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瑞枫叶急切的道:“我不骗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怎么说,但那就是我的想法,你还小,不理解,等你长大了,我们彼此只对彼此好行吗?”瑞枫叶目光真挚的看着她,势必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帮她树立独一无二的家庭观。

栖悦抬起头,眼底是心满意足的笑,她甚至有些无法言说的感动,有个人愿意以她的方式爱她,怎么能不开心,眼前的男子首次在她眼里脱了稚气,成为一个少年她未来的相公:“谢谢。”第一次她允许除九炎落以外的人进入心里。

瑞枫叶嘴角微苦,栖悦不该欣喜的扑入他怀里开心的笑吗?算了,她还是孩子,不懂他的心,于是大气的敞开手臂,把她拥入怀里:“我是你相公,应该的。”

栖悦心情爽朗的窝在他肩膀笑,少年独有的气息比春日梨花更加清爽,她轻锤他一下,仰着头对他笑:“自大。”。

瑞枫叶瞬间恍惚,浅浅的梨窝若隐若现,头上的胡蝶钗轻轻颤动,欲飞还留,不染自丹的小巧唇色,在花草的熏染下仿若柔软的不可思议,波光盈盈的眼里有他欣长的身影,宛如被她骄傲的眼睛放在心里一样心神动荡。

瑞枫叶入神了很久,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唇角轻啄他朝思墓想的柔软。

章栖悦睁大眼睛…除九炎落外,陌生的吻意。

唐炙手握马鞭,厉目横眉,桀骜不驯,呼朋唤友的叫嚷着走来,他刚越过小路,突然又转身:“都tm从那边走。”伤风败俗!章栖悦,一天不引得男人为你癫狂,你都觉得对不起你那张脸,想瑞世子多骄傲的人,竟然在这里…做出此等…伤风败俗!

瑞枫叶愤恼地快速分开,尴尬的看向周围白团团的梨花,想抽自己两巴掌:“…这里不好看,去别处看看…”说着强硬的拉起兀自惊愕的栖悦,抬步就走!

恨不得栖悦真的不懂他刚才做了什么。

栖悦紧跟而上,手掌触碰唇角,他清爽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不同于九炎落总带着几分霸道的不可闪避,轻轻的、还有点颤抖,呵呵,不错的青嫩心思,她愿意为他收藏:“瑞哥哥,我可以把刚才的事告诉我娘吗?”她仰着头故意天真的看他。

瑞枫叶惊的转身,脸色红如桃花,当发现栖悦眼中的笑意时,更加羞涩的拽着她疾步而走!“不许!”心底却笑开了,她懂吻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两情相悦…

梨花坞往前走是一马平川的赛马场,在青山上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天地,实属可贵,是春秋赛马最吸引贵族摆赌局的地方。

瑞枫叶拉着栖悦,不其然碰到了改路而到的唐炙,唐炙冷哼一声,火烈的目光坚决不落在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章栖悦身上。可还不至于敢无视初慧殿曾经的风云学子,恭手道:“瑞世子。”

瑞枫叶淡淡颔首,清云淡描孤傲温和。

唐炙微微舒口气,纵他横霸燕京也不敢在瑞枫叶面前放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绕路,只是所遇非人,有章栖悦这种女人做未婚妻,简直拉低瑞王府的层次。

唐炙不懈的瞥眼章栖悦,见她笑的春心萌动,更是鄙视,太子眼瞎不假,瑞世子也跟着眼瞎,如今太子已快走出迷恋章栖悦外的泥沼,解救瑞世子更迫在眉睫。

于是唐炙大义凌然道:“瑞世子不如一起去赌两局,难得碰到,大伙都在,聚在一起不容易。”

瑞枫叶看眼身侧的栖悦,方点头。

唐炙见状更加不喜章栖悦,小时候蛮不讲理,长大了跟她娘一样勾三搭四!还引诱瑞世子。

章栖悦瞅着唐炙不加掩饰的厌恶,苦笑不得,这小东西,永远如此不加掩饰,不就是这辈子没跟你一起‘祸害’燕京,连声姐姐也不叫了,想想唐炙以前跟着她‘双傻’燕京的日子,不禁唏嘘,不过唐炙爹妈对唐炙是真宠,她却没那么好运气。

唐炙咬牙切齿,看什么看!看也不喜欢你!

瑞枫叶关心道:“唐炙你很热吗?热就休息一会。”脸红成那样,是上山跑的太急。

唐炙甩身就跑,他才不热。

章栖悦弯着瑞枫叶的手笑不可支:“他害羞了。”

瑞枫叶低头,瞅见栖悦笑容灿烂的样子,小笑脑袋偶然靠在他手臂上,心里骤然软软的,不禁想起刚才的吻,也跟着她温柔的笑了:“别逗他。”

穿过台阶,便是宽广的跑马场,铺面而来的高歌是一匹匹马脱栏而出的声音,马蹄声快如飞箭,旁边站满了下注的人。

栖悦没再次停留,越过这里向上是转为他们开辟的马场,说白了就是贵族中的贵族才能进入的地方。

栖悦生来习惯这种待遇,处处区别于人的生活方式,养不出她不眼高于顶的个性。

唐炙飞奔到尉迟解语身边:“瑞世子来了。”而后飞奔而去,仿佛没有说过。

尉迟解语柔美的小脸迅速回头,青绿的跑马高腰马甲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和不盈一握的腰肢,她今年十三,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一众开始发育的女人堆里也分外出挑。

尉迟解语的视线落在缓缓踏来的瑞枫叶身上,眼里迸发出迷恋的光彩,又觉的太羞人,羞愧的扫视一圈,发现朋友们都盯着马场才放心,她刚想去打招呼,骤然看到从瑞世子身后走出的女孩,微微失望。

但又立即打起精神,迎上去:“栖悦妹妹,瑞世子你们来了,栖悦妹妹今天穿的真漂亮,就是跑马不合适,是不是瑞哥哥舍不得妹妹迎风吃土。”说完对瑞枫叶千娇百媚的笑。

瑞枫叶正在看栖悦:“为什么压唐炙的马,他可刚上场。”

041震惊

“你不觉得他精力旺盛一定会赢吗。”说着素手捏着一张银票,信心十足。

瑞枫叶无奈,接过,放在托盘的仆从手里:“但愿他不会让你输的难看。”

尉迟解语脸上依然带着笑:“栖悦妹妹好手笔,唐炙在马术上堪称此辈无敌手,只是这次恐怕要输,夏侯府少爷可在场下呢。”

章栖悦顺着人群望过去,可不,然后嘴巴一撇:“以大欺小。”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是夏少爷先上场,唐炙算是有勇无谋要挑战前辈。”

一声鼓响。

十余匹马冲破铁栏急速奔腾,扬起一片尘沙。不消片刻,便拉开距离,各自飞奔。

尉迟解语的目光落在瑞枫叶身上:“瑞世子如果下场,第一手到擒来。”

瑞枫叶当没听见,拉着栖悦继续走:“前面是二皇子,过去打个招呼。”

二皇子已经建府,与瑞枫叶年龄相当,他们才是一辈人,细分起来,尉迟解语与他们也属一辈。栖悦和唐炙他们又算另一批人。

尉迟解语闻言对栖悦笑笑重新走回刚才的位置与姐妹们聊天,好像一点不为瑞枫叶的态度所恼。

栖悦的目光不禁落在谈笑自若的解语身上,她早听说尉迟解语,初慧殿除了太子与她,便是尉迟解语与瑞枫叶的传闻最丰富,尉迟解语喜欢瑞枫叶全燕京贵族圈都知道,据说瑞枫叶喜好玩的尉迟解语都会,瑞枫叶喜欢的吃食均成了她的拿手好菜,现在即便穿衣打扮也肖似自己。

栖悦看着尉迟解语,不解她怎么可以为了男人做到这一步。

尉迟解语察觉到有人看她,微微冲栖悦笑笑,丝毫不因为心上人喜欢对方而产生敌意。

栖悦回笑,与九炎落的宠妃们比,尉迟解语这点段数算不得什么。

尉迟解语似乎没料到栖悦会回她,停了一下,笑着收回了目光。

“你真的要在毛头丫头底下讨生活?”

“看情况吧,不能并嫡,只能如此,你们可千万别得罪了她。”说完又把目光放在了跑马场。

马场上,场面突然失控,不知谁的马先扬蹄踩住了前面的缰绳,带着前面的马卧倒,马背上砸下的马鞍刺中了内侧游荡的‘闲’马。

‘闲’马只是针对赛马而言,它们的背上驮着想近距离观赏赛马风姿的千金小姐。

马受惊抬蹄狂奔,马背上户部尚书轩辕大人嫡女吓的魂不守舍,死死抱着马绳,才没被甩出去。

马发疯般的乱闯,瞬间冲出了内围冲过了赛道向山间悬崖奔去。

所有人全部傻眼,那上面…可是轩辕大人的嫡女!

马场安保人员立即上马飞奔。

栖悦也瞬间跃起,跃马而去!

瑞枫叶只觉得耳畔疾风闪过,身边的女孩已经跃马十丈以外。

唐炙该死的看着自己被抢走的马,咬牙切齿:“凑什么热闹!”也不怕摔下来!

瑞枫叶随后簕住一根马绳一跃而上,他可没忘记栖悦马课只能让九炎十三牵着走。

惊人一幕发生了,一道嫩黄色的身影跃过所有赛马,瞬间抽出马腹上的赛弓,拉弓射箭!

惊马瞬间在距离悬崖一米处抬蹄嘶鸣,急速调转马头向场内横闯。

轩辕姑娘已摇摇欲坠,惊吓的几近脱力,救命声弱不可闻!

栖悦摸准马脖处的穴位,拔出头上的发钗,用柄扎了一下。

马速如电飞驰,快速追上前方惊马,果断挥出马鞭饶住轩辕佳的身体,手里的簪子倒转,尖部扎入马身穴道。

马瞬间倒下,栖悦因为惯性向前飞冲,冲去的空隙,她还不忘左手马鞭用力化解轩辕佳落地的冲击,然后护住身体重要部位等待着落地的疼痛,刚才的一瞬她确定前方没人。

——啊!——

权书函躺在地上,手臂疼如针扎,还不忘想着,早知道这么疼他就不出来了。

瑞枫叶赶了过来,第一时间把栖悦扶起来惊慌不已:“受伤没有!你干什么!摔到了哪里!”然后一把抱起栖悦,向山下冲去。

场中的安保人方才回神,纷纷跑向伤者,哭爹爹求奶奶的希望他们没事,让贵人受伤是杀头的大罪。

场中其他人员对视而目,眼中有震惊和无法相信。

唐炙整儿人都是傻的,握住马鞭望着自己倒在地上死透的马,脑海里还是刚才鬼魅般的身影。

二殿下,从惊讶中回神,苦笑的看看周围,章栖悦不是只长了脸蛋吗?

暗处,一个身影转身,失败了?户部和军部的布置启动第二方案,章栖悦?她会骑马?

相府内。

栖悦再三保证只是有些头昏,手臂擦伤,其他一切正常。

瑞枫叶惊慌未定,根本没心情询问她什么,一直拉着她检查,恨不得成为学医三百载成为医治百病的活神仙。

赵玉言等在外间,女儿被准女婿焦急的抱回来她吓了一跳,确定女儿没事后,她才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弄巧没跟着上山,具体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楚,好在马场的主人带着在场的马夫到了,诚惶诚恐的诉说了事件的经过,马夫再三对小姐的马术和箭术赞叹不已,直言神乎其神,最后完全跑题,只说章家姑娘如何如何了得。

听的赵玉言气血翻腾,险些没昏过去,若不是知道女儿现在没事,她定让人把在场的人都毒死,反正肯定有一个是凶手!她才不信马会自己失控!

赵玉言知道点儿女儿会马术,女儿虽然懒洋洋的,休息日大多看戏听曲,但也定期去马厮看马,只是没想过马术有多好,因为没亲眼见,她认为马夫有夸大事实的嫌疑,目的就是不想相府追究他们的责任。

青山之主拖着肥胖的身体战战兢兢的跪在下面,他经营青山三十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为了防止有人在他的地方做手脚,他也花了不少心思,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夫人,草民真的不知,草民…”

赵玉言不可能不追究,但办的不是他!“来人,去宗人府报案,就说有人刺杀二殿下!”害她女儿受伤了,谁也别想好过!

青主闻言瞬间跌在地上,这,这是要诛九族!

章栖悦正向枫叶展示她没事的证据,走到帘子旁时正好听到这一句,陡然掀开珠帘道:“红烛!你去看看厨房的药熬好了没有。”

厨房根本没有煎药,红烛会意,快步而出,拦住了出去击鼓的长随。

042没事

哎,栖悦重活一世不敢说别的,对母亲的性格摸了*不离十,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从不想别人的感受,事实证明母亲霸道般的任性是管用的,可她忘了,皇上会变成先皇…

栖悦走向母亲,双手放在她膝盖上,温顺的站在她身边笑:“娘,您别气,生气就不漂亮了,你看,女儿也没受伤,不过是惊了马,哪有什么刺客,二殿下可是担心小,吓到他了怎么办?”真是自信啊!就不怕皇上厌烦了这股蛮横!

终于知道她和哥哥为什么自大了,除了后期‘教育’,只剩遗传。

“死丫头,傻笑什么。”但心里明白女儿想息事宁人,可:“青山是什么地方,也能‘惊马’!”说完凌厉的看向肥胖的管山主!

管老爷冷汗直冒,他亲在来相府,身家性命就都压在相府身上,只有相府开口他才有活路!

管老爷被盯着如芒在刺,赵夫人果然不好相与。

栖悦莞尔,轻轻的为母亲捶腿:“娘,管老爷被你吓到了,管老爷马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正诚惶诚恐呢,娘就别吓他了。”

管老爷闻言,感激不已,恨不得给章栖悦磕几个头。

“轩辕小姐怎么样了?”栖悦眼睛明亮的看过去,送佛送到西。

管老爷闻言急忙道:“回小姐,在下急急赶来还没有确定轩辕小姐准确情况,但在下来时,马场的大夫已经给轩辕小姐诊断过,只是皮外伤、受了些惊吓。”

一旁的马师竖着耳朵聆听小主子的声音,马场上飞扬肆意的身影、精湛老道的马术还映在他脑海里,但从声音,实在无法相信有如此实力的小姑娘声音如此稚嫩。

赵玉言无奈的抚着女儿的手,太过心软!还好她给她定下了瑞家,看眼紧跟在女儿后面的而出的女婿,释怀的笑了。

栖悦凝重的颔首:“没受伤就好。”轩辕佳跌落悬崖死亡后,户部轩辕和军部唐家闹的很难看,一度影响朝中格局,朝中混乱,西北将军趁机屯兵,在边疆做大,九炎落第一次亲征便是征讨西北,虽然得胜,但文官和武兵长达二十年的争端到底给大周军队带来了不利影响。

唐炙更是因为唐家在与文臣对立失败,堙没于氏族之列,比她更早突出历史舞台。

轩辕佳能不死最好,唐炙能过的好些。

赵玉言嗔怪的看眼女儿,点点她的额头:“怎么不问问权少爷,人家为了救你,胳膊骨折,还惊动了宫里,皇后已经派太医过去,。”

瑞枫叶闻言,不等栖悦表态,急忙恭手道:“回夫人,权少爷救了悦儿,枫叶不胜感激,枫叶定备下重礼前去道谢。”

赵玉言满意地颔首,对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栖悦却在想,那个人影是权书函啊?皇后的侄子,即便未来,也凭借九炎落是皇后养子的关系成为皇家不落的皇亲国戚。

权家挺令人羡慕的,三代太傅,两宫权贵,门生千余文武皆传,真正的名门书香,他不用眼高于顶,因为他必须眼高于顶,燕京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之可惜朋友一根手指都数不得过来,所以她们并没有交集。

若非说有点关系,就是权书函的妹妹也盼着她下台,好升位。

摸摸只是隐隐作痛的手臂,若不是他,她就得在床上躺几个月了,把皇上赏她的弓送给他吧。

至于轩辕佳的事,是意外还是人为,她无权参与,如果九炎落按历史进程上台,大周未来的走向定兵强马壮,以她和九炎落的关系,她定能平安的活着,如果九炎落不幸不能上台,她就在瑞枫叶的庇护下也能讨生活。

若说重生一世想得到多大的权利不尽然,她只是想好好活着,上辈子的仇她上辈子就报了,至于锦榕…也无法否认人家压对宝的狗屎运,章栖悦眼里流露出嘲讽:想让她活的痛苦,现在就不是她死的时候!

“麻烦枫叶哥哥了。”

瑞枫叶揉揉她的头,傻丫头,吓死他了。

管老爷汗流浃背的跪着:“小…小…”

栖悦道:“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举手之劳而已,你还是去看看轩辕妹妹和权公子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姐以后有需要,只要在青山招呼一声,小人——”

赵玉言拍桌而怒:“闭嘴!我堂堂相府小姐能出——”

“小人该死,小人不会说话!小人该死!——”怎么就高兴过度犯了忌讳。

章臣盛疾步而入,在院子已高声道:“悦儿怎么了——”死了没有,哭瞎赵玉言才好!

朝堂上因‘坠马’事件闹的沸沸扬扬,文、武相斗好不热闹,但因为没有伤亡、又是孩子们,也争不出所以然来,闹腾了几日便偃旗息鼓。

这期间,所有权贵子弟把栖悦的马术,吹的神乎其神,说什么飞箭千里、跃马如风,可也因为吹的太大,反而让大人们觉得不切实际,全当自家娃娃没见过真正的马术胡乱吹嘘。

而当事人栖悦应为要养伤,也已经一个月未出家门。

时间飞逝,一个月后,章栖悦终于被‘释放’,不过是一点擦伤,却足足被关了一个月,看着恍然隔世的初晨阳光,栖悦拍拍自己好似养胖的脸,赶紧上车去学堂。

九炎落在殿外翘首以盼,当章府的马车在甬道上露出一角时,九炎落飞奔而去,边跑边喊:“悦姐姐!悦姐姐!悦姐姐!——”

巡逻的侍卫远远的绕开,纳闷这‘小阎王’也会发出需要‘吃奶’的儒慕声。

甬道上很多马车掀开帘子,顺着九炎十三的方向看向后面的马车,心里五味参杂…

九炎落一直跟着马车跑回初慧殿,眼睛灿如星光,动作敏如狡兔,一把抱住了欲下车的章栖悦,欢快的转圈圈:“哈哈,悦姐姐!你终于来了!十三想死你了!”

栖悦一阵眩晕,紧紧抓住九炎落的肩膀惊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唐炙闻言,从草场上走来,宝蓝色的衣衫在阳光上熠熠生辉,他握着马鞭,不动声色的稳住九炎落,犀利的目光瞪向九炎十三:“吓到她了。”这些天他一直勤练马术,可越是接触的多,越相信无法在那天的情况下做到救下轩辕佳的程度。

栖悦脸色苍白的扶着九炎落喘息,她可是床上躺了一个月,阳光都没见几缕,突然被举着转,眼前都是金星。

九炎愧疚的垂下头:“我…我…”但立即仰起头波光粼粼的看着她的悦姐姐。

唐炙伸出手,让栖悦脱离了九炎落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九炎十三一眼:“没你的事了,一边去。”

043关系

九炎落心骤然收紧,瞬间仇恨的瞪向唐炙,这些天的危机感猛然成真,黑亮的眼睛充满嗜血的渊海。

栖悦先一步回神,不动声色的站两人中间,看向唐炙:“有事吗?”

清晨的初慧殿人来人往,不一会,知道章栖悦来上课的人,纷纷从门口路过,目光纷杂的落在一个月来风头正健的栖悦身上。

亲眼见识过章栖悦出手的人,满怀复杂的目光从她身边经过,不时装作回头看朋友的样子在她身上停驻,心里暗暗佩服唐炙好胆量,敢主动接近‘作风’有问题的章栖悦。女孩子们多吧目光落在九炎落身上,然后不懈的冷哼一声,寻找到了比章栖悦高洁的亮点。

道听途说的孩子们,充满兴味,但碍于跟章栖悦不熟只好恋恋不舍的从她身边走过,又好奇的回头张望,不知唐炙为什么站在章栖悦身边,难道他不怕被章栖悦传染‘笨’病,就算不在意,旁边的九炎十三也很‘恶心’啊。更有女孩小心提醒唐炙,别跟自己名声过不去。

唐炙眉头皱成川行:烦人!

唐炙目光火爆的瞪向所有‘别有所图’的人,看什么看!有胆子上来搭讪!他了解这些人的心思,就像起初他也不敢在此截章栖悦一样,章栖悦跟谁都不熟,性子冷淡,拦下有风险,好在他琢磨了半个月终于有借口拦下她:“跟你说说死了的小驹。”

想到那天的马术,唐炙甚至有些敬畏平时看不起的章栖悦,可挡不住心里的好奇,他就想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才不管她的传言多不堪,因为他按那天的情景演练了无数次,也无法达到栖悦的马速度,就算速度到了箭法也不可能那么准!

“马啊?”

九炎落闻言突然拉住栖悦的手,半个月来的不安成真,他几乎想贴在章栖悦身上。这些天来,很多不会跟悦姐姐说话的人,都跑来问他悦姐姐的事,每个人的态度诡异的好,好像悦姐姐是他们的朋友一般。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安,好像栖悦马上就不需要他,有更多优秀的人愿意接替他现在的位置。

章栖悦安抚的拍拍九炎落的手,宠溺的任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我赔你一匹吧。”声音平静,不增不减,如多次见面的陌生人,不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