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放心,我没有碰过她们,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等太后的事情了结,罗问蝶也好,侍妾也好,都会消失的。那个时候,婳婳就是东宫唯一的女人,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姜婳心中一动,“你留着罗问蝶,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呢?”

太子点点头,“这是扳倒太后的重要一环,所以不能让她早早死了。再说,有她在,还能混淆太后的视听,也能让婳婳更安全些。”

姜婳定定地看着萧决。

所以说,他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自始至终,他也只有她一个。他早就想好了让她做太子妃,甚至许诺了将来让她做皇后……

萧决的薄唇凑到她耳边,声音暗哑,“婳婳,为了你,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是不是值得奖励,嗯?”

姜婳笑了一声,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地吻上了他温热的唇瓣。

97、097 ...

自从姜婳知道太子身边的女人实际上只有她一人之后, 她的胆子就变大了。

原本她很是谨慎本分,轻易不会出东宫,现在却有些恃宠生骄的意思, 想要出宫回姜府探望祖母父亲和弟弟了就会跟太子直说, 想要去探望桑桑了也会拉着太子的衣袖撒个娇。

太子很是无奈, 他舍不得和她分开一整天,可同样他也不希望她在自己身边谨小慎微,现在这样轻松自在的她是他喜闻乐见的,总不能她想出门走亲访友他还不许。好在小姑娘的亲朋就一个姜府一个桑桑,也不会出门太频繁。

桑桑住在姜婳那个三进的小宅子里, 专门把主院的两间厢房腾出来放聘礼。

她和萧岷十月就要大婚了, 可偏偏出了夏思瑶的事, 姜婳心中又是生气太后手段下作, 又是担心桑桑进了二皇子府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没想到,预定好的婚期竟然出了意外。

夏思瑶本来是想要正妃的位子,可却被赐婚成了侧妃。同为侧妃,她不想比桑桑进府晚, 缠着太后和惠顺帝想要和桑桑同时成亲。

惠顺帝自然不允。哪有两个侧妃同日进府的, 再说了,夏思瑶这桩婚事是算计了小儿子得来的, 虽然是外甥女, 惠顺帝心里也很是不快,借口礼部没有提前准备,操办一个侧妃婚礼已经勉强, 不可能同时操办两个侧妃的婚礼,给推拒了。

太后却另有想法。

无论太子还是萧岷,膝下都没有孩子,不管是谁先生出儿子来,那就是皇长孙,地位可是天生就不一般的。

筹备一个侧妃和皇子的婚礼,少说也得几个月,要是桑桑先进府,这几个月没准就有了身孕了。

太后绝对不允许桑桑生下皇长孙,这个地位尊贵的孩子必须出自夏思瑶的肚子。

要想让夏思瑶先进府,必须得惠顺帝同意。太后想好了说辞,去了乾清宫。

惠顺帝正在批阅奏折,太后款款而来,将宫女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碗杏仁酪,“皇上辛苦了,歇一歇吧,尝尝这杏仁酪,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对不对?”

杏仁酪是惠顺帝很喜欢的小食,以前太后常常亲手做了给他,最近倒是做的少了。

虽然小佛堂起火的事让惠顺帝心里有了疙瘩,但多年的母子情意却不能一笔勾销。惠顺帝端过小碗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就是这个味,母后做的杏仁酪味道一绝。”

太后慈爱地看着他,“以前哀家常做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都老了。”

惠顺帝忙道:“母后哪里老了,正是春秋鼎盛的好时节呢!”

太后笑道:“哀家今年都五十整寿了,说什么春秋鼎盛,让人笑话。”

因为今年是太后的五十整寿,先前还特意办了花仙选,算是与民同乐。不过她的生辰却是冬日,还没有到时候。

太后提起寿辰,惠顺帝也顺着话说道:“既然今年是整寿,还是得好好得大办一场,要不办个千叟宴吧?”

“千叟宴虽好,可太劳累了。倒不是哀家劳累,而是请来的千叟劳累,本来年纪就大了,还要大冬天地跑到皇宫,既辛苦又不自在,还是算了。”太后摇头否决了。

惠顺帝道:“母后有什么想要的,这会儿还早,还能准备起来。”

太后想了想,欲言又止。

惠顺帝这么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见此情形,心中已经猜到了太后的意图,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不过还是恭敬地问道:“母后可是想到了什么?”

“哀家五十岁了,贵为皇太后,荣华富贵不缺,又有你这样孝顺的儿子,已经心满意足了。”太后叹道:“哀家这心里只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阿瑶那个孩子。自从她伤了脸,心里就没有痛快过,日日忧思难眠,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可就垮了。”

说到这里,惠顺帝已经十分确定太后想要什么了,他还是岔开了话,“那可如何是好,请太医看看,开个解郁安神丸吧?”

太后摇头,“药能医身却医不了心,不过是治标不治本,阿瑶心结不除,身体是好不了的。”

惠顺帝沉默了,小儿子本来就不愿意娶夏思瑶,要是再把婚期提前,恐怕他更难过了。

“当初太子生病昏迷的时候,太子妃嫁了过去,经过这一冲喜,太子的身体竟然越来越好。”太后瞅了瞅惠顺帝的脸色,“哀家琢磨着,不如让阿瑶也早点成亲,没准这样一来,阿瑶的身体也就不药而愈了。”

惠顺帝没有说话。

太后叹道:“要说哀家有什么心愿,那就是希望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阿瑶身体不好,哀家哪有心思办什么寿宴。”

惠顺帝勉强道:“可是远山十月份和秦侧妃大婚,一个月后就是您的寿宴,礼部已经忙得团团转了,没有能力再筹备一个侧妃的婚礼。再说,很多东西也需要提前准备的。”

“这有何难。”太后笑道:“既然已经筹备好了十月份远山和侧妃的婚礼,那侧妃究竟是姓秦还是姓夏又有什么关系呢。同样是侧妃,婚礼的规格不用变,旁人也只知道二皇子要娶侧妃,并不知道要娶哪一个。”

惠顺帝不乐意,“可是远山对于和秦侧妃的婚礼已经期待了很久,就这么换掉——”

“又没说不让他娶秦侧妃。”太后皱眉,“只是稍微延迟些天,等哀家的寿宴办完,让礼部接着筹备他娶秦侧妃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十月份小儿子娶夏思瑶,十一月太后五十大寿,之后就是过年,一系列的祭祀活动,礼部正是最忙的时候,小儿子要想娶秦侧妃,就得等到开春之后了。

惠顺帝想想就心疼小儿子,可太后用十分重要的五十大寿来压他,他要是不答应,就是大大的不孝。

……

萧岷得知自己十月要娶的不是桑桑,而是换成了夏思瑶,差点气疯,跑到乾清宫闹了一通无果,又跑去慈安宫,被太后软硬兼施地推了回去。

萧岷哭丧着脸,去了桑桑住的小宅子。

桑桑已经听说了此事,她倒是没哭没闹,反而安慰萧岷,“殿下也别太难过了,有些事情晚一点儿未必就是坏事。”

萧岷难过地拉着她的衣袖,“我不想娶夏思瑶,我只想娶你。”

“太后这逼婚也不是头一次了。”桑桑叹道:“你知道当初姜尚书被迫娶了平阳长公主,他是怎么做的吗?”

萧岷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做的?”

桑桑低声道:“这件事你要保密,不能传出去。我听婳婳说起过,姜大人从来没有碰过平阳长公主,就连洞房花烛夜也不例外。”

她歪着头看了看萧岷,她这么说自然是不希望萧岷碰夏思瑶。她与太后是不死不休,与夏思瑶同样是水火不容,她不想看到夏思瑶生下萧岷的孩子。

萧岷眼睛一亮,对呀,太后可以强迫人家成亲,却管不了人家晚上睡在哪里!

他不喜欢夏思瑶,一想到和那个心肠歹毒狠辣的女人睡在一处就让他浑身不舒服,更何况他还是被算计后娶的她。

“桑桑,你放心。”萧岷拉着桑桑的手,“我绝对不会碰夏思瑶的!”

桑桑板起脸,“殿下,比起这个,我的心中还有更深的疑惑。”

“什么疑惑?”

桑桑正色,凑到萧岷耳边低声道:“听说太子殿下比您早半年出生,淑妃娘娘给先皇后下毒的时候,肚子还没有显怀呢。”

萧岷脸色一沉,他的母妃当年害了皇后,也害了皇后腹中的孩子,他这么多年对太子都愧疚难安,恨不得替他中毒。宫中不许人议论此事,他也不喜欢有人提起。

可说这话的是桑桑,她又是凑到他耳边说的,温热的鼻息,幽幽的香气,再加上她严肃的神色,他对于婚期被换的愧疚,让他说不出制止的话。

桑桑道:“没有显怀的肚子,再高明的太医也看不出男女来。淑妃娘娘既然有那么大的野心,又怎么考虑得那么不周全,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就想着去害先皇后?事后还大剌剌地将毒瓶放在梳妆台里,简直就是等着人来搜查似的。”

“你、你想说什么?!”萧岷很是震惊,他根本不知道当年的细节,只知道母妃给先皇后下毒。宫中不许议论此事,他又是自小住在慈安宫,太后跟前更是无人提起。

“我想说的是,淑妃娘娘真的是凶手吗?”桑桑道:“太后向来是后宫之主,直到有了先皇后,她并不想做太后的傀儡,又有皇上的恩宠,凤印在手,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可是经过这件事,太后重新掌管了后宫。与太后作对的先皇后死了,太子身体不好,太后将您抚养在身边。如果……我是说如果,太子早逝,将来您继承大统,太后抚养了当年的皇上,又抚养了您,那她可是叱咤后宫,权倾天下了。”

“殿下,您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奇怪吗?不管是被害的先皇后,还是害人的淑妃娘娘,她们都死了,这一局只有唯一的赢家,那就是太后。”

萧岷的脸白了,如果桑桑在一个月前说这话,他一定会斥责她胡言乱语,她怎么能怀疑向来慈爱的太后?!

可经过小佛堂起火的事,经过他被太后算计娶夏思瑶,他真的不知道太后的心有多黑了。

三个花一样的女子,一个太子正妃,一个东宫良娣,一个是他的侧妃,太后说烧就烧,那当年设计除掉皇后和母妃,也没什么稀奇的。

桑桑道:“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殿下不如用心去找,也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算不能为生母报仇,至少也不要活得糊里糊涂,认贼作亲。”

98、098 ...

桑桑的话冲击太大, 回到府中萧岷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已经顾不上夏思瑶代替桑桑先嫁进来的事了,满脑子都是当年淑妃毒害皇后的事。

甄嬷嬷听说了十月份婚礼换人的事,过来问他夏侧妃的院子安排在哪里, 问了几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殿下, 您没事吧?”甄嬷嬷心疼地看着萧岷, 这孩子肯定是气糊涂了,夏侧妃那跋扈的性子,那可怕的伤疤,竟然就这么抢先嫁进府里来了。

“什、什么?”萧岷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甄嬷嬷道:“夏侧妃的院子安排在哪里?是用秦侧妃那个布置好的院子, 还是再另外找一处?”

萧岷眼中闪过厌恶, 毫不犹豫地一摆手, “另外找一处, 找个最偏最远的院子,也不用仔细布置,随便系个红绸就行了。”

甄嬷嬷嘴角一抽,应了一声退下了, 就算萧岷那么说, 她也不能真系个红绸就打发了,不然夏侧妃嫁进来还不得把院子给拆了。

“哎——等一下!”身后传来萧岷的声音。

甄嬷嬷站住脚步, 看来殿下也觉得不妥, 她又回到萧岷身边,等着他吩咐如何布置夏侧妃的院子。

萧岷迟疑片刻,压低了声音, “嬷嬷,你……见过我母妃吗?”甄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虽然当年的事清理了不少人,服侍淑妃和皇后的人都不见了,但萧岷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甄嬷嬷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淑妃娘娘啊,老奴没有见到娘娘的金面,可确实遇到过一次。”

“哦?”萧岷眼睛一亮,“嬷嬷说说。”

甄嬷嬷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好似想到了什么温暖愉悦的事情。

“那年我还是个不起眼的末等小宫女,在太后的宫里服侍,被人撞了一下,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琉璃盏。那琉璃盏乃是番邦贡品,一共就四只,太后有两只,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各有一只。”

“这么贵重的东西,连管事都逃不了处罚,我是必死无疑的,跪在地上哀哭不已,还不敢大声。正巧淑妃娘娘在太后宫中,来茶水间给太后亲手冲茶,见此情形,娘娘竟然把她宫里的琉璃盏派人悄悄取来,给太后替换了。”

“可惜老奴当时吓糊涂了,跪在地上竟然没敢抬头看一眼淑妃娘娘金面,只听见娘娘的声音,真是温柔啊,娘娘说,琉璃盏是死物,不值当一条鲜活的性命。”

甄嬷嬷呵呵笑了起来,“殿下,那是第一次有人说,老奴的性命是‘鲜活的性命’呢。”

萧岷沉默了许久,又问道:“那你怎么又离开太后宫中了?”

甄嬷嬷叹了口气,“太后的慈安宫里都是伶俐人,老奴没那么多心眼子,好在慈安宫都是挤破头想要进去的,要是想离开还真是容易,老奴找了个机会去了针黹局,再后来淑妃娘娘出了事,老奴在宫里待了多年,好容易才到了您身边。淑妃娘娘救了老奴的性命,老奴没本事,就守着您尽一份心吧。”

“嬷嬷,您觉得……当年的事……真的是我母妃做的吗?”萧岷心中无比矛盾,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桑桑的话就像警钟一样敲醒了他。

甄嬷嬷摇摇头,“不管别人怎么说,人证也好,物证也罢,反正老奴是不相信的。老奴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娘娘尚且怜惜性命,又怎么会去害皇后娘娘和腹中的孩子呢?更何况,老奴听说,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关系一直很好的。”

听了甄嬷嬷的话,萧岷更加怀疑当年的真相。

他完全不关心十月的婚礼,悄悄查起了当年的事,好在他这次终于知道避开太后,行事很是小心。

不过有桑桑和姜婳在,太子也知道萧岷在做什么。当年的痕迹被太后清理干净,就算有些蛛丝马迹也很少了,太子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知道的线索都送到了萧岷跟前。

即便有了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心理准备,萧岷对得到的线索还是十分失望,这些线索只能从侧面说明母妃和先皇后关系亲密,或者母妃善良心软,根本就不足以推翻当年的结案定论。

不过,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在桑桑和养父特意泄露了线索之后,萧岷知道了自己还有个舅舅,母妃获罪之后,舅舅满门抄斩。但是传言舅舅有个爱妾,乃是番邦女子,当时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

讲究的人家是不喜欢“庶长子”的,在正妻生下嫡长子之前,侍妾不能有孕,像舅舅这样还没娶妻侍妾就有了身孕,以后议亲也算是一大缺点。

所以,当时那番邦女子有孕的事并不为外人所知。满门抄斩的名单里,不知为何也没有那个女子,想必那女子当时并没有正式卖进舅舅府中,不算是府中的人,这才逃过一劫。

据说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番邦女子,五官深邃,眼睛带有碧色……

萧岷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险些掀翻了面前的书案。

桑桑!

秦!桑桑!

……

姜婳正陪着桑桑说话,虽然婚期被换桑桑没有说什么,可姜婳想想就觉得替她难过,怕她憋在心里不舒服,特意过来陪她。

还没说几句话,萧岷就冲了进来,他满脸通红,脑门上全是晶亮的汗珠,一进门就急切地看着桑桑。

“怎么了?”姜婳不由得站起身,“出什么事了吗?”

萧岷摇摇头,盯着桑桑的脸,“我、我有话要问你。”

姜婳看看桑桑,“我先回东宫了,得空了再来看你。”

萧岷不等姜婳走远,扑过来拉着桑桑的手,“桑桑,你、你是不是……”

他得到的线索全是桑桑和养父故意放给他的,自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桑桑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表哥。”

萧岷的脑袋“嗡”的一声,“你——”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想到桑桑竟然是舅舅家的女儿。

“你、你从小到大……受了不少苦吧?”

“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苦,虽然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可好在衣食无忧。”

萧岷眼睛通红,“桑桑,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为了接近太后报仇吗?”

桑桑拉着他坐了下来,“我和养父进你的府中,在花仙选上夺魁,确实是为了接近太后报仇,可嫁给你,却不全是为了这个,有被赐婚顺水推舟的原因,也有我喜欢你的原因。”

萧岷的嘴角弯了一下,随即又拉了下去,“那天太后说给你和安定侯世子赐婚,你都没有反对!”

桑桑笑道:“哪里由得了我,要是安定侯世子和你由我选,我肯定是要选你的。可当时太后她怀疑了我的身份,要不是婳婳机警救了我,恐怕那天我就被太后给处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花仙选那天萧岷是全程在场的,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姜婳撞翻了桑桑酒杯有些不对劲,“那酒杯里有什么不对?”

桑桑毫不掩饰,“我原本是在酒里下了毒,想着就算死也要杀了太后。可太后察觉到了,提前叫了太医候着,我估计要不是婳婳撞翻了我的酒,太后肯定会找个借口让太医来验。”

萧岷紧张地寒毛直竖,“太后她是怎么察觉到了?”

桑桑叹道:“婳婳估计是我和淑妃娘娘生得有些相像,她说不止太后,连皇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不知道母妃生得什么模样。”萧岷低下头,神色黯然,“我还一直以为就是她心怀不轨毒害了皇后,不止如此,我还……认仇人做亲人,我如此不孝,母妃泉下有知,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桑桑握着他的手,“淑妃娘娘是个善良心软的人,对素不相识的人都会温柔以待,怎么会怪怨自己的亲生骨肉呢恩?更何况,你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出生就被抱到了太后那里。”

“桑桑。”萧岷抬起头,目光灼热而痛楚,“当年的事真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吗?”

桑桑缓缓摇头,“事发时都没有证据,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

萧岷抿着唇,半晌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别着急,天理昭昭,恶有恶报。”桑桑轻声道:“你看,太后戴了这么多年慈爱的面具,现在不也渐渐露出本相了吗?她给你下迷药算计你娶夏思瑶,皇上心里能没数吗?更何况我们三个人在小佛堂一起睡过去,显然也是中了迷药。她心狠手辣要烧死我们,皇上心里能不起疙瘩吗?就是你,经过这件事也不会相信太后是个纯善慈爱之人了。”

萧岷想了想,“桑桑,太后既然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你以后不要进宫了,她要是传召你,你就给我送给信,我帮你遮掩过去。”

桑桑点点头,“我不会进宫了,我会耐心地等,等待好时机的到来,好在我还不算是皇家的媳妇,就不进宫,她也挑不出理来。”

99、099 ...

十月, 萧岷和夏思瑶的婚礼如期举行。

毕竟是二皇子娶侧妃,娶的又是太后的亲外孙女,婚礼办得很是热闹。

至于二皇子成亲当晚大醉睡在书房, 夏思瑶发脾气折断了龙凤喜烛的事, 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夏思瑶虽然凶狠, 对此事却束手无策。

萧岷日日睡在外书房,她的院子一步都不会跨入,她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萧岷也不给她补,只能从她的嫁妆里添补出来。

她去外书房找萧岷, 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张冷脸。

夏思瑶终于无法忍受, 去了慈安宫找太后告状, 想让太后帮忙想办法。

太后叹了口气, “远山心里有怨气,这也正常。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温柔一些,毕竟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多少也有感情在的, 你对他好些,等他的气消了, 还愁不夫妻恩爱吗?”

夏思瑶抓着太后的胳膊, “那要是他始终不肯理我怎么办?”

太后想了想,“过几天就是寿辰了,我找远山说说, 要是不行,等过了寿宴,哀家再帮你想办法。”

夏思瑶这才想起太后五十大寿的事。自从她的脸上落了伤疤,她就尽力避免出现在众人面前,可太后的五十大寿,无论她做为太后的外孙女,还是二皇子侧妃,都必须得来参加。

夏思瑶心中一阵狂躁,只要想到人人都偷看她的脸,就算不敢明着议论也会悄悄指指点点,她就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这一切都是姜婳造成的!

夏思瑶十分肯定那天是姜婳绊了她一脚,她才会失去平衡摔倒伤了脸。更可恨的是,有太子和萧岷给她作证,姜婳害了人竟然逍遥自在什么惩罚都没有受到!

要不是她的脸上落了疤,萧岷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淡,都成亲了还不愿意与她同房。

姜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