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珍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陛下明鉴。”

皇帝道:“走吧,先回去,听候发落。”

秦淑珍只得哭哭啼啼的回了咸福宫。

皇帝赶忙冲进寝房去看蕊乔,她已经好了很多,正坐在床沿上发呆呢。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也是一通骂:“皮死了,好好的玩什么秋千,嫌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骂着骂着,蕊乔就哭了,反身扑到床上哇哇大哭。

皇帝挠了挠头,走过去:“我也没骂的多厉害,你哭的那么天崩地裂做什么?”

蕊乔抹了把泪道:“明明吃着保心丸呢,怎么能有孩子了呢?”

皇帝不悦:“你不想跟朕生孩子吗?”

蕊乔嗫嚅:“不是。”

“那你做什么那么不情愿,也不是第一次说不要生孩子了,你想干嘛?”皇帝质问她。

蕊乔啜泣起来:“我害怕,五哥。”她抱住他的腰身,放声大哭,“我害怕呀五哥,我不想生孩子。”

皇帝心头一痛,大手覆在她的顶心,轻轻摩挲着:“别怕,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这一次咱们一定能把孩子生下来,生儿子像我,生闺女像你,多好?!生了儿子就册封为太子,生了闺女以后替她配个厉害的女婿。咱们的人生就齐全啦,到时候太子监国,五哥就可以带着你大摇大摆的出宫去游山玩水,咱们私奔,私奔到天涯海角去。”

蕊乔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那孩子怎么办?你就当个甩手掌柜,把偌大一个江山的重担交待在我儿子肩上,他苦他累你忍心吗?”

皇帝有点不好意思:“可我都苦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他接班了是不是?再说我多好的手段呐,我给他荡平了外寇,清扫了外戚,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只要当个守成的君主便罢,国库里有他花不完的银子,后宫里有他看不尽的美人,太棒了。”

“你说的那么好,那你继续当啊。”蕊乔反驳,“你别连累我儿子。”

皇帝不满道:“算了吧你,刚才还说不生呢,这会儿孩子都没影,已经盘算着让我别连累你儿子。”

蕊乔嗅了嗅鼻子:“我就是纳闷,我怎么怀上的呀?”

皇帝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看向别处假装没听见。

木槿和海棠也同时一左一右的看不同的方向,装作没听见。

蕊乔觉得有点异样,又问了一遍道:“你们倒是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给我做了什么手脚呀?你们不说我现在就去冬泳。”

“别别!千万别冲动。”皇帝扶额。

木槿和海棠对视一眼,皆出列自首道:“对不起,主子,咱们把您的药给换了,太医说了,您的心悸病早好了,不用吃什么保心丸。”

蕊乔傻眼:“那我一直以来吃的什么呀?”

木槿坦白:“妇科千金丸。”

蕊乔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妇科千金丸?!”

海棠缩着肩膀:“娘娘,不干我们的事。”

这个时候必须要出卖皇帝了。

皇帝抿了抿唇,涎笑道:“呵呵,是朕,那个,是朕让她们换的,不怪她们。”

蕊乔哭的直蹬双腿:“你们是不是我的丫头呀?你们怎么能听他的不听我的呢?他让你们换你们就换呀?”

木槿为难道:“他是陛下呀,陛下让换,咱们敢不换吗?”

海棠点头:“再说也是为了娘娘您好,您看,眼下您不是又有了嚒,可好了,奴婢上回做的小衣裳都用的着。”

木槿恻了她一眼,恫吓她别提‘上回’。

蕊乔道:“行了,我没事,我要吃芋头鸭子汤。”

皇帝急不迭的点头道:“行行,你要吃天鹅都行。”跟着海大寿吩咐下去,让御厨给准备。

消息传到长乐宫,皇后也高兴的拉住紫萱道:“紫萱,你说的不错,蕊乔真是本宫的福星,她怎么又有了呢?太好了,我可以有孩子了。”

皇后神神叨叨的,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唯有咸福宫里的秦淑珍,忐忑难安。

皇帝得一句‘听侯发落’教她吓个半死,一直在床上烙饼。

第八十四章

吉嫔自然乐得去落井下石,隔天一大早便大摇大摆的走到秦淑珍的房门口道:“哦哟我的好姐姐,瞧瞧你做的好事,昨儿个是什么日子呀?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呢,陛下在这个辰光知道了如嫔娘娘有身子该是多高兴的一件事啊,可您倒好,兜头给陛下浇了一盆冷水,你说若是这孩子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珍姐姐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估摸着只怕以后要住到延禧宫去陪那些老太妃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一边啧啧嘴,“真真是造孽,也不知道你我以后还有没有当姐妹的缘分。照我看呐——”她走到秦淑珍的桌前,拿起当年钟昭仪送给她的那柄蝴蝶茉莉白纨扇放在手中把玩道,“如此稀罕的玩意,姐姐怕是没有福气再享用了,倒不如由我带走的好!反正延禧宫的那帮老太妃也不懂得欣赏。姐姐你不会这么小气,连把扇子都舍不得给我吧?哦,对了,本宫倒是忘了,这扇子当年你可宝贝的很呢,成天介的带在身边,张口闭口就是钟昭仪送的,不知道这时候钟昭仪可有过来帮你说过一句半句好话没有?嗯?!”言毕,‘哈’的一笑把扇子给顺走了。

绿萝气的跳脚:“实在是欺人太甚!就没见过这么嚣张恶心的人!”

秦淑珍抹了把泪道:“她说的也没错,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只盼老天爷开眼,千万别让如嫔有事才好。”

绿萝安抚道:“娘娘先别害怕,等奴才去合欢殿打听打听看如嫔娘娘眼下怎么样了?依奴才之间,人没事的话,娘娘大可不必过分忧虑。”

“你不懂。”秦淑珍委屈道,“如嫔不是关键,关键是如嫔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她这个时候有了呢?她自己要是知道了也不会上那道秋千,再说了我也不是成心的,我还不是怕她跌下来嘛,哪知道自己不争气,说来说去还怪那个史怡澜,她怎么能半道上撒手呢,本宫这回可真是被她害死了!如嫔没事则罢,要有事——”她停下来又是一阵啜泣,“要有事——恐怕真要像吉嫔说的那样,搬到延禧宫去住了。”

刚好这个时候,门扉处传来轻微响动,绿萝去应门,见到来的竟是合欢殿的柳絮。

秦淑珍见了忙站起来道:“你家主子如今可怎么样了?”

柳絮微一蹲福道:“娘娘放心,我家主子没事,太医说了就是胎气被震了一下,略有些不稳,没什么大碍。我家主子听说陛下狠狠责怪了娘娘,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已经和陛下解释清楚了,当时娘娘您是为了保住咱们主子才抱住了她的腿,得亏了娘娘您的帮忙,主子让我来和娘娘您知会一声,让您莫担心,等陛下气消了就没事了。”

秦淑珍松了口气,手连连拍着心口道:“还好没事,没事就好!那本宫如今可能去看你家娘娘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柳絮笑道,“我家娘娘也就是猜您心里肯定七上八下的,才让奴婢过来通传一声。”

秦淑珍道:“你家娘娘有心了,否则本宫可是吃斋念佛都赎不了自己的罪过。”

柳絮抿唇微笑,却身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日,秦淑珍请了皇后的懿旨才去看蕊乔,发现她气色果真不错,便陪着说了会儿话,一道磕了半晌瓜子。

皇帝来的时候见到她老大不乐意:“不是说了让你呆在宫里别出来吗?合着一个个都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胆子可不小。”

珍贵人吓得跪在地上磕头,直掉眼泪。

蕊乔睨了皇帝一眼,扶起珍贵人道:“陛下和你开玩笑呢,瞧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快些起来。”

秦淑珍不敢,抬起头怯怯的看着皇帝。

皇帝幽幽道:“别弄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给朕看叫朕心软,若不是有如嫔替你求情,朕早就将你发落了,起来吧,往后常往这里走动走动,陪如嫔说说话,算是将功补过。”

“臣妾遵旨。”秦淑珍敛了裙子起身,眼尾扫见皇帝踏着健硕的步子走了出去,整个人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却出了一身的虚汗,回头对蕊乔拜福道:“嫔妾谢娘娘金口。”

“哪里的话,你又不是故意的。”蕊乔示意她坐。

秦淑珍垂眸道:“别人不知道,嫔妾心里最清楚,的确是嫔妾的错,扯了娘娘的腿,连累娘娘险些摔倒。”

“那是意外,你也不想的。”蕊乔提壶给她沏了一杯茶,“再说宫里闷,也赖我贪玩儿,这几日可被陛下狠狠教训了。”

秦淑珍颇有几分自怜的苦笑:“陛下训斥娘娘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这样说就错了。”蕊乔幽幽道,“后宫的滕御是干什么的?为陛下绵延子嗣的,可见什么才是最重要,若将自己看的太重,最后难免落得伤心,你说是不是?”

秦淑珍怔了一下道:“谢娘娘教诲,今日听娘娘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

“我哪里有什么高见。”蕊乔道,“不过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奢望的便不去肖想,有些人以为母凭子贵他朝可以平步青云,那就大错特错了。和陛下谈情说爱,是最累人的事。”

“既然娘娘如此开诚布公。”秦淑珍深吸一口气道,“难道娘娘就不曾疑心于我……怎么说贤妃也是我表姐。”

蕊乔笑道:“哪儿来那么多的疑心?若真要疑心,人人都有可能。更何况贤妃与你的关系,阖宫皆知,本宫信你也没那么傻。最重要的是,连本宫自己都不知道有孕了,你又从哪里知道?”

“多谢娘娘信得过嫔妾。”秦淑珍委身拜了一拜,“娘娘今日的恩情,淑珍自当铭记于心。”

蕊乔拉她坐下,“好了好了,别总是那么多礼,适才没听见陛下说嚒,往后陪我解闷就是。”

秦淑珍坦然一笑,眉头总算是舒展了。

消息传到琴台阁,知道秦淑珍困境已解,吉嫔气的当场肚子都痛了,雪吟忙替她按摩,劝道:“娘娘,您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没得总和珍贵人较劲,毕竟您有身子她没有,您的品阶又比她高,何苦来哉。”

吉嫔一想也是,对雪吟有点刮目相看,雪吟悄声道:“娘娘,您就是听了那瑛时的怂恿,她是巴不得您和珍贵人斗得你死我活,她好趁虚而入,娘娘您已经帮过她一次了,再这么着可就落入别人的圈套了呀。”

吉嫔反应过来道:“是啊,这个贱蹄子,竟敢戏耍本宫。”

“所以娘娘还是息怒吧。”雪吟默了一默后道,“没的让瑛更衣看了出来,娘娘您在宫里到底不如从前了,没淑妃娘娘的依傍,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就让瑛更衣领娘娘的这份情好了。”

“没错。”吉嫔道,“她当本宫傻,本宫便傻给她看就是了,倒是你,记得找人替我盯着瑛时。”

雪吟道:“奴婢自会去钟粹宫打点的,主子放心。”

待得了闲工夫,雪吟便上锦葵的屋里套近乎去了,锦葵笑着接过她递来的银子道:“吉嫔娘娘也太客气了。”说着,凑到雪吟耳朵根子旁压低声音道,“就是娘娘不吩咐,她也没有好日子过,她从前怎么待我们的,我可不能忘。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雪吟笑而不语,走了以后,石榴从里屋探出脑袋来道:“真没看出来,瑛时的人缘够差的,个个都要她死。”

“我看不见得。”锦葵掂了掂手中分量十足的雪花银道,“有一个人未必舍得她死。”

“谁呀?”石榴不解的望着她。

锦葵笑的神秘,石榴愈加好奇了,拉着她的膀子直摇晃:“好姐姐,快告诉我吧,你这样吊我的胃口可不行。”

锦葵使了个眼色给她:“你发现没有?以前瑛时可劲的折腾了,近几日老早就把你赶回来,这是为什么?”

石榴一听,纳闷道:“姑姑您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如此,我也觉得奇,她晚膳用的很少,像是有什么心事,我还当她是不受宠落落寡欢呢,如今一想……她这是要干什么?”

锦葵道:“你若今夜有本事捱到子时便知道了。”

石榴‘啊’了一声,小声道:“她该不会是和谁私*&通吧?”

锦葵食指竖在嘴唇上:“这事无证无据之前咱们只是猜测,不能乱说,要是人家没有,结果咱们反倒一声腥,但私下里说一句,她要当真这么干也不稀奇,陛下的滕御那么多,他翻来覆去的就找那么几个,那剩下的可怎么办?毕竟*苦短,寂寞难熬,总得有个奔头,若是旁的人也就罢了,问题是瑛时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主,所以咱们得确实了,拿住了她的把柄才能捅上去,且这坏人不当由咱们这些下人来做。”

石榴正经点头,“是,姑姑说的有理。”一想到适才雪吟的吩咐,与锦葵对视一眼,“吉嫔娘娘可不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嚜。”

说着,两人会心一笑。

第八十五章

是夜子时,除了上夜的宫女,其他人都睡了,瑛时披上黑色的风衣,兜上风帽,面上还覆了黑纱,轻轻的推开自己的房门,环视一眼,确定无人留意到自己之后便撒开腿一溜烟跑了。

她没有提灯,宫里的路她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都能走。

以前皇帝没那么的滕御的时候,她和梁园儿就在钟粹宫空置的房间碰头,而今钟粹宫里挤满了人,阖宫只有一处是没人去的,就是废妃上官氏被封了的储秀宫,看守的人少,地方又大,把门的都玩忽职守,更妄论夜里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路太远,她从钟粹宫出发,由于穿的少,那是故意的,他俩偷鸡摸狗的见一面每一次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懒得荒废在脱衣服上,梁园儿是个太监,无妨的,用不着脱裤子,就算要脱,腰带子一扯完事了,她就繁琐了,所以只穿了亵衣过去,结果一路上冷的她够呛,浑身直打颤,待渐渐出了汗,便好一些,可储秀宫里一大片的竹林,分一吹,前后一冷一热的交替委实难受,再加上四周黑压压的,路十分难行,还好梁园儿聪明,鞋底擦了磷粉,白天借故偷溜到储秀宫里走一圈,夜里瑛时便能循着发光的脚印找到他,他正躲在一处假山里呢。

瑛时一进去,梁园儿就搂了上来,瑛时走的气喘吁吁,问道:“这里头可没什么蛇虫鼠蚁吧?”

梁园儿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来之前找人清理过,撒了硫磺粉,可干净着呢。什么时候叫你难受过!”

“你眼下就叫我难受。”瑛时扁着嘴,“冷死我了,跑了那么大老远的路过来。”

“这不是安全嘛!”梁园儿一边说,一边大手就往她风衣里头探,对着她的胸口摸了一把又一把,瑛时也跟着浑身燥热起来,梁园儿难耐的紧,道:“很久没给我看过了,让我看看吧,怪想她的。”

瑛时道:“这污漆麻黑的你能瞧见吗?又不能点灯。”

“怎么不能?”梁园儿提了一盏羊角搁地上,“要不我能让你来山洞嘛,这里四周密闭的,点了灯也没人知道,你那里不安全,要是丫头闯进来,你让我躲哪里好。”

“也是。”瑛时嘀咕了一句,嘴上说不要,手却把袍子给拉开了,梁园儿眯眼一瞧,她是有备而来呢,底下什么都没穿,空荡荡得,调侃她道:“瑛子啊,这一路灌风的,你下头什么感觉?”

瑛时笑拧了他一把,道:“混账东西。”

梁园儿又欺近她:“说呀,什么感觉?”

瑛时道:“就凉呗,凉飕飕的。”

梁园儿蹲下身凑近了瞧,还是老样子,不过比之前更好看了,那时候小巧,跟个坠儿似的,现在饱满的很,通红,梁园儿道:“你这是不是想汉子了就这样呀?”

瑛时被他说的不好意思,风衣一遮道:“你这样闹我,我就走了。”

梁园儿赶忙拦住她道:“别别,我的姑奶奶。”他几乎是三跪九叩的虔诚的对着她,双手抵着她的肚子将她摁在墙上,舌尖从肚脐一路向下,到那处拿嘴嘬了嘬,味道有点儿咸,同一时间,瑛时口中溢出一阵阵的吟哦。

梁园儿见之越来越红了,道:“就是想爷们儿了,还不认。”

瑛时红着眼道:“你说你要不是个太监该多好,齐齐整整的,我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梁园儿不愿提这茬,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道:“太监有太监的玩儿法。”说着,嘬的更用力了,近乎于咬噬,瑛时叫的更大声了,梁园儿赶忙站起来捂住她的嘴道:“你不要命了,就是附近没人,你也不能这么着。”

他知道瑛时是个*,要不骚,能小小年纪就跟着他瞎琢磨这玩意儿嘛!

但他还就吃瑛时这一套。

不像别的人要骚不骚的,假清高,看不起他们太监,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的配了太监。

瑛时做人固然有她的短处,但她跟梁园儿还是挺合拍的,大约也是一个顺眼的缘故,反正自瑛时进宫,他俩就没干净过。

梁园儿的手指在那儿动作,瑛时夹紧了两腿,梁园儿道:“我要真是个爷们儿,这会子得死在你身上,手都快让你夹断了,你说你多大的力。”

瑛时道:“你有法子让你干爸把皇上带来,我就夹他的不夹你的,你也不用受罪了。”

这话一说,梁园儿不高兴了:“你还想着他呢?别痴人做梦了。怪道不让我把手指头伸进去呢,原来是给陛下留着。”

瑛时急哭了:“你这什么话,我能防着他什么时候看我一眼,什么时候不要我呀,他要是给句准话说再也不看我了,我就让你进,他把我往这里随便一丢,什么都不说,我要让你进了,回头他再想起我来,我落不下红,我还有命活嘛!”

梁园儿心知她说的有理,也是自己为难她了,哄道:“你别哭,我就问你一句,你还做不做娘娘梦了,你要是打住,我保证让他往后想不着你,我虽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让你舒舒服服的法子有大把,比老死在宫里的那帮女人强。”

瑛时脸上挂着泪:“怎么个法子?”

梁园儿道:“你先回了我的话。”

瑛时难过的摇头:“不想了,我见着他怕,原以为皇帝都好色,可我上回见着他,他眼里那个神色我至今不能忘,陛下心思深,我情愿跟着你。”

梁园儿没料到她这么说,愣了半晌道:“你,你当初若没趟那拨浑水,到了出宫的年纪,找个……找个像样的侍卫总可以的。”

瑛时摇头,哽咽道:“我什么身份呢,下等人,就像那些更衣说的,她们都是五品官员的女儿,我呢,我觉得你能来陪陪我就不错了,没想过别人,也就只有一个你。当时我是鬼迷心窍,我认,但我也有我的理由,我那是苦日子过够了,家里怎么个穷法你是不知道,我也是没办法,走投无路了才拼了命的要往上爬。而今上不上,下不下,是我自己不好。没出息。”

梁园儿道:“你既这么说,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一心一意跟了我吧。”

瑛时点点头:“可我心里气不过,我要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梁园儿附耳过去。

瑛时问他:“你弄那鹦鹉进来的时候可问清楚了吗?喂鹦鹉的饲料是什么?”

梁园儿蹙眉:“你做什么?”

瑛时道:“你别管,你去替我捉虫子,蜈蚣八脚,越恶心的越好,大冬天的肯定埋得深,但挖出来了必定毒,你碾成了粉扮在饭里头。”

梁园儿吃惊的看着瑛时:“你要——这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