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宫的话,陛下驾崩了,叫六部大臣和各宫妃嫔来乾元殿听陛下遗旨吧。”周皇后说道。

“是。”李万德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赵沐忽然鼓起力气奔向里面的寝殿,进去之后便见龙床上躺着的皇上。‘

周皇后已经把皇上的衣冠全都穿戴整齐,他安静的躺在龙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面色雪白,再无一点生机。

此时赵沐也顾不得悲伤,慌忙转身往外走。

外面忽然传来德妃的声音:“皇上呢?怎么样了了?”

周皇后淡淡的说道:“德妃妹妹来了?睿王在里面,你也进去吧。”

赵沐想起母妃脚步一顿,德妃也刚好进来,母子二人见面目光交汇,什么都不说便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情。

德妃站在原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色一片灰败悔意——她一直都盯着皇上这边,唯有这两天小皇子沁儿吹了冷风有些咳嗽,又喂不进去药,昨天才少在乾元殿伺候,原本想着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心神也一天比一天更清醒,暂时不会有大碍,却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太医!太医呢?!”德妃沉声喝问。

原本跪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太医忙应声上前,跪在德妃脚边。

“陛下究竟怎么样了?!”德妃问。

“回娘娘,陛下已经龙御归天了!”太医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皇上好好地,怎么会龙御归天?!你们给皇上吃了什么药?或者说对皇上做了什么?!”德妃厉声问。

“德妃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皇后转身问道。

德妃毫无畏惧的转身对上周皇后的目光,反问道:“皇后娘娘,陛下归天这样的大事,难道不应该问个清楚明白吗?”

“应该,自然是应该。”周皇后淡然一笑,凉薄的说道:“可就算是要问,也是本宫问。有本宫在,这宫中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妃子指手画脚了?”

至此时,赵沐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挺身上前站在德妃身边,质问周皇后:“父皇归天乃是国家头等大事,皇后娘娘难道想要一手遮天?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心虚,连问都不让问一下?”

赵润见状,也上前两步站在周皇后身边,挑衅的看着赵沐,质问道:“睿王,父皇尸骨未寒,你就敢如此狂妄,难道你要造反吗?”

“真是可笑!一个勾结外贼,通敌叛国的罪人,也配站在这里跟本王说话?赵润,你自己作死也就罢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赵沐冷冷的看着赵润,目光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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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知道我卡在这里很不对,但是这是我从半夜两点码到五点的结果。

本珠已经呆滞了,请允许本珠先去睡一会儿吧!

早安,么么哒!

第五十二回,乾元殿的角逐

周皇后冷冷的看着赵沐,叱道:“你说谁造反?想造反的是你吧!”

德妃冷声一笑,反问道:“皇后娘娘,陛下驾崩,何等大事,为何不见你着急?看你泰然自若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周皇后嘲讽的看着德妃,也是不答反问:“你每天都侍奉在皇上身边,皇上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不清楚?怎么本宫也没见你有多惊讶?”

“回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大殿下,睿王殿下,六部尚书大人殿外求见。”门外的李万德打断了里面皇后和德妃的争辩。

周皇后瞥了一眼德妃,高声说道:“宣!”

李万德在门口高声喊了一嗓子,六部尚书并肩进了大殿,一起向皇后,德妃和睿王行礼。

“众位爱卿起来吧。”周皇后抬手说道。

萧正时等人起身,周恍惚又道:“陛下已经仙逝了,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痛苦,所以大家萧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国丧之事本宫便都交给你了。”

萧正时等人虽然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听皇后一说还是哭了。

“陛下!”唐骊率先跪在地上,牵着袖子擦眼泪。

“好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陛下临终前已经恢复了肃王的爵位并有遗旨,着肃王继承大统。萧大人,你是礼部尚书,新帝登基的事情,本宫一并交给你了。”

“皇后娘娘这话不妥。祖宗基业何等重要,陛下就算是有遗旨也是写在绢帛之上,以供天下臣民考证,怎么可能只凭皇后你一句话?”德妃一听这话立刻怒了,想不到周皇后竟如此无耻。

周皇后却并不着急,瞥了一眼德妃,冷声说道:“陛下听闻粮草起火,紧急攻心,只留下这么一句重要的话就走了。德妃妹妹你若是不满意,可以自己去问陛下呀。”

“这分明是你混淆黑白!陛下病后,不但让睿王监理朝政,还削去了赵润的爵位。怎么可能会传位给赵润?!”德妃质问。

“这个么,你可以不用去问陛下,本宫就可以告诉你。”周皇后轻轻冷笑,“陛下临终前对睿王失望透顶,便正是因为西郊粮场的那场火灾根本不是天灾!而是睿王一手策划的人祸!”

“胡说!谁都知道西郊粮场的粮食是睿王想尽千方百计凑齐了要给靖西候容昭送去的。他把那些粮食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怎么可能自毁?就算是要编造谣言,也请你高明一点。”

“本宫能说的就这么多,传本宫的话,叫各宫妃嫔都过来见一见陛下吧。”周皇后说着,又转头吩咐李万德:“你去清风观,把淑妃叫回来吧。陛下生前最喜欢她,如今忽然去了竟没能留下一句话给她,想必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赵沐听了这话心中一震,暗叫不好。周皇后这个人一向是装的一手好贤良,其实心中跟本人容不下任何一个跟她争夺的人。想当初淑妃在宫中的时候正是皇后备受冷落之时,如今她叫淑妃回来,肯定是不会放过了。然而此时此地,双方的人都虎视眈眈,赵沐想找个人传话出去都不可能。

周皇后安排完这些事情,心满意足。转身要去坐下的时候,却发现萧正时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因问:“萧大人,你还不去办差吗?”

萧正时这才说道:“回皇后娘娘,老臣身为礼部尚书,必须对国家礼制体面负责。国丧之事,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规矩去办,绝不会差错一丝一毫。然而新帝登基之事,臣却不能遵照皇后懿旨去办。”

“不是遵照本宫的懿旨办,而是遵照皇上的遗旨去办。”周皇后皱眉道。

“那么,请皇后娘娘出示陛下遗旨。”萧正时朗声说道。

“你!”周皇后皱眉看着萧正时,恨不得上前拽他一记窝心脚。

“萧大人,父皇临终前留下的是口谕。”赵润说道。

萧正时跪在地上直着腰板儿朝着周皇后拱了拱手,说道:“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皇帝临终留口谕交代后事,然而天下大事,若是真的留口谕,也会留给朝中德高望重之大臣,而非皇子和后宫妃嫔。”

“萧正时!你不要太过分!”周皇后怒道。

“老臣只是遵章办事,还请皇后娘娘谅解。”萧正时无所畏惧的说道。

“萧大人,你是公然抗旨啊。”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唐骊忽然开了口。

萧正时冷笑反问:“请问唐大人,旨意在哪儿?”

“好,既然你们不识时务,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周皇后忽然变了脸色,吩咐道:“来人!萧正时抗旨不尊,忤逆陛下。摘了他的顶戴关到宫监里去!”

萧正时一听这话,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质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老臣即便渎职犯法被削去了官职收押审讯,也是刑部的事情。后宫宫监是关押宫人的地方,老臣便是死,也绝不受这等侮辱!”

周皇后淡淡的笑了:“萧正时,你若是想死,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你还可以有一个跟陛下一起办丧事的殊荣。”

“皇后娘娘息怒。”户部尚书忙上前躬身行礼,“萧大人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陛下驾崩,萧大人六神难安,国丧大事,还需要臣等好好地商议才是。”

“王大人说的是。那就请几位大人这几日在乾元殿好好地商议吧,新帝登基之事,本宫可以交给别人去办。”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户部尚书忙躬身领命。

“王昀!你…”萧正时怒视着王尚书,心底一片冰凉——王家跟萧家几宗联姻,如今居然也出现了裂缝?

“萧大人!陛下驾崩,谁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该来的总会来,你我都要学会接受事实,调整心态,辅佐新君。诸位说是不是?”王尚书说着,又转头去看其他几位尚书、

“王大人说的是。”唐骊立刻附和道。

“老夫不敢苟同!”刑部尚书冷声横道,“皇上驾崩,新君即位乃是关乎天下安危的大事,身为六部大臣,怎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话说的没错!另外,老臣敢问皇后娘娘刚才说让臣等留在乾元殿商议国丧之事,新君即位却另找他人,这又是什么意思?皇后是想把我们囚禁在这乾元殿并撤换礼部尚书吗?”吏部尚书问道。

“囚禁?这话从何说起?为国效忠乃是臣子本分,皇上驾崩,料理国丧也是你们的分内之事。你们尽心尽力办差,新皇自然会有嘉奖,你们若是故意闹事,抗旨不尊,搅乱国丧,失了体统。新皇也自然不会饶过你们。”周皇后说着,看了赵润一眼。

赵沐忽然说道:“国丧重要,边疆稳定更加重要。如今粮草背被烧,北境西疆的将士们眼看着要挨饿了,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筹集粮草要紧。”

“此事就不劳三弟费心了,朕会安排好一切的。”赵润淡淡的说道。

“朕?”赵沐嘲讽的看着赵润,冷笑道:“你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赵润一点也不生气,端着架子朗声说道:“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即日起,就有劳诸位爱卿要辅佐朕料理朝中大小事务了。另外,西凉城内容氏兄弟被羌戎挟持,朕担心容昭会因为亲情而妥协。传旨,令唐元超立刻动身去飞云涧,全面接手容昭的元帅之职。北燕已经破了,容昭功不可没,让他回京接受封赏。”

“不行!”赵沐喝道,“你没有权利夺取容昭的兵权!”

“朕没有权利?老三你是糊涂了吗?”赵润忍不住仰天大笑,一直以来压抑在他心底的恶魔已经苏醒,那种癫狂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他笑够了忽然转身,冷声喝道:“粮场失火,皆因赵沐渎职失察,气死父皇,足见赵沐不忠不孝,朕以天下为重便也顾不得兄弟情义了!来人!把赵沐给朕关进宫监,等办完了先帝的丧事,朕再好好的教导弟弟。”

赵润话音未落,乾元殿外的铁甲卫便破门而入,一左一右夹着赵沐就往外走。

“放手!”德妃厉声喝道。

“德妃娘娘,各宫妃嫔们都来了,你还是跟她们一起去外面跪着吧。父皇在的时候那么宠你,如今你的心里却只有儿子,你这般模样就不怕父皇心寒吗?”赵润一步步走到德妃跟前,冷笑道。

德妃忍无可忍,忽然挥手抽了赵润一记耳光:“畜牲!”

“啪”的一声脆响,把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敢打我!”赵润伸手抓住德妃的衣领,怒吼道:“你敢打我?!”

“放手!放手!”萧正时立刻冲上去撕扯赵润。

赵润一挥手把萧正时甩在地上,依然揪着德妃的衣领狞笑:“想不到清雅高贵的德妃娘娘也有失态的时候?你不是诗礼之家吗?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吗?怎么这会儿工夫你也急了?自小大大我就最恨你这种人,看你们整天端着架子,不管做什么都要高人一等的样子,我就想把你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

第五十三回,遗诏

“放手!”赵沐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护卫,冲上去把赵润给推了一个趔趄护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怒声骂道:“赵润你个禽兽!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赵润泽站稳之后,皱眉看着赵沐,嗤笑道:“嗬!你个病秧子居然也有把子力气了?”

“你敢羞辱我的母妃,我便与你拼死一战!”赵沐冷声说道。

“拼死?来啊!拼啊!”赵润说着,又挑衅上前。

“皇上遗诏在此!重臣接旨了!”一声嘹亮的呼喝伴着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攻手里举着一个明黄色的木匣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乾元殿内闹哄哄的气氛一下子被打断,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镇国大将军徐攻。

“大行皇帝遗诏!”徐攻走到大殿最里面,转身看着殿内众人,朗盛喝道:“重臣接旨!”

“臣,萧正时接旨。”萧正时忙整理好衣冠,恭敬地跪在地上。

“你们几位是想抗旨吗?”徐攻冷锐的目光扫过赵润以及其他几位尚书。

“臣,接旨。”刑部尚书跟着跪在萧正时旁边。

“臣,接旨。”户部尚书见状也赶紧的跪下。

“臣,接旨。”

六部尚书排成一溜儿跪在地上之后,肃王也一撩袍角跪在地上。

赵润皱眉看了一眼周皇后,问道:“徐将军,你手里怎么会有父皇的遗诏?”

“怎么,大殿下是在怀疑臣吗?”徐攻反问。

“只是觉得很是蹊跷,父皇跟母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这么多年,遗诏只是居然连母后都不知道,而且六部尚书也都不知道,遗诏之事关乎江山社稷,我不得不问啊!”

“陛下上次忽然中风,之后慢慢恢复之后便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所以早早的选好了皇位的继承人。却又怕提前说出来不利于北境的战事,所以才写了遗诏交由臣保管,并一再叮嘱只要陛下尚在,诏书便是密诏。只有等陛下龙御归天之后,诏书才能公告天下。此事不但臣一个人知道,乾元殿掌案太监张万寿也知道。张公公现在在哪里?”

“张公公病了,并没有来当值。”门口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怎么这么不凑巧?来人,立刻去找张万寿,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几把她叫到乾元殿来,事关重大,要速去速回!”徐攻说道。

“他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太监而已,皇上的遗诏关乎天下安危,岂容他多嘴多舌?”周皇后淡淡的说道。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说,那就不必瞪了,请诸位跪听陛下遗诏吧。”徐攻平静的说道。

周皇后此时心中万分后悔没听赵润的话提前伪造出一份遗诏来,若是自己手里也有一份遗诏,此时就可以指责徐攻手里的这份是假的,事情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了。现在,徐坚手里的那份遗诏不管是什么来历,十有八九都是对自己和赵润不利的,再想想刚才双方争执的情景,周皇后又暗暗地捏了把汗。

然而不管怎么想,此时她也不能在继续站着,于是款步向前,走到六部大臣前头去缓缓地跪在地上。

见周皇后跪下,赵润也万般无奈的跪了下去。真的是万般无奈,因为他已经看见大殿之外的站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了——徐攻不是善茬啊!

德妃是最后一个跪的,跪下的同时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之前皇上病着的时候,总算没有黑白服侍,之前做的万全之策今日终于有用了。

徐攻见众人都已经跪下,方打开盒子取出圣旨,展开之后朗声宣读:“睿王赵沐,满腹才学,英明睿智,处世沉稳,胸怀大度,堪当天下之重任。朕若归天,便传位于睿王赵沐。钦此!”

“臣遵旨!”萧正时率先叩头。

“儿臣遵旨。”赵沐随后也磕头。

“不可能!你这份遗诏是假的!”赵润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徐攻淡然一笑,摇头说道:“大殿下,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给皇族和您自己留一点体面吧。”

“徐攻,你也别太过分!父皇生前是信任你不假,但皇位之事何等重要,怎么会瞒过六部尚书单独把遗诏交给了你?我要验看!”赵润大声的喊着。

“你要看便看,我徐攻做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更对得起皇上的一片信任。”徐攻说着,便把手中的圣旨朝着赵润展开,又对六部尚书说道:“诸位索性一起上来验看一翻吧。”

萧正时看了看左右,几个人都站起身来上前去跟赵润一起验看圣旨的真伪。

这份圣旨的笔迹自然不是双上亲笔,因为皇上中风偏瘫,早就不能写字了。这圣旨是张万寿写的,玉玺自然也是真的,另外上面还有皇上的一枚贴身私藏的小印是密旨专用的。

这圣旨的确是真的。

萧正时点了点头,朝着徐攻拱了拱手,闪身退开。

其他几位尚书验看之后,也都没说什么各自闪开,唯有唐骊扭头看赵润。

赵润气急败坏的说道:“父皇病重时分,你们天天守在他身边,什么龌龊事情干不出来?这样的圣旨,我是不信的!”

“大殿下,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龌龊事情?你可有证据?”徐攻皱眉看着赵润。

“还要什么证据?谁不知道你徐大将军的儿子跟容昭好的穿一条裤子?那容昭是老三的人,你徐大将军站在哪一边可想而知了?”赵润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但又不甘心,于是胡搅蛮缠。

“君子立于天地之间,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别人如何诽谤。只是今天之事关乎江山社稷,关系到新帝继承大统,便丝毫马虎不得。大殿下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徐攻便要向大殿下您讨一个说法了。”

“哼哼,你想要什么说法?”赵润不屑的瞥了徐攻一眼。

“臣要向新君举报大殿下您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私自调换禁苑护卫,意图逼宫篡位之罪。”徐攻说着,也不等赵润做出辩驳,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把人给我带进来!”

一直沉默的唐骊这会儿才想起来徐攻大摇大摆的进乾元殿,他居然没有得到一丝消息——之前费尽心机调换的宫苑禁军现在都哪里去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唐骊默默地想。

果然,随着徐攻的一声令下,外面两个护卫压着一个人进来,此人正是被唐骊暗中收买了的禁卫分队队长。