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握住嬷嬷的手,道:“你说的对,我是急糊涂了,太子爷身边的人是不能乱放的,就算皇上答应,母后那边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不是,皇后娘娘毕竟是您的姑母,怎么也不会让您受了委屈呀!”

太子妃点点头,擦了擦眼角,起身道:“走,咱们这就给母后请安去!”

嬷嬷脸上露出笑容:“是,娘娘!”

沈婠回了家,先到父亲那里,父亲问过今日的功课以及学的如何,学的什么。沈婠一一答了,沈相抚须点头,又嘱咐了两句,这才让她去见沈夫人。

沈婠见了母亲,一个劲儿的撒娇,沈夫人宠溺的把她搂在怀里拍道:“我的儿,可辛苦了你,我这就叫人去做好吃的。好在你姑姑那里给你管中饭,不然你可吃不到热饭菜哟。”

身旁伺候的老妇人道:“太太说哪里话,宫里怎么会没有热饭菜呢?”

沈夫人只道:“我可是知道的。”却不细所,只让人吩咐了下去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沈婠因要练舞,只吃了一点,沈夫人看着愈发心疼。

如此沈婠便开始早出晚归,俨如一个大忙人一般忙碌了起来。好在在宫里上学轻松,德昌公主又不是个托大的人,时而和几位皇子玩在一起,倒也十分愉快。

这样一来一去,就到了八月底,而每个月末,皇上和皇后都要抽出时间来考察皇子和公主们的功课的。伴读,也在考察之列。

第十二卷 前传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考核(一)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考核(一)

月末的时候,皇上要考察皇子们的功课,而公主们的功课是交由皇后来考验的。那一日一起上课的皇子们和他们的母妃都聚集在皇后的中宫殿内,公主们也是,当然,少不了陪伴他们的伴读。

如果哪位皇子或公主的成绩优异,帝后就会有所奖赏,他们的母妃脸上就会很有光彩。而作为伴读,沈婠知道也不容易,既不能太笨让公主难堪,也不能太聪明让公主嫉妒,所以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个中庸的人了。

一屋子的人都坐在中宫殿的暖阁内,帝后坐在上首,旁边坐着谢太傅和一位教授公主们《女戒》的命妇,下面依次是皇子和嫔妃等。

皇上首先问八皇子:“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要作甚?”

这是《大学》里的一段,八皇子先行过礼,方才答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致,知致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八皇子回答的朗朗上口,期间毫无停顿,皇上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面露笑意。等他说完,向身边的谢太傅说道:“太傅功高,皇儿果然聪颖好学。”

谢太傅忙道:“众位皇子都敏而好学,虎父无犬子。”

沈婠暗自嘀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不到太傅也会如此。

接着,皇上又依次询问了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二皇子,中间十皇子支支吾吾的勉强过关,其余皇子都对答如流,皇上很满意,纷纷打赏,而其中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的奖赏最为丰厚,柔妃和惠妃的脸上都表现出满意的神色。

然后便是皇后考验公主们了,皇后和蔼可亲的问德昌公主:“《礼仪?丧服?子夏传》中,对女子要求遵行的‘三从’,是哪三从?”

德昌公主敛容答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皇后满意的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转向沈婠,问道:“《周礼》对女子提出的四德,为哪四德?”

沈婠答:“女子的四德为‘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皇后又问:“何谓‘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沈婠再答:“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嬉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工。”

不带一丝停顿,如八皇子那样,一气呵成。

众人都吃惊的看向她,就连皇后也微微露出诧异,平时沈婠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开小差,皇后原本想趁此让她丢脸,却歪打正着,让她得了便宜。

皇上微笑颔首,道:“不错,看赏。”

便有宦官喝令:“圣上有旨,赏——”

沈婠忙下跪谢恩:“多谢皇上。”

皇后不好意思再吃惊,莞尔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还要继续努力呀!”

沈婠恭敬的答道:“谨遵皇后教诲。”

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你们想刁难我?门儿都没有!虽然平时在课堂上那副样子,但她也知道到了月末要考核的,怎敢掉以轻心?那命妇授课的时候喋喋不休,烦都烦死了,但是下课回家之后,沈婠还是会把书读的滚瓜烂熟,并且抄袭三到四遍,如此,在考核的时候,当然能够倒背如流了。

考查结束之后,皇子们都松了口气,八皇子更是心有余悸的说:“表妹,你不知道,母后娘娘问你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生怕你答不出来。”

沈婠笑道:“表哥你也太小看我了。”

柔妃此时对他们说道:“得了你们,阿婠你今日若是丢了脸,看我不教训你!走吧,我的宫里准备了点心果子,你们想必饿了,去吃点子吧。”

八皇子便拉着沈婠去玉屏宫,九皇子看了看他母妃,玉昭容和蔼的笑道:“既然柔妃邀请,你就去吧。”

惠妃也笑道:“咱们一起去,不知柔妃娘娘可准备的够了?”

柔妃笑道:“笑话,就你们能吃多少?我那儿有的是,别在这儿磨蹭了,孩子们担惊受怕了半天,好好吃些东西是正经。”

惠妃和玉昭容边走边笑道:“看来是沾了孩子们的光了。”

玉屏宫里,柔妃和惠妃,玉昭容坐在里间说话,几位皇子和沈婠在外间吃点心,玩斗兽棋。

“哎呀,真笨,这羚羊放在这里不是找死么!还是放在老虎身边的好。”沈婠一手拿着酥饼,一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

打对手的是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十二皇子瞪了她一眼,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有你这么罗嗦的。”

沈婠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八皇子按照沈婠说的方法,把羚羊放在老虎身边,道:“好了,就按表妹说的来摆吧。”

羚羊是诱饵,一般都是放在河边的,但是沈婠的想法未免奇怪,十二笑她,她说:“你知道什么!有时候,跳跃的羚羊也能给人致命一击!”

可是八皇子的棋风也如他本人一样,太过儒雅,棋盘如战场,战场上怎能儒雅?到不如像十二那般,下手之前深思,下手之时果决,下手之后不悔。看他两个下棋,沈婠到为八皇子惋惜,却有点儿对十二刮目相看了。

才下了一半,沈婠便知八皇子必败无疑,也无心看下去,悄悄的走到里间,听几位妃嫔们说话。

最先听到的是姑姑尖锐的挖苦声:“那位怎么就成了摆设?传出来让人笑话,身边的人也看不住!竟让皇上瞧得起了!”

沈婠心中一惊,难道姑姑说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和皇上的私情吗?想不到这事姑姑也知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后宫里,肯定没有不透风的墙。

然后便是惠妃的声音,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那位不会不知道吧?该不是那位自己的主意?故意让皇上瞧上身边的人,好让她多个帮手。”

柔妃冷笑道:“她就这么不济?身边没人,只能用宫女做挡箭牌?”

惠妃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要不然,果真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她怎么就一声不吭呢?”

第十二卷 前传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考核(二)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考核(二)

柔妃道:“她倒是想吭声呀!皇上一来没给那宫女位分,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只不过到底忍不下去,我估摸着呀,迟早要闹出来。”

玉昭容虽然不喜欢研究这些事,却还是好奇的问:“难道那宫女就安心一辈子当宫女吗?”

柔妃笑道:“可不是么!我看那也不是个能安生的主儿!要是我,趁她没上位的时候,就该除掉她!”

惠妃忙道:“姐姐可不能这么说…”

“怕什么!”

沈婠听了个大概,到极为赞成姑姑的想法,让一个宫女消失,总比除去一个晋了位分的宫嫔简单的多。可是姑姑未免太过心直口快,怎能让说出来让别人听到呢?万一日后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保不住会有人以此做借口了!

再听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就又走到外间,果然看到八皇子败了。十皇子故意说道:“八哥,瞧你听沈婠的主意,败了吧?”

八皇子面色一红,嗫嚅道:“表妹的法子是好法子,是我自己不会运用。”

沈婠白他一眼,道:“我看你是故意让十二的吧?”

八皇子一愣,十二却知趣的见坡就下,说道:“八哥,承让了。”

九皇子看了看沈婠,又看了看十二,故作高深的一笑,十皇子嘟嘟囔囔的,也就没什么了。

里间三个女人也说的差不多,便出来看孩子们,沈婠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道:“姑姑,我也该回去了。”

柔妃道:“促狭东西,就不留在宫里留一晚上吗?”

沈婠嬉皮笑脸的说道:“姑姑知道的,阿婠回去还有事呢!”

惠妃笑道:“你就别为难她了,可怜儿见的,也就你,仗着是人家的姑姑,说些着三不着四的话,赶紧放人家回去吧!”

柔妃指着她,看着沈婠道:“瞧瞧,又一个要你做媳妇的人,我是不敢说你什么了,你赶紧回吧,别再让人说我不疼你。”

惠妃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的是一个妃嫔该说的话嘛!”

柔妃指着她笑道:“你就敢说自己没那个心思?”

惠妃只顾一个劲儿的笑个没完,却也不反驳。

沈婠忙低头跪安,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那边十二更是红了脸,八皇子却怔怔的,想到自己的表妹这样的人品,肯定不少人喜欢,单是几位皇子就…唉!

十二也胡思乱想着,又想到那日的吻,心总是突突的跳,其实这丫头除了嘴巴尖刻点儿,心地倒也不坏…

当下众人各自心照不宣的离了去,无话。

虽说还有几个月才过年,但宫里已开始忙碌起来,今年围猎得了不少皮子,照理是要分赏下去的,此时正理了单子一家一家的送去,不单是宫里的嫔妃,大臣们府上也要分些给诰命。皇后疼儿女,顺带爱屋及乌,连身边人一并赏了。

因此,沈婠到算沾了德昌公主的光,跟着公主到皇后那里去挑选些喜欢的。沈婠也知道皇后不大喜欢自己,因此先让德昌公主挑选好了,自己再挑些不是特别好,但也过得去的。反正姑姑送了自己不少,横竖过完这个冬天就是。

正挑着,太子和太子妃来了,皇后笑道:“我没先去叫你们,反正东宫里的物什比我这儿的又好又多,所以,就先便宜德昌了。”

太子妃还未注意到沈婠,向着皇后笑:“母后疼惜德昌,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太子那边倒是有些,还未孝敬给母后,却是我们的不是了。”

太子笑道:“狩猎回来就给母后送了些,这会子就不必了吧?父皇那样爱惜母后,自是不用儿女们操心的。”

太子妃顺着他的意思笑道:“可不是嘛!”

皇后笑骂道:“你们如今越发学的牙尖嘴利了,敢当着我的面儿打趣起我和你们父皇来!你们父皇赏赐的,是他的恩典,你们这些做儿女才是要孝敬我来的呢!”

三人笑了一会,德昌和沈婠都挑好了,走出来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太子妃脸色一僵,皇后笑道:“可怜儿见的,陪着德昌念书,因此也赏些给她。”

太子妃忙笑道:“母后仁慈。”看着沈婠的眼神却带着利剑。

皇后也让太子妃去挑些,太子见四下无人,悄悄的问沈婠:“上回给你的药用的如何?手指可没事吗?”

沈婠抿一嘴笑,道:“还没来得及谢你呢,那药很好,我用了两次,再弹琴时手指一点也不痛了。”

太子点头笑笑,沈婠福了福身子,等皇后出来施礼告退了。

她先让人将皮子送到宫门口,然后自己一个人慢慢踱着,却忽然撞见御驾。心中疑惑,道:“奇怪?这里离中宫就这么点距离,皇上不去,却在这里做什么?”好奇心起,躲到树后偷偷一瞧,发现竟是皇帝和那日偷/情的宫女在说悄悄话!

御驾停在一边,沈婠慢慢靠近树荫下的两人,只听那宫女哭诉道:“皇上垂怜,本事奴婢的福气,可是…当初皇上既然宠幸了奴婢,为何…为何却…”

沈婠明白,这是在向皇上要名分呢!

皇帝叹道:“朕并没有忘记,只是不给你位分,是为你好。”

那宫女跪下说道:“哪怕是最低等的采女,奴婢也愿意常伴君王左右,实在不想…面对皇后娘娘,心中有愧啊!”

沈婠暗骂:心中有愧?你当了主子心中既无愧了!

皇帝似乎想了又想,才道:“好吧,朕现在去中宫见皇后,你的事,朕会和皇后说。”

“谢皇上!”声音里不乏喜悦之意。

御驾一走,沈婠才敢出来,看着那宫女的背影摇头叹气:唉!你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了多久了!

再来上学时就听说那宫女被封了采女,虽然位分低微,但好歹比宫女强多了,毕竟宫女是奴婢,采女算得上是半个主子。搬出了中宫,住在姜容华宫中的侧殿内。

那宫女虽成了主子,倒也十分守礼,各处拜见过了,对皇后仍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儿。皇后对她到也不生气,仍是温和可亲。

只是皇后愈发如此,沈婠心中愈发觉得那宫女大限将至。

第十二卷 前传 第三百一十四章 考核(三)

第三百一十四章 考核(三)

和德昌闲聊时,德昌感叹,道:“母后娘娘真是宽容有度,若将来我们出阁了,也发生这样的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阿婠,你会怎么做呢?”

“恩?我吗?”沈婠回过神来。

“是啊,如果将来你嫁人了,你的夫君收了其他的女子,甚至是你身边的女子,你…你会怎么做呢?”德昌愁眉苦脸的问,显然她自己不知道。

沈婠古怪的笑了笑,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事情还未发生,就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

“啊?”德昌很惊讶,“这事能阻止吗?万一已经发生了呢?”

“那…”沈婠又笑了笑,“那就成全他好了。”

德昌叹道:“看来阿婠你以后也会很贤惠的呀!”

贤惠吗?才不是呢!我怎么受得了这种三妻四妾的环境啊!如果对方不爱我,我不会嫁,既然爱,就不要娶别人,若是娶了,那么…我势必会斩断情丝,然后…问他要十倍百倍的加以偿还!

腊月里,功课开始慢慢的停了,沈婠作为伴读,而且是名成绩优异的伴读,她再次到中宫殿去领赏——这几日领赏领的手都有点软了,到不是自己真的有那么出色,只是为了体现皇家的“皇恩浩荡”罢了。

在中宫外面,却看到了姜容华的轿子,心中有些疑惑,然后走进中宫殿,正看到请平安脉的太医匆匆的走了出去,接着便是姜容华,脸上说不出来的古怪表情。沈婠知道,姜容华算得上是皇后的一条狗,这个时候来,又带着太医,莫非…莫非是那位采女出了什么事?

不管旁人,先谢了皇后大恩,偷偷瞧一眼皇后的脸色,竟隐隐含着一股怒气。奇怪,若是那位采女生病或者其他什么,她该高兴才是呀!怎么会生气呢?难道…

谢恩过后,皇后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下去吧,本宫今日疲乏,就不陪你说话了。”

沈婠小心翼翼的告退,到了姑姑那里,柔妃看到她得了赏赐,嘲笑着说道:“别以为谢家人有多大方,拿着皇家的东西不当自己家的!”

沈婠低下头,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姑姑为好,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若那位采女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她自找的。可是万一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唉…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瞧你一张苦瓜脸,难道皇后给你气受了?”柔妃问道。

“没有,没有。”沈婠忙道,想了想又问,“姑姑,宫里好久没有孩子出世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十二皇子是宫里最小的皇子吗?”

“哪里,本来还有十三皇子和十四皇子,可惜都是地位低下的宫嫔所生,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宫里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你到底想问什么?”

沈婠不答话,心想,若是生下来再死,实在更加的悲哀了。

她回家之后把赏赐给她母亲,到临川公主那边发了会儿呆,也就过去了。过了几日和沈夫人到裕王府上拜访送礼,然后裕王妃隔了几天也到沈府上去送年礼,新年越来越近,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没人再惦记宫里的那些破事儿了。

只不过这期间太子却派人送来一块很漂亮的红狐皮子,这皮子好就好在它一身火红如炬,毫无杂色,而且没有被血污污染,一看就是从狐狸眼睛射进去的,这人箭发精准,没有伤害一点皮子。

沈婠琢磨着拿来做个围脖,配上那身猩猩毡,再往雪地里一站,必定引人注目。

只是太子这样的举动未免太奇怪了,东宫和相府从来不会有什么互送礼物的事情,朝堂上吵得没边儿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政见不合,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主动给相府送起东西来呢?何况,别人什么都没得,只有阿婠得了长皮子。

沈婠什么也没想,却把沈相和沈媛几人弄的十分不悦,沈婠私下问过沈婠,沈婠却说与太子并无深交。看姐姐和父亲哥哥的神色变得古怪,阿婠只在心中叹气,道:“大不了以后我不跟他们谢家人有什么接触啦!”

沈媛摸了摸她的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他毕竟是储君,储君和权臣…罢了,说这些你也未必就懂。”

沈婠嘟了嘟嘴,没再说什么。

直到过年之前的小年,沈婠到宫中去给姑姑请安,和八皇子闲话时,偶然问到那位采女,八皇子紧张的说:“别再问了,都死了好几日了呢!”

沈婠一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八皇子摇头道:“我也不甚清楚,只说那日晚上喝醉了,失足掉到湖里去了。”

“啊?”

“因是年下,所以不许声张,这种事情,自然是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