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也对二娘和五娘点一点头,背起双手施施然的走了;他们姐弟如此作势,胡氏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

红锦当然不惧胡氏,她有什么可依仗的?不过就是凤德文的宠爱罢了;可是她连凤德文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她胡氏。

当真是得了三两染料,便想开染房了:可惜,红锦向来不喜吃亏,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胡氏不配。

众人都走了之后,胡氏又坐了半晌才起身,她脸上的气恼已经没有了。

她当然知道四娘的叔父们都做官,不过她相信这样的几句就算是传到了四娘叔父们耳中,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可是不曾直说四娘什么,就算是做官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发作她吧?

四娘的叔父们对凤德夹发作?她是巴不得呢,如果当真有这样的事情,她更是有机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凤德文相信这是四娘自己作贼心虚:不然自己不过是说了那么两句话,有说过她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过,她如此兴师动众不是心虚是什么。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娘和红锦一唱一和让她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依着她看,凤浩宇倒是个好对付的,因为心机并不深沉,并且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只要一点小计策就可以让他暴跳如雷,自动跳进陷井里口

但是凤红锦虽然看上去直来直去,什么事情也不肯吃半点亏,却并不是真得直性子,她做事说话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这可不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能做到的。

所以,眼下最先要除去的人,非凤红锦莫属啊;只是,要如何做呢?胡氏的眉头一挑,自然要好好的谋算,一次就要成功;宁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啊

红锦此时却没有心思再理会宁氏,因为她名下的

###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凤德文要议的事情很大,红锦###空闲到大厅上来走这一趟。

凤家在凤德文的手中败落了,这此当然不关红锦的事情,她原本也不关心;不过在将来不久,凤家会是浩宇的:眼下凤家有四成多的家业已经落入他们姐弟手中;红锦当然不能再任由凤家没落下去。

她才会和弟弟赶到大厅议事,不想却被胡氏搅了:胡氏的打算很明显,她并不想让红锦姐弟掺与凤家生意——她越如此,红锦越不可能让她如意。

议事议不成,红锦便起回房里处置铺子的事情。

红锦手中的铺子有二成是在本城,而眼下出了问题的就是城中的铺子;原本她和浩宇已经查过帐册,并且也到铺子里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但就在前天,有人具名写信给红锦,告密说城中这此铺子的大掌柜最近贪墨了铺子里的大笔现银,而且还占用了大半儿的货金偷偷放利银以求私利。

红锦和浩宇一看便吓了一跳,便召了告密之人来府中相见;此人名唤小四,是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严格来说是个杂役,哪个地方用人他就到那儿去。

人是很机灵的,不管是算帐还是招呼客人,或是整理存货等等,他都做得有模有样;年纪倒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六岁;不过人长得有点老相,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出头的人并不是长得高大,而是那张脸就是让人有这种错觉。

小四儿见到红锦和浩宇之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就说了出来:原来他这两天拉肚子,夜半起来时看到银房那边有灯光,他好奇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把现银都装到箱子里,然后抬出帐房,抬出了铺子!

当时小四儿就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那此银子有一大半儿是货银,是刁怀刚刚领回来的。

他当时也没有言语,一连几天都注意着刁怀和帐房,终于听他们私语,知道他们把银子偷出去,大半儿放了利钱,小半儿他们两个人分了;不过帐房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小四儿便在晚上故意灌醉了他,引他说话才知道帐房是因为分脏的事情不高兴:那刁怀得了九成,才给帐房一成。

红锦和浩宇听完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在昨天去了铺子查看;到了铺子里之后,却发现银子一文不少的就在柜上!

刁怀还道:”货银这两日便有人来提了,我和帐房先生也就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存银的地方,就是铺子里的一个小暗间,刁怀睡在里间,帐房先生睡在外间;而外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暖阁,里面睡着三个大伙计:就是为了怕银子被人偷走。

原本凤家也是有钱庄的,可是后来凤家的钱庄被凤德文不得已卖掉了,后来几经转手现在本城的唯一的钱庄就是方家开的;所以凤家和本城商家交易需要用现银,他们便只能自己存在柜上。

凤家所用的银票,却是天川城一家大字号的银票;也是因此有好此商家不真意为了取现银而专程去天川城。

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红锦和浩宇也就放下大半儿的心思,不过他们多少还是上了心,想再细细的查一查帐本。

此事如果再查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揭过了,小四儿不过是一个小伙计,他的话当然不可能让红锦和浩宇十成十的相信;而且伙计和掌柜的不和也是常事,此事依眼下来看,倒像是小四儿诬陷刁怀和帐房先生。

红锦和浩宇昨天晚上想再找小四儿细细问一问:小四儿如果是诬告刁怀,他们也不能就此放过小四儿。但是,小四儿却找不到了,说是他已经离开铺子回老家了。

自始至终,红锦和浩宇并没有对刁怀说过什么,更没有向人提及小四儿告密的事情,那小四儿怎么会好端端的回老家——他可是曾对红锦说过”他是一个孤儿,家中根本无人了。

红锦越想越像是小四儿诬告事发逃走了,使人出去一面寻小四儿,一面和浩宇到铺子里再去看看;铺子里一切如常,银子照样还是一分不少,看来就是小四儿为了躲责罚而逃走了。

刁怀也很奇怪小四儿为什么要离开铺子,很是有些不舍:“那小子很是聪明的,本来以为以后还可以大用的;虽然他小子有些小毛病被我训斥过几次,不过只要能改过来,还是不错的。”

红锦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要走时,却在帐房先生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慌乱,心中一下子又生出了怀疑来: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好好的勉励了刁怀几句,便回府了。

一零六章枉做小人(粉红票60)

红锦回府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春雪查一查刁怀是不是和府中哪一房的人有关系:虽然不太可能,因为她接手初始已经把各房的人都打发了。

如果小四不是诬告,那他的失踪应该和他进府有关系:想来是府中什么人看到了小四,所以才告知了刁怀一十这事儿红锦也没有想到,因为她现在每日见各个铺子里的人是常事儿,所以叫小四进府并不显得突兀。

但是让红锦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铺子里的银子一文不少呢?此

事一时间说不清楚谁是谁非:相信刁怀的话,那帐房先生眼中的惊慌是为了什么?她不过是去铺子走走,又没有说要查贪墨等话;相信小四儿?他所说丢了的银子却明明就在铺子里。

红锦为此事很头疼,她回到房里坐下茜雪给了她一杯茶:“姑娘,刚刚容公子来过;因为姑娘不在公子便走了。

”哦,一会儿打发人去请容公子过来用午饭吧。“红锦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又取过帐本细细的看起来:铺子的事情一定要查个清楚。

刚刚接过铺子来,还没有大的整顿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感觉这是有人在拭探她;如果此事处置不好,还不知道日后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呢。

红锦看帐本的时候,筠氏也自大厅回到了屯宅,不过她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园子:她感觉屋里气闷,想在园子里走走,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好法子。

胡氏刚刚进了园子不久便看到了容连城,她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容公子好雅兴,这里菊花倒开得盛。

“品种不同,其它地方的菊花已经不耐现在的寒气。”容连城微

微欠身:“夫人也是来赏花的?不想我扰了夫人的兴一一夫人请便,在下告辞了。”公子留步,我并不是来看花的,只不过是想园子里走一走;

胡氏笑着抚了抚鬓角:“公子赏花怎么一个人,应该请我们大姑娘一起来才是。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大姑娘事儿忙,公子今日可能还没有见过我们大姑娘吧?“

容连城微微一笑:”我也不过是空闲这半日而已,大妹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我也不好去搅扰她。

胡氏笑了起来:“容公子真是好体贴的人!”说到这里她轻轻一

叹:“我们女人啊一辈子所图也就是个好男人,大姑娘倒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福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惜福了。

容连城看了她一眼,并没今言语。

胡氏看向不远处盛开的黄灿灿的菊花接着说道:”女孩子嘛就是要文文静静、做做女红赏赏花鱼什么的;嫁作人妇就是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不管是嫁人前还是嫁人后,都要少和人有口舌之争,女人嘛温柔才可爱,尤其是赚银子的事情,更是男人家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容公子?“

容连城正视着胡氏:”夫人所言有道理,七出不就有一条▲多言‘嘛。“说完,他也不理会胡氏的神色变化,微微一欠身:”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做,夫人请,在下少陪了。

转身不紧不慢的走了,他走了几步之后有长随自一旁闪出跟上,

主仆几人便走出了胡氏的视线。

胡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上前狠狠的揪下了一把菊花瓣,再狠狠的掷到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踩孓下后气呼呼的道:“回房,回房!

她感觉今天真是运道不好,居然一连被气到两次。

其实能怪谁呢?谁让她枉作小人,硬要在容连城面前搬弄是非,暗示红锦不够贤淑呢?红锦和宁氏等人何止是口舌,她连人都打过;而且红锌不但用新式的衣袍赚银子,眼下更是打理起了那么的铺子一十在她看来就不是一个好女子。

只是她这样说的时候忘了她自己,她如此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赏花观鱼做女红吗?

容连城并没有开口为红锦分辩什么,不过这一句话足矣;不管怎么

说,红锦都是他的未婚妻,已经可以算是客家的人了,他岂能让人轻侮之。

胡氏连连失算,气冲冲的想回房;在路上正巧看到了金绮和银绫,连忙叫住她们一直说笑着向自己院子行去:仿佛刚刚她就没有和谁生过气一样。

红锦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帐册上没有什么问题,而银子也

在,她怎么看刁怀也不像有问题的,小四儿看来是诬告了。可是她的直觉总告诉她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来。

她闭上眼睛细细的想了起来,银子她是亲自验看过,桑皮纸下包着的都是白银绝不会假:什么地方不对呢?

”姑娘,兰初带着人去园子后门了,我拦也拦不住。“春雪进来

急急的唤红锦:”听说是外面有小叫化子往园子扔小石块什么的,我们院里的小丫头经过那里叫他不要再扔了,他却扔得更欢,还砸到了小丫头身上。

“兰初听说之后便叫了婆子过去,说要把那小叫化子绑了起来打一顿;我看那小叫化子也就是调皮罢了,都是可怜的人。”春雪代那小叫化子求情。红锦心中正有事儿,随口应了一声儿:“小丫头伤得不重吧?”

“被砸到了头,流了不少的血正哭呢。”春雪想到小丫头的样子,也知道兰初为什么如此生气了。

兰初的脾气向来就是,她的人她打得旁人却是打不得,就是碰一指头都不成。

红锦摆手:“取了药给她敷上,莫要让她留下什么疤误了她一辈

子。”女子生来命苦,嫁人说亲男人首挑相貌,所以红锦才有这么一说。春雪看向红锦:“兰初那里…”

“她有分寸的,她就是个命苦的人,你放心好了。”红锦看向春雪一笑:“你担心的不是兰初吧?”

“现在府中多了一个六夫人,老爷如宝似玉的看待,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免得那六夫人在老爷耳边吹什么风。”春雪话说得隐晦,其实她是担心红锦把宁氏气死不久,如果兰初带人打了小叫化子,会被胡氏说红锦心狠之类的话。

现在容连城就在凤府做客,传到他耳中对自家姑娘将来不是好事

儿;她其实早就在担心此事了,只是却不好对红锦直说:容公子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在意的样子。

红锦微微一笑:“兰初你们就是什么也不做,六夫人想找我们麻

烦,罪名也有得是;让她自以为是的认为抓到我们的小辫子,也比她乱按什么名目在我们的头上要好;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儿。

春雪看了红锦一眼,张了张嘴终究又闭上了:她最担心的人并不是六夫人,可是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为好。

她们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就听院子外来脚步声:兰初回来的怎么这么快?

春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急急的打起帘子看出去,这一看担她吓

了一跳:”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姑娘好性儿,你们就得寸进尺了一十居然把这小叫化子弄到了院子里来,当真是皮痒了对不对?“

她训着小丫头,眼睛看着兰初:怪她的意思很明显,只是当着小丫头的面儿,她给兰初留着面子罢了;回头兰初一定要被哆嗦个半死

的。

兰初摇了摇头:”姐姐,你也看看这小叫化子是谁。“说着话,

她引着小叫化子就往屋里走。

春雪并没有让开,她不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叫化子里:这个小叫化子可不小,一看就已经成年了。

叫化子抬起了头来,春雪看一眼有些面熟,然后细细看过去忽然呼了一声儿:”是你?!

叫化子微微欠身,却并没有说话。

他一身的狼狈,衣衫褴褛也就罢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青一块、紫

一块的都是伤,红肿的伤口有的还向外流着血。

这个叫化子正是红锦四处派人在找的铺子伙计小四儿。

春雪让开了,让兰初和小四儿进了屋;她看向小丫头们:“可有

人知道此事?”

“除我们院子的人之外,没有人不知道;因为我赶过去时认出了他

来一一他上一次来是我打得帘子,于是便赶紧带着他回来,路上便遇到了兰初姐’姐。”其中一个小丫头口齿清楚的很。红锦看到小四儿时心里也是有些吃惊的,不过面上很平静的道:

“你还敢回来?”

小四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姑娘您要救小的性命啊!小的真得没有说谎,现在已经被刁怀雇的人赶得上天入地都无门;如果小的说了谎,现在绝不敢来见大姑娘,而刁怀也不会让人打小的半死后,还要赶小的离开本城了。

红锦闻言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大姑娘?”小四儿还准备再说下去的,不想却听到红锦让他起来的话:“您、您相信小的?

你相信不相信自己?”红锦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杷信,我便相信。

小四听到之的重重的叩了一个头,他就知道大姑娘不会被刁怀骗到的。(

红锦让小四把事情自头到尾细细的说一遍,什么也不要漏掉: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刁怀和帐房先生有问题。

小四的话说到一半儿,红锦忽然道:”停!“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有地方不对了,刁怀当真是把银子贪墨了了。

只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呢?红锦的眼前闪过了:金绮三姐

二娘、五娘一一会是谁?

一零七章甜蜜蜜(粉红票75张)

或者?红锦脑过闪过一个人:父来凤德文?不是没有可能,凤德文明着暗着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就是想让红锦把铺子还给他:那就是凤家的铺子,现在他是凤家的一家之主,铺子当然应该由他来打理。

红锦当然不同意,凤德文却根本没有死心,这一点红锦姐弟很清楚。

还真不能确定刁怀是受谁的指使,红锦的眉头皱了皱,想到了帐

房先生得了一成银子的事情:八成刁怀所得也不多吧?不然他就是再贪财也不可能就分给帐房先生一成,他怎么也要防帐房先生急了会反水。

这一定是凤家的人在捣鬼。

红锦在和小四说话的时候,浩天也急急的自府外回来,去寻金绮姐妹二人;在胡氏那里寻到两个姐姐,开口便道:”快回去,我已经把事情办好?凤红十一一十一一“

”也不知道给六娘见个礼;“银绫打断了他的话,嗔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外祖家的一点儿事情,我们要先回了,六娘看来要自己用饭了。

六娘抿嘴看着银绫笑了起来:“看来四姑娘还是不相信我啊「就算是不相信我,只是四姑娘你再灵巧怕也难为母亲出一口气的。

银绫的笑容僵了僵。小四儿被红锦安顿娟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而容连城中午并没有过来用饭,说是晚上会过来的。

她便让人把帐册之类的都收了起来,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坐下来歇

一口气吃茶;晚饭之后容连城并没有离开,而是和浩宇一起陪着红锦

说笑了好一阵子,在浩宇告辞离开之后,他起身道:”今天晚上月色不错,大妹妹可否陪愚兄出去走走?“

红锦当然不会拒绝,和容连城一起出了院子。月色,如水,两个人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谁开口说话;静默中有一种温情,让红锦心中有了难得的平静。

其实,日子只要这样就好;没有纷争、没有仇怨,一家人可以在晚上一起出来走一走,并不是非要开口说什么,只要这样安静的走一

走就好。红锦的所求并不高。

容连城走了一会儿偏头看向红锦:”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定了亲事的,不过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来凤府之前,我也只是奉

父母之命而已。红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他一定还有话要说。“后来见到你感觉也只是平平,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是父母做主,我只要做好本份就行;母亲说我要买些东西给你,我便买些东西给你,反正你高兴母亲也会高兴勺

原来那些头面首饰等等,是容夫人让他送的;红锦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可是慢慢的,我、我就感觉你很好、很好、很好.容连城的脸有些红了,他微微偏开了头不再看红锦。红锦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非常好。

双眼睛亮如星子:”我只是想告诉你,红锦;“他顿了顿:”锦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红锦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她的脸羞得通红不敢再看他;原本她以为只是出来走一走,虽然可能两个人会有一些亲蜜的感觉,不过却从来没有想到容连城会对她说这样的话。”锦儿,我想告诉你,现在不只是父母之命,而我自己,也喜欢你

做我的妻子。“容连城说得很郑重,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红锦一眨不眨。那原本就黑黑的眼珠,现在更是黑得化不开,如同上好的墨一样黑得晶晶亮,却又散发着莫名的热。

红锦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她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埋到胸口;心中羞得几乎生出要打人的念头,可是手却偏偏没有生出相应的力气来,而且心中还有着幸福和甜蜜,涨得她的心鼓鼓的。”锦儿,我会好好的待你,一生一世都会好好的照顾你;“容连城迟疑了一下,轻轻的拉起了红锦的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的这点心意是不会变的。

红锦脸烫得感觉能煎得熟鸡蛋,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容连城握得很紧,她根本收不回来:地的力气现在也是小得可怜。

“锦儿?”容连城轻轻的唤了红锦一声,声音和平常有些不同。

红锦用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的声音“嗯”了一声儿,她不是不想大声,而是没有力气;她现在感觉头都有些晕,呼吸有些困难,全身都有些烫并且软软的没有多少力气。她感觉容连城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把她全身的力气都吸走了;而且还把热量不停的逞过来,让她越来越热,脸越来越来烫。“相络我,好吗?”容连城的声音好像有些嘶哑。

“嗯。”红锦好像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请相信我,我要照顾你的心思永远不会

变,好吗?”容连城握住红锦的手忍不住紧了紧一一她的手,好小、好软,好像没有骨头一般。

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他看着红锦的目光都热了起来:“相信我,

不管我以后会做什么事情,是对是错,请相信我,我要照顾你的心意绝对不变。

他轻轻的摇了摇红锦的手:”好吗?“

红锦轻轻点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道:”我,相信你。“是的,

她相信他;在今晚的月光中,在今晚的星空下,听着容连城如此诚挚

的话,她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这一刻的红锦是幸福的,她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月光、星辰都

可以为她做证,她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锦儿。“轻轻的,如同是感叹一样的唤着红锦,容连城的目光更热,几乎能把人灼伤;他很想抱一抱红锦,可是看着眼前脸红通通的女子,他却没有伸出手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抱一抱眼前的女

子:其实也不算违礼,他们可是未婚的夫妻;但是最终他也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轻轻的牵着红锦的手向前走去,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远远的

跟着春雪和茜雪。红锦什么也不知道了,聪敏、机变、勇敢等等都在她的身上消失了,她现在根本不会思考,任凭容连城牵着她的手走下去。

她当时有一种感觉,就算是这样走一辈子她也是愿意。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容连城的声音还是莫名的比平常暗哑了两分;他其实希望红锦答他:不好。红锦当然听出了容连城的不舍,她心中甜蜜便重了一分;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说要回去,也没有说不回去。容连城看着红锦,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该死。“他喃喃的嘟囔了一句,飞快的把自己外袍脱了下来:”冷到了你,我可真是该死了。

还有什么比这一句更能让女孩子感动的?红锦微微低着头没有动,

任由他把衣袍披到自己身上,虽然她并没有感觉到冷。

“你有伤在身,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耒,我迷你回去。”容连城很自然的又牵起了红锦的手来,他很不舍得放开红锦的手。

红锦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她是女孩子家,矜持让她

不好意思说自己没事儿,只是摇头已经让她的脸又火辣辣的了。

容连城牵着红锦的手慢慢的走了回去,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拉长,最后两个淡涤的影子便叠到了一起。红锦的脸一直到容连城走了好久之后还是烫的。这一天的夜空,成了红锦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的画面。只是红锦和容连城不知道,在他们二人走了很久之后,一个漆黑的亭子里站起了一个人影来,望着的正是红锦和容连城离开的方向。风中送来一声低语,听不清楚是什么;那个人影终于回头,扶着另外一个人影离开了。

这一天晚上,红锦睡得很熟很熟,她好像做了梦,唇边一直含着

笑意,只是醒来后的她却并不记得梦中的情景。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红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抱怨:“备什么不叫

醒我?”“姑娘近日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婢子哪里忍心叫姑娘。”茜雪笑着把床帐挂起。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红锦闻言脸一下子红了,却不好意思说茜雪什

只得吩咐她取衣服来自己穿上起来梳洗。

刚用过早饭,凤德文便打发人来叫红锦去大厅议事一一这倒真是怪事儿。

红锦匆匆漱过口起身到了大厅,厅上还是昨天早那些人;四娘看到

她便招手让她过去坐,她们娘俩并不避讳让人知道她们是一伙的。

凤德文今天看到红锦倒笑了一下,这可真是难得;红锦看向弟弟浩

宇,她不知道今天凤德文是不是吃错药了。

浩宇轻轻摇头,他正自奇怪呢,父亲可从来没有待他如此好过,这

让他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红锦看了看四娘,心下警惕起来:父亲不会无端示好,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她看向凤德文身边的胡氏,正好迎上胡氏的目光:胡氏目光里全是笑意。胡氏看着红锦笑得很开心,还对着红锦点了点头,完全不记得昨天被红锦气到的样子:她今天不会也是吃错了药吧?红锦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零八章胡氏蚀米(粉红票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