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奔过来一行人,刁氏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容夫人到了;于是她和刁珠哭得更大声儿,当然刁珠握着容连城的手也更用力了。

方人豪盯着红锦,目光如同针刺一般:”凤大姑娘,有白话叫做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他笑了笑:”如果大姑娘肯折节下交,那么在下一会儿有些肺腑之言,请大姑娘移步到天香楼一听如何?“

他知道红锦想明白了,他也知道凤大姑娘没有退路,如果她现在不肯低头一会儿也非低头不可;只是——,他的目光扫过红锦的脸心下闪过了一丝莫名的东西:把她交给那人怕是逃不过那人的侮辱吧?凤大姑娘的性子有些烈,不知道她会不会…

他想到这里目光移开了,不敢再直视红锦的一双眼睛,因为他不那么做是不可能的,当初走错了那么一步,他现在就是想下船已经来不及了。

红锦并不知道方人豪心中所想,看到他的目光避开了自己心下只是一沉:”方公子相请小女子本不该推辞的,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天香楼。“

方人豪看了四周一眼:”大姑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方公子今日对我们的照顾,我铭感五内。“红锦淡应了一句。

方人豪眯起了眼睛:”大姑娘冰雪聪明,不会想不明白吧?很多事情,包括——“他看向了彩台上的知府年德:”可不是我小小一个方家能做到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年德到了天川城,知道花明轩、胡正豪和红锦一行人在一起.却并没有过来送贴子求见,也没有召浩宇过去:虽然没有表明支持方家,却对凤家明显没有多少善意。

红锦心下凛然,看看胡正豪道:”方公子之言我不太明白,可否明言一二。“她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方人豪轻轻一笑:”我们三家只是想和大姑娘、凤大公子、容二公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钱大家赚。“他的意思是,他们要分凤家和容家的生意!

这自然是不成的,此事根本不用谈;容家的生意要出让给陈、孙两家一些,这么大的事情红锦和连璧根本做不了主;凤家的事情红锦虽然能主,但是她不想养虎为患,方人豪绝不会尝点甜头就会作罢的,他只会得寸进尺。

也就是说此事根本不是能不能谈拢的问题,根本就是不用谈,不必谈。

”嗯,这主意不错,先不谈其它,先谈我们两家的事情吧——不知道方公子想把什么生意让出一些给我们凤家?我和浩宇也好商量一下,按照方公子的诚意转出一部分我们家的生意来。“红锦并没有直言拒绝,她反而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只是她的话却让方人豪的脸色一变。

方人豪知道红锦不会退让,他看了一眼人群之外:唐伟诚和花明轩等人回来了;他转过头来便笑了:”大姑娘,我看你还是和唐公子、瑞王爷商量一下再说吧。“

069章刁珠真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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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也看到了唐伟诚和花明轩回来了,看到他们脸上的###她的心便沉了下去,事情看来不太妙。

唐伟诚落地之后盯着方人豪,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过了很久之后道:”有本事,我还真没有想到小小的凤城能有方公子如此人才,居然有两位王爷做靠山,往日是我太过托大,看来要好好的和方公子亲近亲近才是。“

没有一个脏字,没有一句难听的话,耳是方人豪的脸却红了起来,他甚至有些恼羞成怒:”好说好说,虽然唐二公子是唐家的庶子.但是在下还真是不敢高攀。“他忍不住讥讽唐伟诚的出身。

唐伟诚淡淡一笑:”方公子说得是,现如今公子身份尊贵,我一个庶子当然不配和公子相交;“他扫了一眼陈、孙两家的大公子:”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尊贵身份才配得上公子。“

方人豪的脸青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赃人前如此失态:因为成功的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喜怒不能形于色,不然底细都被人猜个一清二楚,还谈什么生意,还有什么赚头。

花明轩没有理会唐伟诚和方人豪的针锋相对,只对红锦说:”样品已经被取走了。“他顿了顿:”应该就在那几个孩子靠近我们,有一个孩子跌倒在地上时,竹牌便被扔了出去。“

样品取走了,可是凤家就是凤家,织锦行也就是织锦行:所受的损失虽然有,但并不是那么大;只要能赶到官府谈妥生意此事大可当作没有发生过。

红锦无抚花明轩:”也没有什么,我们到官府解释清楚,相信生意还是能谈妥的。“

花明轩轻轻点头:”当然,只是怕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不过,我已经让王五拿着我的贴子去了官府,希望可以拖上一拖;现在,你和浩宇要赶快再备一份同样的东西,不然我们去了官府空口白话也无法让人相信。“他看了一眼方人豪,眼底闪过了寒光。

听到花明轩的安排红锦轻轻吐了一口气:幸亏是有花明轩在.不然她和浩宇还真就没有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方人豪捣鬼:”他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动手脚?就不怕你一怒向巡府大人说一话,拿他问罪吗?“

花明轩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个方人豪,有两个王爷做靠山,而且都是极不好招惹的人;他的胆子现在可大着呢。“

方人豪看向红锦:”大姑娘,你现在想清楚了?“他成竹在胸,知道红锦不得不答应他,不然他什么损失也没有,但是凤家和织锦行却不止是丢了生意,同时丢掉的还有他们用尽心思,在这次盛会上赢来的名声。

织锦行和凤家受此重创难说还能再经营下去:如果结果是这个样子的,方人豪也不介意,应该说他很乐意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反正方家和凤家是不能共存于世的。

现在的情况对方人豪门极为有利,不管红锦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是有扯可图的;所以他把唐伟诚的话努力忘掉,换上一张笑脸看着红锦。

唐伟诚不想多理会方人豪,看他如此冷哼一声:”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希望几十年之后,面对儿孙时能有张脸在。“方人豪的笑容又僵到脸上,他不能不在意的,因为他并不是完全的没有是非观念:有很多事情他和世人的看法是一样的。

但是他却偏就做出了让他自己都不耻的事情来,也就成为他的心病,不能听到有人提起半点。

他有一个干爹王爷,但是这个干爹却有个怪僻,不喜欢女子喜欢长得清秀的小男孩儿;而和他干爹十分要好的,现如今也是他的另外一个大靠山的王爷,却是喜欢良家妇女——人家家中的良家妇女,他对自己家的良家妇女没有兴趣。

这位王爷虽然恶名在外,不过却并没有让人捉到什么把柄:因为他下手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都是让对方”心甘情愿“投怀送抱的。

没有祸害京中那么多的良家妇女,是因为一般的良家妇家他看不上眼,他喜欢的是烈妇。

越是性子硬气的他越喜欢,尤其是喜欢像男人一样做营生的妇人:他认为只有让这样的女子臣服,才能证明他的男人气概。

满朝上下都对这两位王爷极为不耻,但他们却偏偏都极得太后的欢心,再加上他们做事比较小心,皇帝也只能对他们的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名声也就在朝廷上下无人不知了。

对于这么两个人,方人豪当然不认为他们是好人,但是他偏就投靠了两个人并且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边是家族的利益.一边是他的良心,他很受煎熬,才会受不住唐伟诚的两句话。

唐伟诚没有再理会方人豪,对于他

##讥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只问红锦:”可还有备有的?“##做正经事儿要紧。

红锦轻轻点头,耳语给浩宇之后,由他告知了花明轩和唐伟诚。

花明轩看看唐伟诚:”谁去?“不必两个人都去的。

唐伟诚看了一眼方人豪,裂嘴一笑诿出一口白牙:”我去取来,我们一起到官府那里碰头;这里的人,我看有些皮痒——两个王爷又如何?他们只是个狗腿子,这一点他们却有些不明白。“

花明轩点头狞笑:”我会让他们明白的,唐兄自管去,我一定不会误了时辰的。“他两手握拳发赫了清脆的响声。

方人豪没有听到唐伟诚和花明轩的话,他还在逼红锦做出选择来,话越说越有些猖狂:被唐伟诚气的,不然他是个阴柔的性子断不会如此的。

红锦看着他:”公子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们凤家和容家的事情不劳方公子费心。“她真得很恰悯方人豪,因为他居然敢如此计算唐伟诚和花明轩,还是在明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

就算他有两个王爷做靠山又能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是不能把他方人豪打死,但是打上一顿却无伤大雅。

唐伟诚和花明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唐伟诚便闪身走掉了,而花明轩便开始准备”突围“:他要好好的和巡府谈一谈,他堂堂瑞王爷被人围了起来当猴看,到现在也不见他来救驾,他的官儿看来是做到头了。

方人豪听到红锦的话却笑了起来:”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儿?瑞王爷堂堂王爷,小人只是路经此地过来给他老人家请个安,并没有冒犯王爷的地方吧?“他当然是有把握不会吃亏,才敢如此做的。

王爷们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但都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瑞王爷更不是坏人,自然不会当众无缘无故就发作他的。

所以他笑得很大声。

刁氏和刁珠的哭声不要说是快走到峦前的容夫人,就是园子外面的人隐隐都能听到:她们是故意的。

容夫人到了之后眉头微皱:“取件衣服给珠姑娘披上——出了什么事情?小四,有话起来好好说,你坐在地上成什么体统?”她很镇静,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做事、问话,并没有因看到的事情有太过的震惊一般。

不过刁氏是深知容夫人的为人,知道她越遇到大事越镇静,便拍着地把珠姑娘刚刚说过的话大哭着说了一遍:“夫人,我不能活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我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女,现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对不起我的父亲、我的兄长嫂嫂啊。”

容夫人没有打断刁氏,任由她把话说完,直到刁氏不再拉着长音的嚎哭了,她才开口问道:“小四儿,你是说这个救了珠儿的是诚儿?”“对啊,幸亏有大少爷;”刁氏把容连诚很是夸奖了一番,然后又把珠姑娘和容连城如此衣衫不整的在一起的话,提醒了容夫人好几遍:“夫人啊,你可要为我和珠儿做主啊,不然我和珠儿当真只有一死了之。”最后她直接以死相逼。

珠姑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语不成句;反正就是她没有法子活了,让她怎么有脸见人之类的:不是今天的宴请,也不会有那种男人出现在府中,她当然也就不会被害了——总之,她和刁氏都在等容夫人的一句话。

容夫人除了她们一直在等的那句话外,相信她也没有其它话可以说了。

珠姑娘的耳朵都立了起来,她紧张的连哭声都轻了三分:她就要嫁给诚哥哥了,她就要成为诚哥哥的妻子了。

“小四,你说救了珠儿的是诚儿?”容夫人又问了一句,她的语气十二分的不相信。

刁氏当即受不了:“夫人,当然是大少爷啊,他人就在这里,夫人可以问问他。”她一面用帕子擦脸一面指向珠儿握着的容连城。

“四姨,你说什么呢?我不胜酒力到母亲房中歇息,根本没有再回到园子里,怎么会救下珠妹妹呢?”容连城宽厚的声音响起,可是却不是自珠姑娘拉着的那人口里传出来的声音,而是自容夫人身后。

刁氏和刁珠震惊的一起抬头,看到了容夫人身后立着的容连城,两个人的嘴张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会么可能?!

容连城怎么可能会和容夫人一起出现,他应该和珠儿在一起啊;刁氏看向了侄女紧紧握着那个男人,再看看容夫人身边的容连城,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070章一只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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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不能承受所看到的一切,她就在刚刚还认为十成十###女嫁入容家,成为容连诚的平妻或是侧妻,可是眼下的一切何止是她的梦碎掉了?!她唯一的侄女就毁在她的手上,她根本无力回天。

就如她刚刚所说的,如今的情形她怎么对得起起她的父母、她的兄嫂?更重要的是,她一直视刁珠为女儿,看到最自己至亲的人要落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她不晕还能怎么办?

珠姑娘愣愣的看着容连城,喃喃的道:“诚哥哥。”她还没有自震惊中完全的清醒过来,就连丫头们往她身上披衣服她没有半点反应。

容连城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已经知道珠姑娘和刁氏打算:居然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谋算自己和母亲,当然是不能原谅她——这和上回潭边的事情不一样。

珠姑娘并不是要容连城答她,她缓缓的回头看向自己手上的那人:城哥哥在那边,那他,又是谁?!他应该才是城哥哥啊。

她的脑袋并不是很清楚,呆呆的看着那人:“你是城哥哥,对不对?”那人没有答她,也没有动,只是低着头僵着身子。

珠姑娘忽然如同疯子一样大叫起来:“你就是城哥哥,我知道你是城哥哥!”她用力的摇晃着那人,非常的用办,一遍又一遍的大叫着,希望那人能回她“是”。

那人僵直的身体因为摇晃终于软了下来,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他的脸也就被珠姑娘看得一清二楚:是今来来相亲的男人之一,确确实实不是她的城哥哥。

想到刚刚这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想到她软倒在这人的怀中珠姑娘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她完了,她这一辈子全完了!她在她心爱的城哥哥面前,死死的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不放,而且还衣不遮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容夫人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刁氏和刁珠,淡淡的吩咐:“扶你们四夫人和珠姑娘起来,送到我的院子里去。”事情还没有了结,刁氏醒来不会就此罢手,不过就算是刁氏想罢手容夫人还不想罢休呢。

刁氏被扶进容夫人的院子时便早已经醒了过来,她在想对策:虽然明知不可为,但也不能任侄女就此毁了啊;想来想去,也唯有一法了,那个和珠儿抱在一起的男人是容夫人请来的,再加上那个先前要污珠儿身体的人,自然也是因为容夫人才会到容府来,珠儿的名声受损怎么也和容夫人脱不了干系,自然要让容夫人给个公道。

进屋之后她看到了容老爷,立时推开扶着她的丫头跪倒在地上,膝行到容老爷面前抱住他的双腿:“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不然妾身真得没有法子活下去了。”她说完放声大哭不止。

容老爷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事情,一面想拉起刁氏来一面看向妻子以目相询:出了什么事情?

容夫人让人把珠姑娘扶到厢房里去更衣再过来,坐到容老爷身边看一眼刁氏把事情按刁氏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小四,我说得没有错吧?”

容老爷已经听得眉头紧皱,儿子就在自己旁边的小书房里睡了一会儿,刚刚还是听到刁氏打发人来请容夫人,儿子被吵醒不放心跟着一起去的:他可是不曾去园子里救下珠姑娘。

他看向脚边的刁氏:“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声音有些冷。

容家的人当然不是任人耍着玩儿的,尤其是他的妻子;刁氏这一

次的所为太过份了,平日里的胡闹自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没有想到她的胆子居然一点一点长得这么大了。

刁氏被容老爷冷声一问,哭声便低了下去:她还真是怕容老爷发作的。

“姑丈,此事我也想问一问,为什么那人身上穿着城哥哥的衣服?”珠姑娘已经换好衣服进来,她的声音虽然颤颤的不过却很清晰;眼下她真得很想去大哭一场,因为她的城哥哥不曾为她说一句话,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但是她却很明白,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她便要被赶出容家了。

所以她拼命的想.还真是让她想到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男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如果不是那件衣服是城哥哥的,那他绝不会错认了那人是容连城。

容夫人没有说话.她自顾自的吃着茶:这有什么好回答的,因为容连城今夭晚上所穿的衣服,依然在他的身上。

至于那个被错认成容连城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和容加城的相仿:珠姑娘的心思都在容连城的身上,今天晚上来的男人是圆是扁她都不清楚,哪里会注意他们的衣服谁和容连城的差不多?

在园子里昏暗的月光下,加上珠姑娘吃了一些酒,又认定容连城会到园子里来,所以才会认错人的:此事要怪也只能怪珠姑娘和刁氏,和容家的人却没有半分关系。

因为那人的衣服和容连城当晚穿得

衣服差不多,只是巧合并不是容夫人的安排;如果不是珠###鬼胎,绝不可能会把人认错的。

容老爷看着珠姑娘:“什么叫做穿了城儿的衣物?”他很不悦,因为珠姑娘显然是在指责他的妻子——言外之意就是容夫人故意设计陷害她。

珠姑娘看向容连城,刚刚心情激荡她并没有注意太多,现在她看到容连城身上的衣服时心里虽然有些生疑,不过还是道:“那人的所穿的衣服就是城哥哥现在的一模一样,姑丈,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

容老爷生气松他吸了一口气:“珠儿,话不可乱说;城儿的衣服向来每个样式只有一件,至于旁人的衣服,我们只是小家小户.有人穿着和我们家一样的衣服有什么可奇怪的?”

容夫人淡淡的道:“把那衣服取来给老爷看看,我还真没有看过,不知道是不是真如珠儿所说。”

珠姑娘的脸上血色尽褪,她没有想到容老爷会如此说,此事分明就是容夫人一手安排,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她叫道:“姑丈,你一定要给珠儿做主,还珠儿一个清白!”说完,掩面就向身边的柱子狠狠撞去,可是刚刚迈步就仰面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她的脚踩到一个球,一个小小的球。

方人豪笑得正痛快时,他的笑声嘎然而止,身子向后仰去:如果不是身后有长随在,他便会生生的摔倒在地上;而他的半边脸还有一只眼火辣辣的痛,刚刚他只看到一只拳手狠狠的打了过来,他想躲可是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躲。

他被长随扶起来后,看到面前站着的瑞王爷,而王爷的拳手已经握好见他直起身来,对着他的另外一只眼又是一拳打过来。

旁人打尊总会喊一声“看拳”什么的,至少也会“哼”一声,可是花明轩这次打人除了拳头带起的风声之外,就没有发生其它的半点声音。

四周的人群已经静了下来再没有人开口说话,是被花明轩吓得:他打人就打人吧,居然还一脸的笑意,很温柔的笑意;只看那笑容就好像他要送给姑娘家什么东西,因为想借送东西时摸摸人家的小手,所以那笑容里带着七分的坏,可是坏得却不让人讨厌。

这哪里像要打人的?可是他偏就是在打人,而且打得很狠,打得方人豪再一次向后仰倒:方人豪虽然看到了花明轩出拳,可是他却照样躲不开。

不过王爷要打他,就算他能躲得开他能躲吗?他只能站在哪里任王爷打,不然就是大不敬啊。

方人豪再立起来时,两只眼睛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东西,被打得心头火起却连骂一句也不敢,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他怎么会知道瑞王爷是这样一个人?王爷们怎么可能会不说一句话就挥拳相向?

就算是王爷要打人,也会吩咐手下人打,王爷亲自动手打人那得是很大的事情,王爷很怒很怒了。可是今天的事情同瑞王爷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用不着不顾王爷的身份体面,对他一个平头百姓大打出手吧?

可是,花明轩硬是做了.方人豪想哭的心都有:他怎么这么倒霉!

此时还有人凑热闹,胡正豪大力鼓掌:“好!这两拳看得出来王爷的拳术至少进步了四成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浩宇和连璧自然是连声恭喜,花明轩笑嘻嘻的道:“过奖过奖。”他好像很得意他的拳术进步了。

方人豪呆立在那里,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他的八面玲珑全都不见了。

红锦看着他很同情:“刚刚我都提醒过公子有危险将临身,公子却不当回事儿,硬要为我们凤家和容家的事情费心,唉——!”方人豪被红锦的一句话气得想挑眉,不过因为疼痛又忍下了:“多谢大姑娘关心,不过大姑娘的话奉还,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他就算是被打几下又何如,他可是胜券在握,到时看谁会哭出来。

红锦看向他轻轻摇头:“方公子,你又错了。”她却没有对方人豪说他哪里错了。遇上了花明轩,没有错也是错了,何况还有一个胡正豪呢。

方人豪太自以为是了,他所想的都是利害关系,计算都是得失多寡:但是这一切在花明轩和胡正豪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看到花明轩又举起了手来,方人豪不想再挨打急中生智:“王爷,小人做错了什么?”

花明轩笑了,笑得邪邪的:“不,你什么也没有做错。”随着这句话,他的拳头已经到了方人豪的左脸土,靠近他的左嘴角;于是方人豪再一次仰过了身子去。

071章给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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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豪再一次站好后,看到花明轩的笑脸真恨不得一拳打过去,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不过他也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是万不敢当真打过去的。

他只能大叫:“小人可有什么地方得罪王爷了?”“没有。”花明轩笑养答了一句;他那张带着坏笑的脸,已经让四周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脸发热、心乱跳,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忍不住偷偷的看:这位王爷实在是太、太…;她们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对花明轩有恶感的。

方人豪再次站稳,他用更大的声音道:“那王爷为什么要打小人?!”他现在能倚仗的只有四周看热闹的人,希望他们的看法会让瑞王爷收手不再打人。

“你长得太不顺我的眼。”花明轩笑容更盛,笑得一脸的桃花,那叫一个邪、一个坏,而他的拳头也跟着打了出去,这一次拳头正中方人豪的鼻子。

方人豪的眼泪、鼻涕、血一下子都流了出来,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瑞王爷在打他第一拳的时候,就根本不在乎老百姓怎么看待他了。

花明轩当然不在乎,他又不想做皇帝为什么要那么在乎民意?再者他没有什么劣迹,老百姓对他并没有恶感:欺负方人豪并不会让老百姓生出什么反感来,因为方人豪是大商人、是富人,并不被老百姓认作是同类人。

嗯,世人多少会有些仇富心理;而方家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强买强卖的事情,但是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惠及乡邻的事情,这样的人被王爷打老百姓只会当热闹看:好戏可不是天天有啊,老百姓的日子其实很无聊。

红锦同情的看着方人豪:“方公子,你不要紧吧?”

方人豪握拳没有答话:凤大姑娘如果真同情他早开口向瑞王爷求情了,这只是说风凉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眼下他不能发作,所以只能忍下了。反正一会儿会哭的人不会是他,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才好受一点,完全无视了红锦和浩宇的存在。

红锦并不介意方人豪的无视:“方公子,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大夫的好,是不是?”她向来都是个好人。

方人豪咬牙看过来:“大姑娘,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你在这里我有什么笑不出来的?”红锦微笑:“如果方公子不在这里去了官府,我想我还真笑不出来了。”

方人豪看到花明轩又提起了拳头,他忍不住叫道:“大姑娘,你等着,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我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红锦闻言和胡正豪对视了一眼:成了,他们看来时间还挺多的,并不需要很着急。

方人豪并没有查觉到自己中计,因为花明轩的拳头又打到他的脸上:花明轩的拳头认准了他的脸,除了脸什么地方也不打。

“打人不打脸啊,花兄;”红锦代方人豪求情了:“您就是想打也换个地方打,方公子怎么也是一家之长,让他怎么有脸见人呢。”她这哪里是求情,分明就是点了一把火。

花明轩闻言头也没有回,伏下身子看了看方人豪脸,然后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还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没有法子,我这个要么不打人,打人就喜欢打脸。”说完,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方人豪的脸。

如果平时他的力道也没有什么,绝对不会伤人的,可是现在方人豪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所以每一下拍到脸上,方人豪都痛得想尖叫,只是一个大男人尖叫出来很难看的,所以他只能强忍下。

方人豪以为终于过去了,可是不想花明轩忽然接连扇了他好几个耳光,才长笑一声道:“嗯,心情好多了。”然后大喝一声道:“你们都是死人?!不用回京本王现在就…”

“王爷、王爷,下官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巡府、知府等一些官员出现的很及时,及时的没有让花明轩把话说完。

花明轩看向巡府:“嗯,恕罪恕罪;你不错,你很好,你现在就跟我本王去做一件事情。”他笑得比刚刚还开心,就好像巡府大人是天下第一美人。

巡府大人的腿软了,他把年德在心里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这个年德给自己送什么“小玩意”,自己也不会现在才赶过来救驾了。

他只能连连点头答应:他敢不答应吗?他连问花明轩要做什么都不敢。

胡正豪却开口叫住了要走的方人慕:“你这人好不知礼,不谢谢王爷赏赐就走?”

方人豪闻言差一点娆出一口心头精血,他还要谢恩!就算气得要死又能怎么办,他只能跪下老老实实的谢恩,表示自己感激涕零。

红锦在方人豪起身后道:“方公子,杨公子、孙公子不要走,王爷盛情请你们三位一起走一趟,你们不是不给面子吧?”方人豪几乎咬碎一口牙齿,却只能答应着跟上去,一路招摇过市让天川城的百姓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被打成了猪脑:他羞愤至极却无可奈何。

到现在他才知道和权贵对上,不论他的后台有多硬,他在对方眼中只是一条走狗,想打想骂都随人家的心意:后悔,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去认那个什么干爹。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跟了整整一条大街,他们都想知道王爷要让巡府大人去做什么。

到了官府门前,花明轩二指官府的大门对巡府道:“给我,砸了。”他笑得很好看,他说得很轻巧,就好像那只是一处民宅。

如果让巡府大人砸民宅,他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让他砸了官府衙门,就是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那可是藐视朝廷的大罪,会抄满门的。

“王、王爷…”巡府都快要哭了,他真想给自己几个嘴巴,明知道瑞王爷在场他居然还会贪那个什么小玩意儿,当真是该死啊。

“嗯?我的话没有听清楚?”花明轩笑着弯下腰:“我说,给我砸了它。”他的声音并不高,而且还笑眯眯的,可是巡府大人的汗水却已经一颗接一颗的落到了地上。

他不敢抗王命,可是他也万万不能砸了官府:他知道,一定是自己手下的什么人惹得瑞王爷不高兴了,否则王爷不会想砸了衙门的。

两难啊,怎么办?巡府大人知道求瑞王爷是不管用的,就在他想哭娘的时候终于灵光一闪,他在心中喊了一句:祖宗保佑啊。

衙门砸了瑞王就算被降罪,也就是禁足几个月,回头他还是堂堂王爷,但是他却担不起

“年知府,王爷的话你没有听到?你还不带着人去!”巡府大人面对下属的时候,很严肃,官威十足。

年德呆了、愣了,看着巡府大人的脸根本不知道应一个字儿。

“多多,你又顽皮了!这个时辰怎么还不睡,小心公公打你屁屁。”容夫人没有理会四脚朝天的珠姑娘,看向了一旁的桌子下:“还不出来,看你们胡闹害你们珠姑姑不小心跌倒了吧?”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噙着几丝笑意。

多多和四斤自桌子下爬了出来,牵着手站到一起,低着头不敢看容夫人和容老爷:那个球就是多多扔出去的,他是故意的,因为看不贯她的样子想让她不留意迈步时跌一跤,也算是给红锦姨姨出口气。

父亲说过了做事要恩怨分明,红锦姨姨和姨丈对他和四斤都很好,他当然不能看着那个讨厌的珠姑姑欺负他们姨丈:在两个孩子的眼中,珠姑娘的步步紧逼就是欺负人。

珠姑娘眼见容老爷想偏袒自己的妻子,就想自己撞柱寻死,逼得容老爷和容夫人不会再如此“生硬”的处置此事,到时她还是有机会成为容家的人:就算是做姨娘她也认了,反正能嫁给容连城就是她的最大的幸福。

却没有想到她最后的一点算计,败在了一个小小的球上:根本不用什么人拦她,她自己就跌倒在原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容连城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下一刻他看了一眼父亲立时改口道:“还不回去睡?是不是想讨打了?”

多多和四斤都是极聪明的孩子,当下有板有眼的给容老爷和容夫人行礼问安,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容老爷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不过嘴上却道:“真是顽皮,明儿一定要罚他们多写一张大字。”

珠姑娘跌得双眼冒金星,可是容家的人却没有一个理会她,这让她很难堪,挣扎着爬起来又对着柱子撞了过去!看她的样子.今天晚上不撞柱子她是不会安心的。

丫头婆子们早已经有准备了,当然不会让她撞上去;只是有个丫头跑得太急,不留神把小球踢了过去,珠姑娘又一脚踩上去身不由己的再次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她爬不起来了,因为闪到了腰;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最让她不能接受的不是她的腰疼,而是她接连撞了两次都没有撞到柱子上:难道,老天都站到了凤红锦那一边不成?

刁氏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到了珠姑娘身边一把抱住她:“珠儿,你可不能做傻事,不然让姑母怎么活啊!”可是她激动之下抱得很用力,而且无巧不巧抱到了珠姑娘的腰上,珠姑娘疼得全身都出了汗水:疼得她再也不记得什么容连城,只想着让姑母放开她。

072章你可识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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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却全然不知道侄女的腰疼,更加有力的抱着她哭嚎,自侄女珠姑娘身上哭到她的父母、兄嫂,又自她的父母、兄嫂哭到她自己身上,又自她自己身上再哭到珠姑娘身上:所有的话都在暗指,如果容老爷和容夫人不给她和珠姑娘一个公道,那她和珠姑娘今天只有一死了之才能证实珠姑娘的清白,才能保住她们刁家的名声。

她和刁珠在看到容连城和容夫人一起出现时,已经知道计败,虽然不知道如何失败的,但是眼下她们唯有胡搅蛮缠一途,因为容家是大家大户总是要名声、要面子的,只要能让容家吃下这个暗亏,日后她再和侄女想法子弥补容家父子回心转意——男人嘛,她认为只要哄得好、哄得妙,多大的事情他也会忘掉。

容老爷在刁氏的哭嚎中皱起了眉头,就像刁氏所想的一般,他当然是不相信刁氏和刁珠有什么清白可言;不过刁氏想错了一点,荣老爷虽然很宠爱她,但是相对于容家来说,她什么也不是;也就是说,容老爷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刁珠进门,那只是刁氏一厢情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