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刃相交的声音,同时马儿也跑了起来;身后坐得稳稳的就是唐伟诚,他的体温渗透了红锦的衣衫,不!那不是体温。

红锦睁开了眼睛回头看过去,却在转了一半时被唐伟诚以手挡住了:”我没有事儿,那是刺客的血;你不要看,会恶心的。“

扑面而来的劲风让红锦开不了口,而身后传来的狂乱马蹄让她知道并没有脱离险境,不过唐伟诚的语气平稳的很,让红锦心下安定不少。

她知道,只要跑到镇子里,那么便是逃出生天了。

可是唐伟诚并没有沿着官道跑,他策马离开了官道,顺着一条小路跑了下去;身后传来了咒骂声,似乎对唐伟诚离开官道的举动十二分的不满。

红锦心中一惊,明白了官道前面还有人埋伏,就等着唐伟城去自投罗网。

唐伟诚不时的回身,他回身之后便会传来有人坠到地上的声响;奔跑中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稀少。

但是,他们还是被追上了;毕竟一匹马驮着两个人跑得要慢一些,虽然红锦并不重。

唐伟诚轻喝一声儿:”闭上眼睛!“

红锦并没有多想闻言就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还屏住了呼吸;几声刀剑之声后,有液体喷到了她的头上、脸上;她知道,那是血。

她恶心吗?她惊惧吗?不,她心中闪过了喜意,因为她知道那是刺客的血。

随后只剩下她所乘马匹的声音也证实了她的想法,那些刺客都死掉了;然后红锦才有了恶心感: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儿。

不过她忍下了,其实现在能活着已经不易;那是敌人的血,现在应该算是天下最幸运的事情;所以红锦忍下了恶心。

唐伟诚的身体轻轻的贴近了红锦:”你拉着缰绳,我们要一直跑下去;我记得应该前面有处庄子才对。“

红锦没有想太多,一直以来唐伟诚都是很君子,而眼下这种情形她也没有想到其它;至于为什么要她拉缰绳,她立时偏头问道:”唐公子,你、受伤了?“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沉稳的答道:”嗯,一点儿小伤在胳膊上,所以拉不住缰绳。“

红锦不太放心的又确认了一次,听到唐伟诚沉稳的回答后专心的在唐伟诚的指点下,开始尝试驭马:这并不容易,但却关系着他们二人的性命,所以占去了红锦全副的心神。

而唐伟诚的身体越贴越近,后来几乎是大半个身体都倚在了红锦的后背上;而此时红锦驭马已经熟练了一些,唐伟诚除了指路之外便不再开口说话。

而在唐伟诚说了最后一句话后,红锦驭马跑了少半时辰之后看到了夜色中的庄园:就如同是一头怪兽趴在那里,在黑夜中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红锦让马儿放缓了脚步:”唐公子,你要寻的可是这座庄园?“

身后无人回答。

红锦此时才发觉到身后唐伟诚的不对劲儿,依着他的为人绝不可能把人贴在自己身上:”唐公子?“

依然无人应答。

红锦急急回头,唐伟诚因为她的举止身子一歪就要向马下跌落!

她心中一惊立时伸手去抓,险险拉住了他;而唐伟诚也因此哼了一

声儿,然后挣扎着坐好:”大姑娘。“

”你没有事儿吧?这是哪里的血,你伤到了哪里?“红锦这才发觉自已的后面的衣裙已经被血浸透了。

”刺客的血,惊吓到了大姑娘了;我刚刚太累所以不慎睡着了,大姑娘不必担心;“唐伟城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虚弱,不过语气还是一样的沉稳。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庄园点点头:”我们到了,快走!“没有给红锦再开口的时间,他一夹马腹让马儿又跑了起来,却是向庄子后面而去。

到了后门不远处,他一拉红锦两个人双双滚下马来,正好跌倒在草丛中;红锦虽然受了些伤,不过并不重。

唐伟诚落地时轻轻的哼了一声,不过他几乎和红锦一起爬了起来:马儿并没有停下来,他在滚下马时,狠狠的击了马儿一掌,那马儿身上一轻跑得更快,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红锦刚想开口便被唐伟诚拦住了,他轻轻拍手带着红锦一路直直向前,一路上他不时的停下来,有时候收拾身上、有时候用剑整理地下。

终手,红锦看到了一个狗洞;不期然的,她想到了花明轩,看来她又要再一次钻狗洞了。

让她吃惊的是,唐伟诚居然伏身自狗洞爬了进去,而后在里面轻轻用剑叩击了一下墙壁,这是在催促红锦。

红锦心下极为震惊:唐伟诚那么好的功夫,居然已经不能跃上墙头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受伤,并且受了极重的伤才对。

不过眼下不是震惊或是询问的时候,她沉默的、飞快的钻过了狗洞,跟着唐伟诚向园子深处行去。

这个园子她并不知道是谁的,自然也不知道园子里有些什么、哪里更安全:现在由她逞强带路,不如安静的听重伤的唐伟诚安排。

唐伟诚已经没有多体力,不能再做无谓的浪费:包括争执;红锦在这种时候,明白自己只要不添麻烦,便是帮了唐伟诚。

红锦跟着唐伟诚转来转去,停下来的地方居然

###:他进去之后拿了很多的熟食出来,然后又带着红锦###。

红锦能做得就是把熟食接过来自己拿着,因为她听得出来唐伟诚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了:这不是好兆头。

唐伟诚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沉默的、又用他眼下最快的速度带她回到了园子里,转到湖边的假山旁,他进去假山洞中按了一个地方几次后,假山旁便现出一个地穴,他立时带着红锦走了下去。

红锦默不作声跟上,那门在她的身后又合上了。

唐伟诚点燃了火折子,扶住墙壁喘息着看向红锦:”现在,安全了。“他喘了几下之后又道:”对不住,是我连累了大姑娘。“

后来的那些高手是来刺杀唐伟诚的,红锦早已经明白了。

”他们一般是不会留活口的,我逃走她们也许、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他在解释,为什么不顾其他人,只身带着红锦逃了出来。

不过却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不是只身出逃,那样会更有胜算。

红锦过去轻轻的扶住了他,只问了一句:”你的伤在哪里?“

”胁下。“唐伟诚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到了这里他不必再隐瞒了。

红锦没有再说话,扶着唐伟诚一步一步顺着阶梯走了下去,拐了几个弯儿之后,眼前居然出现了一房石门。

唐伟诚指点红锦去按机关打开石门.进去之后是一间石室;门当然又关上了。

红锦打量了一眼房间,把唐伟诚扶到床榻躺下,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回身看向唐伟诚:”怎么救你?“

她很镇定,没有任何的失措,也没有问这是哪里: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救唐伟诚。

唐伟诚不是因为护她的周全,应该不会伤得这么重;可是红锦连救他的方法也要问他才知道:她没有药在身边不说,而且她也不明药理。

唐伟诚努力的挣扎着:”你先听我说.时间不多你不要打断我;“

他说到这里又长长的喘了几口气:”那边的架子第四排的第四格,你在各个角上按一次就会得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不过,你不要急着离开,那些人一定会追到这里来的.要等到…“

他又喘了一口气还要再指点红锦,却被红锦打断了:”你不走.我不会走。怎么救你?“就像唐伟诚所说时间不多了,红锦不想他多浪费精力。

唐伟诚勉强抬眼看向红锦,可是他伤重失血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他忽然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不想死,也很怕死的,更不想受这么重的伤——简直要痛死我了;如果当时让我再想一下、只想一下下,我就会只身逃出来。“

他在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番话。

红锦眼中浮上了泪水,她只能再重复的问唐伟诚”要如何才能救你“:因为她看得出来唐伟诚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再不说她还真没有法子救人的。

唐伟诚看着红锦,虽然出现在他眼中的红锦已经不是一个,而且面目不清,不过他还是笑了笑,然后抬手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架子便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并不假,他是真得不想死,非常的不想死。

红锦吓了一跳,摇他、晃他、大声的呼唤他,可是唐伟诚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如果不是怕红锦会被困死在这里,早就撑不住了。

红锦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一点一滴的落到了唐伟诚的身上;她并没有痛哭失声什么也不管不顾,她只是一面撕下裙子给唐伟诚包伤口一面落泪:她不想落泪的,因为现在不是落泪的时候,可是她却怎么也忍不住。

就像唐伟诚所说,他肋下是有一条很大的伤口,可是他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只有一处,此处的伤却是最重的一道;他的背上有太多的伤口”

另一侧肋下也有一道伤口。

可是红锦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

唐伟诚全身上前,除了前面腹部、脸部之外,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有一些伤口粗粗的包过,应该是唐伟诚自己包的。

唐伟诚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他的城府很深,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拼了性命救自己?红锦很想知道,而且她还很想对唐伟诚大喊一句:我担不起这样的恩情!

她宁愿她现在也浑身是伤,她宁愿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是她。

如果能重来一次,红锦不会让唐伟诚如此做,虽然她想活,可是她无法承受她的性命,是用另外一个人性命换来的事情。

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现在都变成了悲壮,唐伟诚一个人的悲壮。

红锦的泪水模糊着她的眼睛,她也看不清楚床上的唐伟诚: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如果她没有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那么她或许能猜到一些:听唐伟诚以前的话,他们原本应该是自幼就相识的。她自摔下楼醒来之后,从来没有在意自己忘掉的从前,在她看来那些从前是不堪的、是受尽了欺辱的,忘掉便忘掉吧。

现在,她第一次想知道,她的过去倒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然,眼下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唐伟诚的呼吸越来越弱,再不想法子他挺不了多久的。红锦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并不懂医术,她所会的、所知道的一切在此时都救不了唐伟诚。

好在,她知道泪水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她把泪水擦干,努力的镇定自己,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手上所做的事情,跳起来冲向唐伟诚最后晕过去时所指的架子。

架子上全是小瓶子,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全是;架子上面有字,注明这些都是药品。

小瓶子上都有名字,可是红锦却根不知道这些药都是做什么用的:就算是有药,她也是束手无策。

而唐伟诚的呼吸越来越弱,随时都会没有命的。

红锦的手脚都冰凉了:怎么办?就算是面对匪人的刀剑,她也没有像此时一样的紧张、惊慌。

111章谁的肚子都会叫(泪奔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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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看看床上的唐伟诚,回过头来便取下一个小瓶子来,###看、嗅嗅,依然是无解:她根本不懂药理。

再看一眼架子上的药,她回到了床边,眼下也只有唐伟诚才会知道哪些药可以救人;床上的唐伟诚的呼吸已经极弱,而且脸色有些潮红。

红锦看到之后心中一惊,伸手一触唐伟诚的额头,果然是发热了!

如果高热发起来,不要说叫醒唐伟诚了,到那时唐伟诚就真得有死无生了。

她连忙四下打量石室,在一方墙壁上发现了唐伟诚告诉她的机关;她看一眼架子,奔到了机关前按了下去:现在,唐伟诚最最需要就是水。

所以她要出去,就算是危险也要出去取一些水来救唐伟诚;她珍惜生命不想死,但是谁又不是呢?唐伟诚为了救她落到如此地步,她为他出去取水也是理所应当。

她顺手取了床头小几上的一个水囊,以她的体力而言一次能取回来的水多不了。

机关果然是是打开门用的,不过门外却不是她和唐伟诚来时的通道,那里面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池子,池子里全是水。

大池子里的水冒着热气,而小池子里的水很清澈;红锦奔到了小池子旁,取了放在小池边的铜盆盛了水便跑了回来。

水,有些冰意;不过正好合唐伟诚此时用。

红锦并没有浪费时间去寻毛巾,而是自身上撕下来一块裙子浸湿后放到了唐伟诚的额头上;如此换过几次之后,她开始用力的掐唐伟诚的人中:一定要弄醒他。

不知是累还是急,红锦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而唐伟诚也终于轻轻的“哼”了一声儿。

红锦立时伏在唐伟诚的耳边:“什么药,要用什么药?”她知道现在唐伟诚就算是醒了,也不可能说得了几句话。

她也担心唐伟诚听不到或是听不清她的话,所以才如此大声的伏声询问。

唐伟诚的嘴唇边好像有一丝笑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一句话:“止血散、黑玉膏、内服白、白…”他的话就此断掉了。

红锦看他时,他已经又晕了过去,气息更加的微弱,几乎要感觉不到了;但是显然唐伟诚也在努力,他说过他并不想死的,现在他依然在下意识的努力着、争取着最后的一丝生机。

红锦立时扑向架子,飞快的找到止血散、黑玉膏;因为她手忙脚乱,把架子上的小瓶子弄掉了不少。

回到床边,红锦立时又去打了一盆水来,这一次却是温水,用来给唐伟诚洗伤口。

敷药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铜盆里的水换过几次红锦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在她给唐伟诚的所有伤口都敷上药之后,唐伟诚还活着,呼吸虽然断断续续的。

接下来红锦也没有休息,她不停的用冰水给唐伟诚降体温,希望他不会发起高热来。

石室里没有日夜之分,红锦一直忙啊忙啊,要换药、要降体温,忙到她不知不觉在换过一次湿布后睡了过去: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升落了两次。

红锦睡的并不踏实,她一直没有放弃的努力着,甚至不惜打湿唐伟诚的身上的衣服来,可是高热不但没有退反而越来越重了。

她只是英着牙不想放弃,为了不放弃而不放弃。

唐伟诚终于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嘴唇干裂的很难受,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石室并不高的屋顶:几乎就在同时,他清醒了过来。

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第一时间转头四顾,寻找那个在他心底的人影:就在床边。

他看到红锦就趴在他的床边,一双眉毛就算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的皱着,而那张小脸更是满布忧心。

天下间居然有这样巧的事情?!

他眼前浮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当年他还是孩子也是这样醒来时,身边趴着的也是她,那张稚嫩娓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唐伟诚合上了眼睛,因为他的眼圈有些泛红;男人大丈夫留血不留泪的,他把心底升起来的酸涩都压了下去。

因为他想得不止是儿时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容连城。

他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是一片平静,轻轻的“哼”了一声,他相信这一点声响足够让红锦醒过来:坐在地上如此趴着睡,会着凉的。

红锦几乎是跳了起来,她的手习惯性的伸向一旁的铜盆:因为唐伟诚在晕迷中,不时的会不舒服的发出一点哼声;后来哼得便少了,不然红锦就算是太累也不会睡着的。

手进入铜盆的同时,她也看到唐伟诚睁开的眼睛。

“你、你醒了?”红锦愣了愣之后眼圈红了起来。

担心、忧虑、期盼等等的心情压得她就要喘不过气来,在看到唐伟诚醒了的时候,绷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水,水…”唐伟诚避开了红锦的眼

睛,##没有道谢或是什么.只是简单的说出了他现在的需求。

红锦连忙用碗端来到水:“没、没有火,只有、只有温水。”

唐伟诚却一下子闭上张开的嘴巴,连连摇头示意他不喝这水:那是澡池的水!

红锦闻言之后脸一红,不过却对着那冰凉的小池水发呆:这样的冷的水,唐伟诚一个重伤垂危的人如何能喝?

她看了一眼水囊,用它灌了一些冰水。

唐伟诚等了很久,非常的久之后,才看到红锦端出了一碗水,并不冒热气的水;他并没有在中间催促过红锦,因为他需要时间来平静自己。

有些事情,比他想像中更难以做到;他并不想让红锦查觉到什么。

水喂到了嘴巴里,他心猛得跳了一下:那水,不是冰的;但绝对是小池里的水。

唐伟诚一霎间分不清楚嘴巴里的水是什么滋味了,他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他并没有抬头,也没有问一句,只是沉默的把水喝完,然后便好像是累极一样合上了眼睛。

他的确是累了,重伤之下失血过多,就算是喝水也需要他付出极大的体力;因为他并没有依靠红锦是自己硬撑抬起头喝得水他和她,男女授受不亲。

红锦脸上有些微红,看到唐伟城什么也没有问,心底大大的松了一

口气:如果他要问,自己还真是不好作答。

她把碗放下之后,再看唐伟诚发现他好像睡着了;不太放心的伸手拭了拭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她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感觉仝身骨头每一根都是酸痛酸痛的。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肚子忽然叫了一声,而且声音极大。

唐伟诚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

红锦飞快的看了一眼唐伟诚,看他睡得很好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坐到一旁打开了包熟食的笼布:那是自大厨房里顺手拿来的。

嗅到食物的香气,红锦的肚子叫得正欢了;她扫一眼呼吸平稳的唐伟诚,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实在是太饿了;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好像有好久好久没有吃东西一样,饿得快要虚脱了。

床上的唐伟诚的眼睛悄悄的睁开了一线,看到红锦的吃相后,他又合了眼睛;只是眼皮颤动了好几下,他的呼吸也有些不稳。

不过吃得正欢的红锦没有查觉到,她吃到饱才停下手喝了些水,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很幸福的一种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红锦想起了容连城来,想起那个月夜;她的心中忽然一动:她好像在不见容连城时,也不会特别的想念他呢。

想到这里,不自禁的就想到那一只握着自己手的大手,红锦脸上忽然有些烫,摇摇头抛开了这一切:眼下,还是要把唐伟诚救活,然后再想法子离弄这里才对。

对了,这里是什安地方?唐伟诚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座石室呢?红锦看向了唐伟诚。

唐伟诚睡得很熟,红锦当然不会叫醒他来问。

红锦精神放松下来,并且又吃饱喝足了.立时便哈欠连连;看唐伟诚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她决定小睡一下。

她把四把椅子排一起,又自橱子里拿出一床被子来一半铺好一半盖,几乎在躺下的同时,她便睡着了。

此时的唐伟诚却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看一眼红锦,而是盯着石室的屋顶看得很专注,看了很久。

直到红锦那边传来声响,他才又一次合上了眼睛。

红锦睡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唐伟诚的额头,还有他的伤口;忽然她听到了“咕咕”的叫声——她很熟悉的叫声,因为前不久她的肚子就刚刚这样叫过。

看着床上的唐伟诚她笑了:“唐公子,你饿了吧?”她能确定唐伟诚现在一定醒着。

唐伟诚的脸有些发红,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肚子会出卖了他:他一

直想事情时,肚子可不曾叫一声儿的;可是谁曾想他刚刚想装睡着的样子,肚子就叫了起来呢。

他睁开眼睛:“呃,好、好像有点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又叫了起来;叫得极响亮、极欢快。他的脸,更红了。

红锦在唐伟诚脸上看到什么表情都不会惊奇,不过看到他会脸红还真是难以相信:不过,脸红的唐公子,看起来有些可爱,那些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感一下子便都消失了。

“其实、其实谁的肚子都会叫。”唐伟诚这一辈子也没有说过再比这句更笨、更可爱的话了。

112章狂奔(粉红票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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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诚说完那旬话就后悔了.可是他不能把话再收回来,只能咳了两声偏过头去不再看红锦:实在是太窘了,从来没有过的窘。

红锦笑着转身取了食物过来:“唐公子,现在只能吃些冷的,你吃得慢一些,不然对身体可能不好。”

唐伟诚点头答应着,接过食物来却全忘了红锦的话的;好在红锦怕他悔重吃得太多不好,所以并没有给他太多的东西。

虽然不饱,不过吃过之后唐伟诚还是感觉舒服了不少。

“这是哪里?”红锦一面收拾东西,一面问唐伟诚。

唐伟诚微微偏头没有让红锦看到他的眼睛:“我们唐家的庄子。”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黯然。

红锦听到之后并没有太过吃惊,她猜想这庄子也和唐家有关系,只是没有想到是唐家的庄子罢了:“那唐公子可以让人给家中送信.让人

来接公子回去了——伤势太重,最好是能回城请大夫好好的瞧一

瞧。”

唐伟诚并没有回头看红锦,只是平静的答了一句:“那些刺客,应该是我们唐家的死士。”

红锦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她看着唐伟诚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

会儿她好像是掩饰一般拣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唐公子,你伤势太重还是多休息的好;吃了一点东西,再睡一会儿吧。”

唐伟诚回过头来:“架子上第九排的第六个小格里是白药”你给

我取过来服下去,伤势能好得快一些。“

红锦依然把药取来给了唐伟诚,看着他挣扎着自己把药吃下去:唐伟诚自醒来便硬是什么事情非要自己做。

唐伟诚服下药之后躺好合上眼睛:”药架旁边还有一个机关,打开后里面都是书;大姑娘如果烦闷便取来两本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