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呃,我只回潜邸为你收拾行李,不去承恩侯府了!”她实在是太烦徐老太太了。

傅予琛见她可爱,翘起唇角笑了。

待早膳摆好,傅予琛便伸手拉起徐灿灿,挨着在八仙桌的两侧坐了。

费灵韵见皇帝自己一个人换衣服已经觉得奇怪了,又发现大殿里这么多人侍候,却没有一人上去布菜,便冷眼旁观继续观望。

用完早膳之后,徐灿灿与傅予琛一起漱了口,又含了颗香茶在嘴里,与傅予琛一起进了卧室。

朱颜抱着皇太子傅瑞与奶娘孙凯家的一起走了进来,见皇后娘娘不在大殿里,朱颜便把傅瑞放在了锦榻上,自己斜签着身子坐下,拿了拨浪鼓逗皇太子玩。

徐灿灿进了卧室,睨了一眼傅予琛,觉得每次见他,都好像刚洗过澡出来一样干净清爽,心里便有些欢喜,把傅予琛推倒在床上,骑在傅予琛腿上,伸手抬起傅予琛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傅予琛原本是要去前面御书房见英和等人,布置大军开拔之事,可是被徐灿灿这么一逗弄,顿时也动了情,反客为主含住了徐灿灿柔软娇嫩的唇,吻得徐灿灿都有些疼了。

徐灿灿听到外面传来拨浪鼓的声音,忙推开了傅予琛:“傅瑞过来了!”

傅予琛凝视着徐灿灿被自己吻肿了的唇,微微喘息着。

徐灿灿低头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从傅予琛腿上下来,出了寝殿。

见徐灿灿出来,朱颜等人忙屈膝请安。

徐灿灿径直走到锦榻边,在傅瑞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刚才亲傅予琛了,忙用力擦了擦嘴唇,又重新漱了口,这才把脸放在傅瑞的肥胸脯上揉搓起来。

傅瑞被逗得伸胳膊蹬腿咯咯直笑。

傅予琛理了理袍子走了出去。

他走到锦榻边去瞧傅瑞,见徐灿灿同傅瑞亲的没边了,心里就有些小妒忌,便伸手捏了捏肥瑞的胖脸颊。

傅瑞当即眨巴眨巴眼睛,当即破笑为涕,大哭起来。

徐灿灿瞪了傅予琛一眼:“欺负自己的儿子算什么!滚吧滚吧!”

傅予琛被妻子嫌弃了,只得默默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侍候的宫女嬷嬷们对此司空见惯,因此毫不惊讶,微笑而已。唯有费灵韵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规矩的高门夫妻关系,看向徐灿灿的眼神都带着凝成实体的诧异。

徐灿灿感受到了,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她抱起傅瑞,眼波如水扫过一旁侍立的费灵韵,道:“该去给太上皇请安了,费女官也跟着本宫去吧!”费灵韵戳在她这里,简直像眼中钉肉中刺,令她如坐针毡,还是早做处理好了。

福云殿的掌事太监苏延是黄琅的徒弟,得知皇后娘娘要去崇政殿给太上皇请安,忙命小太监准备了辇驾,候在了福云殿宫门外。

徐灿灿在众人的簇拥下抱着傅瑞出了大殿,沿着铺着大红地毡的甬道向大门方向走去。

她抱着傅瑞坐着辇驾,其余侍候的人自然是跟着步行过去了。跟徐灿灿的这些宫女女官都来自洛阳别庄或者东京别庄,受过多年的训练,这点子路程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唯有费灵韵出身江州费氏,实打实的高门闺秀,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虽然时令是阳春三月,可她却出了不少汗,穿着绣鞋的脚也磨破了。

费灵韵怕徐皇后以此为借口驱逐她,因此竭力忍着,依旧走得袅袅婷婷颇具韵致。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崇政殿。

下了辇驾之后,徐灿灿把傅瑞给了朱颜。

太上皇正由黄琅陪着下棋,见徐灿灿带着傅瑞来了,忙起身迎接傅瑞。

见太上皇接了傅瑞在御榻上坐着玩,徐灿灿行了礼之后就在一边的矮榻上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傅瑞,一边想着心事。

过了一阵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太上皇怕是有些累了,徐灿灿便含笑起身道:“父皇,傅瑞该睡觉了,不打搅您了!”

太上皇抱着沉甸甸的傅瑞,心中满足极了,当即道:“好好照顾阿瑞,可不要让他变瘦了!”

徐灿灿忙欠身答应,见太上皇情绪很好,趁机道:“潜邸有些家务还没处理好,臣媳今日回潜邸去处理家务,下午再带着傅瑞进宫向您请安!”

太上皇正在摸傅瑞又白又胖的小脚丫,闻言无有不从:“去吧!去吧!”

回到福云殿之后,徐灿灿命朱颜带着奶娘去西侧殿喂傅瑞吃奶,自己捧了一盏茶端坐在锦榻上,先命人叫了苏延进来瞧瞧交代了几句,然后看着碧云带着人收拾傅瑞的行李并安置留守福云殿的人。

待一切都布置好了,徐灿灿便带着已经睡着的傅瑞坐上了辇车出宫,跟她的嬷嬷们宫女们则坐在后面的几辆车上,一行队伍在水寒由水寒扈卫着回了潜邸。

待皇后一行人离开,留守福云殿的苏延当即锁上了福云殿各殿的门,又把宫门也锁上了,做出一副皇后娘娘要回潜邸长住的样子来。

费灵韵和跟她的两个宫女只好回到了宫女的住处安置。她思索再三,悄悄去琦玉殿见董太妃去了。

回到潜邸内院,没有了碍眼的费灵韵,徐灿灿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简单用了午膳之后,便陪着傅瑞睡午觉去了。

母子两个午睡起来,徐灿灿把傅瑞给了朱颜,命朱雀去请自己母亲过来。

承恩侯夫人很快便坐着蓝绸小轿过来了。

徐灿灿开门见山道:“母亲,你随碧云去侯府看一看,缺少什么就补上,待诸事齐备就搬过去!”

见徐王氏脸色有些忐忑,徐灿灿便笑了:“您是一府主母,自然该住在正房里;而祖母自会住在她该住的地方,身边服侍她的人也都是我安排好的,母亲尽管放心!”

她怕母亲搬到侯府后被祖母欺负,特地安排了几个厉害婆子在祖母住的天青居侍候,以挟制住徐老太太。

徐王氏将信将疑:“真的?”有自己的家还住在女儿这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只是婆婆积威已久,她怕搬过去被婆婆欺负,所以尽量往后拖。

徐灿灿笑:“您就先试一试!”

徐王氏见女儿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便带了小香丁妈妈,和碧云一起坐了轿子去承恩侯府了。

送走了母亲,徐灿灿就去卧室看朱雀她们为傅予琛收拾行李。

有了前几次傅予琛出征的经验,她特地拟了一张单子,让朱雀她们按照单子上列的项目来收拾。

正在忙乱,外面禀报,说玉夫人、薛大奶奶求见,徐灿灿闻言忙道:“快请进来吧!”

她坐在妆镜前略微收拾了一下,见美貌不减,这才出去在锦榻上坐了下来。

玉夫人带着已经是薛大奶奶的玉三姑娘走了进来,向徐灿灿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徐灿灿见她们脸上带着喜色,便知道有好消息,心中也有些期待,道“平身,快坐下吧!”

玉夫人和女儿薛大奶奶在东边圈椅上坐了下来,寒暄了几句之后,薛大奶奶便道:“禀皇后娘娘,妾身遵照您的吩咐,昨夜命家里的妈妈买酒请宝珠在后院花园里喝,待宝珠有了酒意,就引着她说薛大姑娘毒死前头大奶奶的事情,又说了些鬼神报应之事吓宝珠,然后借口尿遁了。妾身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了相公去散步,宝珠吓疯了,自言自语着走了出来,正好让相公听到了!”

徐灿灿听得心里舒坦,忙问道:“薛英听了后什么反应?”

薛大奶奶叹了口气,道:“相公跟傻了似的,最后还是妾身拉着他回去了。相公跟个孩子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妾身便做了主,把宝珠喂了一颗哑药关到城外庄子上去了,又好好安慰了相公一番。”

徐灿灿觉得薛大奶奶处理得很妥当,夸赞了她几句后又道:“以后对薛英要更加体贴,夫妻俩好好过日子。要知道,夫妻感情好的话,可是比什么都强呢!”

薛大奶奶听了虽有些害羞,却知道这是实在话,忙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徐灿灿想到薛英的心结逐渐解开,也放下心来,不再牵挂这件事。

玉夫人同薛大奶奶告辞没多久,朱雀等人也把行李收拾好了,请徐灿灿进去清点。

徐灿灿不爱管这些琐事,可是事关傅予琛,所以她细细清点了一番,确定诸事齐备,这才放下心来。

碧云送承恩侯夫人去了福寿院,回来禀报道:“侯夫人见了您的安排,非常满意,预备这几日就搬家!”

徐灿灿点了点头。她已经搬到了宫里,再回来的话就很不方便,爹爹又要随军,因此不仅让人布置好了母亲和弟弟住的院落,侯府的管家、嬷嬷、小厮和丫鬟这些侍候的人她都顺手准备齐了

母亲带着弟弟以后住在侯府倒也清净。

瞧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徐灿灿便坐着辇驾带着为傅予琛准备的行李回宫了。

费灵韵见福云殿宫门落了锁,以为徐皇后回了潜邸便一去不复返了,见了董太妃就把这个消息说了。

董太妃闻言当即有了主意,并不听费灵韵的劝阻,执意带着费灵韵去崇政殿见太上皇,添油加醋把徐皇后不愿住在宫里,自作主张锁了宫门带着皇太子搬回潜邸的事情说了。

太上皇一听,心里的确有些不痛快,他老人家倒不是舍不得徐灿灿,而是舍不得小傅瑞。

黄琅在一边听了,便悄悄令小太监去通知了自己的徒弟福云殿的掌事太监苏延。

苏延当即进去禀报了刚回到福云殿的徐灿灿。

徐灿灿见董太妃和费灵韵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含笑吩咐苏延:“去准备辇驾,本宫要带皇太子去给太上皇请安!”

 

第232章

傍晚时分的崇政殿正殿里,太上皇坐在御塌上,盯着手里端着的碧瓷茶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董太妃今日做少妇打扮,妆容精致衣裙鲜妍,显得格外艳丽,她脸上非常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臣妾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情有可原!”

她娇笑一声,道:“皇后娘娘今年毕竟不过才十六七岁,又出身小户,娇养得很,哪里知道宫里的规矩呢,不过是一时住不惯,便摆了凤驾乘了辇车静街回潜邸去了!”

“听说她父母亲还在潜邸里住着陪着她呢!”董太妃一脸的体贴,“原本就是离不开爹娘的小姑娘么!不像费女官出身高门,江州费氏不只是名门,还是诗礼之家,原比一般人懂事些…”

费灵韵静静立在董太妃,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把事情从头到尾串了一遍,然后她发现自己怕是上了徐皇后的当,背上不由急出了一身汗。

正在这时候,殿外传来黄琅特意拉长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殿内的人瞬间都去抬头去看。

带着金凤钗穿着圆领明黄凤袍的徐灿灿含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女官抱着傅瑞一起走了进来。

徐灿灿满面春风屈膝行礼:“父皇,傅瑞想您了,只是哭,臣媳不得不紧赶慢赶把阿琛的行李收拾好,急急忙忙回宫了,只来得及给您带回了两盆产自西洋的金边玫瑰,您可不要嫌弃啊!”

太上皇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在看到傅瑞的那瞬间豁然开朗,喜出望外地起身亲自起身来接傅瑞,抱着傅瑞进了寝殿。

饶是董太妃脸皮超厚,可是正在说别人坏话时正主进来了,她也不知道徐皇后到底听到没有,心里忐忑脸上阴晴不定,可形势不由人,也只得起身向徐灿灿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费灵韵随着她一起行礼。

徐灿灿眼睛扫过董太妃、费灵韵,最后在费灵韵藏在裙摆下的绣鞋上停留了片刻,似乎透过绣鞋看到了费灵韵脚上磨的水泡,心里更加愉快,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的和蔼:“平身吧!”

说罢,徐灿灿在东侧的坐榻上坐了下来,含笑和董太妃寒暄几句,又看向费灵韵,用太上皇在寝殿里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咦,本宫不过是回潜邸一趟为陛下收拾行李,怎么一回来费女官就改换门庭跟了太妃娘娘?”

费灵韵稳住自己,行了个礼,摆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姿态,并不打算解释。

董太妃也稳了下来,赔笑道:“妾身偶尔遇到了费女官,说的投机,便带着费女官来见陛下了。”

费灵韵真心觉得董太妃是猪一样的队友,不禁有扶额叹息的冲动。

徐灿灿见好就收,不再多说了,继续保持自己天真不解世事的形象。

太上皇抱着傅瑞在寝殿里看壁上挂的那些名画,心里却在想:董琦真这次是有意来说徐皇后的坏话,大约还和费灵韵有关,她们难道不会用脑子想一想么,只要徐皇后不犯谋逆大罪,作为傅瑞的生母,她的地位会一直坚如磐石难以撼动的!

唉,这些宫里的女人啊,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把男人想得太傻太简单了,即使是像董琦真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和费灵韵这样聪明的女人也不例外。

他和定国公当年看中了江州费氏家族,看中了费灵韵的祖父费一稚,是真的考虑过把费灵韵定给才五岁的阿琛做正妻的,可是当年费氏看不上阿琛出身,断然拒绝了。

如今又想回来摘桃子么?

太上皇抱着傅瑞去看那幅《千山归雁图》,低声道:“阿瑞啊,等你将来长大,可要防着宫里这些女人啊!”

带着傅瑞回到福云殿之后,徐灿灿抱着傅瑞亲自喂他喝水。

不过一天的时间,陈嬷嬷已经把潜邸内院的小厨房搬了过来,全都安排了自己人,徐灿灿终于能够放心地喂儿子喝水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小银匙舀温开水喂傅瑞,一边吩咐陈嬷嬷:“今晚烧几样清淡的菜肴,就从我写的菜单里挑选,注意荤素搭配,再熬一锅绿豆大米粥,蒸些小米面、玉米面、高粱面和红薯面小馒头。”

陈嬷嬷答了声“是”便预备退下去。

徐灿灿却看着她,碧清眸子中带上了一丝委屈,口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些撒娇之意:“昨日嬷嬷没进宫,御膳我和陛下都吃不下。”

见皇后娘娘和陛下如此依赖自己的厨艺,陈嬷嬷心里一阵激动,忙道:“皇后娘娘放心,今晚的晚膳一定让您和陛下满意。”

随着皇后的辇驾走着回到福云殿后,费灵韵的脚疼得钻心,可皇后娘娘没发话,她只能继续跟着侍候,可是更悲催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在殿内侍候的资格,只能和几个低等宫女随着尹嬷嬷侍立在外面。

夜幕降临了。

福云殿外梨花盛开,如云似雪,衬着院子里挂的两排白玉罩灯,美得不似人间。

费灵韵立在满树梨花之下,着意修饰的洁白莹润的脸,精心描画的眉,涂了桃红胭脂的唇,以及身上的绿衣素裙,令她看起来有三四分像正在福云殿里哄皇太子的徐皇后。

看到清平帝带着几个太监走了进来,费灵韵便悄悄往前移动脚步,然后在清平帝快要走近的时候,屈膝行礼:“给陛下请安。”

傅予琛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费灵韵,觉得一个女官敢模仿皇后衣着实在是不妥,正要说话,便听到徐灿灿叫他:“阿琛!”

他抬腿就向徐灿灿走去。

徐灿灿立在台阶上,她的视线落在了立在梨花下的费灵韵身上,发现费灵韵挽着自己家常爱挽的堕髻,穿着自己爱穿的绿衣素裙,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眼睛看向傅予琛。

过了一会儿,碧云从正殿里出来,瞅了个机会低声吩咐玄冰:“你去找个生面孔,以董太妃的名义去见侍候费灵韵的那两个宫女,收买她们,让她们…”唉,皇后终于出手一次了,这个费女官实在是太嚣张了!

玄冰含笑连连点头。

她是个机灵鬼,这种事情她是最擅长的。

碧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玄冰手中:“你自己看着办吧!”费灵韵是太上皇安排的管事女官,皇后娘娘不能直接赶她走,那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晚膳已经用罢撤下去了,清平帝与徐皇后正在殿里喝茶聊天。

正殿里传来徐皇后娇嫩的声音,她正在向清平帝撒娇:“你何时能在云州安定下来呀?”

清平帝的声音沉静:“我的私信由专人传达,傅松收到后就会禀报你,到时候水寒带军队扈卫你出发就行了。”五万配备着火枪的新军保护灿灿和瑞儿去云州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们还住在云州那个宅子里么?”徐皇后声音中似乎带着疑惑,“玉茗长公主和薛大奶奶都要跟着我去呢,能住得下么?”

清平帝半晌没说话。后来便道:“让她们住在东边的偏院里,正好一人一个偏院。”

徐灿灿知傅予琛是怕被人扰了和自己私密相处的时间,不由柔媚地笑了,眼波流转瞟了傅予琛一眼。

傅予琛正好也在看徐灿灿。后日凌晨他就要率领大军去抗击占领空明岛的越国军队了,再见徐灿灿不知又是何时,心里当然会有点想法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去睡罢!”

徐灿灿柔顺地随着他去了卧室。

徐灿灿坐在傅予琛腿上,身子靠在傅予琛身上,带着薄荷清香的香汤没在她雪白的丰满上,并随着傅予琛的动作荡漾着。

傅予琛一手握着徐灿灿的腰肢,一手罩住了她的雪白丰满,俊俏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突然张口咬住了徐灿灿雪白的颈部。

一时事毕。

徐灿灿穿着浴衣坐在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方大丝帕绞缠着湿漉漉的长发,嘴里问傅予琛:“那个费女官和我生得真的很像?”

傅予琛披散着乌黑柔软的长发,穿着雪白的浴衣,衣襟敞开,露出了精瘦的身子,正立在徐灿灿身后不远处端着一盏徐灿灿提前为他准备的雪梨汁喝,闻言便道:“不像。不过她穿的衣服和你有些像。”让人看不惯,真是有必要在宫里定下规矩,任何人都不能与皇后撞色撞衫。

徐灿灿回头看着傅予琛,直接问了:“傅予琛,你是不是喜欢过费灵韵?”

傅予琛正在构思不准太妃、女官和宫女在宫里与皇后撞色撞衫的圣旨,听到徐灿灿问,随口道:“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和她又不熟。”

徐灿灿起身走到傅予琛跟前,仰首看他:“不是说十几年前你们差点订婚吗?”

傅予琛见她如此认真,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却没有表情:“那年我五岁。”男孩子都晚熟,五岁的小男孩还是模模糊糊的,谁会喜欢女孩啊!

徐灿灿:“…”

傅予琛伸手揽住徐灿灿的腰肢,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哑声道:“从背后进站着再来一次吧!”

徐灿灿:“…”

她低声道:“反正我会对付费灵韵。你可别拦着我。”

傅予琛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人手不够的话,就吩咐苏延。”

徐灿灿“嗯”了一声。

见清平帝与徐皇后歇下了,碧云令众人散去,只留下今夜在廊下值夜的人。

费灵韵两脚疼得不能挨地,深一脚浅一脚地由和她一起住的两个粗使宫女王梅英和王冬梅搀扶着回了她们住的院子。

王梅英和王冬梅一向对费灵韵颇为恭敬,承担了侍候费灵韵的职责,因此进去一会儿就建议费灵韵:“费女官,用热水烫烫脚,或许会好一点吧!”

费灵韵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受这种皮肉之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银角子递给了王梅英和王冬梅,含笑道:“又要麻烦你们了!”

王梅英和王冬梅接了银角子,眉开眼笑一起去为费灵韵打水去了。没过多久她俩又回来了,王梅英端着一个红铜盆子,里面盛了大半盆子水;王冬梅手里拿着香胰子和擦脚用的布巾,紧随着王梅英一起进来了。

王冬梅殷勤地脱了费灵韵脚上素纨做成的袜子,王梅英抓住费灵韵的双脚就往水里按。

费灵韵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被放入了油锅里,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尖叫声喷薄欲出,却因为多年的教养全咽了下去,无声地尖叫,痛苦地颤抖着,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第二天徐灿灿端坐在锦榻上,看着立在下面的粗使宫女,一脸诧异道:“费女官病了?病得严重不严重?”

粗使宫女有些紧张,低头道:“禀皇…皇后娘娘,很…很严重!”脚烂了,发了高烧。

徐灿灿点了点头,问一旁侍立的福云殿掌事太监苏延:“女官或者宫女重病,宫里一向是如何处置的?”

苏延清秀的脸上现出一抹凝重,行礼道:“禀皇后娘娘,为了不沾染病气传播疫病,都是送到宫外让家人接走的。”

徐灿灿微微颔首:“那就由你通知费女官的家人,把她送出宫吧,可别耽误了治疗!”送出宫去,费灵韵保住了一条命;若是留在宫里,她怕是死都死得不如意。

苏延答了声“是”退了下去。此事宜早不宜晚,得赶紧去办了,免得生变。

到了中午,傅予琛去城外军营了,傅瑞一点也不渴睡,由朱颜她们带着在福云殿的花园礼玩,徐灿灿便打算自己睡午觉。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吩咐碧云:“让水寒把那两个姓王的宫女都送到凉州盐井去吧!”为了一点银子,就敢下死手折磨一个女官,这两个宫女当真是心狠手辣,不能留在宫里了。

 

第233章

傅予琛端坐在金黄大轿里,身前的书案上摆着一盏清茶,清冽的茶香在他眼前弥漫升腾,令傅予琛俊俏的脸看上去多了一丝冷峭。

傅风立在一侧,沉声叙述着:“…皇后娘娘令苏延把费灵韵送出了宫,由京中的费氏族人接了在家养病。皇后娘娘又命水寒把烫伤费灵韵的那两位宫女王梅英王冬梅送到凉州盐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