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豪的一口茶就这样很不给面子的喷到了地上,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唐伟诚,不过一个字也没有说。

而容连城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不然就对唐伟诚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浩宇却很正常:“唐公子,舍姐已经叮嘱过我,只不过银子数目有些不对…一”

就兰初和春雪的救命银子是五两还是三两争了半天之后,定为四两。

“凤大公子,我这生意本大利小,而且依着俗例都是欠新帐清旧帐,你看————?”唐伟诚很有诚意的看着浩宇:“不然,我真是赔到姥姥门上去了。”

浩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道:“那个,有道是有帐不叫赔嘛,还请唐公子多多担待我们一二;舍姐也说了,老主顾了,怎么也要多照顾我们一二。”

讨帐的事情终于以唐伟诚失败告终。

唐伟诚告辞时道:“小心方人豪,我是在附近看到了方人豪的马车,一时心动想看看他到那里做什么,便让长随去寻方人豪,不想却发现了令姐的事情。”

他其实是以为方人豪在那个地方养了外室,所以想去“捉奸”,然后和方人豪去谈这笔很有磉头的“生意”;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凤家的人。

方人豪也在附近?浩宇的胡正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事儿,不会和方家有什么关系吧?

唐伟诚走时,宁氏刚刚悠悠醒过来,眼前看到的就是金绮和银绫两个女儿;至于她的儿子,却并不在床前。

“母亲,你可感觉好些了?”金绮轻声问道:“听你的话,我们没有请大夫。”

宁氏轻轻点头:“没有惊动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吧?”

“没有,母亲放心。”银绫答道:“先不要管那些了,您吃口汤缓一缓,千万莫要再着急了。”

五十七章提醒

宁氏听到银绫的话,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吃银绫手中的汤,而是道:“信呢?拿来我再看看。”

金绮急道:“母亲,你身子都这样了,还管什么信不信的?而且,你已经看过了,再看它做什么?您还是先吃汤吧。”

“给我信,很重要的;”宁氏喘了一口大气:“当真是很重要的事情,快把信给我——我不会再有事儿的,快给我。”

银绫看了一眼姐姐,自袖子里拿出信来:“母亲,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商量,您可千万要注意身子;不为旁的,就算是为了我们姐妹,为了兄长,您也要保重自己。”

宁氏点头:“我知道,绫儿放心就是。”她接过信来,仔细得看了起来眼中好像有泪光闪动;看完之后她合上了眼睛:“送信的人呢

”我已经让人把他打发到庄子上去了,母亲要找他怕是要明天才成了;“银绫轻轻的回道:”母亲,不管有什么事儿,您还是先好好歇一歇,明儿再处置好不好?“宁氏伸手抚了抚银绫的头:”绫儿倒是个能让我放心的;“看向金绮:”你啊,以后要记得多用脑子。“说完之后,她挣扎着坐起来:”唤人进来给我梳洗更衣,我要去你们外公家一趟。“

”母亲!“银绫和金绮都吓了一跳,宁氏此举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刚刚宁氏在红锦等人走后,便把小茵叫到了房里看信;可是信没有看完,她便吐了一口鲜血,在晕过去之前还挣扎着喊道:”不要叫大夫,不要惊动任何人,切记!不然,杖杀了你们!“

她睁着大眼瞪着小茵,吓得小茵和大丫头们连连点头。

宁氏一晕倒,房里的大丫头和小茵都慌了;宁氏的吩咐她们不敢不听,可是不叫大夫万一出了事儿,她们也是担不起,便悄悄打发人去叫金绮和银绫了。

屋里自有大丫头取出宁氏常用的药来给她灌下去:她是有心疾的人,让她晕过去的病根应该还是在这上面。

银绫最先到的,她听到丫头们的话之后,先收起了那信来,没有让人去叫大夫,只是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母亲这样吩咐,自然是性命交关的大事儿;可是母亲的性命,也是大事儿啊。

金绮到了之后,姐妹二人也无良策;看到宁氏还不醒过来,银绫二人再也受不住,便要叫人去请大夫时,宁氏醒了过来。

信上写了什么东西,银绫二人并不知道,因为她们刚刚哪里有心思看信?

宁氏醒了过来,金绮二人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可是不想宁氏一醒过来便要出去,她们姐妹自然是要劝阻的。

可是宁氏心意已定,金绮二人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自唤了丫头进来梳洗更衣;金绮二人无法,只能叫丫头带上宁氏的药,二人亲自陪着宁氏出门去外公家。

府中,并无一人知道宁氏晕倒的事情,不过她一出府自然人人都知道了。

五娘敲着桌子:”信,宁府;宁府,信…—.“喃喃的念叨着,思索着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她现在更加确定那信一定是极为重要,不然宁氏不可能现在去宁府了。

只是她想破了头也不知道那信和什么事情有关联,想了一会儿便丢列了一旁,心下又烦恼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就是凤德文走了之后,便只给她写过一封信,还是让宁氏的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她很怀疑凤德文写给她的信,被宁氏截下毁掉了;只是无凭无据,她也不能去问宁氏————只是如此一来,她也无法给凤德文写信。

如果宁氏借着这个机会离间她和凤德文的话,还真不能不防;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凤德文身在何方,就算是有一千个好法子能挽住凤德文的心,现在也用不。

这些事儿她并没有给四娘和红锦说,她不太相信,或者说是不敢太过相信这两个人,尤其是在宁氏那里回来之后。

她对红锦生出了一丝惧意来,因为二管家的事情:仓促之下红锦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岂能不让她心惊————即夺了宁氏的权,却并没有让其它房得了好处。

红锦也猜不透宁氏收到的信里写了什么,不过看宁氏的举动也知道是大事儿;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只是却不知道何时那风雨会来。

因此,她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和蓝罗联手:五娘一房的人并不可靠,因为她们和浩宇有着最根本的冲突一一凤家。

只有和蓝罗联成一气,才能取得二管家夫妻的信任,到时才算是在凤府中有了一点权力。

红锦已经向春雪等人问清楚了蓝罗的事情,也知道四娘为什么会待她同旁人有些不同。蓝罗的生母是被宁氏和二娘联手逼死的。

听春雪等人说,蓝罗的生母是凤府所有的夫人中,包括原来的唐氏在内,是最美的一个;她原是凤家大掌柜的掌上明珠,被凤德文看上之后迎了进门。

她原本是在宁氏之后进门的,应该是当时的三娘,现在的二娘才对;但是,宁氏却容不得她,因为凤德丈待她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当时的宁氏因为父亲的原因,在凤家的地位那是高高在上的,凤德文对她可以说是千依百顺;但就是这样,他依然不顾宁氏的反对迎了蓝罗的母亲刁氏,爱若珍宝。

宁氏可以说是极为忌恨,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并没有直接对为难刁氏,而是在此时把凤德文一直养在府外的外室季氏迎回了府中:季氏那时已经生下了翠绢。

季氏是小商之家出身,跟了凤德文一心就想进府,但是凤德文不想因她惹得宁氏不满,所以根本不理会季氏的所求,就算是在季氏为他生下一个女儿之后,他也没有想过要把季氏迎回府中。

当日唐氏已经被逼住列佛堂不闻世事,府中的一切都是宁氏做主;她以季氏先跟了凤德文并且育有一女为由,硬是把把刁氏的名份夺过来给了季氏。

于是季氏成了当时的三娘,而刁氏成了当时的四娘!

季氏出身不高,但是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想在凤府站稳脚跟,唯有巴结奉承好宁氏才成;宁氏的心思她当然看得出来,便时掌想法子挤兑刁氏,为难刁氏。

刁氏又是一个性子温顺的人,并且所图就是凤德文这个人:她认定了凤德文的心;所以并不想让凤德文为她劳心,便一切以忍让为要,认为只要时间久了,姐妹们处得有了感情自然便会相安无事。

只是后来她在有了蓝罗之后,事情并没有好转,季氏待她更是变本加厉;尤其是害得她早产差一点死去。

一耒季氏在凤德文面前一向温婉,二来刁氏的性子就是一个柔弱的,这一切凤德文并不知道。

后来,刁氏落水受了很重的风寒,在好转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离奇发起高热不治身亡了;那时,蓝罗还不足周岁。

刁氏的死当然难以让人相信是意外,所以大掌柜的一家人十分的仇视宁氏和季氏,并且为了保护蓝罗,大掌柜让自己的次子改姓做了凤家的二管家。

蓝罗是个女孩子,再加上又大掌柜一家的全力相扩,并且她因为生母之故十分得凤德文的宠爱,所以宁氏这些年来并没有动她一下。

倒是季氏常常和蓝罗过不去,但是却也不敢太过份了:有大掌柜和二管家的原因,还有蓝罗本身的原因。

蓝罗的性子并不像其生母,倒十分的像现在的凤家四娘石氏:冷淡,但绝不肯吃半点亏;长大之后的蓝罗,并不是好惹的主儿。

二管家夫妻尽忠的人不是凤家的任何一个夫人,而是蓝罗;这就是红锦选二管家的原因,她相信没有人可以收买得了二管家。

蓝罗那里,红锦倒是有些把握的;她并没有主动去给蓝罗示好,因为蓝罗是个有主见的聪明人。

红锦要做的就是等,等蓝罗来找她。她不相信四娘和蓝罗对于凤家的事情是当真的不闻不问,凤府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们一定知道,并且不会比自己知道的晚。

快到晚饭时,的确是有人来了,却不是蓝罗,而是翠绢。

”大姐姐伤得不要紧吧?“翠绢带了一些补品和伤药,坐下之后一脸的担心。

红锦轻轻摇头:”还好,倒劳妹妹牵挂。“

翠绢细细的问了红锦受伤的事情,又看了红锦的伤处,并且还和茜雪等人一起给红锦换过了药:晚饭时间到了。

红锦便留翠绢用饭,翠绢并没有推辞:”正想讨扰姐姐呢,那我便不和姐姐客气了。“

浩宇和容连城进屋时看到翠绢在,和她见过礼说了两句话;浩宇的眉头轻轻皱起,很有些奇怪翠绢什么时候和姐姐这样亲厚了。

红锦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翠绢当然不是和她亲厚,她来也不是另自己来的:翠绢只是把人都当成了傻子。

看着和容连城说话,整个人都几乎要发光的翠绢,红锦抿了抿嘴唇:看来要提醒翠绢一下,她凤红锦可不是傻子,更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并且,她更不喜欢以自己受伤变得不堪入目的脸,去衬托翠绢那白里透红的水嫩小脸有多美!

最不喜欢的,当然是有人总掂记着她的未婚夫。

五十八章浩宇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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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虽然有伤,不过只是胳膊上的伤重,所以她还是坐到了桌旁,要由茜雪伺候她用饭;不过有容连城在,茜雪倒是闲了下来。

只要是红锦喜欢的菜色,或者是红锦看了一眼,或者是茜雪轻声询问一句,想要给红锦取过来的菜,都被容连城给红锦取了过来:他的心分明没有在翠绢身上。

虽然他应对着翠绢的话,可是红锦的一个眼神他都能注意到,如果换成另外一位凤家的姑娘,怕只会匆匆用过饭告辞了;但是翠绢没有,她依然笑吟吟的和容连城说着话,换过了好几个话题。

在看到容连城再一次起身为红锦布菜后,翠绢也挟起一块鱼来给红锦:”大姐姐是要多吃些,这鱼做得味道极不错呢。“

红锦抬头看向翠绢:”谢谢妹妹了,实在是打扰妹妹了,不好意思得很。“

翠绢微微一愕:”大姐姐,应该是我打扰了才对,姐姐怎么反而说…“

”哦——,我还真是忘了,看到妹妹照应容公子又照应我的,我一时间忘了原来是在我的院子里,妹妹原来是来看望我的;“红锦看了一眼翠绢:”茜雪,给你们二姑娘盛碗汤——真是没有眼色,没有看到二姑娘和容公子说了这么多的话吗?妹妹,你多吃碗汤免得口干。“

翠绢的脸一下子飞红了,她垂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儿,再也说不出其它的来。

耳边少了翠绢的笑语,红锦感觉耳根清净不少,举筷相让:”兄长,不要客气多吃些;浩宇、二妹妹,你们也不要愣着,吃饭啊。“

浩宇笑应了一声儿,对茜雪道:”不用给我汤了,我没有说什么话,并不口干。“说完他端起饭碗来大口吃得香甜。

容连城神色平静,又给红锦布了一道菜:”大妹妹多吃些,身子最重要。“他似乎没有听出红锦讥讽翠绢来,也没有代翠绢解围的意思。

翠绢不说话,席上自然也没有人理会她,在用过饭后便无趣的告辞了。

红锦也没有留她,让丫头送了她出去;容连城只是欠了欠身,并没有起身相送,浩宇更是不会理睬她;翠绢出了红锦的院子之后,眼圈才现出了微微的湿润,回头看了一眼带着丫头们走了。

容连城和浩宇又陪红锦说了一阵子的话,看到红锦有些倦意了起身:”大妹妹早些歇着,明儿有省城的大夫过来给大妹妹看伤,今儿晚上只能先忍一忍了。“

红锦微笑着谢过了容连城,目送他和浩宇走了;兰初和春雪伺候着红锦躺下,大家睡下了。

而宁氏直到了近三更才回府,脸色十二分的难看;回到房里也没有睡,只是盯着灯光发呆。

想到父亲宁知府的训斥,宁氏的眼圈便红了起来:当初可是父亲非要她嫁到凤家来的,要知道现在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可是父亲却一句也不听她的,只知道训斥她。

”你怎么让人去招惹那花公子二人?你可知道就连巡抚大人都在给我的私信中提到了他?!惹得他不高兴了,说不定能引来什么祸事呢!你莫要毁了为父的前程。“

”说过多少次了,那只是个女孩子,早早嫁出去就完了——就算你要弄些手脚,也要利索些,可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儿?居然让那花公子把马氏送到了官中,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家的事情你看着办,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再要弄出什么事儿来,我可是不会管的!“

越想父亲的话,宁氏的脸越青,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宁知府十二分的不满。

只是宁氏自见了他也没有说几句话,都是他在训斥宁氏而已。

”嗯,此事依你和你母亲的法子可以,只是一定要小心在意,千万莫要再行差踏错了!“宁知府的脸色有些阴郁:”少给我在本城胡闹,其它的你看着办就行,可记下了?“

父亲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放弃凤家了,并不想为凤家多费什么心思。

宁氏想到了花明轩和胡正豪的身上,不过是父亲和他们吃了一顿饭罢了,为什么父亲会连宁瑞的死也不理会了呢?

他们的来头就那么大?可是她问过宁知府,宁知府也不知道他们的出身。

随即又想起了那封信来,她把其它的都抛到了脑后,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件大事儿:没有什么事儿比这件事儿更大的了。

东方发白的时候,宁氏把手中的信伸到了灯烛上引燃,看着那信变成了一堆纸灰之后,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来人,更衣梳洗。“

一个晚上没有睡,宁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不过精神倒是不错,一双@@@得吓人;金绮二人不放心宁氏,早早的过来陪宁氏,@@知道自己母亲一夜不曾合眼。宁氏用过饭之后,让人去请了大掌柜的过来。

金绮和银绫苦劝宁氏,让她不要理事还是先歇一歇再说;宁氏盯着两个女儿,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把两个人吓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半响金绮二人的眼圈红了,她们喃喃的想要说话时,却又被宁氏打断了:”现在时间紧得很,如果不早早安排,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金绮和银绫看着宁氏严重肃的脸庞,都没有说上话来;听完宁氏的话后,姐妹二人沉默了,没有再劝宁氏休息,反而下去为宁氏煮补药了。

刁大掌柜的并不是宁氏的人,他只听凤德文一个人的话;不过宁氏请他,他还是来了:主母的面子总要给三分的。

宁氏正在看账册,看到大掌柜的时候,轻轻的抬了抬眼皮:”南边铺子除了这么大的事儿,大掌柜的还真坐得住啊。“

”南边铺子的事情,老朽已经报给老爷了,夫人放心就是。“刁大掌柜答得不卑不亢。

宁氏微微皱起了眉毛:”远水解不了近渴,老爷要几个月才能回来,那边还能等吗?“

刁大掌柜闻言沉吟了起来,没有立时回宁氏的话。

宁氏放下了账册轻轻一叹道:”我看不如让浩宇过去看看,他也到了年纪,是要学着理事儿了——我看他在京中和人开的铺子似模似样的,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儿打发人送信回来,再和大掌柜的商量应该没有问题。“

刁大掌柜的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宁氏要让她的亲生儿子去,不想却是凤家的大少爷:宁夫人莫非是转性了?他知道南边的事情是拖不了几个月的,如果是浩宇过去他当然放心得多。

他是凤家的老人,一个很本分、传统的老人,自然认为凤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浩宇的。

”夫人所言极是。“刁大掌柜得应下了此事。

宁氏又问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便打发刁大掌柜的回去了。

刁大掌柜的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寻自己的儿子二总管把宁氏的话说了一遍,让他一切小心在意,这才离开了。

二总管百思不解其意,便去寻浩宇想要给他说一声儿,不想却被告知大少爷被夫人叫去了。

二总管的眼皮跳了几下,便去寻蓝罗了。

蓝罗到红锦院子里时,浩宇已经回来了,姐弟二人都在猜测宁氏的用意:她怎么可能在刚刚吃了这么大亏的时候,给了浩宇这么大的好处?

此事太过突然了,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红锦忍不住想到了小茵手上的那封信,想到了宁氏去了宁府:和这些有关吗?

只是红锦和蓝罗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那两件事情,同浩宇要去南边接管生意的事情有什么关联;要知道南边的生意,可是占了凤家生意的一半儿啊!宁氏如此做,不是等于把凤家拱手相让了嘛。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蓝罗和红锦都认定宁氏此举不怀好意,当然是不让浩宇去为好;可是浩宇身为家中的嫡长子,家中出了事情、凤德文又不在的时候,他是不能推脱的。

如果浩宇在此时推脱了,也就是给了宁氏一房攻击他的把柄,会在凤家很失人心的;就算日后她能接掌凤家,这人心不服也是一件大事儿:没有人会愿意跟一个没有担当的主子。

想来想去浩宇只能去,就算知道宁氏不安好心,此事浩宇也得去;不然南边真拖出大事儿来,到时宁氏和凤德文一定会把错处怪到浩宇的头上,夺了浩宇在凤家的地位。

去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正好借此深入凤家的生意,提前拢一拢人心;五娘却极力反对浩宇去南边,理由便是宁氏的用心不良。

而四娘却认为浩宇应该去,如果宁氏想害浩宇,他去不去南边宁氏都不会放过他的;不去南边的话,对浩宇有百害而无一利;去了反而说不定是一种机会。

至于宁氏的坏心,在浩宇去了南边之后就能一切明朗,到时见招拆招:家中有她和红锦、五娘在,总不会让宁氏得逞的。

红锦和浩宇姐弟想了又想,最终答应了此事;在红锦等人的担心中,浩宇在五日之后起程了。

红锦之所以让浩宇答应了宁氏,就是认为四娘说得有道理,并且四娘没有私心;而五娘的话虽然听着也有道理,不过她是有私心的:她自然是不想看到浩宇接触凤家的家业。

只是宁氏安的什么心呢?红锦的心提得老高老高。

五十九章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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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正在房中笑的得意,她就知道浩宇是不敢不答应的:如果浩宇不答应,那更好!她阴阴的笑着,如果不答应的话她就拼着受些银钱上的损失,到时把事情揭开闹到族里去,自然会有人做主夺了浩宇的嫡长子身份,到时凤家的一切当然就同浩宇无关了。

她早料定了红锦姐弟会答应,因为红锦现在很聪明嘛。

这才是宁氏的手段,她出手便早已经算好了:不论你是进还是退,都会落到她挖好的陷井里;而且,她还成功的离间了五娘和红锦姐弟。

因为她知道五娘的软肋是什么,同样是有儿子的人,心思并不难猜;所以五娘的反应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以,在浩宇走的时候,宁氏正笑眯眯的在吃燕窝;因为她最近太劳神了,又伤了心脉,要好好的调养一番,为了日后她要养好身体才成,她知道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她的心情无疑是好的,非常好;甚至都忘掉了她原本应该忧心的事情。

看到儿子进来,她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给你们少爷盛碗燕窝过来;浩天,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凤浩天也没有给宁氏见礼,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母亲,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以后凤家是我的吗?为什么要把南边的生意交给那个死凤浩宇掌理?!“

宁氏摆手:”凤家当然是你的,凤浩宇去南边自然有母亲的用意,你不用理会这些,只要好好的读书,到时等着接掌凤家就好。“

凤浩天看着宁氏,过了好一会儿道:”凤家是我的!“

宁氏点头,凤浩天这才轻松下来,半倚半躺的问宁氏:”我听姐姐说你的身体不太好,怎么了?“

宁氏摇头:”我哪有什么不好?你书读得怎么样了?咦,现在应该是先生…“

”我头疼嘛,听到凤浩宇去接管南边的生意了,我气得头疼得厉害,哪里还能读得进去书?“凤浩天打断了宁氏的话:”还不是怪你,你早些告诉我一声儿,我也就不会生气担心了。“”嗯,是、是,我的小祖宗;现在可好些了?“宁氏没有一丝恼意,只是很担心的看着儿子:”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不用,我只要出去走一走应该就会好此的;“凤浩天起身:”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没有银子用了。“

宁氏听到后瞪了他一眼:”又要银子?上一次那五十两…“

”母亲,我都说过我知道错了,你还有完没完?“凤浩天不耐烦起来:”你不给我银子就算了,我回去睡一觉也就是了——不就是头疼嘛,疼死正好,免得让人看到心烦。“

宁氏坐了起来:”真该打嘴,什么死不死的,这话能挂到嘴边儿上!“然后便吩咐丫头们取银子过来:”十两银子先用着,不要大手大脚的花银子,要知道赚银子的辛.…“

她话还没有说话,凤浩天已经接过银子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话音刚落地,人已经出了屋子。

”母亲,浩天又来要银子了是不是?他可问母亲的病?“银绫一脸不高兴的进来。

”问过了,他就是为了看我才过来的;“宁氏连忙道:”没有要

银子,是我给了他些碎银子,你父亲看到他就黑着脸,月钱也是七

扣八扣的,我怎么也不能屈了他不是?“

银绫想说什么,看看宁氏没有血色的脸,最终轻轻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浩宇之所以等了五日才走,是因为不放心红锦胳膊上的伤。

容连城请得大夫医术很好,只是红锦在治伤的时候又受了一番罪而已:她胳膊上被马氏烫伤的肉,要被刮下来才能再好好的治愈。

大夫说了,这些肉已经死了,如果不刮下来会腐烂对身体有太大的坏处。

听到这样的治伤法子,浩宇当然不放心;红锦也是怕的,不过性命终究还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咬坏了四块软木,让容连城和浩宇把那些死肉都刮了下来。

大夫是男人,当然不能给红锦刮肉,此事只能由浩宇来;可是浩宇硬是不敢不下手,最后还是由容连城来:他也没有坚持多久,只一刀便双眼发黑,还是由浩宇接手的。

直刮得红锦胳膊流出了鲜血来,痛得红锦晕死过去几次之后,满头大汗的容连城和浩宇才把那些肉都刮干净。

大夫给红锦开了药,那伤处留疤是一定的,此事大夫也无能为力。

留疤没有人在意,红锦和容连城、浩宇在刮肉之后,感觉那疤实在是小的可以;让容连城和浩宇在意的,当然是红锦在刮肉是所受的痛苦:那马氏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听完浩宇和容连城的话后,花明轩轻轻的道:”看官府如何判吧。“

倒是红锦在醒过来之后,听说不用再舌已经敷上药还笑了笑:”这就好,这就好。“只要能活下来,就好;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红锦把死肉刮掉之后,虽然痛了两##不过伤口却当真好得快了起来;大夫的药当真是很不###锦在五天之后虽然没有大好,但是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大碍了。

浩宇这才放心的走了,在他走了之后,红锦的日子更加忙碌起来:虽然浩宇去了南边,但是他和花明轩、胡正豪的铺子一样要开张的,虽然花、胡二人并没有让红锦代浩宇做什么,不过她不能只是看着、等着代浩宇收银子吧?

红锦现在所乘的马车,是容连城为她特意买来的,自车夫到长随都是容连城安排的人;这无疑是在打凤家的脸。

宁氏并没有说什么,对于容连城所为仿佛没有看到。

终于,花明轩等人的铺子开张了。

当夭,请了舞龙、舞狮的人来助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宁知府和知州大人都赏脸来了,城中的人更是都涌了过来,要看看这几乎是一条街的铺子倒底要卖什么。

花明轩、胡正豪、容连城三人在人群中十分扎眼,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就连宁知府和知州大人都忍不住开口询问三个人所穿的衣服,可是京中新买来的。

不过已经有人看到铺子的木头人身上的长袍了,被人叫破之后花明轩微笑确认,成衣铺子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

尤其是听说只有十件之后.宁知府都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