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萧决换衣时她看见了,这衣柜里有一半是女子的衣物,既然她都住到这了,想必这屋里的一切都是给她准备的,柜子里的衣物也是如此。

衣物从上到下分明,小衣、罗袜……

姜婳脸一红,飞快地拿了一套蜜蜡黄绣玉兰花的襦裙。

她看了看萧决,希望他能先出去。

萧决眉毛一挑,抱着双臂纹丝不动。

姜婳想了想,自己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疏桐兰芽两个帮忙,很快就好了。

“走吧。”姜婳从屏风后转出来,萧决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嘉溪殿院子里灯火通明,红黄两色的灯笼一直出了殿门,沿着路蜿蜒而去,看不到尽头。

嘉溪殿是在东宫后院,姜澄和谢珩却是在东宫前殿。东宫是太子居所,占地甚广,比起一般的王府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两人没有乘轿子或者步辇,牵着手慢慢走了过去。

飞檐长廊都掩在黑暗中,水榭清池都看不清,路两旁的灯笼倒是亮堂,温暖的灯光映在携手而行的两人身上,男子俊美高大,女子云鬓花颜,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姜婳不认得脚下的路。她的手被宽厚温热的大掌包裹着,他牵着她稳稳前行,不知何时,来东宫前的仓皇无助都消失了,姜婳的心中一片安宁。

她歪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他低下头看她,高高的鼻梁在如玉脸庞上留下阴影,有种奇异的俊美。

姜婳微微一笑。

萧决也笑了,大掌紧了紧,拇指在她娇嫩的手背上搓了一下,牵着她继续前行。

……

姜澄还没有醒来。

他上身光裸,小小的身子上插了十几根金针,深入穴道,只露着一小截针尾。

姜婳知道这是针灸,也知道以百里春的医术,这针插得正中穴道,就算弟弟醒着也不会感觉到疼痛,更何况他还在昏迷,可她就是看得心疼。

她坐在他的床边,不敢碰他,只静静地看着姜澄。

姜澄的眉头无意识地皱着,显然是不太舒服。

姜婳起身,对着百里春深深褔了一礼,“多谢百里先生救我弟弟性命。”

百里春吓了一跳,连忙错开身,这位可是太子爷的心肝宝贝,他可不敢受她的礼。百里春还了一个揖礼,“您请放心,小公子无碍,约摸后天就醒来了。”幸亏东宫的药材齐全,连很是罕见的一味都有,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要不是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毒,都要怀疑太子爷是早有准备了。

姜婳一听后天就能醒来,顿时放心了。她守着姜澄坐了一个时辰,烛火爆了一个灯花,她回过神来,这才惊觉夜色已深,而太子并未离去,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

“殿下!”姜婳慌忙起身,“我以为您已经走了。”

萧决道:“无妨,我正好没事,陪婳婳坐会儿。”

姜婳很是歉疚,她在看着弟弟发呆,而他就耐心地等她。“殿下,夜色深了,咱们……回去吧?”

萧决点点头,像来时那样,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走到院中,萧决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问道:“谢珩就在隔壁,婳婳不去看看?”

姜婳一听就知道他还在醋,当初长宁侯府请了媒人上门,他可是直接就派人去杀谢珩了,哪会好意关心谢珩。

姜婳摇摇头,“谢侯爷有百里先生照料就行,我去做什么,又不懂医术。”

“嗯,也对。”萧决勾唇一笑,牵着她回了嘉溪殿。

……

姜婳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听着净房哗啦哗啦的水声,心跳越来越快。

太子正在沐浴,按理她应该进去服侍的,可她实在是迈不开脚步,光是听见水声就已经让她羞得想一头扎进枕头里,更别说进去动手服侍他了。

净房的门关着,萧决并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他此时没法见她,他正在做的事也不能让小姑娘看见。

宽大的浴桶中,萧决背靠着桶壁,一手紧紧地握着浴桶边缘,他仰着头,俊脸上泛着红晕,眼眸微闭,眉头皱起,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

要不是他余毒未清,与她欢好的话会对她的身体不利,他怎么会在小姑娘进东宫的第一天躲在这里自渎?

原本他应该抱着心心念念肖想了许久的小姑娘,肆意温存,被翻红浪的。

现在这多余的精力只能自己释放,不然,他估计今晚会格外煎熬,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睡在他的怀里,又确确实实是他的女人,他却只能看不能吃,简直是酷刑折磨。

水波一圈圈荡开,水花跃过浴桶边缘,落在了地上,萧决却始终没能解决问题。

今晚似乎格外兴奋……

萧决停下手,平息了一下呼吸,唤道:“婳婳!”

姜婳浑身一个激灵,她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走三步退两步,磨蹭了许久才走到净房门口,细白的手指按在门上,却终是没有勇气推开,姜婳颤声问道:“殿下,您……您在唤我吗?”

“嗯。”里面传来萧决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婳觉得那声音无比暗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婳婳,你背过《中庸》《大学》什么的吗?”

一听不是叫自己进去服侍,姜婳松了口气,“背过的,殿下问哪一篇?”这些在她小时候住在京都时,父亲就手把手教过她的。后来去了江南,弟弟开蒙后,她生恐弟弟发问自己答不上来,特意又重新学起。

“不拘哪篇,随便挑上几篇背给我听听,要连着背,我不喊停不许停。”

姜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勤勉好学沐浴时也不放松,还是想要考较自己的功课?不过背诵文章可比进去服侍他容易多了,姜婳没有犹豫,挑了一篇熟悉的开始背诵。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江南特有的甜,那甜顺着门缝进了净房,直钻到萧决的心尖。

小姑娘的声音包裹着他,萧决的动作渐渐加快……

73、073 ...

姜婳背到第四篇的时候, 净房的门打开,萧决出来了。

她飞快地瞄了一眼。

雪白的寝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大片光洁健壮的胸膛, 双腿修长笔直, 因为有些水汽没有擦干, 寝衣粘在腿上,变得有些透明,那衣下的肌肤显得很是紧致有力。

姜婳的脸红了,慌乱地偏向一边。

萧决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 牵着她走向拔步床。

姜婳的心怦怦直跳, 腿也有些发软。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她猛地朝前栽去。

“呀——”一声惊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到了萧决的怀里。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迈开大步,几下走到床边, 将她放在床上, 将她身上的蜜蜡黄绣玉兰的襦裙拉开。

“殿下,我……”姜婳盯着他修长灵活的手指, 脸热得快要冒烟。

萧决手指不停, 很快就将她的襦裙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婳婳难道是穿着外衣睡的?”

姜婳低着头不敢看他。

萧决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长发,“睡吧。”

帐帘放下,眼前顿时变得朦胧。

姜婳睁着眼睛,一颗心吊得高高的。

太子却始终没有动作。

“您……您睡着了吗?”过了许久,姜婳轻声问道。

“还没。”萧决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婳婳怎么了,换了地方睡不着吗?”

姜婳一滞:“……”

不正常的分明是他吧?可她绝对问不出“你为什么不碰我”这样的话来,想了想,只好转移话题,“殿下,我觉得行刺我和弟弟的人,应该是夏思瑶派的。”

“嗯,那拦着婳婳马车行刺的杀手是太后的人,不过确实是夏思瑶挑拨起来的。”

“您知道?那与杀手纠缠的高个男子……”姜婳惊讶地抬起头,朦胧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

“那高个男子是我派去的。我偶然得知了太后的计划,想要阻止来着,没想到遇见谢珩,被他搅和了。”萧决轻声解释,顺便再抹黑一把谢珩。

姜婳的脸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强劲的心跳。

原来,他在默默地保护她吗?即使她和他划清界限,即使她并不知道那帮忙的人是他派去的,他还是会出手帮她。

“殿下,我恨太后。”她已经不想知道太后为什么要派杀手对付自己和弟弟了,反正,太后、长公主、夏思瑶祖孙三人都是一丘之貉,她们都曾经出手对付过自己,不管夏思瑶出于什么目的挑拨了太后,都不重要了。刚回京都她并没有惹到夏思瑶的时候,夏思瑶也多次试图毁掉她来着。

“婳婳别急。”萧决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太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我虽然在慈安宫里安插了眼线,可是想立刻要她的性命也不容易,弄不好反而打草惊蛇陷自己于被动。婳婳耐心等等好不好,我保证,将来让婳婳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他重生以来才两年,太后却苦心经营了多年,他不得不谨慎些。

前世,就是因为他不小心着了罗问蝶的道,昏迷了一日,东宫大乱,她腹中的孩子才被害没了。

没了姜府的家人,又没了腹中的孩子,她失去了一切羁绊,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他。

重来一次,他绝对不允许她受到伤害。

他想给她最尊贵的身份,想让她母仪天下,可必须是在太后倒台之后。在那之前,他不能让她成为太后的目标。他只想将她拢在羽翼之下,藏得严严实实,让谁都发现不了。

……

黑暗中,姜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知道他与太后不合,才会毫不顾忌地说出“我恨太后”的话。

可他却告诉了她这么多的秘密,甚至还答应会让她手刃仇人。

“殿下,您对二皇子是怎么看的?”

萧决哼了一声,“小傻子一个。”

“对于当年的事……”姜婳有心告诉他从桑桑的话语中推测到的事,却又觉得说出桑桑的身份会背叛桑桑,她斟酌了一下,“殿下,我从一个人旁敲侧击的话语中,觉得当年的事可能都是太后的阴谋。”

“哦?怎么说?”

姜婳轻声道:“都说淑妃害了先皇后,可您比二皇子大半岁,先皇后临产之际,淑妃腹中的胎儿才三个月,应该看不出男女吧?为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就去害皇后,如果说是为了太子之位,也太过牵强了。”

萧决点头,“没错,就算存心夺嫡,也应该确实生下皇子再说。”

姜婳又道:“假如淑妃野心勃勃,想着只要害了皇后,她就算生了公主,将来还能再生皇子。可她这么大的野心,怎么就不小心点儿呢,轻易就暴露了。你看看她的结局,自己身死还株连了家人,最终得到好处的人,可并不是她。”

姜婳不知道当年的细节,萧决却是知道的,“从淑妃的宫中,搜出了母后所中之毒。”他嗤笑一声,“那盛着毒|药的小瓷瓶,就藏在她梳妆台最下层的角落里。”

黑暗中,萧决的眸中满是嘲讽,这件事根本经不起推敲。就像姜婳所言,野心勃勃的淑妃怎么就不小心点儿呢,害了皇后的毒|药竟然就放在梳妆台中,分明就是被人栽赃的。

“就像婳婳所说,最后得了好处的,可不是被认定为凶手的淑妃。”他的大掌在姜婳背上轻轻抚摸,“太后的胃口被养大了。父皇对她尊崇有加,她还想更上一层楼。当时太医已经断言,母后的腹中是个男胎。”

萧决的声音幽凉,“皇后生下的嫡长子,想必将来也是太子。母后与她不合,若我登基,她是讨不到好处的。倒不如谋其未兆,一箭双雕,既害了不肯听她话的皇后和腹中的嫡长子,又能估计重施,将下一任皇帝抚养在身边。即便到时候淑妃生下的是公主,她也不亏,再寻找下一个目标就是了,反正宫中还有其他的妃嫔。”

他的话与姜婳的推测不谋而合。

姜婳是从桑桑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消息,“殿下,您只从推测……就知道这么多了?”

“有推测,也有一些间接的来源。”萧决轻声道:“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宫中很是清洗了一番,稍微沾点儿边的宫人都被换掉了,母后和淑妃宫中的内侍宫女更是一个不留。”

他顿了一下,“可事情发生过,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比如,淑妃其实是个温顺胆小的人,她不敢忤逆太后,却与母后更为交好,两人从来没有因为争宠红过脸。”

这些倒是姜婳从未听过的,她想了想,“如果淑妃是这样的人,绝不会铤而走险去害皇后。”

这件事显而易见,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姜婳只觉得太后实在可恨,害了她的母亲,害了萧决的母亲,害了二皇子的母亲,害了桑桑的父母。

她身边的几个人,都被太后害尽了。还有二皇子,简直是认贼做亲。

她磨了磨牙,“殿下,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揭发当年的事了?”

萧决在她背上拍了拍,“人证肯定是有的。事情发生后,太后宫中的人也换掉了些,可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几个,却并没有离开,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还剩下一个魏嬷嬷。”

姜婳一点就透,“魏嬷嬷肯定知道太后的秘密!”

萧决点头,“现在太后强势,就算把魏嬷嬷掳走她也不会开口,等到太后倒台,我自会让魏嬷嬷说出一切。”

74、074 ...

两人夜半交心, 说得有点晚,姜婳本来就三天没睡,这一觉难免沉了些, 睁开眼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了。

眼前是健壮的胸膛, 胳膊下面是劲瘦的腰身,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窝到萧决的怀里来了。

“醒了?”她刚一动,头顶就传来萧决的声音。

“嗯。”姜婳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您、您不用出去吗?”

按照风俗, 成亲次日新妇要见男方的亲眷, 算是认亲, 第三日要回娘家, 算是回门。可她不是正妻,这些也都免了。她也不用见东宫的管事,不用掌管中馈,倒是觉得无比轻松, 跟在姜府的日子差不多了。就算睡到日上三竿, 只要太子不管,也无人指责她。

只是太子怎么也和她一样, 他难道就无事可做吗?

“不出去。”萧决坐起身, “我陪着婳婳。”

他盼了多久她才来到他身边,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只想与她耳鬓厮磨。就算不能吃, 看看也是好的。

梳洗过,用完早膳,姜婳正准备去前殿看弟弟,皇宫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后想见她。

太后派出了杀手,自然会关注事态进展,姜澄中毒在预料之中,可谢珩中毒却是意外,若是无人知道是她下的手倒也罢了,偏偏那个杀手并没有回来复命。

联想到当时有人阻拦杀手,太后很是担心。若是杀手死了倒好,最怕的是被人捉住,逼问出口供来。

而最有可能与她作对的就是太子。

果然,三天之后,姜澄和谢珩就被送到了东宫医治。更让她生气的是,姜婳竟然进来东宫。

在她的计划中,姜婳这样美貌的女子是要用来联姻拉拢势力的。上次董阁老突然暴毙,她收敛了很多,准备把姜婳嫁给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的人,没想到,姜婳竟然成了太子的女人。

算盘落空,太后气得心肝疼,一个好好的棋子,竟然长了腿自己跑到地方的阵营去了!

本来姜纬被太子升任尚书,就让她心生警惕,这下姜婳成了东宫的人,姜澄如果被太子救活,又是欠了东宫一命。这样一来,女儿的驸马一家,全都成了自己的敌人。

太后越想越不甘心,决定把姜婳叫来敲打一番。毕竟现在她的祖母、父亲和弟弟还要和长公主住在一起,要是以她的家人性命相威胁,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没经过世事,没准就被自己给唬住了。如果能把姜婳变成安插在东宫的棋子,一是可以监视太子,二是可以阻止姜府投靠太子,也算是挽回些损失。

算盘打得很好,没想到派去的宫人被太子干脆得打发了。

萧决冷笑一声,“她是东宫的良娣,是孤的妾室,只需要服侍好孤一人即可。叙天伦、尽孝道,那是太子妃的事。太后想见孙媳妇,让太子妃去陪她。”

姜婳心中一动。

她昨天来到东宫,今早也没有去见太子妃,就像萧决所说,她只需要服侍他一人高兴就行。至于太子妃,要是召唤她就去见,要不没有传话过来,她就老老实实待着,不主动凑上前给人添堵。

太子的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牒的,需要皇上赐婚才行,像她这样自己跑到东宫来,是不可能做侧妃的。她也没有奢望侧妃之位,只要能救弟弟,就是没名分的侍妾也无所谓。

没想到他给了良娣之位。

太子妃侧妃之下,还有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再往下就是没名没份的侍妾,良娣是除了正妃侧妃之外位份最高的,却不用像正妃侧妃那样,去皇后太后面前尽孝侍奉,就像现在,太后想要召见她,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位份可谓是太巧妙了……

姜婳看了看萧决,他是在保护自己吗?

……

姜澄还没有醒来,回到嘉溪殿,姜婳显得心事重重。

“婳婳别担心,有百里春在,姜澄不会有事的。”萧决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小姑娘的手很软,白白嫩嫩的,指甲泛着粉红的珠光。指头上带了一点儿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薄茧,手心肉肉的,捏起来很是舒服。

姜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拿了本书,歪在一边翻着。

她是他的良娣,只需要服侍好他一人即可。可实际上,她并没有服侍他。

他不是早就想让自己进东宫的吗,怎么她来了,他却不肯碰她?

是不是他还在生气自己以前不识抬举?

姜婳觉得很有可能。太子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想要什么没有,她也就仗着他对自己那一点儿特殊,才敢拒绝他。实际上,太子要是真的开口要她,她做为尚书家的庶女,只能从命。

高傲的储君对她颇为纵容,她却与他划清界限。

要是没有弟弟受伤,姜婳可以慢慢修复两人的关系,可现在弟弟昏迷不醒,要是她不能取悦太子,会不会东宫的人也不重视她,百里春对弟弟就不够尽心尽力?

姜婳偷偷看了萧决一眼,不行,他不碰她,她得主动勾引他呀!

今晚就行动!

下定了决心,姜婳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