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暖暖的屋子里除了一个倒酒的小童之外便只有赵沐和容昭两个人。

赵沐举起酒杯,微笑道:“容公子,来,本王先敬你一杯,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能来看本王。”

容昭忙端起酒杯笑道:“王爷太客气了,您能在这大年夜收留我们主仆,我们非常感激。这杯酒应该是容昭敬你才对。”

赵沐微笑道:“客气,你我在西凉的时候便相谈甚欢,若是你不嫌弃,以后便可把我这王府当成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这里有的是屋子。”

“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客气,岂不是有些不知好歹?”容昭再次举起酒杯。

“的确,靖西候世子住在本王的府上,这王府也是蓬荜生辉。”赵沐也举杯跟容昭碰了一下,两个人又各自把杯中酒饮尽。

两杯酒下肚,两个人又恢复了在西凉的时候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先是说到了肃州城拥炉夜话的那个晚上,又说到飞云涧的伏击,赵沐跟容昭细说当时皇上过飞云涧时遭遇伏击的状况,容昭也跟赵沐细说他跟容悦过飞云涧时发生的事情。

这期间有宫里德妃娘娘送了两样吃食并一盒饺子来,另有礼部尚书萧正时送也送了四样精致的菜肴并两盒饺子来。容昭又羡慕的叹息有娘亲有娘舅关心真是幸福,赵沐见他微红的脸上带着几分娇痴便忍不住亲自拿了酒壶给他倒酒。

两个人把一壶黄酒喝完又加了一壶,便都有了三五分的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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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这章沐沐是不是很温柔呢?

甜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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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睿王之病

看着赵沐有些疲惫的靠在枕上,双眸垂着,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质的酒杯,似是随时都有可能松手把酒杯丢在地上的样子,容昭便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往桌上一放,说道:“王爷还病着,实在不该如此耗费精神,虽然说除夕需要守岁为父母祈福,但想来德妃娘娘是舍不得王爷带病守岁的。我这儿跑了一天也着实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

赵沐抬起眼眸来看着容昭,了然的点头:“既然这样,青崖,你带容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是。”青崖躬身应道。

容昭起身,朝着赵沐拱了拱手:“王爷也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

赵沐微微点头:“明天一早你要进宫去朝拜父皇和皇后,应该四更天起身,宫里的规矩多,怕你一时难以适应,本王安排霍云陪着你去。”

“多谢王爷。”容昭由衷的道谢。

赵沐微微一笑:“别客气。”

“那我告退了。”容昭嘴上说着,心里反而不想走了。

“好好休息,说实在话,本王也着实累了。”赵沐说着,自己也靠在枕上闭上了眼睛。

容昭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那张苍白的俊颜,默默地叹了口气方转身跟着青崖出去了。

因为容昭是这大年除夕来睿王府的唯一的客人,宋嬷嬷给了他最好的待遇,把睿王府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给他住。不但体贴的准备好了新衣新鞋新帽,连梅若都被待若上宾。

容昭本来就累,喝了酒更是犯懒,脸也不想洗只把外袍一拖就去了床上,梅若端了一盆温热的水来绞了帕子给他擦脸,关切的问:“公子累坏了吧?”

“嗯,还好。”容昭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又忽然坐了起来。

梅若没吓了一跳,忙后退了一步,问:“公子,怎么了?”

“若儿,你有没有觉得睿王的脸色不大对劲儿?”

“睿王的脸色?”梅若仔细的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呀?他不是病了吗?脸色苍白无光而已,病人多半都这样啊。”

“不对!”容昭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看他的唇色不对——他脸色苍白无血色,为什么唇色却殷红如血?”

“是呀!公子不说奴婢还忘了,当时奴婢也想了一下,这病人气血不足脸色苍白,唇色也该苍白干燥才是。可睿王的唇色看上去比正常人还红…”

“不行!”容昭说着,便趿拉了鞋子往外走。

“嗳,公子!你去哪儿?”梅若忙把帕子丢下,拿了容昭的外袍追了上来。

“这事儿定有蹊跷,明日一早要进宫朝贺来不及说,我今晚一定要把这事儿给他说明白。”

“公子!这事儿怎么说明白?这没有什么证据不好说的!”

“那也要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空中蓦然绽开一朵烟花,伴着‘砰’的一声响,把容昭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主仆二人站在门口沉默对视,

梅若看着容昭沉静如水的脸色,又小声劝道:“公子,这事儿真的不好说的。”

容昭看着“若儿,今天我们踏进睿王府的大门,明儿一早再从这座王府的大门走出去,你说帝都城里的权贵们都会怎么想?”

“他们自然会以为公子跟睿王关系交好。”梅若小声说道。

“不仅仅如此,他们会以为我已经为睿王所用,甚至他们会以为靖西候府的人都归入了睿王的麾下。”容昭说话时微微冷笑,原本勾人心魂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微光,“所以,过了今晚,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人家都会把我们跟睿王绑在一起。”

“奴婢明白了。”梅若低声应道。

“你帮我传消息出去,叫紫姬明天来睿王府。”容昭说完,抬手把斗篷裹紧了急匆匆的往睿王的内书房走去。

赵沐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被外边宋嬷嬷的声音给吵醒,意识回拢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宋嬷嬷极其不满的声音:“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我家王爷身子不好刚刚睡下,公子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

“嬷嬷?”赵沐已经猜到是容昭又回来了,便扬声问了一句:“是容公子吗?”

卧房门上的珠帘轻轻一响,宋嬷嬷进来回道:“王爷,容公子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王爷。”

“请容公子进来吧。”赵沐说道。

“是。”宋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去把珠帘打起来,阴沉着一张老脸说道:“容公子,我家王爷请您进去呢。”

容昭也顾不上跟一个老婆子计较,便急匆匆的进了赵沐的卧房走到他的床前,低声说道:“王爷,你的病有蹊跷。”

“什么?”赵沐目光一紧,沙哑的声音也似有实质般的重量。

“王爷若是信得过我,就把你从一开始生病的时候太医诊断的脉案以及药方,最好还有药渣一并都拿给我看。”容昭低声说道。

宋嬷嬷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忙上前来把赵沐扶起来坐好,又焦急的说道:“容公子,这可不是小事儿。从皇妃到皇子,不管大病小灾,所有的脉案药方都要存档的,要取这些东西来看,肯定会惊动不少人哪!”

“是你们家王爷的命要紧,还是惊动那些人要紧?”容昭冷冷的问。

宋嬷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又想不到这个刚才还浅笑低语温温和和只知道聊那些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忽然认真起来竟是这般吓人,遂再不敢随便插嘴。

赵沐沉思良久,方正色道:“容公子,本王知道你不会用这件事情开玩笑的,但今晚明天都不是翻脉案的时候,等过了明天,本王会想办法把脉案存档都找出来给你看的。”

“好。”容昭点了点头,又上前一步踩着床前的脚踏坐去了床边上。

赵沐目光一紧,声音压的更低:“那么现在,你可以说一说凭什么断定我的病有蹊跷了吗?”

“这个等会儿再说,先让我切一下脉。”容昭说着,伸手抓住赵沐的手腕,把手指切在赵沐的脉搏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博山炉里篆烟细细,笔直的袅袅升起,窗外漱漱的风声都清晰入耳。赵沐看着容昭身上素白色织锦长袍交领上的精致刺绣,一时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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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奇毒九连环

容昭仔细的切过赵沐左手的脉又换了右手,半晌方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他一起身离床,赵沐也便回了心神,便以诧异之色掩饰自己的失态,轻声问:“容公子竟然懂医术?”

“王爷说笑了,我并不懂医术。”容昭淡笑着摇了摇头,看到赵沐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便补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对毒之一道有些研究。”

“毒?!”宋嬷嬷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

赵沐也是十二分的惊讶,皱眉道:“这怎么可能?!”

容昭微微冷笑,看了宋嬷嬷一眼,又看向赵沐,见这两个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便忍不住叹道:“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这世上有一种毒名叫‘九连环’?”

“九连环?”赵沐茫然的看了一眼宋嬷嬷,这么奇怪的毒他还真的没有听过。

宋嬷嬷却已经眉头深锁,不解的问:“容公子如何会知道这种毒?老奴也只听说这种毒是用九种毒虫炼制而成的奇毒,而且炼制的过程十分复杂…这种奇毒老奴也只是听人偶尔说起过,难道竟然真的存在?”

“嬷嬷果然见多识广。一百多年前留下的《奇毒谱》中记载的东西你居然也听说过。”容昭微微笑了笑,不顾宋嬷嬷略显尴尬的神色,继续说道:“这种毒之所以被叫做‘九连环’不仅仅是因为它是由九种毒虫的毒液炼制而成,并且给人下毒的过程也分九次。每一次用的毒都只是一味药,或者说是一碗补汤,单独去查它对身体绝无损伤。然而若是九次都下毒成功,纵然是神仙也难解了。”

“…”赵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奴…奴才死罪。”宋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屋子里再一次没了动静,赵沐的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滚,苍白的脸上却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宋嬷嬷跪在地上以额触地,肩背不停地颤抖,因为看不见她的脸,所以容昭也不能判定她是吓得还是气得。而屋子里的空气也似乎是凝结了,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赵沐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接着便一直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剧烈,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方才罢休。

“王爷!”宋嬷嬷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赵沐。

容昭眼看着赵沐咳嗽的连气都喘不古来了,只得无奈的踩着脚踏上前去左手按在他的檀中穴,右手则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了背后的肺俞穴。赵沐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便渐渐地平息下来。

“…谢谢。”经过这阵子剧烈的咳嗽,赵沐说话只剩了气声,整个人状如虚脱一样靠在容昭的怀里。

“王爷客气了。”容昭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情愫,有怜惜,有心疼,还有一点愤愤不平,甚至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感觉。

赵沐又缓了两口气,终于有了点力气,方对跪在地上的容嬷嬷说道:“嬷嬷,你先出去吧,我与容公子有几句话说。”

“是。”宋嬷嬷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去了门外守着。

容昭揽着赵沐的肩膀侧身坐在床边一点都不舒服,然而却也不想就这么把人放去枕上,遂问:“王爷是不是想问我如何会知道你中的是九连环?”

赵沐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脸看着容昭的脸。外边烛光摇曳,赵沐这个角度原本就是躲在容昭的阴影里逆光看他,而因为离得近,烛光照过来他下巴上细微的绒毛都映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赵沐的心莫名其妙的漏掉了一拍,竟然没听清楚容昭在说什么。

“…王爷?”容昭低头看赵沐,对上他深深地目光,一时也有些无措。

“呃,你说什么。”赵沐忙用手撑着坐直了身子。

容昭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算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情,王爷今晚定然是累坏了,还是先歇息吧。只是从明儿起,不要再服用任何汤药丸药补药等,但凡跟药有关的都不要再用,借口我也替你想好了,就说新年了,总要避讳几天。”

“好,那就这样说吧。”赵沐靠在枕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容昭。

“王爷休息吧,看这时辰,我差不多该收拾一下准备进宫了。”

“好。”赵沐应道。

容昭起身欲走,又转身看了一眼赵沐,无奈的抿了抿唇角回去把丢去一边的锦被拉过来给他盖好,又安慰道:“九连环也不是无药可解,王爷不必颓丧。”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赵沐依然是不错眼珠的看着容昭。

容昭被他看得着实不自在,便笑了笑转身走了。

宋嬷嬷送容昭出门去,又叫了青崖过来吩咐他传话给霍云,让霍云陪着容昭进宫朝贺,然后又看着容昭的背影消失在暗夜里方才转身回来。赵沐依然靠在枕上,却全然没有一点睡意,目光炯炯的看着帐子顶想事情。

“王爷。”宋嬷嬷低低的叫了一声,便站在床边没再说什么。

“你说,这个容昭到底是什么来头?”赵沐低低的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居然知道九连环这种毒,而且还能解。”

“老奴派人去查一下。”宋嬷嬷忙应道。

“不必了。”赵沐的声音拔高了两分,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这种时候还去查他?”

“王爷中毒的事儿是老奴失职,老奴…”

“罢了。”赵沐不等宋嬷嬷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也听见容昭说了,九连环的毒分九次下,每一次的毒都是验不出来的,你又不是神仙——这不是你的疏忽,有人如此算计我,我是躲不过去的。”

“王爷宽厚仁慈,老奴感激涕零,终身不忘。”宋嬷嬷深深一福,直起身来后又感叹道:“幸好有容公子,否则老奴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

赵沐并不理会宋嬷嬷的话,只沉吟道:“这个人看似纨绔浪荡,但胸中却另有丘壑,实非凡品。而且他已经引起了安平公主的注意,想来皇后很快就会盯上他,你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切不可让他有什么闪失。”

“老奴明白。”宋嬷嬷忙应道,现如今她家王爷身体里的毒还指望着人家来给解呢,她自然会想千方百计保护这解毒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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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权贵之间 (上)

容昭几乎是一夜没睡,在进宫的路上靠在马车里刚打了个盹儿就被吵醒,撑开眼睛先开车帘子往外看,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不耐烦的问:“到了?”

霍云忙转过身来回道:“容公子,前面就是朱雀门了,刚好二殿下也进宫,问起您呢。”

“二…二殿下?”容昭愣了一下才想起安平公主的事儿来,遂把脑袋伸出去看了一眼对面马车车窗里露出来的半张脸,连忙起身钻出马车跳下去,朝着那边二皇子躬身行礼:“靖西候府容昭见过二殿下了,昨晚实在不好意思前往府上打扰,还请二殿下见谅。”

二皇子赵润也从马车里下来,朝着容昭微笑致意,和气的说道:“容公子不必介怀,本来我也只是应安平妹妹的要求罢了,公子去了三弟府中自然也是妥当的。”

容昭心里冷笑,果然这帝都城里是没有秘密的!连这个一心只钻研字画不问政事的二皇子也知道自己去了睿王府,恐怕这京城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自己跟睿王绑在一起了。

眼看着朱雀门就在前面,容昭再困再累也不能回马车里去了,便跟赵润一起步行往前。

赵润这个人眼里心里都是琴棋书画,对于武勋出身的容昭根本不屑于搭理,这会儿能跟他走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所以并不理会。容昭本来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二殿下,他不说话,自己也懒得应酬,反正这是非之地少说少错,不说话也没什么坏处。

至朱雀门,因跟着赵润行走,龙禁卫也没特别盘查身份便放行,穿过长长的门洞之后赵润止了脚步转身对容昭说道:“容公子,我要先去一趟凤阳宫,你和霍将军可去那边偏殿里稍后。”

容昭忙拱手道:“多谢二殿下指点。”

赵润微微点头便转身走了,霍云见容昭站在原地不动,便上前小声解释道:“二皇子殿下是皇后娘娘养大的,这会儿自然要先去凤阳宫恭请陛下和皇后安康,公子,咱们去那边偏殿等着吧。”

“好。”容昭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空旷的场地,四周高高的红墙,正北方向巍峨的三间大殿,殿门之上鎏金三个大字:太极殿。殿前大红描金龙纹灯笼把殿前的汉白玉龙柱染成了绯色,那祥云飞龙便越发栩栩如生,好像直冲九霄。于是轻声叹道:“果然这大齐皇宫的太极殿比冀州行宫要气派许多。”

偏殿里,已经有十几位公侯权贵在等候,帝都城权贵如云,够得上在大年初一进宫朝贺的都不是一般人,最关键的是这些人里面最年轻的也有四五十岁了,就算不是花白头发,也都是老成持重不怒自威。像容昭这样满面春风俊朗飘逸的少年郎一进来,便像是一只白孔雀走进了一群红公鸡里,又像是一颗夜明珠掉进了瓦砾之中,那情景,想不扎眼都难。

“嗬,这位小哥儿是谁呀?眼生的很呢。”一个穿着二品文官朝服的人捻着胡子问。

“谭大人,这位是靖西候世子容公子。”霍云上前替容昭报了家门,又转身对容昭说道,“容公子,这位是工部尚书谭大人。”

“谭大人,诸位大人,新年好。”容昭拱手微笑朝着屋里的众人问了一圈好。

“原来是靖西候世子!哎呀,这可是新贵啊!”有人感慨的朝着容昭点头。

“如今边疆平定四海升平,武将也开始走裙带关系了,可悲可叹哪!”有人在不屑的摇头。

“可不能这么说,西疆打了十余年终于平定了羌戎狄夷,给甘陕一带的百姓一个太平日子,这靖西候也算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