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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清拿着个小包出来,行了礼,递给薇珠,薇珠也没看,对那人道:“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一半是买你那屋的,一半是你的孝心,只望你记住今日的话,日后如落入下贱,也不需回来了,你父母的坟墓,我自会去派人祭扫,你去吧。”那人接过银子,从袖里拿出房契,薇珠示意小清接了,那人又给薇珠作个揖,转身走了。

此时那些女娘们,见薇珠处置已毕,都聚回来,薇珠平日待人很和气,那些乡邻们,自然讲话就有些放肆,见了薇珠对那人这样,有个右舍得毛嫂撇撇嘴道:“奶奶,他家那几间破屋,给五两银子,还算好的,就那个穷酸样,还想发达。”住在左邻的王嫂也道:“毛嫂子说的对,这个穷酸,连奶奶想收留,还推辞了,一看就是发达不起来的。”薇珠只听她们议论,但笑不言,小清忍不住了,开口说:“几位嫂子,这发达不发达,不是我们说了算,再说了,奶奶说了,那些银子,一半是看在人家孝心上给的,奶奶做事,哪有我们插嘴的理。”薇珠听了小清这番话,心里叫好,只是还是不说话,毛嫂她们听了小清的话,想起这是田主人,可不是平日里和她们闲说的乡邻,忙闭了嘴不说。

薇珠起身道:“今日也歇够了,小清,我们回去吧。”小清应了,过来扶住薇珠进屋。此后,薇珠再出来,那些乡邻讲话,也不敢这么放肆了。

洛程回来,听薇珠说了那人的事情,他历来是任薇珠做事的,自然也没言语,那人拿了银子,买了块地,出殡那日,薇珠派宋二带了两个人过去帮忙,那人虽穷,却也知好歹,丧事已毕,自己打了个小包,把钥匙交给宋二,自己走了不提。

宋二回来回明薇珠,说那人走了,钥匙在这,薇珠愣了下,叹道:“这人却也有些风骨,若是有造化的,日后说不定也能成器。”见宋二还等在那里,忙道:“这钥匙你就收回去,唤几个泥水匠来,把那屋好好整整,等收了租子,就把租子往那屋里放,还有你们也搬到那屋去,那里总比后院那几间破屋强,把后院那几间破屋也拆了,种点花木,好好收拾起来。”宋二领命下去了。小清上前笑道:“奶奶现在可是把这宅子,收拾的越发齐整了。”薇珠笑道:“既要长住,可要收拾一下,我想着啊,索性把那块荒地也圈了进来,连后院拆了的那块地连上,一半种菜,一半养花,你说可好。”小清笑道:“奶奶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连花园也要分一半种菜。”薇珠也撑不住笑了,道:“我倒是想着,越性全种了菜,只是来个人,要笑话咱们家连个请客摆酒的地方都没有,这才分了一半种花,也好赏赏花。”小清见薇珠兴致高,难免在那出出主意,两人商量不提。

却说登哥和五先生都进京赶会试去了,玉珊也经常奉着李奶奶,来薇珠庄上坐坐,有时遇上陈娘子,也攀谈攀谈,这李奶奶见薇珠想收拾个花菜各一半的院子出来,虽笑话她这种事情也想的出来,却还是帮着出主意,要种些什么,玉珊不免也跟着凑趣,陈娘子也掺和进来,两人倒少了些对远方赶考之人的思念。

这日,薇珠的院子都收拾好了,免不得摆一桌酒,却也只请了几个来往的好的,祝奶奶是一定的,陈娘子也坐了上座,罗氏是大嫂,难免也派人去请过来,薇珠和罗氏,也是三月没见,薇珠免不得要问问喜儿的身孕,姐们的针线,却没一句问到银姐的,都问候完了,这才入席,罗氏自月娥去后,银姐也还老实,下人们都听她的,早想出来在亲戚们面前炫耀炫耀,今日见薇珠相约,忙忙地来了,满面都是喜气洋洋,虽居丧不饮酒,自己还是敬了祝奶奶她们几杯,席上是和乐融融,正在欢洽时节,宋二引进来一个小厮,小厮气喘吁吁,对众人行了礼,小厮开口说:“玉姐,还请回去,爷命我来寻你。”玉珊正在和陈娘子说话,听了一惊,筷子掉地都不知道,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居丧是不能摆酒席的,但是呢,俺这里折中了下,让她们摆了酒,但是没喝酒,还有,居丧是不能出去应酬的,俺这里是疏漏了,汗死,只好改成去林家闲谈了。

希望晋江让我顺利更上,碎碎念中。

诉实情薇珠落泪 闹分家玉珊为?/a> 改错字,看过的别进来 3258 3784 2008-09-01 09:39:34 51

却说陈娘子正在和玉珊说,不知道他们两个赶考的,是中了还是落第,就听到小厮来请玉珊回去,见玉珊惊得连筷子都落了,陈娘子边帮玉珊捡起筷子边道:“你这孩子,可真是糊涂,也该说声你家爷为甚来请玉姐,这样一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小厮擦擦汗,笑道:“五奶奶说的对,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今日二官人喝多了就酒,在那混说,和爷吵起来,奶奶派我来寻你回去。”玉珊此时也镇定了,听完了对席上众人说过失陪,李奶奶喝了几杯酒,去薇珠房里睡去了,玉珊和薇珠说过,就自己带着小厮走了。

薇珠送出去,回来,见席上众人都没再动筷子,也不说话,上前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出去一会,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嫌我这个主人怠慢了。”陈娘子笑道:“薇珠,你这样话就该打,这桌上的不是你姨妈,就是你姆姆,就算我,也是你婶子,还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薇珠重新坐下,对陈娘子笑道:“婶子,你就担待我见你们吃酒,我不得吃,心里发闷。” 祝奶奶拉过薇珠,用手在她额头一点:“要不是你婆婆的孝,我非罚你几杯不可。”罗氏见祝奶奶对薇珠亲热,心下有些不悦,却不好说出来,又坐了一会,婵娟命人来请她母亲回去,罗氏就告辞了。

罗氏走后,祝奶奶命人重新换了席面,对薇珠道:“你姆姆去了也好,留了我们几个,也好说说知心话。”陈娘子含笑不答,薇珠知道祝奶奶历来看不上罗氏,嫌她软弱,对她只是面上情,薇珠笑道:“姨妈也不必这样,我姆姆她,人是极老实的,对亲戚们,也很周到。”祝奶奶摇头:“薇珠,你历来是宽厚人,说起来,这背后说人是非,也是没脸的事情,只是你那姆姆。”说到这,祝奶奶叹气,没说下去。

薇珠吩咐小清倒了杯茶,递给祝奶奶:“姨妈,您今酒只怕够了,先喝口茶润润。”祝奶奶就着薇珠的手喝了两口,笑道:“薇珠,你果然十全。”薇珠笑笑,也没说话,祝奶奶对陈娘子笑道:“也不是我在背后抱怨自己的侄媳,只是我那个大侄媳,不说全似薇珠,就是有你的一半,也是好的。”说着叹气。

陈娘子笑笑,对祝奶奶道:“嫂子,我人粗笨,只是嫂子不嫌弃我,再说了,大侄媳可是命妇,我可没那个福气。”祝奶奶笑道:“你家当今的,去年不是中了举,二月也赶考去了,中了进士,授了官,难道你就不是一位诰命?”陈娘子笑道:“那有那么大福,再说了,若做了官,又纳几房妾回来,还不是淘气。”祝奶奶打她一下:“别说这样没意思的话,你现有儿子,你不开口,谁敢让妾进门。”说到这,祝奶奶叹道:“也是我那大侄媳没主见,那水新娘生了孩子,就该找个由头卖了她去,姐姐还在的时候,我见姐姐也有这个打算把那水新娘卖了,只是做婆婆的,不好插手儿子房里的事情,我看现在姐姐不在,还有的气淘。”

薇珠笑道:“姨妈,大哥也是作官之人,冷不丁把一个生了儿子的妾卖掉,传出去也不好说,再说,银姐就算再能,名分所关,她也不敢翻了天去。”正说的热闹,传来声音,“说的什么,这么热闹,也让我听听。”原来李奶奶躺了会,酒也散了,又出来和她们坐坐,薇珠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娘,我们在说闲话。”陈娘子起身让座,祝奶奶坐着不动,对李奶奶笑道:“老姐姐,我喝多了几杯酒,在和她们说些闲话,你老可真有福气,一儿一女,都那么孝顺,儿媳女婿,都敬重你。”李奶奶在她旁边坐下,笑道:“老姐姐,我可比不上你,你两个儿子,都读书成器,听得你小儿子,这次也进京赶考去了,怎么不让大侄子也去。”祝奶奶笑道:“咳,还不是我那大儿子没福,临上路前又感了风寒,我说,功名虽要紧,自己身子更要紧,就让他在家养着没去。”两人絮絮叨叨只是说些儿女的话,薇珠趁便说了,玉珊先回去的话,李奶奶也不在意。

陈娘子见她们两说的投机,拉了薇珠的手,薇珠吩咐丫鬟们伺候好了,和陈娘子出到院中,院中桃树下,却有石桌石凳,两人在凳上坐了,薇珠笑道:“婶子是怎么了,玉珊走了,就见你面色不快。”陈娘子叹道:“薇珠,你是不知道,你母亲在林家住着,玉珊却受了些闲气,你可知道。”薇珠正在看院中,思量怎么再布置下,听得这话,宛如打了个霹雳,问陈娘子道:“婶子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没听说。”陈娘子叹气:“薇珠,你那弟媳,也不是我夸她,是一等一的,林爷腾出房屋,让你母亲搬过去,林家族内,虽看在你弟弟是个举人,没说什么,只是你弟妹的两个嫂子,大嫂还好,二嫂背地里却给了玉珊一些气受,说些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住在娘家的理,纵是破窑,也该住进去这类的话。还挑唆着玉珊的二哥哥要分家,虽被林爷说了,这也没个父母在就分家的理,也仗不住天天闹啊。”

薇珠被陈娘子这番话说的泪涟涟的,她抓住陈娘子的手问道:“那我娘,可曾怎样?”陈娘子拍拍她的手:“玉珊孝顺,林爷也觉得这是家丑,不好张扬的,你娘还好。”说着凑近薇珠:“没见你搬过来,玉珊时时来,就是好离了家,讨个清净。”薇珠用帕子拭泪:“可恨这宅子,小了些,要不,我把母亲接了过来,女儿奉养母亲,却也无人有话说。”陈娘子道:“你又傻了,现还有你弟弟,你接了过来,那不是打你弟弟的脸。”薇珠叹气,陈娘子讷讷道:“若你弟弟中了进士,那自然没人敢说了。”

花开两朵,且不说薇珠知道玉珊在林家受了些闲气,心里更是怜惜弟媳,只说玉珊听的自己哥哥喝醉酒,又在胡闹,心里难受,还是带了小厮,丫鬟回了林家,原来这林家庄,离薇珠庄子,也不过十来里,玉珊坐上驴,小厮在前牵着,丫鬟跟在后面,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林家。玉珊忙跳下驴,也不管路上的下人们见了她纷纷行礼,提起脚就到了自己二哥住的院子。

刚进了院,就有个花瓶飞来,险些打到玉珊,玉珊一侧,还是擦着她发丝过了,掉到地上碎了。玉珊也顾不得这许多,急急进了院子,只见她二哥睡在地上,嘴里只是嘟嚷些:“父亲只偏心妹妹,全不把我放在心上的话。”院子里都是些碎瓷,枕头,板凳之类,林爷在那里叹气,林奶奶在那里哭:“我这是从那里养的这样一个,只会来磨折我的。”二嫂站在一边,双手叉腰,吊着一双眼睛说:“婆婆,要是公公不这么偏心,也落不到这样局面。”大嫂在旁,两边不知道劝谁好。丫鬟仆妇们想是都被赶出去了,只有一个积年的婆子,垂手站在那里。

玉珊看的这样情形,不由暗自心酸,走到林奶奶面前跪下:“娘,您别哭了,总是女儿的不是,嫁的女婿,无法撑家立户,才寄居岳家,惹哥哥们生气。”林奶奶正哭的兴,被女儿这番话,说的重又大哭,把玉珊搂入怀中大哭:“玉姐,这事却也和你没甚相干,你那女婿,是个举人,也算立户的了,只是我前世不修,生下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又讨了个不善的媳妇。”二嫂听的此言,跳到林奶奶跟前,道:“婆婆说的,实在可笑,养子不教父之过,这儿子今日,还不是娘平日的教导。纵是我们做媳妇的不善,却也是当日三媒六聘进的林家,全不似小姑样,倒贴出去。”说着拿手绢扇风,也不看林奶奶。

林爷听的二嫂的话,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他跳起来,指着二嫂的鼻子道:“好,你今日既说,养子不教父之过,我就把这个孽子打死,然后再了断自己,省得日后我们归了西,你们做哥哥嫂子的,不去怜惜妹妹,还去糟蹋。”说着就捡起旁边的棒子,往躺在地上的老二打去,老二虽装醉闹事,却是清醒的,见棒子下来,忙抱头往旁边一滚,林爷这一下,却打空了。玉珊见状,忙上前拉住林爷的棒子,哭道:“父亲,总是女儿的不是,若父亲要责罚,就请先责罚女儿吧。”大嫂也上前来劝林爷:“公公,你今日打死二叔事小,只是大爷还在外替公公料理生意,若听的这样事情,急出好歹,这林家可就散了。”

林爷听了这话,丢下棒子,仰天叹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要让来看我家的笑话。”说着涕泪交流,林奶奶见这样,越发哭的大声,老二这时爬了起来,和自己娘子站在一起,二嫂在旁冷笑道:“公公,要说这事,也不是甚大事,只要公公同意分了家,析了产,日后林自林,李自李,谁管谁闹去。”林爷听了这火上浇油的话,站起来预备又要打人,只是被玉珊和大嫂死死扯住,正闹得不可开交之处,管家进来,见这一院狼藉,想说甚又不敢说,二嫂早看见了,叫道:“有甚事,还大得过分家的事?”管家清清嗓子,咳嗽一声:“这事却比分家还大。”说着走到林爷跟前,开口道。欲知有甚话,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又开始狗血了。

信媒婆误娶悍妇 听流言一场悲?/a> 且说玉珊见二哥二嫂闹得太不像话,心里苦痛,只是劝慰父母,此时埂? 4016 3784 2008-09-01 21:41:50 52

且说玉珊见二哥二嫂闹得太不像话,心里苦痛,只是劝慰父母,此时管家进来,回林爷有大事,玉珊算着日子,满心以为是登哥中举,管家来报喜来的,二嫂听的那话,心也提到嗓子眼上,转念道,反正这脸,今天也撕破了,想到这,瞟一眼老二,见老二打个酒嗝,眼愣愣地等着,不由心上一怒,掐他一把,嘴里嘟囔一句:“谁见过你这样的。”老二素来惧内,忙站直了,听管家说什么。

管家跪下道:“请爷节哀,刚才有一常走京中的客人,带来一个信,说姑爷,殁了。”管家说完,不敢抬头去看林爷,林爷这一惊非小,还是存了三分的疑虑,抓住管家问道:“可是当真?”管家汗滴了下来,道:“小的所说,句句是实,那报信的现在还在前堂。”林爷爷顾不得许多,抬脚就走,林奶奶正打算跟着他脚步出去,只见大嫂叫了一声:“小姑,小姑。”林奶奶回头,原来玉珊听得登哥殁了,气急之下,竟晕了过去。

林奶奶忙上前和大嫂把玉珊扶起,掐她的人中,又吩咐婆子去拿开水来。二嫂见了,冷笑一声:“婆婆只把小姑当作掌中珍,谁知小姑这么快就守了寡,婆婆此时,少不得又要养小姑的婆婆,真是一门子搅不清的亲戚。”林奶奶本已气急,听的二嫂这番话,她再平和,也受不了这番气,把玉珊往大嫂怀里一塞,上前,劈手就给二嫂一个耳光。你道这样积善人家,为甚有这不善的媳妇,却慢慢道来。

这二嫂本是隔壁庄上的,她娘就是个不贤的,二嫂生性十足像了她娘,在娘家时,也是个和姐妹们争嚷,待到大来,她爷怕她不好许人,又恐家丑外扬,只是死死瞒住。林家一时打听不清,只听得她貌美能干,把她娶了进来,新婚时节还好,总存了三分羞涩,只在房里把老公调教的服服帖帖,等出了月,就渐渐使出手段来,先是对姆姆也有了冷言,大嫂是个贤惠女子,遇着事情,也让着她些,骄了她的性子。

小姑见了这样人,自然和大嫂更为亲热些,她见了,却又和老二说:“为甚你妹妹见了我,只是不说话。”滚到老二怀里哭了几场,老二娶了她,又贪她出众的美色,夜里只是尽力奉承,生怕她不开颜,哪还敢违逆了她,拿出做哥哥的款,说了玉珊几次,玉珊却是林奶奶爱女,免不得在娘面前抱怨几句,林奶奶是个爱女,推己及人,对两个媳妇,只是当作自己女儿,只是说:“你二嫂初来,你自然要和她去亲热亲热。”玉珊不免到她跟前,二嫂又给了些言语,玉珊出嫁后,初初二嫂还好,虽然在老二面前说:“小姑的嫁妆,十分奢华,只怕公婆把林家的底都给了去。”却还是心上高兴去了个碍眼的人,满心算计着要公婆把家分了,自己好独享一份家私。

谁知林爷却把玉珊全家又接回来林家居住,这可捅了马蜂窝,日日只在老二耳边说些:“公公既把小姑全家接来,到时候两老归西,落到你我手中的,只怕连别人的零都没有。”老二本来就是棉花做的耳朵,再则也忌恨登哥中举,自己还是个白丁,寻了机会,就在爹娘面前露出要分家的口风,只是爹娘统不松口。转眼登哥又去赶考,这婆娘却怕登哥中了进士回来,再提分家,公婆却要看在作了官的女婿面上,分玉珊一些,日日呱噪的老二不耐烦,老二在族里,大家来往时,也常被那不怀好意的说了些闲言淡语,今日就趁玉珊不在,自己灌了几钟酒,和爹娘嚷吵起来。

这婆娘却不防平日连重话都没说过的婆婆打了她一巴掌,先是一愣,就用帕子遮了面,大哭起来:“我不活了,在你林家受这样糟践,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要去撞墙,林奶奶气得手脚冰凉,她一世没和人红过脸的人,哪见过这样撒泼的招数,老二见老婆寻死,忙扑上去紧紧抱住,二嫂边挣扎边哭叫:“放开我,我死了算了。”此时婆子把水取来,大嫂忙接过灌给玉珊不提,玉珊争眼,又听见二嫂在撒泼,心里酸楚,又想起刚才管家所说,登哥已是不在了,可怜做亲两年,还没甚身孕,没了指望,爬起身来,对二嫂说:“好,拿刀来,先杀了你,再杀了我,也落得干净,省了口舌。”

二嫂寻死本是吓唬人的话,今见玉珊这样说,倒愣是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立:“这样人家,不光公婆糟践,小姑也糟践,全不似人家。”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候,林爷含着一把眼泪进来,林奶奶忙迎上去,问道:“可是实情。”林爷道:“问过了,年庚,籍贯全对的上,可怜我的儿啊。”说着就落泪,林奶奶也哭了,玉珊刚才发怒,全是一股气在支撑,此时听得林爷这话,心里支撑不在,软软地倒了下去。林爷此时也顾不得老二媳妇在闹,忙招呼婆子去唤人手来,把玉珊扶回小院,老二见爹娘都走了,追上去还想说什么,二嫂此时也不哭了,只是扯了他,使个眼色,两人回房自行商议。

却说林爷送玉珊回到院内,李奶奶早在那里等候,原来李奶奶在薇珠那坐了会,担心林家有什么事,也就回来了,只是还没进林家,就听下人在那里议论,说是二爷在闹,自己是寄居人家的,也不好插手,带了丫鬟回转小院,正等的心急如焚,却见林爷夫妇送玉珊回来,玉珊脸色苍白,脸有泪痕,还以为是她哥哥给她气受,做梦也没想到是登哥不在了,只是不好多问,帮着林奶奶把玉珊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吩咐丫鬟看好玉珊,就和林奶奶出来。

此时林爷已走,李奶奶和林奶奶坐下,林奶奶脸红了又白,若是不说,这却是她儿子,若说了,玉珊尚且这个样子,李奶奶年纪大了,又没孙子,只怕更受不了,思量再三,才开口道:“亲家,有一事,却要告诉你,只是怕你受不住。”李奶奶听得林奶奶这样说,心头突突地跳,却也强自笑道:“亲家,你我之间,就跟姐妹样的,究竟是什么事体。”林奶奶一咬牙,道:“亲家,刚才有个走京里的客人,带来一信,说是。”说到这林奶奶停一停,看看李奶奶的脸色,见 李奶奶手里的帕子抖了抖,面色还是如常,想来她还是受得住,继续道:“他说,他说,登哥上个月,还没进考场,就殁了。”李奶奶虽听的京里客人,已经想到是登哥出事,初还以为可能是登哥重病,没人服侍,心里还打算着,和玉珊前去京里把登哥接回来,谁知却是这样大一个噩耗,强自镇定,要拿起杯子,谁知手一个劲的抖,水洒了一桌子。

林奶奶忙上前收拾,她自己也心里酸楚,那还开得了口安慰,只说的句:“亲家,你要节哀。“眼泪也是哗哗地淌,李奶奶此时神魂飘荡,登哥初出世时候,自己的喜悦,自己丈夫死后,母子三人在六合街上,相依相偎,薇珠少年老成,却是登哥童言童语,解了自己的忧愁,薇珠出嫁,也是登哥陪着自己,玉珊进门那天,自己对登哥说的话,还有登哥上京那日,给自己磕头,说定不辜负母亲的期望,谁知这才短短两月,自己的儿就不在了。

“娘”此时却传来这样一声,李奶奶本以为是薇珠回来了,转头看时,却是玉珊站在门口,只见她面色如纸,泪带泪痕,走上前来,直直地跪在李奶奶面前,哭道:“娘,登哥既不在了,媳妇从今日起,就是你的女儿,定要侍奉娘到老。”李奶奶不由大哭,抱住玉珊道:“我的玉姐啊。”林奶奶见了,也大哭起来。

正哭的兴时,耳边传来声音:“娘和亲家奶奶先止住悲痛,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众人抬头,见是薇珠站在那里,原来林爷怕李奶奶悲伤过度,特意命人去把薇珠请来,一来报信,二来也好商量这丧事。薇珠初一听时,也甚是悲痛,路上却越想越不对,忙忙地到了这里,谁知刚进林家庄,就遇见林老爹一行人,薇珠虽深恼林老爹言行,却少不得还他规矩,忙下了驴,站在路边,林老爹本已过了,却有转回来,笑嘻嘻地道:“原来是杜二奶奶,听得你兄弟没了,想是去商量丧事,只是这哪有外姓在林家办丧的理。”说完也不等薇珠回话,自己带着人走了,薇珠气得银牙暗咬,进了院,却见众人哭的兴,忙出言止住。

李奶奶见薇珠来了,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忙止住了,林奶奶也素知薇珠是个有主意的,忙上前把她拉了坐下,问道:“侄女,你快说说,有什么不对。”玉珊也眼巴巴看着。薇珠伸出两个指头道:“我弟弟却不是孤身一人去京的,还有五叔和祝家表弟,若真有什么不好,不论他们谁,都会带个书回来,此时只是一个客人说的话,难道不会传错?”

林奶奶听了,失望地说:“我当怎地,你林叔叔问的清楚明白,就是六合李兆登,年龄十八。”薇珠道:“不是侄女疑心叔叔疏漏,只是天底下同名同籍贯的人多着呢,照我看,先派人去打听打听,六合可还有个同龄同年的,再则,也派个人进京,只是打听了个实信,到时若真有这样事情了,就让他顺道取骨殖还乡,也不迟。”

林奶奶听得薇珠这话有理,忙起身道:“我这就去和你叔叔商量,派个妥当人进京。”说完就走了,李奶奶握住薇珠的手:“我的儿,还是你有主意。”薇珠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玉珊双手合十,口里讷讷道:“佛天菩萨在上,若登哥无恙,小女愿重塑金身,日日念佛。”说着就跪下磕头。薇珠也跪在地上,口念佛不止。

林爷听了林奶奶的说话,连夜找了个常走京里的,前去打听,二嫂听的要派人去打听,命老二拿了银子,去和那客人说,只管报凶信回来,谁知老二拿了银子去时,客人已经出了门,老二追不及,回来告诉老婆,被老婆骂了几句窝囊废不提。

薇珠和玉珊,在家里日夜悬心,转眼四月已过,五月又到,又是那端午佳节,林李两家,那还有心情过节,不过应景吃了两个粽子,玉珊和李奶奶两人,只是对坐愁叹,二嫂见了,白她两眼,玉珊也只当看不见,正在这时,管家进来,叫道:“老爹,客人回来了。”林爷正在愁,却还存了三分的侥幸,忙命他进来。

玉珊心里只是跳,不知道是凶是吉,这客人进来,先给林爷行了礼,开口道:“请爷节哀,府上的姑爷,的确不在了。”林爷尚未说话,玉珊在屏风后听的这话,仰面倒了下去,丫鬟婆子忙乱成一团,林爷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客人又催了几句,林爷挥手让他下去,问道:“那怎么棺木。”这客人早打好的套子,说道:“乏银钱,没带回来。”林爷道声辛苦,让他下去,后堂早是悲声大作,只是二嫂心里得意,少不得要装作悲痛,哭两声。

回报了薇珠,薇珠心里虽疑惑,也少不得穿着素服过来,到了小院内,只见灵位已设,玉珊和李奶奶哭的死去活来,薇珠坐下,哭了几声,悄地叫管家过来,问客人在哪,她好问问,管家回说客人走了,薇珠心里更添疑惑,在灵堂内正哭的兴。

只见一起报子,闯了进来,开口问道:“这可是李老爷家?”薇珠答了声是。欲知后话,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这段很狗血很狗血,俺就是个狗血的坏人,下面有要砸的,尽情地砸吧

知喜信众人开颜 笑莽行薇珠感?/a> 且说报子进来,玉珊忙扶着李奶奶到了灵后,薇珠见这里也没个男人!? 3622 3875 2008-09-02 21:23:18 53

且说报子进来,玉珊忙扶着李奶奶到了灵后,薇珠见这里也没个男人,出声应了,心下还在思量,这群人是不是走错,只见一个报子上前,行了个礼,晒锣报道:“恭喜贵府李老爷高中二甲第二十名进士。”早有别的报子把喜报帖上,薇珠举目细看,果然是李兆登的名字。

此时薇珠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报子们又涌上来讨喜钱,薇珠定了定,开口问道:“列位,可有走错门了?”一个老成些的报子看了看,见灵位上写了李兆登的名字,吃惊不小,回头对薇珠作了个揖:“这位奶奶,你府上可是从六合搬来的李家,住在亲翁林家的?”薇珠忙还礼道:“正是。”报子松口气:“那就是奶奶府上了,李老爷籍贯上写了南京六合,我们先到了六合,却没找到奶奶家,找人打听,才知道奶奶家搬到这里,恰好和杜家老爷却是隔庄,趁便这里报了,还要往杜家去,奶奶就先把喜钱赏了,小的们好赶路。”说着作揖不迭。

这时,别说玉珊她们糊涂,连薇珠都不知道怎么说,见报子说的是实情,薇珠开口问道:“这位爷,榜是几时放出?”报子道:“榜是四月中放的,本该四月底就来报,只是今年有事耽误,这才现在来报,奶奶可是嫌来迟了?”薇珠这下猜到前因后果,有些恼怒那在背后放假信的人,见报子说话伶俐,笑道:“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不过多问一句。”说着招呼他们坐下,又吩咐丫鬟们上茶。

众人各自坐下,报子见薇珠处置妥当,一头吃茶,一头问道:“这灵位上的重了李老爷的名讳,只是小的们出来时,听得李老爷身子健旺,打点和杜老爷,祝老爷这几位新中的,同时请假回来探亲,这怎么?”薇珠笑道:“这却是有个京里来的客人,说我家兄弟没了,问的年庚,籍贯,都一样,这才设了灵堂,谁知今日你们来,才知道是一场笑话。”

报子点头:“也难怪奶奶弄错,我听我家大人说的,三月时候,确没了一名举子,也是六合人,和李老爷的名讳却只差了一个字,想是那来往客商不注意,只打听的一半,就忙忙的来报信也是有的。”说着转向薇珠:“这也是府上的疏忽,也要派人去京里打听打听,怎么听风就是雨呢?”薇珠面红了又白,玉珊她们听得登哥没死,还中了进士,心里高兴,自不必说,李奶奶饶是平和,也在心里把那打探的人骂了千百回。

这时林爷听的信,忙带了银子过来,见了报子,报子们见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又是满身的气派,想来定是这林家的家主,问过薇珠,知是登哥的岳父,忙都站起来,连声给林爷道喜。薇珠也起身,林爷拱拱手,问过报子确是登哥中了进士,又见报子们围着他讨喜钱,喜得心花都开,忙从袖中取出银子交给那带头的,带头的接过一看,是十两放光,心里高兴,忙唱个大诺,告辞而去。

玉珊这才扶着李奶奶从灵后出来,林爷忙给李奶奶道喜,李奶奶也不及说话,口里说句:“可恨那打探的,全没实话。”林爷面红一红,这事也怪自己不周到,薇珠忙上前笑道:“娘,这些话就别说了,现如今,弟弟既已中了进士,还留着那晦气东西做甚,还不快点命人把这些东西烧了,玉珊也换了色服,讨讨吉利。”李奶奶拍着玉珊的手:“可恼那报信的,虽是好心,却也害得我们哭了一缸的眼泪,儿,快换了衣服,好冲冲晦气。”说着自己也把头上的白花扯了,薇珠和玉珊上前帮忙,玉珊见丫鬟们把堂屋收拾出来,把灵位祭品都拿到外面烧了,这才进去里屋,换了衣服出来。

此时林奶奶和合族的女眷,听的这个消息,都赶来道喜,林爷略安慰玉珊几句,自己也回家去应酬那些来道喜的。众人见玉珊出来,围住她不停恭喜,有个嘴尖的啧啧称赞道:“玉姐真是好福气,出嫁不到两年,就做了夫人,我们林家上上下下的媳妇姑娘,有这样好福气的可不多。”玉珊腼腆,垂了头,也不说话。另一个也附和道:“嫂子说的是,只是嫂子忘了,前年三伯把玉姐嫁到李家的时候,可是不少人说,这是明珠暗投,还有姐姐可还记得,去年林妹夫到了庄上来住,有那起人不是在那说,那有女婿住岳家的道理,还挑唆着要分家,现在林妹夫既做了官,看那人还说不说?”

二嫂本不愿来,只是大嫂亲自来邀,自己也不好称病,只得随着前来,悄悄躲在人堆里,却见有人句句说着自己,她纵有再厚的面皮,此时也不由微微发红,只是她素来不饶人的,正打算开口相嚷,薇珠听的媳妇们在揭二嫂的短,知道玉珊不擅应付这些,再说今天大喜,也不能吵嚷起来,不像话,上前笑道:“各位嫂子姑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我弟弟既今日大喜,各位还是坐着慢慢说,也喝口茶润润,今日聚的齐,正该好好叙叙。”

众人见薇珠上来打圆场,都住口不说,各自坐下,有熟悉的人笑道:“早听得杜二奶奶当家是把好手,谁知口齿也这么厉害,我虽也是二奶奶,可连二奶奶的一半都没有,二奶奶可愿教教我们,学得你一星半点的,也好讨讨人的欢喜。”薇珠看去,见是玉珊的堂嫂,恰好也是行二,平日说话爽利,不由存了个惺惺相惜的意,笑道:“二嫂好厉的一张嘴,倒是我要讨教,那有二嫂向我讨教的理。”众人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络,只有二嫂虽和玉珊是亲的,那日却闹了一场,见玉珊和大嫂拉着手有说有笑,林奶奶和李奶奶两人也十分亲热,薇珠和林二奶奶被众人围在中间,正谈笑风生,只有自己没人理,想要走,又没有理由,只得坐在那里,心里暗自咒骂不提。

薇珠谈笑一会,林爷派人送了几桌酒来院内,薇珠身上还带着婆婆的孝,也不敢用酒,只是略坐了坐,就告辞回家,林奶奶知她要全礼,也不挽留,吩咐玉珊送出去。玉珊和薇珠走到门口,小清早带着小厮,备了驴,在那等着,薇珠见玉珊双眼红肿,虽有脂粉也挡不住,用手替她理一理鬓发,道了辛苦,自己上驴走了。

小厮在前牵着,薇珠此时心情,和刚来时全不一样,正走到林家庄口,却被一匹高头大马斜刺里闯出来,小厮忙勒住缰,薇珠这才没跌下驴,马上的人也下来,见是薇珠,忙上前行礼:“亲家奶奶好,亲家奶奶可有受惊,全是小的的错,走的急了,没看见。”薇珠定睛一看,见是张家的管家,笑道:“也没甚大事,只是你赶这么急,要去哪里?”张家管家垂手道到:“却是家爷听说,亲家奶奶的兄弟中了进士,心中欢喜,却又恼那传信的人传错,嚷着要去把那人捉来,臭打一顿,才消了心中的怒气,只是被亲家爷劝住,现亲家爷走了,家爷又派小的来捉人。”

薇珠听的,倒又一愣,这才看见那人马后,还跟了几个张家的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对管家道:“那有这样道理,林家的人不好,要张家管教,还是回去上覆你家爷,说他的情,我代兄弟领了,要有甚话,让他来找二爷商议。”管家应了,又皱着脸说:“亲家奶奶,你说的句句是真,只是家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最是那嫉恶如仇的,如果小的们这样回去,岂不被家爷责打?”薇珠说完,正准备上驴,听了这话,思量了下,笑道:“既如此,我就让小清跟你回去,和你家爷说。”说着示意小清,小清站到管家面前,管家连道:“好好,这是亲家奶奶体谅小的,小的一定把清姐姐完整送回来,少根头发丝,奶奶就来找小的。”

一番话说的薇珠和小清都笑了,薇珠忍住笑,上了驴,管家忙又招呼两个家人跟着薇珠回去,这里就要请小清上马,小清嘴一撇:“这样点点路,能把脚走大不成,我自走着去。”说着往张家庄方向走,管家也不好骑马,忙把绳子丢给家人牵着,自己在前引路。

薇珠回到家,洛程接了,不见小清,问了才知道被薇珠派去张家了,洛程听了忍不住笑:“张亲家全是个急性子,听了始末,就要派人去抓人,我死劝住,才消了气,只是没想到,我走了,还是派人去了,难怪那日要抢亲了。”薇珠喝了口茶,白他一眼:“若没有抢亲这回事,也没有宁哥今日的好姻缘了。”洛程坐下,皱眉道:“第一次报信,传错也是有的,只是这第二回,是甚人和林家过不去,故意传错。”薇珠一乐:“没想到二爷今日也懂这些,知道内里定是有诈?”洛程道:“不是笑,这事总透着古怪,也是怪我们不周全,忙忙地只听了个信,就当真了。”薇珠叹气:“凡大家子,这样事情,总是难免,只是看林家族长那个做派,也不是能管束子侄的,不知登哥中了,授什么官,若是京官,俸禄又薄,娘和玉珊不能随任,那才难办。”

洛程也叹气:“登哥是个硬气的,中举之后,有人送田,有人投靠,全都不收,现在寄居岳家,也是不便,可恼我们现在也刚够生活,若不然,周济一下,也免了些口舌。”薇珠笑道:“也不要这么烦心,到时自然有法子。”这时小清从张家回来,却是张家的管家送回来的,还带了几色礼物,薇珠收了,赏了来人,问过小清,小清一头笑,一头说,薇珠听了只是笑笑,小清又从怀里取出一双鞋子,笑道:“奶奶,这是月姐给你做的,你这没过门的媳妇,可真是贴心。”薇珠接过,见鞋子针脚密,绣的花又好,试穿了穿,十分合脚,笑道:“难得那孩子有孝心,我真想着,平姐还小,穿戴还要我做,没想到这孩子可就给我做了双,真是难得。”小清也在旁奉承。

过了几日,五先生,登哥和祝家表弟的信都来了,原来他们三人都中了,只是祝表弟中的低些,现在京等着授职,这小小地界,出了三个进士。惹得全都来看热闹,祝家庄在这附近,格外大些,几家就商量了,请了好的戏班来,先在祝家唱三天,林家,杜家各唱一天,轰动的南京城里的人都来看戏,一时热闹非凡。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这章,我越来越狗血了,发现我也越来越罗嗦了

重聚首又生波浪 得藏金难释疑?/a> 且说到杜家唱戏那日,薇珠少不得带了孩子们,前去听戏,一早出来!? 3480 3675 2008-09-03 21:34:16 54

且说到杜家唱戏那日,薇珠少不得带了孩子们,前去听戏,一早出来,先坐车到了杜家庄,车还没到老宅门口,就见婵娟带着丫鬟在门口等着,薇珠忙让赶车的停下,婵娟见车停了,忙上前帮着小清打起帘子,扶薇珠下来。洛程把孩子们都一个个抱下来,婵娟又给洛程行礼,孩子们又见过姐姐,一时就在门口,行礼不迭,好生热闹。

正热闹时节,一个甜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还是姆姆和婵姐亲热,都这会了,还在门口。”薇珠循声望去,见月娥刚从车上下来,她的车用的是马,油漆也是新的,远比自己用骡子的马看起来华丽,月娥今日打扮的也远和她们不同,头上虽带了孝髻,却在鬓边插了只银做的凤钗,做工精致,和平时家常带的,完全不同。身上穿了深蓝色湖绸的袍,下面系了条月白色的裙,显得比在家时,又多了三分气派。

薇珠打量了,笑道:“原来是三婶婶,三婶婶这副打扮,和平日全是不同,我都不敢认了。”月娥此时已经上前,笑吟吟福下去:“姆姆万福,听的姆姆娘家兄弟中了进士,给姆姆道喜。”薇珠忙伸出手去扶她,月娥手上却戴了两个银镯,薇珠再细一打量,虽是孝期,月娥除了头上手上,银镯,银锁,样样不差,反观自己,只穿了素服,头上手上也没甚首饰,心知这是月娥特意来显摆,却也不动声色,和她谈了几句。洛程和万程兄弟各自见过,都叙过礼,薇珠携了月娥的手,两人说说笑笑,在婵娟他们的簇拥下进了家门。

一进院子,鹏程和罗氏,在众人的簇拥下迎了下来,洛程又带着众人给鹏程夫妇行了礼,孩子们都长久没见,行罢礼,早牵着手,四散玩去,奶妈丫鬟忙跟着他们去了。兄弟们互相谦让着,妯娌们都携着手,到了正堂,各自坐下。

才略谈了几句,银姐和喜儿都出来给他们磕头,喜儿肚子老大,眼看就要生产,刚作势要跪,早被薇珠一把扶住,交给丫鬟招呼。金姐此时也上前,给他们一一行过礼,然后站到月娥身后伺候,月娥一笑:“这兄弟们都有了房里人,二姆姆是贤良出名的,不知可有给二伯物色了个?”众人正在攀谈,都被月娥这句话说的静了下来,洛程看向薇珠,薇珠妙目,转向月娥,却见月娥当无事人罢,拿个葡萄放在嘴里,金姐上前,接了她吐出来的皮,薇珠正打算开口。

却听婵娟笑道:“三婶婶这话,说来煞是好笑,连我这做小辈的都要开口了,自古男子纳妾,不过是为子嗣计,父亲纳妾,全是膝下无儿,这才纳了,至于祖母把金姐给了三婶,不过是看在三婶平日操劳,有时也有做不到的地,这才说把金姐给了三婶,好帮衬着三婶,现二婶家里,有儿子不说,她持家有道,全没支不来的时候,三婶说这话,岂不要让二叔背好色之名?”

婵娟这番话出口,月娥的面刷地红了,当着众人,被小辈这样说,面子怎么搁的住,真准备发火,鹏程咳嗽一声:“婵娟,怎么越大越不懂规矩了,自古只有兄训弟,哪有侄训叔,还不快给你三婶跪下。”月娥听的鹏程这番话里却隐隐讽着自己,又见婵娟果然给她跪下,罗氏又在旁说:“三婶,你心宽,别和这孩子计较。”只得笑着把婵娟扶起,笑道:“却也是,别人家的事,轮不到我多嘴。”薇珠笑道:“方才说的,为子嗣计,但愿刘新娘再举得男,在地下的也好欢喜欢喜。”这下,众人的眼光都放到喜儿的肚子上去了,鹏程对罗氏使个眼色,罗氏忙站起来,对薇珠她们说:“我们妯娌,也长久不见,还是去我屋里细细谈谈,他们男子家,谈男子家的事情。”

薇珠左手拉了婵娟,右手拉着素娟,罗氏在前引着,月娥在后,虽有金姐搀扶着她,心里却只恨的牙咬,一时到了罗氏屋里,却原来分了家后,各自搬出,罗氏也就搬到老奶奶屋子,把小院给了两个侍妾住着。薇珠进的这屋,见家具,摆设还是和老奶奶生前一样,只是略添了几样罗氏的东西,想起当时在这屋里的光景,不由感伤,只是不敢哭,对罗氏道:“姆姆刚才动作,混似婆婆,不由有些难过。”罗氏正指挥着丫鬟们上茶,上果子,见薇珠这样说,笑道:“我那赶的上婆婆一厘,这段日子,全亏了婵姐,要不,光每日的银钱出入,我都头疼。”

薇珠拉过婵娟,笑道:“好孩子,你这样,也不亏当年婆婆的教导。”月娥见她们说的亲热,脸一转,带笑去问罗氏,喜儿的身孕,罗氏回答了,正谈时节,只听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有丫鬟在那嚷,这死猫,一只猫窜了出来。罗氏皱眉,走向里屋,薇珠她们不免也跟上,原来是猫儿调皮,在梳妆台上玩耍,却把妆盒都扫了下来,弄得一地脂粉,屋里的丫鬟边嘴里骂着,边在那收拾,收到床下时,丫鬟探进手去,想去那一面掉到床下的小镜子,手伸进去,半天摸不到,一发急,手一使力,好像弄破了什么东西,只听哐当一声,罗氏见没甚事,本打算和薇珠她们重回座位,听见丫鬟像弄碎什么,只得又起身进来,丫鬟收回手,见是一个油篓的耳,正拿着那东西在那发呆。

罗氏上前,骂道:“没见你这样毛躁的,取个东西都能成这样。”丫鬟转身,对罗氏说:“奶奶,床下怎么有两坛油?”月娥听见有油,上前笑道:“这定是婆婆生前,存下的,只怕日子久了,油也干了,何不拿出来看看,省得撂在床下也是白丢了。”罗氏觉得有理,示意丫鬟上前把那两油篓坛取出,那床高大,床底虽也宽敞,只是油篓在的深,丫鬟废了好大力气,才拿出一坛。

罗氏上前接过,感到比一般的油篓沉的多,开一开盖,虽有油,却隐隐见油里还有别的东西,月娥凑近看看,喜道:“那东西,难道就是婆婆的私房?”罗氏忙卷了袖子,顾不得脏,把手伸进油篓里面去捞,触到东西就拿了出来,却原来是成锭的金子,月娥忙上前帮忙那丫鬟,把另一个油篓也弄了出来,这篓油里也有两锭金子。和先前取出来的,恰好一百两金子。月娥见了这么多金子,撇嘴道:“那日我们翻的那么仔细,都没想到这里,今日若不是时运高,这些金子,还不知道落到谁手里?”薇珠听得月娥这样说话,对月娥的疑虑虽然去了些,只是一百两金子,不过就是一千两银子,老奶奶生前私房,难道就这么点?月娥见薇珠看她,心里其实也在悔,那日时间不足,没找到床下,要不,这一百两金子,尽可以落入自己腰包,忙笑道:“只是这金子,还不知道怎么分,要是三锭,刚好是一家一锭,这里却是四锭,那锭多出来的不知道给谁?”

薇珠笑道:“这有甚不好分的,一家一锭,剩下的,四个孙女分了,这本来就是婆婆私房,不是公中的,四个孙女分了,也当是祖母给孙女添妆了。”罗氏月娥连声称是,婵娟见这样,笑笑只是不说,薇珠从鬓上摘下一只银簪,给那丫鬟道:“今日亏了你,这个你拿去。”丫鬟看一眼罗氏,想接又不敢接,罗氏忙道:“还不快谢过二奶奶。”丫鬟才接过,谢了赏。

婵娟见薇珠打赏丫鬟,忙出门,回来时候,手里拿了个小包,递给丫鬟道:“你接着,这是大奶奶给的,今日生受你了。”月娥见她们都赏了,忙褪下一只银镯,塞到那丫鬟手里道:“可收好了,不许说出去,多说一句,你可要小心了。”丫鬟喜出望外,忙跪下给众人磕了头:“奶奶姐姐们放心,小的嘴最严实,只说是我做事勤谨,奶奶们赏的就成了。”月娥挥手:“去吧。”薇珠见月娥乔张致,肚里好笑,这时各人都收了金子,只是给孙女们的那锭,本应交给罗氏收着,只是月娥对罗氏总有些不放心,此时却只有薇珠可靠,对薇珠笑道:“姆姆最是能干,家里都称赞你公平,姆姆何不收了这锭金子,到时有要出嫁的孙女,平分就是。”薇珠此时,也不好推辞,只得收了另一锭。罗氏此时,才命人拿水来,各人洗了手,罗氏又换了衣服,下人来回饭好了,众人吃罢午饭,相约到祠堂门前看戏。

今日陈娘子却和平时不同,虽不知五先生被授什么官,头上金丝髻,鬓边镶宝金簪,还簪了一串红绢花。耳上是一对珠环,穿了紫色绸袍,石榴红裙,喜气洋洋,在那和族里的人说笑,她的儿子,也已六岁,穿了绸袍,学大人样,在那打躬作揖。陈娘子正说笑时,见了薇珠一行,忙丢开众人,上前和薇珠叙话,各自行礼毕,才坐下看戏。

婵娟略坐一坐,就要告辞回家,罗氏奇怪,也由着她去,只听月娥扑哧一声笑道:“婵姐越发是大家闺秀的样了,不想抛头露面,想是怕又像去年,有人说话兴了,忘带她们回去,看了那不该看的东西。”薇珠正在和陈娘子说话,见月娥句句刺着她,笑道:“三婶婶说的是,只是不知道三婶婶出阁时候,可有看了那不该看的东西。”月娥没料到薇珠反唇相讥,见薇珠面上笑吟吟的,若是自己再说甚,反显得气量小了,哼了一声,重新看戏。

这日戏散场时,已是日落时分,众人各自告辞回去,回到宅子,薇珠收好那两锭金子,对洛程说:“我前些时日,总疑心是三婶把婆婆的私房拿了,今日又找出这个,难道婆婆就那多私房?”洛程笑道:“娘子,你心思密,这些我却是不懂,只是三弟那里,也那大家业,三婶出身又好,想来也不是她拿的。”薇珠又皱眉思量了会,那小锭的银子,难不成是月娥私房?只是此时也不好说,把这事丢开,收拾睡觉不提。欲知后事,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终于更了

借谈笑薇珠说理 得授官夫贵妻?/a> 改错字,看过的别进来 3373 3706 2008-09-05 09:37:43 55

且说次日就是到祝家庄唱戏,薇珠和祝奶奶历来亲厚,自然和洛程带了孩子,还重重备下一份礼物,前去祝家。到了哪里,薇珠也不等人通报,就径自进去,有小厮看见,忙一溜烟地跑,边喊:“杜二奶奶来了。”遇到的下人也纷纷行礼。祝奶奶正在正堂,和几个前来恭贺的亲戚们笑谈,祝大嫂听见了,知道自己这位二表嫂,是婆婆最看重的,忙忙迎出来,薇珠已经到了门口,祝大嫂忙上前行礼,薇珠携着她的手,两人说几句,孩子们也上前来见过,薇珠上前见过祝奶奶,各位亲戚也见过,方坐了下来。

众人正在谈笑,又有小厮来报:“婵娟姑娘来了。”说话时,婵娟已经走了进来,给各人见过礼,祝奶奶问问她母亲好,祝大嫂笑道:“婵姐,怎么今日是你来?”婵娟刚坐下,正和薇珠说话,见表婶问,忙起身答道:“大表婶,刘新娘却是昨日晚上又添了个弟弟,我母亲脱不得身,才命侄女前来。”祝奶奶笑道:“这是喜事,怎么也不见人来报?”婵娟笑道:“姨婆说的,自然是正理,只是现在祖母孝期未满,我父母说,这点小事,怎好劳烦各位。”祝奶奶点头:“大侄子这样想也对。”却有个年轻媳妇叹道:“婵姐说话做事,甚是爽利,像足大表姨,只是可怜我命小福薄,见不得几面。”

婵娟见有人提起她祖母,不由抬眼望去,见这人眼生的很,祝奶奶笑道:“婵姐,这是刘家表妹家的女孩,你该叫声表姨才对。”婵娟这才知道,是表姨家的女儿,刘家早已败落,这女儿也只嫁了个穷酸读书人,姓秦,平素也没来往,只是前年,刘家表姨夫中的个秀人,祖母派人去送了贺礼,想来这表姨那时候来过,忙起身,对表姨行了一礼,刘家女儿满面堆笑地把她扶起来,嘴里啧啧称赞:“这样好的模样,谁家讨去,不知是哪世里修来的福气。”婵娟不由含羞低头,祝奶奶笑道:“她早有了人家,是京里张侍郎的老二。”表姨忙把婵娟的手丢开,坐到祝奶奶身边夸起来。婵娟见这表姨,满嘴的话,都离不开奉承两字,不由微微皱眉,眼往薇珠那比看去,只见薇珠也是微微皱眉,婵娟不由心里暗叹。

坐了一会,下人来回饭好了,表姨忙忙搀扶起祝奶奶,有说有笑往外面走去,众人也各自起身,婵娟是个小辈,让开一步,只是祝大嫂经过她的时候,婵娟隐隐听到她说句:“天天来献殷勤,就不知道羞字怎写?”婵娟知她说的是表姨,当没听见,随着众人出去。

吃罢饭,众人都到祝家祠堂前听戏,祝奶奶环视下众人,不见月娥,问祝大嫂一句:“怎么不见你三表嫂?”祝大嫂越众笑道:“婆婆,三表嫂昨日就说,在那边吹了点风,头疼的厉害,今日就不过来了。”表姨笑道:“那位三表嫂,我也见过,极爽利的一个人,只是身子弱了些,三表姨有我们服侍,还想那些做甚?”

说话时候,已经到了戏场,婵娟见那表姨,服侍祝奶奶甚是仔细,比表婶服侍的还周到,心里疑惑,却想寻薇珠说道说道,却见薇珠起身,想来是要去登东,忙对表婶说了声,也起身去了。

婵娟此时也忙不得带丫鬟,只转个弯,就见薇珠带着小清,忙叫道:“二婶子留步。”薇珠停住脚步,见是婵娟,笑道:“却是有甚事,如此急躁?”婵娟上前,此时没外人,挽住薇珠胳膊,笑道:“都几个月没见婶子,昨日也没谈谈就走了。”说话时,已经进了祝家,早有丫鬟迎上前,薇珠笑道:“借你们奶奶的地方,我们且行一行。”丫鬟忙迎着她们到了祝奶奶的内室,迎她们到了马桶巷,薇珠知道婵娟要和她说话,示意丫鬟出去,丫鬟放了草纸,清水,就躬身退出。薇珠笑道:“既要谈谈,何不坐下。”婵娟边坐下边说:“婶子是拿我取笑,谁见过谈谈要在这茅厕?”薇珠边解衣边笑:“你难道没听你母亲说,那年去扬州,那扬州盐商家登东的地方,比你们闺女家的闺房还要齐整?”

婵娟不由憋不住,笑了,薇珠坐在马桶上,问了婵娟近来的情况,婵娟一一说了,薇珠叹道:“也不是我背人说话,大嫂也太贤良了些。”婵娟听的此言,不由想起母亲为人,红了眼眶。薇珠提起裤,在盆里洗手,见婵娟这样,推她一把:“你这孩子,最是心多,你做女儿的不帮着娘还要帮着谁?”婵娟忙拿了手巾给薇珠擦手,两人出去,丫鬟早备好茶点,放在桌上,薇珠吩咐她把茶点摆在院内石桌,说且乘乘凉再去。

一时摆放停当,薇珠和婵娟在院内坐下,婵娟叹道:“今日见到秦家表姨,想刘家当年也是声名赫赫,只不过闹了一场分家,就衰败的这样快,后人要仰他人鼻息,可叹可叹。”薇珠正吃茶,见婵娟这样说,放下茶杯,笑道:“婵姐,这败落的人家也多,各种都有,只要有那会生计的,即便分家,弟兄们和和气气,不吵不闹,自然日子也红红火火,若是那弟兄不齐心,只想着在公中讨好处,自己吃些安逸茶饭,这样的家,就算不分,也会败落,你别多心了。”婵娟低头:“婶子这话,却是安慰我的,只是我是个女儿,要嫁出去的,不知道张家又是何等光景,若是那不齐心的,何苦要生儿女来世上受苦。”

薇珠摇头:“婵姐,你这话就不对,既做了人家媳妇,自然要生儿育女,再说,生下儿女,也要尽心教导,若是仗着家里有钱,全不管儿女读书,也不去教他做生计,纵有金山,也会吃空。再则,先贤也说过,人必吃苦过才能得大志。若一味娇养,全舍不得吃苦,能保住他一时,保不住一世。”薇珠一番话,说的婵娟汗淋淋的,她起身给薇珠跪下:“婶子一番金玉良言,侄女一定牢记在心。”薇珠把她搀起,道:“婵姐,你素日为人,太锋芒了些,做人女儿还好,做人媳妇,可要记得当心才行。”婵娟点头,两人又说些闲话。

此时,却见杜家的丫鬟跑进来,嘴里嚷道:“婵姐快回去,有大喜事。”婵娟脸一沉:“没看见二奶奶吗,再说,别人家里,只是乱闯?”这丫鬟忙跪下:“是大爷打发小厮来说,姑爷已经来到庄上,小的这才来这里找。”婵娟听得姑爷二字,知道是张家二儿子来了,羞得脸都红了,薇珠起身,笑道:“这是好事,快快回去。”说着又命丫鬟起来。丫鬟边起来边说:“听得小厮说,李家舅爷也一起回来了,正在林家。”薇珠听了,叫住丫鬟:“你且细说说?”丫鬟道:“小厮说的,说一起来了四个,却是族中五爷,李舅爷,这边的表少爷还有就是我们姑爷了,小厮来时,却已各自回来,只有姑爷还在家里。”薇珠这才让她们走了,招手叫过正在和祝家丫鬟玩耍的小清,回到祠堂。

此时祝家老二已经到了祠堂门口,见新贵人到,台上戏也停了,众人只是簇拥着他问东问西,薇珠寄不进去,还是秦家女儿眼尖,尖着嗓子说:“二表嫂还在外面。”人群这才分开个缝,薇珠进去,见了祝家新贵人,见他穿了七品的服色,越发显得精神了,祝老二单名一个峰字,见了薇珠,忙上前行礼,薇珠还了礼,尚未开口,祝峰已道:“李兄已经考选庶吉士,请假回家,想来等会就有人来请表嫂回去。”薇珠听的这话,一块石头落了地,秦家女儿这时问道:“二表哥又是个什么官,可有知县大?”祝峰见她全无见识,也只是微微笑道:“我也和李兄一样,品级却和知县一样。”

薇珠此时,也忙不得再叙什么,和祝奶奶道了别,就带着小清,吩咐奶妈把孩子带着,此时洛程也过来了,夫妻俩口,带着孩子就一径到了林家。

车还没到林家庄,就听传来鞭炮声声,差点惊了那骡子,所幸赶车的人技艺娴熟,一溜进了庄,到了林家小院下车,此时小院门口早已是人来人往,薇珠细细听去,只听都在那夸林爷眼光好,择的女婿比别家的更为出色,这不转眼,女儿就当了夫人,真是有眼光,薇珠不由肚里暗笑,这时有那相熟的,见是薇珠回来,少不得上前行礼,道恭喜,薇珠一一回礼,进了小院。

院内却也满是人,都来恭喜登哥的,薇珠少不得略略应酬,到了堂屋。堂屋内却只有林家几个亲近些的和李奶奶还有登哥,连林家二嫂都在,她心里虽有不服,面上却要做做样子。薇珠见了,只是笑笑。登哥见姐姐一家来了,忙上前跪下行礼,口称:“我能有今日,全亏姐姐平日教导扶持,做兄弟的怎敢忘记。”薇珠忙把他扶起,见他身着官服,气宇轩昂,全不似当年那个小小孩童,不由泪已盈睫,只是当着众人,还要全礼,推他一把,笑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如不是林叔叔赏识你,一心栽培,你像这个样,还有的熬呢?”林爷上前笑道:“杜二奶奶和贤婿说话,口气一样。”说着对李奶奶拱拱手:“全是亲家母教导的好。”李奶奶笑道:“亲家谬赞了,我一个甚事都不懂得人,怎么能教导好。”林奶奶笑道:“都好都好,一家子,就不说那两家话了。”众人不由大笑。

谈笑了一会,林爷从袖里拿出几张纸,交给登哥,登哥接过,见是这院的房契和两百亩地契,不由奇道:“岳父大人,这是何故?”林爷叠着指头,说出一番话来,欲知何话,请听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呃,庶吉士是明朝翰林的见习,属于比较清贵的,它的品级,俺没找到,这里就用了七品。事实上,秦家女儿是我的狗血因子发作,塑造出来的一个家族败落后失于教导的形象,让婵娟借以感怀。顺带让薇珠发表下看法,感觉我很那个啥,很爱训人,默默爬开。

这里把祝大奶奶改成祝大嫂了,既然是种田派,就种田到底,默默爬开

送嫁妆父亲训子 知抚弟婶娘叹?/a> 上回书说到,登哥荣归故里,亲戚们纷纷上门道贺,薇珠见了弟弟,印? 3668 3632 2008-09-05 20:59:18 56

上回书说到,登哥荣归故里,亲戚们纷纷上门道贺,薇珠见了弟弟,又是喜欢,又是感慨,众人正坐着说话,林爷拿了几张纸给登哥,说道:“贤婿,当日你和小女结亲时候,送去的嫁妆,都被小女退回,说是要守着婆婆,过这清苦日子。老夫虽心疼女儿,却也知道玉不琢不成器,故只让贤婿来家中居住读书,并不周济些许。”说着林爷看向玉珊:“玉姐,你也是从小娇养大的,可有怪过父母?”

玉珊听得父亲的用意,早已泪流满面,见父亲这样问她,忙跪下道:“父亲用意,全是为了孩儿,哪敢怪父亲。”登哥见了,也忙跟着玉珊跪下。薇珠见林爷要讲家事,自己不好在这里,对李奶奶笑道:“今日出来的急,在姨妈那只随便吃了两口,娘这可有吃的给孩子们垫垫。”说着就要和李奶奶出去,林爷止住她:“侄女且住,你虽是别人家的媳妇,却是女婿的姐姐,再则这乡邻里,谁不夸你能干?”

薇珠听了,只得站住,还是命小清和奶妈把孩子们带下去,找些点心吃。林爷眼看着登哥,话却是对众人说的:“贤婿去年中举,老夫见他那里房屋窄小,应酬不便,这才拨出这小小院落,让贤婿居住。可恼有那一起子小人,当贤婿是来占我家业的,在背后翻唇播舌,只盼我家不安宁。”二嫂听的这话,后半截却句句说她,她可是受不得气得,正打算开口说两句,又听林爷道:“还有那见风就起浪的人,也不知闹了多少饥荒。”说到这,林爷咳嗽起来,玉珊忙起身帮他捶背:“爹别说了,我们知道就好,一家子人,和和美美的过,多好。”大嫂也上前劝解,二哥见了,难免有些脸红,二嫂只是不说话,薇珠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林爷咳喘定了,对登哥说:“贤婿起身,要跪,也不是你跪。”说着对二嫂夫妇说:“你们两给我跪下。”二哥赶忙跪下,二嫂磨磨蹭蹭,还是二哥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强跪下,眼里却带着不服。林爷道:“今天我当着亲家奶奶的面,把这两百亩田,还有这小院,拨的丫鬟,家人,全当作补玉姐的嫁妆,交给贤婿,你们可都听好了。”大嫂满脸堆笑地说:“公公这样处置,最妙不过。”二哥嘴里应了,二嫂不好说的什么,也只得嗯了一声。登哥正打算推辞,林爷道:“贤婿,你不必推辞,这陪嫁也是应得之理。”说着看向二嫂,一字一句地说: “日后,谁再说玉姐是陪着嫁妆出去的,我不管他是谁,统统给我逐出去。”二嫂心知这话说的是她,扯了她男人一把,林二哥抬起头来,嘴里说道:“父亲,这给小妹嫁妆,我做哥哥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咱们家,统只有一千亩地,这一下就去了两百亩,只怕。”林爷瞪他一眼,二哥吓得忙又把头低下。

大嫂上前笑道:“这点嫁妆,在这乡里,还真算不上多,我记得那时,堂姐嫁到杜家时,光嫁妆就有一百多抬,第一抬进了门,最后一抬还没出门。”说着抬头看向洛程:“姐夫,你说可是如此?”洛程听得她提起王家娘子,心里酸楚,半天才说:“是,那时你年纪还小,现在连你都出嫁了。”登哥此时拿着地契对林爷说:“岳父厚爱,小婿实不敢推托,只是刚才二舅兄也说过,这嫁妆太厚,实在是。”薇珠上前笑道:“弟弟,这是林叔叔一片爱女之心,哪是拿来给你花的?”登哥听姐姐这样说,才又谢过林爷,收下地契。

此时院内院外,虽密密麻麻全是人,只是刚才林爷叫过登哥时,众人都屏息听林爷说什么,见林爷处置完了,众人才开口,称赞林爷处置的恰当,林爷又起身,对外面的人拱手道:“列位高邻,我林家在这合族而居,也有百年,今老夫在这里当着列位高邻说句。”说着看向杜二哥,叹气继续道:“老夫这两个儿子,大儿子还好,二儿子的话,诸位都知道,若我百年之后,有那孽子要学别人家去讨那什么嫁妆,列位高邻务必要禀告了族长,把那不忠不孝之人,逐出林家。”说着又团团作揖:“拜托各位高邻。”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有叫兄弟的,叔叔的,叔公的,都道:“知道了,谁敢在玉姐老后,去讨那嫁妆,我们定不让他走出庄内一步。”林爷又拱手:“列位也辛苦了,小婿这地方窄,还请去我那陋室,喝杯喜酒。”说着嘱咐林奶奶几句,就要扯着登哥,叫着洛程前去喝酒,玉珊见自己二哥还跪在那里,满脸涨红,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滚下来,于心不忍,只是不好说,上前扯住林爷的袖子,嘴往二哥那边努努,林爷一只脚都踏出门槛,叹口气,示意老二夫妇起来。二哥满面羞惭地起来,又谢过妹妹,林爷也不看他,在众人簇拥下,出了院子。二哥也不好说的什么,忙忙地追着自己父亲去了。

二嫂嘴张的两张,欲要叫住自己汉子,只是当着众人,刚刚又出了那么大个丑,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不好看相,只得自己坐回椅子。少刻林爷送了酒席来,林奶奶招呼大家入席,单落了二嫂,薇珠见这样,用眼示意玉珊,玉珊摇摇林奶奶的手,叫了声:“娘”看向二嫂那边,林奶奶叹口气,叫道:“她二嫂,你自家人,还不来坐下。”二嫂这才紫涨着面皮,入席坐下,薇珠还是只略坐坐,就告辞回家,林奶奶也没留,依旧还是玉珊送出,薇珠看看她,笑道:“登哥这一回来,你们夫妻还没叙话,就被抓去应酬,你只怕有些不足?”玉珊满面通红,羞道:“姐姐,你尽拿人家取笑。”薇珠扶住她的肩,笑道:“这是正经话,登哥既得了官,虽说京官清苦,少不得也要接去一家团圆着,再添个小侄子,岂不锦上添花?”玉珊低头不语,这时,车已备好,小清和奶妈带着孩子们都上了车,薇珠又和玉珊说两句,自己上车,到了林家门口,接了洛程,回家不提。

三个进士还乡,再加个来岳家的新科进士,几家又互为姻亲,一时忙的南京城里的官员,四周乡的乡绅,坐轿的,骑马的,乘车的,走了林家,又去杜家,才过祝家,免不得还要去杜家拜访侍郎公子,新科进士。鹏程虽在孝中,只是这样大的喜事,再加上如君又添了一个儿子,被一群人说,礼有权变之宜,少不得选了日子,把另三位进士也一同请来,族里亲厚的,年高有德的,请了几位,摆了两桌酒席,一来给女婿接风洗尘,二来也庆贺自己新得孩儿。兄弟们自然也请了,月娥虽知道,这酒席自己不是主客,只是上次祝家的,就推了,这次不好再推,再加上万程也说,虽分了家,始终是兄弟,要常走动,不免装扮起来,又收拾了五份礼物,前来做席。

到了那日,男客们在正堂,五先生是第一位,鹏程反做了第二位,众人依尊卑坐下,鹏程今日青衣小帽,虽上了酒,自己只是不喝,让众人而已。

女客在了花厅,祝奶奶她们年老之人一桌,那几个年轻媳妇一桌,这边却是陈娘子坐了首席,罗氏坐了次席,本来要逊玉珊坐了第三位,玉珊苦辞,反让薇珠月娥坐在上面,自己在下席相陪。薇珠见了月娥,免不得要问问上次的伤风可好,月娥无情无绪地答了,薇珠见她也不似上回装扮那么华丽,只是首饰还是比别人要多。

祝奶奶她们那桌,开心欢笑,反是小辈们这桌,闷闷的,酒也不敢多饮,话也没有几句。祝奶奶这时招呼罗氏道:“大媳妇,不是听得刘新娘生了个儿子,怎么也不抱出来让我们见见?”罗氏忙停下筷子笑道:“姨妈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去抱。”说着招呼丫鬟。

不一时,孩子就抱来了,跟着来的却是婵娟,婵娟从奶妈手里接过襁褓,抱给祝奶奶道:“姨婆快看,这孩子笑起来,像足父亲。”薇珠她们不免也凑上前去,称赞几句,轮流抱过孩子,罗氏接过,抱给奶妈,让她小心伺候着,婵娟也打算走,被祝奶奶一把拉住:“婵姐别走,我可见到你那女婿,长得一表人才,还是你表叔同年,你一嫁过去,就有五花官诰,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婵娟羞得直脸红。

罗氏也笑道:“婵姐,姨妈兴致这么高,你就陪她坐坐。”早有伶俐的丫鬟又添了个位子,婵娟告了座坐下。众人各又归席,薇珠笑道:“素姐也好久没见,何不把她叫出来。”罗氏叹气:“那孩子,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林奶奶笑道:“杜奶奶说笑了,这样人家,哪有上不得台面的,再说,姐姐如此,妹妹还会差吗?”薇珠听的罗氏这样的话,心里有些恼怒,只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帮不得什么,一时素娟也被叫来,对各人见过礼,怯生生在一旁坐下。薇珠笑道:“姆姆,素姐和我们多日不见,让她坐到我边上吧。”罗氏尴尬道:“这样不合。”祝奶奶也笑道:“大媳妇,今日不过是家宴,拘礼做甚?”

丫鬟这才把座安了,素娟见薇珠为她说话,心里欢喜,也不好表露,只是把手伸出去,薇珠握住,两人一笑,宴席重开,更是热闹。薇珠坐了会,风一吹,有点凉,对罗氏示意,要去添衣,月娥笑道:“二姆姆最近可是操劳了些,这样大热天,还要添衣?”婵娟听得月娥说薇珠,笑道:“今日天有些阴,这风一吹,我也觉得凉,二婶同去。”说完起身离座,薇珠安抚地拍拍素娟的手,和婵娟出去。

出了花厅,拐个弯,婵娟才道:“三婶婶还是那样,一点亏都吃不得。”薇珠笑道:“她历来如此,何必和她计较,横竖现在各过各的。”说着奇怪地问:“好生奇怪,怎么会是你带着奶妈过来?”婵娟扯下一朵芍药,拿在手里摆弄,叹气道:“还不是银姐,说是刘新娘已经有个小官官了,照顾不过来,和我父亲说,要把这个孩子拿来她自己养,父亲来找娘商量,恰好我在旁边,忙道,自己指日出嫁,也要学着照顾孩子,好说歹说,这才把弟弟送到我房里来。”薇珠拍着她肩,叹道:“只是这样,辛苦你了。”婵娟笑道:“不苦,原来孩童极为好玩。”两人说笑着,去添了衣服,这才回到席上,到了日落西山,各自归家不提,欲知后情,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有点不喜欢罗氏了,刚开始对她还有些同情,虽然知道,她说素娟是她的本能,但是俺还是很厌恶啊,对手指中。

江南的嫁妆一直很奢侈,有十里红妆之说。

热闹尽各自散去 丧期满婵娟议?/a> 且说一月已过,登哥这次却是要带着李奶奶和玉珊进京,薇珠难别老摹? 3256 3622 2008-09-07 21:28:57 57

且说一月已过,登哥这次却是要带着李奶奶和玉珊进京,薇珠难别老母,头一日就带着孩子们,前来给舅舅送行,进到院内,见下人们在忙着收拾行装,不见登哥,有个家人见了,忙上前行礼:“奶奶来了,爷在里面和老奶奶说话。”这是登哥听到声音,忙迎出来:“姐姐来了,快进去坐。”又对洛程作揖:“还累得姐夫一趟趟跑。”薇珠牵着平姐的手一起进屋,见登哥和洛程客气,白他一眼:“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平姐在旁笑着说:“舅舅,既是一家人,那有果子吃吗?”

薇珠还没说话,权哥握住脸说:“好不害羞,还是姐姐呢,就和舅舅讨果子吃。”宁哥在旁,只是看着弟妹们玩闹,自己规矩站在一旁。登哥把平姐抱起,笑道:“来舅舅这,自然就有你的果子吃。”玉珊本在里面整理细软,这时早已出来,和薇珠见过礼,站在一边说话,听见登哥这样说,忙叫丫鬟端了两盘子芝麻糖这类的果子过来。平姐听弟弟这样说,反害羞起来,见舅母端果子出来,只是把脸埋在薇珠裙里,玉珊把她牵过来,拿了块芝麻糖给她:“乖乖快吃,这是你最爱吃的。”平姐看了眼母亲,薇珠道:“这是在舅舅家,快接了,若是别人家里,看我不打你。”听母亲许了,平姐才伸手接了。

玉珊又一个孩子塞了一把,权哥接了,宁哥只是作个揖,摆手说不要。登哥见了,笑道:“宁哥几个月不见,越发知事,昨在五先生那看见宁哥的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文气,不错不错。”宁哥听见舅舅夸他,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害羞,只是低了头不说话。薇珠见登哥赞宁哥,笑道:“那是赖先生教的好。”说着把宁哥拉到自己身边:“我的儿,你日后成器,我死了,也好去见你母亲。”洛程听的这话,不觉有些伤感,薇珠说完,也自觉失言,一时屋内都静下来。李奶奶见了,咳嗽一声:“你们今日赶的急,都吃过没有,宁哥,快随外婆下去垫垫。”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就牵着宁哥的手走了。

登哥见状,起身道:“我去瞧瞧娘给他们都吃些什么好的。”玉珊也起身:“姐姐,我新学了道菜,这就去做给你们尝尝。”说完也走了,只剩的薇珠夫妻,薇珠玩弄着帕子,今日也不知是怎样的鬼使神差,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洛程半天才说:“却原来,你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薇珠此时已满脸是泪,她抬头道:“我和你七八年的夫妻,可有哪一点做不到的,此时,你倒怪起我为了自己的名声了?”洛程见薇珠落泪,心里也有些悔意,坐到她身边,要用袖子给她擦泪,薇珠背过身子,洛程道:“娘子,我知道你为了岳母他们走,心里不自在,才有那说错的话,只是你我终究是夫妻,你平时如何对宁哥,我也看在眼里,人说,继母难做,溺爱不成,打骂不得,这里谁不夸你,你就看在为夫平日不会说话份上,饶了我这遭。”

薇珠此时已经不哭了,她收了泪,坐正身子,道:“我还不是全为了你。”洛程正打算又说些什么,只听有脚步声响,忙又坐回去,薇珠也擦了泪。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她行了礼道:“饭好了,请二爷二奶奶过去用饭。”薇珠示意知道了,起身去了。

饭早已摆好,应都是家里人,也没分男女,按辈份年龄坐好,李奶奶看看薇珠,见她眼圈微红,面色却也平静,这才放下心来。薇珠坐到李奶奶下手,人既已来齐,李奶奶招呼大家吃饭。

一时吃罢饭,李奶奶和薇珠来到房内,李奶奶摸着薇珠的脸,半天才道:“儿,后母难为啊。”薇珠不由又有些伤感,她倒到李奶奶怀里,只是不说话,李奶奶拍着她:“儿,此时我们去的却远,你可要自己保重,有那什么委屈的,娘不中用,帮不了你。”薇珠起身坐好,反安慰李奶奶道:“娘,我省得,娘把我们姐弟带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弟弟已经成婚成名,娘的福寿还在后头,倒是女儿不能时时服侍。”李奶奶不由落泪,母女俩说了半天的话才罢。

都哭够了,薇珠和李奶奶各自理妆,出来堂屋,这时林爷一家也齐聚在那里,见她们母女出来,少不得互相行礼,又乱了半天,薇珠偷空,又问过玉珊,知道她把那两百亩地托了林大哥收租,每年的租子,折成银给她带上京,薇珠素日知道林大哥是那忠厚能干的,这才放心,不免也要托玉珊看顾好李奶奶,玉珊连道这是份内之事,互相道别过,又各自洒泪,薇珠这才又往杜家去,要和陈娘子别过。

到了陈娘子家,道别的人来往不绝,五先生是授了山东即墨县的知县,想着嫡亲三口,也没甚家业,自然要把全家带去,薇珠和陈娘子拉着手,说了半日,知道她乏人服侍,平日只有一个小厮跑腿,特意带了个十三岁的小丫鬟送来,陈娘子推辞不过,再说既当官,也要有个体面,还是收了,对薇珠道:“若是别人,我也就辞了,只是你体谅我,想必也不是想从我这里捞甚好处,我也就收了。”薇珠又劝她几句,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看看天色已晚,薇珠还要赶回去,和陈娘子泪眼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