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道,“我果真不是能当大任的料,对,这时候我应该像个男人一样,为家族顶梁,而不是像个懦夫,躲在这里后悔。”

阿九见他渐渐想明白了,才站了起来,“我等下还要入宫,你也赶紧起来,你夫人就等在那边的亭子里,等下你跟她一起回房,好好洗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小两口和和美美地一起去陪着太夫人他们。”

赵恪神色变幻,“她怎会在外面?”那语气中多有不耐。

阿九摇了摇头,“她为什么不能在外面?如果你不爱她,那为什么要娶她?既然你娶了她,为什么要冷待于她?”

赵恪一时语结,过了良久才道,“我心中喜欢的一直都是蓝禾,若不是祖母以身子相逼,我才不会……”

阿九冷笑道,“你既然心中有蓝禾,为何却娶了别人?连为你们两个的事情争取都不争取一下?腿长在你的身上,你若想跑,谁还能拦得住你?你祖母若见你心意绝决,还会以死相逼不成?”

她的目光顺着门口一眼望到原处一抹微小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你的妻子何其无辜,只不过是因为你不想违逆祖母的命令,便要做你一辈子的牺牲品。以她的才情相貌,这京中多的是爱她尊重她的伟男儿,可她却嫁给了你这样既没担当又只会怨天尤人的男子,果真是她的悲哀。”

赵恪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滞,“我……只是恨她,取代了蓝禾的地位……”

阿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是她想要取代蓝禾的位置,而是你选择了让她做你的妻子。不要忘了,她的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善待你孩子的母亲吧,像个男人一样。”

发现赵恪竟然如此地让人失望,阿九心中有些小小的怒气,但同时却忽然开始有些庆幸,若是蓝禾真的冲破层层阻隔与他结合,那么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想着,她便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开。

“蓝禾……她还好吗?”那声音空洞而游离。

“她嫁了一个有担当的伟丈夫,很幸福。”阿九的回答回荡在这小院的上空,慢慢地飘散出去,消失在空气中。

梁氏见阿九出来了,便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郡主,相公他怎样?”

阿九笑着说,“他大约想通了,你在这等他一会。”看到不远处立着两个婆子,便挥了挥手,“你在这儿陪着你们三少奶奶,她身子重,看仔细了。你带我回太夫人那里。”

两个婆子都已经听说了阿九的身份,对于她的援救都很感激,立马点头答应了。

梁氏既紧张又期盼地盯着镜轩的门口,一动都不动,良久良久,那木门已然是紧闭着的,她顿时有些绝望,便对婆子说,“我们回太夫人那吧。”

也许是因为失望,也许是因为肚子越来越重了,也不知怎的,梁氏的步伐很沉,她寂寞的身影在这宽阔的院子里,显得越发地瘦削和冷清。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她笑着说,“这位嬷嬷,我走得动,不必扶我呢”

转头,却对上一双百味交杂的眸子,目光复杂地交错在她清瘦的脸上和隆起的腹部,她不由惊喜地叫道,“相公”

阿九匆匆地告辞了赵爽等人,便带着灰鹄出了护国公府的大门,门口的守卫依旧威风凛凛地站着,但对于阿九和灰鹄这两个大活人的离开,却称得上是视而不见。

灰鹄看出来了阿九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忙问道,“小姐,是不是事情有些棘手?”

阿九摇了摇头,“没有,和我料想中差得不多,多半便是右相捣的鬼,至于威王,他如今下落不明,到底有没有参与谋逆,还未可知。不过,我愿意选择相信他,是被人阴了一把。灰鹄,马上派人去查查这个兵部尚书刘大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灰鹄忙点头,然后牵来了马车,“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进宫”

正文 一百六十二章 密会

一百六十二章 密会

巍峨雄壮的乾宫,如一座巨大的雄狮傲然屹立在京城的正中央,阿九的马车停在了光华门口,这是皇亲国戚觐见时专用的入口。

但此刻阿九却被执刀的守门兵将团团围住,“没有天子的诏令,不得开启光华门。”

那小统领说得斩钉截铁,阿九却笑得风清云淡,灰鹄徐徐从口袋中掏出好用的金牌令,“金牌令在此,持有者可以自由出入禁宫,你们该都知道吧”

“这……”正当小统领犹豫之间,便有一小队禁军飞奔而来,“奉太后娘娘懿旨,来迎接长乐郡主,还不快请郡主进来”

小统领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放了行。

阿九带着灰鹄匆匆跟着禁卫军,走了一会,那为首的低眉顺眼地道,“郡主莫问,跟着小的走。”说完他便与刚才那队人马分开而行,还招手示意阿九与灰鹄也跟进去。

已到了这份上,阿九也就顾不得是友是敌,颔首跟在那人身后,若那人是右相的人,也就不需要绕那么大个圈子来害自己,刚才在宫门口,就可以直接把自己擒拿住。

更何况,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判断,所以自然放心地跟着那人走。

她轻轻地在灰鹄耳边道,“路上交给你的名单都熟记了?等下看好机会行事。不过切记,要注意安全,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就立刻撤回。”

灰鹄点头。

那人带着阿九来到某处寂静的院落,指着桌子上整整齐齐叠好的太监服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还请郡主换上这衣裳。”

阿九了然,指着灰鹄说,“你还有否多一套衣裳,我这兄弟也得换装。”

那人点了点头,便带着灰鹄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过不了多久,当阿九走出去之时,便已经是一副小太监打扮了,那带领他们来此的禁卫军已然也是一副太监模样,而且比她的扮相真实自然,灰鹄则穿上了那人脱下来的禁卫军服饰。

等到来到了一个雄伟的宫殿前面,那人便对阿九道,“郡主,到了。这位…….”

阿九趁机对灰鹄道,“你就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等我,别走得太远”

灰鹄应声离去。

推开殿门,阿九便笑着道,“天子伯父,别来无恙。”

昏暗的龙床上,天子一脸病容蜷缩在锦被之中,见阿九靠近他床前,便挣扎着起身,“小九儿,你来了。”

阿九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操纵着乾国的男人,他年近五十,头上已长了白发,脸色灰黑,满脸倦意,若不是这眉眼和轮廓间与自己仍旧有几分相似,若不是他所躺的是这天子的龙床,阿九还真的不敢把眼前这个憔悴的中年男人与天子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太后娘娘还好吗?”阿九自然而然地问起,这个幼年记忆里对她疼爱有加的祖母。

天子的目光便有些恍惚,过了好半晌,才喃喃说道,“朕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母后了,听小李子说,母后身体欠佳,这许多天一直都被圈在长寿宫,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忧虑多思,身子便更弱了。都是朕的错,荣养了于奎这条狗,没想到却反过来被他咬伤。”

刚才那引阿九来此的便是这位小李子公公,乃是天子身边最得力的一名心腹。李公公见天子伤心感怀,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陛下,您的病刚有起色,可不能伤了神,这不,郡主来了,有郡主在,咱们这回一定可以转危为安,平安渡过这个难关的。那于奎老匹夫,将来有的是机会收拾他。来,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天子赋予于奎的权利是把双刃剑,能让于奎为天子冲锋陷阵,但也能反过来伤及自身。

阿九叹了一声,“我刚入宫门,李公公便能那样快速地把我带进来,想必这宫中仍有不少人忠于天子,情况应该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糟糕。”

李公公忙点头同意,“郡主高见,奴才也是这样劝陛下的。朝中的人都不知道陛下重病,也不知道那于奎老匹夫对陛下生了异心,所以大多都作壁上观。等形势一明,于奎就蹦达不了多久了。这乾国的天下,是姓姬的,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若真的只是于奎一个人想谋逆,是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果的,于奎虽然掌握朝政,但是禁卫军和御城卫都不是他所能指挥得动的,除非的确如赵恪所言,威王也参与了谋逆。

阿九拧着眉头问道,“天子是得的什么病,何时发现的?”

李公公想了想,道,“自年后以来,陛下的身子一直都不爽利,上月开始突然严重了起来,那时于奎还没露出狐狸尾巴,太医院的院判诊治时说的是风寒,只说吃两副药就能好,但谁料到越来越重…….”

阿九望着天子有些灰白的面色,不由心中一动,“那吃的药都是由谁经手的?会不会是药的问题?”

李公公忙道,“陛下的药都是奴才亲自动的手,奴才也略通药理,药材都是对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陛下越吃药身子就越差。直到那日陛下也开始疑心药中有异,索性就不吃它了,才发现不吃反而要比吃了药精神。”

阿九并不懂医理,但天子这境况显然是中了某种毒,幸好她为了应付突发状况,一直都随身携带着齐遥给她四处搜罗来的奇药,其中便有一味清热解毒丸,虽然不能对症,但多少也能缓解一下症状。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李公公,“这叫玉露丸,是解毒圣品,若是寻常的毒,它都能解了。但寻常的毒也不会给陛下用,所以恐怕还是解不了毒。不过,好歹也能压制一下。”

“毒?”天子和李公公异口同声。

天子虚弱地问道,“小九儿,你也觉得朕这是中了毒?”

阿九沉重地点头,“八九不离十,而且我猜测,有人很早开始就慢慢地给您的饮食中加料了,因为份量极少,或者对方的手法极高明,所以就连银针都不能检查出来。日积月累,毒素在体内便渐渐多了,所以年后开始您才会有身子不舒服的感觉。月前您感染了风寒,这本不是什么大病,如太医所说吃几副药就能好,但有人在这药中动了手脚,所以天子伯父的病,不只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谁…….是谁?”李公公惊惧地问道,天子的起居都是由他亲自来伺候的,他自问已经十分小心警觉了,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阿九摇摇头,“如今最重要的是,天子的身子要赶紧好起来。等身子一好,自然就能一呼百应,于奎便不是问题,那幕后的人也自然能找出来。”

阿九不想轻易地猜测威王,威王毕竟与自己一起长大,呵护有加,而且他是天子最疼爱的儿子,若此事真是他所为,天子该何其伤心啊

但威王,无疑地却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他有作案的机会,也有作案的动机。天子对他不设防,他若真的对天子有什么不轨之心,投个毒什么的,简直太容易了。眼下乾国这状况,若是天子驾崩,武王和廉王都不知所踪,到时候威王一出现,那顺理成章地就能继承天子之位。

李公公看了看时辰,有些着急地说,“郡主,时候不早了,再过一刻钟便该有于奎的人来给陛下送吃食了,您赶紧和陛下定个计划,看看怎么办才好,陛下和乾国可就都系于您一身啦”

阿九本能地对这个高帽子很拒绝,但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天子虽然在宫中还有一部分死忠的人,但却无法与宫外联系,以他身体的状况,就算联系上了也无法指挥。几位皇子都不知所踪,那几个年纪小的还是幼童,根本抵不了用处。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语气便柔了下来,“天子伯父,我若在暗处,有些事便不能名正言顺,所以我打算住回庆王府,到时我会以长乐郡主的名义拜访各个公侯爵府,于奎狗胆包天,却不敢明目张胆地窃我姬氏的江山。此仗,或可一搏。”

天子眼中一下子便湿润了,夹杂着欣慰和感激,“小李子,把那盒子交给郡主。”

李公公便从龙床底下的夹缝中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阿九,“郡主,这里是乾国的根本,姬氏的一切可都交给您了”

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传国玉玺和一道圣旨,阿九的心一沉,“这是……”

天子挣扎着坐了起来,表情严肃而庄严地对阿九说道,“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朕驾崩之后,连武王廉王威王俱都已遇难,那乾国就交给小九儿你了。”

阿九眉头一皱,忙道,“伯父乃是真龙天子,苍天护佑,必然不会有事,我也会尽力找到三位哥哥的。就算……伯父可还有两位小皇子呢。”

天子摇摇头,“那两个小的,都还是婴孩,他们的母妃又都是出身微末的宫女,如何能担当大任。这些暂且不提,我的圣旨和遗诏中都已写明白,你只管拿去保管,这关系到我姬氏的未来,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阿九看着手上的盒子,不由觉得有千金重,但这危机的关头,她却也不能再与天子争论太多了,她默默把匣子拢入袖口之中,郑重地对天子行了个礼,“我会替天子伯父保管好这匣子的。”

只说保管,便是对这匣中的事物没有半分眷恋,天子半垂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彩,转瞬便逝,快得阿九都没有丝毫察觉。

正文 一百六十三章情动

一百六十三章情动

阿九出了天子的寝宫之时,灰鹄已在外面等候了,一见到阿九,就笑着眨了眨眼,阿九便知道,事情办成了。

李公公仍旧带他们去了来时那所小院,换过了衣裳,就直接出了宫门,守宫的兵士倒是很顺当地放了行,但等他们一走远,便有士兵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小姐,咱去哪?”旧的站点已经弃用,其他的站点也不宜暴露,灰鹄一时之间想不出可以去哪。

阿九笑着说,“回庆王府。”

灰鹄的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庆王府?可是这样咱们的目标不是太明显了吗?”

阿九笑得更加灿烂了,“要的就是目标明显啊,越明显越好。好了,别多问了,赶紧回去吧。我听白爷爷说,他走时交待了木木叔,庆王府仍旧如同原貌,一进去就能入住。”

木木叔自小就是庆王的贴身小厮,长大了又是庆王身边最得力的管事,一直都贴身伺候着庆王。那时候接白爷爷走时,原本也要把木木叔一起带走,但木木叔却说,庆王府内还摆放着庆王庆王妃的牌位,他必须得替阿九守好。

有木木叔在,就说明庆王府内仍旧都是忠于阿九的人。

“那姑爷他等会知道我们去哪里汇合吗?”自从阿九亲口承认齐遥是她未来相公之后,灰鹄就直接以姑爷来称呼他了。

阿九笑道,“你对你们姑爷还挺上心,放心吧,我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我说,咱们得杵在这供门口多久,等着于奎的人找上门来吗?还不快走?”

灰鹄闻言脸色一变,立刻驱赶马车,往庆王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马车停在这熟悉的庆王府门口之时,木木叔老泪纵横地在府门口等候多时了,“郡主,您终于回来了,老奴想死您了”

阿九笑着拉着木木叔的手臂,“我也想木木叔呢。咱们有话进去再说。”

木木叔忙点头,“对对,站在这府门口太过扎眼了,进去说。姑爷早就回来了,在正厅等着呢。”

上次来庆王府的时候,齐遥表现十分良好,惹得白爷爷和木木叔都对他大为赞叹,如今也不知道齐遥说了什么,木木叔也如灰鹄一样,已经直呼他姑爷了。

一见到阿九,齐遥便笑着迎了上来,“怎么样?事情进展地如何?”

阿九点了点头,“一大清早就去了护国公府,从护国公那拿了他安插在禁卫军中的耳目的名册。然后就和灰鹄进了趟宫,还见着了天子。”

齐遥问道,“天子的身子如何?果真已经一病不起了吗?”

阿九摇摇头,“我不懂医理,并不知道天子的状况到底如何,但看他的脸色,是不轻的。而且极有可能天子中了毒。”说着,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齐遥连连点头,“我听说有一种毒药叫煎熬,每次只要下的份量少,是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银针也验不出来。但自从中毒那日起,受的人,便会觉得浑身不爽利,人慢慢地虚下来。直到下毒之人突然加重药量,那中毒人就会重病起来,状似风寒,无论脉象还是表现,都与风寒无异,不懂毒药的大夫是无法判断出来的,所以一般都会开些治疗风寒的方子。但殊不知,这治疗风寒的那些药物却正好顺应了毒性,变成了毒药,使得中毒之人的身子迅速亏损,若不即时救治,怕不及两月,就会一命呜呼。”

阿九忙道,“果然是毒药,那可有解法?天子发觉不对,已经停药许久了,我也把你给我的玉露丸给了天子。”

齐遥点头,“自然是有的。只要新毒不源源不断地进入天子体内,他又用了我的玉露丸,那就还有救。等他用过玉露丸一段时间之后,能清的毒都已清掉,未清掉的余毒,用金针引出来便是了,并不是大难题。只是不知道天子的身子亏损地严重不严重,若是严重,以后怕是就得缠绵病榻了。”

既然能活,那就已经是件天大的幸事了,至于亏损的部分,以天子的身份地位,自然极容易补回来,阿九倒不替他担心。

阿九转身问灰鹄,“你和赵爽的暗桩联系上了?”

灰鹄走上前去,“是的,小姐。我躲在禁卫军的休息处偷听他们的谈话,正好听到了名单上的几个名字,于是就尾随他们,然后趁没人注意之时,表明了护国公府的身份,那几人果然说得出护国公给的册子上那些暗号,应该就是那些人没错了。”

阿九笑着说,“有没有把护国公的话转达?”

“当然啦。我让他们照着小姐说的那样做了。只是不知道,这帮人里能有几个是忠心的。”

阿九却并不在意,“他们忠心不忠心的,我才不在意呢。我只是需要一些人能把我的话散布出去而已。好了,忙了一上午都没有吃饭,让人摆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话音刚落,木木叔便来请他们几个到花厅用饭,慢慢一桌子,都是阿九小时候极其喜欢吃的菜,虽然如今的阿九口味有了些变化,但看到木木叔那样贴心,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等用过了饭,灰鹄便和木木叔一起告退了,他是有眼色的人,看得出阿九和齐遥有悄悄话要说,自己的事已经禀告完毕了,还是不做电灯泡了。

阿九拉着齐遥去了自己的院子,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与她记忆中的毫无两样,上次来得匆忙,没有时间回自己的房间看一眼,这回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木木叔把她的房间保存地很好,还是当初的样子,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让阿九感动地都快哭了,“你看,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小玩具,爹爹见我喜欢这些会跑动的小玩意,就四处给我收集,惹得朝臣都知道,要见庆王爷时,送别的礼不如送个新奇的小玩具。”

齐遥望着有些动情的阿九,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她,“你喜欢,我以后也给你搜罗。”

阿九柔柔地点头,“嗯。”

两人温存了一会,阿九忽然想起了齐遥今天的任务来,“对了,赵律他仍旧在刑部大牢吗?”

齐遥点头,“不错。我还见着了他。”

“哦?怎么说?”

齐遥微微地叹了口气,“赵律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地多,他收到信时,就已经知道这信有些不妥。他当时便想到了天子身陷危机,但他远在南疆,不入京就不能探知真实情况,于是他才想,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原来赵律,竟然是自投罗网的。

“那他竟是不怕会被真的砍头吗?”

齐遥笑着说,“砍一个边疆大员的头,不只需要三堂会审,还需要天子在朝堂上亲自宣布,天子已然病了,那砍赵律的事必然就会拖了下来。除非新君立了,才能真的砍了赵律。”

阿九点头,“我们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齐遥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深深地望了阿九一眼,“赵律说,他自投罗网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为他来一趟京城……”

阿九先是一惊,然后大怒,“去他的赵律,老娘来京城又不是为了他”

齐遥笑了起来,怀中的人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他把嘴唇凑到阿九的耳边,轻轻地道,“从前还只是自称姐姐,如今连老娘都出来了,你真是越来越彪悍了。”

阿九笑道,“你要是觉得要娶一个彪悍的妻子有些委屈, 我倒是不介意让你换个温柔的。”

齐遥不怀好意地问道,“你真的想让我换个温柔的?”

阿九挑了挑眉,“你喜欢换温柔的,你就去换好了,我不介意。”

齐遥坏坏地笑,“是你说的哦,既然如此,我就来了哦”

还未等阿九开口,他便用唇堵住了阿九的嘴巴,贪婪地吮吸着阿九的香甜。好吧,他承认,听到赵律那挑衅似的宣白之时,他的心底是有些醋意的。

阿九是现代来的灵魂,与自己的未婚夫接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齐遥这个吻却来势汹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她的背正贴着齐遥的胸口,这个姿势让她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她很想告诉齐遥,咱们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再继续吻吧,但齐遥正吻得浓烈,哪肯给她开口的机会?所以她只好用身体语言来抗议,但她的扭动,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深吻。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抵住了一个硬物,瞬间她的脸便涨得通红,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自然知道那硬物是什么东西。

齐遥似乎也觉察到了这样的姿势并不太舒服,于是松口了对阿九的钳制,把她轻轻地绕了个圈,以胸口贴胸口的方式相对,然后继续搂住了怀中的人儿,整个过程竟然都没有松开过相互纠缠的唇舌。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但阿九却感觉更难受了,那硬物直直地抵在自己的腹部,浑身都酥软了下来,她似一潭清泉软软地摊在了齐遥的怀中,渐渐迷失在齐遥的温柔中。

房间内,散发着浓烈的情动的气息。

正文 一百六十四章 吃肉

一百六十四章 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