸一沉:“乐儿,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私拿婆婆私房一般,那日我可不是一个人进的,还有你,我问你拿了东西就走了,可没一个人在屋里过,再说,掌管婆婆首饰的是你,谁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乐儿听了月娥这话,涨红了脸嚷道:“三奶奶这话,是怀疑小的,小的若真是那手脚不干净的,也白跟了老奶奶这么多年,再者说了,小的要真偷了老奶奶的首饰,不会自己逃走,还守在这里?”

说着乐儿就去拉薇珠的手:“二奶奶,您要不信小的,就去找小的箱子,看可有不是小的东西的?”薇珠还没说话,鹏程已经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乱的,母亲的私房,是丢了也好,没存也好,横竖是这家里人拿的,又何苦争论不休,惹人笑话。”说着抬脚走了出去。

薇珠安慰了乐儿几句,吩咐婆子们务必要紧紧看牢屋子,这才回自己小院,此时已经天已擦黑,院内已经掌灯,孩子们今日一早就被李奶奶接去,薇珠径自进屋,见洛程坐在屋内发呆,薇珠也不惊动他,自己坐到他身边,洛程轻声说道:“你说,好好的家,怎么就散了?”薇珠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父母不在了,分家也属常事,只是不知道明日这家,该怎么分?”小清此时端上饭来,见薇珠这样说,接口道:“二爷,二奶奶,大爷为了脸面,也不会克扣的。”薇珠喝了口汤,道:“我倒不当心你大爷,只是你三爷那里。”说到这,薇珠停下,自嘲道:“想那么多做甚,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小清道:“奶奶定是有福之人,才不会去计较那些。”洛程听她们主仆对话,自己默默吃完了饭,一时罗氏遣人把分的嫁妆送来,薇珠接了,放好了,这才收拾睡觉。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官,特别是地方官,要求很全面,所以,这里是鹏程找到那个复壁的。

家未散愚仆欺主 分家财兄弟各?/a> 且说次日,大家起来,梳洗了,鹏程派人把洛程,万程都叫到正堂,巍? 3366 3685 2008-08-26 12:11:45 45

且说次日,大家起来,梳洗了,鹏程派人把洛程,万程都叫到正堂,问了问他们的意思,见还是有分家的打算,长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吩咐家人去请两位舅舅和族中各长辈午后过来商议,自己先回了屋,万程看洛程一眼,背手出门,洛程独坐一会,备感无聊,也自行回屋。

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说话声音,洛程止住步子,看向在门外的小清,小清上前道:“是五奶奶来了。”薇珠和陈娘子已经听到洛程说话了,陈娘子对薇珠一笑,起身告辞,薇珠出门送送,洛程见陈娘子出来,忙上前行礼,陈娘子道了辛苦,和薇珠说两句,就自己回家。

薇珠送了陈娘子,折回屋来,见洛程还是像昨天一样,独坐叹气,薇珠摇摇头,手搭在他肩上道:“大哥今日找你们去,还是商量昨天的事?”洛程握住她的手,薇珠顺势坐下,洛程道:“现如今,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呢?我只是不知道,这分家,到底是大哥的意思,还是三弟的意思?”薇珠抽回手,叹道:“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今天午后,这家要怎么分了?”说着薇珠看洛程一眼:“只怕到时,我们难免要吃点亏,你可别和大哥他们嚷。”洛程苦笑一下:“娘子真是深明大义。”薇珠摇头:“并不是什么深明大义,只是婆婆常言,家和万事兴,现在她老人家虽不在了,我们做晚辈的,也该照做不是,再说,争家产,上公堂,费的也是杜家的钱财,何必把钱往外送,分给他们,总是在杜家。”

洛程点头,两人又说些闲话,因孩子们不在,小清去厨房拿了饭回来,厨房忙乱了这些时候,饭菜也不齐了,只有两个素菜,别说肉菜,连口汤都没有。薇珠见状,倒了碗白水,放在洛程面前,洛程感激笑笑,两口草草吃完饭,小清收拾出去了,洛程昨夜没睡好,此时有些困倦,薇珠见状,让他上床躺躺,自己拿了针线,在外面边晒暖阳边做。

薇珠刚做好一只鞋子,在那唤小清拿剪刀来,匆匆跑进来个小厮,低着头走,就准备进屋,薇珠用剪刀把线剪了,把鞋子低给小清收好,才开口道:“呀,这家还没分呢,就开始没上没下了?”小厮回头,见是薇珠,忙跪下道:“小的该死,见院里悄悄的,还以为没人,这才想进屋瞧瞧的。”

薇珠笑道:“既这样,你不会在院子里喊一声?”小厮知道薇珠治家,历来有分寸,此时也不好分辨,低了头道:“是小的一时误了,任凭奶奶责罚。”薇珠道:“你也先别起来,跪三个时辰吧,只是你进来有什么事?”小厮不敢起身,道:“大爷请二爷到前头。”薇珠点头,起身进屋去叫洛程起来。

洛程在薇珠训小厮的时候已经起来了,听见薇珠说话,一时只觉得全是自己不中用,才落得自己这房受气,一时又感激薇珠,不由落了几滴男儿泪,听见薇珠进来,怕薇珠看出,忙揩揩眼角,自己穿衣下床,薇珠进来时,见他已经穿好衣服,上前帮他整理下衣服,也没说话,拍拍他肩,示意他去吧,洛程捏捏薇珠的手,转身出去了。

薇珠见他走了,正欲坐下,小清进来,问道:“奶奶,可要去探听下消息?”薇珠倒了杯茶出来,一饮而尽,笑道:“有甚好探听的,左不过就是那些事情,大爷三爷就算再能说,也不能一文不给啊?”小清点头,薇珠看看她,把她拉过来,道:“只是你,可愿跟着我们吃苦。”小清跺脚道:“奶奶,您怎能这样说,要没了奶奶,只怕我早被不成器的爹卖到行户人家去了,有什么好吃苦的。”薇珠笑笑。

洛程到了正堂,见只有族长和几个族中长辈在,洛程上前一一见过,在鹏程旁边坐下,一时万程也到了,见过礼,挨着洛程坐下。万程环视一周,小声嘀咕:“怎么不见两位舅舅?”鹏程早已听见,开口道:“舅舅们说家里有事,就不来了。”万程应了声,也没说别的。

鹏程见大家都到了,起身对族长和族里长辈行了个礼,开口道:“今日请长辈们过来,是因父母皆已去世,虽说兄弟们聚居一起,才是古之正理,然现下家里,人多嘴杂,我素无理家之才,难免有下人争吵之语,故此兄弟们商量着,把产业分一分,各自过各自的,也不失了兄弟们的和气,请长辈们来,一来主持,二来也做个见证,免些口舌。”

坐在上面的族长和各长辈,虽都猜到请他们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小声商量几句,还是族长开口:“贤侄,你是我们族里最光宗耀祖的人了,你们这房,也是族里最繁盛的,现在我那哥嫂,既都不在,你们兄弟想要分开住,这也是人之常情,既这样,你们兄弟,可都想好怎么分了,我们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鹏程见族长这样说,想了想,开口道:“叔叔既这样说,父母生我兄弟三人,都是一样疼爱,积下产业,也是给我兄弟三人的,那就三股平分。”族中长辈见他处事公道,都点头称赞。万程见鹏程这样说,跳起来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实在是羞煞兄弟了,杜家产业,虽是父母历年积攒的,但说起来,很多产业也是大哥中举之后,别人投靠的,大哥若要三股平分,实在是不公道,再则大哥也是父母长子,父母灵位,按理也是长房供奉,依我看,大哥应分一半,其它的我和二哥再行分割。”说到这,万程转向洛程:“二哥,你说呢?”

洛程没料到万程会有这样一番话,见点到他,站起身来说:“诸位长辈都知道,我在这家里,一不如大哥聪明,二不如三弟能干,不过是仗着父母疼爱,在家侍奉父母,料理家务。三兄弟中,我分的份,理当最少,就凭着大哥和三弟商量,剩下的由我取去,只不要让我妻儿,无瓦遮身,无衣无食就可。”说着,洛程心中酸楚不当,哽咽不止,泪如豆子般掉落下来。

诸长辈见三兄弟三番说话,话表面都谦让,却是各有各的盘算,听哪个的都不是,又互相嘀咕几句。三兄弟此时各自坐下,洛程擦擦额头的汗,万程悠然喝茶,鹏程只是叹气不止,这个恶名纵怎样都背了。

长辈们商量了一会,年纪最大的叔公咳嗽一声,起身道:“三位侄孙,我既是族里年纪最大,辈份最高的,现在也舔着老脸,出来说句不知羞的话。”叔公说话时候,三兄弟都起身恭立听命。叔公用拐杖撑着身子,叹道:“你们兄弟三人,互相谦让,我很是欢喜,只是这样推让,总不成事,既如此,三孙子说的也有道理,就把当时投靠来的田地,都捡出来,先给大孙子,其它的,你们兄弟三人再三股平分,如何?”

三兄弟齐声答道:“既这样。孙子们听了就是了。”叔公重又坐下,鹏程把地契拿出来,捡出自他中举的,共有三百亩来投靠的,就归了鹏程,其它还有一千亩地,按着好坏搭配,三兄弟各分了三百三十亩,还多出十亩,鹏程拱手道:“鹏程中举,全赖列祖列宗的保佑,这里既多出十亩,我愿再拿出九十亩,共一百亩地,为族里祭田,收的租子,除四时祭祀外,有那多余的,就请师延教,办个义学,也好让族里那些失了父母的孩童,能入学识字,有那成器的,也能进个学,中个举,光大我杜氏。”

鹏程话音刚落,五先生起身道:“贤侄此举,是大功德,愚叔自愧不如。”鹏程忙拱手谢过,其他人也站起身,夸赞鹏程想的周到。田地既已分完,现银子就简单了,六千两,三股平分,恰好一家各得两千两,三兄弟唤来家眷,把银子都各自收了进去,这里重又坐下商量。

这时商量的,就是家里的绸布庄了,这绸布庄,虽说是万程一直掌管的,本金却是杜家父母出的,按道理,也该兄弟平分,万程吃进口里的肉,怎么舍得吐出来,他站起笑道:“这本银是父母当时出的一千五百两,若三股平分,恰好是三兄弟各五百两,只是这样一来,若生意好时,自然是按股分息,没人说二话,若折了本时,两位哥哥是没什么话说的,只怕有起小人,要说我在私下弄手脚了。”说到这,万程停了停,鹏程道:“那三弟想的,可还有别的法子?”万程站起,拱手道:“兄弟这里,有句不知进退的话,还望诸位包涵。”鹏程叹道:“你我今日分家,比起别的,还是好的,有什么话,率性一次说完,省得日后有口舌。”万程道:“既这样,绸布庄那里,我拿出一千两银子,分给两位哥哥,算从哥哥们手上买下那些股,自此,绸布庄就是我一个人的,日后亏也好,赚也好,和哥哥们无关,哥哥们以为如何?”

鹏程沉吟了会,看向洛程,洛程今日所得,已经超出昨日所想,听得万程这样说,又见鹏程看他,对鹏程拱手道:“全由大哥做主。”鹏程自从做了官,对那商贾之事,也很是忌讳,听得绸布庄自此和他没了干系,正中了下怀,见洛程也同意,咳嗽一声,道:“就按三弟所说处置。”万程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今见他们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后悔自己一口说出拿出一千两银子,有些太急了,只是话已出口,那还能反悔,鹏程此时已经提笔,写了张文书,万程上前画了押,鹏程,洛程也画了,族长做了中人,五先生做了见证,都画押已毕,这绸布庄,就此全归了万程。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真的觉得我是坏人,很坏很坏的那种,现在明争写完了,该暗斗了

尘埃定薇珠劝夫 银钱出月娥不?/a> 且说众人见这大头都分完了,天也擦黑,小厮掌上灯,鹏程命人下去传… 3287 3716 2008-08-26 21:45:51 46

且说众人见这大头都分完了,天也擦黑,小厮掌上灯,鹏程命人下去传话,让厨房整治出桌酒席,一时酒席送来,鹏程逊叔公坐了上席,族长次位,鹏程三兄弟在下面相陪,万程见自己目的达到,频频给鹏程敬酒,称虽分了家,但兄弟终究是兄弟。叔公见得这样,笑道:“你们三兄弟友爱,你们父母在地下,也瞑目了。”三兄弟见叔公说话,忙放下筷子,肃立听罢,叔公摆手让他们坐下:“我年高人,坐不住,先家去了,你们慢饮。”众人忙起身,鹏程搀扶他到门口,交给小厮,吩咐把叔公好生送回家,又用纸包了二两银子,做为私敬,这才回来重又坐下。

族长喝的醺醺的,笑道:“以后这屋子,也就只有大侄子住了,三侄子在南京有宅子,二侄子只怕也要搬出去住,逢年节才回来祭祖了。”这番话让热闹的酒席上立时冷清了下来,洛程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万程看看众人,也不说话,鹏程今日,只想到田地现银,宅子家人,都还没想到,见族长这样说,沉吟了下,开口道:“叔叔说哪里话,虽我是老大,这宅子,却也是父母传下来的,两位弟弟要住,我做大哥的,难道还要赶兄弟们不成。”话到后头,已经带了些怒气。

万程见鹏程这样说,也笑道:“大哥,叔叔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虽分了田地现银,还有宅子下人,都没着落,这些虽是小事,还是说说怎么处置?”堂内一时静悄悄的,有个小厮喉咙痒,想咳嗽,见这种情形,忙用手握住嘴,不敢出声。

鹏程只觉得头痛无比,欲要训斥万程几句,拿出当大哥的款,只是他说的也没甚错处。想了想,沉声道:“这宅子,既是祖辈传下来的,自然也要传给我们的后辈,今日虽分开田地,我的意思,各人还是住在各人的院内,总从大门出入,至于下人,各房的,还是归各房,厨房,帐房,都分一些到各房,由各家去自炊自吃。”

万程见鹏程这样说,起身道:“哥哥这样处置,也有哥哥的道理,只是一来,那院子小,孩子们现在还小,也还住的下,等以后,大了,总要给他们娶妻,生男长女,那小小院子,怎么住的下?”鹏程皱眉,万程又道:“各房自炊自吃,这是必然,只是照大哥所说,那总不能在院里堆灶,实在不好看。”

鹏程往后一仰,靠到椅上,问道:“那照你说,有何主意?”万程躬身道:“兄弟有个主意,这宅子,自然是大哥住着,父母的灵位都在,四时祭祀,也要大哥费心,我呢,就搬到南京的宅子去,那里虽然小了些,却也收拾过,用的也是家里的旧人,至于二哥。”万程看洛程一言,洛程拿着筷子,只是在桌子上画圈,听万程提起他,抬眼看看。万程又道:“庄子离这里不远,不过二十里地,恰好二哥的地,也分在那里,二哥何不素性搬到那里去住,一来那里地方宽敞,二来收了租子,也好看管,二哥以为如何?”洛程听的搬到那里去住,庄子里却也是自己住熟的,也好过在这里,和大家惹口舌是非,主意已定,就轻轻点头。

万程见洛程点头,转头对鹏程说:“大哥,二哥既已允了,就写个字据,定下来如何?”鹏程见洛程已经答应,虽然有些恼万程自作主张,只是这事于自己却有好处,招呼人送上文房四宝,写了字据,兄弟们都画了押,这才重新坐下喝酒。

万程今日得偿所愿,虽是父母丧期,不能纵情玩乐,还是饮了好几杯酒,席上众人各怀心事,一时酒干,送走族长他们,万程也准备回房,鹏程叫住他们,道:“下个月就过年了,虽是父母丧期,不能喜乐,只是你我兄弟,还是头一次过年父母不在,我的意思,二弟要搬去庄子也好,三弟要回南京也罢,就等过了年再去,好让我们兄弟叙叙,下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到这,鹏程涕泪交流。

万程忙上前道:“哥哥这话说的,哥哥有命,兄弟们照做就是,只是这家已经分了,这银子是各家出多少。”鹏程挥开上前来搀扶的洛程的手,道:“我既是大哥,这银子就我来出。”说着叫过一旁伺候的管家:“明日,到我房里,支两百两,打发过年。”管家答应了,万程洛程行过礼,也告辞回房。

洛程回房,见薇珠已经睡下,也不惊动,自己也没净手脚,只是用手巾略擦一擦,脱了外衣,上床躺下。洛程刚躺下,薇珠身子一动,洛程还以为自己惊动了她,薇珠已经开口了:“都分清楚了?”洛程听她话里,没有睡意,知她没睡着,侧身对着她:“今天分的还算公道,银子你收好了?”在黑暗里,看不见薇珠的神情,只听见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大哥终究是做官的,也不能任意克扣,只是三房这次,倒也爽快。”

洛程闷闷地说:“今日老三的话,句句都偏着大哥,大哥若一口答应,还不是在长辈面前没脸,只是日后,我们要搬到庄子里去了,那里狭窄,委屈你了。”薇珠把被往洛程那边盖盖,拍着他肩:“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到那不是过日子,再说庄子里,虽然比这里地方小,比我们小院,可要大多了,只是到了庄子上,还是要请先生来,宁哥的学业可不能拉下,庐哥过了年,眼瞅五岁的人了,也该开蒙,我琢磨着,就把五叔叔说的那个赖先生请来,一年二十两银子,还是能对付过去,你说可好?”

洛程拍拍她的手:“你说了就好,夜深了,还要收拾行李,排人去庄子里打扫这样,有的忙呢,快睡吧。”薇珠往洛程那边靠靠,闭眼睡觉。

次日起身,收拾停当,小清摆上从厨房拿来的早饭,薇珠看一眼,比昨日的要好了些,笑道:“厨房今日,怎么那么乖了?”小清边把汤放下,边笑道:“奶奶,昨日分派停当,大爷说的,要还共炊一个月,从他那里支,这厨房有了想头,自然不好亏待。”薇珠摇头,叹道:“还是有钱好办事。”洛程也不管她们,自盛了碗稀饭,和着小菜,匆匆吃完,丢下晚就出门,薇珠叫住他:“你这是上哪去?”洛程道:“昨日亲家遣人来了四五趟,问可要他来帮忙,我回说不用,这下,我要去告诉亲家一声,省得他惦记。”薇珠会意,继续吃早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辰儿声音:“二奶奶可在家?”薇珠知道是月娥来了,忙忙几口吃完,小清掀帘子出去,道:“三奶奶,我们奶奶在家,三奶奶请进来。”月娥带着辰儿进来,月娥满面春风,两人见了礼,分主宾坐下,小清收拾了碗筷,捧上茶来,薇珠和月娥说了两句闲话,月娥才道:“这是昨日,万程应下的,给你们的五百两银子,我今带来的,姆姆过过目。”薇珠皱皱眉,对月娥道:“三婶婶,那银子怎么是白给的,明是绸布庄归三叔一人,三叔还当年父母的本金,怎么在婶婶嘴里,就变成给了?”

月娥昨晚等万程回房,见万程一口应下,拿一千银子赎回绸布庄的本,很是心疼,和万程已经闹了一场,夜里万程百般劝慰,说这些银子,不消一年,就赚了回来,总比白白给鹏程他们三分之二的利息好,月娥这才气消,只是早上起来,听的要把银子送了过来,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着实舍不得,又不好再骂的丈夫,只拿着下人们出了场气才好,先到了罗氏房里,又暗刺了罗氏一番,这才消了些气,到了薇珠这里,还是脱口而出是给二房的。

月娥这才想到,薇珠可不同于罗氏一般软弱,忙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薇珠说了句,见月娥不接话,只是咳嗽,也不多说,辰儿见状,忙出门唤小厮把银子抬进来。两个小厮,捧了两个拜匣,把拜匣放在桌上,施礼退出。

辰儿上前把拜匣打开,薇珠见却不是昨日分的五十两一锭的大锭,是十两十两的小锭,有些奇怪,还是点一点数,唤过小清,和自己一起把银子收进去。出来对月娥笑道:“三婶婶辛苦了,只是你我妯娌,素来亲热,这下要各分东西,实在有些难受。”

月娥本巴不得离了这里,自己自由自在,钱钞任使,没有婆婆妯娌,快活过去,见薇珠这样说,也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语带哭音道:“正是呢,我在家也是独女,虽有嫂子,始终不是很亲厚,嫁了过来,头一层姆姆们和气,二一层大家互敬互爱,真是姐妹一般,现在要抛下姆姆们,真是心里难受。”辰儿见月娥这样,忙上前劝解,薇珠心里冷笑,也劝道:“没有不散的宴席,南京离这里不远,等有了空,我上南京逛逛,还少不得去叨扰婶婶呢?”月娥忙擦擦泪,道:“姆姆说什么话,本就一家,谈什么叨扰。”两人说来说去,十分亲热,又坐了会,月娥推说还有别的事忙,薇珠送她出去,回头见小清站在那里,薇珠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做什么?”小清回过神来,凑到薇珠身边:“奶奶,今你真奇怪。”薇珠笑笑,拍怕她肩,也没说话。

一时鹏程派人来,说要薇珠带上家人们的名册,去正堂,薇珠知道要把家人分分,忙收拾出来名册,带上小清去了。语知后事,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还能更新上吗?为啥我一更就抽啊啊啊啊

鹏程放仆博贤名 婵娟训妾显锋?/a> 且说薇珠拿了家人的名册,到了正堂,见万程已经到了,正在和鹏程恕? 3483 3771 2008-08-27 20:30:36 47

且说薇珠拿了家人的名册,到了正堂,见万程已经到了,正在和鹏程说些什么,见薇珠来了,万程忙起身见礼,薇珠还了礼,上前见过鹏程。鹏程示意她坐下,对薇珠道:“二弟妹历来能干,父母的大事,还赖二弟妹连日操劳,真是辛苦弟妹了。”薇珠微微欠身,道:“大哥,为人媳妇,这是应当的,大哥谬赞了。”鹏程用手捻捻唇边的胡须,道:“弟妹也知道,昨日请了亲友来,把家私分了,只是这各处的家人,要分一分,弟妹素来是掌家的,这才请你过来。”

薇珠听完,笑道:“按说,这事不该大哥开口,就该送过来了,只是昨日你们也忙,这才没送过来。”薇珠说着,示意小清把名册递给鹏程,鹏程接过,略看了看,就放在桌上,对薇珠道:“以前父母在时,各房的家人,还是归各房,弟妹以为如何?”薇珠笑道:“就依大哥的话。”万程张口,欲说什么,见鹏程看他,万程又闭了口。

鹏程拿起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对薇珠道:“方才三弟也说了,老奶奶房里的丫鬟和婆子,是放是留,还看弟妹有什么主意?”薇珠早料到月娥会打老奶奶房里丫鬟的主意,笑道:“要按老理,这伺候老人的,就该放出去,还了身契,再每人给点银子,放他们各自去了。只是听大哥话里的意思,还想留几个?”鹏程见薇珠这样问,笑道:“我房里,人手也尽够了,只是三弟那里,三弟妹说了,她子女多,现在的丫鬟不够使,让三弟来和我说,想讨娘的两个丫鬟过去,省得外头买的,使着不放心。”

万程见鹏程把话都说了出来,有些尴尬,又见薇珠看他,忙讪笑道:“我也和月娥说过,这丫鬟不够使,现银子买去,只是月娥说,娘调教出来的人,和外头买的,大不一样,我这才恬着脸,来和大哥说的。”薇珠笑笑,对万程道:“三婶婶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放出去的居多,按理,我一个女人,在这样事上,也没说话的份。”鹏程忙道:“弟妹何需如此谦逊,娘挑中的人,可是不会错的。”

薇珠又道:“这下人们,虽说是伺候人的,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积善人家,也不能随意一句话定他们的去留,何不把婆婆房里伺候的人叫来,愿去愿留,问问他们,这样可好?”鹏程点头:“如此甚妙?”万程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鹏程命人把原伺候老奶奶的人都叫来,计有丫鬟四名,婆子四个,都问过了,除乐儿外,其他都没想过留的,就连乐儿,也不愿去月娥那里,说是想去伺候素娟,鹏程听得乐儿想去伺候素娟,微怔怔,想起自己对这个女儿,也多有疏忽。见乐儿有这样的心,很是高兴,夸赞了几句,让罗氏来领她下去。其余要走的人,薇珠把身契捡出,鹏程又每人给了十两银子,叫他们收拾行李,各自回家不提。

却说这杜家放出原伺候老奶奶的人,周边邻里听了,都啧啧称赞,说这杜家老大,果然贤良,前日分家时,就拿出百亩田地来设义学,今日又放出下人,视钱财为粪土,这下,连那些暗自腹诽鹏程不该在父母孝期内就分家的人,都在那里想,鹏程既如此贤良,定是两个兄弟家里的在背后弄鬼,和鹏程无干,连那南京城里的官员听到了,都称赞鹏程和古之先贤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一时鹏程的名声,好的没法。

话休絮烦,回来且说薇珠这里,自从分了家私,知道要搬到庄子上去住,虽临近过年,薇珠还是排了房家人,和原来庄子上那房家人,去打扫庄子,顺带也陆续把家具发去,只等过完年,择个日子,就搬去庄上住。

这日陈娘子来看薇珠,见薇珠桌子上,此时少了账簿,多了些零碎东西,陈娘子坐下,小清奉上茶来,陈娘子一头吃茶,一头叹道:“本以为你公婆的大事完了,我们也好好叙叙,没料到你又搬到庄子上去了,离得远,不方便了。”薇珠坐到她身边,笑道:“婶婶今日也发这样话语,和平时全不相同,天涯海角,只要有知音,自可神交,更何况这区区几十里路?”

陈娘子笑道:“是我疏忽了,你叔叔等过了年,也要赶考去了,你再一走,我真是连说话的人都没了。”薇珠道:“说到叔叔,还要多谢叔叔那日替我家说话,这才没吃亏。”陈娘子摆摆手:“也没帮什么,凡事可离不了一个理字。”两人正说些闲话,有个丫鬟匆匆跑来,小清喝道:“这怎么乱闯,还有礼法没有?”薇珠见这丫鬟面带焦急之色,又见她是罗氏房里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丫鬟道:“二奶奶快去看看,我们那院里,快没王法了。”

薇珠皱眉,问道:“这是怎么说的,你们奶奶呢?”丫鬟只是道:“奶奶快去看看。”薇珠转身对陈娘子说:“婶子宽坐,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跟着这丫鬟往罗氏这边来。路上丫鬟细说,薇珠才知道原委。

原来这银姐自从回来,见了儿子,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然十分疼惜,时时避了人,去笼络贤哥,谁知贤哥见了她,总是不太亲热,他小小孩童,罗氏又是从他落娘胎就抚养他的,自然只和罗氏亲热,银姐思念儿子,也是常情,只是在罗氏面前,听得贤哥脆生生的一口一个娘,却不是叫自己,心里难受自不必说,谁知前日,喜儿不适,叫了太医来瞧,却是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在鹏程丧父丧母的时候,听得这个喜讯,自然十分高兴,待喜儿就比对银姐厚了很多。那些下人,自然也转而去趋奉喜儿,银姐那,就少了些,银姐此时是又妒又怒,只是找不出机会发作。

可巧今日,鹏程和罗氏都去罗家,贤哥留在家里,银姐又去笼络贤哥,却被奶妈说,贤哥要习字,送去的果子也不见奶妈拿给贤哥吃,银姐只得转身出来,刚出了门,就见喜儿的丫鬟,拿着安胎药过来,这丫鬟却不注意,一头撞到了银姐身上,银姐正愁没事作筏,丫鬟撞了自己,劈头一巴掌先打过去,丫鬟这日不知是那里来的气,却说了几句,我是大奶奶的丫鬟,新娘若打我,也要看大奶奶的面子不成,更何况,刘新娘还等着这安胎药呢。

银姐见她回嘴,更是恼怒,拿了根棍子,就朝丫鬟身上招呼,喜儿听见闹起来,少不得爬起来说:“姐姐,却是我的丫鬟不是,我替她陪罪。”银姐口里说:“妹妹,我替你教导丫鬟,妹妹让开。”伸手推开喜儿,喜儿身上怀着孕,忙避开,在那里急得没办法,这丫鬟见闹得不成事,忙来报给薇珠。薇珠听完,摇头道:“这好不容易清净些。”还是加快脚步,来到罗氏院内。

还没进院,就听见有争吵声,哭泣声,薇珠不由叹口气,走到院门口一看,却是婵娟在那,手里拿着棍子,想是从银姐手里夺下来的,银姐站在对面,面有不服之色,跪在中间的,想来就是冲撞了银姐的丫鬟,正在哀哀哭泣。喜儿被个丫鬟搀扶在一旁,罗氏房里伺候的,都在外面,院内好不热闹。

薇珠见婵娟在,停了停,想听婵娟说什么,只听婵娟说:“姨娘,我虽是个晚辈,却也知道,家和万事兴,这丫鬟急了,没看到姨娘,冲撞了,不过骂两句,再罚她跪一跪就罢,姨娘却拿起棍子,没头没脸的打,哪像过日子的人。”银姐哼了一声,对婵娟道:“婵姐年青不知道,这下人眼里,连主母都没有,是最要不得的,打一顿,也好给其他仗着大爷抬举,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看看。”说着银姐眼光就往喜儿那看去,喜儿被吓得一抖。

婵娟见这样一笑,道:“姨娘说的是,下人眼里没有主母,是该罚,只是姨娘忘了,这院里的主母,还不是姨娘。”银姐被婵娟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婵娟对喜儿的丫鬟道:“快把刘姨娘扶进去,她怀着身子,站久了不好。”喜儿对婵娟感激的笑笑,眼睛看向跪着的丫鬟,婵娟对那名跪着的丫鬟说:“你也起来,去给刘姨娘煎药,只是今日这事,你也有错的地方,还不去给姨娘赔个不是,下次走动,务要带着眼睛。”丫鬟起身,先谢过婵娟,又给银姐跪下道:“新娘,今日全是小的不是,新娘大人大量,饶了我才是。”银姐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婵娟示意丫鬟起来去煎药,丫鬟起身,又给婵娟一福,才进喜儿的屋。

婵娟看向院里站着的丫鬟,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平时,仗着我娘仁慈,常忘了这院里的主母是谁,从今日起,谁再忘了这院里正主是谁,就别怪我狠心。”众人忙齐声道:“姐姐放心,小的们都知道了。”婵娟这才挥手:“去吧。”

薇珠这才上前,赞道:“好婵姐,不愧是婆婆调教出来的。”婵娟这才看见薇珠,忙迎上前去施礼:“婶子说笑了,侄女只是做些画虎类犬的事情,那赶得上祖母半分。”说着就让薇珠往里屋坐,薇珠见事已经了了,只是站着说了几句,就回自己院里去了。

回到院内,薇珠对陈娘子夸赞了一番婵娟,叹道:“可惜素姐全不似她姐姐,若有她姐姐半分,婵姐嫁后,她也能撑几年,要不,大嫂的日子。”陈娘子道:“你这又何必,大侄子也不是那种忒糊涂的人。”薇珠笑笑,两人又讲些别话,陈娘子方告辞。

到了晚间,鹏程回来,见银姐躺在床上,只是哭,问明了原因,听得自己女儿如此能干,心里高兴,只是嘴上还要帮女儿赔个不是,到了罗氏面前,把婵娟好一顿夸,说她教导的好,罗氏高兴,自不必说,鹏程见女儿能干,又命她闲时管一管家,银姐见婵娟厉害,少不得心里怒火暗自压住,只是日夜算日子,巴不得婵娟早些嫁出去。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希望顺利更新,不像昨天这样。明朝时候,丫鬟称呼主人的女儿,一般都是姐姐,所以,穿越回去的,对丫鬟说,以后别称呼我小姐,只是姐妹相称,估计会出现丫鬟满头雾水,我就是称呼你为姐姐啊这样的情况。

过罢年各自散开 若出嫁又添忧?/a> 且说转眼之间,残岁已过,又是新年,鹏程兄弟,都聚在一起,先去拜… 3134 3712 2008-08-28 20:58:25 48

且说转眼之间,残岁已过,又是新年,鹏程兄弟,都聚在一起,先去拜了祖先,回到家,又摆了宴席,全家吃团年饭。因在居丧,也没用酒,三兄弟自从分家后,感觉生分了许多,只有孩子们无忧无虑,安哥和宁哥吃了会,两人又交头接耳说些什么,薇珠见了,又夹块鱼给平姐,招呼她小心吃,抬头见月娥正望着她,薇珠微笑,月娥开口道:“日后搬到南京城里,玉姐可就少了玩伴,姆姆有空,可要常来。”薇珠笑应,正在奶妈的伺候下,喝了一口汤的温玉抬头问道:“娘,你那日还说,日后离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一家人,妹妹她们可不会来的,怎么今日又叫妹妹他们常来呢?”

童语一出口,桌上的大人都惊住了,罗氏放下筷子,吩咐银姐去拿茶来漱口,素娟只是嗑瓜子,婵娟本打算说两句,只是自己是小辈,也不好说什么,月娥脸红了又白,欲要教训温玉几句,当着大家的面,却不好说,薇珠见状,给温玉布了一筷子菜,笑道:“玉姐,你定是听错了,你娘怎么会这样说呢,虽说现在分了家,可大家还是一家人。”说着薇珠转向月娥:“婶婶,你说是吗?”月娥忙道:“是啊,这走到那里,都是一家。”婵娟也起身道:“二婶说的有理,该敬二婶一杯。”说着命桂花倒了杯茶,婵娟起身走到薇珠身前,跪下道:“侄女以茶代酒,谢过婶子多年来的教导。”薇珠忙把她扶起,这一打岔,温玉说的话,可没人再追究了,一时又是一片和乐气氛。

新岁一到,杜府今年在孝期,也没人来拜年,请客,唱戏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一个新岁,不过就是兄弟三人围坐谈谈,妯娌三人,也各自恭维一下,孩子们聚在一起,他们倒是和乐,虽说不热闹,比起往年,人都聚不齐的时候,鹏程心里有多了层安慰。

到了初五,万程早已定了今日去开铺子,今年却是全家进城,故此用车装了行李,又用两车带了月娥,孩子们和丫鬟仆妇,自己坐了匹骡子,辞别两位兄长,就此离开。

鹏程虽知,这是迟早的事情,却见万程面上得意洋洋,月娥脸上也是一副巴不得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只是尘埃已定,无甚话说,也不过嘱咐几句,万程拱拱手,上了骡子,在前领路,一家离开。鹏程叹了口气,正打算进门,见洛程脸上也有怅然之色,知道他也有些难过,上前拍拍他的肩,道:“二弟,如不方便,也不需搬到庄子上去,就在这里,横竖三弟一家不在,你就搬到他院里去,那里也宽敞些。”

洛程跟上哥哥脚步,道:“哥哥盛情,做兄弟的自当领,只是三弟全家,四时祭祀,也不时往来,我若搬过去住,别人看了,也不好看。”鹏程止住脚步,手抚住一棵桃树,叹道:“这棵桃树,却是三弟出生,我去同窗家里移回来的,当时还是小树,现在却是大树,连果子都结了好几茬。”洛程道:“是,当初大哥移了回来,课业繁忙,却是我日日浇水,看着它长大,开花结果,回想当日,不免。”说到这,洛程停住,鹏程回头见他眼眶发红,万般思绪,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说出一句:“二弟,却是为兄的不是。”洛程此时,想起自己要离开这个自己出生,长大,娶妻,生子的地方,喉里哽噎,鹏程不由也落了几滴泪。

洛程见哥哥落泪,忙用袖子擦了,笑道:“却是做兄弟的不是,惹哥哥伤心。”鹏程摆手,又举步往里走,洛程跟在后面,也不知说甚好。鹏程见洛程院内,薇珠送一个人出来,鹏程看看,对洛程道:“那位娘子,却像你王家舅兄的内人。”洛程上前看看,说:“是,就是王家大嫂。”

鹏程点点头,道:“听得前几年说,王家有意给前头弟妹过继个儿子过来,这些年却不听说。”洛程笼着手道:“王家舅兄,也是讲理的,见我又得了一个儿子,薇珠四时也不忘到她坟上去,这个议论,也就罢了,王家大嫂,却和薇珠最好,时时往来。”这时王奶奶和薇珠早看见他们,两人忙上前行礼,王奶奶对鹏程连福几福,鹏程忙还礼,王奶奶见鹏程就笑道:“大爷真是越升官架子越大,前日这里亲家奶奶大事,我家当家的来了,听说大爷连面都没见,当家的回来说,我还说呢,大爷现在是当官的,可看不上我们这做经济的。”

鹏程忙摆手道:“不敢不敢,那日,实是往来官府太多,二弟这边的,想必我没招呼到也是有的,既如此,先在这里和王奶奶赔礼了。”薇珠洛程在旁,只是陪笑,又说了几句,王奶奶就辞了他们,自行回家。

洛程和薇珠回了房,薇珠问洛程:“怎么王家大嫂,平日甚是庄重,今日见了大哥,却说起笑话?”洛程坐下,笑道:“也不是甚大事,王大嫂也是罗家的女儿,算起来也是大嫂的堂妹,有这层亲戚在,未嫁时候,常来杜家探大嫂,和大哥也是说笑惯的,那时大哥,也不是这样严肃。”薇珠哦了一声,两人又说些别话。

薇珠却是定了初八的,离开这里,往庄子里去,临走一日,陈娘子又来探她,两人拉着手,说了又说,一时又是婵娟姐妹来了,进来见了薇珠和陈娘子,行过礼,陈娘子见婵娟表情,像是有话要说,牵了素娟的手道:“素姐,你前日扎的花甚好,我还有针线烦你,我们且去。”素娟本意,也是要和薇珠说几句私房话,见陈娘子问她,忙带笑和陈娘子出去了。

这里婵娟示意房里的人出去,走到薇珠面前,直直给她跪下,唬了薇珠一跳,忙上前搀起她来:“这是怎么?”婵娟哭道:“婶婶,侄女本以为,父亲在三年孝期,不会分家,那时横竖家里有婶婶管着,谁知三叔不义,设计分家,婶婶却要去庄子里住,侄女指日,孝满就要出嫁,想起家里的事,还是有些不安。”

薇珠把婵娟挽了坐下,拉着她手道:“你这孩子,有甚不安的,家里的主母,还是大嫂,再有你在旁提点,想别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见她发髻松了,忙把镜子摆来桌上,拿来妆盒,帮婵娟理理发髻。婵娟用袖子擦擦泪,道:“婶婶,不是这话,张家已经来了书信,说是等我一年孝期满,就要派人来接我进京完婚,等我一走,婶婶也知道,我那母亲,是个不成事的,那水新娘,又是个嘴尖的,父亲历来宠她,她虽在父亲面前,对我母亲还算全礼,只是素娟,尚未定亲,等孝期过了,已过了十六,到时父亲若听了水新娘的,把我妹妹胡乱嫁了,我这做姐姐的,心里岂能安宁。”说着又落泪。

薇珠忙停下手来,拉住婵娟的手:“你这孩子,想是在素娟婚事上,让我帮一帮。”婵娟点头,道:“论理,也不该叫婶婶操心的,只是除了婶婶,我也没有个好拜托的,婶婶,我虽有两个弟弟,却是隔母的,只有这个妹妹,和我一母同胞,她又懦弱,若嫁到那姑嫂不相得,又添个婆婆的家里,只怕被磨折死了,也不定说。”薇珠忙掩住她嘴,嗔道:“你这孩子,怎么乱说?”

婵娟此时心乱如麻,也顾不上许多,口里只道:“还望婶婶帮帮我。”薇珠见她苦痛,把她搂来怀里,劝道:“婵儿,我只答应你,到时候能说多少话,就说多少话。”婵娟见她答应,忙又要跪下,薇珠忙把她搀起,安慰一番。替她擦泪,重新梳头,这时陈娘子带着素娟也回来了,陈娘子手里拿了一双鞋垫,嘴里直在夸素娟,手巧,活细,素娟低着头,跟在陈娘子后面,薇珠忙又把她们让进来,说笑几句,陈娘子告辞回家,罗氏院内,也有人来找婵娟,独剩得素娟。

素娟见只剩下她们两人,手拉着薇珠的手,两眼汪汪,只是说不出话,薇珠拿帕子替她拭泪,打趣道:“你们姐妹,她哭了你哭,难道要让我这发大水?”素娟扑哧笑了出来,薇珠拉她坐下,两人说了几句私房话,素娟一想到对自己最好的薇珠明日就要离去,日后见得不多,自己姐姐也要出嫁,心里难怪不已,只是说了几句要薇珠保重身体,要时时来望,薇珠劝她几句,素娟也别了薇珠,自己回去。

次日,薇珠全家收拾停当,登哥也来送姐姐,登哥见了鹏程,少不得要应酬几句,鹏程也夸登哥年少英俊,日后不可限量,鹏程兄弟道别,薇珠又和罗氏,婵娟姐妹一一说了,银姐虽少不了随大众出来送送薇珠,却是想着头上又去了层约束,心里高兴,见婵娟眼光扫来,少不得低眉顺目,还罗氏规矩。

薇珠带了孩子们,坐上车,洛程又对鹏程作个揖,上了车辕,赶车的家人驾的一声,薇珠离了这嫁过来六年的杜家庄,带着全家往庄子里赶。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不会写这个章节名了,对手指中。

搬新家万事完备 感怜爱薇珠洒?/a> 且说庄子离杜家庄,二十余里,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先拧? 3050 3558 2008-08-29 21:15:00 49

且说庄子离杜家庄,二十余里,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先派去的家人,此时早已在门前等候,见车来了,都上前迎着车跪下。洛程跳下车,先叫起众人,小清先下来,打起帘子,扶薇珠下来。

薇珠下了车,见这宅子,虽没有老宅子气派,外面又全是田,雪还没化,路有些泥泞,但想到从这以后,这就是自家的宅子,日后自己怎么过,由着自己来,还是拢一拢斗篷,带头进屋。

这宅子都是预备着收租时候,临时住住,虽有两进,除了前一进装了一下,后面那进,都空落落的,没隔断过。薇珠听洛程说了这个事情,赶在过年前,找了木匠,来做隔断,又打了一些家具,木匠们刚走,家人们又赶着来收拾,薇珠到的时候,看到的宅子,还像点样子,栏杆也围起来了,花草也移了一些在窗前,虽还有新做家具的油漆味,洛程笑道:“却比我原来在时,看起来齐整许多。”薇珠点头。

小清在檐下摆了几把椅子,对薇珠笑道:“二爷,二奶奶,您们先宽坐等等。”说着小清就带着丫鬟婆子们忙忙各样陈设摆好,又在花瓶上插了几支梅花,立时屋内变得明亮许多。小清这才请薇珠进屋,薇珠进去,四处看看,赞小清道:“你这丫头,越发心灵手巧了。”小清听的薇珠赞她,但笑不语。

薇珠转了一圈,这才坐下,原来在宅子里守的一房家人上来给薇珠磕头,薇珠叫起他们,男子问道:“还是要回奶奶,日后这宅子里,谁来管事,银钱入手,又是怎样?”薇珠思量了下,问了那男子的姓名,却是姓宋,排行老二,人都称他宋二,薇珠道:“平日这宅子,劳你们看守了,你既对这庄子熟,就把这宅子里的大小事情,都管起来。”宋二弓身连连称是,薇珠又叹一声:“反正这家里,比老宅的事少。”说着薇珠看向宋二:“日后,这家里银钱出入,可要来回明我,如我不在,才能你暂时做主。”宋二忙应了,薇珠又命小清取一吊钱来,赏了宋二,宋二谢了赏,这才带着下人们下去。

一时奶妈们又来问,小官官和姐的房间可都排在哪里?薇珠忙一一调派了,孩子们出来一早上,此时天都过午,一个个在嚷饿,恰好宋二老婆下的厨,赶着收拾了几样菜蔬送过来,薇珠吃在嘴里,味不差,就命她带了两个婆子,以后专门在厨下伺候。

薇珠匆匆吃过饭,交代奶妈们,看好了孩子,自己带着小清,回到后边看他们收拾的怎样,新升为管家的宋二这时戴了瓦楞帽子,在那里指挥丫鬟婆子还有小厮们铺床叠被,陈设摆设,忙得不可开交,见薇珠过来,宋二忙上前行礼,薇珠摆手,示意他不必了,宋二又急忙搬把椅子过来,道:“奶奶且请在这里坐着歇歇,这里一会就好,却是小的不是,本该昨日就铺陈好的,今日却还没弄好。”薇珠接过小清递上的茶,笑道:“你这里只几个人,有那不到处,也是有的,只是以后,可不许这样。”宋二忙称是下去,又去忙乱了。

薇珠坐了会,又带着小清到后院,后院便是厨房和下人们的屋子,宋二老婆正在那洗碗,见薇珠来,忙在围裙上擦擦手,上前纳福,薇珠搭着小清的手,问道:“出了这里,就是田地?”宋二老婆道:“转过这里,有条小巷,却是平日放柴火的,再转过去,出了这道门,就是奶奶的田地了。”薇珠点头,宋二老婆呵呵笑道:“奶奶家的这份田地,却是水旱无忧的,想是大爷看着二爷为人实诚,特特把这上好的田地分给二爷的。”薇珠笑笑,也不说话,这时却来到门外,宋二老婆指点着:“过了那边,就是三爷家的田了,虽只隔了几步,那边用水,可不如这边方便。”薇珠听着宋二老婆唠叨,也没说什么。

此时有那过路的村民,见薇珠这样打扮,猜到定是田主人来了,未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薇珠也不在意,宋二老婆大嗓门喊了:“这可是庄上的主人,怎么都没个规矩,也没人上来行个礼?”薇珠皱眉,小清笑道:“婶婶,这村庄上人,失了教导倒也罢了,怎么连婶婶自己也?”宋二老婆忙闭了口,薇珠正待进去,有个小女孩从门里出来,见了薇珠,先行个礼,薇珠见她梳两个抓鬏,穿一身红棉衣,长得脸团团,眼睛墨黑,心里也有三分喜欢,忙把她拉起,这孩子全不怕人,起来道:“二奶奶,二爷说有客到了,让我来告诉您一声,请您回去。”

宋二老婆上前把这孩子抓过来:“你这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告诉了.。”薇珠转向宋二老婆,宋二老婆笑道:“这是我家的丫头,今年五岁,比男孩子还淘。”薇珠明白了,点头道:“这孩子,口齿伶俐,宋二嫂教导的好啊。”丫头听见薇珠夸奖她,反缩到她娘怀里,不好意思了。这时一个小厮出来,给薇珠作揖,说的和丫头的话却是一样,丫头听见了,对她娘说:“你看,我没说错吧。”薇珠示意小清,因是过年,小清随身带了几枚金钱,见了孩子,好给,见薇珠看她,忙从袖里取出两枚金钱,塞到丫头手里,丫头看看她娘,宋二老婆见是主人给的,忙代孩子接过,又谢了赏,薇珠这才转身进去。

到了前堂,原来是祝奶奶带着洛程表弟们来贺他乔迁新居,薇珠进去,表弟们急忙站起,薇珠上前见过姨妈,又让表弟们坐下,说了几句闲话,祝奶奶说要在这宅子里转转,薇珠起身,带着她转了一圈,回到薇珠房内,此时房内虽铺设好了,只是摆设还是寥寥,祝奶奶忙命自己的丫鬟,回家取几件摆设送来,薇珠这才想起,祝家庄离这个庄子,只不过五里地,来去也是一霎的功夫,忙笑道:“姨妈不必了,侄媳妇搬到这里,还没去拜访姨妈,反要姨妈前来,已是不孝了这时还要送东西,侄媳那能这么没脸。”祝奶奶叹口气,道:“你这孩子,和我还说这种拐弯的话,你婆婆没了,老二老实,你大哥三弟,分家时候,难免也让你这房吃了些亏,我再不疼你,还有谁疼你?”

薇珠听得祝奶奶这话,万般委屈都涌上心头,嘴里只是说得一句:“姨妈,实是没什么不公。”眼泪却忍不住,直落下来。祝奶奶见状,把薇珠搂在怀里:“我的儿,我没个女儿,两个儿子也没娶媳妇,亲戚间往来,这些侄媳妇中,最数你是个尖,只是你平日要做人,我也不好和你太过亲厚了,现在你既搬到左近,算来我们是至亲,我多疼疼你,却是谁敢放个屁?”薇珠忙擦了泪,要谢祝奶奶,祝奶奶忙拉住她:“你要再这样,是和我生分。”小清见状,上前道:“姨奶奶既这样疼我家奶奶,何不素性收了,做干女儿,这不更好?”祝奶奶正色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是护着你家奶奶,只是现亲家奶奶还在,我收珠姐做了干女儿,要给别人听见,不说我以势骄人?”小清忙吐吐舌头,不敢说了。

薇珠此时,和祝奶奶之间,更是亲热,不一时,祝家的丫鬟就带着家人,搬了两箱子的摆设过来,薇珠看见,唬了一跳,只是祝奶奶话已说在前,也不好阻拦,洛程见了,也称谢祝奶奶不止。祝奶奶看着他们把东西拿进来,又指挥众人各处都摆设了,这才心满意足,又在薇珠这吃了饭,天擦黑才带着儿子们回家。

等他们走后,小清才悄悄告诉薇珠,她悄地问过祝家丫鬟,说这些东西,却是祝奶奶早收拾好了,怕径自抗来,薇珠不收,这才摆在家里,借着看房子的机会命人送来,薇珠听了,心里更是感激祝奶奶,此后两家往来不迭,薇珠也时时做了鞋袜衣服,送祝奶奶,祝奶奶也常命人送些新鲜的瓜菜。

到了二月,赖先生也来坐馆,孩子们都入了学,薇珠见用不着这些奶妈们了,就辞了两个奶妈,每人给了十两银子,只留得一个从小跟着宁哥的,照顾孩子们。闲了时,也到庄外柳树下坐坐,听庄里人,谈些附近的逸闻,丫头这时也和她娘学做针线,薇珠见她机灵,和别的孩子不同,给她起个名,叫巧姐,常给她些果子吃,洛程也常去祝家庄和表弟们盘桓,张爷在他们初时过来时,也来探过,他家里却养了几匹好马,闲时,常命小厮们带着酒食,来望洛程,洛程此时,也学着应酬,比不得在当时了。

薇珠此时,虽银钱上比不上当初在老宅时那么多,却自在的多,和洛程夫妻相敬如宾,儿女听话,过的甚是轻松。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趴,感觉这章,写的不是一般的平淡啊,对手指,我应该在分完家后就结文啊,没人掐架的日子,写的真没激情。

细算账洛程领悟 买旧屋薇珠积?/a> 且说薇珠全家,搬在庄子上,少了很多是非,一家五口,和和美美,蕖? 3461 3599 2008-08-30 21:49:25 50

且说薇珠全家,搬在庄子上,少了很多是非,一家五口,和和美美,薇珠精打细算,家里开支,都尽敷衍的来。只是庄房还是窄小了些,此时孩子还小,等到日后孩子们大了,要娶妻生子,就不够住,就琢磨着在庄子外的空地上,寻人起屋,反正这一片地都是自家的,只是还没轻易动土。

这晚,洛程回来,见薇珠还在那算账,上前笑道:“自从搬到这里,少了很多事情,你还成日操劳不成?”薇珠也不理他,把帐目理清了,交给小清收好,这才笑道:“你成日在外,只知道回家吃现成茶饭,却不知道,不精打细算些,那些银子,哪够支撑?”洛程一边接了小清送上的茶,一边奇道:“分家时节,不是有三千余两现银子,再说现在三月,等五月里收了租,不就有银子了,你还担心什么?”

薇珠摇头失笑:“你啊,真是和去世的公公差不多,全不理会这些事情,虽说有分家时候的银子,现在每月家里,零零总总,也要花二十来两,你算算,一年就有多少?还有来往的人情,先生的束修,四级衣服,这样下来,一年的开销,怎么也要四百来两。咱们家的那些田,虽说水旱无忧,除掉赋税,一年也就是六百两银子,两下除下来,还剩多少?”

洛程听薇珠算完,见薇珠问他,忙答道:“不是还有两百两吗?”薇珠让他抬脚,替他除下鞋袜,给他泡起脚来,自己用手巾擦擦手,起身说:“这两百两,总要积蓄起来,三个孩子的婚事,不也得要钱,再来总不能就守着这些产业,也该生发生发,有合适的田地,也要买上几亩,总不能我们俩分家时候有多少田地,等到闭眼了,还是这些田地,那不叫人笑话。”洛程连连点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为夫有愧。”

薇珠见他这样,反笑了:“你也不是在这些事上下心的人,也罢了,只是你以后出门应酬,别人问起来,你一问三不知,那才好笑。”说的洛程也笑了,他道:“以后这些事情,娘子也要教我,省得别人说起,只是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薇珠停了拔簪子的手,转身问道:“是谁这样说的,既是这样轻狂的话,登时就该问他,什么样叫鲜花,什么样叫牛粪。”

洛程本是想说笑话来逗薇珠,见薇珠生气,自己也觉失口,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人,好在亲家在,拿话混过去了。”薇珠还是有些不平,道:“以后那家,万不可跟他往来了,说出这样话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洛程见薇珠维护他,心里感激,两人又说几句,收拾睡觉不提,薇珠次日起来,还是有些恼怒,悄地找了个跟洛程的小厮来问,知道昨日是在林家闲谈,又是那林老爹不知羞,仗着酒盖了脸,对洛程说的,薇珠这下对林老爹,更是气恼,只是也算姻亲,只得叮嘱洛程,见了那老不知羞的,饶远点好,洛程唯唯。

却说薇珠嫌宅子狭小,恰好宅子旁有户人家,父母俱亡,自己打量出去闯荡,只是手上无钱把父母葬了,打听把这破屋卖了,也好换点银钱来让父母入土为安,只是小小庄子,也没几户有钱人家,就算有一两个要买的,出的钱,刚够棺木,其它的费用都不够,这人迟迟未行,正好薇珠全家搬来,这人见田主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不敢贸然求卖,这个把月来,却见薇珠为人和气,打定主意,也不找什么中人,那日瞅薇珠出来,依旧在树下做针线,这人直走过去,扑通一声就给薇珠跪下。

薇珠见他跪了,唬了一跳,忙叫他起来,他却不起来,在诉自己的艰难,求薇珠买屋,他好把父母葬了。薇珠正在沉吟时候,旁边那些女娘们,都在那叽叽喳喳说开了,薇珠听了,这人又见众人议论,想起自己无钱葬父母,连家乡都安身不住,不由心里苦痛难当,大哭起来。薇珠见他哭泣,也没劝他,等他哭定了方问:“这等,你今日把屋卖给我了,离乡之后,如若好了,倒也罢了,如若不好,岂不连这存身之地都没有?”

那人擦擦泪道:“奶奶说的是,只是小人枉为人子,连父母都无力葬了,还谈什么其它,今日只求奶奶能把小人的屋收了,给了价银,小人安葬完了父母,自去大码头处趁食,日后如若不成人了,也没脸回乡。”薇珠听了,笑道:“你这番话,好没道理,你出去了,父母的坟墓都没人祭扫,这等可是大不孝。”这人也有捷才,回道:“奶奶这话,也是道理,只是小人在这乡里,无处觅食,自己衣食不周,父母自然也不能享了供奉,倒不如趁着年轻,出去闯闯,若发达了,父母在地下自然也是欢喜。”

薇珠听得这人说话响亮,口齿伶俐,心里称奇,点头道:“既这样,我就帮你葬了父母,你那几间屋,我也不收了,就来我门下如何?”这人深深一揖:“小人虽然穷,只是这点傲气尚在,却不肯为奴仆,再则,小人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哪能收了奶奶的银子,却不回报呢?”薇珠见这人说话,句句在理,细细看他,长得也好一个相貌,只是英雄暂时困于泥沼,料得他也不是那般甘居人下之人,刚才那番话,也有试探的用意,开口道:“你这样说,我就成全你的一番孝心。”说着吩咐小清几句,小清会意,回去宅子了。那人知道事情成了,又对薇珠跪下:“谢奶奶成全。”薇珠笑道:“你且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跪了我这个女流?”那人起身答道:“小人今日,却不是为奶奶施金而跪,而是为奶奶成全小人的一番孝心而跪。”薇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