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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四个进士却是一起出门,洛程约了张爷,直把他们送到码头,码头上是热闹非凡,轿子一顶顶到,官员一个个来,四个进士应酬了半天,洛程虽没有功名,却和这四位进士都沾亲,公差们不敢怠慢,倒赶快请了进去,也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各自道郑重罢了。说是巳时开船,却一直应酬到午后,船才驶离码头。

洛程回家,和薇珠说起,连连摇头:“这等场面,我都没见过几回,比办娘丧事时候来的人还多,一个码头,竟只有他们几只官船。”薇珠边给他倒茶边笑:“大哥不过一个官员,那里可是四位进士,虽说官小,却指不定将来会怎样呢,那些人还不赶着应酬?”洛程接茶在手,笑道:“张亲家最是好笑,出来了,直说自己是个粗人,今日却要装斯文应酬,满头大汗。”薇珠听了也笑。

却说时光易逝,杜员外夫妻转眼就做过周年,鹏程请了僧众,在家做起道场,洛程万程也带着家眷尽孝,七昼夜道场一做,散过祭物,有件心事却上来了。

原来张家儿子,上回来拜访岳家,虽住在书房,内外隔绝,却听小厮说婵娟能干,家事处置有条,只是见了自己岳母,见她一味和气,心里还存了个想头,怕是小厮在他面前吹嘘。只是出去赴宴时候,听到人人都这样说,初到杜家,一时口味还不合口,吃的不多,谁知不过四五日,每顿饭食里面,却有几个合自己口味的菜,问过小厮,才知这是厨下按婵娟吩咐添的,仅从这节,就知道婵娟是个聪明女子。心放下一半,另一半却不知婵娟长得如何,虽说娶妻娶德,婵娟看来德不缺了,不知容貌如何。

可巧那日,前去上房给罗氏行礼,才出来,就听见丫鬟说:“婵姐往这边走。”心知是婵娟过来了,不管小厮在那催,只是放慢脚步,快出门之时,正面就遇见婵娟过来,他有心之人,看的仔细,见婵娟生的美丽,婵娟见他,忙低下头,只行得个礼,就擦身而过。

他既见了婵娟这般才貌,心里满意极了,回到京,就要催父母写信催嫁,张侍郎夫妇算着日子,算得婵娟孝满,就写信给鹏程,要给他们毕姻。

鹏程接了书子,心里却犯了难,自己亲身送去吧,这孝期没满,出门可不是什么好事,找人送去吧,这也没合适的人,再留两年,女儿却已经过了十八,就算在寻常人家,也算大龄。没法子,拿着书子和罗氏商量,罗氏也犯难,虽有个哥哥,但是罗秀才远门出的不多,再说,这样大事,也要有个有功名的人主持才好,夫妻俩谋划半天,都没想到什么人。

这时银姐来了,见他们对坐犯愁,自己站了半天,忍不住问道:“爷和奶奶是什么事情犯了难,说出来,奴也能出出主意。”鹏程把话说给她听,银姐听完,扑哧笑了:“爷平日断案也没见这么烦闷,想是太心疼女儿,反而犯难了,这不眼前就有一人。”鹏程皱眉问:“却是谁?”

银姐笑道:“奴娘家兄弟,前些日子不是做生意折了本,流落到这里,幸得爷收留。”鹏程点头,对罗氏道:“是有这件事,银姐不提,我都忘了。”银姐见鹏程全不上心,心里有些不满,只是不好表露出来,仍恭敬道:“爷事情忙,忘了也是正常,只是奴想着,奴兄弟也是闲人一个,没甚效力,现婵姐要出嫁,乏人送上去,何不命奴的兄弟帮着舅爷送婵姐上京如何?”鹏程听了,点头道:“这也是一条路。”罗氏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还多累风哥了。”鹏程笑道:“这也是,反正一路上都有驿站,我再给刘兄写封书,等他们到了那,就住在那里,婵娟少不得委屈些,就不得父母送嫁了。”罗氏也点头,银姐见这事定了,忙派人去告诉风哥,一再嘱咐他一路上要小心服侍。欲知还有何话,请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薇珠和洛程有些腻歪,张同学在杜家住了一个多月,没见到婵娟的可能性为零,所以设计了这样一出。

热闹闹婵娟出嫁 忙乱乱银姐施?/a> 且说张家来信催娶婵娟,罗氏和鹏程商量了,让罗秀才送婵娟上京,肌? 3541 3503 2008-09-07 21:31:30 58

且说张家来信催娶婵娟,罗氏和鹏程商量了,让罗秀才送婵娟上京,既已定下,鹏程写封书给张家,答应女儿上京,让张家把日子定了。这里罗氏就忙着打首饰,做衣裳,婵娟的嫁妆虽早已办好,罗氏却还要给女儿增加些体面,又叫了师傅在家里,四季衣裳各做十六套,金银首饰再各打八样,金银席面各一桌,又找来玉匠,琢了玉的一对合卺杯。

银姐喜儿也来帮忙,薇珠听了,忙把那锭金子拿来,命师傅截下六两二钱六厘金子来,恰好打的一对镯子。这里众人只是忙乱着办嫁妆,张府的回信来了,说是择了二月十六的日子,过罢年,就请人过来接亲。鹏程看了,告诉罗氏,罗氏听的只有一个多月就要动身,更是忙乱,又新买了四个小丫鬟,预备给婵娟陪房。上上下下只忙得手脚不停,连年都没好生过。

过罢年,正月二十的,张府接亲的人来了,却是张侍郎的二弟夫妇带着家人来的,鹏程此前在京里时节,也和他常有来往,张二叔却是因父母都年老,虽有个荫官在身上,从没出去做过官,只是在家料理家务。见了鹏程,此前只是故交,今番又添姻亲,更是亲热。张二叔被安置在书房,鹏程就陪他住了,张二婶就住在上房,罗氏接了,少不得把婵娟叫出来见过二婶,二婶见婵娟生的人物出众,说话温柔,拉着赞了又赞,这才各自坐下,丫鬟捧上茶来。张二婶笑道:“贵府还有位二姑娘,怎么也不出来让我见见?”

罗氏沉吟一下,终究也没让素娟不出来见人的理,吩咐丫鬟把素娟也叫出来,这里又各自谈笑,素娟正在绣花,听见丫鬟请她出去,虽觉狐疑,还是整理了出去。到了上房,行过礼,张二婶问过几句,赞道:“还是江南的水土养人,瞧这两个姑娘,一个赛过一个水灵。”罗氏陪笑几句,张二婶又问素娟可许人了,罗氏笑道:“这孩子,正逢上公婆过世,寻人家的事就耽误下来了,要寻人家,好歹也要孝满。”张二婶道:“我倒是想把素姐,也带回京城去,只怕亲家奶奶舍不得?”罗氏笑笑,也没接话,婵娟欲开口,只是自己是个晚辈,转看素娟,见素娟面色依旧平静,心上闪过一丝难受,伸手出去,握住妹妹的手,素娟抬头笑笑,依旧低头。婵娟行过礼,带着妹妹退出去,来到素娟房内。

两姐妹坐定,婵娟叹道:“素娟,你平日性子实在和软,我在家里还好,现我嫁了,你也要硬气些,别给人看低了去。”素娟见姐姐如此,安慰道:“姐姐,我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似姐姐一般讨人欢喜,但娘总是我们的亲娘,难不成她还会不给我吃穿?”婵娟拉住她的手,叹气道:“素娟,你的性子,历来软弱,只是有了事情,万不可憋在心里,受了暗气。”说着拉过乐儿:“如有大事,你就让乐儿去告诉二婶,她说话,娘还是听的。也不枉我当年把乐儿给你要来。”乐儿道:“婵姐,你且安心出嫁,素姐有我照顾。”婵娟从手上褪下一只金戒指,塞到乐儿手里:“些微东西,你且收下。”乐儿忙跪下道:“这一年多,婵姐的赏赐够多了,小的怎敢再收。”婵娟死活不收回,乐儿还是受了,姐妹俩足足说了一夜的话,婵娟叮嘱了又叮嘱,素娟点头应了。

次日就是二十一,薇珠月娥听的消息,都来送婵娟一程,族里其他的亲眷自然也都来了,虽没有张灯结彩,也摆了几桌席,招待各位。婵娟偷个空,还是找到薇珠,悄地把素娟托付给她,薇珠应了,又嘱她今后要善事公婆,待人接物和气大方,两人正说的亲热,却听旁边有人笑道:“果然是二姆姆和婵姐亲热,这不过一错眼,就不见了,原来是逃席来了。”婵娟见是月娥,忙起身让座。

月娥款款坐下,拉着婵娟的手,亲热地说:“想我初嫁入时,你不过七岁,今你都要出嫁了,怎不让人感慨?”婵娟忙陪笑应了,薇珠见月娥如此,也不说话,看她究竟怎样,月娥说了几句,招呼辰儿上前,指着辰儿手里捧着的几匹缎子道:“你要出嫁,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几匹缎子,却是店里拿的上好的,虽说京里各物都有,这始终是家乡的东西,你也好有个念想。”婵娟忙施礼谢了,命个丫鬟过来,送到她房内,月娥却睨着薇珠,笑道:“我只有几匹缎子,姆姆和婵姐一向亲热,想必所赐更厚,不知姆姆可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

薇珠正待答话,婵娟笑道:“三婶婶,二婶婶也没甚物送我,只是几句金玉良言,我已是一生受用了,哪还敢收别的呢?”月娥听得婵娟这番话,只是气得脸红了又白,薇珠一笑,端起杯茶饮了口,缓缓开口道:“三婶婶,你我能做妯娌,却也是前世修的,我这一年来,又长了一岁,只觉得争斗宛若天上浮云,婶婶何不放开一步,大家和和气气,也不枉了婆婆在日,对我们的教导。”这话却勾起月娥心病,面上瞬时飞红,她也是伶俐人,只不过转瞬就笑道:“姆姆平日说话,全无错处,只是今日说话,却煞好笑,想这四里,谁不知我们三妯娌,连脸都没红过一会,姆姆今日谈什么争斗不争斗?”薇珠笑道:“即如此,是我多虑了?”月娥也笑:“正是,姆姆多虑了。”

婵娟在旁,却只垂手侍立,薇珠起身道:“不想就这么谈话,逃席已久,婶婶,我们还是回去吧。”月娥起身,两人亲热无比,回到席上。

到了二十二日,鹏程夫妇便把婵娟送到南京,原来鹏程虑到不好在杜家庄做庆贺宴席,借了下河高翰林家的花园,在里面张灯结彩,完那送女出阁的样式,罗秀才头前一天,就在那里等候,鹏程见了舅兄,又再三托付,说是自己不便,有劳舅兄了,罗秀才巴不得上那京城繁华地带玩耍,这样不让自己出钱的行程,有那样辛劳可言,鹏程安排了四个管家随罗秀才上京,罗秀才见头一名就是风哥,不由愣了愣,风哥早上前行礼,嘴上跟抹过蜜一样,一口一个舅爷,罗秀才想起当日,自己也有不足,风哥当日,自己本也是个办事不足的人,有了风哥,他主意多,也算有了臂膀,忙把他搀起来,两人攀谈的十分亲热。

鹏程见了,也就全然放心。

话无多说,到了次日,就是上京的大吉日子,婵娟插戴好,别了父母,罗氏叮嘱她几句为妇之道,给她盖上方巾,罗奶奶和张二婶把她搀上花轿,鼓乐吹打,随去的四个丫鬟,送嫁的罗秀才,接亲的张二叔,一溜都上了小轿,抬嫁妆的家人,跟在后面,宛若一条长龙,到了码头,上了船,却是婵娟和张二婶还有丫鬟们在一条船,二号船上坐了张二叔和罗秀才,风哥和张府管家却坐了更小的船,押送嫁妆。

却说鹏程见婵娟嫁去,心里虽舍不得这个女儿,却也了了桩心事。罗氏那头,却添了许多烦恼,她是个万事不操心的人,未分家前,当家的是妯娌们,分了家后,婵娟能干,自己乐得做甩手掌柜,每日婵娟只不过按例来问,自己点头就可。这婵娟一嫁,家里的事情就全丢给了她,还有喜儿出的小儿子,也送来她房里,虽有奶妈照顾,自己也要过问过问,显出这做嫡母的气度,不过一月功夫,罗氏已觉得苦不堪言了。

银姐这段日子,见罗氏处置家事,有些糊涂,心里暗自得意,这日还没进上房,就听罗氏在那说:“你们事事都要回我,短了什么,不会自己支钱买去,还要絮叨个没完,没见我这里,小官官还哭闹吗?”银姐停住脚步,果然听见杂有孩子的哭声。这时,帘子一撩,见管家拿着账本出来了,低着头,只是摇头,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银姐一笑,走了进去,见罗氏坐在桌前,还在生气,奶妈抱着孩子,嘴里不停在哄。银姐先给罗氏行礼,罗氏见她来了,摆手让她起来,手撑着头,银姐见了,忙上前去给罗氏捶着,嘴里道:“奶奶这是怎么了,你身子金贵,可别动气。”罗氏叹道:“这些管家,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说脂粉没了,问我要钱去买,这种小事,何需回我,自己不会去做。”

银姐手不停,嘴也像抹了蜜般:“奶奶说的是,这些也是小事,只是从分家起,婵姐说家里来项少了,才样样来回。”罗氏叹气:“要是素姐有婵姐能干就好,她整天只知道做针线,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正在抱怨,孩子又哭了,罗氏跺脚道:“连这孩子,也不安生。”见她发怒,奶妈吓得不知说什么好,银姐忙示意奶妈出去,蹲下身子,又给罗氏捏腿,劝道:“奶奶,这样家里,事情又多,有哪不到处,也是有的,只是可惜名分所关,要不,奴也能替奶奶分分忧愁。”罗氏听她这样说,看看银姐,觉得这也是个法子,只是没和鹏程商量过,自己也难决断,银姐见罗氏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话,罗氏不许,只得闭了口,继续伺候罗氏。

到了晚间,罗氏和鹏程说了主意,鹏程平日,也是个不管家的,听了这番话,银姐又是自己爱妾,哪有不许的道理,连连称好。到了次日,罗氏就传了管事的来,吩咐今后,如短了什么,去回银姐就好,只是有大事,方来回自己。管事的都应了,银姐虽没有一举掌家,只是有了小权,待罗氏更为殷勤,罗氏见事情果少了很多,自谓得计不提。

三月中,京里来了信,婵娟一路平安到京,赶了二月十六的吉日,嫁入张家,鹏程接了书,心下一块石头落地。四月,罗秀才也从京里回来了,这一去三月,他和风哥极为莫逆,风哥又带他去了些烟花场所,让这老实头也开开荤,见了鹏程,只是极口夸风哥能干,鹏程听了,也拔了间小小房头,见他丧妻已久,就和罗氏商量,把桂花给了他,风哥谢过鹏程,自此,风哥就在杜家庄上安稳住下。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好日子过完,开始狗血了,改了上一章回目的一个字,这章才应该是正式出嫁。

兄弟俩宅中详谈 酒席上定下婚?/a> 且说鹏程在家,各种大事料理完了,六月又是收租时候,带了仆从下住? 3281 3567 2008-09-08 20:54:09 59

且说鹏程在家,各种大事料理完了,六月又是收租时候,带了仆从下庄收租,只是现在庄子给了洛程住,鹏程思索再三,还是让银姐备了礼,自己来到庄子。洛程见哥哥来了,忙迎出来,听得鹏程要住在这里收租,命人收拾出一间房屋,给鹏程住下,到了晚间,备了酒菜,两兄弟吃着,鹏程皱眉道:“父母的孝没出,我们还是先用些菜就好。”洛称筛了一杯,笑道:“大哥说的,正是,只是你我兄弟多日未见,这酒却是果酒,用些五分。”鹏程听了,才端起酒,起身在地上沥了,洛程也忙站起来,学哥哥的样沥了。

兄弟二人这才坐下叙话,鹏程又问洛程些家事,听的薇珠能干,不由叹道:“你大嫂要有弟妹一半就好,本来我想着,三兄弟在一起住,我主持家事,二弟妹当家,三弟在外开铺子,你大嫂和三弟妹在家里照管孩子们,谁料到。”说着用手捶腿,只是叹气不止。洛程给他又满上一杯,坐回位子,疑惑的问:“不是?”鹏程听他这样说,抬头道:“谁知道是什么人传的风声,说我有分家的念头,真是可笑,要查出来了,都一个个送到县里敲死。”

洛程见鹏程不像做戏,也只是一笑,说些别话不提,酒已喝干,洛程命小厮进来收拾了,给鹏程道过安置,这才回了房。

薇珠此时正在叠着衣服,见洛程进来,起身把东西收拾了,回头见洛程已经自脱了鞋,躺到床上,薇珠上去拍他一下:“外衫也不脱,像什么话?”洛程把她一拉,薇珠也顺势躺下,洛程拍着她肩,像自语道:“大嫂怎么那么糊涂,让个妾来管家,还抬举她的兄弟,这煞奇怪。”薇珠挣脱他的手,坐到梳妆台前卸妆道:“你看她糊涂,只怕。”洛程听了半截,薇珠就不讲了,看向薇珠,薇珠在镜子里看见了,转过身子说:“别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作甚,你安心过你的日子去,银姐再厉害,不过是个妾,能翻了杜家的天。”说着起身走躺回床上,推他一把:“你啊,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两人收拾睡觉不提。

鹏程收完租子,别了二弟夫妇,回到杜家庄。到了家,和罗氏彼此道过辛苦,银姐和喜儿都见过了,鹏程见银姐比起往日,又多了些风韵,心里感激罗氏,笑着对银姐道:“你奶奶的好意,你可要记着,别仗着在奶奶面前得了脸,做出轻狂事来。”罗氏已经笑道:“银姐是个知礼的,老爷你是知道的。”又笑着说:“前那日,我把小官官也放到喜儿那边去了,闲着时,就经常去亲戚间走动走动,时光煞好过。”鹏程听了连连点头,笑道:“这才是做人家的,像那妻妾争宠,鸡飞狗跳的人家,传出去,不叫人笑话吗?”银姐心下得意,那是自然,只是待会孩子们来时,见贤哥只和罗氏亲热,喜儿又抱着两个孩子,不免又叹膝下寂寞,一时又想起,若不是趋奉鹏程,自己也不会只有贤哥这个孩子,虽如此,能有今日,也算有了安慰。

晚间,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

转眼又是一年,鹏程孝期已满,就和罗氏商量着,要上京谋划起复的事情,罗氏自然是满口称好,这时外面传来帖子,说是刘老爷来拜,鹏程知道是月娥哥哥来了,忙命快请进来。

月娥哥哥此时已经升任吏部侍郎,此时是请假三月,回家祭扫祖坟,家事处置已毕,来拜年兄的。鹏程见了刘老爷,忙要跪下行见上司的礼,慌得刘老爷爷忙跪下去:“年兄何必如此拘礼,这不羞煞小弟了,我们还是平礼相待。”两人还是平磕了头,这才各自落座。

鹏程谢过去年婵娟结亲,刘老爷帮的忙,刘老爷客气几句,笑道:“年兄若不是丁忧一次,只怕也早就高升了,我算着,孝已满了?”鹏程点头:“上个月,就满了二十七个月,想父母生养我们一场,为儿的只能守制尽心,真是。”说着就垂泪,刘老爷安慰几句,道:“杜兄守制时候,我在京中都听的,极为知礼,比不得那胡闹的,当今圣上也是极看重礼仪的,到时听得杜兄这番事迹,杜兄高升,指日可待。”鹏程拱手道:“全靠年兄了。”刘老爷笑道:“我们兄弟之间,何需讲那些外话。”

两人说笑一会,鹏程压低嗓子问:“听得今上本生父的谥号,现在都没定?”刘老爷忙摆手:“杜兄,以后确不可再提本生二字,今上年纪虽小,却极有主见,为了这本生二子,去年京师那场乱子,杜兄难道没有听说?”鹏程点头,忙把话题岔开,里面此时送出酒席,两人就在厅里边吃边谈,鹏程又命儿子们出来见见年伯。

刘老爷一一赞过,又摸着贤哥的头问他几岁,贤哥答了,问他平时都读些什么书,贤哥回答响亮。刘老爷赞了,鹏程命奶妈把孩子们带下去。这里两人继续吃酒,刘老爷笑道:“刚才见杜兄长子,好个相貌,更喜他小小年纪,甚是懂事,只是不知道定亲没有?”鹏程晓得他的意图,笑道:“刘兄说笑了,家下刚孝满,哪定了什么亲事?”刘老爷点头,道:“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一了,小时杜兄也见过的,若杜兄不嫌弃小女年纪大了令郎几岁,何不做个儿女亲家,更为亲热。”

鹏程听了,笑道:“刘兄这话,正合我意,方才我就有这想法,只是怕令爱已经定了人家,令爱我也见过,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只怕嫁到我家,委屈了她。”两人说说笑笑,鹏程命人进去问罗氏,把贤哥的八字开出,刘老爷收了,两人彼此称呼彼此为亲家不提。

这下二人说话,比初时放肆了些,刘老爷问道:“亲家,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出阁没有?”见提起素娟,鹏程叹气:“亲家说的,正是我一桩心事。”刘老爷筷子一顿:“这是为何?”鹏程道:“去年八月时,张亲家那里来了一信,说是想求我那二女儿为侄媳,姐妹两人嫁兄弟一双,也是佳话一桩,只是内人舍不得把女儿远嫁,说是一个女儿嫁离身边,已经够了,再去一个,越发身边没人。再加上我那二女儿,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我怕她嫁进去,讨不了公婆的好,这才罢了,只是这一年来,这附近也没甚好人家,眼看女儿一日大似一日,愁煞我也。”

刘老爷笑道:“前日我遇见隔壁做郴州府的林兄,他也说起,他家外甥,今年二十,只是姐姐早寡,看的这儿子十分值钱,到二十也没有合适的对头,我想你们两家,也算对得上的人家,再说只有一个婆婆,人丁单薄些,反少了那许多事情。”鹏程听了,皱眉道:“只是这林家,家下和他族上,也算有亲,若这样一算,就错了辈了,不可不可。”

刘老爷道:“那样远亲,算起来早出了五服了,皇家还有错了辈的嫁娶,何况我等?”鹏程听他说的有理,只是在肚里盘算,两人继续喝酒不提。

过了数日,两家把贤哥和刘家女儿的婚事定了。鹏程请个媒人,制备下礼物,和罗氏带着贤哥,素娟是姐姐,罗氏怕女眷去的少,不好看,命她也收拾跟了,薇珠和月娥两位婶婶自不必提,月娥是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夫家的侄子,礼上更是加厚。

到了那日,鹏程又遇见林老爷,向鹏程面提起外甥的婚事,鹏程见他提的恳切,再则都是这乡里地界上的人家,想来也不会吃什么亏,就定了婚事。

林老爷的姐姐,嫁到隔壁张家庄,不过二十五岁,就守了寡,当时儿子才两岁,娘家劝她再走一步,她却立誓不嫁,只是守着那小小产业,看顾儿子,林家当时也家事不足,兄弟中了进士,林家家事才腾腾涨了起来,自己父亲,也被推为族长,因她兄弟做了官,县里管节孝的,知她守节多年,早把她事情报上去,建了牌坊,林寡妇这才觉扬眉吐气,只是守节多年,性子有些古怪,周围敬她是个节妇,也多让着她些。

林寡妇挑儿媳,极为苛刻,又要相貌好,又要家世好,还要性子好,故此挑了这么三四年,都没个合适的,正巧自己兄弟回来,把这事说给自己兄弟,兄弟见姐姐守寡多年,尽力去挑,访得鹏程家里,还有个十八的女儿没嫁,和姐姐一商量,姐姐听这姑娘,家世好事不必说的,性子的话,她娘就是个平和的,看来女儿也不错,又问过走过杜家的,说这姑娘相貌虽赶不上婵娟,却也是头挑了。张寡妇见事事合适,让弟弟就定这家,林老爷领命前去,果然一说就中。

鹏程见素娟婚事定了,自己心事,又去一件,就和罗氏商量着,搭亲家的船一同进京,银姐听的鹏程进京,心里早活动,自己现在风光,也要回去在昔日旧识面前显摆显摆,撒娇撒痴,定要跟去,鹏程来问罗氏,罗氏听了,皱眉道:“银姐这一走,这家丢给谁照管,再说,张家定了素姐八月过门,这还要帮着忙嫁妆,单剩的我和喜儿,支撑不来,还是老爷单独上京,横竖住在亲家宅里,有人服侍。”鹏程听的有理,好言安慰了银姐。

银姐虽心里不高兴,见罗氏说话,句句抬举,也很熨帖,帮着鹏程收拾了行李,鹏程搭了刘老爷的船,上京谋事不提。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给鹏程平反鸟,可怜的他,被俺黑了那么久。一下子解决了四个人的终身大事,真有成就感。

关于罗氏的戏份,前面已经发布的,会做一些细微调整,因为太容易给人错觉了,对手指,这全是我的错。

这时候已经是嘉靖四年鸟,著名的大礼议事件啊,从这两位的对话,可以看出他们是啥人了吧?

两亲家宅中叙话 见寡妇薇珠担?/a> 且说罗氏在家,带着银姐她们,给素娟准备嫁妆,银姐本以为罗氏素馈? 3694 3597 2008-09-09 22:09:30 60

且说罗氏在家,带着银姐她们,给素娟准备嫁妆,银姐本以为罗氏素来对素娟是淡淡的,准备的嫁妆只怕要比婵娟次了一等,初始,银姐只拿些次一等的料子出来,罗氏翻翻,叹气道:“银姐,我们家虽说还在赋闲,这些东西,也太不像样了,我看你细心,让你管着家务,怎么连这层都没想到?”银姐见平时极随和的罗氏,说出这话,忙陪笑道:“是我想不周到,这就去换。”说着带着丫鬟下去另寻料子,罗氏这里依旧忙别的。

薇珠听的素娟定给了张家,恰和宁哥岳家在一个庄上,这日,就借着送瓜果的由头,来到张爷家,门口只有两个小厮在那玩耍,见薇珠过来,忙上前行礼,另一个小厮就飞奔着去报信,薇珠常来的,也不等主人出来,吩咐小厮把瓜果拿进去,自己带着小清就进去了。

刚进门,张奶奶就迎出来了,两人问过好,携着手,张奶奶就要请薇珠到上房喝茶,薇珠见一丛牡丹花开的真好,桌上也摆了茶具,笑道:“亲家刚才想是在这里纳凉,这大热的天,也不必挪进屋了。”张奶奶听了,让着薇珠坐了,两人闲谈。

薇珠笑道:“怎么不见月姐,那孩子,难道还害羞?”张奶奶摇着扇说:“哪是什么害羞,不过是看你来了,说给平姐做了个荷包,想着让你带回去。”说话时候,张家女儿,小名唤个月香的,果然就出来了,先给薇珠行了礼,又给母亲行了礼,这才坐在下首。

薇珠笑道:“月姐,你给平姐的荷包,给我瞧瞧。”月香起身,把荷包递给薇珠面前,薇珠一瞧,见荷包上绣的是牡丹,就跟从枝上刚摘下来的,赞了几句,把荷包交给旁边的小清,月香见事情了了,行礼退下,薇珠这里和张奶奶依旧闲谈。

薇珠见月香走了,笑道:“方才见月姐,出落得越发好,你女婿,今年也十五了,我想着,明年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亲家你意下如何?”张奶奶笑道:“月姐只小了女婿几个月,亲家说的,明年给他们完婚,也是常理,只是我家爷,疼女儿跟命根子样,还嫌嫁妆不周全,要不,再缓一年,让我们这边把嫁妆准备的更周全些?”薇珠心知张家夫妇,虽有两个儿子,却都是偏出,年龄都还小,把这女儿看的更为值钱,这话不过是留女儿多在家一年的推辞,也笑道:“亲家这样说,我那有不从命的,时间多了,也好准备的更周全,我一时没想到,该打。”张奶奶见这边松口,又说些别话。

丫鬟这时端上瓜果,张奶奶见是自家园里没有的葡萄等物,知道是薇珠拿来的,对薇珠道:“还劳亲家费心。”薇珠客气几句,道:“我大伯家的侄女,却定给了亲家族里的侄子,也算是亲上加亲。”张奶奶听了这话,收回了拿葡萄的手,吩咐丫鬟把茶换了。薇珠见这样,看向张奶奶,张奶奶叹道:“轮理,这话也不该我们说。只是却是亲家的侄女,也是亲的,有句肺腑的话,要告诉亲家。”薇珠奇了:“难道是男的不成人?”

张奶奶摆手,低声道:“不是那话,只是我那姆姆。”说到这又停住了,薇珠更惊:“难道有甚隐疾不成。”张奶奶叹气道:“不是这话,只是她为人有些古怪,等闲不出来的,这也是常事,寡妇门前,奇就奇在,她也不让儿子出来,你说独养儿子,照常理,还不是望著他当门立户,那有个拘在家里的理?”薇珠听的婆婆为人古怪,笑道:“这为父母的,怕儿子学坏,拘着他,也是有的。”

张奶奶摇头:“亲家,你是没见过他儿子,腼腆的跟女儿样的,你说嫁人,虽不指望荣华富贵,却也要遮风挡雨,这样男人,嫁了做甚?”薇珠听的汗淋淋的,却不好说出来,张奶奶仍道:“那日我听的定了亲家侄女,我还在想,府上也不是无名声的人家,怎么会找这样一户。”薇珠叹道:“这也是大伯姆姆的意思,我却不能多口,只望婆婆能待侄女好就是。”张奶奶点头,丫鬟已经把茶水换来,张奶奶招呼道:“亲家来尝尝,这是我兄弟上月从杭州带来的龙井,比常吃的好。”薇珠喝了口,笑道:“确是好茶。”张奶奶笑道:“亲家喜欢,那就带两斤回去。”说着就起身招呼丫鬟把茶找出来,给薇珠带回去。

这时张爷从外面回来,见薇珠在这,上来见过了,张爷也不坐下,对张奶奶道:“朝廷又要选宫女了。”张奶奶啐他一口:“你这又是听谁瞎说,不要又是谣传。”张爷道:“不是流言,这次是真的,不过今上说,自己登基日浅,不敢扰了祖宗陵墓的安宁,故此下诏,南京祖陵百里内免选。”张奶奶听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选不到咱们这。”说着对薇珠道:“要不是当年那些流言,也不能和亲家家结亲,人的姻缘,怎么说的清。”薇珠此时全在想张奶奶刚才的话,见张奶奶问她,忙笑着点头,不过坐了一会,薇珠也就告辞回去。

出了张家,薇珠坐上驴,心里还在思量张奶奶说的话不止,却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驴,小清跟在后面,见小厮没牵稳,正准备骂两句,薇珠止住她,原来路边有两个婆子,一个看了看薇珠,不屑地说:“没见好人家的媳妇,整天往外跑。”另外一个婆子,想必是常见薇珠的,呱嗒着说:“嫂子,你可要小声说,这是李家进士的姐姐,二伯家的亲家,杜家的当家奶奶,你家儿子,新近不是和杜家老爷对了亲,论起来也是亲戚。”她话里说着让人低声,嘴里却叫的比谁都响,薇珠自嫁到杜家,人人称赞,就连那林老爹,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今日被人当面没脸,心里恼怒,只是面上不露出来,吩咐小厮把驴仔细牵着,从那两婆子面前过,却也没下驴,嘴里对小清说:“今天太阳好,忘了带伞出门,谁知却有人连日头都挡住了,真是好。”小清会意,也笑着附和,张寡妇见薇珠不发火,只是暗刺,却不好接口。另一个婆子见了,大声道:“没见过眼里这么没亲戚的,见了亲戚,也不下驴,招摇什么。”薇珠远远听见,心上好笑。

薇珠见了张寡妇这样做派,心里暗自为素娟担心,只是这事,却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只得婉转提醒罗氏,这嫁妆可不能薄了,也好给杜家增些体面,依原把那六两多的金子拿出来,罗氏命匠人截成两半,打成一只累丝金簪,一只凤钗,除乐儿外,又添了三个小丫鬟,陪嫁过去。其余各物,和婵娟的嫁妆一模一样。

此时鹏程在京里选官已罢,有亲家的吹嘘帮衬,再加上带去些银钱使用,守制时候,献田办义学,修路架桥这些美事,也早已传遍京城,恰好山东青州知府坏了事,鹏程在扬州时,就有能员美名,这下正好补上,到吏部领了凭,陛见过。鹏程赶着回家送女儿出嫁,摆了几桌酒,请请旧识,完了这些事,才去看出阁一年半的婵娟。

婵娟这时生了个儿子,刚满了月,见父亲来,先贺过父亲补官,然后才说了家常,听的母亲妹妹都好,妹妹也要出嫁,上面只有个婆婆,也没姐妹之属,家里诸事都还平稳,才略放了心。把儿子抱出来给外祖父看,鹏程见了外孙,心里欢喜,笑道:“婵姐,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必要善视公婆。”婵娟点头应了,父女俩说了一阵,张侍郎请鹏程前头用饭。

到了前面,却是张侍郎父子兄弟都在,各人行了礼坐了,酒过三巡,张二叔叹道:“上次去杜兄家接亲,内子对素姐赞不绝口,直逼着我去提亲,谁知杜兄舍不得女儿远嫁,这样一段佳话,却没成。”张侍郎见兄弟已经有些酒了,笑道:“这姻缘一事,各有缘分,侄子前日,不是定了杨家的女儿了吗?”张二叔也觉失言,笑道:“都是酒惹得,今日定要痛快饮了。”众人喝的大醉而散。

鹏程次日,也就上路回家,张府又派人送了一份礼,鹏程见比平日的贺礼都重,心知是看在婵娟面上,想来自己这个女儿,很是讨公婆欢喜,赏了来人,自己带着仆从回家。

到家时候,离素娟出阁,只有两日,罗氏等人已知授的青州知府,欢喜接了,鹏程和罗氏说的几句,叫过素娟到前,从行李里拿出一对金镯道:“这是你姐姐,知你要嫁,特意托我带回来的,你可要学你姐姐,嫁人之后,善事公婆,休给我丢脸。”素娟接了,罗氏笑道:“老爷今日才回来,也不忙这些,先下去歇着。”银姐喜儿忙伺候鹏程进去了。

到了次日,杜家已经准备妥当,上下屋子,都张灯结彩,嫁妆放在堂前,陪嫁的四个丫鬟,都穿了新做的衣服,照了旧俗,罗氏请了族中的长辈来给素娟讲些为妇之道,大家坐在素娟房里,只是七嘴八舌,月娥笑道:“还是大伯房里有钱,两个女儿出嫁,嫁妆一个赛一个的齐整。”薇珠见月娥这样,笑道:“三婶这话可就差了,别说我们这样人家,就是一般小门小户,女儿出阁,几件家具,首饰,衣裳都是免不了了,大伯是个官,总要全了自己的体面才好。”

月娥见薇珠这样说,笑道:“这是我错了。”说着拉着素娟的手说:“素姐,都是婶婶不好,别往心里去。”素娟只是低头不语,众人说了一夜,素娟只是听得脸红耳赤,不知洞房之中,究竟是何光景。

到了次日,绞面,上头,喜娘们忙个不停,素娟心里,不知是悲是喜,穿戴停当,黄昏时分,吹打手滴滴答答在前,接亲的却是张奶奶,原来是张寡妇央了她来,见了罗氏,互相道喜过了,说过几句吉利话,这才请新娘上轿。

依旧是罗秀才坐了小轿送亲,罗氏见自己两个女儿都已嫁了,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不由擦擦眼泪,却怕被人笑话,硬忍住了。到张家的光景,不过就是结亲的套路,放下不表。

鹏程见女儿婚事已毕,凭限又急,应酬了两日,也就要带着全家赴任,只是家里的田地没人照顾,银姐巴不得把自己兄弟留下,照顾田地,却是鹏程说,风哥和银姐,团圆不得几日,再说风哥做事伶俐,还是带去任上,田地就交于洛程,银姐听的这样甚好,也就听了,鹏程请了洛程过来,当面托了,洛程满口答应,又留的两房家人看着宅子,喝过离别酒,鹏程全家,自去上任,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月香,咳咳,答应某人客串的。这个,选宫女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会不会免了某些地方的呢,也是有的,这里只是我YY的那道诏,原因是,我不知道怎么找理由让薇珠她们的女儿不选,只好YY嘉靖同学发慈悲了,脸红遁走。

酒席上寡妇不善 见宫女薇珠暗?/a> 改了段对话,看过的别进来 3842 3524 2008-09-11 10:34:39 61

且说鹏程嫁了女儿,料理完家事,自去上任,洛程辞过兄长,和薇珠带着孩子们在家,过着日子,薇珠上次和张奶奶说过,等两年后,就给宁哥完婚。想着现在的宅子窄小,唤了匠人,量了方位,在宅子右边起起屋来。

喜得自进了九月,没多少雨水,匠人们做起来,也快的多,洛程命张二照管着,薇珠料理家务外,闲时,也在周围亲眷那走动走动,只是素娟婆家,却没去过,只遣人送过东西去,派去的人回说,素娟婆婆看来还好,对人也还和气。薇珠听了,也放下一半心事,只专心照管家务。

十月,屋起了起来,薇珠少不得请请亲眷,祝家,张家,林家是一定的,素娟婆家,薇珠也去了帖子。到那日,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女客们都在后院坐着说笑,薇珠只是看着外面,等人来通报,张奶奶见了,笑道:“亲家,你可是怕侄女不来。”薇珠转过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祝奶奶正剥个桔子,见薇珠这样,道:“也不知大侄子是怎么想的,那家轻轻一求,就把素姐嫁出去,虽说他家是个节妇,娘家弟弟也是作官的,只是家事不过如此,总是低微了些。”林奶奶笑道:“祝奶奶说的,也是道理,我那小姑,想来也不会对媳妇薄待,别的不说,林家当初陪嫁的,就足够安稳过一世了。”

祝奶奶点头,对林奶奶道:“你家女儿,听得上个月给你添了个外孙,还没贺过。”林奶奶听了,笑的嘴都合不拢:“正是,我还说他们做亲那么几年,前几年也没有音讯,谁知一举得男,也了了我的心事。”接着对祝奶奶说:“你家老二,和女婿也是同事,怎么还没订亲。”祝奶奶叹气道:“这孩子,说是我已经有孙子了,定要娶个绝色,才能陪的上他,也不是我说他,长得那个单薄,绝色女子的父母,可看的上他?”林奶奶笑道:“你家老二,年少高发,又生得齐整,在京里那种花花地方,想挑个绝色,也是常事。”两人说了又说,张奶奶她们几个年轻些的,带着孩子,在那说笑。

薇珠见日已偏了,还不见素娟来,心里焦躁,只是不好去催,正在这时,丫鬟来报:“张亲家和素姐来了。”薇珠忙命快请,不一时,两人来到后院,薇珠见张寡妇打扮却比上次见的时候不同,头上只用蓝布包了,插了只银簪,身上的衣物浆的极干净,只是有些发白。薇珠见张寡妇这样打扮,心里有些恼怒,还是笑着迎上去。张寡妇见了薇珠,忙行礼道:“上次却不知道是亲家,多有得罪。”薇珠嘴里说些不知者不为罪的话,素娟也上前行礼,薇珠见她穿了暗红色袍,水蓝色裙,做妇人打扮,想是新婚,头上插的是一只金簪,鬓边一朵粉红绢花,脸上面色还好。薇珠忙一手拉住她。

这时张寡妇和众人也见过礼,她却是林奶奶族里的小姑,张奶奶的族嫂,大家平日也见过的,厮叫罢,只有祝奶奶平日没见过,也笑着分别见礼。祝奶奶见这寡妇,想是守节多年,面上总有股不善的气,转眼一笑,也就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也没放在心上。薇珠见客都来齐,吩咐摆上酒菜。

席上是祝奶奶坐了首席,寡妇第二,其他依次坐了,薇珠本打算让素娟坐在自己旁边,张寡妇见了,笑道:“府上这样人家,媳妇在婆婆面前还有座吗?”薇珠见她这样,只得让素娟起来,素娟站到张寡妇身后伺候,祝奶奶见了,笑道:“不过是自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大面上规矩不错就成了。”说着招呼祝大嫂:“坐到你二表嫂那边去,你们年轻人,好说说话。”祝大嫂坐到薇珠身边。

张寡妇见祝奶奶刺她,也不好说什么,一时开席,张寡妇看了什么菜,素娟就忙夹到她面前,盛饭,倒茶,忙个不停,薇珠看了,哪还吃得下,只是强在席上欢笑,寡妇极受用。祝奶奶见了,对张寡妇道:“听说婶婶娘家兄弟做官的?”张寡妇不知是计,答道:“是,我兄弟现做着郴州府,这门亲就是他回来时说定的。”祝奶奶又道:“怪不得我看你对媳妇的规矩,与别家不同,却原来只是官亲,要真作官人家,只怕媳妇都要生生被揉死了,只是媳妇也是他人掌上珠,都这样起来,谁敢养女儿?”张寡妇开头还笑着听,听到后面,却要发怒,张奶奶忙起身笑道:“姆姆,姨妈一向是爱说笑的,你初见,不习惯也是有的。”薇珠招呼个丫鬟过来,对张寡妇笑道:“亲家,这是女娘们一会,也不必太讲规矩,让这丫鬟服侍你就可。”张寡妇听了,也不好再发怒,只得命素娟坐下。

重又开席,薇珠见素娟还是怯怯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对张寡妇笑道:“亲家,我大伯全家在任上,亲家一个独儿媳妇,想来也甚操心。”张寡妇笑笑:“也没甚操心的,少不得我多教导。”薇珠听了这不知起倒的话,心头暗自担心,说笑一会,在张奶奶耳边说了几句,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做,容我失陪一会。”说着起身,素娟见婶婶走了,正待说话,张寡妇眼神扫了过来,忙低眉顺眼。

这时一个丫鬟过来,先施一礼,对素娟说:“素姐,奶奶叫你有事。”素娟知道是薇珠找她说话,忙起身,张寡妇见了,也要起身,早被张奶奶按住:“姆姆,我们也难得见,来,再喝一杯。”纠缠时,素娟已经随丫鬟走了。张寡妇只得重新坐下。

丫鬟领着素娟到了薇珠房里,薇珠早在那等着,挥手让丫鬟出去,素娟还要行礼,早被薇珠一把拉住,薇珠拉着素娟,也不知说什么好,眼泪流了出来。素娟也流泪,相对流泪一会,薇珠擦擦泪道:“快别哭了,你嫁了这两个月,女婿对你可好,刚见你婆婆那做派,真是。”素娟用绢子拭了眼边泪,强开口道:“还是婶子惦记着侄女,女婿还好,婆婆也只是规矩重些,人却是勤俭持家的。”薇珠点头:“我看她今日那打扮,也知她是勤俭的。”

说着拉起素娟的手,见手上长了薄薄一层茧,大惊:“你在家十八年,可从没如此,这才短短两月,就。”素娟忙收回手,笑道:“也没甚,只是婆婆说,家里用不了那么多的丫鬟,卖了两个丫鬟,洗衣这事,却也有乐儿她们,只是打扫,做饭收拾,难免人手不足。”这些话说得薇珠心疼不已,把素娟揽入怀中道:“儿,你的丫鬟,却是你的陪嫁,哪有让婆婆处置的道理?”素娟小声说:“只是孝顺婆婆,也是媳妇应该做的。”接着又想起一事,也不敢告诉薇珠,只得瞒下。两人说了会,薇珠不好离得太长,和素娟重又回席。

张寡妇见素娟又回来了,当着众人,也不好发火,只是用眼剜了两眼,薇珠坐下,又吃了会也就散了。张奶奶后走,张寡妇也不约她同行,只是打了招呼,就带着素娟离去。薇珠这里看着丫鬟们收拾,命人端上茶果,和张奶奶两坐下攀谈。

薇珠叹道:“亲家,今见了我侄女婆家,那心揪的,她在家时候,虽说父母面上淡淡的,却也是尽她吃用,那些粗活路,哪动过手。”张奶奶捡了个点心,放在嘴里,叹道:“正是呢,连那族里都没想到。”薇珠听的这话有蹊跷,抬眼看她,张奶奶凑近一些:“亲家,难道素姐没说,也是,这是她知礼处。”薇珠见她不说,面露急色,张奶奶道:“前几日,我们庄上纷纷说,我那姆姆,把媳妇的嫁妆收到自己房里去了。”薇珠听的此话,问道:“当真?”张奶奶说:“确是一个常和她来往的媒婆说的。”薇珠霍的站起:“好不要脸,这地面上,还没听过婆婆把媳妇嫁妆占了的理。”

张奶奶起身把她按了坐下:“亲家,你爱惜侄女,这是好事,只是,这事虽说不妥,却也没甚大错,就算说破了,不过就是婆婆贪财,媳妇还落个不为尊长者命的名声,我看这个做派,难保不出事,那时,亲家再去,岂不更好?”薇珠听了有理,道:“还是亲家想的周全,只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我心急,只想到要替侄女出头,只是也要有个好法子,现目今暂且忍耐。”张奶奶点头,薇珠叹道:“可怜我们都是善人,却也没想到那不善的,亲家放心,月姐我一向都是当亲女儿看的。”张奶奶笑道:“亲家的为人,我那有不放心的。”

两人正说的热闹,后门有人梆梆地敲门,小清移步往外走,过了会,进来回道:“奶奶,却是两个军爷,说是送新选的宫女上京,车轴坏了,在外面修,问可能进来讨口水喝?”薇珠听了,笑道:“既如此,就让他们进来,歇歇脚。”小清领命而去,不一会,果有个做军中打扮的,领着两个小兵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女童,见了薇珠和张奶奶,抱拳行礼:“某是送新选宫女上京,没想到车坏了,天气太热,来讨口水喝。”薇珠含笑回礼:“这也是常事,请坐吧。”说着吩咐小厮们拿椅子来,自己和张奶奶退到檐下。

那些女童,想是初离父母不久,面上都还有些戚容,薇珠见了,吩咐小厮也拿些果子给这些女童吃。那些女童见了,都看向领头的,领头的叹一声,吩咐她们自取,这些孩子才一人抓一把。有两个机灵的,上来给薇珠和张奶奶道谢,薇珠忙把她们拉起来,见两个都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粉雪可爱,心里不免叹息,问道:“都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那个大些的,答道:“我叫杨金英,八岁了。”接着一指另外一个稍小些的:“她叫曹英,七岁。”曹英见提到她,嘻嘻笑了,笑起来时,颊上现出一个小酒窝,想是刚开始换牙,一笑,就露出缺门牙的牙齿。这时,传来笑声:“巧姐你看,她和我一样,也在换牙齿。”却原来是平姐听说,有宫里新选的小宫女在这歇脚,约了巧姐来看,薇珠见了,对奶妈道:“还不快把平姐送进去,总是见她到处乱跑。”平姐全不怕,伸手要向她撒娇。

这时车夫进来,对领头的说,车已修好,领头的起身施礼,带着人退出,杨金英拉着曹英出门,女童们不时有人转头来看平姐在那撒娇,眼里无限羡慕。张奶奶早流泪了,道:“那日,虽说是流言,若真选了去,我做娘的心。”薇珠把平姐交给奶妈,扶着张奶奶肩道:“都是做娘的,人同此心。”两人说了一会,张奶奶也告辞回家。

只是此后,渐渐有些流言出来,说张寡妇薄待儿媳,把儿媳的箱笼都收到自己房中不说,还让媳妇日日操劳,张家也是有家事的人,不是那一文没有的人家,怎么能这样对待媳妇。张寡妇平日出门,背后也多了些异常眼光,指指点点。张寡妇却也只当放屁,仍旧关了门过日子,欲知还有何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呃,想扔砖头的,扔吧,反正我顶着锅盖呢。这里不用我再解释了吧,林奶奶的女儿就是玉珊,她生了个儿子。好吧,把杨金英和曹同学拉出来走个过场,全是我的恶趣味发作,不过,我真的记不得她们是几岁进的宫,也记不得是那年了,既然是恶趣味,就胡乱下吧,知道这段历史稍有不符的人脸红爬下。

见寡妇薇珠心凉 护媳妇姨妈说?/a> 且说那日,薇珠听了张奶奶讲,素娟被婆婆薄待,欲要出头,只是没肌? 3777 3338 2008-09-11 21:23:02 62

且说那日,薇珠听了张奶奶讲,素娟被婆婆薄待,欲要出头,只是没见打骂,也不好出面,只是暗自思量,要抓个时机。那日素娟赴宴回家,薇珠再派人去送东西,张寡妇就不收了,说些自家门户低微,不敢和她家来往的话,派去的人只得带着东西返回,薇珠心里纳闷,也只得让家人收了东西不提。

却是那日,祝奶奶接了京里的信,说是祝峰在京里,看得一家女儿,要定下来,请祝奶奶进京商量婚事。祝奶奶虽嘴里说,任祝峰去择人,自己再不插手的,只是一个做了官的儿子,都二十多了,还没有娘子,实在不好看,今收到这信,喜得跟什么似的,忙忙打点行装,要带着长子进京,又想留得儿媳一人在家,孤零零地不好看,索性,全家都进京,一来看看亲眷,二来也看看京里风光。这话一说,家下人等,哪个不高兴,都雀跃不止。

那往日来往的好的,难免也要来送送,薇珠听的祝奶奶全家要进京,自己给玉珊孩子和婵娟孩子做的衣服鞋袜,还有金锁等物,正好托她带上去,忙收拾了,要亲自送过去,转念又想到素娟可也有东西要带去给婵娟,想若是派人去问,只怕要被张寡妇碰回来,自己亲身带了丫鬟小厮,收拾了几样礼物,前去张家。

那张家庄是平日来往的熟的,薇珠到了张家门口,下了驴,吩咐小厮上前去敲门,小厮扣了两下,门里毫无声音,看向薇珠,薇珠皱眉,难道人不在家,只是照张奶奶的话说,张寡妇极少出门的,正在这时,后面传来声音:“哟,这不是杜奶奶吗?”薇珠转身,见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厮熟,却实在叫不出名字的半老妇人,这人见薇珠迟疑着不叫出来,自己笑道:“怨不得奶奶不认识我,我们这样小门小户,奶奶平日怎么记得?”

薇珠见这妇人说话爽利,忙笑道:“实是我平日事忙,记不得了,这位也不知如何称呼,还请莫怪。”说着就福了下去。妇人一把拉住:“别别,这样是折了我的寿,奶奶想是来看我那侄媳妇的?”薇珠听得这样话,知道妇人是张寡妇的妯娌,笑道:“原来是嫂子,只是来往的少,没见过,嫂子莫怪。”张嫂也笑了:“奶奶果然十全。”薇珠道:“不敢,只是平辈称呼罢了。”两人说笑几句。

妇人上前敲门,转头对薇珠笑道:“我这姆姆,门甚紧,不是亲戚中的男子敲门,是不开的。”薇珠这才想起,前几次都是派婆子们来的,难怪今日不开门。说话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个小丫鬟,见是薇珠,忙行礼道:“见过二奶奶。”接着对里面叫道:“奶奶,杜二奶奶来了。”张嫂让薇珠道:“婶婶,你就进去吧。”薇珠谢过,等了会,见主家不出门迎客,自己和小清进门。

张嫂想是常来的,进门就喊:“姆姆,来客了,快出来招呼。”趁这机会,薇珠细打量这宅子,上首三间正房,中间一间,门大敞着,想是平日待客的,最上方却供着灵位,位前三柱香。薇珠不由暗自皱眉,南北各两间厢房,南面有间厢房还挂着喜字,想来就是素娟的新房,北面就是厨房和丫鬟住的。薇珠看了这样所在,不由叹息,素娟也是锦绣堆里裹大的,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小清见了,悄声在薇珠耳边说:“奶奶,行礼下聘却都是在林家做的,没来这里,听得当日送亲的人回去学了这里是这样景象,大奶奶很是后悔。”薇珠咬牙:“她此时才知道后悔,当日干什么去了。”说话时,张嫂在前,张寡妇在后面,从屋后转了出来。张寡妇手上有些泥土,也不和薇珠厮叫,只是招呼小丫鬟:“先打水来给我洗手。”薇珠见她这样,也只得笑着上前见礼,那寡妇边用手巾擦手,边说:“亲家怎么来了,快上屋里坐。”说着就让薇珠进屋。

薇珠进了屋,寡妇径自在上首左边的椅子坐下,薇珠见右边的位子却对着灵位,知道是给灵位设的,只得在下首一张椅子坐了。小丫鬟这才送上茶来。薇珠取了茶,饮一口,茶味寡淡,和张寡妇闲谈一会,说出来意,张寡妇这才像想起来:“瞧我这记性,亲家此来,自是来望大嫂的。”命小丫鬟唤素娟夫妇出来。丫鬟去了一会,引着素娟夫妇出来,薇珠见素娟身上穿了布衣,用布包了头,整一个村姑打扮,不由心疼不已。看她姑爷,生得也还清秀,和素娟也还相配,只是果然面嫩,只红着脸,上来给薇珠行礼。

薇珠见这样,反不好说什么,含笑问了几句,拉着素娟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素娟看向婆婆,婆婆别过脸,这才坐下。薇珠见素娟这手,比前几日见时,又粗糙了些,心里叹息,对张寡妇说:“结亲已久,今日才到府上来,这是些须礼物,还望亲家不嫌微薄。”说着命小清把礼物送上。张寡妇也没推辞,接过见礼物里有一匹缎子,笑道:“我这家,却是穷家,平日也是布衣,这些缎子委实没用处,亲家下次别送来了。”薇珠恼怒,又不好说,见寡妇要把礼物收进去,忙道:“亲家,并不是我小气,只是里面有双鞋,是我家女儿做给素姐的,这是她们姐妹的情谊,虽做的不好,我还是带来了。”张寡妇翻检一下,见果有双鞋,捡出来递给素娟,素娟接了。

薇珠见这样,更可怜素娟,只是握住素娟的手,也无力再应酬张寡妇,又说几句,也就告辞了,张寡妇也不留她,让素娟送她出去,薇珠紧握住素娟的手,半天才道:“可怜我儿受委屈了。”素娟红了眼眶,只说的一句:“婶子,这是命。”眼泪就落下,只是怕人看见,忙擦了。薇珠也不好埋怨谁,只得安慰几句,就要走,素娟忙叫住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锁,道:“婶子,我也只有这些,让姨婆带去,给我侄子添寿。”薇珠收了,心里更是恼怒那寡妇为人,又安慰几句,就走了。

薇珠回去,左右思量,还是给婵娟写了封信,把素娟婆家情形告诉婵娟,连礼物一起,交托祝奶奶带去,自己静候消息不提。

祝奶奶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薇珠虽担心素娟,却还是要照常过日。转眼又是一年,杨柳抽芽,燕子飞回,薇珠搬来那年在院里种的桃李等树,也开的满院都是。新起的屋,此时也已粉刷一新,张家也遣了人来,在那屋里打家具,薇珠看着这些,不觉欣慰。

小清匆匆来报:“奶奶,祝奶奶带着新媳妇来拜了。”薇珠忙道,快请,话还没落,就听见祝奶奶的笑声:“薇珠,你这院子,收拾的越发齐整,这才是过日子。”说话时,祝奶奶手里牵着一个年轻媳妇已经来到薇珠面前。薇珠笑道:“姨妈哪日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要姨妈亲自过来。”说着就要让她们屋里坐。

祝奶奶手一摆:“休进去了,我看你这花开的正好,就在这里吧。”小清忙带着人把桌子收拾好,摆上茶果,薇珠请祝奶奶她们坐下,笑道:“这位就是表弟新娶的吧,果然绝色。”那女子见提起她,抬头一笑,祝奶奶得意地说:“那是,我常笑老二,他怎么那么有福气,挑了那么多年,还有这么绝色的女子等着他。”女子开口:“儿媳不过陋质,那能谈上好。”薇珠见她谈吐不凡,想起听得当日她的事情,笑道:“我虚长几句,又是本家,就称你妹妹也不为过,当日听的玉英妹妹上奏吾皇,洗刷一家冤屈,我总以为,是哪样一个英气的女子,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样一个娇怯的女子,谈吐不俗,若我是男子,也不免折腰。”

李玉英笑道:“姐姐说的,羞杀我了,当日本已绝望,只是念在弟妹们都被继母弄得四散飘零,才做出那样举动,幸得圣天子垂怜,这才得团圆,不然今日,也只能在那乱葬岗上找寻尸骨。”两人正说的浓,祝奶奶道:“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然也要看是什么命,若是那乱命,昏命,违一违又何妨,死守着那些,难道父母无故杀你,也要伸着脖子去给他杀,总要保的自己周全,然后等父母气消了,再慢慢说理,否则,命不在了,那父母日后懊悔起来,这才是真的不孝。”薇珠笑道:“姨妈这话,句句是理,想来,我们就不敢违了。”李玉英也笑,薇珠笑罢,想起素娟的婆婆,不由暗自叹气。只是还是把思绪收起,和她们谈笑。

祝奶奶谈笑一回,笑道:“瞧我这脑子,怎么把大事忘了。”说着就想叫人,却不见自己的丫鬟,玉英站起笑道:“婆婆可是要拿给表嫂的礼品。”祝奶奶连声称是,玉英转身去拿了。薇珠笑道:“姨妈对玉英,甚是疼爱。”祝奶奶叹道:“这孩子,在继母手里就受了几年罪,我再做那恶婆婆,岂不更差。”说着拍拍薇珠:“若天下继母,人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薇珠微笑,玉英这时已经把礼物取来,薇珠接了,见还有一封婵娟给她的信,忙收了,等晚间再看。祝奶奶婆媳谈笑一番,也就走了。

薇珠拆开书,见婵娟说,已把素娟在家受苦情景告诉父母,只是还没回音,自己又不好出京,还请薇珠多多看顾。尾后几句,却有眼泪打湿的痕迹。薇珠看了,心越发沉,只是不好说什么,见机行事。

祝奶奶回家一月后,祝峰带着娇妻回京不提。薇珠虽还是派人常去张寡妇家送东送西,却是接的时候少,退回来的时候多,这日,送东西的人回来,面有戚容,薇珠吓得心突突地跳,问道:“可是素姐?”婆子道:“奶奶,大老爷家也是当官的人家,怎么能把个女儿嫁到那样人家去,我今日去,见素姐下地送饭,可怜身上穿的,都有了补丁,那边收了那么厚的一份嫁妆,又不是没钱雇人,怎能让素姐下地送饭。”薇珠挥她下去,只是纳闷,罗氏当日给素娟的嫁妆,折算下来,也有数千两,就算全家坐食,温饱都够,怎么反而这个光景,只是别人家事,自己也难插嘴。

转眼秋已过,冬已到了,庄户人家,这时也能闲了,薇珠无事,也就在家看着儿女们功课,宁哥进过了学,正为乡试做准备。这日,下着小雪,薇珠命人在屋中间生起火盆来,拿了几个芋头来,埋在灰里煨,洛程也拿一小壶酒,全家正和乐融融之时,小厮匆匆进来,对薇珠说:“乐儿姐姐来了。”话没落,乐儿已经到了堂前,也顾不上行礼,在薇珠面前跪下大哭:“二奶奶,救救素姐吧。”薇珠听的一惊,起身时候,打翻了茶壶都不知道,她看着乐儿,问道:“你快说来。”欲知何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李玉英同学的故事,出自醒世恒言里的李玉英狱中诉冤,简单说来,就是被继母害得家破人亡,最后上书皇帝,那个继母就被喀嚓了的故事,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找找。只所以选她是因为和薇珠这个继母做对比的。李同学长得很漂亮那是肯定的,人家12岁时候选过妃子的,不过因为年纪小,被退回了。

恶婆不治媳妇病 亲家打门说理?/a> 改了纳妾的设定,感觉的确不合理,看过的就表点了 4438 3915 2008-09-13 11:42:23 63

却说薇珠全家,正在堂上,烤火赏雪,乐儿进来,哭着拜倒在薇珠面前,薇珠大惊,命乐儿快说。小清上前扶起乐儿,让她坐在椅子上,又倒一杯茶来,乐儿喝了两口茶,一头哭,一头说。

原来素娟嫁去张家,张寡妇见她嫁妆丰厚,心里高兴,等满了月,就以素娟年纪还小,收着这么多的嫁妆,也怕有失,把素娟的嫁妆首饰,都收到自己屋里,只留了几样零碎。杜家陪去的,都是富贵惯了的,见了这样,难免说两句,张寡妇也不和素娟说,唤两个人牙子来,就要把丫鬟都卖了,乐儿忙道,自己是老奶奶的丫鬟,老奶奶去后,杜家连身契都捡了还她,只是家里父母都不在,才来伺候素娟,这次跟来,也是受了主人的嘱托,张家无权卖她。张寡妇听乐儿这样说,方才放过乐儿,只是说既是杜家的人,那衣食自去和杜家要,她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米粮。乐儿见张寡妇松口,自己受了婵娟的嘱托,也不好撇下素娟,依旧在张家,见素娟被那寡妇使唤做些粗活,也常去帮一把,寡妇见了,也说了几句,素娟是个软性子的,就自动手,也不让乐儿帮忙。

乐儿说到这,哭的都快噎了:“奶奶,你也知道,素姐虽说在家时节,父母面上只是淡淡的,却也是丫鬟服侍,除了针线,可就没做过别的活计,到了那里,做饭洗衣,服侍婆婆,哪一样不做,初时,素姐不会生火,还被骂了几句,说是娶回来媳妇,连个饭都不会做,就算买张画回来,也能挂在屋里看看。我几遍和素姐说,要来告奶奶,素姐只是说这等事体,传出去,也是她不勤谨,这才罢了。”

薇珠虽已听过些风言风语,却没想到竟这等,定了定,问乐儿:“你今日这样,可是有大事,难道素姐。”乐儿哭道:“素姐倒还活着,只是有病了半个来月,初病时,还要扎挣着起来服侍婆婆,这几日,却实在起不了床,婆婆先还骂,说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还不是依旧起来做饭洗衣,见病的实在沉了,我求去找个医生来,婆婆不许,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身上的病,扛两日就好。今早起来,我见素姐身子烫手,想来张家也不会请医生来,这才来求奶奶。”

薇珠听了,忙叫她起来,吩咐人去把家里常叫的太医找来,见乐儿穿得单薄,脚下的鞋都露指头了,叹了口气,唤小清去带她换了衣服。乐儿虽着急,却知道薇珠素日是个有主意的,下去换了衣服。

此时堂上只剩的薇珠洛程,洛程见薇珠着急,安慰道:“先找了太医去,再叫个婆子去看看,你别着急。”薇珠道:“怎么能不急,却不是婆子去,我亲自去。”洛程道:“这等,我也去告诉亲家,就在左近,有什么事,也好帮忙。”薇珠一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机灵了。”洛程也笑笑,薇珠招呼个婆子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婆子会意,打着伞出去了。

一时太医来了,乐儿也换了衣服出来,小厮报说车备好了。薇珠点头,带着太医等人出门,出门前对洛程说:“累你,骑驴去吧。”说着就走了。

出门时候,雪已经停了,路上行人还少,薇珠一行,在这路上,甚是扎眼,离了庄不过三里地,远远见对面来了一乘轿子,小清恰好掀起车帘看到,她眼尖,失声叫道:“奶奶,那不是大奶奶的轿子?”薇珠奇了,这罗氏不是在山东待着吗?怎么回来了。招呼赶车的把车住了,看是不是罗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